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学子最怕是大考 文 / 苍衣雪
就这么晃晃悠悠的，日子就一溜烟儿过去了。转眼就要到了结业考试……自古学子最恐惧的事莫过于此，但这也是相较而言最为公平的选拔考核之制度了。于是学子们只能一边哀号，一边努力了。
可是凌云书院的考核之法岂能与等闲书院相同，据说是要门下弟子通过什么试炼来着……
到底传说中的试炼是怎么一回事呢？
苏泠她们想着谢笙歌打小在这里长大，想必会知道个中内情，说不准还观摩过。
结果，谢笙歌慢吞吞道：“我哪里能见到试炼……凌云山门只在特定时间开启。虽然从学习到试炼的时间不长，但是每一代弟子的传承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
问来问去，结果还是不知试炼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想着想着，苏泠和好友那几只都接二连三地叹气。
世间最磨人宅唯考试而已。
犹如利刃悬顶，这群小弟子天天过得胆战心惊的。
到了日子，巽云把弟子们召集到太乙池爆直奔主题，让每个弟子在规定时间内单独先去太乙池西的风洞一个来回，再去风洞之北的冰洞一个来回。
咳咳，虽说这两个洞有些难度，但是平日里一些弟子为追求修炼难度，也不是没进去过。看来这试炼也不是那么毫无人性啊……
苏泠姑娘就这么想着，轮到了她出场。她不敢大意，趁着风势御风而去，不紧不慢地入了风洞。
远远喝茶观看的巽云捋须微笑。此小弟子，善假于外物，不浪费自己力量。即便去过之处，也足够谨慎。唔，尚可尚可。
苏泠当然不知道师父大人在后面默默作评价了，纵使知道也没心思管了。因为进洞之后，那风比平日强了数倍，苏泠险些纵不住。果然不是那么好过的。
风力甚强，且逆风而行。为避免摔下来，苏泠索性弃御风而选走路。慢是慢了些，但胜在安全。只是这风大得着实让人有些吃不消……
洞中嶙峋怪石，光怪陆离。风声呼啸，切割着人脸。苏泠觉得裸露在外的脸都快被那风刮破了。怀里突然有什么东西动了动。
苏泠一摸之下，顿时记起来了。昨夜撒尔切斯送了她一身银蓝色锦裘，内侧口袋里似乎也塞了什么东西，又嘱咐她今日一定得穿这身。今早她还因他赠的这身衣裳而遭妹们调侃，尴尬不已。到此刻，她才明白了他的一片苦心和贴心。想到这里，苏泠唇角不自觉一弯，如新月初出沧海，淡淡温柔光晕中生出欣悦。
难怪风这么大，苏泠却不大觉得冷，只有露在外面的肌肤受不住。她摸出口袋里的东西，原来是一副精致薄巧的面粳与锦裘很是相称。摸索着戴好面粳苏泠瞬间觉得先前的脸恢复了柔和，被割裂的感觉也渐渐消下去了。
苏泠到达指定地点取了信物，以证明自己确实进了风洞深处。
撒尔切斯也真是体贴入微，居然连这都能想到了。无论他是否早预料到今日的考试内容，都没有向苏泠提示，而是尽量以自己的力量默默保护她，同时给她一片自由施展奠地。这是疼惜，更是尊重。
所谓关爱，不是要将所爱之人一味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而是给她一片天地自由翱翔，在她需要的时候为她撑起一方晴空。
何其有幸，遇他。
在弟子们无声的眼神控诉中，谢风清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这个老狐狸，不是他让提高难度的么？！合着让当司业的背黑锅，自己摘得清楚。
巽云瞥了一眼谢风清，又老神在在道：“总而言之，此次演练，大家的表现都没让老朽失望。如今……还真是期待大家在试炼里的表现啊……”
什么？！这不是试炼，只是演练？！把这群弟子折腾了这么半天的，竟然只是演练？！
脆弱的小姑娘已经要晕倒了，脾气暴躁的小伙子指节捏得啪啪作响……虽然恨得咬牙切齿，但是没人敢真的拿巽云怎么样……老狐狸啊，整人为乐啊，每个弟子都在腹诽。
偏偏巽云还淡定地说完最后一句话：“今日大家回去好好休整，收拾好行装。明日一早在讲经台集合，誓师大会后即刻出发。”
试炼要下山吗？
回去休整一打坐，众弟子发现自己的身体和修为似乎都比之前要更强。莫非增加难度不是有意刁难，而是为了更好地淬炼他们？
这么一想，弟子们对师长们都愈发敬佩爱戴。
到了第二日，众弟子齐齐集合完毕，恭候师长登台。
最后上了台主持大会的却是苏泠认识的藏书阁的守阁老人。
苏泠原本就觉得这位老人不俗，不想他原来竟是凌云书院的前任祭酒，换句话说就是他们这群小弟子的祖师爷溟昊真人。
果然自古高人都是这般深藏不露的……
如果说溟昊真人的露面让人惊讶，那么他的一席话就令人敬而深思了。
纵使经年以后，物是人非，几多斑驳，苏泠想，他们所有人都不会忘记那番话吧。
凌云书院之教旨，即铸天下之栋梁，护苍生之正道。世人或语一纸空言。然我凌云弟子以身践之卫之，殒身亦何妨。授汝文才政略，非助野心博弈，而望针砭时弊；授汝武功兵法，非为攻城略地，而求解万民之苦；授汝玄妙道法，非图争斗谋算，而望参透天道，抗衡魔道。无论试炼结果如何，尔等恪守此义，即为我凌云弟子。
一直到出了山门，苏泠依然在回想那番话，也在回想往日书院教学。深感得遇凌云书院，此生不虚。
他们试炼之行，不提目的地，也不提任务，只看行至何处，机缘自生。
又或许，这试炼早已开始……
不知前路几何，但从踏出山门之后，所有人都仿佛听见了宿命的召唤。我们追寻的是梦，非梦？
—————————————————————————————————————————————————————————————————啊啊啊，我终于写完了第一卷啦~~~这个结束可能有点快，但是，我真的是迫不及待地要放第二卷上来了~~~这章就影射了咱们的考试啊，大家都懂的吧……所以我们赶紧把它翻过去吧~（≧▽≦）/~敬请期待第二卷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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