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了恩怨 文 / 蓝叶

    忙碌了一整天，陆凡睡得很舒坦，那恐怖的阴邪气息在一个舒服的热水澡后，通通被充满正能量的热水冲刷得比含羞带涩的处女更加干净。

    又是一个清晨，空气弥漫清新的野花香，扑鼻而来的芳气顺着呼吸道传入肺中，整个人神清气爽。

    陆凡持着重剑来到寒潭爆昨日暴起一刺击杀了重伤的冰蛛妖兽，令他志气膨胀，虽然当时冰蛛妖兽由于体型过于庞大而被于雄两人束缚了身脚，但成功地喜悦足以令他忽视这些在他看来完全不是太过重要的因素。

    人，总是存活在自己制造出来的幻想中，无法自拔。

    寒潭依旧如往日般流淌，仿佛日月更替，时间推移都无法改变它一丝一毫。长河瀑布哗啦啦腾落直流，淡淡的水雾气徐然冒起，盘绕在寒潭之上的半空中，为这片山林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陆凡脱去束缚在身上的衣物，如脱困的野兽回归自然般跳入水中，欢快尽情的游乐。一番趣味玩耍之后，心里莫名掀起一分孤独，他的身边除了一只略带人性化的小白虎之外，陪伴他的什么都没有。

    随着时间的增长，人类总会发现，父母之爱，兄妹之情到最后仅剩血浓于水，而真正伴他度过余生的，或许便事寂的心境吧。

    速度剑诀的三式剑法，陆凡差不多熟读于心，在确认自己没有记错丝毫之后，陆凡拿起重剑先是在水中缓缓挥动，掌握水流的规律，待水中的阻力大小在心中有个大致的感觉时，他才重新温故瞬秒。

    十几遍挥斩劈砍，陆凡对瞬秒的见解越发清晰，原本多余的转手也在多次试炼中调整过来，挥剑的速度如行云流水般更加顺畅自然，快若闪电，往往一剑劈出，强大的冲击力总能迅速切开一条水痕，数秒之后才缓缓被周围刀水覆盖。

    快意境，他已经掌握到了极限，离大成相去不远，没有再精进独到的领悟，很难在提升分毫。

    索性放下瞬秒，专心研究起延迟。

    第二式：延迟，相较瞬秒差距甚大，两个全然相反的意境要学习并掌握，是非常困难的。这就好比击墙，让你一会儿快，一会儿慢，不出几下绝对立马混淆。

    同样的道理运用在剑招上，一开始，陆凡总会不经意间将对瞬秒的理解运用到慢意境上，不论不类的剑招非但没有捕捉到慢意境的感觉，反而连快意境的韵味都没有发挥出来。

    第一遍，陆凡勉强能够生疏的将延迟剑招挥动，数遍下去，他再次陷入了矛盾之中，时快时慢，一直到第三十五遍，才渐渐把快慢两个意境区分开。

    收起手中的重剑，陆凡没有一丝气馁和失望，练习延迟的难度仿佛一道难以攀登的槛刺激了他所有的进取心和斗志。

    再接再厉。

    翌日，天才刚蒙蒙亮，寒潭之中，一道混沌的剑光闪耀，火红的朝阳慢慢从地平线上爬起，似乎也在惊叹这积极向上的少年，为他投射来一缕温暖而又舒心的微光。

    “我知道了。原来如此。”陆凡兴奋地大叫，身子如蛇般灵活地在水中穿行，水里的重剑在潭水的层层阻碍之下，变得异常缓慢，剑招挥动而出，一条纤细分明的真空气浪陡然飙射而出，过了几秒，潭水仿佛受到了强烈的震荡，砰砰爆炸，掀起无数的水花，朦朦化作冰凉的雾气嘶嘶作响。

