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殺人名醫 文 / 何氏玉

    午餐自然是王靖掏腰包了，桃谷六仙出門從來不帶錢，因為他們總也算不清楚。每次吃喝完畢，總會來個霸王附體。霸王附體，誰敢阻攔，吃完就賺無人可擋。通俗的說，便是吃霸王餐了。

    不過，霸王餐吃得多了，難免會遭到無數白眼和鄙視。桃谷六仙再不通世故，被鄙視得多了，自然也就懂了。

    他們雖然知道吃霸王餐是不對的，是不道德的，是有損桃谷六仙威震江湖的正義形象的，可是，他們真沒錢，于是便做些翻牆越戶、劫富濟貧的勾當。從這點來看，他們與王靖倒是大有淵源。

    此番有王靖這慷概富有的七弟在，桃谷六仙終于不用再為錢財之事勞神，往飯桌上一圍，便照著菜譜上顏色最鮮艷、看起來最好吃的菜肴點。他們早把王靖當成了自家兄弟，自然沒有那許多客套。

    王靖毫不吝惜錢財，拿出三十兩銀子付與店家，吩咐道:“店家，好酒好肉盡管上來，要快。”

    商人重利，有錢便是大爺。在三十兩銀子刺激下，這家酒樓以最快的速度，端上一桌色澤俱佳、滋味可口的飯菜。酒更是上等的女兒紅，酒香撲鼻，醇厚綿長，倒在碗中如一塊圓潤剔透的液態水晶，真真誘人之極。

    桃谷六仙向來不拘小節，王靖也是餓得很了，七個人伏案大嚼，吃得滿嘴流油湯水四溢。武林中人大多是酒肉客，一餐無酒肉，便心中發慌，渾身不舒服。

    穿越之前，王靖對酒肉並非如此熱衷，但如今的他，已不知不覺間成了一個真正的江湖人。如此，酒肉便成了不可或缺之物。

    飽餐一頓，同飲一番之後，王靖向桃谷六仙施禮作別︰“眾位哥哥，兄弟有要事在身，今日就此別過，日後江湖相逢，再與各位桃兄痛飲。”

    “七弟，咱們兄弟一見如故，雖然相處還不到兩天，但感情極深，豈能這麼快便分開？”桃根仙不舍道。

    “是啊，七弟，我們閑來無事，不若與你同去，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桃谷七仙武功高強，名聞天下，如果結伴同行，必能令震動江湖，數百年後也是一段佳話。”

    桃谷六仙一邊胡侃，一邊縱馬疾行，不緊不慢的跟在王靖身邊。馬奔騰如飛，勁風撲面，煙塵飛揚，他們卻恍若未覺，一路上辯個不休，天南地北越扯越遠，想到什麼便說出來辯論一番。

    不過他們並非一味胡扯，有些觀點卻也是發前人所未發，雖然不符正統，卻頗有一番道理。

    衡陽與開封相距不足千里，王靖一行人快馬加鞭，三日三夜不眠不休，第遂天明時便達到開封城。

    開封乃歷史古城，史稱十朝古都，城牆堅固，城內布局大氣，街道寬闊，約有十余丈，街道兩邊店鋪林立，商業繁榮。

    古城風貌，蒼茫大氣，別有一番動人之處，王靖諸人卻是無暇欣賞，在一家頗有名氣的酒樓大吃一頓後，尋了一家還算不錯的客棧酣睡一晚。

    第二日，王靖胡亂吃了些點心，就與桃谷六仙去尋平一指的住處。殺人名醫平一指，名動武林，在開封尤為有名，桃谷六仙抓了幾個佩刀帶劍的江湖客，一頓好打之後，那幾人當即屈服，鼻青臉腫，當先而行充當向導。

    有人帶路，接下來自然一路順風了。出城十余里，從小路轉入一個山坳，再前行兩三里路，便見一條碧溪自南向北，涓涓淙淙，繞過十幾棵大柳樹，玉帶般延至山坳盡頭。

    柳枝輕拂，細葉依依。碧溪旁，綠柳下，掩映著幾間青石瓦屋。

    “害人庸醫平一指何在？當世第一神醫前來賜教。”王靖大聲喝道，中氣充沛以及，其聲若滾滾春雷，如風雲聚合，震得空谷傳響，群山嗡鳴，諸峰彷佛皆在。

    “哪個砍腦殼的王八蛋，竟敢到我家來班門弄斧？”一個矮胖子圓球般沖出門來，扯著嗓子大聲斥罵，顯是惱怒已極。

    這老兒既矮且丑，脖子和下巴幾乎長在一起，粗短之極的脖子上，頂著一個奇大無比的腦袋，嘴邊各生一撇鼠須，喝罵之時，腦袋左右晃動，兩撇鼠須便晃動不休，形象十分滑稽。

    “你就是平一指？號稱殺人名醫的那個？”王靖身形一晃，平一指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便被他一把抓住脖子提了起來，毫無反抗之力，如蒼鷹擒雞崽兒般輕松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