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端起杏仁茶,慢慢地饮了一口,问:“贝勒爷呢?”恩,这茶不错,比以前喝的杏仁露什么的浓醇多了。
柳儿讷讷的道;“回福晋的话,贝勒爷应该是在,在侧福晋那儿歇了。”
看着吓得直打哆嗦的小丫头,我才想到,这具身子的前任主人是个赫赫有名的妒妇。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怕吓坏几个,于是把他们都打发了出去。
看看关上的房门,对着劈啪作响的灯花,我不禁苦笑,这一天,真是天翻地覆。
不知道为什么,一觉醒来,我竟然在清朝,脑子里还有些许断断续续的记忆。现在是康熙四十一年,我竟然成了八贝勒的嫡福晋,郭络罗,我们成婚是在康熙四十年,今年我只有十六岁!而且,八爷还真有个侧福晋,名字是马尔泰若兰。
这是怎样崩坏的世界呀!我竟是穿越到了桐大所构建的《步步惊心》的世界里了,而且还成了最后死在烈焰当中,至死未能得所爱之人一句爱语的悲剧人物!
带着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我特想现在就见到八爷,然后跟他说,你休了我吧!然后,你爱夺嫡就去夺嫡,爱跟你四哥十四弟抢女人就去抢女人。千万别拖我下水。结果……
早上起来的时候,我问了一句:“贝勒爷呢?”
丫头回答:“回福晋的话,贝勒爷上早朝了。”哦,这是为国家大事劳去了。
中午想起来又问了一句:“贝勒爷呢?”
看着他慢慢地走过来,我赶忙起身想从炕上爬下来,他伸手制止,“你歇着吧。”说着,顺势坐在炕沿。
“爷怎么没有歇在那院里?”我有些疑惑的问道。
他正在脱鞋的手一顿,回头看看我,烛光下,一对眸子光华流转。他的眼中有些我看不清的东西。半晌,他转过去接着脱靴子,沉声说:“福晋忘了,今儿个是十五。”
呃,我还真知道今儿是十五,但是却忘了,我是嫡福晋,是大老婆,享有初一十五与爷共寝的福利。话说初一十五才来,古人还真把正房当泥塑木雕供着了。
“你就这样睡?”他穿着中衣上了炕,扬起眉角看着我说道。
我低头看看自己里三层外三层的穿着,再摸摸头上坚固的把子头,不好意思的拍拍头:“哦,我忘了。”
说着往炕沿爬去,胤禩好整以暇地倚在炕头,看着我下了炕手忙脚乱的拆头发。“哎呦”,毕竟头一天初来乍到的手生,还是拽疼了自己,我轻呼了声痛。
他隐约发出一声笑,抬脚下来,走过来帮我把那些累赘的首饰摘掉,头发一下子散落在肩头,让原来留了二十几年短发的我有些新鲜感。
把换下的衣服收拾妥当,再次爬上了炕。看着我的笨拙,他微笑着说:“福晋不是身手敏捷的很吗?连上马都不在话下,怎么炕都上不去了?”我腹诽,你个土包子知道个啥,原本我们家的大床多矮呀,从上边掉下来都不会痛,这炕的高度能比吗?再说,上马有马镫,这炕上有吗?
爬到炕里,枕在圆滚滚的大枕头上,把被子一直盖到了下巴,我规规矩矩瞪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他也上了炕,盖了另一床被子,低声说:“天不早了,睡吧。”
嗯,我这嫡福晋果然是泥塑木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