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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上京風雲 文 / 寧致遠

    北趙首府上京。

    皇宮御書內,趙王揉了揉酸澀的眼楮,看了看左首堆積如山尚未批閱的奏折,疲倦稻了口氣。

    “皇上,夜深了,用點夜膳吧。”

    一個宮裝貴婦走到趙王身邊說道。

    趙王心頭一熱,說道︰“琳愛妃,你也辛苦了,陪朕一起吃點吧。”

    琳貴妃為難道︰“這恐怕不合禮制。”

    趙王揮了揮手道︰“此地就你我二人,管他什麼禮制,禮制規定後宮不得參政,可這些年如果不鼠妃幫著朕,朕早就累垮了。”

    琳貴妃不敢再推辭,在一旁坐下了。

    琳貴妃給趙王盛了碗稀粥,趙王吃了幾口,突然問道︰“貴妃,你覺得朕是不是一個好皇帝?”

    琳貴妃一驚,手一顫,勺中道羹差點潑出來,忙道︰“皇上英明神武……”

    趙王笑了笑道︰“貴妃你不用驚慌,朕只是一時感慨而已,你也不用學著那些朝臣對朕歌功訟德。歷來皇帝這個位置是最容易做也是最難做的,說容易,當個昏君自然是極為容易,但想當個好皇帝卻是最難的。朕有自知之明,朕能覺察出朝中弊病何在,但想要解決卻有心無力,不能算得是個有作為的好皇帝。”

    趙王嘆道︰“朕這皇位是本朝來得最輕松的,先帝生平只有兩子,而昌平王又從不與朕爭。所以朕自小立誓做一個一統天下賢明君王,等坐到了這位置上,才知道談何容易,僅朝庭內外各種瑣事就已讓朕焦頭爛額。三更入睡,五更上朝,朕何曾有過空閑日子。朕有時真羨慕昌平王,無憂無慮,逍遙自在,真是神仙般的日子。”

    琳貴妃小心翼翼地說道︰“皇上一些事情可以讓那些大臣處理。”

    趙王哼了一聲︰“那些大臣們事事存有私心,哪個都靠不住。”

    琳貴妃覺得此事犯忌,不敢接口,屋內頓時沉寂下來。

    趙王忽然問道︰“名棠在平原郡還好吧?”

    琳貴妃一驚︰“皇上……”

    “朕知道你與名棠常有書信來往,”趙王嘆了口氣,“這兩年他與朕漸漸疏遠了,莫非是在怪朕至今不把他調入朝中來?”

    琳貴妃忙離坐跪下︰“皇上明鑒,家兄絕不敢有此意。”

    趙王將她扶了起來︰“朕也相信名棠不會是這種人。或許終究因君臣有別,加上他又在千里之外任職,日子久了總有些生分了。還有北疆的郭懷,每次傳來的奏折都些官話套話,再也沒有了當年在京城中我等三人秉燭夜談指點江山的感覺了。對了,你們三人還是同鄉吧?”

    琳貴妃應道︰“是,我們是同一村落的。”

    趙王呵呵一笑,回憶道︰“那時朕剛登基,那一年科舉的文武狀元就是楚名棠和郭懷,而且成績遠超同試之人,朕看了一下,兩人居然還是同鄉,不由對他們大感好奇,于是就與曹總管偷偷溜出了宮,在一個小酒館中找到了他們,便上去與他們攀談。名棠與郭懷也都是豪爽之人,說了幾句,便拉朕坐下來與他們一起飲酒,談文論道,果然是兩個難得一遇的奇才,只是那酒館的劣酒實在讓朕難以下咽,只好讓曹總管快馬從宮中取來一壇貢酒。”

    琳貴妃也笑了,這事楚名棠曾與她說過。

    趙王繼續說道︰“涅懷嘗了嘗了貢酒,便抱在懷中再不肯放,名棠大急,與郭懷扭打起來,朕只好答應送他們一人一壇,兩人這才作罷。說起來這二人酒量比朕差遠了,沒多久名棠就已酒意上涌,開始指點朝政,說了幾句,竟然開始罵起朕來,說朕是個昏君,荒淫無恥,直把朕罵得莫名其妙,如坐針氈。問了下郭懷,才知道他有個妹妹叫楚琳,未滿十六便給選秀官員強行選送進了宮里,朕記下了你的名字,回到皇宮就命人將你找來。”

    琳貴妃楚琳怎會不記得此事,當年她在所選秀女中並不出色,原本以為一生就此在宮里終老,沒想到皇帝居然突然要見她,問了幾句後便將她封為嬪妃,直到哥哥進宮來見她時才明白是怎麼回事。

