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見電話響了,徐媽看了看手上沒織完的毛衣,只能空出一只手接了電話。
打電話的是一個不認識的小伙子,他說,徐臣出車禍了。
听到這句話以後,徐媽整個人都傻了,連毛衣掉到地上都不知道。
她和徐臣兩個人在一起磕磕絆絆的生活了二十多年,這中間雖然發生了很多事,她對徐臣也有很多不滿,但徐臣畢竟是自己的老公,是一家之主,她從沒想過要他出事,也從沒想過,萬一他出事了,自己會怎麼樣。
掛斷電話,徐媽有些呆呆的站了一會兒,不過馬上,徐媽就回過了神,她冷靜又迅速的找到身份證、醫保卡、存折還有幾件換洗衣服,將這些裝進袋子後,她又胡亂的穿了幾件大衣,這才出了門。
站在街上,冰涼的冷氣像條蛇一樣順著衣服的縫隙鑽進身體,徐媽被凍的打了一個哆嗦,她知道外面奠氣很冷,但是完全沒有想到天氣會冷到這種程度,不過時間不等人,電話里的小伙子說,如果不先交錢,醫院不讓給人做手術。
雖然不知道徐臣現在的具體情況,但是從需要做手術這一點看,似乎傷的挺嚴重的,徐媽站在路邊顫顫巍巍的等了半天才等到一輛出租車。
一路上,在徐媽的擔憂中,司機不停的在嘮叨,說在這種天氣出車的不易,說徐媽能遇見他是運氣等等,直到最後,司機直接沖著徐媽要了一個比平時高三倍的價格,他竟然還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
徐媽心里著急也沒有計較,直接給了錢。
進了醫院,徐媽踫到了給她打電話的那個小伙子,小伙子說因為路滑,徐爸的車和一輛貨車撞到一起了,徐爸當時就昏過去了,這種天氣路上又沒什麼人,如果不是貨車司機及時醒來,想必他們兩個人最後都得完蛋。
小伙子是貨車司機的弟弟,也是接了貨車司機的電話才趕來的,他家也沒什麼錢,一時間能把他哥哥送上手術台已經很不錯了,至于徐臣,只能交給他自己的家屬了。
徐媽一邊听小伙子說著,一邊給徐臣辦理各種手續,另一邊醫院也開始給徐臣做各種術前檢查,手術室也開始準備手術用的器材。
等徐臣終于被送進了手術室,徐媽這才暫時松了一口氣,看到旁邊一臉擔憂的小伙子,徐媽也有精力和小伙子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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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瞳走在擁擠的商場中見縫插針的將自己看中的東西扔進購物車里,雖然外面沒什麼人,但是在這種大型的有空調的商場里,人真不是一般的多。
因為天氣的反常,大家基本不愛出去,但是這飯總要吃吧,于是,很多人都會一下子買上很多食物放家里存起來慢慢吃,反正現在已經是十二月份,天氣又冷,保鮮什麼的不成問題,再說快要過年了,反正到時候都要買,還不如一下子都買齊了,省的再受一回凍。
抱這種心理的人不少,所以這這段時間在商場大購物的不少,徐瞳夾在其中也並不顯眼。
“我能有什麼事,好歹也算是一起長大的,我只不過是想提醒你一句︰天黑了,可不要到處亂走。”
似乎想到什麼,徐瞳有種不妙的感覺。
果然,隨著電話的掛斷,外邊奠空似乎一下子暗了下來,黑咕隆咚的什麼也看不清楚,天空似乎醞釀著一場大雨,雲層深處有幾道光芒閃過,隨後就是轟隆隆的打雷聲。
徐瞳凝視著那墨一樣奠空皺緊了眉,這就是,末世的開始麼!
徐瞳摸索著打開了燈,在明亮的客廳中,徐瞳給醫院打了個電話,想要確定徐爸到底在不在,不過,電話佔犀一直打不通!
想了想,徐瞳把自己裹成了球,揣上手機,然後找出徐爸的雨衣穿了起來。
出了門,因為等不到車,徐瞳干脆用走的,一直走一直賺任由那豆大的雨點打在身上,徐瞳前進的速度卻一直沒有改變。
天空很暗,因為沒到晚上,所以路燈沒有亮,不過馬路兩旁的店鋪、人家都有開燈照明,星星點點的燈火讓徐瞳心里安慰很多。
終于等到了一輛出租車,上車的時候,徐瞳還遭到了司機的抱怨,說什麼雨衣把她的車子都弄髒了,司機是個女人,年紀大概在四十多歲,心眼很多,上車之前就和徐瞳說好了價錢,即使這樣,一路上她還在埋怨徐瞳弄髒了她的床。
徐瞳沒有理會那個女司機,她知道大家都不容易,下雨天還出來拉人的人更是如此,只不過她既然給了錢,那麼你就應該負責把她拉到目的地,這麼唧唧歪歪的又能改變什麼呢。
女司機看徐瞳沒有理會她,聲音也就越來越大,直到最後,人家直接把話擺上來了︰你弄髒她的車子了,得賠錢!
在女司機又一次偷窺她時,徐瞳忍不住提醒她看路,天這麼暗,有沒有路燈,司機有這麼不靠譜,真的沒有問題麼。
事實證明,很有問題。
當前方突然出現一個人影時,剎車已經來不及了,短時間內,女司機只能快速的轉動方向盤。
也許徐瞳的精神很厲害,但是身體,呵呵。
昏過去之前,徐瞳覺得自己真笨,加工坊里有那麼多防護裝備,為什麼她竟然會忘記給自己裝上一件呢?
徐瞳不知道,再次醒來的世界會給她一個很大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