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三个角色（三） 文 / 三板斧

    作为指挥官的角色，霍夫曼扮演起来自然不在话下；直接向首席执行官寻求支持，霍夫曼也刚刚发现没有之前想象的那么难；但是要和克莱尔这样的情报人员打交道，霍夫曼依然不得不多作考虑。

    快接近清晨的时候，霍夫曼才见到克莱尔，克莱尔走进霍夫曼的办公室，直接问道：“中校，你找我？”

    霍夫曼已经等候多时，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她就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并没有显露出一丝疲惫，虽然霍夫曼知道她一晚上都在侦办刚刚发生的恐怖袭击事件，很明显，对付她可不能用说服卡特一样的方法。

    “情况怎么样？”霍夫曼问了一个笼统的问题，他想让克莱尔先开个头。

    克莱尔回答：“刚刚完成对明日镇第五大街24号楼爆炸现场的勘测，很快会出一份详细报告，不过，我可以先大概介绍一下，如果你有时间的话。”

    霍夫曼不禁微微一笑，克莱尔的话和自己对卡特汇报底路如出一辙，先说会有详细书面汇报，让对方觉得一切都在按照正规流程进行，然后表明可以提供一个口头缩略版本，这样对方可以感觉立刻获得有用信息。

    “我现在的时间就是用来听取你的情报。”霍夫曼端坐在座椅上，这一刻他突然想到，自己的办公桌和座椅都没法和首席执行官卡特的相比。

    克莱尔往后靠在椅子背上，一条腿放在另一条腿上，这样让自己放松一点，看样子她准备说很长时间：“恐怖分子嫌疑犯亚伦，也就是第五大街24号楼的住户，在行动之前我们已经采集了他足够多的信息，他诗司的高级计算机程序员，电脑天才，在他们这行里面小有名气。”

    “他们那行，你指的是黑客圈子吗？”

    “不，我说的是计算机程序员的圈子，这群人和黑客的区别，就好比，嗯，打个比方，海军和海盗的区别，从专业技能上说是相通的，但是也不完全一样，大部分时候他们还总是对着干，亚伦这样的程序员的工作是建设，而黑客则是搞破坏。”

    克莱尔总能用恰当的比喻把复杂的问题阐述得简单易懂，这点霍夫曼不得不佩服。

    “也就是说，那这个扮演海军角色的程序员，从能力上说，完全可以摇身一变成为一个对立面上的海盗，可以这样说吗？”

    克莱尔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说：“像亚伦这样级别的程序员，多少都对黑客技术有些了解，但是，我们检查了他以往的所有活动记录，他并没有做过任何黑客活动的记录，当然，也可能是他做过，只是但是没有被发现，但是从各个方面看，亚伦不像是一个要靠黑客活动获得成就感的人。”

    霍夫曼听出克莱尔话里的弦外之音，问道：“克莱尔，你该不会怀疑自己抓错了猎物吧？我们就是利用你提出的反向查找的方式，确定了在蜗牛山被无人机攻击时刻，就是这个亚伦访问的网络终端发起了入侵。”

    “这一点，我一点都不怀疑，何况我们反复核对了反向查找的结果，入侵使用多级跳转的方式避开追踪，但是发起入侵的网络终端，确定无疑就是第五大街24号楼，而且——”

    “而且，他是这个楼里的唯一住户，”霍夫曼接住克莱尔的话，“这还不够说明问题吗，是什么让你疑虑呢？”

    克莱尔在座椅上挪动了一下坐姿，说道：“在行动之前，我就尽量多地了解亚伦的生活经历和网络活动，这个年轻人不是一个书呆子，他喜欢户外活动，乐于帮助别人，在晨曦星的程序员圈子里，甚至在地球，都有不少人知道他，他还是一个民间晨曦星自然研究小组的成员，从各个方面看，他都是一个热爱生活的阳光男孩。”

