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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洛陽、上元、夜(三) 文 / 召白

    其實舞馬受驚的一幕只是上元夜的一個小插曲,突兀出現又很快的平息了下去。除了在受驚的白馬一路狂奔的過程中受傷的人群,其他人很快便忘記了這件事情。雖然在一定範圍內引起了不小的騷亂,但是在端門前面這片擁擠熱鬧的場地前也只是小範圍的傳播開來。待得到消息想過來看熱鬧的人走近時,騷亂的源頭已經被帶走了。畢竟負責維持治安的官衙和金吾衛並不希望這件事情波及太廣,怕再引起大的騷動。

    從附近戲場傳過來的騷動到天津橋處戛然而止,並沒有影響太廣。但是從遠處的端門城樓上還是看的很清楚的。

    今天的端門城樓上也有一個相對簡易的宴會在舉行,但是參加宴席的人卻是整個大唐最為尊貴的人們。每年的上元夜玄宗皇帝都要在端門上的城樓上露面,以示與民同樂。然後宣布官方組織的盛大的慶祝活動開始,之後節目才會正式上演。其實玄宗已經早早的來到了端門城樓上面,身邊是千牛衛的禁軍高手護衛著。隨行的是皇後及眾位大臣,三省六部的主要首腦盡在其列,這些人是站在大唐金字塔最頂端的一群人。

    大唐開元二十三年的玄宗皇帝李隆基正值壯年,依舊保持著年輕時候的精力,勤政愛民,現在還看不出來是晚年頹廢荒政奠寶皇帝。實際上李隆基完全沒有必要過來這麼早,雖然晚上的慶祝活動規定了開始的時辰,但是具體的開始時間還是要李隆基到了,宣旨後才能正式的開始。

    李隆基在端門城樓上設了簡易的宴會宴請群臣,城樓下是熱熱鬧鬧、來來往往的人潮,沒有深入人間,卻能感受到與民同樂的自我感覺,李隆基心中還是很享受的。站在高高的城樓上,看著自己腳下的臣民在這盛世神都的繁華之所歡慶著上元佳節,那種深處高位,盡在掌握的權力依舊讓在皇帝位子上坐了二十多年的玄宗皇帝深深迷戀。

    城樓是歡快的人群,有攜家帶口出來游玩的,指指點點,滿臉洋溢著歡樂的笑容。有三五成群的布衣才子們在人潮中穿梭,偶爾留步解個燈謎,晃腦的評論一下場中表演,有時為了一個難解的燈謎或者精彩的表演爭論的面紅耳赤。有提著燈籠奔跑的孩童,後邊跟著大聲提醒“小心點”的大人。有挑擔販賣、高聲吆喝的小販,也有奇裝異服、打扮怪異的胡人。這中間還有身著男裝的年輕女子,身邊或者跟著風度翩翩的男子,或者跟著一步一隨的丫鬟。

    衣著光鮮、笑容滿面,提幼攜侶,盛世歡歌,這是一個最好的時代。

    回過神來的玄宗皇帝坐回龍輦,舉杯對著在座的群臣說道︰

    “朕在位二十余年,能有今日之盛世,全為眾卿的功勞。朕敬諸位愛卿一杯,我等也一同與萬民共慶這上元佳節。”

    “臣等不敢居功,近來四海皆伏,天下太平,全仗聖人仁政愛民……”

    “今臣民得享承平盛世、沐浴聖人恩澤,臣代萬民謝過聖上……”

    “如今四海升平,百姓安居,萬國來朝,臣等恭賀聖上,恭賀……”

    李隆基哈哈大笑,命眾人飲了這杯,喚了宮中的歌姬名叫念奴兒者過來彈琴獻唱,與眾愛卿同樂。座上是躊躇滿志的當今聖上,是人才濟濟的眾位卿家,席間的氣氛和樂融融,宴會觥籌交錯,偶爾行個酒令、寫句詩詞。現在的大唐正是詩歌盛行的時候,李隆基就是極負才氣的皇帝,治下的群臣都是飽讀詩書、學富五車的人物。詩詞歌賦信手拈來,寫的好的自會被聖上品評夸獎一番,寫的稍微差些的最多被眾人嘲笑一下,無傷大雅。

