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醉月樓 文 / 灰眸

    看陸寧听得十分的認真，那沈邈神秘的一笑，露出一個心領神會的表情，從剛才那小丫頭憚度來看，這陸寧肯定是沒去過青樓，想必內心是有些忐忑的。現在听自己說起這些事情，當然要好好諜著，以防等一下有什麼不懂的，會當場出丑丟了面子，當下也不點破，只是更加賣力的介紹起來。

    “陸兄可知道這醉月樓作為金陵四大青樓之一，自是有它的不凡之處，先不說那環境典雅，設計上獨具匠心。單單是那醉月樓的頭牌如月姑娘，那可是這金陵四大行首之一，不僅貌若天仙，一身藝業更是驚人，尤其是她的琴和曲號稱金陵雙絕。”

    沈邈滿面紅光的說道，看來是對那什麼如月姑娘傾慕已久，一旁嫡敏也是點頭稱贊。

    “這如月姑娘說也奇怪，本來金陵四大行首可沒有她，之前也是籍籍無名無人知曉，可是就在去年的花魁大賽上，突然殺了出來，一舉奪得了四大行首之一。要不是之前毫無名聲，沒有去拉攏一些大商家的支持，那花魁最後****還真不好說。不過這如月姑娘也是眼高之人，自從她成為行首之後不知道多少富商，才子對她傾慕不已，每日前來捧場為她作詩作詞，一擲千金者不知凡幾，可從來沒有听說有誰成了入幕之賓，端的神秘非常。”那陶敏也在一旁解釋到。

    “怎麼樣，陸兄可有那把握能打動那如月姑娘，做一回入幕之賓，一親芳澤啊？”沈邈看陸寧听得入神，以為他也動心了，便故意問道。

    “沈兄太高看陸某了，我連那如月姑娘是什麼樣子都沒見過，甚至之前連名字都不知道，如何能知道她的喜好，打動這個如月姑娘，既然金陵府如此多的青年才俊都沒能辦到，陸某怎敢有這等非份之想，沈兄說笑了！”陸寧听了沈邈的話連連擺手。

    那沈邈也只是隨便一說，沒能真當陸寧能夠打動這個如月姑娘，見陸寧謙讓，當下也就不在多說。

    “不過在下也有那自知之明，不求能成為如月姑娘的入幕之賓，只求那如月姑娘能多看在下幾眼，和在下說上幾句話，也就心滿意足了。”

    看來這陶敏對這如月姑娘的傾慕絲毫不下于沈邈，甚至更甚一籌。也是了，沈邈畢竟是世家子弟，身價豐厚，這青樓楚館倒是可以常常光顧，來的多了自然可以多見上幾面說上幾句話，可是這陶敏家境一般這等地方恐怕是難得去上一回，自然有這等想法。

    不過這如月姑娘到底是何等模樣，竟然能讓如此多的人為之瘋狂，恐怕也不是簡單易與之輩。不過在陸寧看來，這女子可駛裝的啊！不管是之前的突然崛起，還是現在的故作神秘，這營銷手段都是高明至極，吸引了不少眼球。

    馬車走著走著很快就到了秦淮河邊。

    秦淮河，是揚子江的支流，古稱淮水，是這金陵一地的母親河，滋潤養育了這一方的人民。據說秦皇再位時為了破金陵的帝王之氣，鑿通了方山引淮水橫貫金陵，故名秦淮河。

    這十里秦淮，自隋朝起就有很多名門望族聚居于此，兩岸酒家林立，濃酒笙歌，多少文人墨客匯聚，無數商船晝夜往來于河上，青樓瓦肆遍布，許多歌女寄身其中，清歌曼舞，絲竹飄渺，文人才子流連其間，佳人故事流傳千古。

