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杀恶人是种修行（三） 文 / 太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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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道爷有自知之明，怎会在这件事情上欺骗你？但你的空口许诺道爷绝不相信。若你能以自身武道立‘绝誓’，我就对你和盘托出，不会有丝毫隐瞒。”
云杉道人冷静的瞧着不远处的少年，屏息敛气，神色分为凝重。那双收拢在道袍中的手掌各自捏着一张黄色符篆，生恐少年郎不愿妥协而发动雷利攻击。
其实对此要求，少年郎是否答应，云杉道人没丝毫把握。两天前，少年不知从何处杀出，以强悍的武道修为和令人惊艳的剑道感悟将自己逼迫的险死还生，堪堪两次，若非自己都有着不弱的保命手段，已经死在了少年剑下。
但是这一次，云杉道人已经没有多少逃出升天的希望。他虽在与林凡交涉，又何尝不是一种拖延？若是谈到最后，少年执意动手，恐怕他不得不使出那件杀器，但就云杉道人来说，若有可能，他真心不愿动用那件杀敌一千自毁八百的法宝。
“绝誓？你倒是好算计。我若有半点违拗誓言的行为，我的武道立刻会陷入绝境，从此再也难进一分！”
林凡脸色微沉，目光冷冽的看向云杉道人。云杉道人双目微眯，眼神晃动，同样讥嘲道：“要不是如此，我怎敢去相信你呢？”
“也罢。那处宝藏，对我是必得之物。与杀一名胎息境修行者相比，还是宝藏的价值更大。”林凡沉吟少许，口气一转道，同时右手离开剑柄，全身气机收敛，在半空中凝练出道道透明诀印。
“诀印”凭空凝聚，飘出丝丝灵光，生成一枚样式古朴深邃的符文，徐徐转动。但是这种符文，不是清源大陆上的任何文字，却和道家流传数十万年之久的古老经文笔画近似。
在诀印形成的刹那，林凡咬破指尖，洒出一滴鲜血在“诀印”上，口中喝道：“我林凡以武道起誓，此生不再与云杉道人为敌。若我有违此言，武道必将终生不进！”
随着一连串诅咒声音传来，“诀印”之上红芒大闪，散溢出濛濛两色霞光。旋即砰然炸裂开来，诀印化为一股异样的能量穿透无数空间，笔直射入林凡眉心处，就此消失一空。而林凡在刻画完这道誓言后，脸色明显比起先前憔悴了大半有余。
“好，道爷相信你！”云杉道人目中闪过一抹喜色，但是对林凡的防备仍没半点降低，飞快说道：“你应当知晓天洛山。在天洛山大明湖畔，有一处破旧的寺庙，那处宝藏地点就在庙宇地底。虽说那里有着阵法，但以阁下的手段，想要破开并不见得艰难。”
“阵法？你刚才可没半点说起这件事情。”林凡眉头微皱，似乎有些不喜。
“你也没问，道爷何必跟你多讲？事情既然已了，本道爷就先走了！”
“噗噗！”
剑罡的声音大起，西南方向响起一声又一声闷含似是有七八株树木都在剑罡的锋芒下破碎开来。可是这种声音听在林凡耳中，却是心中一沉，他立刻明白这是云杉道人的耍诈。
“哈哈！你想杀我，道爷就是拼死一搏，也要先将你灭杀。”
云杉道人带着癫狂的笑声却从东北陡然传来，林凡心中凛然，紫霄剑呼啸，再次破空击去。然而这道剑罡进攻的方向不是东北，而是一片灰雾蔚然蚯结的正北方。
剑罡疾如电闪般的速度引发空气剧烈的沸腾，噗噗炸裂，最后在呼吸而至的寒光里掀起一抹血浪，一个身影被剑罡掀翻，远远撞在一株大树上。
“啊！”
林凡在尖锐的声里，飞快向前掠去，只两个呼吸，就出现在了一个深坑旁。云杉道人前胸流着汨汨鲜血，气息萎靡瞪倒在地上，两眼极力的凝聚目光，愤恨的瞧向林凡。
“其实你们修行者当真是天地赋予造化的一方，就像这次我以为是决死的必杀，却又险些让你逃亡。”林凡平静的瞧着气息愈发衰弱的中年男子，眼睛逐渐看向他身前的一只巴掌大小、闪烁着黑色炫光的令牌。
“这就是你最后依仗？要是顺利激发，威能应该不俗。”林凡双目微眯，心中悌然，因为他从这块巴掌大小的令牌上，隐隐感受到一股死亡的气机。
“嘿嘿，成王败寇，道爷只是棋差一着啊！”云杉道人不甘心的低声道。
“不错！要不是你最后又来了一声自作聪明的布局，恐怕生死难说。”林凡到十分干脆的承认道，不过旋即口音一转，道：“但你还是杀不死我。我有两个跟随，一个是武道强宅在脱胎、通灵境左右；一个是名修行宅但这人远比那些所谓的命修境、涅槃境要强。有这两人暗中护佑我，你说，我可能被你杀死吗？“
云杉道人又惊又惧，脸色狰狞半晌，最后化为无力稻息，眸中的神采越发显得暗淡无关，“你杀我，我无话可说。但是、道爷有，有一事不明。为何，为何，”
“为何一定要杀你？其实很简单。”林凡说着，右手再次搭在剑柄上，“因为你作恶多端，杀戮平民百姓。而我杀你，却是一场修行。”
声音落下，剑气一闪而殁，云杉道人喉咙喷血，神色不甘的闭上眼睛。
“此人虽然奸诈若狐，但还是死在自己剑下。”林凡沉思着，走上前去，正打算收取云杉道人身上的战利品，一个女子惊恐的娇喝声从西南方向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