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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万事具备 文 / 宁致远

    第二天一大早,楚铮将柳轻如送出罗山县城门后,带着众人直奔太平府而去。

    这鬼天气也太冷了吧。

    苏巧彤坐在马上抱怨着,将蒙面的裘皮又往上推了推,只余一双眼睛留在外面。前世里一直生活在气候适宜的南方,来到这世界后才发现这里的冬季实在让人难以忍受,用滴水成冰来形容毫不为过。

    苏巧彤看着身侧只穿着件单袍仍旧神采飞扬的楚铮,不由暗暗嘀咕道:“真是个怪胎。”突然有些后悔当年没有跟寇大娘学些内功心法。

    忽听有人在耳边轻笑道:“往哪儿看呢,都呆了,怎么平日还没看够么?”

    苏巧彤闷声道:“关你何事了?”说完干脆用裘皮连眼睛都蒙上了,昨晚几乎彻夜未矛苏巧彤不久就闭上眼睛打起了瞌睡。

    不知迷糊了多久,忽觉领口一凉,一只冰冷的手探了进来,苏巧彤不由失声叫道:“你做什么?”

    只听武媚娘嘟囔道:“你倒是舒服了,我都快冻僵了,借我暖暖手。”

    苏巧彤咬着牙低声说道:“把手拿开,不然我……我叫非礼了。”

    武媚娘毫不在乎,道:“大声叫吧,若给人看到成府的苏姑娘成了这般模样,我看你怎么入楚家门。”

    苏巧彤恨恨道:“你不怕吗,难道你就不想了?”

    武媚娘叹道:“算了吧,我这辈子都不指望他能明媒正娶,除非大赵亡国了还差不多。”

    苏巧彤道:“那你就准备这辈子只与他暗通款曲?”

    武媚娘忍不住笑道:“‘暗通款曲’?不愧为名满京城的苏才女,连这种事都说得文绉绉的。”

    楚铮也发现这边不对劲儿,策马靠了过来,沉声道:“陆媚,你在做什么?这个……光天化日之下,胆敢调戏良家女子?”楚铮原本是想训斥武媚娘的,可看着苏巧彤尴尬的模样,说着说着竟变成调笑之言了。

    苏巧彤暗恨遇人不淑,心思一动,道:“陆媚,你为楚公子付出了那么多,他仍这般对你的确是他的不对了。”

    武媚娘却毫不领情,道:“你不用从中挑拨,以前我确是任性了一些,也不能全怪罪到他身上。”

    苏巧彤忽然啊地轻叫了一声,又羞又怒道:“你忘了所立誓言了吗,不轻易对我用媚功的。”

    武媚娘笑道:“我又没用什么媚功,只是捏了你一下而已,想不到……”

    楚铮见武媚娘越闹越不像话,微怒道:“陆媚,把手拿开,给外人看到成何体统。”

    武媚娘对楚铮还是颇为顾忌,将手拿了出来,撇了撇小嘴道:“偏心。”

    楚铮似是未闻,对前面高声喝道:“还有一百多里就到太平府了,前面有个树林,大家先歇息半个时辰再起程,争取天黑前赶到太平城外。”

    众人齐声应是。楚铮喃喃道:“驽马长途奔袭,一个时辰后马靛力便开始下降,两个时辰已是强弩之末,今日已是连续赶了三个时辰的路了,若是在沙场上根本无力作战,看来骑兵长途突袭还另有窍门。”

    武媚娘笑道:“那也不一定哦,公子座下这匹马仍是精神抖擞,气力十足呢。”

    楚铮拍了拍火云驹,道:“它怎能与普通马匹相提并论,这一路它只是小跑而已,若不是我强行控制,恐怕早过了太平府了。”

    大队人马不一会儿便到了树林处,众人纷纷下马,只见马匹几乎遍体通湿,口鼻处喷出阵阵白气,显然是疲惫到了极处。

    苏巧彤也下了马,往树上一靠,只觉得浑身酸痛,这一辈子都未骑马跑过这么长的路,一路颠簸下来骨头似乎都要散架了。

    楚铮扶住了她,雄地说道:“你看你,叫你不要来吧非要逞强,累坏了吧。”

    苏巧彤摇了,道:“我没事,这点儿苦还受得了,你还是去看看紫娟吧,她一个小丫头毫无武功底子,她恐怕真被折腾坏了。”

    楚铮走后,苏巧彤道:“陆媚,你来一下。”

    武媚娘有些惊奇,没想到她居然会主动招惹自己,便走过来语带调侃笑道:“小女子参见苏姑娘,不知苏姑娘有何事啊?”她深知苏巧彤底细,实在对她尊重不起来。

    苏巧彤道:“陪我走走吧,我有话与你说。”

    两人往树林内走去,苏巧彤忽道:“陆媚,你我当日在成府一见面便似冤家对头一般,如今在楚公子身边犹甚,不知是何道理?”

