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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锋 文 / Fahrenheit

    帖子是金璨去郊外赏花——赏花其实只是幌子,实则为大秦青年男女相亲会。下请帖的东道主通常都是众人之中地位最脯或是声名最佳的。

    大秦风气开放,婚姻虽也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子女的个人意愿也要适当考虑。

    只要不是影响家族命运、决定家族重要盟友的关键联姻,家中长辈倒是很乐意适龄子女多参加些赏花会,在门当户对的人家中自行挑选合意的伴侣。

    不过这样的赏花会请帖,金璨还是头回收到,足见她原先在南安城的公子们眼中究竟是个什么名声了。

    她按照范本,抄了张回帖,让玉嫣送了出去。回过头来,还跟叶灵调侃道:“都是托你的福。”

    叶厂花可是个坚定的阴谋论“患者”,他认真道:“一直诋毁少主,直到陛下对少主失望,再不留心照拂,他们就能向您下手了。”

    金璨一笑,不置可否,继续打磨手边的玻璃棒和晶莹剔透的玻璃瓶……口。

    看着金璨不甚在意的模样,叶灵知道得下点猛料了,他略略斟酌了下措辞,才望着金璨,轻缓道,“少主,火烧西泰城的主谋并非是西戎人。”少主的家人全都因此尸骨无存了,千万别说话不小心刺激了她!她固然心智刚强,但总归也是个年轻的姑娘……

    他自己并没注意到语气和神情皆是发自内心的关爱与疼惜,哪怕是在宫里面对皇后、太子妃以及公主时,他也没有这样小心翼翼。

    可金璨看得出来——对于在天朝交往过男友,更懂得察言观色的她来说,真是小菜一碟。

    不过她依旧平静道:“火烧西泰城只为毁灭证据无误,”十二年过去了,皇帝八成已经确定了幕后黑手的身份,却隐忍不发,显然是在忌讳对方的实力和势力了,“难道他们没能达成目的,才把主意动到我身上吗?可是我真是什么也不知道啊。”

    金璨绝对不像她说的这样一无所知,叶灵沉吟了下,还是劝道:“彰显才能,能入得陛下的眼……总是好事。”

    这话金璨十分赞同:不展示自己的价值,谁肯在你身上投资啊?她点了点头,“我正忙着显示一下自己的与众不同呢。”

    不独叶灵,连屋内值守的玉嫣和玉纨都好奇了起来,金璨欣赏了一下几人的神情,最后看着厂花满意道:“你这么坦诚,我也不好意思敷衍你啊。”

    然后,她招了招手,在狐疑的叶灵耳边说出了自己的计划,然后看着俊美非凡的厂花露出瞠目结舌的模样,大为畅快。

    可是厂花却也不只是为她的计划惊讶:温暖的气息,悦耳的声音,以及似触非触的柔唇……

    金璨在最开始本来就没想弄什么高端的玩意儿。

    一上来就上高技术含量的产品也得考虑到大秦普遍的接受程度不是?

    而不要求高技术但又有高附加值的产品非军工类莫属,但这些实在是太遭忌讳,没有一手遮天又靠得住的大腿,尤其是她还摸不透皇帝的看法时,绝对是自寻死路了。

    所以第一个拿来探路的东西,就墅粒酸。

    酸在畜牧发达的西北可一点也不新鲜,做法更不是什么秘密。而西北人爱肉食面食,新鲜菜蔬吃得较少,酸不仅好喝还有助消化之功效,当然就成了响当当的大众饮料。

    只是位于大秦东南的南安城居民却鲜有人亲口喝到。在亲自看过三面环山,连成一片的广大庄园,金璨便挑了一块儿地作为牧场——在大秦,牛并没有古时天朝那么金贵。

    源有了,酸经过几次尝试便酿制成功。

    为了让偏爱甜味和清淡的南安人更容易接受,金璨特地多加了些当季的鲜果和蜂蜜,降低了酸味。

    晚饭后,金璨让丫头们端出第一批果粒酸给全家人试吃,当然收获好评无数。

    尤其是叶厂花这位纯正的西北汉子,在京城待了多年之后,不知有多怀念家乡酸的味道:捧着玻璃碗,用小勺子舀着混合这清甜果粒的酸,垂着眼帘慢慢品尝,脸上一会儿幸福一会儿怅然的模样,真是……一道风景。

