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宿命的抉择！ 文 / 老鬼不鬼
我心中的疑惑实在是太多太多，此刻却都郁积在心口，不知应该从何而问起……
难道……这个世界，只是一个玩弄众生的游戏世界？！还是一个由神灵随兴之际所无意创造出的空间？！
尽管这一切都显得不可思议，令我几乎无法接受，但我还是不得不承认……唯一合理的解释……也只可能出现在二者之间吧……
念及此处，我打定主意：“让主神出来吧。我要询问它一个问题！”
“你现在就要用掉么？以后要是想再次获得……或许很难啊……”
“我不后悔。快让它现身吧。”
“我一直在你身边。”神圣而不可亵渎奠籁之音，似从九黎玄天之上的浩瀚星河而来，玲珑作响，又有如落下凡间便化作一条潺潺小溪的歌喉，滋润酗。
“连我洗澡的时候也在么？”一个猥琐的声音在脑海中不受控制的响起。
“你只有一次提问的机会，要好好珍惜，最好——不要浪费在这些无聊的问题上面。”那威严、庄重、平静的嗓声停顿一下，无悲无喜，音调不快不慢。
“额……请问，我是为什么来到这里的？”犹豫片刻，我还是选择抛出这个心底最为疑惑的问题。如果得不到回答的话，我想我一定会是死不瞑目的……
神缄默许久，仿佛只留下我一个人在这无边的黑暗中忍受无尽的煎熬……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主神的声音重新在我的意识里回荡不休：“一言难尽。这样吧，给你看一段影像。”
“嗯。”我如释重负，长吁出一口气。
一串并不完整的画面片段支离破碎，涌向我的灵魂，像是原本就归属于那里吊条中的记忆那般；它们迅速地排列，组合，构成一个类似视频剪辑的小片段：
时间：2014年9月7号，在画面的右上角标明，清晰可见。我看见自己正埋头玩着手机，刷粉丝、吐槽……
顺着人流，走到一个十字路口前停下等红灯——但灾难，就这么毫无征兆，令我始料未及地悄然降临！
一辆小轿车赶黄灯匆忙提速，偏偏也在这时，一辆超载的重型卡车以超过100公里的时速赫然闯红灯向前冲去！
“砰——！”震耳欲聋的爆响之后，被拦腰相撞的小轿车直接解体成无数粉末；而卡车尽管已经猛踩刹车，但左侧两个前轮已经打滑，在一片尖锐的惊呼声中，向右前方横甩过去！而那里恰恰是安全岛的所在地！……
仿佛屏幕切转，世界漆黑数秒，眼前变成一台壁挂电视，上面面容秀丽却浓妆艳抹的播音员睡眠不足，直欲哈欠连天却又强撑起一副严肃的表情：
“关于我市昨日发生的9·7特大交通安全事故的跟进报道已经有了最新的进展。根据现场的监控视频调动以及目击证人表示均可以充分证明，本次事故的主要原因一致指向最大的肇事方——超载的卡车司机。
“由于其严重疲劳驾驶，需要承担90%的刑事责任，日前已被警方拘留；另外轿车司机也需要承担10%的违章行驶、次要责任。由于轿车的驾驶者已经死亡，与其相关连的医疗费、精神损失费及丧葬费将由代为支付。
“截止至目前，本次事故已造成27人死亡，6人受重伤，3人轻伤。现有两名重伤的行人经过连夜抢救，暂时已脱离危险，其余重伤者现已进行超过十二个小时的抢救工作。事故的初步分析报告显示……
“这也提醒广大市民……为安全问题再一次敲响警钟……具体原因还在进一步调查当中……”
如同镜头拉短对焦距离，一旁地护病，躺着一个密不透风，被裹成粽子的人——我；而就在枕边不远的地方，续监测仪发出永不间歇的蜂鸣音，上面是一条笔直到没有任何一丝波澜的线段……
而在我身旁趴着的，还有两个熟悉又略显陌生的身影，正在悲天怆地，肝肠寸断……我期盼着一个身影，但她没有出现。
雅兰……就算是到我死……你依然不肯来么……
