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记忆还在，人已忘 文 / 成幻

    商昊后来还是答应了郝香旎吊件，交出“智慧肉”，为星柔打上“智慧”补丁后，带星柔离开，不提脱离组织的事。

    他天天陪伴着星柔，不再过多的解释什么，只默默相伴左右，细心呵护。星柔对他的印象也渐渐改观，虽然还没达到以前的热度，但已经对商昊有了笑容。

    郝香旎每次碰到商昊和星柔在一起，都没好脸色，到后面已经升级到当面呵斥，催他去拿“智慧肉”包。商昊无法，只好回到自己的实验室去拿肉。

    商昊一进实验室，就听见风创正在兴奋地喊着什么。后者一见他回来，更是惊喜地大喊，“老大，成了，成了！”

    商昊一个箭步奔过去，见两人还在之前抓回来的邓山身上做实验，蒋规从那人的光头上撕下一块圆状“西瓜皮”，在商昊面前晃着，“按你传来的设计资料，用最微小的神经元细胞线透过头皮毛孔，已经能够成功读取到记忆。

    这比起我们之前的法子是温柔了许多，但要对方配合，还要刮光头，也没有直接连线那么稳定清晰。当然你也可以在这里连线……”他指着一处边缘的接口解释着。

    商昊两眼闪光，颇为兴奋，这可是在导师理论成果上，自己三人实践搞出来的宝贝。他接过这件瓜皮帽似的感应器，“你们拿自己实验过了吗？”

    两人头摇得像拨浪鼓。商昊看向风创的两鬓光头，露出很想拿风创实验一下的表情。

    风创连忙捂住头，后退了几步，透露说：“在邓山的记忆中，‘利坚’已把你列入黑名单，危险等级排在‘奔宇’中的第一位。而且我还看到了当时那个战斗场面，我的妈呀，我现在是理解你了。老大，江湖险恶啊。您还是别看我的头。”

    “看看青衣汉子的记忆。”商昊兴趣大增，立马在风创的电脑边看记忆读取出来的成果。图片虽然还不够高清，但已经能看个大概。他抖了抖瓜皮帽，说，“就叫‘读脑帽’吧，继续边实验边完善。”

    “还完善？”蒋规凑上头，圆睁着眼望上他，提醒道，“徐萍已经催了我们好几次了——那个减肥药！”

    “那你们先搞搞减肥药，随便搞搞就行，抓紧研究出写入技术。我来实验下这‘读脑帽’。”商昊摸了摸自己在监狱中被剃的光头，拿着就要戴。

    风创连忙拦住，“你真要读？”

    “嗯！”

    “泄露了你的内心不要怪我哦？”

    商昊才意识到“读脑帽”的控制端还在实验主机上，立即从实验主机上传软件到自己腕机，设置好连接。

    他把“读脑帽”擦拭干净，朝自己的光头上一扣，一按启动，感觉头皮突然一紧，接着就像很闷一样，脑子一阵阵眩晕，这实在不好受。

    他不免有些同情实验品，便决定要放走那个青衣大汉，给点钱让他去做普通人，再去抓几个穷凶极恶的来实验。

    商昊忍着不适，盯着腕机屏幕上的软件显示：“记忆读取评估中，脑容量XXXX……”

    一会儿后，屏幕上又刷新出来，“请选择读取什么时段的记忆？”

    商昊想了想，就选了最近两天，刚一按确定，脑子比刚才还痛，翻腾得天旋地转般，他差点要摘下帽子，不过还是强忍了下来。

    读取速度很慢，幸好只读最近两天的。屏幕上那个长长的进度条，在他双眼通红，脸色苍白，手脚不时抽搐下，才慢慢显示到”99%”。

    星柔已经相信自己失忆，自然也是十分好奇，连忙凑头看向他的腕机。他干脆把图像投到墙上，两人就像看自拍小电影一样。

    星柔看着看着，越来越脸红，弱弱嘀咕着：“这是不是真的呀？”

    “绝对是！那不就是你嘛。难道这你也不相信？”商昊急了，左手指着电影画面，右手想去牵星柔的小手。

    “人也可以假扮的。咦，好脏！”星柔挣脱他的手，捂着脸，闭上了眼，不看了。

    他的钢板脸难得出现了点潮红，干笑两声，“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星柔闭眼娇喊，“我不看，关了！”

    “呃！”他连忙边快进着腕机视频，边劝说，“看后面的，看后面的。”

    这本就是多年的记忆画面，也不是一两小时能看完的，够他快进的。每到关键画面，他又想方设法让星柔看，帮她记忆。

    这时，画面又到了他跟星柔经常验证的“约定。”他不由自主地右手食指沾上口水，摸向星柔的额头，轻语着，“原味的。星柔，你还是原味的。”

    星柔别开头就跑开一爆“你干什么呀。”

    他注视着星柔退避的言行，食指僵在半空，神色陡然落寞，突然压抑着深沉的嘶喊，“记忆丧失，重放回来，难道也不是原味的吗？”

    他脸上肌肉扭动着不甘，心脉搏动着强烈的愤慨。他很想一窜过去，把星柔抓住，一定要强制验证一次约定。

    但他脑中一丝冷静又不断提醒自己：淡定，淡定，这需要耐心，需要耐心。你曾给我三年时间，不能靠这一两个小时补回。哪怕是原味的记忆，在一个新人面前，它只是电影，只是电影。

    他神色有点萧瑟，连连做着深呼吸，慢慢压下失落和沮丧，收回的食指，轻唤着，“柔柔，过来，继续看吧。我不逼你。”

    “哦。”估计星柔也被他的气场感染，还是慢慢挪着身子傍了过来，安慰着，“昊——昊哥，如果是真的，它就永远是真的。你不用伤心。”

    这话给了他一点希望，他点点头，“绝对是真的，你可以求证。可惜，我们那些同伴都死了，只剩下郝香旎跟袁念知道，但这两人不会作证的。我也不屑这种人给我们证明。”

    星柔怯怯地，指着画面中的星柔，“为什么要跟她——她这么约定？”

    商昊立马就耐心解释着：“你失忆就是因为基因实验，郝香旎盗走了你的‘青春’基因。这基因是变异出来的，会促使人类向往青春美好事物，还会将最美好的记忆永留存，保持青春。

    你失去‘青春’基因，连同受影响，随之失去青春最美好的记忆。我跟你早就担心双方实验后，已不再是原来的自己。我们才有了这个约定……”

    商昊耐心地缓缓解释着，对郝香旎和袁念又多了一分憎恶。

    星柔变得沉默起来，两人注视着画面想着各自心思。商昊有一下没一下地按着“快进”，画面很快到了“商昊从铿蝶星回来，看到星柔失忆后”的画面：

    商昊在那里说着自己新的责任：“柔柔，‘原味有多陈‘不仅要保持自己的原味，也要维护你的原味。这次是我的责任，我没保护好你。等我。我会帮你恢复，替你报仇，杀掉一切阻拦的人。”

    旁边的星柔流泪在流，慢慢抓着商昊的有点僵硬的冰冷大手，“那你还要我去接受什么‘智慧’补丁实验？我怕，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