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見狒狒 文 / 墨憨齋
舜娟帶著兩個女兒到了“量體裁衣”店里，對店主來說舜娟是老顧客了，汪展鵬的唐裝全是在這兒做的，店主熱情的招呼著，第一次見到葉羽和綠萍，不住的夸兩個人如何漂亮，然後說看過綠萍的舞蹈，被感動的如何。又說看著葉羽面善，只是一起記不起何時遇見過了。
舜娟也不解釋，笑著讓店主把從杭州帶回的綢緞料遞過，推著葉羽和綠萍先過去量尺寸，自己去休息區拿起雜志翻看。
“量體裁衣”是家老店了，到現在的店主已經是第五代，一直秉承手工制衣，裁剪、縫紉、瓖邊、盤扣全手工，店里的鎮店之寶是件甦繡的龍鳳旗袍，滿繡，同色的繡犀即考驗手工又考驗眼力。因是量體裁制，穿在身上甚是熨貼，特別是女性衣服，曲線勾勒的極致。迄今為止，很多外國友人慕名而至。
葉羽量完尺寸後，到成衣區，看各種樣式的樣衣，旗袍就是穿在身上的才覺得美，放在哪里不覺得有什麼特別，或許更因為衣服雕塑下的身體。轉過，到制衣區，有工人，正在做盤扣，是一般的圓珠型，或許是因為熟而生巧，十指翻飛間一對對盤扣就成了。看得葉羽瞠目，閉了閉眼，葉羽發現自己竟然可以將她的動作拆分開來，看著工人腳邊有條有一定的長度繩頭，葉羽試著慢慢按照腦中的動作穿繞，倒最後拉緊的時候竟成了，雖然樣子不是那麼工整。覺得有些不對勁兒，抬眼見那個女生在瞪自己，因為不巧下偷了師，葉羽歉意的笑笑，去了其他地方。
“四下找什麼呢？”尋人而來綠萍見葉羽總向裁剪師傅腳邊的邊角料的袋子里瞄，出聲問道。
“看看能不能順點邊角毛料做點兒小東西。”葉羽壓低聲音向舜娟的方向望了一眼，悄悄說︰“媽要是听見肯定得說我︰‘你哪點兒出息，幾尺新布又值幾個錢？’姐，你看這布料花色多漂亮啊，每個花樣都買一尺也不少錢呢，前兩天看了件布衣制品，眼饞的很，想試試看，只是不知道能做成什麼樣子，沒必要花這筆錢。”
“知道你是手工達人，不過這總感覺像收垃圾的，我去跟店主說一下，看看行不行。”綠萍笑著轉身，路過鏡子的時候，整了整身上的湖綠色毛衫，這是綠萍從起針時看著葉羽一針一針織出來的，市面上找不到的樣式，胸前偏左綴著一枝縷空的花，由下而上自由蜿蜒，花朵是漸變的紅，熱烈而奔放。綠萍知道葉羽為這件衣服費了不少心思，卻沒想到是送給自己的。綠萍高興的這兩天一直穿著，父母回來的時候穿著去接的，一听說是葉羽織的，但是沒有他們的份兒，語氣里都有些酸，回到家見葉羽有別的禮物給他們才緩了緩。飛天舞室的女孩子見了紛紛打听哪兒買的，一听說是紫菱織的，個個一臉艷羨，除了阿媽阿婆會織,年輕的女孩子已經很少會動手的了。綠萍就想著為葉羽做點兒什麼,現在便把事給攬了過去。
葉羽在她身後揚起一臉幸福的笑。
舜娟這邊已經量好，汪展鵬的直接按原來的尺寸做就行，言談間付了定金，見綠萍過來說道︰“綠萍，費叔叔他們夫婦和費叔叔的弟弟到咱家做客，一起去超市吧。”
“媽，拎東西我一個人就夠了吧。”葉羽想起鄺離離的說的事帥先開口，帶著些玩笑的口氣。
“媽，不好意思，鄺瀾約我三點半踫面，您和紫菱去吧。”不是必須要去的，綠萍向媽媽道歉，想起鄺瀾再三強調說有重要的事，臉上浮起一絲羞赧，將手里的一包東西遞給葉羽，在兩個人的注視下打車走了。
舜娟伸手將葉羽擠到的頭發撩到胸前，視線掃到那包東西，剛才問給岔了過去，這會兒又想了起來，“這到底是包什麼東西？”
“姐姐幫我要的碎布頭，您別念我。”葉羽一看舜娟挑眉連連搖手，一副怕了的表情︰“我就想折騰個小玩意兒，沒必要買新布的麼。”
舜娟失笑，該說這個女兒太會省錢呢，還是太會賺錢，本來出書的版稅和平時的稿費已經讓她手里捏了不少錢了，一直攥手里，不知道有什麼打算，也正是愛炫愛現的年紀，對名牌卻沒什麼興致，自己和綠萍看不過眼送過幾套體面些的衣服手飾，也只見她在稍重要的場合穿一下，平日里還是一副舒舒服服的老樣子，也怪，別人還就喜歡，總愛向她身邊湊。
“媽媽以後不會拿這事說你了。”舜娟笑道，指不定隔天會給自己送點兒稀奇古怪的小東西，分寸也懂得拿捏真沒必要再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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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超市回家，舜娟就和汪展鵬一樣成了喝茶看報紙听電視的閑人，听著廚房里叮叮當當的聲音兩個人抬頭相視笑笑，听見門鈴響都起了身，舜娟沖廚房喊了聲︰“阿秀，泡壺君山。”笑著和汪展鵬一起到門口迎客。
幾個人寒暄說笑著進了屋，葉羽端了茶具出來，拿頭道茶溫壺溫杯。
“聞這味道我就知道是君山銀針。”費雲舟笑著開口，看到葉羽的一身穿著︰“看來今天有口福，能吃到汪家小公主親手做的菜。”
“費叔叔，雅芙阿姨。”葉羽聞言開口叫人。
“費叔叔還有一位，”費雲舟伸手介紹身旁的人︰“我弟弟費雲帆。”轉身又向他介紹葉羽︰“雲帆，汪家的小女兒，紫菱。燒菜的手藝跟你店里的廚師有的一拼哦。”
葉羽笑著問好，待看清人時嘴角一抽︰這不是解釋過巴黎鐵塔上下前後左右都是一座鐵塔的‘狒狒’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