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 喪鐘長鳴 文 / 文台

    長鳴的鐘聲是喪鐘。戴安娜心頭一緊。這喪鐘要在女王駕崩時才敲響，用以哀告天下，女王仙逝。今天無緣無故的，怎麼會敲響喪鐘？女王好好的，難道——，想到這里，戴安娜腦袋里嗡的一聲，眼前一黑，不敢再想下去。

    胡弗也嚇傻了，兩眼直愣。哀鳴的喪鐘，一聲比一聲悠長，一聲比一聲沉悶。戴安娜二人還在惶恐中沒有回過神來，一隊鐵騎已經朝他們沖來。

    為首的騎士全身鐵甲，手執鐵矛，跨著白馬狂奔，高聲喊道︰“保護公主！”騎士隊是皇室保衛隊，由一百二十人組成，分成八組，一組十五人。隊長巴頓。皇家保衛隊人人驍勇，都是萬里挑一碟血戰士。隊長由女王親自調遣，不受參議院管轄。

    十多個騎士飛奔而來，眨眼就站成了一個圈，把戴安娜二人圍在中間。隊長巴頓跳下馬，跑到戴安娜身邊道︰“公主，請跟屬下馬上回秘殿。”

    戴安娜這才驚醒過來，驚恐問︰“巴頓，發生什麼事了？”巴頓道︰“回公主，女王遇難了。”這無異于晴天霹靂，戴安娜當場暈厥。胡弗也哇的一聲痛哭癱倒。盡管喪鐘已經敲響，但他們都祈盼是南宮的其他事情。

    巴頓一手抱起戴安娜，躍身上馬。嘴里念道︰“公主，情況危機，請容屬下放肆。”騎士隊以箭頭陣型，風一般朝秘殿奔馳而去。

    南宮大樓內，大家人心惶惶，已經亂成一團。廣場已被封鎖。女王在赫敦城大街上遇難。馬車失控，女王當場摔亡。噩耗傳回南宮，眾議院震驚。

    亞當斯幾乎不敢相信這是事實，女王由“內參長”亞馬遜護送，幾十個隨從，都是身經百戰淬煉過的騎士，怎麼會馬車失控？就算失控，幾十個騎士還保護不了女王？除非是驚天陰謀。而亞馬遜是女王的心腹，絕不會背叛女王。女王最近的所有行程，是由哈定親自安排，而哈定忠厚，智商也不夠謀害女王。難道是富蘭克林的陰謀？這不可能。富蘭家族功勛顯赫，富甲天下。公然謀殺女王，除非他富蘭克林瘋了。但是，這絕對不是簡單的馬車失控。

    亞當斯沖進哈定的辦公室，劈面問道︰“女王先前透露什麼沒有，有無征兆？”哈定正驚慌得團團轉，見亞當斯不懷好意的質問，氣咻咻道︰“女王遇難，你就來探口風嗎？”他分不清敵我，早已方寸大亂。亞當斯見他一頭蠢驢，知道問不出什麼線索，嚷道︰“蠢貨，智商太低，再忠誠，又有什麼用？我對公國的忠心，你難道看不出嗎？”

    亞當斯走出屋子，走廊上踫到富蘭克林。富蘭克林聞訊從府邸匆匆趕來。富蘭克林道︰“你去停止喪鐘，我去拉響警鐘，馬上召集眾議院所有議員，啟動緊急程序。女王仙逝，舉國悲慟，但南宮不能癱瘓。”

    亞當斯也有此意，應了一句，兩人分頭行事。警鐘拉響，很快眾議院就齊聚一堂。人們都面色悲傷，心事重重。事情發生得太突兀，太蹊蹺。近段時間，民間開始有惡魔再世的傳聞，如果傳聞屬實——，聯想到此，不由得人人自危。

    議員由三位議員長主持，啟動了公國緊急程序，眾議院全票通過兩條方案︰第一，由女王胞弟杰弗遜侯爵出任代王，平安度過女王喪葬時期，再考慮是否公主即位。第二，召戴高樂將軍回南宮，由軍隊介入，調查女王遇難事件。

    眾議院散會，哈定因為是女王這次行程的安排人，有重大嫌疑，被監護隔離。富蘭克林和亞當斯匆匆趕去秘殿，探望公主的情況。

    秘殿在藍宮大樓的後山地下，是皇室用來躲避災難的秘密場所，由皇家保衛隊重兵把守。戴安娜已經鎮定了下來，她臉頰上滑落著兩股淚水，但沒有嘶聲力竭的哭喊，也沒有歇斯底里的驚慌，顯得異常平靜。

    富蘭克林蹲在戴安娜身前，溫暖的口吻道︰“公主，節哀順變。你是未來的女王，公國的人民，還需要你的帶領，走出悲傷，走向未來。”

    “議員長，我不要王，我只要媽媽。”戴安娜一張口，便哭出聲來，抱頭痛哭。富蘭克林和亞當斯勸慰了一陣，又和巴頓交談了幾句，急匆匆的走了。

    二人走後，公主停止了哭聲。她哀婉的眼神里，射出一道堅韌的光芒。她吩咐巴頓道︰“帶我去天殿。”天殿詩國祭拜的神殿，歷代女王的靈位都存放在那里。伊麗莎白的遺體，也是安放在天殿內。

    “公主，遵命。”巴頓馬上安排騎士前去沿路站哨，確保此行萬無一失。片刻後，前方傳來通行信號，巴頓牽著戴安娜鎢鋼玲瓏車。他親自拉著玲瓏車前行，周圍是十多個騎著白馬的鎧甲騎士。

    玲瓏車順利抵達天殿。戴安娜在巴頓一行人的簇擁下，了安放伊麗莎白女王遺體的大廳。大廳的正前方牆壁上，掛著歷代女王的畫像，兩側牆壁，是貝瑪爾公國的地圖。女王的遺體，存放在大廳中央的冰晶棺里。冰晶棺兩側，站著幾排議員。前方，大祭司跪在地上誦經。

    眾人見公主進來，都側身行禮。戴安娜強忍住淚水，低聲道︰“你們出去，讓我單獨看一下女王。”眾人都站立不動，守女王遺靈，這豎禮，豈能退出靈堂？再說，單獨留下公主一人，也不放心。

    戴安娜見眾人不動，朝身旁的巴頓道︰“隊長，請求你。”巴頓欲言又止，還是艱難的朝公主點頭。他抬起頭，怒目一瞪，暴聲道︰“公主命令，全部退下！”

    這一聲怒喝，空氣都在。眾人躡手躡腳的退出。都出去後，巴頓看了公主一眼，點點頭，也退到門外把守。

    戴安娜走到冰晶棺前，抱住母親的遺體痛哭。一陣後，她听到前方有聲響，抬起頭一看，牆壁上除了畫像，什麼都沒有。剛一轉眼，一幅畫像突然從畫框里飛出來。戴安娜嚇得毛骨悚然，差點驚叫出聲。

    大廳里，陰森森的，特別是那些畫像，仿佛是千年前的寒冬，映照到今日的蒼涼。她強忍住驚恐，朝移動的畫像看去。確實是有一個光影，朝畫像里飛出來，漂浮在空中，還在朝她招手。擬影畫像是第一代女王，偉大的聖女貞德。光影中，那若隱若現的面容，讓人不寒而栗。作者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