    趙王突然止住言語,看著眼前這個女子,心中一股愧疚之情由然而生。論才能,她並不遜于她哥哥,多年來在政事上幫他頗多,論性情,楚琳也極為賢惠,由于她比較受寵幸,宮中眾妃包括皇後無不妒忌異常,常常聯合起來對付她,但她始終沒在自己面前說過任何怨言。她沒有任何子女,多年前一次小產後,便再也未曾受孕。趙王一直懷疑那次小產尸內某人所為,不然那蔡太醫也不會為她診斷後就不知所終,可此事始終查無實據。趙王時常在想,如果琳妃能生個皇子,朝中文有楚名棠,武有郭懷,大趙何愁不能走向中興。

    楚琳讓趙王看得有些不自然,道︰“皇上。”

    想想那皇後所生但子,趙王搖了,似乎定下了決心,突然起身說道︰“愛妃,你跟朕來。

    楚琳不明所以,跟著趙王進了御書房的內室。

    趙王在牆上一個凸出之處按了三下,一陣軋軋聲後,一扇門出現在兩人的面前。

    楚琳隨著趙王往下走了數十級台階才到了地底的密室,這間密室之大遠遠出乎她的預料,高有七八丈,長達數十丈,四周燈火通明,只見一個白衣人背對著二人執筆在牆上描繪著什麼。

    听到有人走進來,那白衣人轉過身子。楚琳打量著他,此人年紀約四十余歲,相貌平凡,神情略顯呆滯,可一雙眼楮卻英氣逼人,幾乎讓人不可直視。

    趙王似乎對此人在此並不意外,只是說了句︰“你也在。”回首簡單地向楚琳說道︰“愛妃,這位是葉先生。”

    那白衣人看了趙王一眼欲言又止,向琳貴妃拱拱手道︰“參見琳貴妃。”

    楚琳還了一禮,心中詫異,不知這葉先生是何許人物,在皇上面前居然也不施禮。

    這邊趙王指了指牆壁道︰“貴妃你來看。”

    楚琳向牆上看去,突然驚呼了一聲。

    天哪,那是什麼啊。只見整個牆上刻著一副龐大的地圖,足有數十丈方圓,山川河流無不歷歷在目。楚琳很快找到了自己的家鄉熊耳山,不僅附近的官道標繪的清清楚楚,連山間小徑也用灰色線條勾勒出來,楚琳從小生長在那里,這些小徑有的就連當地人都未必知道,可這張圖上竟無一遺漏!

    趙王在一旁解釋著︰“琳妃你看,這綠色表示著山川,這條是黃河,這里是……”

    楚琳直看得如痴如醉,忽回頭問道︰“皇上,這圖是?”

    趙王笑道︰“貴妃應該知道我等所住的皇宮原是後漢王朝所建。這間密室是我朝太祖驅逐北方蠻族恢復上京後偶然發現的,圖中所繪精確無比,這是我朝最大的一個秘密,”他指了指一旁的葉先生,“葉先生師門世代守護此圖,並游歷天下,不時根據各處實地變化修改此圖。”

    葉先生嘆道︰“這些年來,我走的地方愈多,愈感到這圖的精確,真不知道前朝花費了多少人力物力才制成了這圖。”

    楚琳向葉先生恭恭敬敬行了一禮,道︰“楚琳在此替大趙國多謝葉先生了。”

    葉先生也回禮道︰“久聞琳貴妃賢德之名,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

    趙王指著地圖說道︰“貴妃你看,當今天下,四分而治,北趙南齊,東吳西秦,以我大趙國形勢最為嚴峻,四面受敵。南邊與南齊和東吳隔江相望,西境與西秦國劍拔弩張,北疆和胡蠻已交戰多年,牽制著我朝一半精銳之師。但其中仍以秦國威脅最大,秦人素來民風剽悍,朝中猛將如雲,再看我朝兵力布防,南有楚名棠,水軍練得法,將南齊東吳壓制得多年未曾動彈,北有郭懷,與胡蠻屢戰屢勝,若不是西秦牽制,早已出塞追擊,惟有西線統領方令明是相國方令信的族弟,才智平庸,若不是西秦宮庭多次劇變,無暇東征,我朝早已岌岌可危。”

    趙王對楚琳說道︰“朕早已知道你想將楚名棠調入京來,但南線還是少不了他,你替朕傳話給他,朕封他為平原太守兼南線大營統領,給他三年時間,給朕培養出幾個能獨擋一面的水軍將領,朕便讓他回京為相。另外朕明日準備調郭懷為兵部尚書。”

    趙王憐惜的說道︰“琳妃,朕知道你在後宮吃了不少苦,日後萬一朕有個三長兩短,後宮那位必然不會放過你,有楚名棠和郭懷在朝中,朕便放心多了。”

    楚琳流淚拜道︰“多謝皇上。”

    “糊涂!”

