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人几乎没有甚么共同之处,却都在他身边长大,成为他的左手右手
也成为他生命中最深的伤痕。
发自本心而言,他讨厌玉蛛的贵气,虽然不讨厌玉蛛这个人。
阿吾图斯每每瞧见祈巫一副胸有成竹抑或宠辱不惊的模样,说不得心中涌出一阵没来由的不满。纳不满辨不清来自哪个方向,但却来势汹汹不可抑止。
在内心深处,他自觉自己与阿稽那是同一类人。
俗称为“弃子”。
因为他们都不受人重视,不被人待见。
所以当他得知他的大祭司是越王之子时,并没有急着发落他,而是敛紧鹰瞳,沉下脸来。
将他又带在身边随军征战且一带就是又一个一十六年……
说是报复也罢,反正阿吾图斯就是没安好心。
他要向世人证明,龙子龙孙又奈何?本王要你冲锋陷阵,你便要冲锋陷阵;本王要你出生入死,你便去出生入死!
一支深入敌境之大军,寻找敌军主力速战速决方为正道,粮草无疑不会自个儿从地里长出现成的来,正值深秋耗不起了!
虎龙泽亦要闯上一闯。
况乎……军师若指望不上,本王留之何用?!!
髯须大王不由恨恨地想!
他先派了元聿做了先锋。
元聿将军抱拳,上马挥鞭,气场十足。
随军同行的大祭司好意提点,前方许多暗伏,惜哉元聿不闻,固执地认定前头必然有蒙古大营,只须前行必定大捷取胜。
玉蛛巫勤急得跳脚,一时顾不得身处何处,张口大喊:“阿吾图斯!你便由他胡闹?!”
话一出口,玉蛛自个儿也觉得不对头。
西疆大王眯着鹰眸,威风凛凛地挑起马鞭托着大祭司的下巴,口气阴森森冷冰冰地:“再言一遍,你说了甚么。”
玉蛛清醒些,一个激灵,翻身下马伏在草地上。
一时头昏了,忘记他是高高在上的大王;而自己,终究是个只配跪倒求饶的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