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九 年华 文 / 灰瞳
“唰！”寒光闪烁，刀锋出鞘，郑拓整个人的气势在一瞬间变了！
不远处，剩余的几十个尸人本来在大快朵颐，享受着他们的盛宴，突然一股邪恶的气息令他们寒意大升，刚刚抬起头的尸人，嘴中还塞着一块鲜活的内脏，血汁沿着嘴角滴下——
“嚓。”他的脖颈处霍然出现一道裂隙，下一秒钟移位，一颗头颅如同一般滚落下去。
紧接着，“嚓!”“嚓！”“嚓！”……
眨眼间，十数个尸人已经身首异处，灰黑色的血浆喷如泉涌，濡湿了少年的长衣。
他眼如寒星，手起刀落，就是一个尸人倒下。
这些丝毫没有智慧的尸人，完全没有在意一个魔鬼正在屠杀着他们。饥饿相比于恐惧而言，显然对于他们更有约束力。
如果单凭郑拓的本来的小身板是无法做到这种程度的——此时，在他握着长刀的那只手，黑色的烟雾淡淡地缭绕着，一股股恶魔之力从被他从血液中强行提取了出来，他的眼睛没有发生变化，但是，他却可以利用部分恶魔化之后的力量——这还是他昨晚偶然间发现的一个令人惊讶的好消息。
有着恶魔之力的支撑，郑拓靛力消耗得并不快，相反，还游刃有余。
他如同冲锋陷阵的骁骑将军，挥舞着长刀，敌人在他的面前不堪一击；他如同绝世的剑之舞宅莲华过处，血雨飞洒；他如同来自地狱的死神，眼中窜着勾魂的冥火，镰刀起落，一个个凄惨灵魂便得到解脱。
一刀，一刀，血染长衫。更浸透了他苍凉的年华。
…………
一百颗心脏清点完毕，郑拓将封闭袋扶上后背，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回赶。
郑拓抬起左手看了看“时钟”，此刻，仅仅过去了不到三个小时。
之所以这次任务这么顺利，完全是因为幸运——说白了，基本上是尼亚那个少年的功劳。
假如没有尼亚滇醒，自己很可能就会被尸王缠上，尽管当初自己已经把尸王这个变量计算在内，并且做出了诸多预备措施，但是事实发生的时候，自己必然会失败，这是毋庸置疑的——自己现在这种能力完全无法比过装备精良的七人雇佣兵团。
他们尚且失败了，自己呢？
事实上，他对名为尼亚的这个金发少年并无好感，但是却很想知道他是否杀死了尸王（虽然这也毋庸置疑），之所以没有好感，就是因为这个人太聪明了。
太过于精明的人无法令别人对其产生较强的信任和认知感。
经过这次赏金任务，郑拓学会了谋而后动。
谋要完全认清整个局面的每一个要注意的细节，不容许存在一丝不确定的因素，因为即使百分之零点零零零一的误差都可能使你全盘皆输。
同时，这一年，他明白了天外有天。
…………
“很好，接下来，你将会学到的另一样弥足珍贵的东西——耐力！”
“喂，这个我比较擅长了，不用学了吧。”
“是吗？”里高的脸上又露出了一股阴笑，“接下来，你去做这个任务……”
“我靠，你纯粹在整我是吧？将两千个公厕的下水道清理干净？你怎么不去给我找个直接去吃屎的任务？”
“咦？想不到你还有这种爱好？好啊！哇，好棒！这里还真有一个耶！”
“……算了算了，其实我是开玩笑的，呵呵……”
…………
这一年，郑拓学会了忍耐和坚持。
…………
“咕。咕。”
“大叔，肚子好饿啊，头好晕啊，好想尿尿啊……大叔你不累吗，不如你先放我下来去歇会吧，我自己可以做到的！”
“饿了？忍！晕了？忍！憋不住了？尿吧。”
“我……我这样尿，不都尿到了自己的嘴里？！”
“你想象力真丰富。”
“……”
…………
“好吧，我承认我错了，刚才其实我想说的是大叔可以教我学习你的剑吗？”
“贱你都要学？你岂不是比我还贱！？”
“……剑术的剑，请不要挑战我的忍耐下限。”
“是剑你早说啊，不说能怪谁啊？”
“……”
这一年，郑拓再次学会了忍耐和坚持。
…………
“剑术是一门很高超的技艺甚至艺术。想要将它运用得出神入化，炉火纯青，需要很长久不懈的练习。最高超的剑术甚至只需要最简单的刺、撩、劈、砍等几个动作，返璞归真，却能产生开山劈海极其震撼的力量！”
“那你达到了这种境界了吗？”
“当然——没有！这种传说中剑术境界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我修炼了这么久的剑术，也只不过是在憧憬它的路上而已。”
这一年，郑拓学会了理想。
…………
“技精于精，往往荒废于杂而不精。从今天开始，你必须要选择自己主要修行的方面，然后在实战中刻意锻炼自己，直到它达到了某个无法被众人认知的高度——还有一点，能力的进阶七成靠努力，三成靠运气。努力在于你自己以及时间，而运气在于相关方面的基因优化药剂等等，这在各大交易平台应该有售卖，不过一般很贵。哦还有……在此期间，你也可以偷偷地修行你的恶魔之力，因为恐惧是它最好的养料！”
“喂，我早就知道了，而且感觉恶魔之力已经和我融为一体了，现在即使不用开启恶魔状态也可以调动百分之四十的恶魔之力了……”
“你……还真手物啊，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看来徳蒙家族这回是遇上麻烦了哈哈，这个我要记下来……”
“什么？”
“哦哦没什么……咳咳，昨天教你的剑术练得怎样了？”
“简单。”
“简单不代表合格——攻击我，直到能破开我的防御，才能算合格！”
“喂……好吧。”
“臭小子，第一次没顶嘴啊，嫌我刁难你啊，怎么变得这么乖了？”
“因为，我确实想要变强。”
【第一集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