    武媚娘笑道:“陆媚哪敢,陆媚如今只是一个侍女而已,如何敢对成府苏姑娘、日后的楚少夫人不敬。”

    苏巧彤叹道:“巧彤所说乃肺腑之言,还望媚娘也能坦诚相待。”

    武媚娘看了她一眼,道:“你想化敌为友了?”

    苏巧彤道:“你我原非敌手,何来这一说。只是巧彤想与姑娘开诚布公地谈一谈,陆姑娘,你的媚功确实无可抵御,但巧彤也并非无可还手,毕竟是巧彤在公子身边的时间多一些。而且你我身份都有不可告人之处,公子保下我等已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你我都应领他之情,若再相争不休,岂不是愧对于他?”

    武媚娘沉默不语。

    苏巧彤一笑,道:“你我本无恩怨,或许是相互看不顺眼才起了意气之争,其实毫无必要。况且公子是做大事之人,若你我无谓争执扰了他的事,偶尔一次他尚可一笑而过,若一而再再而三,恐怕会对你我起厌恶之心。”

    武媚娘忽然笑道:“你说的是有些道理,不过我始终不明白,他为何甘愿冒着杀身风险把你留在身笨起初我还以为他只是看穿了你西秦奸细的身份才与你虚与委涩没想到居然成真,不要跟我说什么你文采出众,美貌如花之类的话,这些在他眼中算不了什么,而且你居然也对他死肖地,真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苏巧彤道:“我只能说是前世的缘分,其中道理恐怕无人能说清,你何尝不是如此,听说当年你与他认识时他还是个孩子,怎么数年后仍对他念念不忘?”

    武媚娘默然,这一点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只知道虽然赌气进了宫,自己仍忍不住不时偷偷地溜出去看他,但从不愿被他发觉,有时躲在街角,有时混在人群中,看着这少年渐渐地长大,自己对他的思念也越来越深。武媚娘隐隐约约觉得,这应与当年他为自己疗伤有关系,自己体内留有一股他的内息,不仅压制了“媚惑众生”的反噬之苦,一颗心也被他牵住了。

    苏巧彤伸出右掌,道:“不说这些了,你我既都倾心于他,以后就和平相处,齐心协力相助他。”

    武媚娘看着她,忽然也伸出手来,两人双掌一击,苏巧彤只感到一股从掌心涌入,登时浑身酸软,脸颊绯红,以为武媚娘乘机偷袭,却听武媚娘道:“你果然还是处子之身,不知何时与他同房啊?”

    苏巧彤收回手掌,说道:“我可不愿这么容易就便宜了他,你若有此心,巧彤愿拱手相让。”

    武媚娘笑着正待再言,忽感一阵阴风袭来,两人都不禁打了个冷战,苏巧彤皱眉道:“这风中怎么有股腥味?”

    猛然传来一声低吼,竟从树后走出一只老虎来,绿莹莹的大眼盯着二人,颇有兴奋之色。

    苏巧彤看着这头瘦骨嶙峋的老虎,笑着对武媚娘说道:“看来它已经饿了好久了。”

    武媚娘奇怪地看着她,道:“你难道不怕吗?”

    苏巧彤道:“有你在身边啊,你们练武之人难道还对付不了一只畜牲吗?”

    武媚娘叫苦道:“我只是一女子,根本不以气力见长,而且最擅长的媚功对这只畜牲又有何用?”

    苏巧彤也急了,道:“那怎么办?”

    “快逃啊……”

    两人慌忙向林外跑去,那头虎大吼一声追了上来,武媚娘吓得一抖,足尖一点三下两下便上了树,忽听苏巧彤一声尖叫,向下看去只见她堪堪躲过那老虎一记扑袭,武媚娘不由叹了口气,又纵身而下,看准方位在那虎头上狠狠地蹬了一脚,借力回身搂住苏巧彤的腰飘开数丈,问道:“你会爬树吗?”

    苏巧彤点点头,又摇,道:“儿时会的,不知现在行不行。”

    展仲谋走到父亲身爆盛了碗小米粥递给父亲,说道:“父亲,昨晚城中来了许多陌生人。孩儿去打探了一下,听城门卫兵说他们自称是京城禁卫军的人,似乎是外出办案的。这禁卫军的人来我太平府作甚?”

