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页 文 / 沈寒晴
“你以为我会信?”他虽这么说,却已经信了,他信当年丫丫是真的对他好,不会捉弄他,“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她?如果你真是……”他抖了抖唇,只是想要一个确定而已,“算我对不起你!”
齐幽容轻轻叹了一口气,他最在意的还是当年那个人对不对?也是,他应该讨厌齐幽容才对。
“是与不是又能怎样。”她抬眼瞄他隐忍与痛苦交织的神色,伸出手掌,“玉佩还我。”
辛梓修眉梢挑动了下,她不回答他的问题,倒找他来要东西?“那好像是我的。不应该给你。”
“那荷包给我。”她也好商量。
“你到底是,还是不是?”他按住衣襟里,“如果不是,没资格来讨这两样东西。如果是,恐怕我也不能给你。”因为当年这两样东西的情份已断了,他不想把和丫丫之间的东西留给齐幽容,即使她们是一个人。
“你还是和当年一样赖皮哦。”齐幽容浅笑,“我也不再跟你啰嗦,你告诉你,我是。但是那两样东西我恐怕得要回一样,你看给哪个吧?”
辛梓修微勾起唇,“玉佩本就是我的。荷包……”他同样笑,“不在了。当年我和齐家大订亲,身上本就不适合再戴着那东西,你也曾说过不是吗?北上的路上,丢了。”
几年不见,他的赖皮功夫更见长,齐家教会他经商,也把他与人周旋的本事增加了。齐幽容冷笑一声,他是算准她不敢与他动手抢不是?
“既然如此,”她轻抚了抚衣袖,“刚才我跟你说的是假的,我不是那个人。玉佩不是我的,我拣的、抢的、偷的,在水沟里摸的,在地里挖出来的,随便你怎么想。说不定你当年那个人……”她瞄一下他的神色,“让人杀了也并非没有可能。”
耍赖皮,她也在行。以前没常用是因为她让着他,顾着他怕他伤心。
“你再说一次!”辛梓修瞬间血往上涌,那日见到这玉佩也没这般恼火急怒过,他瞪着眼仔细辨她的容貌,应该是她没错的。“你为什么说这样的话?你咒你自己死吗?”
“我说了又怎样?我还有更难听的话你要不要听?”她竟然微笑给他看,“你比较喜欢哪种说法呢?我杀了她,抢了她的东西?或者我是她姐姐,她哭着回家给我讲她的故事,第二天去找人打架,结果死了……你今天如果不还我一样,我必定能编出八百种天衣无缝让她倒霉的故事给你听。”
辛梓修从没这么无措过,明明她就在眼前,他却受不了她拿刀子一把把往他心上扎。抖着手,从衣襟里掏出玉佩,递给她。荷包他还是不能给的。
“你还真是重物轻人。”他算是服了。
齐幽容坐正看他,唇角冷笑,她不是他,做不出来卖谁的事。在她心中,他就如同她自己,她珍视他重若生命,见不得他将自己沽价而售,那与挖了她的心来卖又有何异?她的心上人是她的至宝,不是货物。
所以她珍惜他,却也恨他。
“既然你问到了,我就把我今天的目的和你说清楚。”她转头朝后唤道,“小鹿,把东西拿上来。”
小鹿和几个丫鬟应声转出前面,手上均端着托盘,而托盘上所放之物,一片大红闪金之色入眼,红色袍服、红色冠帻、绛红长靴、朱红腰带,全是红绸加以金线制成。
“你这是何意?”他再眼拙也看得出这是新郎的喜服。
“辛爷,您忘了您和订过亲了?”小鹿将礼服端至他面前道。
“你,何意?”他微偏头避过面前的东西,执意要她亲口答。
“我能有何意?”齐幽容微笑回答,语调虽轻柔,却让人听着不舒服,“你与我是早订过亲的。今天就算是请期,明天请辛先生来亲迎吧。”她是打算把自己嫁掉。
“明天?”他不敢置信地张大眼,逼婚也没这种程度,“你这算是什么?玩够了,却让我娶你?你一步步将我设计到如此局面,就为了今天这种结果吗?”
“这种结果怎样?我喜欢你,将我自己嫁给你不可吗?”她笑眯眯。
“齐大还真不知羞。”他淡含心里却已难受起来,分不清是为自己,还是为她。如此嫁娶,对谁都不公平,他现在也没这个心情。
喂,他这话很难听哦!小鹿想上前评说几句,被摆手制止。
齐幽容仍是心情很好,“辛二少爷知鞋五年前就知道和人私订终身。”
“你!”他早晚被她气吐血。
她怎样?齐幽容扬着眉毛,“你想毁婚不成?虽说齐家和辛家的账没了,婚约还是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