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维记手机店 文 / 喜王王大羊
第一章维记手机店
漫无目的的赚走上一条陌生的街。看着陌生的面孔出演着陌生的悲欢离合。然而在这陌生的地方我闻到了熟悉的气味。
那是一种类似于机油的气味，然后混杂着一点古怪叼香。我立刻想起了那个和我一同坐了许多年冷板凳的兄弟维克托——那长得难看，还特么爱美，平时老拿个镜子照照照，么我就不明白一个大铁皮脸照个P啊，那玩意还能长青春痘吗？
现在这很像他往那身铁皮上喷完香水的味儿——你脑补一下，那能好闻么。
手机换酒喝了，现在没工作也没钱再买一个，饭钱都没啦。其实就算有手机也找不着他电话号。唉，不知道这人现在在哪，在干啥，过的咋样了。
然后我一抬头，惊现一块亮瞎我狗眼的大匾，上书五个大字——维记手机店。
看吧，子曰踏破铁鞋无觅处，柳暗花明又一村，八个问题都解决了：酒有了，饭钱有了，手机有了，工作有了，电话号有了，这人在哪，在干啥，过的咋样，我都知道了。
话说他这个臭美的习惯是一点都没变，我小马哥阅匾无数，这是唯一一块能弄出“艳俗”感觉的招牌。话不多提冲进屋去，嚯，生意还挺火的。
店里手机不少，但是买手机的人并不算太多，大部分都挤在屋子靠里的一间小工作台前面，有一个背后长JB，sorry，机械臂，的正在那左右后开弓的忙活着，这不就是我那维克托兄弟吗。
他乡遇故知，我有点激动准备过去招呼一声，被旁边一个中年人鄙夷地拦住了“排队，排队去。”
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走到队尾，等了能有一场大乱斗的工夫吧，前面的人都处理完了。听着意思，这小子不是卖手机的，他应该是个修手机的！
到我了，这人头都没抬。“来修的还是来取的？”
“来取的。”我忍着笑意陪他先说两句。
“哪款机器？”
“众星的小灵通”
他四下打量了一下“没这机器啊，你肯定是送我这修的吗？”然后抬头看了我一眼。
我饱含深情地说“维克托老弟，是我啊！”然后用我最诚挚的眼神凝望着我的这个好凳友①。
①凳友：一起坐冷板凳的朋友。
我们彼此对视着，眼神不断变换，好像是基友之间在阅读彼此这段日子经历的风霜。我并不是坚强的人，因为他才只说了一句话，我这么长时间的委屈汇成的热泪就再也止不住了。
他说“你TM是谁啊？”
我艹，我忘了。我的工作服看不见脸，也就是说这可能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我是马扎啊，马尔扎哈，咱俩一起在联盟.嗯，喝茶水看报纸来的！”
他金属外壳下的眼神似乎变得了一些。“哦，那啥你先随便坐啊，等我一下，我先整完手里这批活，今天太忙了。”然后就又埋头于工作了。
看见没，这就是友情。马尔扎哈这名字就代表信任，只是一个自称马扎的人，他便已不设防。不过这可不是好习宫万一今天来个卡萨丁明天来个克格莫，他这买卖就不用做了。一会提醒他一下。
然后他的一句话就打消了我的疑虑。“小李，”
“啊？”旁边一个年轻人回应。
他用下巴指指我，“看着点内个。”.
维！克！托！什么叫“内个”，你才是内个，你全家都是内个！
“今天特殊，平时也没这么多，但是也确实生意不错。关键咱哥们手艺好啊，我是专业的啊，你那手机不管坏成什么样.这么说吧，你把它烧成骨灰我都能给你修上，而且你只需要出个零件钱。”
我心说真要烧成骨灰那我也会修了，那不就整个换个新的么。这时维克托突然换成一副贼兮兮的表情（拿铁脸都能做出这表情，真是服了他了，这人得猥琐到骨子里吧！）对我说“其实，最来钱的业务，那还是手机改装！”
“手机能咋改装啊？我倒是见过给鸭梨4S装上山寨机的喇叭，一上火车，自由飞翔的歌声响彻天际。”当然我现在觉得是我看反了：那应该是山寨机装上鸭梨4S的壳儿。
“哎呀，你忘了哥们以前是干啥的啦？看咱的脸！”他无比爱怜地抚摸着自己碟皮脸，蹭了一手机油。“不管是换个摄像头啊，重做个喇叭啊，或者加点什么部件啊——小到手电筒大到窃听器，哪怕是要个我在游戏里用的那种激光发射器，给钱都能做，而且外表看不出来。”
维克托的机械技术那还真是没的说，要没两下子也不可能把自己改造成现在这样。开手机维修？亏他想的出来啊！
“我这还算小意思，听说黑默丁格那边的平板电脑加装H-28G炮台都快量产了。话说回来，你现在干嘛呢？”
“我啊？”我苦笑一声。“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咱那些英雄里啥也不会的没多少，其中就有我一个，这不都断粮了，今天刚吃一顿饱的。”
“是吗！那探险家EZ，我看他也不会啥啊，技能不也都是后加地效吗！他干啥呢？”
“别提了！人家是靠脸吃饭的，站大街上勾勾手，几千块钱一个月，有的是人愿意养他。”我低头看看盘子，映出的是一张“一看就是社会闲散人员”的脸。
“诶，你这手机店缺人不？看在朋友的份上，带我一口饭吃行吗？”
“这.有点麻烦啊！关键是我那个活只有我能干啊！那不是教你你就能学会的。”
“干别的也行啊，看店面，推销手机，帮你发发传单扫扫屋子，啥活我都不挑！实在不行，我要是啥活也干不了的话，也先让我在你那你那呆几天，容我出去再找找工作行吗！”我是真有点急了，身上最后的几块钱刚才也装B扔给服务员了.
“你先别着急啊，我吧，是真不缺人，但是你先在我那待着也没问题，你看见了我那个买卖还挺火，多一口人吃饭我还应付的过来。朋友一场，老弟肯定不能看你饿死不是？”
他这么一说，我心里还真挺复杂。维克托这人相处久了的话，其实很够朋友，要不我也不能和他这么亲。人生一场，过客很多，但是到危难时，到你啥都没有的时候，愿意什么都不要，就这么养活着你的哥们，能有几人？
不只是我，你身边又如何呢？
“行了，多的话不说了。我就在这先待几天，马上就找个工作，肯定不会让你为难的。”我知道维克托这人不会说大话，真的是大恩不言谢。
“咳，好说好说。”
共同举杯，情谊都在酒里。
维克托就住在店里，门市后面有住宅。吃完饭回去已经挺晚，准备睡下了。维克托的小床实在太窄，俩人睡必然是不够——我也受不了他身上的机械香水混合气味儿。“你先打个地铺将就一晚吧，明天再研究个地方给你住。”
“不差，有地铺就挺好了。”虽然没找到工作，却有了吃住，对这朋友我还能要求什么呢？
怀着心事，有些睡不着。过了不知多少场匹配的时间，突然传来维克托的声音。
“手机贴膜你会吗？”好像突然想起来似的，他没头没脑地问了这么一句。
“啊？”
“就是说，我这个手是改装过的，干点精细工作还行，但是手机膜，我一贴就留一道大划痕。以前会贴那个店员走了，新来的小李好像也整不好，怎么弄都是大气泡。这活你能干吗？”
“我也不知道啊，没贴过啊。”我以前也都是送手机店的。
“明天你试试吧，你要能贴也就别找工作了，跟我这专管手机贴膜吧。”
“啊，明天看看吧。”
“睡觉吧，挺晚了。”作者喜王王大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