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芳春 文 / 红卷毛
“槿夕,我把皇后给得罪了”
“主子,先别慌张,这不过是华妃想挑拨你与皇后的关系,皇后不过是一时被气糊涂了,可是皇后是个冷静之人,过两天她想明白了,自然就不会有任何事情发生。现在娘娘要做的是稳住皇上,皇上对皇后虽无爱意却有几分敬意,最重要的是皇后有孕。可这一切都比不上皇上的圣宠重要,只要皇上看重你,就没人会轻易动你。”槿夕不仅也有点恼怒,没想到华妃居然如此争对甄嬛,让皇后坏了印象,就没法子利用皇后除掉华妃了。
“我知道了”甄嬛这时完全冷静下来,想着绝对不能在皇上面前落下有窥伺皇后宝座之意,自己是那个既高傲又有才情不削于荣华富贵的女人,只有这样才能真正拉拢那个从小因各种原因而多疑的皇帝,自己才会真正利于不败之地。
“主子,皇上过来了。”
甄嬛立马起身看了看铜镜,稍微有点凌乱的头发,素净的衣衫,还有有点惨白的脸蛋,甄嬛满意点点头,然后跪倒在地,把头埋在地上。
槿夕在一边看着高兴,自己果然没看错,这位甄主子确实能屈能伸,知道什么时候该软,什么时候该硬气,果然把前皇后学得惟妙惟肖。
“皇上驾到。”
“这是怎么了?”玄凌进来就看见跪倒在地的甄嬛,瞬间只剩下雄,看样子爱妃与皇后应该是误会了。
“臣妾今天让皇上难做了。”甄嬛抬起头,恭敬中带着脆弱,一张柔美的小脸充满了坚定与委屈。
“你起来,说起来朕还不知道到底你和皇后发生了何事?”玄凌一看哪里还顾得伤其他,立马将甄嬛从地上扶起来。
“臣妾并无窥伺皇后之位的意思,天地君亲,嫡庶有别,臣妾自小熟读史册,哪里会不懂这些。只是臣妾心中向往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臣妾既已进宫,皇上就是臣妾夫君,只希望皇上心中有臣妾,就已经······”甄嬛说着,低下头默默流泪,满脸的哀伤
玄凌一天见了两个女人流泪,一个是自己的皇后,一个是自己新欢,可却不知道他们为何流泪,不仅怒气道:“到底是为何?槿夕你说。”
“只是为了皇上宠爱主子,一段关于龙凤蜡烛的对话,不知道怎么被华妃娘娘知道了,今天早上请安时,华妃说主子窥伺皇后之位,皇后娘娘误会了主子才气的动了胎气。”
玄凌一愣,自己昨晚所说的话都是些私语,能听的见得也只有敬事房但监,混账,华妃居然把手伸到自己身边了。怪不得皇后那个样子,不仅有点怪罪华妃,明知道皇后有孕,还如此刺激皇后,至于甄嬛,不过是小女人的幻想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地。
本来还想着真的给她龙凤呈祥般的洞房之意,就如同回到了自己与柔则大婚之时,现在看来不可能了。
“这真是朕惹出来的,你也别在意,皇后有孕,情绪比较不稳定,不过她不是小气之人,过几天就好了。”
“那皇后娘娘可有碍。”甄嬛一听有点失望,果然皇后在皇帝心中还是有点地位的,看来自己要争取皇上心中的与众不同要费点力气了。
“无碍,不过是心思重了些,过几天就好了。”
甄嬛这才一脸放心地道:“那就好,如果娘娘有什么不好,我罪过可就大了。”
“没事,起来吧,才初春,天气凉。”玄凌一听,认为这跟甄嬛没什么干系,不过是那些敬事房太监嘴碎,看来是该敲打敲打了。
“李长。”
“奴才在”李长看到此处,心里暗道果然这位菀贵人凭借那副容貌,必然一步登天,且手段了得,而皇后却比不上那张脸啊,当年不就是如此吗?那位纯元皇后把还鼠妃的皇后弄得无处站脚,孩子没了不说连玉蝶都没上。
“去,将昨晚值班的敬事房太监全部交往慎刑司,不用回来了。”
“咱们进去吧。”
甄嬛这时还是做出一副内疚不已的模样道:“都是因为臣妾,才差点导致帝后失和。”
“都说了,跟你没关系,这事就这么去了。”
“行,臣妾不在说就是了,皇上可要尝尝臣妾泡的新茶。”甄嬛娇羞地问道
“好。”
“娘娘,皇上去了菀嫔那里,而且还让李长把昨天负责侍寝但监全部杖责。”
青娥直叫道:“小主,你真坏。”
“别生气啊,青娥,我不是无聊吗?”邺芳春拉着青娥道歉。
