第 13 章 文 / 丫牙
“自從二太太有了身孕，大太太的身子骨越發不好了，您說，這二太太肚子里的莫不是……”
“太太饒命，太太饒命……”——
賈母見趙姨娘多年不出，那千嬌百媚的丫頭也被王夫人除去，便給了賈政一個溫柔些二等丫頭瑪瑙。王夫人剛剛一懷上這第三胎，不肯放了手中的管家之權，她便抬了瑪瑙為姨娘即周姨娘。王夫人每日看著周姨娘和賈政溫柔小意，而她因為懷著身子卻是臉色暗沉，心中越發淒苦，幸而，女兒元春在學禮之余，時常安慰。
“不好了，大姑娘，大太太她昏死過去了。”珊瑚此時是賈元春房里的大丫頭，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她心中急啊。
“什麼？母親此時正在待產呢？莫要回稟母親讓她受了驚，趕快到隨我去祖母院子里去。”賈元春此時便已經九歲了，跟著教養嬤嬤也學了一年，新近又開始跟著賈母學著管家。
王夫人時常想著元春的那個夢，描述得似模似樣，說是神仙及明白人知道︰“一除邪祟,二療冤疾,三知禍福，是親近之人若是做了什麼陰邪之時，此玉如明鏡般，通透不已，明冤，知內情，懲罰奸邪。”“莫失莫忘,仙壽恆昌，便是此玉不能丟，因為佩戴此玉的主人本身無福，此玉卻是吸食身邊人的福分，以喂食佩戴者。丟了，此人便有了這樣那樣的問題。”，什麼愚人以為是塊兒玉，以為便是福分，卻不知道，此玉數陰邪之物，最會欺騙世人。她也沒當真，但也沒有疑慮，只因著元春還小，又鮮少出門，身邊也沒什麼不知底的人教壞，她心頭想，托夢便托夢吧，這國公府還鎮不住這邪氣？
好不容易熬到八、九個月份，王夫人正和周瑞家的，說著這繡得精致襁褓的事情，周瑞家抵喜的說︰“大姑娘雄未來的弟弟，見天的督促繡娘，讓她們多準備幾件。只這件，大姑娘說繡得精致，便讓拿過來給太太您看看。”
王夫人正待說話，便听見外頭 的嘀咕，待听清楚了，她一時間氣急攻心。她前兒個才罰了幾個嘴碎的婆子，今日便有人在門外說張氏昏死過去了，張氏莫不是和她有仇，她的孩兒啊。
“來人啦，太太要生了。太太要生了。”周瑞家的眼力勁兒十足，立馬打發小丫頭去給賈母和大姑娘元春通報了。
賈母雖然年紀大些，但是到底有些底子，還是被元春攙扶著，來到了張氏床頭，二人續了好一會兒話，元春不便在旁，便拉著賈璉安慰起來，听著周瑞家的打發來的小丫頭來報，她迅速讓小丫頭進去，拉著賈璉也來到了張氏的床邊。元春觀張氏臉色憋紅，似有痰癥，呼吸不暢，她只拉過賈璉的手，自顧的說定會好好照顧弟弟，賈母那邊早已轉過臉去和小丫頭說王夫人的事情了。
“大伯母你怎麼了，二弟弟，你叫喚一聲，說不得大伯母便醒過來了。”賈元春拉著賈璉賣力的表演，賈母才回味過來，大兒媳婦她去了，心里頭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吩咐下去，讓賈赦辦理張氏的事情，她便去王夫人的院子里，此時王夫人本來隱忍了許久，才剛剛撕心裂肺的喊了小半個時辰，賈母心里頭不愉，打發賈政出去，自個也不想在此，只打發身邊陪房賴嬤嬤侯在這里，元春將賈母扶到房里，然後向她決心，母親受苦，孩兒不敢享樂，便到了王夫人處受著，听著壓抑的產痛聲，她的嘴角微微一笑，抱琴覺得心中一寒，手哆嗦個不停。
元春听了半宿的女高音，心中十分淡定。周瑞家的在里頭指揮，只听得一聲孩童的哭聲，屋里頭喊著太太昏過去了，周瑞家的將嬰兒抱出來，元春看了一眼，她耳邊周瑞家的說大喜時，她立刻制止了她。
“太太昏過去了，還不快看太太。這事情以後再說，你可知道，大房太太剛剛去，祖母不大高興。讓她們閉緊嘴巴，傳出去，我繞不了她們。福氣？天下，有誰比皇家有福氣的？福氣，那也得看看，是誰？能不能鎮得住！那玉先給我，我來收好了，待母親醒了再說。你先抱著三爺下去。給祖母回一聲，便說生了個哥！”賈元春將通靈寶玉放入袖子里，轉眼便扔到了空間里。
丫鬟已經給王夫人收拾好了，可惜王夫人還未醒來，賈母第二日來看時，元春便將通靈寶玉給她來看。
“到也是個新奇之事，只是這事情還是不要傳的好的。”賈母臉色異樣，又不願讓元春看出。
元春臉色疑惑，憋了許久，臉上似有淒苦之色，一個不得心的孫子，哪里比賈母親養的孫女重要啊，她便問道︰“怎麼了，可是昨日勞累。”
元春趕忙說︰“無事，無事，些許勞累而已，總算弟弟生出來，還不定老太太您如何疼他，便忘了我和璉弟弟呢！”
賈母看元春似乎假裝輕松，再看珊瑚似乎欲言又止，她心中有了些打算，便打發元春再去看看王夫人，到底醒了沒有，元春看了珊瑚一眼，便出去了。
“大姑娘似有話不便說，珊瑚，那你說。”
“奴婢，奴婢便說了。其實，大姑娘自九個月前，身子便不大好，只是，在老太太您面前，不願表現出來，讓您擔心，這事情太太也不知道。就這兩天，大姑娘夜里翻騰的厲害，怕您和太太擔心，便沒有說。”珊瑚實話實話了，畢竟她是老太太的人，再說，她都如此大了，姑娘還小啊。
“糊涂，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不跟我說呢！算了，罷了罷了，成全她的一片孝心吧！”賈母也回想起來，自從王夫人懷上這胎之後，自個的身子骨也開始小病小災了，她便讓賴嬤嬤打听打听，那些個傳言啦，真是，不知如何說才好。
第三日，大家急了，這大太太剛去，莫不是這二太太也要。賈母趕忙請了宮里的御醫，給看看，御醫也不知其癥。賈母讓人帶著三爺過來，可惜，王夫人就是不醒。
元春，後來，便不讓賈寶玉靠近，她守在王夫人身爆三五日之後，正待喂食了些流質食物，她有些累了，正待打盹之時，听得一聲︰“元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