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戰與逃 文 / 亂彈琴

    視野之中，所能見到的是茫茫的白色，以及一片絢爛的光彩。那是貪狼美麗而平滑的白色皮毛，是凶鳥伯符絢麗多彩的羽翼。它們的身體卻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和敏捷在身體周圍不斷來去。銳利的爪牙高速開氣流，形成的壓強差。附于羽毛邊緣的高頻率的震蕩如同世上最為鋒利的神器。都是足以斬斷這個世上大部分物質的攻擊。而在精神的視界之中，是無數活躍的，跳動的，不斷踫撞著的魔法粒子。在兩頭魔獸的周圍，不斷匯聚，流動，鼓脹，收縮。干擾著她對魔法的駕馭。

    當路走到了盡頭的時候，很多東西，都是相同的。就如同魔法師能夠跟玩斗氣一樣縱魔法，戰士也能夠以自己的斗氣引動虛空中無所不在的魔力——當他們達到大職業者地步的時候，便已經能夠做到這一步。而當達到傳奇的時候，那麼許多曾經看來如同天塹一般的分野，實際上就如同腳下的地縫一樣，連腳掌的長度都不到。

    斗氣如潮，在體內洶涌澎湃，那是將信念與結合在一起，然後不斷鍛煉升華出來的力量。周圍無數的魔法粒子伴隨著斗氣的涌動而隨之呼嘯，不斷聚集流動。僅僅只是靠近，兩頭魔獸與一個人類對于對于虛空中無數的魔力的作用便在互相干擾，形成無數混亂的魔力流動和漩渦。

    劍鋒與絢爛的羽毛和銳利的爪牙交錯，森然的斗氣與高頻率的震蕩和的壓強差相抗。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她的身形，劍鋒，斗氣掠過之處，虛空中原本激烈躍動的魔法粒子在剎那間平緩下來，就連空氣都變得凝滯，甚至于能夠看到隱隱的寒霜和雪粒在空中不斷出現。

    而在大鳥羽翼掠過之處，冰霜消融，原本平復的魔法粒子在剎那間高速震動起來，隱隱然有無數絢爛的光輝閃爍。白色貪狼身形所過之處，一切都被撕裂開來，魔法粒子高速躍動，形成無數的空氣亂流。

    身形的優勢與劣勢在這種交鋒中毫無保留靛現出來，在這種高速交鋒的情況下，兩方都不可能在一次攻擊中凝聚太多的力量，而大多只能憑借本身所擁有的力量，而在這種情況下，身形無比的魔獸無疑了太多的優勢。只需要擊中一次，便能夠決定勝負——只要它能夠擊中。

    更大靛型帶來了更大的目標，以及稍微遲緩的反應，很多時候，完全是靠著魔核以及本能的反應來應付對方的攻擊。在這種情況下，其精確度無疑難以保證。而且的身體無疑更加靈活且難以擊中，手中所持神兵更能夠彌補攻擊上的劣勢。

    手中冬劫微微顫動，在一剎那間，已是再次劃破白色貪狼美麗而光滑的皮毛，留下了一條傷口。這已經是她在對方身上留下的第四道傷口。地上飄落著十幾根美麗多彩的羽毛，那是伯符鳥身上的。

    身形翻轉，相比于兩只魔獸超過十米的身軀，就如同條小蟲般微小，躲過兩頭魔獸隨後的反擊。

    鮮血自它們的身上不斷滲出，無形的力量封住了它們的傷口，縱使體內魔核不斷震動收縮，魔力不斷涌動，也始終對這些傷口無能為力。

    兩獸一人的身形攸然分開。伯符鳥黑白分明的眼珠緊緊盯住那個白衣黑發的身影。白色貪狼眸中幽冷綠光，如影隨形，鎖住對方身形。

    “你和當年打傷我的那不同。”伯符鳥忽然間開口道，聲帶振動，發出的音波經過魔力的微調之後，卻是與人類無異︰“如果是你的話。我覺得，今天我和這條白狼聯手，也許可以將你留下來。”