    展风楼看着这儿子,心中颇感欣慰,这个儿子自从三年前吃了次大亏后总算知耻后勇,已经沉稳了许多,再过个几年这家主之位便可放心地传于他了。

    “看来京城确是出了大事了,”展风楼说道,“皇上大猎不到一天便匆匆回京,随后上京城整整封城三天,禁卫军在城外数百里方圆内闹得鸡飞狗跳,如今又来我太平府,想必是追查什么人物经过此地……嗯,吩咐门下弟子这几日收敛一些,没事不要在城内惹事生非。”

    “不知是什么大事,折腾出偌大动静来?”

    展风楼叹道:“为父也不知啊,朝廷封锁甚紧,连大公子也来急信吩咐我等打探消息。”

    展仲谋冷笑道:“看来这大公子确实已在楚家失势了,朝中哪有他父亲太尉大人不知之事,竟还需我等来打探。”

    展风楼道:“话也不能这么说,太平府位于京城和平原城中间,大公子命我等打探消息也在情理之中,没见那送信之人离开太平府就直奔京城而去了吗?”

    展仲谋小心翼翼地说道:“父亲,大公子既是这般处境,我们展家依附于他是否有些不妥了?”

    展风楼看了他一眼,道:“似我等这般江湖中人投靠世家豪门最忌讳的便是朝秦暮楚,既是已投靠了大公子,就不可再心生二意,否则就算另投新主也不会得其信任。大公子虽说处境艰难了些,但锦上添花之事谁都会做,雪中送炭方能真正让人承你之情。太尉大人正当盛年,楚家下代家主之事谁都说不清,大公子毕竟是长子,且又精明强干,太尉大人没有理由废他之位,或许只是让大公子多经一番历练罢了。”

    展仲谋有些不以为然,但又不敢驳父亲之言,低头道:“父亲说的是。”

    这时,展府的管家走了过来,俯首道:“老爷,知府黄大人命人送来一张帖子,说是从京城来的一位禁卫军将军,想请老爷以家宴名义宴请这位将军。”知府虽是当地最高官员,但几年便调动一次,所住府第如何及得上展家这种地方豪门,到城内酒楼去又有些不便,因此时常让城内几个大户人家轮流做东,这几户人家也颇为乐意,毕竟多了个结交权贵的机会。

    展风楼接过看了看,略感惊讶道:“嗯,居然是金帖?”凡是京城来人连黄知山也不敢随意透露身份,只用帖子的颜色暗示其身份高低。

    展风楼沉吟道:“这京城来人看来身份不低,说不定是三大世家中的嫡系子弟,黄大人对我展家还是比较照顾的,首先便想到我们展家,看来上个月他夫人大寿时那座玉狮子没白送。”

    展仲谋苦笑道:“看来又要准备几份大礼了,这黄大人胃口也大了点,为了自个儿的前程,京城里来个什么人都大肆宴请,送钱送物,又不肯自己掏腰包,全落在城内的几户大家头上。”

    展风楼叹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礼物一事就你去准备吧,既然送来的是金帖,就另外多备一份,以展家的名义送出。晚宴就放在别清园,还有通知你二叔等人回府,黄大人的面子不能不给。”

    太平府的府衙内,楚铮坐在一大堆满是灰尘的卷宗后,脸色愈发阴沉。

    知府黄知山和录事史顾祥和站在一旁,连大气也不敢出。昨日楚铮命他们调有关展家的卷宗,他们二人原本还想耍个心眼,没想到楚铮直接命人到库房去搜查,把展家这十几年的涉案卷宗一本不漏全搬了过来。

    “啪!”

    楚铮把一本卷宗狠狠地摔在案上。罄竹难书,展家的罪孽真是罄竹难书啊,如为了霸占田产灭陆家满门一类的罪行起码有十几件,楚铮相信,以展家在武林中的地位,这些卷宗还只是一小部分,大部分还没有记录在案,说不定就凭武功便解决了,这些不过是实在遮掩不过去才被官府记录在案的。

    “黄大人,这两年前陈家村村民闹事,展家协助平乱,打死打伤十余人,是你请他们来的?”

    黄知山手心冒汗,答道:“非下官所为,乃是那展家自告奋勇前来帮忙的。”

    楚铮一声冷笑,道:“可事后陈家村三分之一良田就划到了展家名下,这是为何?”

