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在警示日演讲 文 / 成幻

    公元4444年4月4日，宇宙依然深邃而神秘；东边的星河旋卷起繁星点点；其中一点闪烁着璀璨的文明。

    海蓝星的海依旧波澜壮阔，东夏帝国的地绿水长流。也许只有帝都大街上的商昊才会认为写将失色，灾难已经来临。连那凹陷的双眼，也蒙上了一层忧郁，无视大街上的繁华。

    忧虑，一种孤独、无助的忧虑充斥着他的内心：

    "我要说男人即将灭绝，旁人不是大笑，就会无视；我要说奔宇组织选我为种子，解决男人灭绝危机，旁人不是嗤笑，就会说我神经病。

    哪怕我是“奔宇”组织奠才，丢在这片广场中，也许就是右颊的螺旋疤痕会惹眼一下；弃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中，只会变成一具普通身材的浮尸漂荡。

    何况我这种天才，就像超市货架上的众多精品，人们喜欢和赞美，那也只是货物而已。我的命运被搁置在奔宇组织的货架上，解决先天男人的灭绝危机也许漫长，但解决我自己的命运迫在眉睫。"

    想到这里，商昊五指攥紧了，暗暗地对着地面一擂。

    五年前的今日，奔宇组织声称他们这批精英的使命，就是解决生男婴的危机。但五年的跟踪，五年的等待，五年的努力，仍然没有看到一名原装男婴呱呱落地，他们这些精英实验品却身不由己地死去了一堆。

    按组织的内部计划，今天已确认为：先天男人灭绝警示日。半个年代的人类已经失去了原装的另一半。从此，一个人类危机已经来临。

    在这么一个特殊的日子，母校正好商昊去发表演讲。演讲一般是提供给成功者的舞台，商昊却感觉不到半点成功。

    他在权衡：我告知天下人事实，又有多少人相信？天才恶作剧嘛？组织为什么不公开透露？也为什么不公开公布？这局面已经这么明显，还有什么顾忌的？

    看那女多男少的大街，少女成色狼，男人小心谆看那人类器官超市，女人频繁热购，一天一张脸，一月换个胸；看那大桥下的乞丐哥一出现，就被。这年代，男人就是稀缺，特别是先天原味的。

    他踩着这条林荫大道，踩着孤独，踩着五年的回忆，来重温一次前往母校的感觉。因为他觉得自己也许会像那些伙伴一样，躺上了手术台，要么不成人样，要么再也起不来了。

    他万千思绪就像那蓬松的头发，在微风中飞扬，虽然心有点沉，步伐缓慢，但嘎吱嘎吱地仍有力度。

    “站住，等等姐！”突然一声娇喊让他回过神来。他浓眉下的幽深眼神，带着一丝还没隐去的忧愁，扫视着围拢过来的三位少女。他内心并没有太多惊讶：我也被劫色了？

    其中一位美丽少女，向前走几步，歪着头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他。另外两位少女，各自手拿一把最新眩光麻醉堵住了他的前后路。

    啧啧啧地舌弹口水声，“右脸那疤痕怎么那么巧，螺旋纹？好有型。但这身材普通货色啦，比古代美男差远了。不过这年代，男人靠得住，公猪也上树，将就一下。”

    商昊无语地望了她一眼，她还在品鉴他：“脸颊有点削，脸肌有点紧，眼眶有点凹，眼神不友好耶。太忧郁了，给姐笑一个。”

    商昊本不想理这色色但妹，这个年代太多了，理都理不过来。但职业习宫让他左手掌快速横抹双眼，隐形超微细胞透镜立即佩戴。

    眼前女孩的身体结构马上被一览无遗：前头两坨，坨中有坨，雌性激素分泌过多，乳腺癌晚期。他还是好嗅醒道：“你有病。”

    女孩顺着商昊眼光，指着的胸，“这里？有病再换呗。要不是天生原装原味的，我早换了。帅哥要就趁早。”那女孩走得更近了，一副猪女要流涎的样子，对他的专业口味无所谓。

    他右手一抹左手腕背，植入手腕的

    “腕机”——超薄隐形生物电脑开启。准备的演讲稿按设定展开。

    他的动作很机械，因为这一刻，他的注意力全聚于自己身心，已到了该决定的时候了。他的喉结在滚动，既像在润喉，又像在继续纠结：脱稿演讲嘛？

    他抬起的双眼涣散着焦距，忧郁眼神斜上遥远奠际，好像要向宇宙倾爽“哥，忧虑！”

    他缓缓低头，开始聚拢焦距，忧郁眼神收向台前谍众，弱弱地自语，“哥，纠结！”

    他感受到了身上基因碎渣的变异，痛苦将超越意志，身心必将无奈，如蛋的细胞在促使他表白，“哥，蛋疼！”

    他还没有回过神来，这如同内心的呐喊，带着沙哑一不小心脱离了唇边。高端音频设备从口齿唇形都能模拟出语音，自然清晰地捕捉到了他内心的泄露，并广而告之。

    全场粉丝的群情激昂瞬间转为如死一般的寂静，现场安静了，举世则哗然了。

    全球各类媒体都听到了这公共场合不一般的声音。他被评价为“有10%天分，只需90%努力”奠才，居然在这样的正式场合如此随意、不严肃。太反常！

    寂静反而让商昊瞬间清醒，内心的泄露反而让他不再犹豫。他把面前的屏幕一折叠，压到台面，坚定地开始脱稿演讲。

    他的动作，重新赢得了满场的喝彩和欢呼，作为听众，谁不愿意听真心话？谁喜欢照本宣科？

    但商昊的举动让“奔宇”组织的同步会场，传来一声女强人的厉声呵斥，“启动干扰程序！抢到他的人，再急救！”

    同样，在“奔宇”组织的对手——“利坚”组织的高端别墅里，诺希嚯得从人皮沙发中弹起，“有种，你就说真话。才算得上小爷的对手！”

    是的，有种的商昊忍受着剧痛在开始他的真相告白：

    “……五年来，人类没有天生一位原装男婴。基因改造已偷偷进行了五年，仍然没有结果……

    人类难道真的只能靠细胞复制，干涉胚胎，拼装男人吗？

    ……”

    突然，一圈圈不可见的光磁辐射，不知来自何方，却准确地定位到他的讲台，在他的周围射向他的细胞。

    他冷汗开始暴发，令蓬发耷拉下来。苍白的脸颊上，双螺旋的疤痕扭曲着痛苦。右腿得剧烈。

    他充满力量的肌肉，健壮的骨骼，永远也无法打败那如浆般的细微胞体，克制那更细微的人体基因。变异正在疯狂地吞噬他的心身。

    理智告诉商昊：碎渣般的身体，几秒后就会失去控制。他不想在后面说胡话而蒙羞。死也要掌握在自己手里。他用尽最后一丝余力，掌切后耳窝，把自己打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