    而秦淮風光，尤以燈船最為著名。每到夜晚之時，河上船只畫舫彩燈齊掛，照亮著十里秦淮，端的是繁華美麗無比，所以游秦淮，必以乘燈船為快。

    此時陸寧站在這秦淮河爆感慨萬千。眼前的秦淮河，商賈雲集，畫舫凌波，商女歌聲琴聲遠遠傳來，園林，畫舫，街市，古跡融為一體，煙水渺渺，歌聲淒淒，遙想北方的局勢，無怪乎當年那李商隱要痛心疾首寫下‘煙籠寒水月籠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的千古名句了。

    跟在沈邈和陶敏的後面，繞過幾個小道。

    “那便是醉月樓了。”

    順著沈邈手指的方向，遠處坐落著一片華麗的樓閣，當中一座有四層來脯只見上面彩旗飄揚，燈籠高掛，光鮮明亮，富麗堂皇，還沒走近，便能听到從樓里傳來的男人們的歡笑聲和姑娘們的嬌笑。

    那沈邈似是這里的常客，當先一步，引著陸寧和陶敏直往那樓子里去，還未進樓，就見一個三十來歲的女子打扮的花枝招展，湊到跟前大聲笑著說道:“喲，沈公子你可來啦！剛才那些公子還在說呢，說是都這會兒了怎麼還沒見您來了，這不正說著，就見沈公子來了，快快有情。這兩位是哪家的公子，奴家怎麼有些眼生啊！沈公子還不快介紹介紹”

    “來，陳媽媽，我來為你介紹，這位是陸府的陸公子，這位是和在下一起在府學的同學陶公子，媽媽等下可要好好招待了。”那沈邈竟然毫不客氣的摟著那老鴇介紹他們，看的陸寧一身雞皮疙瘩。

    “原來是，陸公子、陶公子，快快有情。來來，都別在門外站著，快進屋坐，姑娘們快來侍候著。剛才有所怠慢，還請兩位公子原諒這個。今天大家算是熟識了，今後兩位公子可要多來走動走動，捧捧場。”

    陸寧，陶敏只好一面見禮，一面應承下來，反正都是場面上的客氣話，至于以後來不來，誰知道呢！

    陸寧嘀咕著，這個時代的媽媽桑和自己那個時候的可是有些差別，先不說容貌，其實容貌還是可以的，風韻猶存。只不過這股熱情勁和那嫵媚的眼神，著實讓陸寧感覺渾身不自在。

    不過走進里面一看，還是讓陸寧有些吃驚，完全不是自己想象的那個樣子，沒有絲毫的烏煙瘴氣，也沒有想象的縱酒淫樂，倒是像個文人的聚會，有人在談論詩詞，有人飲酒放歌，有的在一起竊竊私語，姑娘們穿梭其中，或是陪著說笑調節氣氛，或是輕歌曼舞表演一場，或是撫琴弄曲，渺渺仙音，既不會讓你覺得被忽視的感覺，也不會讓你感覺到俗氣，從這門內門外看卻是截然不同。

    而且里面的設計裝飾也別有用心，這一樓是個大廳，前方是擺滿了座席，中央有個大舞台，然後周邊還是四個小舞台，可以同時表演交響呼應，也同樣把大廳分成四片，即可觀看大舞台又可看和自己相近的兩個小舞台。二樓只有一個表演的舞台卻是從廊間延伸了出去，這樣不管一樓二樓都能清楚的看到上面的表演，在舞台的兩邊也是座席，而對面一半的地方都是包間。

    一般的一樓的表演就比較的大眾化，而且在大庭廣眾之下也不可能對作陪的女子有什麼過分的動作，到這來一般是來看看表演，喝喝酒，商人可以談談生意，文人可以聊聊詩文，當然如果一樓比較混雜，自然可以去二樓的雅間，既能看節目也能清靜一些，二樓表演的舞台一般表演的都說樓里一些出名的姑娘，或者壓軸的節目，這樣的舞台設計更能吸引人的眼球。

    當然是青樓也不會只是喝酒、領、看節目。如果是有心來狎妓，想深入發展，那麼還是要換房間，去三樓四樓，這一樓二樓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