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書房等候，等到沉入夢鄉 文 / 珍水無香

    兩人繞了幾道彎，進了一座三間兩廂的院落，在中間一座頗為高大的房屋前停下，朱小八仰頭一看，見匾額上題著楷書的“平風堂”三字，知道已經到了，心里忽然就有種惴惴不安之感，仿若做賊心虛，想想也是，她可是偷了陸老爺女兒的身體啊，盡管這具身體像極了自己。

    小瑋停住了身子，對朱小八說道︰“，你進去吧，這是老爺的書房，下人是不可隨便進出了。”

    朱小八深呼了一口氣，只覺四周萬分寂靜，又朝四周看看，此時暮色四起，新月初上，庭院里搖曳著影影綽綽的花草樹木的倒影，光線黯淡，看不清四周的景色。黑色如水般蔓延，朱小八看著微微透露出微弱光線的平風堂，沉定心情，邁出了腳步。

    朱小八走到門前，輕輕敲了，略等了一會兒，沒有人答應，朱小八心想︰屋里上著燈，應該是有人在的，或許有什麼急事臨時出去的也未知，還是先進去等等。于是轉過頭來，對小瑋說︰“你先回去吧，我可能要等一會子呢。”

    小瑋道︰“是，。那你還記得回去的路嗎？”

    朱小八點頭笑道︰“你剛不指給我看過嗎？回得去的，不用擔心，你先回吧。”

    小瑋也不堅持留下，隨轉身離開了。朱小八手上微微用力，便推開了平風堂的大門，朱小八走進去，隨即入眼的便是一張大大的扶椅，正面的牆上掛著副對聯。右邊是一張大的紅木書案，書案後是一個博古架，放著古玩器皿與書籍。左邊的琴案上放著一架古琴，四周角落里放著幾盆植物，充滿著濃濃的書卷氣，又不失典雅，在這樣富足的商人家里有這樣的書房也著實不易

    朱小八走到書案後，坐了下來，心里仍有些不安，書案上放著本書，朱小八一看，繁體字，仔細認認，不識得的也有好些，漸漸地，眼楮酸了起來，朱小八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呵欠，竟是困了，便趴在書案上，不知不覺，竟睡著了。

    夜靜悄悄的。

    黃昏時的柔和光線已經完全淡去，被濃濃的黑色所包裹。靜謐寬敞的書房里，只有少女睡覺時輕微的呼吸聲，有規律地在平風堂里回蕩。

    夜風輕輕地吹，平風堂門驀地被人慢慢推開，一個手持燈籠的年輕男子把頭探進來，看了一眼，回頭對身後較為年長的男子說︰“睡著了。”

    中年男子目光飄過他，默默點了點頭。

    兩人放輕步子，走進來。

    年輕男子摸了摸衣襟，發現沒有帶火折子，便將燈籠的紗罩提起，用那豆粒般的燭火去點燃燈台上的蠟燭。一陣風從門口吹來，手持燈火的男子微微蜷起寬大厚實的手掌，擋住風，防止火光熄滅。

    中年男子走到熟睡少女身爆飽經滄桑地眼中溢出慈父的憐愛，清風吹起少女的發絲，飛舞繚亂。他伸出滿是厚繭的手掌，替她撫順的細發。

    “起風了，”陸墨嚴對剛點好蠟燭的大兒子陸軒說道︰“軒兒，你把妹妹送回房間吧，這樣睡著會受涼的。”

    “是，爹。”陸軒走過去動作柔緩地將朱小八抱在懷里，邁步向門外走去時，回頭道︰“我速速就回，勞煩爹等一會兒。”

    陸墨嚴擺了擺手說︰“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