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男人如虎，且食子！【第... 文 / 我见如来
道观并不起眼甚至有些年久失修的破败苍凉，比起那些整日香火旺盛香客鼎沸的大寺院，这个藏于武当山险峻幽深处的小道观几乎不被世人所知晓，更别提一年到头也不见几个的游客了。
不知多少年没有整修过的道观映射在朦胧的月色下，仿佛一场黑云压顶就会被风雨无情的吹散消失于天地间。
道观前有一块不大不小的空地，一颗苍老枯瘦不知道什么品种的古树，武当山所处可见的普通青石所制成的石桌和四张石椅，背影不伟岸雄壮却有着一股逼人倔强气息的男人静立于那颗古树下，双手负身后，俯视着夜色朦胧的武当山，面带微笑，心旷神怡。
“不过如此，狗屁天下第一仙山。”
似乎是厌倦腻歪了，面相普通毫不出众气息却逼人倔强的男人微微咧嘴。转身走向那漆迹斑驳透着几分难言凄凉的道观大门，正欲抬手推开，突然间那破败苍凉的道观大门从内打开，眨眼间，一道青影动作快捷的朝着男人扑去，像是没有看见又或丝毫不在意般，面相普通的男人闲庭信步没有丝毫停顿之意的继续前行，背负于身后的右手微微一抬，那道青色人影便如脱了线的风筝般还未近身便倒飞了出去。
“晦气。”男人脚步微微一停，俯视着倒在地上来回揉/搓着自己胸膛的青年，目光像是打量路边无家可归的野狗野猫般怜悯的微微说道。
倒地不起来回揉/搓着自己胸膛的青年，丝毫不理会那男人怜悯的眼神，大大咧咧，肆无忌惮的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歪着脑袋的问道：“你就是蒋玄明？”
“我是来吃素斋的。”男人蹲下身子，并没有给出青年答案，而是眼神带着几分挑衅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他，显然并没有把这个刚进门就想袭击自己给他一个下马威的青年当回事。
倒在地上的青年笑了，笑得吊儿郎当灿烂无比，犹如社会底层流氓般得笑容，多年身处道观的青年并没有养出几分仙风道骨，反而多了些我就是流氓的味道，斜视着男人撇了撇嘴的说道：“我师傅死的时候告诉我说，蒋玄明这辈子前前后后遇到了两个好女人，抛开动了凡心愿为你身怀六甲苦等一辈子没有丝毫怨言的石观音这傻女人不说，听我师傅说后来你瞎了眼抛弃石观音又找了个号称江南第一骚功夫十八/摸样样精通的骚狐狸？我说蒋玄明，都做到这么恩断欲绝了，你今日还有脸来这讨素斋吃？吃你个球！”
一顿臭骂后，青年也不顾男人的反应，倒下身子躺在地上就笑，放声大笑，笑着笑着，眼泪也跟着笑出来了……
“自命不凡的宁不凡，这个圈子这点破事谁都知道，但谁也不敢当着我的面说出来，他们喜欢揣摩我的心思，更知道我这个人脾气不太好，怎么着？你岳父黄老瘸没有告诉你，宁软神不沾玄明这句话吗？你要是找死，我不介意宰了你，相信你那个瘸腿岳父没本事更没胆量来跟我理论。”
男人望着倒地大笑的青年，微微一笑，像是根本不在乎他那几句无关瘙痒的臭骂。
反之，他脸上带着和蔼可亲的微笑打量着他，对于这个表面流氓痞子性格大大咧咧像是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无所谓的青年，对于这个年纪轻轻就大玩‘借东风扯虎皮搞大人物女儿的肚皮’这几年间迅速发迹霸占他还没有来得及顾及到港皑三地的青年，对于什么下三滥招数都敢用，卑鄙无耻不择手段自命不凡出了名的宁不凡。
他有欣赏，好感远远多于反感，但也仅仅局限于欣赏。
这个让香港培养了无数明星大腕，古惑仔电影里‘洪兴’现实版本的向氏家族敢怒不敢言的青年，这个让澳门赌王再三吃瘪吃闷亏的青年，这个让台湾大小黑帮都俯首称臣的青年，依旧还没有让他侧目青睐的本事，仅仅是欣赏而已，仅此而已。
