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过的不好 文 / 瞬间倾城
穆歌没过几天就换了一家公司工作，若曦知道。听说工作的非常辛苦，两个人更是接连几天都见不到面。好不容易等到两个人都有时间，一见面他就是撒娇说自己很饿，想吃她做的饭。
可惜两个人刚把菜买回家，公司那边一个电话又催走了胳膊挽袖子正准备大施拳脚的穆歌，只剩下若曦一个人站在厨房里，愣愣的。
后来，她把菜和肉拿出来，焖了一锅米饭，专心把牛肉铺在菜板上，把耳边一缕松散下来的鬓发绑好，拿起菜刀很仔细地切，一片片，一根根专注而认真。
若曦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认真的做过一顿饭，以前事情多，又请了护工帮忙给父亲做饭，她自己能吃食堂就吃食堂，实在没有饭菜了就条对付一口。这样懈怠下来，几年过去了，厨艺丝毫没有见长，花几十分钟做一顿饭是她不能想象的事，可今天，穆歌被电话叫回去的无奈，和没有吃到饭时候的一脸垂涎都让她想亲手给他做次饭，虽然在拿起饭盒装上这些精心烹饪好的菜饭时，她还在对自己强调这是最后一次，下不为例，但真把饭盒放在车里心又有点忐忑。
夜色已经有点晚了，车开的很慢，街边两侧的住宅里都是温暖的灯光，也许每盏灯光下都有一个爱情故事，不知道有没有像他们俩的。若曦把电台打开，听着两个主持人像话唠一样啰唆，她转着方向盘七拐八拐才找到穆歌对自己说过的公司。
确实有点落差。很老的办公楼里只有三层一隅有昏暗的灯光，若曦想都没想就拿了饭盒走上去，才发现自己有点傻，贸然似乎不妥，犹豫了一下还是拿手机打通穆歌的电话，仔细辨认一下，果然房间里传来穆歌的声音，“怎么啦，这么快就想我了？”
若曦抿嘴后退几步，站在黑暗的楼梯拐角说：“是啊，我可是特地打电话查岗。”
“查岗用电话是不行的，还不如人来看得清楚。”穆歌在电话里的声音低低沉沉的，在夜色里分外诱人。
“哦，这样啊，那好吧，你等我一下。”若曦轻轻地说，放缓脚步走到那扇门口，笃笃敲了几声，门后无声无息的，她又敲了一遍，大门突然打开，被挡住灯光的人看清是她立即露出白牙，“你……”
“我是来查岗的，去墙角蹲着抱头，我要检查。”若曦大咧咧推开门，才发现门后四双眼睛齐刷刷地看过来，房间里顿时静得可怕，掉根针都能听得见。
“你，你们加班啊？”若曦很想就地挖个坑把自己活埋了。穆歌同志善意地拍拍她的后背，对大家说：“这是我女朋友，上来查岗的。”
其余几个人都知趣地笑笑，各自埋头做事。穆歌把若曦拉出来，两个人轻手轻脚地走到楼下，若曦回头怪他，“你怎么没说一群人加班呢？害得我刚刚那么丢人。”
“难道你以为就我一个人加班？”穆歌淡淡笑了，伸手把她手里的饭盒接过，“这是什么东西？”
若曦被他一句话说愣了，没回答他的问话。
她以为穆歌至少还是有独立办公室的，所以根本就没想过会面临这样的尴尬局面，突然意识到穆歌现在的境况似乎并没她想像的那么好，鼻子有点酸。
“呵，居然是鱼香肉丝，小样，不错啊，来，我先尝一口。”穆歌示意她打开车门，自己坐上去心满意足地吃了一口，若曦也坐上去，“很难吃吧？”
“谁说的，人家都说饿了甜如蜜，你这里就是放砒霜我也吃着香甜。”穆歌笑着又塞了口饭。
若曦哭笑不得的，“真史嘴里吐不出象牙。”
“狗嘴里吐象牙，我们就养狗好了，产值脯回报率快，是个稳赚不赔的好买卖。”穆歌又笑起来，眼睛都弯成了一条缝。
他吃得很快，若曦有些雄地望着他，“你慢点吃，别噎着。”
若曦放下手机发动车子，转方向盘瞥着反光镜，总觉得水雾中模模糊糊地看不清，含着笑才嗔了一句，“这小子，真酸。”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穆歌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偶尔一两条短信也都是“好想你，亲亲”之类。她上班时多关机，等看到了短信都几个小时后了，连忙再发个短信回去，又是几个小时没回音。等不到再打电话过去，总是在加班，在电话里都可以听出他声音中的疲倦，再没别的可说，只能雄地叫他注意身体，有空多休息。
又到周末，她去公司找他，远远就看见夕阳下的穆歌瘦了不少，下台阶时带着神采飞扬的笑容，可若曦总觉得他的瘦高身影那样落寞，或许是太累了，几乎支撑不住脸上的笑容。
“你怎么来了？”他笑道。
“好几天都没看见你，过来看看，怎么，项目忙完了？”若曦打开车门，递给他一瓶水。
穆歌接过水咕咚咕咚喝下去，意犹未尽地抹了抹嘴，“你真善解人意，我忙了一天连水都没时间喝。”
她想了想，“想吃什么？”
“就想睡会儿。”他咧嘴，靠在座椅背上，说：“你随便，到了叫我。”
若曦点点头，静静地把车启动，穆歌闭上双眼很快就沉沉睡去。
他曾是那样风流倜傥的骄子，如今却落魄至此。堵车缝隙间，若曦回头深深看了他一眼，突然俯过身，紧紧抱住他，好久都不肯松手。
穆歌因她的动作惊醒，吓了一跳，“怎么了？”
若曦不好意思地抹了把脸，“没怎么，看你睡的样子怪可爱的，起坏心眼了。”
即使是被他发觉她仍不愿意放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襟，好像一放手他就会消失般。
穆歌慢慢明白过来，知她为什么如此，笑着拍拍她的肩膀，“快点开车，小心被后面的人骂。”
她的脸色有点白，但仍能坚持坐回原位，在后面车按喇叭催赶之前接着开，随手把CD放入，尽量让自己声音平静下来，“眼看要到秋天了，人在这个时候就是容易多愁善感。”
他垂下眼帘，“你也能多愁善感，简直是天上下红雨了。”
若曦呵呵笑了笑，“赚吃饭去，吃完了，就什么都忘了。”
“你压力比我大，我知道。”穆歌的声音幽幽传来，整个世界仿佛一下子静止下来，背景是《卡萨布兰卡》优美的旋律。
“别人提起我，都说是为了爱牺牲的好男人，而提起你，会有人说你是用一己之私牺牲爱人的前途。”穆歌微笑地说。
若曦仍是沉默，强打精神看车窗外的街景。
“可只有我知道，没了你，前途什么都不是。”他声音很轻，温柔得几乎不像是他的，直到最后才说，“如果不嫌我工作不稳定，考虑一下嫁给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