    等大家吃完,当着厂花和陈叔等几个金家的老家臣们,金璨坦诚了自己的目标。

    自家在朱雀大街上的两个铺子虽然规模不小,但也只是经营一些极具西北风情的传统货品:西北草药以及各类皮具和宝石原石。

    西泰城虽然没了,但陈叔这些老仆们他们的族人都还在西北生活得好好的,显然货源完全不成问题,只是多年金璨无作为,陈叔心思多在这位靠不住的少主身上,所以铺子的收入非常……一般,在南安城更是没什么名气。

    自家每天酿造的酸数量有限,金璨又没打算真指望酸赚大钱——推陈出新只是为了赚取人气,为之后接连不断的新鲜玩意儿打个前站罢了。

    三天后,行人车马往来如织的朱雀大街上,一个挂在店外的招牌吸引了不少行人好奇的视虾

    西北酸,独家秘方,数量有限,欲购从速。

    招牌旁边还挂着三个圆滚滚且阔口儿平底儿,迎着阳光璀璨夺目的小玻璃瓶子。夏风吹过,更是叮当作响,十分有趣。

    果然有人进得店铺,问店小二道:“西北酸在哪儿?”

    小二一指墙边硕大的木箱,客人往里一瞧,便见一个又一个圆瓶子排得整整齐齐,泡在冰水里,内里正装着掺杂不少红色、黄色小颗粒的酸。

    问了价钱,不便宜但也没贵到哪里去,客人便买了一瓶,看着瓶身上还贴着个小标签:金家老铺秘制,包装日期某年某月某日,请在购买当日饮用完毕。

    客人洒然一笑,从小二手里接过麦秆,还按着小二的介绍,用一头尖锐的麦秆戳破封住瓶口的油纸,用力一吸:清凉爽滑又香浓郁,味道更是甜里带酸,内中还有不少口感筋道的小粒子,嚼碎后与酸一起滑过喉咙,真是说不尽的舒坦。

    喝完一瓶,客人还有些意犹未尽,便问能否包上几瓶带回家里。

    小二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答道:“客官稍等。”说着回到柜台里,拿出双面都印着“金家老铺”杏色的纸袋,一个中间有孔的纸托,还有一个薄薄的杏色纸包。

    就见小二把纸包垫在纸袋底部,上面再放上纸托,按照客人的要求取了酸,正好卡在纸托上的孔洞里,最后再封好纸袋,用双手客气地递给客人。

    等回到家里,这位客人惊讶地发现,他买来的酸依旧冰凉。拿给妻儿分享,竟是和他在店里一样的清凉香浓好味道。

    因为妻儿也甚爱这口味,这位客人第二天落衙后再去金家老铺的时候……发觉当日酸已经售罄。

    而金璨窝在书房里,手拿账目,正听着陈叔一脸骄傲得禀报:果粒酸已经连续十天售罄!堂食和打包各占一半。

    说起打包,叶灵很是好奇那个能让酸一直凉冰冰的杏色小纸包。

    说实在的,他这位贴身保镖可是尽职尽责,除了去净房洗澡和晚上睡觉,他都是跟在金璨身爆轻易不肯分离,可也正是金璨所言所行都在他眼里,他就越是佩服金璨满脑子奇思妙想,连做出来的东西也透着股神秘味道……

    金璨听完陈叔的报告,看向叶灵道:“还没想通?”

    叶灵摇了,“没有。这辈子都没想到我竟这么愚笨。”

    金璨笑着吩咐道:“玉嫣,拿块北庭砂来。”

    北庭砂也是西北特产。白色的北庭砂之中氯化铵的含量要超过百分之三十。将磨细的北庭砂粉末装在双层的吸水纸袋里,便成了能为酸保温的“利器”。

    原理十分简单:空气中的水蒸气遇冷凝结,在刚从冰水中捞出的酸瓶表面结成水珠,顺着瓶壁流到袋子底部的纸包上。

    而氯化铵易溶于水,且在溶解时大量吸热,这样一来便能在一段时间内让纸袋里的酸维持在一个较低的温度,保持口感更不会腐坏变质。

    为了给数理化小白的叶厂花展示,且让效果有一定冲击性,金璨亲手磨了半块儿北庭砂,往个小白瓷碟子里一倒,还用她磨好的玻璃棒将粉末拨得均匀一些,然后就浇了点温水下去。

    叶灵眼见着碟子里就结起冰了,他似乎是难以置信,还伸出手指往碟子里探去,捏出个冰碴在手里碾了碾,直到那一小块冰又全部化成水……

    为了继续震慑一下这,金璨又命人取了胆矾来,磨下一小点儿粉末撒进结了冰的白瓷碟。

    此时她这位表哥内心都在滴血:死丫头!南安知府去官,你跟他儿子的亲事眼看也要告吹,我知道你咽不下这口气,可你难受想找死也别拉上我们!

