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讀（下） 文 / 錦繡年華

    永心中高興——他的皇額娘將是他奪位的最大的後盾和動力。

    鈕鈷祿-善保、鈕鈷祿-和琳，是永出宮遇到的。

    永明白，自己才十歲，額娘又沒有強大的母族支持自己，自己也沒有門人奴才，朝中大臣自己也是接觸不到的。要有自己的勢力，只能從四九城里的八旗子弟中，選一些年紀小卻機靈優秀的結交，慢慢讓宗親大臣知道自己的存在，讓這些年輕的八旗子弟看到自己的能力。而不是，單讓那些大臣憑皇阿瑪的寵愛，去選擇他們要效忠的主子。

    這天，永正出宮參加自己五叔和親王的“喪禮”，這位和親王憑著老佛爺的喜愛，平日里黃得不行，喜歡辦葬禮來斂財。可誰都知道，這不過是讓皇上放心以求自保的方式——太優秀的親王，皇帝從來不會容忍。先帝時人人稱贊的八賢王，其能力也是先帝認可的，可還不是被圈禁死了。

    參加和親王的葬禮，一方面是拉近與這位叔叔的距離；另一發面也是熟悉朝中大臣的機會。而且永知道，因為五阿哥身邊的以前的伴讀福家二公子在上書房對五叔的幾個兒子無禮，還稱“福二爺”，惹得五叔極看不順眼五阿哥，所以永更要親近五叔，要知道這位叔叔可管著內務府和宗人府呢。五叔家的幾個堂哥，永璧是親王世子，永是二等鎮國將軍、散秩大臣，永琨是頭等侍衛、二等鎮國將軍。與他們交好也是極有益的。

    永帶著皇後特意從那拉家選出來的侍衛，坐在馬車上，往和親王府趕。突然，听到馬兒長嘶車駕一頓，差點沒把車內的永給顛出去。

    “發生了什麼事？”永知道這幾個侍衛都是忠心的，必定是外頭有事，才如此慌張。

    “爺，前頭突然出來一個人，小人怕馬車傷了人，故拉停馬車，驚到了爺，請爺將罪。”趕車的急忙回話。永掀開簾子，問︰“可傷到了人？”

    “爺，那人是個孩子，暈過去了。”

    永看見馬車前果然暈著個衣著樸素的男孩，看身型也是十歲左右的年紀，便吩咐道︰“把人抱到車里，去醫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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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善保自從三年前父親過世後，家中只有日漸敗落，族里的人看他們家只有兩個不滿十歲的孩子，竟然巧取豪奪把家中不多的房地拿了去，幸虧家中有個忠僕劉全和一位姨娘，才勉強爭了些錢財下來，沒有被趕出族里。

    善保也是個上進的，自己考上了官學，十二歲的他精通滿、漢、蒙、藏，熟讀四書五經，盼著有一日能憑自己的能力，重振家業，讓弟弟不再受苦。

    “多謝小公子好心，在下自己回去便好。”善保推辭道，不想麻煩永。

    永卻是個倔性子，一定要把善報送到家才安心，善保幾度推辭不了，無奈登上永得馬車，由他送回家去。

    一路上永在和善保閑聊中發現，善保雖只有十二歲（話說永從善報瘦弱靛型中愣是沒看出善保比自己大兩歲），可是四書五經等儒家經典、滿漢蒙藏四語都是精通的，對善報的好感又大大加深。

    此後幾次出宮，永都會找善保聊一聊。畢竟永才十歲，平日里身邊都尸女太監，和幾個兄弟也不親近，現在有一個年歲差不多的和自己趣味相同，當然要多多交流。

    幾次和善保相處下來，永發現不僅善保強聞博識、進退有度，他弟弟和琳也是一個聰明伶俐、努力上進的。後來知道善保家中之事後，就產生了讓他兄弟倆做自己伴讀的想法。于是和善保說出了自己的身份，把自己的主意告訴了他。

    善保看永年紀雖小，有衣著華貴，又有一身貴氣，早就料想到永不是普通富貴人家的孩子。听到永一說，也沒嚇到。一想自己家中的事，也知道這是重振家業的機會，回去和弟弟商量了一日就答應了。倒是和琳知道永乃當朝十二阿哥時被嚇了一跳，心里暗自慶幸自己沒有什麼越距的，也很高興能做皇上嫡子的伴讀，心中又暗自下決心要勤奮努力些，不枉費十二阿哥的賞識。

    本宮听永說完，看來永是想把善保、和琳當成自己的心腹來培養的。家中衰敗、人卻聰明上進，只要好好對他，招來了應該也是會忠心的。“你既已決定，一會皇額娘去和你皇阿瑪說，明日你就帶他們進來讓皇額娘看看。”

    永一听，開心道，“多謝額娘。”

    打發芳洲去看看皇上現在在哪，與永聊了幾句，無非是給永通通氣，說說本宮的打算，讓永有個底。永下午還要學騎射，也沒久聊。

    不多會芳洲回來，告訴本宮，皇上在老佛爺那兒，得，上趟慈寧宮吧。

    皇上沒太在意永的事，本宮又在老佛爺面前提了提這兩孩子姓鈕鈷祿，和老佛爺一個姓，順便說幾句老佛爺的好話，皇上看老佛爺高興，大手一揮——準了。

    第二日，永把善保、和琳領來坤寧宮，本宮細細看了，兩個孩子長得倒俊，舉止也是有規矩的。特別是那善保，問話時答對有度，進退有禮，看得本宮也甚是喜愛，看來是能堪大用的。留了他們吃早膳，又給善保、和琳賞了寫東西，吩咐小林子教教他矛中忌諱，就讓他們去上書房了。

    從此，十二阿哥就有了兩個伴讀——鈕鈷祿-善保和鈕鈷祿-和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