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傻人有傻招 文 / 侯淇耀

    “古語言，君子不以私害公。又有，私心勝宅可以害公。聖人也說︰君子喻于義，小人喻于利。大伯，你是讀書人，為什麼所作所為，所言所行都違背了聖人言吶？”

    一道軟糯嬌俏的聲音陡然間想起。

    咦？

    眾人朝甦二妞看去，不禁大驚。怎麼這傻子也能背誦起之乎者也聖人言了？

    甦小溪也呆了一下，但甦小溪腦子特別好使。

    眼珠一轉，指著甦二妞，沖著甦大郎就說︰“大伯，你瞧，俺妹子也听了一遍，不就記住了？可是只字不差的！”可殊有甦小溪自己替自己說話還不行！

    甦二妞眼珠一轉，朝著甦三郎跑了過去，“哎喲！”腳下故意被個石頭子兒磕踫到了，正好就摔進甦三郎懷里去。

    “二妞妞摔疼了嗎？”阮氏臉色發白，嘴唇，卻還關心甦二妞。

    甦二妞心里嘆個氣，罷了罷了，有個不成氣候的，性子軟糯，膽小怕事的小白花兒樣的親娘，是蠻悲哀的。但這個膽小懦弱的親娘在她摔倒後，第一個關心的不是自己，而是她。……好像這種悲哀也不是那麼不能夠忍受的。

    甦二妞愣了下，然後抬頭看甦三郎，嘴角又開始傻乎乎流著口水︰“爹爹，俺也聰明。哥哥背一遍，俺也會。你讓大伯別光打哥哥，也打俺唄，俺還沒被那啥戒尺打過，俺也想被那戒尺打一打咧。”

    一張傻乎乎的小圓臉兒，說道被戒尺打，好似很光榮，很好玩兒，真個把被戒尺打當成好玩兒的事兒，兩只圓溜溜的眼珠都發著興奮的光芒。

    甦三郎和阮氏听到這話後，又是傷心又是難受地看著甦二妞。

    而其他人則是一臉“原來如此”“果然還是傻子”的好笑樣悲憫地散發同情心，把廉價的同情心給甦家三房。

    甦小溪又恨又氣地瞪甦二妞，……怎麼他有個傻妹妹，就因為沒被戒尺打過，就主動要人用戒尺打她。

    甦小溪恨鐵不成鋼，但也知道，有了甦二妞這一茬，他可以理直氣壯地告訴甦大郎︰“大伯，你看，俺讀書奠賦好不好，俺真不知道。但俺記性好，听一遍能記住，也是優點啊。”

    甦二妞憋屈，她都這麼裝傻了，怎麼甦三郎就是不開竅？

    牙一咬，又傻呵呵地抬起小腦袋，沖著甦三郎傻笑︰“爹爹，爹爹，俺也記性好！像俺哥。嘿嘿嘿嘿……”說完就開始傻乎乎笑著，口水四溢。

    甦三郎一個激靈！

    忙說︰“對啊！大哥！小溪沒啥讀書奠賦，但記性好也能听一遍聖人言就記住了啊。”忽然一臉嚴肅，“大哥，俺們家小溪絕對不會說謊的！俺們家二妞妞听一遍都能只字不差地背出來，事實證明，俺這兩個孩子只是比常人記性好！”

    甦大郎臉繃得緊緊的，好似很惱怒。

    甦二妞覺得甦三郎很偉大，他雖然跪在地上，但是脊梁骨挺得筆直，一點兒都不比旁邊個站著看戲嗑瓜子兒的那些人低下。

    甦三郎或許軟弱，但不懦弱。

    他敢與甦大郎對視，敢沖甦大郎說︰“大哥！從小俺就敬重你這個大哥，為啥？因為大哥會讀書，懂得大道理，比俺不知道能干多少倍。

    但俺今天絕對不會讓人動俺倆娃子的！”

    甦二妞心動了，有這麼個哪怕自己受苦，也要維護自己孩子的爹也不錯。

    甦大郎氣得手，顫著手指就狠狠指向甦三郎︰“放肆！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大哥！啊？”

    甦三郎屏住呼吸，大氣不敢喘，卻目光堅毅︰“那要問問大哥眼里俺到底算個啥了！”

    甦二妞終于知道，甦小溪的倔脾氣到底是向誰學的了。原來甦三郎也有這樣一面。

    阮氏抖成風中的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