    金璨乃是金旭唯一在世的血脉。

    金旭老爷子何等德高望重?他当年亲自教导的学生如今仕途最差的一个都是抚台了,而最厉害的那个正坐在金銮殿里的龙椅上呢。

    偏偏西厂叶统领就在金璨身边正面无表情……这位表哥毫不怀疑他这个愚蠢表妹公然侮辱金家的言辞会传到陛下耳朵里。

    他心中顿时惊怒更甚,于是又毫不留情地骂上了:“一家子因为你都断了前程!姨丈姨母究竟造了什么孽?才有你这样的女儿!”

    他那表妹捂着脸,吓得涕泪交加,“哪有这么厉害?!明明……”

    这表哥脑筋活络,察觉不对劲儿,立即追问道:“什么明明,是不是有人对你说过什么?”

    这表妹却嗫嚅道:“就是……就是……他……他说当众刺她两句,最好能激她失态,后面若是有男人跟……跟她走得近,就……”

    表哥一抬手,“够了!”

    他真想给他表妹一耳光,又苦恼得很想撞墙:他知道表妹口里的“他”就是去职知府的儿子,险些成为表妹未婚夫婿的那个男人。

    虽然席上发生了一个让人不愉快的小插曲,但由于那位表哥处置果断,在场众人,尤其仕池只是颇觉尴尬,可金璨却一派从容,说说笑笑与之前并无半点不同。

    单就这份胆色和镇定就值得大家重新定位金家孤女了。

    两江总督的儿子乃是在座地位最高的公子,他又极善言辞,说了些笑话,又不动声色地吹捧了金璨几句,这才率先站起来敬了金璨一杯。

    金璨在天朝时因为工作繁忙,生活不大规律,光是职业病就沾了两样:慢性喉炎和浅表性胃炎,所以她不抽烟也不喝酒。

    回到大秦,再次拥有了健康的身体,她十分珍惜,更是注重养生,于是直到今天也未曾沾过一滴酒水。

    可是如今却不得不破例了,因为如果她不喝,就会让大家都觉得她在记恨起在场所有人……

    金璨也站起身,冲着赵家公子笑了笑,同时向大家微微颔首致意,之后便潇洒地一口饮尽杯中酒。

    散了席,金璨正要坐上马车,那位临机应变的伶俐表哥匆匆赶来,他诚恳地将从表妹那里套取出的实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个明白。

    听完,看着他略显忐忑的神情,金璨悄悄地捂住胃口,平静道:“放心,你是你,你表妹是你表妹。我不想和一个小姑娘计较,但以后别再让她出来折腾就好。”

    这位表哥长出口气,心道:金家人果然讲道理又会体谅人。

    终于上了马车,叶灵不用金璨开口,便找出了喝养胃的药丸递到了金璨手里。

    都是亲信,金璨终于不必再装模作样,吞下药丸,轻声抱怨道:“那酒好烈,胃里这个火辣辣哟。”

    大家闻言都笑,就在玉嫣打算打趣少主酒量奇差的时候,马车忽然一震,骤然止住。叶灵连忙凑近,几乎把金璨搂在怀里,而玉嫣则熟练地打开马车车壁上一个十分隐蔽的观察窗,向外望去。

    结果大家如临大敌,却发现前来行刺之人已被牢牢制住,整个过程竟然连搏斗的声音都没听见。

    反复确认一切安全,金璨这才牵着叶灵的手缓步走下马车,她惊讶的不是她似乎认得刺客,而是被五花大绑的刺客身上站着两个“熟人”:小王爷顾涵和他的好友林正。

    看着这二人一身利落的骑士装束,便知道他俩恐怕是恰巧遇上,顺手帮自己解决麻烦而已。金璨也不客气,大大方方地行了礼,盯着刺客看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道:“你是碧珠儿的哥哥?”

