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奇拉的射击力度很大,但却经常射不准目标。每次都需要我精准的祝福。
妈妈也很奇怪我的能力。
“明明是个惹货精来着,居然有着这么……嗯……奇怪的能力。”她大概实在想不出来词语,“精准的祝福……你到底是谁家的小孩?”
我瞥了她一眼,无视掉她的念叨。
“阿姨跟你说话呢。”边上的阿奇拉推了推我。
“少罗嗦!”
十岁的我,大概有叛逆期的嫌疑,口头禅变成了“少罗嗦!”,“有完没完!”,“吵死了!”以及“你丫的闭嘴!”
妈妈离开家已经有了一段日子,我很早就学会了用她的卡付帐,在店里买了一堆的菜,堆在厨房里。
打了一个电话给阿奇拉,接电话的是阿姨。
“阿奇拉啊,还没回来,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娜娜到我们这里来吃晚饭吗?”
“不了,我自己弄好了。”我挂上电话,呆呆地坐在窗爆看着遥远的河岸和渐渐灰暗奠空。
阿奇拉渐渐开始走到更远的地方去捕猎,一失踪就是两天。更是不断收到镇上其他女孩子的礼物,象是手套,围巾,饼干等等。他总是将那些礼物扔给我,不管我需要不需要。
“不要拿那些其他人给你的东西给我。”
我瞪着他,他也瞪着我。
“不喜欢的话,就扔了吧。”他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姐姐。”
“不要叫我姐姐。”
我将围巾串起来当门帘,手套拆开做抹布,饼干喂镇口的狗狗。然而最终我还是受不了,将他的礼物通通扔进了垃圾桶。
我不知道应该怎样正确地处理他们,是严谨地告诉阿奇拉——我很不喜欢这样,还是继续将那些东西拆拆分分。我那个记忆中的少女,并没有任何兄弟姐妹,也没有青梅竹马。她只是一个成绩普普通通,样貌勉勉强强的,男人运差到极点的倒霉蛋。
妈妈说,喜欢的人,要吃掉。
我时常坐在窗前,慢慢地看月亮爬上来,想一些以前遇到过的事情,并且考虑它的真实程度。
如果不是那个夜晚,我大概会一直静静地坐在这个地方发呆,或者等我这一辈子也到二十多岁的时候,能够理解所谓的命运。我究竟是一个叫做娜娜的十岁女孩,还是一个叫做南南的死鬼。
孤寂的夜晚,却并不黑暗。
两道影子一前一后从街道的一头窜向另一头。
“呵呵,人家不会告诉你东西在哪里里的。”我家那个脱线妈妈的声音。
“啪嗒”一声,飞坦地脚象是踩到了些什么,猛得一肘将墙壁打碎,在这一瞬间,我看到的了他眼中的杀意。
啪嗒,我落在了客厅的另外一端,一动不动。不是我不想动,丫的前面一个飞坦,后面还有一个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男子,不知道用什么抵着我的后腰。
我的妈,你到底得罪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男子从被打破的洞中缓缓走了出来,手里拎着一个被踩了一脚的破布娃娃,“这是你的能力?”
“嗯,和我的娃娃相互瞬间交换,只要是被我设定就可以,但是范围不超过十米。”那是现在我的力量还不够,我在心里补充了一句。有点后悔将娃娃放在这么近的地方,早知道就扔到外面的垃圾桶里去了。
男人的眼中似乎露出了可惜这样的神色,说了句:“飞坦,交给你了。”
他没有说留口气在。
我会死……吗?
在这一瞬间,我浑身都冷得象是掉进了冰楷从心底的恐惧浮现了上来。脑子却不听使唤地异常清晰起来。在这种情况下,无论我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吧。无论是威胁也好,提条件也好,大概都会被杀掉——姑且不论这些人的喜好风格,灭口总是没有错的,尤其是他们这样明目张胆走进来。
等等,为什么我会期望他会对那个人说“留口气在。”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怎么会知道有“留口气在”这样的说法。我一阵头痛,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有时候突如其来的想法经常会让我分不清哪个是现在发生的,哪个数去遥远的记忆。结果就是把自己弄得头昏脑胀,一坐就是一个下午来思考这个问题。
但对方现在没打算给我这个机会。就在这一刹那,飞坦动了。好快,至少和妈妈相同的速度。
我并不是完全看不清楚他的动作,所以当他的匕首刺过来的那刻,我用手挡住了他的手腕。但接下来就是胸口一痛,整个人被匕首带着飞了出去。就在我脑海中空白的时候,两只手被抓着拖到头顶,用匕首狠狠地穿了过去,钉在了墙壁上。
我听见自己的惨叫。
很可笑,是听见。
我从来没这么痛过,仿佛是灵魂被抽离了自己的身体一样,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在这一瞬间什么思考,什么冷静,全都不见了,剩下的只事单的饮泣。
妈妈——你在哪里?
阿奇拉——你在哪里?
眼泪夺眶而出。
该死的在这种情况下你要是能够忍住眼泪我就跟你姓。很好,我还有心思想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哎,居然还能挡住你一招。”这是站在我身后的人发出的声音,很温和。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几岁啦?”那个声音问。
“咳!”我吐出一口血。把人打成这样再提问很真的很没诚意。
但这个问题,其实我真的也很想知道。
我,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