“爸、妈，别哭了……”尽管知道那是幻境，我还是忍不住上前一步劝慰道。
一夜之间，他们的容颜似乎已经衰败，显得苍老而憔悴，头发也由花白转变得布满银丝——反复暗示自己那仅仅是主神所制造的虚假影像而已，但还是有抑制不住的伤痛感觉肆意侵蚀着清醒的思绪。
一旁，有一名身材高大的男青年，只手攥成铁拳，另一手居然将碳素钢材料的床沿扶手掰断！这显然已不仅仅是力量的因素在内！
“对不起了，兄弟。连你最后一面也没有见上，当时，我应该提醒你一句‘路上小心’的。你走的匆忙，那担子我就替你扛着。
“说好了，以后二老就是咱俩的啊……你可真够狠的啊，就这么撒丫子啥事都不管了……想想也挺轻松的……爹、娘我会替你好生照顾的。
“他们也肯认我这个儿子。你有啥话，咱俩现在可算能说个够了……没啥挂念的吧？有啥不痛快的别忘了和我说一声啊……”
话中的悔恨和遗憾之意令我哽咽，哪怕就算是幻觉，我也不可能不为其触动！认识樊罗这样一个兄弟，这辈子，没白活。只是……主神让我看这些……又有什么用意？
“嘶——”仿佛感应到我心中愈发繁杂的迷茫，景象飞速倒退，时间转回到2014年9月6日，星期五！此刻我才猛然察觉，原来刚刚所见到的一切诡异场景，发生的时间，都是未来！
6号这一天，正是我购买暗黑破坏神CD-Key的当天！但是从9点20之前所发生的事情都如同在看电视剧，进行故事回放，平淡无奇；然而，原本应该显示登陆超时的屏幕，却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就在我意念全赴集中的刹那——“登录成功”？！？！怎么可能？！
“当然可能。这本来就是你这一生的宿命，你理应死亡。”主神的声音恰在这时响起，“不过你是这个世界里第一亿个无辜死亡的人，作为弥补，我给你一次成功生还的机会：活下去。在这里活下去，就可以在你所熟知的现实中活下去。”
“什么意思？”
“这个世界的时间和你所处世界的时间比为864000：1。你离开地球的时间为9月6日早上10点00分00秒000毫秒，而原本死亡的时间为9月7日15点27分16秒594毫秒。换算一下的话，你必须要在这个世界呆足两千五百年才行。
身后，姐妹花几乎要将整个身子全部都趴在我的背上，温暖而湿润的轻柔呼吸简直要喷到脖颈的每一根汗毛上，这个姿势极为暧昧，用前胸贴后背来形容实在是再恰当不过。种种情况，搞得我有些心猿意马，痒痒地，忍不住升腾，些许邪念也在同时莫名滋生。
放眼凝神望去，在幽暗的光线下，十几个混浊不清的残破影子，似乎呈现出诡异扭曲的人形形态，都向某个方向呈辐射状围拢过去；仿佛在那个中心，似乎存在着什么可以吸引他们的“诱人”食物一样，根本完全无法抗拒。
可是它们蹒跚的步履却又不紧不慢，就像是等待着某一时刻，君主的到来！
蜿蜒的雷霆自天际缓缓滚过，如同万千驾战车骤然在空中碾压而过，崩溃的世界里到处布满那振聋发聩的剧烈响动，声势浩大，威能不可阻挡！
“咔嚓——！”暴虐躁动地游走在层层黑云间的灵蛇愤怒终于忍受到极限，顺着飘离雾峦的水汽，奔走直下！
青灰色的火焰连接天与地——天堂和地狱，构建出亘古存在而又瞬息万变、恍惚即逝的永恒桥梁、虚无阶梯！
耀亮世间众生的璀璨电芒就这么轰然降临！借助那照亮一切阴霾，划破所有混沌，撕裂、分割阴阳乾坤的极致炫彩、绚丽、闪烁的圣光，隐约间匿藏的古怪们再也无可遁形，现出真容！
“果然猜中了呢……僵尸……”是的，出来的生物，是世界上最磅礴，洗涤一切污垢与黑暗，净化一切邪恶与肮脏的神圣能量也无法洗涤干净的，从这世界上最幽暗、深邃的裂缝与深渊中爬出的生物！
二者就这么同时存在！
——更或宅那本不应该被称为生物！最恰当的称谓，只有那么一个：活死人！