“呸。枉我自称自命不凡，原来你比我还不要脸。蒋玄明，你把自己当毛太祖还是邓公？共和国你还没一家独大，内蒙王皇甫屠，南方霸主六王爷，还有我那虽然腿瘸了但照样敢跟你斗上一斗的岳父，云南罂/粟大枭龙王，这些人还活着一天，你蒋玄明就一天也睡不安稳！”
青年眼神露出浓浓鄙视的打量着男人，嘴角微微咧出一个不屑的笑容，重重的冷哼道。
男人丝毫不在意，无可奈何的耸肩道：“我一个下三滥的人物怎么能跟开国伟人相比呢？我不会杀你，杀人可是犯法的。至于你说的这些人，你岳父黄老瘸那偷抢生意虽然挣钱，我不屑去做，你岳父的左眼还在我家玻璃瓶里收藏着呢，你不知道这事是我做的吧？黄老瘸的眼球浑浊不堪，看一眼三天都吃不下饭！至于被我赶到内蒙自称什么内蒙王的皇甫屠，鸟不拉屎的地方，先让他逍遥着，南方六王爷嘛，等我收拾好了皇甫屠以前的地盘，我就试试去闯闯？龙王那老倒是个难啃的老骨头，别看他平时没有皇甫屠出名，更没有六王爷不可一世，就连你岳父都比他名气大，但这老骨头正儿八经不好吃，反正毒品我也懒得碰，再说了共和国也总不能我一个人逍遥着吧？到时候打黑总不能打我自己吧？就留下几个老骨头好了。”
男人笑吟吟的说着，仿佛这些足以让共和国某个层面癫狂的人物，在他嘴里都不过尔耳。
“哦，对了，怎么忘记咱们宁大少了？港皑这五十年内，共和国经济改革可是块大肥肉，我会派擎苍去跟你过过招，你赢了，那块肉我保证从今以后再也不动，你输了，给你留条命找个地方养老去吧。”
男人吧唧吧唧了干裂的嘴唇，摇了，似乎感觉索然无味，站起身来朝着门外就要离去。
青年眼神有些抽离，脸色苍白有些震惊男人的话却没有丝毫怀疑，蒋玄明说得出就做得到，这一点毋庸置疑，似乎又颇为不甘心，猛然间青年似乎想起了什么，仰天大笑的冲着男人的背影说道：“师傅死的时候告诉我，什么时候蒋玄明踏入这个破道观了，西北那边就会有好戏看了。如果我没记错，石观音当年为你生下的孩子就在西北那边吧？不知道你这个猛人生下的种，虎不虎？”
果然，闻言，男人的脚步一顿，随后便一笑而之的说道：“自己人打自己人窝里反的河西？成不了多大气候。”
“蒋玄明，你他娘还是个男人的话，就不会去杀自己亲儿子！”青年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脸色瞬间大变。
男人终于停下那正要迈出道观的脚步，转过头，目光深沉的注视着他，似笑非笑的说道：“哦？你知道我要杀他？你小子莫非跟你师傅学了读心术不成？”
青年没有想到师傅临终所说成真，望着这个声称要杀了自己亲生骨肉的男人，又想起堂堂当年名动共和国的石观音怎么就为这么个卑鄙蛇毒男人动了心？不仅苦了自己一辈子连孩子这男人都不想放过，气由心生，怒火万丈的青年顿时叫嚣道：“师傅说你就是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我告诉你西北有变，你指定去杀那孩子，想不到你真是个猪狗不如的东西，石观音当初就怎么看上你这个蛇毒卑鄙的人？呸，虎毒还不食子，你练亲生骨肉都不放过，呸！”
青年朝着男人连续吐了两大口浓痰，气呼呼鼓着腮帮子，眼神冒着火光的死死盯着他。
“你师傅是半仙，是聪明人。有你这么一个自命不凡的傻徒弟，是你告诉我西北有变的，有本事，你就护住那孩子的命，这样我还能让我高看你半眼，别整天跟个得不到男人的怨妇似的，就会动动嘴皮子。”男人微笑道，摇了，他已经记得不这是他道观后第几次，索然无味的他再没有一丝留恋的转身离开道观。
青年嘿嘿贼笑，望着走出道观下山的男人，仿佛在怨妇大翻滚了一圈似的，笑容猥琐不堪：“嘿嘿，蒋玄明啊蒋玄明，我忘记告诉你了，我师傅还说了，虎食子，大局方成，那孩子的命格才能无双。”
风起云涌，西北虎气已成，天下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