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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逃得生机 文 / 长沙槟榔

    果然那氐人首领听到贾诩如此说,不觉有些迟疑,拿不定主意。这是,那氐人首领旁边有个尖嘴猴腮的对这首领进言道:“首领,这些人屠戮我们整整一个部落子民,实在罪无可赦。这人如果真是太尉段颎外甥,我等挥兵追赶如此之久,以对方屠戮我氐人部落老幼妇孺的行为来看,对方定是心狠手辣之徒,今日既然我们已经得罪对方,对方今日逃得性命,来日必定报复我们。还不如趁现在人不知鬼不觉的干掉对方,只要屠戮干净,太尉段颎也无法得知,怕那段颎做什么。”那氐人首领面色数变,幡然醒悟,手一挥,也不准再说话,就要驱兵杀上前去。

    贾诩一直在紧盯着对方的神色,看到对方的脸上渐渐露出狠辣之色,就知道今天不能善了。还好贾诩也没想到靠太尉段颎一个虚名逼开氐人,只是利用这对话的机会拖延时间,方便那些逃跑的百姓多点逃跑时间,也方便典韦多整点枯枝败叶,现在拖延时间的目的达到,故此贾诩也不至于失望。贾诩快速的对典韦说道:“知蛮,速速将枝叶点燃,好利用大火退敌。”典韦也不敢迟疑,怀中摸出打火石,三两下点起大火,此时正值秋干物燥之时,此处又已经接近大山边缘,有风从山外灌来,风助火势,火借风力,一时间大火汹汹,冲天而起,火浪气势骇然的朝着处在下风头的氐人扑去。火起之时,氐人就相顾骇然了,居住在这大山深处的氐人最怕的就是大火焚山,见得贾诩命令典韦点火,想要阻止已经来不起了,纷纷作鸟兽散,害怕慢上一步就要被大火吞没。

    贾诩拉住想要正乐得笑开花的萧垚、典韦两人,急促的说道:“还不快跑,等会氐人就要从其他方向绕过来追杀了。”两人醒悟,由典韦背起贾诩转身就跑,在这漫天火光中依稀见到氐人在四散逃生,但还是有一部分氐人在那氐人首领的指挥下聚集起来想绕过大火初起之时那不大的范围来追杀萧垚一行人。萧垚一行人边往前逃,边掏出引火之物,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到处点火,只求那一线生机摆脱氐人追杀,偶尔有绕过火势扑来的三五敌人,则二话不说直接诛杀。就这样,两边一追一逃,居然熬过了好几个时辰,当典韦一脚迈出,看着不再是巨木参天的大山之时,不由得松了口气。前方便是氐道,氐道之上相隔不远,大汉往往设有驿站,驿站军士早已发现这里大火汹汹,早已派来多人视察此处,相信那些氐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在大汉军士的眼皮底下明目张胆的屠杀大汉百姓。果然见到萧垚一行人逃出,那氐人首领无奈稻了一口气,吩咐手下掉头而去。

    萧垚等一行人一路上不停引火,这火起容易灭时难,方圆百里是遭殃了,后来还是氐人早早在火势蔓延之前在大火前方砍伐出一大片空白之地才阻隔了火势的继续爆发,就是如此,大火还是烧了整整七天才熄灭。那一众萧垚救出来的百姓也在萧垚他们离开之前跑出来,捡到一条性命。萧垚等人见大火烧得火红一片,也不好与军士见面,悄悄避开,当然萧垚更不敢在此时再氐人所在的大山深处寻找所谓野马群,只得放弃此地直奔武威而去。

    汉阳名士阎忠曾今称赞贾诩“有良(张良)、平(陈平)之奇”,贾诩确实是个难得的奇才,论用计之诡异,堪比张良,论对人心之把握,不让陈平,都是善于自保之人。一路上,萧垚在氐人追逐过程中,见识到贾诩的种种奇谋妙计,对贾诩深为佩服,故此与贾诩言谈甚欢。萧垚向贾诩说明此次来西凉之目的,贾诩默然半响道:“行之,想要弄到绝世名驹,还真得深入西海,张掖、酒泉两郡虽有名驹,但一般都已有主人,不像西海,千里无人烟,适合野马群生活。只是西海深处,一旦被羌人发现,必定是不死不休之局。金城离西海最近,我在金城有个朋友,就是金城太守陈懿陈仲德,此人虽是一介文人,但任侠豪爽,去找找他看能不能帮上忙。”

    因为贾诩答应协助萧垚西海,故此萧垚也只得陪着贾诩先去武威,安顿贾诩家小再说。三人一路行来,经陇西郡、过汉阳郡,一路上天寒地冻,风餐露宿,苦不堪言,眼看着就要十二月了,终于了武威郡。贾诩看着在冰天雪地中各地军队川流不息的调动,暗暗叹气,对萧垚说道:“我们得快速在武威郡办完事情离开这里,武威郡现在气氛不对,各地军队在这个季节调整频繁,我估计又得发生暴乱了,哎,这些年来西凉就没停止过战争,只可惜了这里的百姓,哎。”

    在武威姑臧贾诩的老家,萧垚度过了这独自一人在外地的新年,虽然贾诩及家人热情招待,也有典韦天天陪着习武,但游子之情人所共知。萧垚在心中暗暗对袁绍怨恨:“都是这该死的袁本初,逼着赌斗,要不然岂能在这新年阖家团聚之时独身处在这万里之遥的西凉。”幸好有典韦这憨货和贾诩两人陪着谈文论武,也是一大乐事,新年这夜,三人喝得酩酊大醉。

    贾诩家人在萧垚的劝说之下,离开武威这个混乱之地,在贾诩找来的护卫的保护下,离开武威前往长沙郡安置,因为贾诩答应了萧垚的去萧府做幕僚谋生。贾诩这人,虽然被阎忠称赞有“有良(张良)、平(陈平)之奇”,但是一直无人赏识,好不容易熬到三十多岁混到一个孝廉作了清廉的议郎,不久又得病促,上次被氐人抓了就是促回来的路上。贾诩经过这一窜变故,年近四旬还一无所有,家又清贫,不由得对官宦之路心灰意冷,得到萧垚的就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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