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活要痛快，死要壮烈 文 / 江南野人
“含哈哈，哈哈哈。”青杨公子忽然癫狂大笑，笑得全身乱颤，好像想起了什么世上最好笑的事情一样。他把手一摆，魔藤缩回戒指，消失不见了。
青杨公子返身走回石椅，坐下之后，意兴阑珊。满脸落寞，显得极为疲惫。
钟卿暗想，他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两人针锋相对的时候，周围的人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看到青杨公子冷静下来，众人才暗暗松了口气，心里捏着一把汗。
钟卿知道，青杨公子修炼魔道，入魔已深。他脾气暴躁，情绪变化非常极端。整个人阴沉沉的，给周围的人带来很大心理压力。
钟卿对周围众人道：“待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谁愿意跟我卓”
众人面面相觑。
青杨公子冷冷道：“想走的都给我滚，每天在我耳边唧唧歪歪，我早就腻烦了。最好都给我滚蛋，让我一个人清静自在。”
“公子，我不走。”跪在地上的少女，名叫杨素，仰起脸笑道。
“哼。”青杨公子冷哼一声，毫不领情。
钟大牛道：“钟卿大哥，我跟你走。”
“好，我们即刻离开。”他们都事家寡人，也没什么东西收拾，说走就走。
看到他们走出洞口，青杨公子没有阻拦。
人群骚动起来，有人抱拳：“多谢公子救命之恩。”有人说：“公子保重。”有人话都没留一句，离开山洞，去追钟卿他们。
八十多个人，走三十多个，还有四十多人留在洞里。
青杨公子皱眉道：“你们为什么不卓”
杨素笑道：“在这里有肉吃，有公子保护，我们为什么要卓”
青杨公子纵声大笑，神态癫狂霸道。哈哈大笑，在山洞里回荡，久久不散。
山洞外面，钟卿清点了一下人数，加上自己，一共有三十二人。
“钟卿大哥，我们现在去哪里？”钟大牛问。
钟卿道：“我们往森林里面赚离开兽人大军越远越好。他们的主要精力放在七星堡上，只要我们不主动招惹他们，他们不会穷追不舍。”
“我有个提议，不知道你们愿意不愿意。”一名中年汉子抱拳道。
钟卿认得他，他是今天那批俘虏中，实力不俗的练气期修士。
“你叫什么名字？有什么话但说无妨。”钟卿道。
“在下慕容天，实不相瞒，我是三百里大山清风寨的人。这次奉命出来，是为了踩点，打劫杨家庄。不巧遇到兽人入侵，成了兽人的俘虏。承蒙各位不弃，出手相助，才逃出生天。”慕容天直言不讳，出口成章，是个雅贼。
“清风寨？”
“你是清风寨的人？”
众人哗然，清风寨是这一带的马贼。他们占山为王，打家劫舍。附近的村庄，多多少少都受过他们的骚扰。钟卿的钟家庄，就曾经受过勒索，交纳保护费。
钟卿道：“青杨公子只有练气期三层，他的魔藤再强，也无法同时对付这么多高手。留在山洞里的人，大部分都是平民，练气修士不足五个。”
“钟卿，你料事如神，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慕容天佩服道。
这一路走来，钟卿说的每一句话，都应验了。这种判断力，这份对时局敏锐的洞察力，慕容天自叹不如。不知不觉间，他对钟卿产生了信任。
众人道：“钟卿老大，如果可以，救救公子吧，公子毕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是啊，公子除了脾气不好，其他方面还是很好的。”
“我们不能见死不救。”
慕容天道：“你们别为难钟卿，我们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那些兽人嗅觉敏锐，体力悠长，善于长途奔袭。他们杀掉公子以后，一定会来追杀我们。你们想一想，到时候谁来救我们？”
钟大牛道：“是啊，我们这么点人，实力有限。公子都打不过兽人，我们怎么拼得过？贸然冲上去，也不过是送死。”
众人沉默下来，他们都知道，慕容天和钟大牛说的是事实。
没有实力，什么都做不了。
钟卿也想救青杨公子，这个人虽然脾气古怪，喜怒无常，但是据他观察，并不是一个坏人。青杨公子很可能是因为修炼魔功，影响了心性。
《白骨道》中记载，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魂格”、“体格”。每个人的“魂格”、“体格”，都是独一无二的。就像树叶一样，世界上没有两片一模一样的树叶，也没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
钟卿用地球上的知识解释，所谓“魂格”就是灵魂DNA，所谓“体格”就是DNA基因密码。
一个人若是修炼魔功，吞噬灵魂或者血肉，就会把别人的DNA密码，吸收进自己的灵魂和之中。短期内看不出问题，但是修为越高深，问题的就越明显。严重的，会导致DNA崩溃，要么灵魂分裂，变成多个人格；要么基因突变，变成妖魔怪物。
总之修炼魔功，会让人逐渐失去自我，变成半人半魔的存在，极度危险。
青杨公子不知道从哪里得到魔藤，也不知道他闭关修炼了多久。这才练气期三层，就开始受到影响，喜怒无常，情绪不受控制。
思索间，那边大战已经结束。青杨公子掩护二十多个人，从山洞后面暗道撤退，避开兽人大军，逃离山洞。
还有二十多个人来不及逃跑，山洞在兽人的下，轰然倒塌。那二十多个人，全部葬身石洞之中。
钟大牛他们看到这一幕，物伤其类，脸上露出悲戚之色。
气氛压抑，士气低落，空气中弥漫着悲观绝望的情绪。
这些人需要希望，活下去的希望，活着的希望。如果不做点什么，他们沉浸在愧疚之中，下辈子将和活死人没有区别。
钟卿需要他们活着，灵魂和一起活着。
钟卿不再犹豫，说道：“我们去接应他们。”
“好。”众人露出惊喜的神色，纷纷赞同。
“我们一起生活了十几天，一起经历过生死，都有感情了。”
“是啊，我们都是生死与共的战友，怎么能见死不救。”
“妈的，这条命本来就是捡回来的，跟兽人拼了！活要痛快，死要壮烈！能跟你们死在一起，老子也就没有遗憾了！”
活要痛快，死要壮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