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对她一样很温柔,夫妻间的房事虽然因他回家的次数变少也跟着减少,但是他仍旧一样的热切多情,若真要说有什么不同,就是完事后的拥抱没了,他总是很快就入眠。
而她搁在心里的一件事,因为两人一直没有好好坐下来谈心的机会,她也迟迟未说出口。
她双手轻抚着仍然平坦的肚子,这孩子很乖,她一直没有害喜,是否因此他也迟迟没有察觉到她有孕?
她抬头看向窗外,月弯如桥,今晚,他又不会回来了?
“砰”的一声,何小宁突然气喘吁吁的撞门而入,“天啊……天啊……爷他、爷他竟然带了炎姑娘回府耶!”
一想到半个多月前,她在街上看到两人亲密互动的一幕,她的心又微微抽痛起来,那件事,她已选择闭口遗忘,但他今日却带了炎芳英回家?!
“应该没什么事,别大惊小怪。”她力图冷静。
“可是、可是……”何小宁支吾其词,不知道该不该说,因为爷搀扶着炎芳英的神态大大的不对啊!
第2章(2)
“到底……”韩采薇的话顿时梗在喉头里,她怔愕的看着门口。
何小宁注意到她神色有异,也跟着转头。是了!是了!就是这个样子啦。
薛辰劭蹙着眉头,小心翼翼又万般不舍的扶着炎芳英走进房,他的眼神祇看着她,仿佛很担心、很心疼、很不舍,而炎芳英整个人几乎都窝在他怀里了。
“呃,薛夫人。”炎芳英停下步伐,一脸尴尬的看着她又看向几乎搂抱着自己的薛辰劭,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薛辰劭看向妻子,浓眉直得更紧,“你在?我以为你出门了。”
韩采薇微微一僵,晚上了,她能去哪里?对此她更想反问他,自从她嫁入薛府至今,因为回娘家动辄都要一天光景,所以除了婚后那次回门外,她大都待在家中,他不是知道吗?
见她没有回应,薛辰劭却已迫不及待的又开口,“芳英身体不适,我想这里比较近,就要她先进来躺下休息,待舒服点再送她回去相府。”
芳英?!他已经喊得如此亲密?就在韩采薇仍怔愕之时--
“那有客房啊,干么来这里!”何小宁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闻言,薛辰劭脸色突然一冷,“客房的床怎么会比主人房的床舒服?她是相爷千金,是金枝玉叶,何况我才是主子,你这奴才多嘴什么?”
何小宁何曾见他如此疾言厉色,吓得急急捂住嘴,不敢再多话,但不免感到委屈,眼眶都红了。
韩采薇一楞,他从来没有骂过小宁,因为他知道小宁在她的心里是像姊妹一样的地位,韩采薇伸手握住好友的手,朝她,希望她别多想。
“那相爷那里呢?你不派人去说一声吗?”她总觉得把一个闺女留在这里不妥。
“我晚一点会派人去说。”
“那你呢?你总不能一夜不睡,还是我先来照顾,你去睡一会儿……”
“不用了,我不放心,何况,她醒来一定很希望看到我在身边。”他的大手仍然紧紧握着炎芳英的手。
他不放心?韩采薇的手微微,有着一股难以吞咽的痛梗在喉间,让胸口都闷痛了起来,而他疼惜的眼神再次回到炎芳英的脸上,即使她僵立在原地久久,久久,他连一眼也没看。
她泪水盈眶,再也忍受不住这样的痛,她难受的揪着裙摆转身,快步走开,她的心好痛,他到底是怎么了?不爱她了吗?
“你怎么在哭?”何小宁的声音在房间外响起。
薛辰劭蹙起浓眉,竖起了耳朵,听到韩采薇低声说了些话,接着何小宁便忿忿不平的脱口而出,“爷要照顾她?这里没别人了吗?还把你赶出房间?这是鸠占鹊巢!”
“别说了。”韩采薇阻止了她的不平之鸣,边拉着她回客房去。
薛辰劭黑眸深沉,面无表情的看往窗外。
而韩采薇不该再回头看的,当她一回眸,目光与一房内的他对视,然后,怔怔的看着他转回头,看着炎芳英,俯首靠近她的唇--
韩采薇不愿再看下去,她知道他一定亲了她!泪水再次盈聚,是谁说过的,他是那种一旦爱上了,就会一直爱下去,即使死了也不改变的人?
她痛苦的拉着何小宁快步往客房走去。
“主子……”何小宁都替她难过起来。
“你去睡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此刻的她不愿多想,却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绪,她无法不患得患失,她的心好不安……他们独处,不会有什么事吧?
这一晚,炎芳英占据了韩采薇的寝房,而她的丈夫在房哩照顾着炎芳英直至天明,又在天亮后与她相偕离去。
至于那张床--韩采薇静静的站在床沿,有着双人睡过的痕迹,所以,她的丈夫是拥着炎芳英到天亮的!
她的心,寒了。
接下来,日子一天一天的过,韩采薇愈来愈消瘦,惟有扁平的肚子微微凸起,只是因为太瘦了,厚衣服一上身,府里的人除了伺候她的何小宁外,竟也无人看得出她已有身孕。
再加上,众人的注意力也全放在过去那个与她恩爱非常的薛辰劭身上,因为他回府的时间愈来愈少,就连远织坊送来的新衣,他也没空看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