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并州兵败 文 / 长沙槟榔

    寅时三刻，洛阳城外并州兵营外，萧垚率五千荆南骑兵悄悄潜至。

    夜色朦胧，天边一轮残月高悬，清冷的光辉洒下，给这初秋奠气增加少许寒意。

    并州兵营一片死寂，连值守的兵卒都不知道跑到哪里猫着去了，整个大营内鸦雀无声。除了大营西南方的角落那几个营帐内的一千多点兵卒一个个紧持手中兵器默默等待外，其余并州兵均在酣然沉睡之中。

    萧垚悄悄传达了命令，阎行率一千兵卒在左、黄忠率一千兵卒在右，萧垚、典韦、陈到则率领三千兵卒居中策应，众军一声呐喊，闯进并州兵营，逢人就砍，遇帐就烧。

    并州兵卒在沉睡之中被惊起，入目只见整个大营火光冲天、寒光闪耀，惶急之下也难以辨别东南西北，只知道朝着喊杀声稍微小点的西南方逃去。

    吕布白天与黄忠酣战一场，此时正睡得畅快，不料美梦被亲卫打扰。亲卫急匆匆闯进来告知荆南兵马袭营，慌得吕布顾不得身上甲胄未全，提起床边方天画戟，跨上帐后亲卫牵过来的赤兔马，就地急切的约束并州兵卒就地抵御。

    并州兵卒对于吕布并没有归心，在这被敌袭的黑夜里，众人只顾自己活命，又怎么可能有多少兵卒愿意听从吕布的指挥拼死一战。

    乱哄哄一团的人群中，吕布喊得声嘶力浆却没有多少效果。吕布恼羞成怒，挥起手中方天画戟就宰杀了几个乱窜的兵卒，并州兵倒是不再乱哄哄在这附近乱转了，而是一窝蜂的朝着与吕布相反的方向急急逃窜，仿佛生怕吕布再诛杀自己。这一幕看得闻讯赶来的成廉、郝萌、侯成三个面面相觑。

    几人中，侯成胆子最小，当先朝着吕布劝道：“将军，事不可为，现在当务之急是逃出敌人的包围，回转洛阳，方为上策。”

    成廉左右看了一下，诧异的道：“怎么不见魏续、宋宪、张辽、高顺等人呢？”

    “也许是杀散了吧，也许是投靠了敌人还说不定呢！”郝萌马贼出身，口无遮拦。

    吕布冷哼一声，眼看着荆南兵马分成三路在自己营中往来冲杀，渐渐有朝着自己等人合围过来惮势，知道今日大势已去，当先开路，策动赤兔马就要朝着洛阳方向突围而去。

    吕布虽然甲胄不全，但这一身行头确实耀眼，即使在这夜色之中，在火光的辉耀下，如同黑夜的光柱，引人注目。吕布这一动，萧垚、典韦、黄忠、阎行四位立刻发现，全部掉转马头就朝着吕布合围过来。

    吕布要是只管催动赤兔马，不顾他人一门心思想溜的话，萧垚等人确实还拦不到，但是吕布也不能匹马单涤窜啊，麾下成廉等人的性命还得照顾着，这样一来，就只得在拥挤的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速度自然提不起来。

    萧垚、典韦、陈到三人速度最快，从正面恰好迎上吕布一行人。吕布抬眼一看，不见黄忠，心中稍定。萧垚在踏雪马上看着甲胄不全的吕布，哈哈大笑道：“背主小人，可会想到今日之败？还不快快下马俯首就擒，尚且可留得一条性命，否则悔之晚矣！”

    吕布一张玉面在火光中气得通红，最恨别人喊他背主之人，却偏偏碰到萧垚这批荆南人，一个个都是口口声声喊他背主之人。吕布愤怒之下，也不顾萧垚三人正挡在前面，手中方天画戟一荡，就朝着萧垚攻来。萧垚也不甘示弱，青龙戟一磕，两戟相交，不分胜负。

    萧垚养精蓄锐多日，而吕布白天和黄忠酣战一场，这会还有点手麻筋酸，两者这一击咋看之下平分秋色，实际上吕布没料到萧垚武艺也不差，硬碰之下手中方天画戟差点脱手而飞。

    吕布一招差点出丑，当即改变战法，手中方天画戟卷起层层叠浪朝着萧垚剐去，招式阴狠毒辣，不和萧垚硬碰。吕布身后成廉、郝萌、侯成三个则一拥而上，被典韦接住成廉、郝萌两个，陈到则接住侯成。七人混战一团，杀得天昏地暗。

    黄忠和阎行这时候也包抄过来了，有机会留下吕布的话，众人绝对不会手软，留下吕布就相当于断了董卓一臂。

    吕布抵敌萧垚还算应付自如。成廉和郝萌则被典韦压着打，没有脱身的机会。最惨的还是侯成，和武艺娴熟的陈到单挑，实在是自不量力。侯成本来武艺比不过陈到，又是心急逃出重围，眼看黄忠、阎行要逼上来了更加心里毛燥，不过十招，就被陈到抓到一个破绽。陈到手中银如同毒涩趁着侯成心慌意乱之时，一扎进侯成咽喉要地。

    侯成一死，陈到立即赶上护持萧垚左右，与萧垚双战吕布。典韦见陈到已经建功，心下大急，手底下加把劲，一时间招招抢攻，打得成廉、郝萌鸡飞狗跳。成廉避过典韦一式突击，正待勒转马头再战，突然感觉心口一痛，却是阎行悄悄赶到，一结果了成廉性命。郝萌和成廉双战典韦都被弄得狼狈不堪，这时成廉一死，旁边还有阎行虎视眈眈，顿时心中慌乱，就要开口求饶，没想到典韦手中双铁戟荡起，当头砸下，把郝萌砸成一团肉酱。

    吕布偷眼瞧见成廉三将都被诛戮，这下心中确实发慌了。围住自己的五员大将，个个不凡，吕布虽然自负，但也知道这绝对不是他吕布一人可以力敌的。吕布鼓起余勇，手中方天画戟舞得密不透风，试图从人群之中杀出一条血路。萧垚等五人寸步不让，招招与吕布硬碰硬，压着吕布狂攻，一时间杀得吕布手忙脚乱，顿时章法，手臂、腰腹之间也添上了几处轻伤。

    眼看着吕布岌岌可危，命在旦夕，却在此时，一彪人马杀出，当先两将正是董卓麾下李肃、王方两将。原来萧垚袭击吕布所部，火光冲天、喊杀之声响彻四野，自然被洛阳守兵探知，这会终于赶来相救了。李肃在马上高呼：“奉先别慌，我等前来相救。”西凉骑兵确实悍勇，不是萧垚麾下荆南骑兵可以比拟的，硬生生从荆南骑兵中冲出一条血路，直达吕布所在之处。

    吕布见得来了援兵，鼓起余勇，用再添上三处轻伤的代价终于杀出重围，李肃、王方的队伍之中。萧垚见西凉骑兵悍勇，知道今日围杀吕布事不可为，也不驱使麾下兵马再去围堵李肃、王方所部，任由这一彪西凉骑兵突围而去。

    战后一统计，荆南五千人马损失近千，大部分都是被吕布突围和李肃率西凉兵冲击之时所杀。张辽、高顺则屯驻并州兵营西南方收拢并州兵卒八千余人，还有魏续、宋宪两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