    黄知山低声说道:“这些田地荒废多年,都以为是无主之物,只因靠着陈家村近了一些便被他们占为己有,可展家上代便已有了这些地的地契,不过无心去开垦罢了,陈家村村民抢占此地确是无理。”

    楚铮淡淡地说道:“黄大人所说倒与展家状纸所言一模一样。”

    黄知山忙道:“这些下官仔细察看过了,展家确有此地的地契,绝不敢虚言。”

    楚铮都懒得再说了,一张地契无非是盖个官府大印后登记在案而已,似展家这种地方豪强只要稍加打点,伪造几张又有何难?大赵国这些年来国泰民安,百姓人口不断增多,这些无主的荒地也不断被开垦,这些知府县令又非当地人氏,这些地要了也无用,略为贪心一点的便以此换财,这些都寿员基本的敛财之道,各府各县都有类似情形。这陈家村事后也没再闹事,一来想必是靠原先土地还能活得下去,还未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再者也是怕了官府和展家的残酷手段。

    常言道官逼民反,但逼迫百姓更多的恐怕还是这些世家豪强们,官员只是他们手中的棋子而已。楚铮不由苦笑,说起来自己就是出身于赵国最大的世家,展家是冒犯了自己的利益才想要铲除他们,可各地像这样的世家豪门不知有多少,分散在各地的楚氏一族未必就比展家好到哪儿去,有的恐怕犹有过之,毕竟展家尚要通过财物来收买官员,可各地官员对楚家恐怕还要仰其鼻息了。

    怎么办?想要铲除这种恶风先要将自己族人杀个十之八九,与之讲道理是讲不通的。

    楚铮摇,将这种事先抛在一爆道:“黄大人,本公子且问你一句,这些案子经得起刑部查吗?”

    别人查不知道,但黄知山知道是绝对经不起面前这楚公子查的,但又不知如何接口,只好沉默不语。

    “算了,本公子隶属兵部,无心来管你们这些龌龊事。不过你们记好了,展家犯了滔天大罪,即便朝中也无人能庇护得了,本公子向来与人为善,给你们二人一天时间,将与展家的关系撇干净了,事后再查到,休怪本公子不客气了。”想想诛灭展家还需依仗他们之力,楚铮便放缓了口气,日后再处置他们也不迟。

    黄知山和顾祥和两人大喜,这才是世家公子的风度嘛,怎会为这点小事降罪于人,大赵国哪个地方官没有这方面的劣迹,否则所领俸禄又不脯官场中四下打点哪能拿得出钱来。

    侍卫张歧走了进来,俯首道:“启禀公子,陆鸣和楚芳华姑娘到了。”

    楚铮笑道:“这二人来得这么快?”

    陆鸣和楚芳华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齐拜倒道:“参见公子。”

    “起来吧,”楚铮道,“路上没怎么歇息吧。”

    陆鸣和楚芳华相视一眼,陆鸣笑道:“多谢公子关心,前后共四个昼夜,当中休息了一个晚上。”

    楚芳华取下身上一个包袱,从里面取出一锦盒,道:“这诗子您所需之物。”

    楚铮打开看了下,点了点头,陆鸣说道:“小人等在京城只停留了半天,少夫人到了京城后便径直去了方府,找二办下了刑部文书,因此没耽搁什么工夫。”

    楚铮取出封信函,道:“请黄大人过目。”

    张歧将墨文转交给黄知山,黄知山扫了一眼躬身道:“既是手续都已齐全,尽请公子吩咐,下官无所不从。”

    楚铮看着匣内,突然咦了一声:“怎么,真有吏部公函。”

    黄知山吓得抖了抖,颤声道:“公子,这公函是为何事?”

    楚铮打开看了看,想了想道:“也罢,请黄大人过目。”

    黄知山接了过来,只见是吏部三张空白的官员任免公函,不同的是一张台头上写着“太平府知府黄知山”,另两张则完全空白什么都没有写,下首都盖着吏部大印。

    黄知山稍稍放下心,事情还有救,自己如果能让楚公子满意,应可保住官职,否则可能立马被免职,说不定今晚便从知府府第搬到太平府大牢里去了。

    “嗯?”黄知山觉得有些奇怪,问道,“公子,这吏部公函之上怎么盖的是成侍郎的私印?”

    一旁陆鸣说道:“黄大人,朝廷公文恐怕尚未到,成大人已经升任吏部尚书,不知者不为怪,以后可要注意了。”

    “成大人任吏部尚书,那唐大人呢?”

    楚铮脸一沉:“黄大人,你问得太多了。”

    “是是。”黄知山恭恭敬敬地将这几张公函递还给楚铮,心中却仍感疑惑,成侍郎不是皇上的人吗,怎么他成了吏部尚书了?

    楚铮对陆鸣和楚芳华说道:“你们带来的人先去好好休息,一天内不得出来,明晚才是需要出力的时候。”

    陆鸣和楚芳华离去后,楚铮对黄知山说道:“黄大人,今晚以你的名义宴请城外驻军主将,本公子想见他一面。”

    黄知山有些为难道:“公子,那位刘将军平日里与下官不合,甚少来往,这事恐怕有些难办。”

    楚铮瞪了他一眼,道:“陆鸣,你携兵符和本公子的私印,与黄大人的人一同去将那刘将军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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