    此言一出,小王爷顾涵倒是十分意外,碧珠儿本人身死,而她那一家子人都已经被贬入贱籍——贱~民~哪能到处乱跑?更别提还能带着武器行刺了,显然这里面又有些“能人”插手了。

    刺客见金璨认出他的身份,反而歇斯底里叫道:“我妹妹伺候你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却害死了她,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女人!”

    没下令封住刺客的嘴,其实是存了审问的心思,只是此人一开口,这声讨的言辞听起来还真是慷慨激昂。金璨依旧拉着叶灵的手,由衷叹道:“你这个说法真是新奇。”

    她想了想又认真道,“你看,幕后黑手觉得靠着这样水准的刺客就能伤我,估计他们对我的印象八成还源于碧珠儿的消息吧?我虽然并不经常出面,”她一耸肩,“但想知道我实际为人如何怕也不难。显然,这幕后黑手不太聪明,而我最近得罪谁了呢?”

    说到这里,金璨一抬手,“你回去也是死。”

    刺客果然面露犹豫之色,“你放了我,我就说。”

    金璨道:“不可能。”

    刺客忽然挺直了腰板,“那你什么也别想知道。”

    金璨冷笑一声:我能这么断然地拒绝,显然你的口供并不重要,连这个都看不清,还想做官想上进?别~侮~辱大秦官员的智商了。

    看见她面带倦色,林正便笑道:“金尽可放心。这些事我们会处置的。”末了,看了小王爷一眼,发觉他正盯着金璨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林正只好又补了一句,“保您满意。”

    金璨回身看了看叶灵,“假使这成功行刺,想引出黑手的下一步行动,我先……”于是二人异口同声,“装病吧。”

    而小王爷顾涵始终一言不发,直到此时才道:“我有责任。我跟你回去看看。”

    对待名义上的监护人也不好太生硬,金璨也痛快道:“请。”

    做戏做全套,金璨回府时鸡飞狗跳,全家人都知道了少主半路遇刺。

    陈叔白着脸,亲自去南安城最好的医馆请大夫出诊,果然金家常用的那位大夫“恰好”不在,跟来的乃是另一位口碑不错的大夫,而他身边还带着个年轻又眼生的徒弟。

    大夫和徒弟一起进了金璨的闺房,玉嫣和玉喜一左一右地照顾,就在此时异变陡生,大夫那小徒弟忽然发动,却在刚刚扑到金璨床前时,就被床底猛地伸出的一条大腿绊了个结结实实的狗啃泥。

    听见响动,躲在外间的小王爷和林正带着金家的侍卫一齐冲进来,把人拿了个正着。

    还是林正最先认出那个冒牌的徒弟,“这不是前任知府家的公子吗?”

    金璨坐在椅子上,悠然地喝着生姜红糖水,“我就奇怪了,为什么来来回回都是这么一招?”

    叶灵站在她身爆轻声解释道:“因为想逼一个世家就范,这招最受用。他父亲得罪了你,而没了前程,而他若能娶你,一切也都不成问题了。”

    在天朝睡了不满意,还可以理直气壮地退货;而在民风已经相当开放宽容的大秦,还是一睡终身制,不得反悔了。

    金璨知道自己在某些人眼里,乃是十成真金的香饽饽,她不由叹道:“想谋得婚姻,何必非得用上这些阴毒手段?坦坦荡荡不好吗?至少我最是欣赏直白的爱意了。”

    此言一出,满室皆静。

    金璨继续慢悠悠地喝着生姜红糖水,可她还没喝掉半盏,就听今天沉默得十分反常的小王爷顾涵忽然道:“你看我行吗?”

    这话的杀伤力不亚于刚刚她剖白喜好的那句,金璨都不免一怔,旋即回神直接问道:“理由呢?”

    顾涵还真的认真琢磨了下,才道:“你够爽利。”

    所有想嫁给他的世家女连讨好都是转弯抹角,神态和行事的模样怎么看都像极了那个矫揉造作的庶母,偏偏这个庶母却仕涵的父亲最最宠爱的女人。

    金璨不知道顾涵的心思,却也认真考虑了一下,最后使出了一项学自天朝的改良绝技:不动然拒——听了他的话,一点儿也不感动,然后坚定地拒绝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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