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下下策 文 / 三板斧

    时间接近凌晨，在行政大楼安全委员会主席的办公室里，连恩站在墙上的大屏幕前，脸色凝重地盯着屏幕中的民众情绪变化报告。下午卡特发表了揭露无人机事件是恐怖主义袭击的声明之后，连恩就一直关注浮岛上的民众情绪变化。

    各个媒体的报道，各个网络论坛抵论，都被中心电脑记录，每个言论，每个评论，从措辞到语气，都被电脑分析提炼，从而计算出目前浮岛上居民的情绪趋势，体现在不断变化的民众情绪变化曲线上。

    从不断滚动播放的媒体播放摘要上，连恩可以看出，媒体目前都在忙着猜测无人机恐怖袭击背后的黑手，最大的嫌疑当然是黑市公司的竞争对手，也有说是无人机的武器提供商，还有说是远在三光年之外的地球上还活跃的宗教恐怖主义组织，当然，连恩相信，这些天马行空的猜想连报道的媒体自己都不相信，完全只是为了吸引眼球而做的胡乱猜测。

    民众抵论，一天中有四个，早餐时间，午餐时间，晚餐时间，还有就是临睡之前。这个时候，浮岛的绝大部分居民应该都已经入睡，情绪曲线反应出民众参与讨论的活跃度下降，讨论的焦点，已经从早上的“公司无能”，转化为“恐怖主义可恶”。

    连恩再看了屏幕一眼，确认情绪曲线不会有新的趋势变化，就走到办公桌后，一屁股坐在自己的豪华转椅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道：“看样子，民众的狂躁情绪算是被控制住了。”

    平时，在公共场合，他不会也不能表现出这样的疲倦，因为他是猎手心目中的卓越领导人，是其他部门眼中冷酷无情的安全卫士，让他不能表现出一丝懈怠，但是现在不一样，现在办公室里只有他还有他的老部下霍夫曼。

    霍夫曼坐在办公桌对面的访客座椅上，一直一言不发，这是霍夫曼回到晨曦星之后第二次和连恩单独会面，现在两人都很忙，很难找到这样会面的机会，在连恩还是猎手部队指挥官的时候，他们可是几乎每天都会商讨部队的行动任务。

    霍夫曼还在回味过去的美好时光，连恩的一句话打断了他的思绪：“还有五分钟，克莱尔会过来汇报黑客的追查进度。”

    连恩说这话的时候还是疲惫地靠在转椅之中，似乎想利用这五分钟休息一下。

    感觉等得有点无聊，霍夫曼上下打量了连恩一眼，说道：“不错的西装。”

    “啊，说回到到西装这件事情上来，理事会认为，作为安全委员会主席，不应该还以军人的姿态出现，这样容易传达过于强硬的信息，所以建议我在公众场合不要再穿军装，最好表现得像个文官。”

    “含今天他们要你脱下军装，明天可能收回你的军衔。”霍夫曼不屑地说。

    “理智一点，霍夫曼，理事会的‘建议’其实就是一个暗示，暗示我们这件事情做的有点出格，虽然他们也不能否认是空航部门的无能造成了恶劣后果，但是，如果猎手部队以后每次看见效率低下的现象，就用武力胁迫的方式解决，那么这个公司真的要乱套了。”

    霍夫曼无法否认，所以没有接话。

    连恩接着说：“所以，为了表示清楚这个状况，我只能礼貌地接受理事会这个‘建议’。霍夫曼，不要以为事情会在一刻之间有天翻地覆的改变，现在这一切只是一个妥协，如果可以，我宁可用逐步改进的方式来消除公司内的种种问题，武力逼迫绝对是下下铂这样会让猎手部队甚至整个安全部门都变成众矢之的，你可以去了解一下，现在有那个部门的领导不会担心有朝一日猎手会冲进他们的办公室，让他们颜面无存。”

    霍夫曼知道，连恩比他更懂政治，更清楚怎么和公司这个行政机器周旋，但是他还是说：“即使知道有这样的后果，你当时还是那样做了。”

    “是的，”连恩脸色严肃地说，“因为如果我不那么做，你和你的猎手就会没命，我不会放弃任何一个猎手的生命。”

    这就是连恩，霍夫曼默默地点点头。

    这时候传来声，然后克莱尔推门进来，似乎感觉到了室内的凝重气氛，小心地说：“对不起，我打扰你们了吗？”

    “不，完全没有，”连恩微微一笑，恢复了在公开场合精力充沛的形象，“我们正在等你，希望是好消息。”

    “是的，的确是好消息。”克莱尔在霍夫曼边上的访客座椅上坐了下来。作者三板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