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变数”咖啡厅 文 / 独宅幽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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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变数”咖啡厅与宁采非上班的银行有着八站路的距离，轻轨前往也需要二十多分钟。宁采非特地请假提前一个小时下班，就怕误了约谈。

    在轻轨上宁采非想的问题无非三个：一、于嘉朗的上司干嘛要约她在那么个地方面谈？二、听说那上司是个典型的笑面虎，看来好打交道，实际上不然。若她问不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接着该怎么做？第三，那家咖啡厅为啥叫那么个褒贬难辩又意味深长的名字呢？三个问题不间断在她脑海里无规则地游来游去，轻轨上的人越来越多，挤得她有些昏头搭脑，并没得出什么有建树的内容来。

    昨天她的中管朋友建议她在MSN上直接向于嘉朗的上司打听她想知道的问题，她照做了，自以为措辞算是得体的，却是等了一个小时，对方的MSN的状态由绿变黄、由黄变绿多少回，才等来一句话——准确说是一个图标。“電话”的图标。

    宁采非照做了。

    于嘉朗的上司在電话里倒是爽快，“不好意思啊小宁，叫你久等了，我这里一直有人占着，不好回答你的问题。再说我打字也不如你们年轻人那么快……其实你的问题也不好在办公场所直接谈，你知道这也不大合规。这样吧，如果你觉得方便，我们另找时间聊聊？”

    宁采非只听重点，当下即表示方便得不得了。对方到底受理人员，思维也跟得快，立马就告诉了她时间和地点。

    ——下了轻轨，宁采非看看手机，离约谈的时间还有一刻钟。她夹紧包就往“变数”咖啡厅小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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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变数”咖啡厅营造出的氛围让宁采非感觉有些不适。户外明明还有阳光，这厚重的临街窗帘却过早地垂了下来。这个季节，这个时间划规在“下午茶”范围里也不是不可以的。

    于嘉朗的上司还没到，事先也没告诉她有订位，宁采非就挑了个临街的位置坐下，刚要动手去拉窗帘，被服务员拦住了。

    宁采非解释，“我要等个人，打开帘子方便我看他。”

    服务员好和气，“您告诉我们您朋友的姓氏就可以，我们帮您将他请过来。打开窗帘会影响其他顾客的。对不起！”

    宁采非不好再说什么。也不知服务员口里的“影响”是个什么意思。放眼看去，咖啡厅里除了她还有三对结伴而来的男女，两对坐在同一边的座位上，不言自明的亲密，另外一对相向而座，眼神里却闪烁着明显的暧mei。

    宁采非给于嘉朗的上司发了条信息，点了一杯柠檬水。

    十来分钟以后，微福身材的中年男人步履稳健的在服务员的引领下向她而来。

    “您好江总！”

    宁采非站起来就是下属对上司的那副姿态，略显亮堂的声音把江总惊了一惊。

    江总不着痕地左右看了看，挥手赶走服务员，和气地对宁采非笑了，“干什么呢你？到这地方来了还讲究这些礼数吗？”

    宁采非忍住皱眉的想法。那江总朝她一伸手，“坐，坐下来聊。”

    宁采非欠身坐下，刚要开口，对面的江总拿起MENU又招来了服务员，“两杯摩卡。”说罢瞅着宁采非面前的杯子摇，“到这里来干嘛只喝柠檬水？”

    宁采非想回答说我其实不太喝咖啡，又被江总一个手势止住了，“别担心，我请你就是了。”

    宁采非心里一惊。那江总的眼光闪得跟平时不大一样，声音里也多了几分年轻人才有的活力与风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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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并不傻，我只是不想将这世界想得太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