    楚天放將書一扔。雖然先前已猜到知道楚名亭肯定沒有答應,否則他在朝中有何動向絕對瞞不過他,但沒料到楚名亭竟回絕地如此直接。

    楚天放氣得站了起來,來回踱了幾步,指著楚名亭罵道︰“為父知道你一向驕橫,行事飛揚跋扈,但他們兩兄妹現在是何等人物,豈容你如此怠慢。你不想從中出力,但虛委以澀口上答應下來又如何,難道非要得罪他們不可?”

    楚名亭滿面通紅,楚天放自從退隱之後,甚少管事,沒想到今天居然為此事如此震怒,心中十分不滿,答道︰“得罪又怎麼了,難道我們楚家還怕了他們不成。”

    楚天放氣極而笑,道︰“不成器的東西,你以為你身為刑部尚書不得了了,只不過是為父退隱,皇上為了安慰楚家,才由你主持刑部。但你看你這些年都做了什麼,踫到什麼大案都要奏請皇上處理,自身又不正,有何人對你敬畏。在朝中還不安份,所謂官場不樹無謂之敵,這麼多年官你白當了?何況名棠兄妹不是旁人,他們也姓楚,也是楚家族人。”

    楚名亭心中怒極,站起來道︰“對,他們也姓楚,不是外人,但我是你兒子,你不幫我,反而去偏幫外人。”

    楚天放一愣道︰“我何時幫過外人。”

    楚名亭心一橫,將多年怨氣全部發了出來︰“當年王秀荷要嫁給楚名棠,我外放青州任知府,鞭長莫及,但你為何不幫我。楚王兩家雖說不和,但當年只要你出面,王烈那老匹夫也不敢輕易駁你面子。而你不但不幫我,還作為楚名棠在京家長主持大婚,寫了一副什麼‘天作之合’贈于他二人,你難道不知道楚名棠這鄉野匹夫橫刀奪了你兒子的所愛嗎,你這不是幫外人,那是什麼?”

    楚天放沉吟半晌,冷靜了下來,說道︰“為父一直只以為你是因楚名棠出身貧賤而看不起他,原來你還對這事記恨至今。可當年你與王家既沒有媒妁之言,人又不在上京,你要我如何做起。”

    楚名亭道︰“你只需出面將此事拖一拖,待我從青州趕回與王家見上一面,定能使她改變主意。”

    楚天放真給他氣樂了,道︰“與王家見上一面就能叫她改主意?你真是自視太脯當年王烈那老小子開始還真有點看不上楚名棠,要不是她女兒以死相逼,他怎會答應此婚事。”

    楚名亭恨恨的說︰“那楚名棠肯定使了什麼卑鄙手段,才使秀荷不得以而為之。”

    楚天放搖了,楚名亭偏執到如此地步,根本無法勸說。

    他負手而立,突然淡淡的地道︰“你當年的心思為父怎會不知道,但你怎知為父沒去找過王烈?”

    楚名亭驚道︰“找過,但我怎麼不知。”

    楚天放譏笑道︰“你何曾問過?”

    楚名亭急道︰“那王烈是如何說?”

    楚天放悠悠地說道︰“其實真正迫使讓王烈同意這門婚事的並不只是王家,還另有其人。”

    “誰?”

    楚天放往上指了指︰“當今皇上。”

    楚名亭一時驚呆了,皇上?當時楚名棠只不過是個狀元而已,怎麼可能讓皇上為他力壓鎮北侯?

    楚天放道︰“當年楚名棠、郭懷分別高中文武狀元,皇上就多次微服出宮,與他們私交甚密,後來楚名棠不知如何與王家相識,王家唯恐王烈不許,所以特請皇上為他倆作的主。”

    楚名亭喃喃地說道︰“這些事我怎麼從不知道。”

    楚天放哼了一聲道︰“你不知道?不看看你整天在忙些什麼,也不想想,郭懷和楚名棠短短十幾年,一個即將是兵部尚書,一個是把持南線軍政大權,整個一鎮南王,楚名棠還可以說是王家的女婿,郭懷呢,沒有絲毫背景,如今也已是朝庭重臣,如果沒有皇上的扶持,他怎麼可能到這一步。當今皇上雖不是英明之主,但也絕不是個簡單的人物,早就對朝庭一干大臣相當不滿,只不過三大世家把持朝政多年,根基深厚,門生遍布天下,不然皇上也不會到今日才把郭懷調至朝中。”

    “這麼說來,楚名棠乃是皇上的嫡系了?”楚名亭若有所悟,咬牙道,“既是如此,父親,此人絕不可留,定要想法子將他除去。”

    楚天放搖了,冷冷地看著自己的兒子。楚名亭被盯得心里直發慌,嚅嚅道︰“父親,您怎麼了……”

    楚天放擺了擺手,斷然道︰“亭兒,以前是為父容著你,可日後我們上京楚府不可再與名棠兄妹為難,若有必要,楚氏宗族的大小事情也報稟他二人知曉。”

    “什麼?”

