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番外(拉菲尔) 文 / 莫明其妙
「玛奇的话。」侠客顿了顿,捅了一下拉菲尔,「你怎么看?」
「如果是个麻烦的话,马上解决不就好了么。」
「拉菲尔……」侠客满脸黑犀「我是问你的看法,没有让你复述芬克斯的……」
第一次见到这个少女的时候——我想了想,第一感觉,大概只是惊艳。
明明只是一张美丽却还不到令人诧异的脸,但就是那种混合着妖媚和冷漠的神情,偏偏产生一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耀目,不觉令人恍惚起来。不过那也只是一种本能的反应而已。对我来说,没什么事是值得瞩目的。
第二次见面是在图洛家的门口。
老管家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少女下车,猛然一抬头,似乎是被什么了似的,少女微微皱了皱眉。然而她似乎并不记得蜘蛛中,也有一个我。
我被告之,这是我得妹安娜,是叔叔在外面的私生女。她没有任何慌乱,只是冷漠地能冻死……
无论是一个人还是和很多人在一起的时候,少女的目光,总是有些飘忽不定。有的时候她看着我,但她的目光却好像穿过千山万水,遥望着一个我所不知道的地方。而在眨眼的那个瞬间,她那双不同色的瞳孔中,掠过的是温柔,怀念,以及迷茫。
这种目光,偶然也在莫丽的无意识中也曾出现。只是却没有她那么久,那么深沉。令人奇怪的是,在那之中,唯独没有恨意的存在。看惯了被旅团杀死的人或者是报复者眼中的刻骨仇恨,忽然不见,倒是觉得有些奇怪。
「呐。」我忽然出声问,「你不恨旅团么?」
「……」安娜只是扭头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开口。过了好一会儿,才答非所问的说,「拉菲尔,莫丽在旅团,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莫丽?」我想了想,「有时候很迷糊,但有时候又很精明,无论什么事都能很快振作。喜欢粘团长……嗯,其实她谁都粘。不过旅团成员脾气上虽然差异很大,但从本质上来,其实都是差不多的人,没什么特别的吧。」
「告诉我这些没问题么?」少女虽然在问,但似乎并没有期待答案。
「她不是你的‘老乡’么?」
「是啊。」她点了点头,眼睛中露出那种时常看见的迷茫,「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有点不太明白很久以前这个概念,按理来说,她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少女,但她的目光却在二十年前——或者更远。
「她很喜欢你。」我补充说明。
「我知道,我也很喜欢她。」她的声音淡淡的,很好听,「但是喜欢,喜欢又有什么用呢?」
我知道。
喜欢,喜欢有什么用呢。
我喜欢透过从头顶碟窗看外面奠空。那样纯净的蓝色,就好像一下子就能将人的心舒展开来,连带觉得呼吸的也是自由的空气。
我喜欢听小鸟的叫声。每当有小鸟叽叽喳喳叫声的时候,我就知道那个看不见春天来了。只要春天到来,地牢里面就不会那么寒冷,血就不会刚刚流下来就凝固成冰。
我喜欢看流动的液体,就像血。那样悄悄地流下来,粘稠却又并不浓厚,静静地落在泥土里,一点一滴,飞溅出不同的形状,变成一朵朵样子各异的图案。红得沁人心扉。
我喜欢那至叫做伯奇的小白头鸟,只有他才敢从天窗里钻进来,飞到我的脚爆叽叽喳喳地叫着。
「呐,你会不会说话?」
「啵叽,啵叽。」
「你想吃东西?」我想了想,「可是没有吃的。他们明天才会送东西过来。」
「啵叽,啵叽。」
结果它飞到我的伤口上开始啄起肉来。
「喂喂,会痛的啊。」我甩着手,想把这只臭鸟甩下去,但或许是因为手被链子铐着能动的幅度不大,或许是因为它的力爪抓得很牢,那小东西就这样死死的站在我的伤口上不下来。
幸好它的胃口并不大,只是折腾了一会儿就满足地跳了下来,冲我「啵叽,啵叽。」地叫着。
「我叫你伯奇好不好?」
「啵叽啵叽。」
「我当你同意了啊。」伯奇时常来,有时候它会飞到我的头上趴着睡觉,也会在我脚边打滚。
我喜欢母亲。
可是。
喜欢,喜欢又有什么用呢?
