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小白兔惹上刘半仙（一） 文 / 依藻

    严瑛瑶当真认认真真地学账了，该说是一碰到账，旁人想打扰都打扰不了，往钱庄跑得也勤快，这热情的劲头，让兄长们深感安慰。

    可是严引玉却更哀怨了，大家都找到事做了，就他还是个不成器。以前还有瑛瑶一起玩闹，现下就剩自己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做什么，对什么有兴趣，兄长们也不会特意找自己关心关心，大概对他都是恨铁不成钢了吧！

    他越想越伤心，蹲在门口的墙角处默默拔草，一边还作势抹抹想象出来的眼泪。

    当严瑛瑶第三次从府里风风火火地进出，都没有注意到他之后，严引玉放弃了。站起来拍拍衣摆，顺便拍去哀怨的心情，吸吸鼻子，自言自语道：“都不理我就算，我也是可以自娱自乐的。”说罢往大街上走去，想找点乐子来散散心。

    城东他早就逛熟了，想想上次本来有机会去城西瞧瞧的，却被瑛瑶抢了帖子去了，便抬脚一路逛了下去，摸摸口袋里的银子，挺足的。便在各个摊子上买了小吃，边走边吃，殊不知引了一路的眼光。

    “诶，你瞧，那个是严府的八公子吗？怎么才几日不见，就那么憔悴了？”一个拎着破碗的乞丐看着从面前咬着糖葫芦走过的严引玉，忙冲旁边的乞丐说道，

    那乞丐盯着严引玉的背影看了看，疑惑道：“不像呀，一点那种气质都没有，从背后看，就算寻常小公子哥嘛，再说了，那颜如玉会在大街上啃糖葫芦吗？”

    “那倒也是，不过长得真的挺像的呢！”

    “像？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这八公子和七公子是一胞所出，长得像也不为过，不过这虽然长得像，气质是天差地别啊！”末了，还不忘“啧啧”两声。

    那乞丐赞同地应和着。

    “一会有人送酒来，记得查收，二十坛！”对伙计照应到，然后转向严引玉：“跟我进来吧！”

    转过身掀起帘子后堂，刘莫允嘴边满是兴味的笑，刚刚看到那小子着实吃了一惊，不就是那日和柳正昊一起来的姑娘嘛，不过眼前这人可是实实在在的男人。细看之下，发现只是相貌像而已，神气却一点也不同，不过，他跟那个姑娘，肯定有关系吧！再看他举着个糖葫芦吃得不亦乐乎，活像个啃胡萝卜的小白兔，还要买求死的药？真是有意思！

    “卖药干嘛不能在前头卖？”严引玉边说边打量着这个有些昏暗的屋子，尽是一些柜子和架子，架子上排着好多瓶瓶罐罐。

    “你不是要舒服地死吗？难道让我在前头正大光明地卖药给你，让大街上的人都知道我要支持你去死了？”刘莫允坐在唯一的一张椅子上，从抽屉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正是那日柳正昊来时他刚装起的药。

    严引玉噤声了，他说的也对，自己要死总不能连累其他人吧！人家能好心卖给自己药就不错了。

    “你想好了？家里人知道吗？”作为一个大夫，刘莫允还是很有良心地先询问了一下。

    “想好了，不需要有人知道，我自己做主就可以了。”严引玉哀怨地说道，恐怕自己就这么死了他们也不会立即发现，就指望打扫屋子的丫鬟能即使通报了。

    “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不过我可先告诉你，这药能不能让你死得了我不知道，不过肯定是会让你不痛不痒的，就算死不了，估计也醒不过来了，你可要尝试？”刘莫允不轻不重地抛出这番话，把玩着手里的小瓷瓶，一脸笑意地看着傻眼的严引玉。

    严引玉手里登葫芦掉到了地上，瞪大了双眼，醒不过来？要是死不了，还醒不过来，那成了什么了？

    严引玉感到有点害怕了。

    “怎么？犹豫了？”刘莫允眼里满是玩味，严引玉却看不出来，一心想着“醒不过来”这个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