    楚名亭頓時跳了起來,“那他們豈不是成了宗族的執事了,憑什麼?”

    楚天放一拍桌子︰“憑什麼,就憑這對兄妹現如今的地位。”

    楚名亭怒火攻心︰“不管憑什麼,要我跟楚名棠這匹夫低頭,這絕不可能。”說完,摔門而出。

    楚天放看著遠去的兒子,眼神逐漸變得漠然,為了楚府的將來,不得已的話,這個兒子就要放棄了。

    忽听“吱呀”一聲門響,從內室里走出一紅光滿面的老者。如果楚名亭仍在此地定會驚駭之極,此老不是別人,正是父親的死敵、楚名棠的岳父、當朝兵部尚書靖北侯王烈。

    “怎麼樣?該死心吧。”王烈大搖大擺往楚天放的椅上一坐,“早就與你說過,老夫命薄膝下無子,可你那兩個兒子沒一個成器的,還不如老夫呢。嘿嘿,狂妄自大,而且眼神也不大好使,當年秀荷一見到這小子躲都來不及,可這小子居然認為這是女兒家害羞之狀,總在老夫耳邊聒噪,若不看在你的面子上,老夫早把他大卸八塊了。你這麼多年費盡苦心栽培他,也不見何長進,這等孽子沒有也罷。”

    楚天放一肚子火正沒地方撒,聞言反譏道︰“算了吧,你家那幾個丫頭除了秀荷外,別的也不過耳耳。再說了,女兒終究是別家的人,嫁了出去便與你王家再無關系。”

    王烈最大的忌諱就是老來無子,這幾年連朝中大臣無論哪家兒子成婚他都從不到場,免得觸景傷情。不過今日他不想與楚天放爭執,爭也爭不出個結果,畢竟自己命中無子已經是鐵一般的事實了。

    “不與你吵,這些年來你我在外人面前還吵得不夠麼。皇上即位多年,羽翼漸豐,看來他是想收回朝中大權了。你我老了,雖說余威猶在,但畢竟你已退隱多年,老夫的兵部尚書也要交給郭懷了。郭懷這小子對皇上忠心不二,他接這尚書位子不是件好事,可他的軍功之盛本朝無人可及,與西秦薛方仲並稱當世兩大名將,此事基本已成定局了。如果朝中只靠你這寶貝兒子,恐怕不用幾年楚王兩家就要任人宰割了。”

    “你方才不是听到了麼?”楚天放平靜了下來,“老夫已決定名棠為楚氏一族六大執事之一,琳兒身處後宮外出不便,因此雖不掛職其名,但擁有同等之權。”

    王烈不屑道︰“名棠如今兼南線大營統領和平原郡太守于一身,何等的風光。這小小的楚家執事他還未必放在眼里。”

    “區區執事一職確實委屈名棠了。”楚天放忽狡黠一笑,“若是老夫甘願讓楚家宗主之位呢?”

    王烈騰地站了起來︰“此話當真?”

    “外人都道楚王兩家乃是世敵,可其中真相只有兩家歷代宗主才清楚。”楚天放淡淡說道,“何況老夫在你面前可曾有過虛言?”

    王烈仍有些懷疑︰“你真能放得下麼?”

    楚天放無奈的說道︰“歷朝各大世家望族鼎盛時再怎麼風光,一旦沒落能夠東山再起的百里無一,如今皇上對三大世家步步緊逼,而我楚家更是首當其沖。若老夫兩個孽子有名棠一半才干,老夫又怎麼會采取如此下策。何況你們王家宗主之位肯定是要傳于你那幾個佷兒的,唯有名棠才能讓他們幾人心服,嘿嘿,楚王楚王,世人提起本朝世家都是先楚後王,楚家若不能壓你王家一頭,老夫百年後還有何顏面去見先行公?”

    “你……”王烈幾欲破口大罵,可想想還是正事要緊,強忍住心頭火氣哼了聲道︰“老夫不與你一般見識。可你先別想得太美了,這些年你們楚家是如何對待名棠的?他恐怕早已心寒了。”

    楚天放呵呵一笑︰“名棠此人胸懷大志,絕不會僅滿足于稱霸一方。皇上志在收回朝中大權,他對名棠再怎麼器重也不可能給予他楚家宗主這等權勢,這點名棠肯定心知肚明。何況他畢竟姓楚,涅懷在沙場上縱橫無敵,但在這朝堂之上與方令信相比亦是遠遠不如,可此次只調郭懷回朝而不調名棠,已足以證明皇上仍有顧忌之心。”

    “再說了,有你這位岳父大人在,加上秀荷佷女從中游說,定不會讓名棠投向皇上那邊吧?”

    “老狐狸!”王烈咬牙切齒地說道,“這一切原來你早已算計好了,早知如此老夫就不跑這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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