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离开里昂 文 / 不吃海苔

    魔法馆里不但元素浓度极脯还能在无形中补充和增强魔法师们的精神力，这一切都源于它所处的位置和馆内的魔法阵。颇有商业头脑的莫顿子爵一上任就发现了其中的商机，即刻对在场馆内训练的魔法师们按时间收费，即使非学院人员也可以花费更高的价钱来这里提升精神力。

    两个铜币能让魔法师在魔法馆的第一部分进行两个小时的施法训练，如果想要去第二部分、第三部分，则要花费更多的钱币才行，因为那边的元素浓度和能量更足。

    卡尔是一名三级魔法师，他体内的魔力足够释放九次一级魔法，由于在魔法馆里可以迅速地恢复魔力和精神力，卡尔总共停歇了三次、进行了三十六次施法。在距离两个小时差五分钟的时候卡尔强忍着眩晕感起身离开了自己的席位，走出了魔法馆。

    和每次施法失败后一样，虚无的红光在卡尔眼前的世界里不断地闪耀着，一如三年前他看到的一样：

    那时候他才十二岁，在他的印象中，强大无比的父母在红光闪过之后就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醒过来。那个双手带着利爪的杀手没有杀他，甚至在离开前还对伤害到他表示了歉意。

    直到卡尔回忆起阿哈利姆来到校长室带走愣在原地的自己时，他才从回忆中挣脱了出来。他甩了甩脑袋，快步地向实验室赶去。

    卡尔赶回实验室的时候阿哈利姆早已经回去了，卡尔对此没有感到太多的惊讶，臃肿的莫顿子爵是不可能被老魔法师的执着感动的，他只为金币感动。卡尔尽量让自己的心情积极起来，轻描淡写地和阿哈利姆说了他在魔法馆的感悟和失败。

    一老一少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歉意和无奈。是的，阿哈利姆的实验不能继续得到赞助，也不能留在学校任教，一旦学校对这间房子做出新的安排，他们就没有安身的地方了；卡尔这个从三级班一直留级到学徒班的魔法师要被劝退了，他也没有足够的钱去说服莫顿校长让他留下，这所由他的父母建立的免费学校如今再也容不下他了。

    他们都意识到了接下来将会面临怎么样的生活，但他们都没有说出来。阿哈利姆坐在地毯上静静地看着卡尔收拾属于他们的少得可怜的物品，考虑着莫顿子爵滇议。

    他怎么能忍心让卡尔去做那件事呢？他一个落魄的老魔法师，因为希斯夫妇才重新拥有了追求魔法的机会和尊严；卡尔的身份一直是保密的，现在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卡尔身份的人，但他却让恩人的孩子过着比自己更加痛苦的生活，说不定以后还得靠卡尔养活他。

    阿哈利姆怅然地环视着实验室里还没被搬走的魔法材料、文献和他的实验手稿，回想着这些东西曾经带给他的辉煌和荣耀。他紧握着手里的魔法杖，脸上的皱纹越来越多。

    他们实在是没有什么东西可收拾的，卡尔在实验室里转了几圈，最后只不过整理出了厚厚的一沓手稿，他小心翼翼地将那些纸装进了一个盒子，而后坐下来歪着脑袋思考着是否还遗漏了什么东西。

    “卡尔，那张桌子上的魔法材料都是你父母专门从省府带来给我的，是我们的。”

    阿哈利姆指了指实验室角落里的一张桌子，卡尔点点头走到了那爆把桌子上的东西一股脑收进了盒子里，这里面有大量的药粉药液，有特殊的毛笔，也有一些细碎的魔法水晶。

    他们都是有尊严的魔法师，因此他们不想赖在这里等候子爵的士兵来赶他们赚但是午饭时间快到了，为了不让导师和学生们看到他们的窘迫，二人决定先吃午餐，等到午休时间再走。卡尔从柜子里拿出了剩下的两块面包和黄油，和早上一样给了阿哈利姆一块抹了黄油的面包，自己吃了一块。

    阿哈利姆看着卡尔狼吞虎咽的样子，感到一阵心痛，他想把自己的那份给卡尔，卡尔一如既往地干脆地否决了他滇议。两人很快吃完了午餐，卡尔把剩下的黄油装入盒子准备带赚时间还早，两人面对面坐着等待外边的魔法师们吃完午饭。

    里昂的大钟敲响两次之后，实验室外的嘈杂声终于消失了，卡尔和阿哈利姆都站了起来，带上他们的物品悄然离开了实验室。现在正是午休时间，里昂静悄悄的，他们迅速地穿越了校园，在学校门口的八名士兵的注视下离开了里昂。

    一个小时以后，卡尔终于在迦太蓝城东南角找到了一间正在出租的房子，在交付了第一个月十枚铜币的房租之后，他们和一个铁匠还有他的孩子成了邻居，只剩下了两枚铜币的资产。

    安顿好之后，卡尔马上离开房子去外面寻找工作了，药店、杂货铺、服装店……每一间铺子都明确表示不缺人手，特别是他这样和“雅斯特面条”一样纤细的。两个小时后卡尔揣着饿扁了的肚子回到了原地，他本想放弃了，但是犹豫片刻之后他走进了铁匠铺。

    “啊！尊敬的魔法师邻居前来拜访我们了！托尼，你这个小兔崽子在哪里？快过来！”

    强壮碟匠巴克尔放下了手中的大铁锤，对着卡尔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他的儿子托尼很快从里屋跑了出来，卡尔看到他的嘴上沾着许多面包渣，怀里还抱着一堆热腾腾的面包。巴克尔哭笑不得地拍了拍托尼的脑袋，让他先和邻居打个招呼。

    “魔法师大哥哥你好！”托尼大概七岁，说话声气的，他眨巴了几下眼睛，叫了一声。

    卡尔向着这对父子打了一个招呼，随后询问巴克尔能否让他在铁匠铺工作。巴克尔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他的心里猜到了一些自己这个新邻居的境况。

    他是刚从里昂辍学的吗？没想到也是穷人家的孩子啊！要是希斯大人还在，这个孩子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巴克尔心里叹了一声，卡尔一下子从尊贵的魔法师变成了可怜的孩子。他是想找一个伙计来帮忙，但是卡尔这苍白的脸色、瘦削的身材让他不能相信卡尔可以胜任铁匠铺的活；而且，卡尔毕竟是魔法师，会接受他所付得起的工资吗？

    “巴克尔大叔，我的身体是差了点，但是店里的活我一定能坚持干下来，你只要每天付给我五个铜币，够我替自己和老师买面包就好。”卡尔盘算了一下，每天买四个面包花去四个铜币，剩下的一个铜币攒下来付房租，这样的话一个月他们还能剩二十枚铜币。

    “魔法师大哥哥没钱买面包了吗？托尼不吃了，面包给大哥哥吃！”年幼的托尼在一旁听着父亲和卡尔交谈，在听到“买面包”时突然举起了怀里的几块面包，想要递给卡尔，卡尔感激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让他自己去吃。

    巴克尔想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同意让卡尔来试一试，并表示等确定卡尔真的可以胜任这份工作以后每天会付给他十个铜币。卡尔向他表示感谢后离开了铁匠铺，用身上最后的钱买了两块面包返回了出租屋。

    （ps：更新……没想到写出来了，那就更新出来吧，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