    對面人類並不答話。然而手中冬劫，在剎那間微微震動，發出一陣劍吟，清冷透骨，森然犀利。斗氣如潮，以這不到兩米之身為源頭，返卷而去，滾滾而來，如同長江大河一般。

    一劍出。

    以自身為頂角，前方一個的扇形區域內，空氣驟然凝滯，溫度陡降，空氣中的每一絲熱量都似乎在剎那間被抽賺雪花在天空中不斷形成然後飄落，地上濕潤的水氣水珠凝固凍結為冰，一層薄薄的寒霜在地面出現。

    前方區域內原本不斷涌動的魔力在這一刻被徹底封印，就連那從未停息的魔力潮汐也在這一刻徹底止息。整個區域中所有魔力徹底停滯，如同一塊琥珀將兩只的魔獸封在其中，又如同所有的魔力在這一刻徹底消失，只留下兩只的魔獸留在其中。無比難受梗咽的感覺籠罩住它們，就如同魚兒離開了水一般難受。魔核在不斷漲縮，然而卻無法得到外界一絲半毫的魔力響應。

    煌煌五十余米的斗氣鋒刃向兩只魔獸襲來，這是足以一擊將它們徹底分成兩半的可怕攻擊。尤其是此時它們完全無法借用半點外界力量，只能純粹憑借自身的積累。

    然而更為讓人難受的是，在這道的斗氣鋒刃之後，在兩只傳奇等階的魔獸的眼中，那個正在不斷遠去逃離的身影。逃得可真他媽快啊。伯符鳥心中暗罵。

    白色貪狼體內七顆魔核，伯符鳥體內六顆魔核，在這一刻同時震動。魔力洶涌如潮，兩只傳奇等階的魔獸洶涌澎湃的力量在這一刻完全釋放，以自身為源泉，被封禁住的魔力被強硬的擠開，生生在這一片區域內制造出新的魔力。在這狂涌的魔力之中，原本徹底凝固的魔法粒子如同冰雪遇到暖日，被無數活躍的魔法粒子撞擊，開始再次緩緩移動，跳躍。魔力緩緩解凍。

    然而此時，那道長達五十米的斗氣鋒刃已經即將觸及到兩頭傳奇級別的魔獸，縱然是以它們歷經多次蛻變的強悍身軀，無疑也會被這一擊分為兩半。

    羽翼揚起，每一根修長而艷麗的羽毛上面，似乎都有著五彩的光輝在流動，然後劃過。一根根羽毛如同齒輪一般不斷轉過，與那道的斗氣鋒刃相接，五彩的流光和斗氣的光芒相互輝映。一根根繽紛艷麗的羽毛在這個過程中暗淡失色，光芒退去，被斗氣粉碎折斷。而同時，斗氣也在一點點被消磨粉碎。

    而在另一爆白色貪狼猛然張口，露出它那一口森然潔白，微微彎曲的利齒。在的斗氣鋒刃襲來之時，磅礡的魔力自口中涌出，隱隱有無數魔法的光輝在上下顎以及利齒上閃過。強勁的上下顎肌肉猛然發動，森然利齒合攏，強大的咬合力在附加的魔法效果下在一剎那間竟然粉碎了那的斗氣鋒刃。

    “我去試試能不能追上那個人類，把它宰了。”伯符扇動著自己的翅膀，因為部分羽毛的殘缺與掉落，使得它那原本無比絢麗而美麗的羽翼顯示出幾分殘破和凋零，當然，比起它當初剛剛從封印里面出來時的那副淒慘樣子，要好上實在太多。

    “你確定你有把握嗎？”芬里爾轉過頭，幽綠色眸子瞧向對方︰“可別到時候反而被對方宰了。別忘記，這里到底是人類的地盤”

    “我完全恢復了。而且已經再次蛻變。就算是三百年前那個人類都能斗上一個。何況這一個，還不如他？更何況，我被囚禁了三百年，早就想出口惡氣呢。”伯符鳥微微冷笑。的翅膀微微扇動，無形的魔力潮汐包裹著它。

    “那麼隨你。”白色貪狼微微低下自己的頭顱，舌頭過自己的獠牙，上面隱隱出現絲絲縷縷的血跡。“我去找利科斯去呢。現在的它沒有一點自保能力。萬一半路被人宰了可不好。”

    兩頭魔獸立刻開始分頭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