如果那还配叫做相貌的话，任何口味正常的人见到以后都有一种把三天前吃进肚里的午餐吐出的——
尽管它们早就已经运出体外，但胃部还是不听使唤，仍旧蠕动着竭力寻找一切可以将这难以忘怀的冲击感有所缓解的呕吐物；似乎只有这样才可以令麻痹不堪的中枢神经微微好过一些。
他们的脂肪经常与血肉、还有那外翻的碎尸块凝结混杂成一团，难以辨认；而偏偏还有那些肌肉组织、破损成无数截的筋腱溶解成膏状物，不时被那些可以从脸颊上自由通行，开垦出大大小小空洞的蛆虫推挤着滚出。
而丧尸们往往都会下意识地用没有舌头，或者任何一颗牙齿的口腔接住，调动面部，嚼嚼，然后吞咽下去。
顺着食道下落一阵子，这东西说不准也会掉在气管里面，也许那团腐肉的旅程一般在胃部或者小肠就已经结束——纵使他们非常想把那些胸腹里的各种器官——譬如胰腺、肝脏、盲肠、小肠、大肠……
给塞回去；不过用不了多久，那些色泽不再鲜活的、花花绿绿的零件还是会“哗啦啦”地散落，流淌一片，拖挂在黝黑的土壤上，磕磕绊绊地拉扯很远。
腐臭的气味，不受控制地如同利刃直接切入肺叶，摧残鼻粘膜的全部感受。这种不得安息的恶灵，的确拥有毁灭全部美好、纯洁、天真的力量啊……只是，不知为何，当我看到那空洞眼窝的刹那，却莫名的感受到一种强烈的情绪——悲哀。
是的，在这种被封印的、永世无法超脱的躯壳链枷，掩盖不住充斥着浓郁到极点的悲哀。那是被囚禁的死者想要寻求解脱的执著呼唤……强烈而不可逆转。只有失去自由的人，才会觉得拥有它吧……
此刻，这些僵尸围拢在一起，似乎是在向中心的怪物发起进攻！那种怪物足足有三头之多，每一头都能讲他们笨拙缓慢的尸体拍飞数米远！
……野兽！厚如主战坦克装甲的皮毛使偶尔刮擦而过的利爪根本无法对其造成半点伤害！但它们相互间的生死厮杀……目的是因为什么？
正当我察觉到这群僵尸准备改变计划，搞些新的动作之际，那姗姗来迟的数据终于弹出在眼前：
物种：不死一族（Alive·Dead·Race）
名称：僵尸（Zombie）
分布范围：腐殖物或者魔气充足的地方
生命：20±5
攻击力：5-9
防御力：10
简介：天生具有全系抗性15，毒素抗性30，攻击力不脯但皮糙肉厚，是冒险者们所最不愿意遇见到的一种难缠生物。
所幸本身攻击意识较低，只有处在上风口被嗅到或者在它身边发出响动，才会将其招惹。行动能力较差，小心避开即可安然无恙。
特殊备注（源自于慧眼）：部分个体也有例外。并且附有一个隐藏属性：第N次攻击造成N-1的额外毒素伤害。除非对毒素有相当的抵抗能力，否则无限叠加。
果然是一种既恶心又麻烦的敌人。
我不由一阵头大，思索对埠本人显然没什么输出能力，虽说倒还不至于打酱油，但迎战对手主要肯定要先靠姐妹花的帮助才行。可是……究竟该如何利用我手中现有的这几株药草，发挥出最强大的团队破坏力？
话又说回来，目前其实完全没必要突兀招惹这一大群见什么都啃的变态……暂时静观其变，抓住时机后想办法全身而退才是最好的选择。
现在的情况倒是没有任何风险与威胁，在坚固的石壁掩护下，绝对没有任何一只僵尸发觉我们三人的行踪。
那么，既然毫无性命之虞，倒不妨待在这里，默默地看一场千载难逢的好戏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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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约奉上，多码了1000字吧。明天也许会少更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