    “克莱尔，”霍夫曼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你我都曾经为美利坚合众国的军事力量服务过，应该清楚，很多凶残无比的恐怖分子，在平时一样表现得比普通人还像普通人。”

    “这点我当然清楚，”克莱尔说道，“他每天都花很多时间在网络上，所以通过网络活动可以很大程度上了解他的生活，根据他最近的上网记录，我发现他最近对于航海很感兴趣，他了大量航海相关的资料，购买了很多相关器材，根据这些情报，当时我就推测他是在制造一辆辆水陆两用车。”

    “就是今天他驾驶逃逸的那辆？”

    “没错，情报处对那辆车的残骸做了初步研究，是用普通汽车改装成的，做得相当不错，能够在陆地和水中保持高速行驶，当然，他没来得及开到水里去试一试。”

    “你不会，因为你不敢乱来，”霍夫曼重新坐下来，这时候他觉得已经控制了局势，“坦白说，我真的不希望你是那个内奸，我看过你在中央情报局的履历，你是因为坚持怀疑一个内部高官是敌国卧底，得罪了一票人才被开除，但是，那个最后被证明的确是一只‘鼹鼠’。”

    听到霍夫曼提当年的事情，克莱尔咬了咬嘴唇。

    霍夫曼让语气显得平和一点，说道：“我以前和情报人员打过的交道，基本没有什么愉快经历，所以我对你们情报人员都有一些成见，这点请你谅解，何况，就算我一开始不相信你，但是我相信连恩，我相信他的眼光，他挑选你做情报官，一定是因为你胜任这个角色。而且，我实在找不到其他合适的人选，晨曦星没有警察，没有侦探，只有你这样的前中央情报局雇员才能完成抓内奸的工作。”

    克莱尔终于开口：“明白了，所以，我的任务就是找到那个泄密给媒体的？”

    “是的，其他的情报工作你先不用管，有一支猎手小队会保护你。”

    “猎手小队？我为什么需要猎手小队保护？”克莱尔忍不住从座椅上跳了起来，“我完全能够自己保护自己。”

    霍夫曼抬起眼睛看了她一眼，说：“我相信你的军事技能，但是要说这方面的能力，你虽然很厉害，但是肯定也比不上连恩，而连恩也被他们谋害了。”

    这点，克莱尔无法反驳。

    “这支猎手小队除了保护你的安全，还将全程协助你的侦查工作，你就当他们是你的助手，他们都是能干的猎手，最重要的是，他们和你已经有过合作。”

    “我想，我知道是哪只小队了，”克莱尔冷冷一笑，用一点挑衅的语气问，“我是否可以认为这是监视？”

    “你可以认为这是一个命令。”

    “命令？你无权命令我。”克莱尔感觉自己快要尖叫起来。

    “不，我有这个权利，”霍夫曼说道，“一个小时之前，理事会的紧急会议通过了卡特先生滇议，任命我代理安全委员会主席的职务。”

    克莱尔现在明白为何霍夫曼这么信心满满了。

    霍夫曼绕过办公桌，走到克莱尔面前，说道：“说实话，在准备交给你这个任务之前，我并不知道自己会获得这个任命，当时我就想，用合作的方式让你执行这项任务最好，直到现在，我依然希望这不只是一个命令，而是你心甘情愿去执行这项任务。”

    克莱尔突然抬起头，盯着霍夫曼的眼睛说道：“好的，指挥官，我心甘情愿接受这项任务。”

    “还有任何问题吗？”

    “目前没有，如果有，我会随时向你汇报的，现在，我可以开始工作了吗？”

    霍夫曼想要从克莱尔的目光和语气中找出一丝赌气的成分，但是没有找到，他点点头，说道：“那么，情报官，祝你好运！”

    说完，他伸出手来，克莱尔迟疑了一下，也伸出手，和霍夫曼我了一下手，他的手沉稳有力。

    克莱尔离开之后，霍夫曼慢慢坐下，今晚的三个角色都扮演完了，的神经松弛下来，让他觉得有一点疲惫，他知道，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