“小主,我没生气,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进宫,为什么如此努力练习惊鸿舞,小主是盐道大人的嫡女,必然会有一门好亲事。”
玄凌在暗处本来准备就此离去,毕竟自己今天是准备看甄嬛的,听到盐道,才想起那大殿之中晕过去的绣女,不仅也起了好奇心。
邺芳春没了笑容,手里却有一下没一下地滑动着水纹,苦笑道:“我何尝想如此,可我不进宫博个前程,我母亲还有弟弟的日子就难过了。你不知道我母亲娘家,在皇上围剿摄政王党羽时,被人诬告,一族人流放的流放,死的死。就剩下一个已经嫁给父亲的母亲,从那以后父亲对母亲的尊重不过就是表面的功夫,老夫人更是恨不得我母亲去死,好让父亲在续娶一个。
其实这些都不算什么,只是可怜我舅舅,我由记得舅舅当年已经过了乡试,还是解元,却祸从天降。可是说我舅舅是摄政王党,那当真是冤枉,不过恰好是摄政王摄政时期,那年的科考官是摄政王党羽,我舅舅是解元居然被人认定为其党羽,娘亲每每说起来都说自己舅舅才华横溢,天将灾祸啊。”
“啊,就这样啊。”青娥是真的诧异了,她是真没想到还有这些事情。
“世事难料,唯一庆幸的是母亲嫁给父亲多年根基倒是稳固,父亲不算太绝情,现在虽被压着,只要我熬过去能得圣上垂帘,小弟年前过了童试,以后努力些,总能为母亲挣来她该得的诰命。”
“小主,你何必如此。”
“天下男儿皆不过如此,倒是当今圣上是真的长情,你以为我练惊鸿舞是什么?”
“这个奴婢知道,奴婢虽然新进宫中,但这宫里谁不知道,当年纯元皇后在这太液池边一曲惊鸿舞,与皇上谱写了一段旷世情缘,只可惜先皇后就那么去了。”青娥轻笑道
“是啊,可是能得一个男人如此情深,先皇后就是去了,我也羡慕她,哪像我母亲红颜未老恩先断。”邺芳春一脸羡慕道:“一个女人能得天子如此垂青,那想必也是十分幸福的。”
“小主,那你练惊鸿舞也是为了皇上。”
邺芳春一听立即羞红脸指着青娥道:“好你个促狭鬼。”
“我当然希望得到皇上垂帘,即使不能成为皇上心口中的一抹朱砂痣,可我也想走入这样深情男子的眼中,更何况他还是一国之君,即使只是个替代品又何妨。”
“小主,那你可难了,教你舞蹈的齐姑姑,说菀嫔小主与先皇后有七分相似。”
“那又何妨,她相貌在像,可是在皇后处请安时,这位菀嫔气质可不像,虽说她琴棋书画都还算样样精通,可是论诗词她比不过史美人,论书这宫里进宫的女子谁不得家中教导,况且论画她不及我甚远,论舞我想着我不及原主纯元皇后,却必定胜于她。
再说齐姑姑说过先皇后不但是个才女,还是个性情温和的,可是我观这位菀嫔可不像,那眼里满是不逊,充满野心,不过强迫自己装淡然而已。我要做就光明正大的做,不像她欲擒故纵,以退为进,手段倒是不错,可惜太过做作,失了真性情。”
邺芳春说完对着天发誓道:“那菀嫔娘娘,咱们就看谁更甚一筹。”
“小主,可别说了,她现在风头正盛”青娥一把捂住邺芳春的嘴道:“前几日听说因为她连华妃娘娘都被皇上训斥了。”
“行了,我不说了,你真没劲,好好的兴致也被你搅和了,我不过实话实说,这进宫的女人谁不想得到皇上垂帘,偏她矫情,看着就让人不舒服。”
“我的小主,你怎么如此口没遮拦,可别还没得到皇上垂帘,就先被人给撂倒了。”
“好了,好了,咱回去就是”邺芳春听到后面枝叶响动,知道自己计划成功,故作无奈道。
玄凌站在花丛中久久不说话,他倒不是生气邺芳春的话语,如此说话直爽的倒是少见,特别是听到她钦羡自己对菀菀的神情,倒是有点真性情,只是却不知道是不适意说给自己听得,更重要的是这太液池。
“李长,这太液池。”
“皇上,您与先皇后的情意倒真尸中众人都知道的,这宫里的人谁不期待能得到皇上垂帘。”李长见此,他前面就知道这位邺芳春暗地里正在受训,且是皇后授意的,看来这位皇后真的是极端不待见那位菀嫔,不管如何皇后的手不是现在的自己能打的。
算了替身只能是替身,那位菀嫔羽翼能不能丰,还是两回事,这皇后党羽可是遍布全宫,自己还是小心为好。
“是吗?咱回吧。”玄凌突然没有了去看甄嬛的兴趣,转身离去。
果然,替代品就是替代品,比不上原主,李长暗中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