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阶下囚 文 / 长沙槟榔

    甘宁八百锦帆儿郎和苏飞的荆州水兵在湖底好一番龙争虎斗，还是甘宁麾下儿郎技高一筹，逐渐取得上风。黄盖在湖底终于逮着机会发现苏飞，手持峨眉刺偷偷赶过去，趁着苏飞视线内一片昏暗，无暇分辨的良机，照着苏飞后脑勺反手狠狠敲了一下，把苏飞生擒了。黄盖见生擒对方主将，连忙发出水中特有的信号，众多幸存的锦帆儿郎得到信号迅速脱离战斗，按照开战前约好的位置会合，半盏茶的功夫，差不多聚集了六百人左右，其余没来的估计凶多吉少，葬身此地了。荆州水兵初时还混战一段时间，后来也慢慢停止厮杀，慢慢的在苏飞副将的约束下清点人数，那就有点惨不忍睹了，九百荆州水军中那两百最早下水的水鬼已经所剩无几，后来的七百人则折损三百多，这短短时间内的一战，荆州水军折损一半以上兵力。

    黄盖的那一下敲击还是有点分寸的，这会苏飞泡在这寒冷的湖水中悠悠醒转，一睁眼却是看见甘宁那张略带一点关切的眼神，不需再去多看，苏飞明白自己被生擒成了阶下囚。苏飞闭目不语，甘宁看着苏飞甚是诚恳的说道：“苏将军，承蒙你平日看重，多次举荐我前往黄祖麾下效力，只是那黄祖有眼不识金镶玉，但苏将军的情义我甘宁还是颇为感激。今日我投入我主萧垚麾下，暂任水军都督一职。如果苏将军愿意加入，想必我主会会特别高兴，而我也愿意让出这个职位留给苏将军，不知苏将军意下如何？我主就在旁边观战，如果苏将军愿意，我愿代为引见。”说完，甘宁游目四顾，想找到萧垚的踪迹。只是萧垚四人早被人生擒而赚连船只都被湖水吞没，哪里还找得到影子。

    甘宁扫了一眼，没发现萧垚，颇为奇怪，转头对黄盖说道：“公覆，主公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和你说了没，怎么不见了。”

    黄盖也甚是诧异，连忙说道：“没有啊，开战之前主公不是和知蛮他们一起在那边观战的吗？怎么连船都不见了？”

    甘宁瞬时脸色大变，也不再那么客气了，反手揪住苏飞厉声问道：“是不是你在开战时安排手下去袭击那边那艄观战的船了，快说！”

    “没有，我又不知道萧行之在那艄船内，大战之时，我安排人手去那里干什么？”苏飞连忙否认，开玩笑，要是萧垚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苏飞可以想象到后果，至少自己这个此战的俘虏绝对是有死无生。

    甘宁也没心思和苏飞再纠缠了，听完苏飞的否认，见苏飞神色不像作伪，言语也合理，顺手就将苏飞丢给麾下兵卒吩咐严加看管。而幸存的荆州兵卒则命令全部缴械投降，但有不服的一律就地格杀。匆忙的打扫了一下战场，甘宁不死心的到处寻找了一下萧垚所乘船只的踪影还是一无所获，甘宁抱着万一萧垚先行离去的想法匆忙到开战之前约定的地方聚合，结果还是没有发现，这下甘宁彻底懵了，只得一方面安排人到处寻找萧垚的踪迹，一方面令人快马加鞭回报长沙，请荀攸处置。

    却说萧垚四人这会正被全身五花大绑的关在水匪的地牢之中，过着阶下囚的苦日子。更为烦忧的是萧垚本来在汝南就受伤，流血颇多，虽然经过张机的治疗，再加上在平舆的调理有所好转，但这一路上来舟车劳顿，萧垚的身体一直没有恢复到最好的状态。此时已至十一月的初冬，天气寒冷，湖水彻骨，萧垚这不识水性的人咋然被这凉水刺激，顿时中了寒气，发起高烧来了。萧垚的状况急得典韦、沙摩柯、邢茂三人忧心忡忡，但又束手无铂只能在地牢内徒然的呼喊水匪救人。

    这伙水匪就是九江周泰和蒋钦所部人马。周泰、蒋钦两人本来对近日突然窜进彭泽湖的两股人马颇为上心，四处打探之下也只晓得这两股人马一股来自长沙郡，是萧垚麾下锦帆贼甘宁统率，一股则来自江汐守黄祖所派，苏飞统率，但对这两股人马来此做什么一概不知。本来周泰和蒋钦两人还猜想这两伙人是不是在彭泽湖发现了什么宝藏，是不是来取宝、夺宝的，故此安排人日夜紧盯这两伙人的一举一动。

    周泰、蒋钦是彭泽湖的地头涩对彭泽湖的地形了如指掌，甘宁和苏飞自然逃不脱他们的监控，故此，甘宁和苏飞一开战就被水匪发现，汇报给这两人。这两人匆忙驾船赶到之时，因为甘宁和苏飞正在大打出手，而萧垚骚包一样独自一叶轻舟停泊湖中，自然引起了周泰、蒋钦的注意。

    按照周泰、蒋钦最早的猜想是萧垚一伙人是肥羊，而甘宁和苏飞这鹬蚌正为了谁劫掠这肥羊而大打出手，故此他们才兴高采烈的去做了黄雀，提前一步偷偷的敲了萧垚等人的闷棍。只是等到周泰、蒋钦将萧垚一行人劫掠到手后才发现萧垚四人明显不是什么肥羊，而是祸害，是引火烧身了，此时，两人正在就如何处理此事而烦心。

    “公奕，你说我等今日生擒的这四人到底是谁？为什么甘宁和那苏飞在湖中拼死厮杀，而这四人安然泛舟附近？”周泰，字幼平，时年三十如许，骁勇善战，对敌时舍死忘生，两年前凭武力征服这一带无数小的水匪，而独霸彭泽湖。周泰此人占领彭泽湖之后，对南来北往的客商只要按照规定缴纳保护费后，倒是不再难为他们，故此还算声誉颇好。

    “幼平，此次只怕我们捅了一个大篓子。根据这四人的年龄、相貌判断，只怕我们是生擒了长沙太守萧行之。前段时间汝南传来消息说萧行之在汝南郡平蝇因他和荆北素有仇怨，想必此次是借道彭泽湖回长沙。而那甘宁应该是奉命前来保护萧行之回返的，而苏飞应该是来截杀萧行之的，这样才能解释他们两方莫名其妙的彭泽湖的事情。”蒋钦，字公奕，比周泰小一岁，出身破落士族，幼时也曾读诗书，在这一伙水匪之中算颇有见识的，一贯充任这伙水匪的狗头军师。周泰和蒋钦两人情如兄弟，虽然分任水匪的大小头领，却彼此表字相称，亲密无间。

    周泰之弟周平在旁听得生擒的是萧垚，颇有点惊惶，喃喃道：“传说这萧行之文韬武略，长沙郡兵强马壮，我们生擒了这长沙太守，那么长沙郡岂会善罢甘休，坏了、坏了，我等死无葬身之地了。”

    周泰听得他弟弟这等没志气的话，气得虎眉一扬，怒斥道：“有什么好怕的，对方就算有三头六臂，还不是被我等生擒活捉。况且我等是偷偷前去的，也没人知道，长沙郡太守不见了，也未必能找到我们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