    似乎是觉得还不够畅快，陆凡冒出水面，双腿如盘根扎实立在水底，任水流冲击也纹丝不动，手中的重剑缓缓挥舞，乍眼一看，仿佛没有任何动静，如深夜中的湖面静若寒蝉。

    剑锋悄然落在寒潭水面上，一条细长的凹线从剑尖荡漾传播开来，恰好击中一块岩石。陡然间，岩石仿佛是感受到了恐怖的能量，不停哆嗦，数秒之后，砰的一声炸响，岩石瞬间化作碎片粉末飘扬入水，沉淀消失。

    寒潭面恢复了清静，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一击也达至小成，运用得好，攻其不备，威力不比瞬秒弱上多少。”

    趁势，陆凡将心思和满腔的热情用在了第三式凝滞上，然而第三式的玄奥讳莫如深，饶是陆凡觉得自己是个剑法天才，也无法看透一丝一毫。

    陆凡仿佛就是为了奇迹而诞生。为了普天之下那些受尽磨难的普通人、卑贱者而立下模范。

    任何人，都有成王的可能。任何事，只要相信就会有奇迹发生。

    陆凡坚信，他坚信这一点。于是，他出手了。

    手掌紧握，背上的重剑在叶秋跨出的时候已然出现在了陆凡的手里。

    一记瞬秒。快如奔雷，只见一道剑光闪掠而过，绵绵如絮，轻柔似水，感受到重剑上传递出来的意蕴波动，叶秋顿时脸色大变，手中的威势扩大了几分，拳头之上宛如钢铁浇铸般亮起一层金黄光芒，如巨山压制，澎湃激荡。

    “锵。”拳剑相碰，如同兵器交击般发出嗡鸣响声，强大的波动引起了所有弟子的注意。纷纷将惊异的目光落在陆凡身上。

    他们万万没想到，凭陆凡一己之力竟然能抗衡住叶秋最强一击。这简直不亚于晴天霹雳，电焦了他们每一根神经。

    “霸拳之势，万山也蹦。”叶秋爆喝出口，拳锋处的光芒陡然大盛，陆凡只觉虎口一震，重剑隐隐有脱落奔溃之势。

    淬体九重果然不同凡响。

    “瞬秒。”陆凡也不退却，狠一咬牙，灌注上所有力道，界点处盘旋的帝气疯狂聚集而来：“给我破。”剑尖略收一点，卸去拳锋的力量，又迅速迎击而上。这一变化只在电光石火之间，叶秋根本无法辨别，只觉拳头一空，接踵而来的是一股更加强大的力量。旋即衣袖蹦破，顾不得其他，身子凛然一划，偏开了重剑，朝一侧躲避而去。

    陆凡怎会错过这一刹那，一击未中，趁其不备，一招延迟横劈而去。

    在陆凡眼里静如处子，落在叶秋的眼中，却极为怪异，仿佛刚刚还在数米之外的剑，一下子来到了跟前，却又突然出现在了数米之外，还不待他作出反应，剑尖已然抵达他还未完全收势的拳锋。借着这股收势之力，一道震荡跟着传入，叶秋也终于敛下足步。

    陆凡收剑，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之中，走进藏经阁。

    “没想到，这废物竟然能击退叶秋，处于不败之地。”

    “那又怎样？如果叶秋不轻视他，怎么会被击退。”

    “这你就不懂了，刚刚陆凡那一剑看似随意，其中隐藏了极为可怖的力量，速度之快，旁人莫及，当然，他的修为跟不上剑的变化，否则，这一剑足以击败叶秋。”

    “怎么可能？短短几天之内，他从哪学来那么强大的印法？”

    “快看，情况好像不对。”

    叶秋满脸错愕，羞容之色随即涌现，他刚想跨出一步，挽回自己的面子，却不料一道狂暴的剑气在他体内疯狂的进行破坏。

    噗。

    一口的鲜血喷洒而出，他极为疯狂的暴吼，如发疯的野兽陷入了暴走。因为他发现，身体之中最为薄弱的界点壁被陆凡的一剑击穿了。

    从此，他只能沦为一个废物。一个连丝毫修为都没有的，真正的，废物。

    作者蓝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