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文 / 东方翔

    2002年，那时侯我还不怎么恶心乘坐公交车，只是感觉刚才喝的那些啤酒太凉了，刚上厕所的时候觉得放出来的那些水都是凉的。

    什么都没发生，我睁开眼睛，街道，各式各样的灯，不时传来不同声音的黑夜，还有跑龙套似的走来走去的人们，都和以前每晚所见到的一样，从来都不曾改变。就像我现在乘的这辆43路公交车，从一点靠着路的右边启动，磨到另一点上掉转车头，再靠右边启动……

    我重新闭上眼睛，祈祷下次睁眼时能看见点什么，哪怕是看见车走到下个43路车站牌时没有像往常一样停下也好……

    我恐惧生活这样无休止的重复，却丝毫不能改变生活这样无聊和固执，也不能做到我旁边这位的座右铭那种麻木。我好友田尹崇（即我旁边这位）的座右铭是“生活就像被，假如自己不能反抗，就尽情享受吧！”纯粹扯淡。

    “大差市到了，请从后门下车。”车厢喇叭里传出因播放了无数遍而模糊不清的中年女人声音。

    我彻底绝望。我愤怒的睁开眼睛，车还是一如既往完全不屑我的愤怒安详的停了。

    田尹崇在拨弄他买的新手机，手机被他折磨地不时发出我听起来一点都不觉得悦耳的叫声。我认为悦耳只能用来形容几种乐器的声音，或者用来表现某个女孩说话给人的感觉。

    就比如刚在大差市上车，现在就站在我们前面的两个女孩中身材异常优美的这位，说话声音似乎就可以用悦耳来形容。只是她是侧背对着我的，借着车在前进中窗外不时洒进的暗淡灯光，我只能看到她扎成马尾略带小波浪的头发和柔美的脸轮廓。她头发的长度大概在散开时能完美的遮住肩膀，作为一个从未蒙面的陌生欣赏宅我不喜欢她做成这样的发式，理由是直直柔顺的头发扎成马尾一定更漂亮。所以我索性注意她脸部那完美的弧犀那些窗外洒进的光总是不定期的从后向前扫描那细腻的弧犀弧线就不停闪烁，我的眼睛有些吃不消了。

    其实上帝只要微微给我一点恩赐，我所有的抱怨和愤怒便会当即消失不见。

    “怎么样？”田尹崇侧过脸轻声问我。

    “什么怎么样？”我一边听着那两个女孩领（她们谈的很开心，我也想顺便拣点开心……）一边随意的应服着田尹崇。扎马尾的女孩很少说话，而她带眼镜有些的同伴却滔滔不绝，中间不时地穿插一些“马尾”女孩清爽悦耳的笑声。

    ……

    43路依然走走停停。带眼镜的女孩依然滔滔不绝。“马尾”女孩依然不时的笑着……

    “这小子怎么还不回电话。”车快到动物园的时候田尹崇皱着眉头说。顺便又掏出电话拨号。

    “喂，请呼2929719，田，田，对！让他回电话。”“哎！电话多少？”他捂着电话问我。

    “你的都不记得，我怎么知道？”我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动物园到了，请从后门下车。”又是哪个中年女人的声音。

    我站起来，准备下车。

    “13088961745”

    不是我说的。但听起来特别悦耳……

    当我确定是“马尾”女孩时，她们已经下车了。我看到的还是背影。我目瞪口呆了。

    看田尹崇时，他捂着电话，表情比我还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