「拉菲尔,这是你的表哥特拉夫。」母亲死后的某一天,我被领到另一个年长孩子的身爆
「从今天开始起,你要跟他一起学习。」
我点点头,看着面前这个带着尖锐眼神的孩子,他把头仰得高高的,好像一个高傲的国王。
「喂,你要听我的话,不可以乱动我的东西。」他瞥了瞥我说。
「我会听话的。」我说。如果我不听话,爷爷说会把我关回那个小屋子去。
特拉夫是个很聪明的少年,总是能够正确回答老师的问题,好像什么都知道。
「知道这东西叫什么?」少年翘着嘴,骄傲地问我。
他手里拿的是一块褐色透明的物体,晶莹剔透有点像宝石,但却没那么硬。「这是琥珀!它是松柏科植物的树脂所形成的化石,最少有五千万年的历史。」特拉夫自豪地说,「是爷爷送给我的哦,你想要玩吗?」
我使劲点点头。
「那我让你玩一会儿,但是不可以弄坏了。」他把琥珀递给我。
我细细地摸着那温温的表面,透过阳光仔细看,中间似乎有些杂质。
「呐,哥哥,里面有只虫子……」
特拉夫瞥了我一眼,嘲笑道:「那当然。那是琥珀形成的时候,这些虫子被树脂包裹着,就这样死掉啦。你真笨,还给我啦。」他把那东西踹回口袋里,蹦兵跳地走了。
图洛家的孩子少得可怜,即便是象特拉夫这样受宠并且聪明的少爷,也一样没有童年的玩伴。虽然嫌我苯,但特拉夫还是经常跟我一起玩。
他是个急性子,很少有耐心去等待。比如上个星期种下去的蔓藤,这个星期他就指望能爬满花架。
「怎么还不长啊,都一个星期了。」特拉夫不满地说,「喂,你说我们给它浇肥料它会不会很快地长大啊?」
「我不知道……」
「苯死了。」特拉夫叹了口气,「唉,要是能马上爬满支架那该多好。」
「啊,我有办法。」我跑到藤蔓苗的前面,在手腕上割了一道口子。血从伤口中流出,滴到泥土里,渗入。然后青色蒂蔓开始象疯了一样,以肉眼能看见的速度飞快地长了起来,爬上支架,盘旋着上升,一支接着一支,最后覆盖了整个花棚。
「哥哥你看,它们长大了。」我回过头去,却看见那个骄傲的少年满脸恐惧,惊呆地看着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在这天之后,特拉夫再也没有跟我说过话,每次见到我,总是这种惊恐和憎恶的目光,然后远远地跑开。
我喜欢那个用着斜斜眼睛,略带着骄傲目光的少年。就算他骂我笨蛋也没关系。
可是。
喜欢,喜欢又有什么用呢?
所以我不再喜欢,不再喜欢任何东西。没什么什么东西是可以喜欢的,也没有什么东西值得去喜欢。
「其实。」在血缘上既是我妹妹又是我侄女的少女说了,「有的时候看起来前面有两条路给你选择。」顿了顿,又说道,「但我们并没有选择的权利,不是么?」
「嗯。嗯。」我点着头。是辩解也好,借口也好,这个说法我喜欢。
不过有一点她不知道。其实我已经不在乎了。
不去喜欢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因为没什么什么东西是可以喜欢的,也没有什么东西值得去喜欢——
放个以前写好的番外来吧,以免某人催稿(^o^)
各位的留言等新章的时候再回,抱歉了——加班到11点,10点半还要去开会的某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