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頁 文 / 金吉
又「聞」到那香味,她有些心神不寧,半是哀怨,半是不安,她坐在桌爆看著前方不知名的點發呆,直到像是被什麼擊中般,視線焦距回到牆上的「狼崽嬉戲圖」上。
那張畫是這樣的——土豆在大圓的月色下抓蝴蝶,周圍盛開著五朵顏色奇異的牡丹,白色,黑色,青色,紅色……和紫色。她猛地走到畫前,越看越覺得這畫有點莫名其妙。
月下的狩獵,銀弓,黑羽,青壺,紅拂,紫劍……嗎?真巧啊。
因囡,你想找土豆嗎?它就在這地方……
那個滿口胡言亂語的畫仙東方鶴,當年是這麼說的吧。
她呆呆看著畫半晌,又坐回椅子上。
她在想什麼啊?東方鶴是被她吵到煩了,畫了幅畫安撫她而已,而且,她也沒在月狩宮看到任何野獸的影子啊。
凌囡囡搖,暗笑自己真是傻了,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聯想。
今夜不用見任何人,所以她早早就睡了。
模模糊糊間,她在夢里又被香氣所包圍,半夢半醒,直到她感覺到手心癢癢的,沒睡熟的她立刻醒過來,發現床邊的人影。
可能是因為回到家的安心威,她並沒有任何驚嚇,只是定定地,看著那人坐在她床爆低著頭,指尖輕輕踫觸她掌心。
凌囡囡收緊五指,將他的手握住,任蒼夜這才發現她醒了。
「我吵醒你了?」
凌囡囡要起身,卻被他制止了。「沒有,我本來就沒睡熟,因為太香了。」不知道為什麼,她竟然不意外他出現在這里,因為瞬間她就明白他根本是一路尾隨著她來到翡翠山莊。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一個人,她希望不是。雖然任蒼夜看起來已經用心把自己打理過了,可是模樣還是有些憔悴,連長發都無心束起。
她的話卻讓他看起來有些沮喪,就見他背過身去,手沒放開她的,然後低下頭似乎說了三個字。
凌囡囡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她懷疑他這輩子還沒說過那三個字。
凌囡囡把身子向後挪,拉著他的手,「陪我睡吧。」沒有他的氣息入矛想不到總讓她有些不安穩。
「奶奶說不行。我在床邊陪你。」
這就是所謂的平凡家庭嗎?他似乎耽溺過頭了,可他並不想放手。
那天替她泡完藥水浴,他依然陪凌囡囡入睡。
好似在鼻尖的香氣,久而久之也習慣那種似有若無,她幾乎醒來就能「聞」到,有時更是伴隨著夢境里。凌囡囡想起這天性,忍住笑,手腳頓時不安分了起來。
幾乎不需刻意挑逗,任蒼夜的呼吸已經變得沉重,與她緊緊相貼的男性也迅速地勃發。凌囡囡笑得有點賊,「反正沒人知道。」她暗示性地吻他的唇,淘氣地吮吻出挑逗聲響。
任蒼夜沒有推拒,卻也沒有更進一步,「不行,你還不可以。」
她有點訝異他的堅持,奶奶交代的他一個字也沒忘,每晚要替她的腳泡一泡藥草熬的熱水,亥時以前一定要就寢,而且至少九個月不能行房,諸如此類等等……
凌囡囡和他額頭抵著額頭,鼻尖貼著鼻尖,明明感覺那香氣越來越濃郁,他眼神卻一點也沒有妥協的意思。
「那我幫你……」她的手又伸到他腰際,有點安撫和挑逗意味地按揉著。
任蒼夜笑了,他吻了吻她的唇,「這樣就好。」他抱緊她,臉埋進她發間,讓每一縷氣息的吐吶都充盈著她的香氣。
那擁抱總是磨蹭,兩人的軀體毫無空隙,有種……
凌囡囡感覺納香氣,又變成甜甜的。她突然想起每當她給他一個承諾,一個安撫,一句愛語,或一點點寵溺的動作時,那氣味總是像這般,甜得她身子發軟,而他總是變得順從又黏人。
他是在撒嬌吧?從她還不懂他高傲任性又壞心眼的那些舉動時,就總是偷偷地在撒嬌。
凌囡囡忍住一聲申吟,張開手臂摟住他。任蒼夜一如以往,總是任她這麼緊緊地擁抱他,而他也會順勢將臉埋在她頸間,呼吸與心跳顯示著他的平靜與偷院。
她笑咪咪地在他額上吻了叨,「乖哦,我最疼你了。」
任蒼夜沒抬頭,依然緊貼著她的頸窩似乎有些失笑,但耳根子默默地,有點紅哩。
凌囡囡終于知道任蒼夜那天為什麼眼神有點憂郁了,因為兩天沒見到他,她也開始憂郁了。在離開月狩宮那時雖然也見不到他,至少他是安全的,可現在她每天晚上都輾轉反側。
也許是因為香氣幾乎消失的關系。
總不能讓男人連工作時都想著她吧?但她是真的很擔心他。
第三天夜里,他沒出現,她已經無法成矛被各種恐怖的想像包圍,她立刻告訴長輩這件事。
「再等等吧,畢竟是月狩宮的事務,外人不便插手,我想他可能為了早點回來陪你,想盡早把事情了結所以承諾你只分開兩日,但很多時候事情不盡如人意,總會拖上一兩天。」長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