    不一會兒,河南府丞嚴安之上前啟奏時辰將至,請聖上降旨宣布上元夜慶祝活動的開始。

    李隆基離座走近城樓垛口,看人潮涌動,萬人期盼上元佳節的最為盛大的活動開幕。隨口問道︰

    “嚴卿,今天的第一個節目是什麼?”

    當張戈到達天津橋頭的時候,受驚的白馬已經被制服,是金吾衛的一個巡邏的士兵攔下的,看起來是有些本領。隨即命人把馬主人帶賺隨後讓人牽了白馬。正待走時,想到今天的一切都被當今聖上看在眼里,說不定等下會問到此事,隨即請了攔住白馬的士兵一起過去,以防玄宗皇帝要見這個人。在走回端門的路上,相互介紹,才了解到,這位金吾衛的士兵姓南,名霽雲,魏州人氏,排行第八,現在金吾衛當一名小小的士兵。

    城樓上李隆基身旁的嚴安之連忙跪下告了罪。今天的所有的活動安全都是由嚴安之安排和負責的,出了此種事情,驚了聖駕,是十分嚴重的事情。

    李隆基道︰“跪著做什麼,還不去把事情處理了。”

    嚴安之連忙退下,急匆匆的去了。

    身後有一人走前一步,來到李隆基身爆說道︰

    “聖上放心,嚴安之是為能臣,管制嚴厲,治下的人們應該不會平白無故有這次騷亂,怕是有其他原因。嚴府丞過去,很快就會解決。”待看時,發現說話的壽拜宰相的張九齡。

    嚴安之下了端門城樓,出端門正好踫上回來的張校尉,了解到事情的始末,說馬主人已經被帶了來,隨後交給了負責的衙役,說完後帶著南霽雲去了。

    當衙役把擔驚受怕的馬主人帶到嚴安之面前的時候,其實事情的始末已經完全清楚。原來是舞馬團的伙計在準備上場的時候,手忙腳亂,不小心把掛在棚頂的燈籠弄掉了,倒在地上燃著了邊上的草料,順勢燒到了綁在邊上等待上場的舞馬的馬尾。

    按照律例應該只是一件小事情,但是終究是傷了人,並且當今皇帝親眼看到了事故的經過,最終還是要聖上定奪。嚴安之命人把馬主人帶了下去,隨後準備去城樓復命,但是外面又有吵鬧的聲音傳來。

    其實慶祝的活動什麼時辰開始,人們已經早就知道,早早的出門來到這里就是為了看演出,其實另外的一個原因是知道當今聖上會出現的。但是時辰已經到了,活動還沒有開始,倒是出現了驚馬傷人的事情。有人傳說舞馬受驚,說好的開場節目被取消了。

    這時候的舞馬已經十分的流行,但是畢竟訓練舞馬的成本很脯並不是任何人都有機會看到的。今晚這里的很多人都是沖著舞馬的表演來的,但是隨後就有傳言說舞馬被取消了。不滿的情緒在人群中開始彌漫,驕傲的大唐洛陽人感覺被欺騙了,叫嚷著要個說法,有好事者乘機起哄了起來,簇擁著往端門方向擁去。

    城樓上是當今聖上在看著,方才又發生了奔馬傷人的事情,現在的騷動不及時平復下去,那麼就是嚴安之自己摘烏紗的時候了。

    “嗆——”嚴安之從身旁衙役身上抽出佩刀,在身前劃了一道犀高聲說道︰

    “擅過此線者死!”

    吵鬧的人群突然寂靜了下來,看著眼前這個消瘦冷峻的人。

    作者召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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