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啊!大家一起冲!”郭平潮双眼微红,看着远处人群中的几个没有穿甲胄的身影,知道穆延陵必然就在其中,此刻那几个人在他眼里就像一个个放着金光的黄金大门一般,打开之后就是一飞冲天的金光大道!
在他的带领下,人群如同潮水般,呐喊着向内冲去。一切追求速度,遇到敌人后,兵刃只和敌人做短暂的接触,不到实在不得已,脚下根本不做停留。
郭平潮虽然为官多年,但每日勤练武艺打熬身体并没有放下,外围并没有能和他斗到旗鼓相当的人,当当兵刃相交声一路响过来,郭平潮已经率先冲进几十步远,原本正在和人缠斗的新军营士兵被这样的生力军加入都士气大振,更加加紧了攻击力度。
张沐春带来的士兵虽然都是他精恤选出来的精兵,人数上也比这匆匆赶来的几百人泾州营士兵要多,但听了他和郭平潮赖三等的话之后就心存忐忑,加上张沐春根本没多少指挥才能,士兵们就算动手也只能各自为战,很难发挥一个队伍应有的能力,加上赖三又在一旁咋呼,说是军队正不断赶来,片刻之后就有几万大军到来,再不放下兵刃便是死得不能再死的死罪云云,几重打击之下,士气已经微乎其微,很快就要溃不成军。
穆延陵暗暗叹息,他身份,是不可能完全控制一千人而不被别人发现的,别说是他,便是老王爷自己身边能完全控制的侍卫人数也没有那么多。多年经营下来,穆延陵只有身边这不到两百名死士可以完全控制,其余的人只能靠张沐春的身份间接掌控。但是张沐春实实在在太过没用,同样是经营了许多时间,可到了动真格的时候,这一千甲士他也不能完全使其听令。
但也同样是因为张沐春无用,他才能将这个家世显赫的人完全收腹,利弊之间总有个平衡,若是没有今天诸多例外,其实这一番布置已经够了,可那么多巧合连在一起,就足矣击溃他事先想好十拿九稳的设想。
离得穆延陵和张沐春较近还没够上参加战团的士兵看上去也面如土色,只有穆延陵自己养出来的那不到两百名死士神情还坚毅沉稳。穆延陵长叹道:“不成想越家竟然留此后手,本想偿我一腔状志,不料到了眼下这绝境,你们和我相处多年,就像我亲眷子侄一般,不必陪我送死,快些出城逃命去吧。”
话音刚落,他身后两人一起朗声答道:“大人待我们恩重如山,属下定然与大人同生共死!绝不独自逃生!”
其中一人是穆延陵的亲兵队长顾子期,另一人则是张沐春军中的骁将常宗。他们二人都是武艺高强之士,有热血也有声望。
一众亲随也同时将兵刃举起,道:“大人养我等多年,今日正是我等报效之日,绝不贪生怕死!”
“好!”穆延陵让他们走本就不是真心,只是为了试一下在劣势下军心是否可用,见状拱手为礼,道:“今日你等不负我,穆某也定然不负你等!我在固原尚有一万兵马,今日事情出了之后,他们很快就会赶来接应。存于北地的粮草饷银更是足矣支撑起一支二十万人的大军,只待招募。我们只要快些冲出去,越往北走便越安全,越往北走势力便越大,到时候形势逆转,众位壮士富贵指日可待!心中抱负也不难实现!”
这番话半真半假,一支二十万人的队伍不殊有粮饷军械就能支撑起来的,穆延陵就算真幸运涤到了固原,是只能苟延残喘拖个几年还是咸鱼翻身重掌大权那还要看机缘努力。要顾上这么多人更不大可能。但是穆延陵能将老定西王哄骗的至死不知他的野心,自然在安抚人心上很有一手,这两百人都是他多年来恩养栽培出来的,和张沐春那一千甲士大大不同,是真正可以随时为他抛头颅洒热血的死士,越天意一个养尊处优行事狠辣的小姑娘,赖三一个不学无术气度低劣的小混子,在他们心中比穆延陵万分之一的地位都没有。被他一说立即齐声呼和,气势十分高昂。
“张大人,这里就托付与你了!请你带人挡上一阵,我等护大人先住”顾子期轻声道。
张沐春当然只想穆延陵能带着他一起赚但他一大把把柄抓在穆延陵手上,早就和他共荣共辱,只能一切以穆延陵的安危为先,这会子倒是没有别的想法,但他实在没底气能拦住如狼似虎向上冲的郭平潮等人,想咬着牙说声是应承下来,嘴巴哆哆嗦嗦就是无法开口。
常宗见了将手一拱,道:“顾子期,你护着大人先赚还是我来抵挡一阵吧!”
常宗在军中还是有不错的影响力,他兵刃一挥,有百十人跟着他咬牙冲了出去。
顾子期将手一挥。“护送大人快住”一行人上了战马,快步疾奔而去。
郭平潮一见眼睛立马红了,“杀杀杀!今日富贵尔等终身难遇!此时不拼要等到何时?”他大吼着向前冲去,这时候说什么忠君爱国铲除奸佞之类都不够这句话直接,想拼命也得有拼命的价值有拼命的机会,这样的机会恐怕一辈子也遇不上第二次了!可真是在此一搏!他身边的士兵也杀红了眼,一起大吼着向前冲过去,很快便与常宗带着冲过来的人迎面遇上。杀在了一起。
此刻能杀到这个地方的人都是泾州营中的精锐,守到这个时候的也是张沐春手下一等一的好手。个个武艺出众也个个悍不畏死!一时间刀光剑影,血浪飞溅,竟是难分高下。
此刻他们的战斗地点靠近西城门,一部分人已经站在登上城楼胆阶上打斗,居高处的是常宗带来的人,地势上略微占据优势,郭平潮被一步步逼退,渐渐都退到了城下。
“弓箭手!别光看啊!有机会了有机会了!”赖三急的直叫,眼看穆延陵越走越远,他多希望自己人中也有个小有那样的,一箭过去就妥了!
这边的弓手并不多,但也有一些,早就准备好了,只是刚才大家混战在一起,他们没有能在混乱中辨别敌我的水准,不敢轻易射箭。但此刻两边地势有别,高处的是敌人,自己人基本都在矮处,倒是有些把握了。
箭术好的便引弓射去,赖三也张开一把张弓,瞄着高处狠狠一箭射去。往高处射射中的不多,但是毕竟也有威慑作用,上面下冲的气势受阻,又倒退回去。
“杀!取得逆贼穆家父子性命的,赏两千两黄金,两百亩一等田!将来娶媳妇生孩子全包了!”赖三在后面扯着脖子喊。眼下这样的赏金他也敢开口了,要说许下升官什么的他说了不算,但只是些财物料想不可能兑现不了。
常宗奋勇当先,死守在台阶上寸步不让,只想着自己这边城门迟打开一分,大人便能走远一分。郭平潮带着士兵们冲上石阶,血战在一起,原本挺宽阔的石阶顿时拥挤不堪,人命此刻轻如草芥,一文不值。不断有人倒下掉下,也不断有血顺着石阶一节台阶一节台阶的汩汩流下,将城下泥土都浸湿一片。
常宗手中长已经折断,他手中现在是从一个敌人夺下的一把普通军刀。眼前全是鲜血飞舞,过度劳累已经让他有些头昏眼花,突然左边小腿一下剧痛,常宗完全不低头去看自己的伤势,却挥起一刀将那个伤了他的敌人半边脑袋都砍了下去。但力气用但猛,手中单刀也劈进尸体中拔不出来了。
另一个士兵趁机一刀刺入他的左垃大吼一声双臂用力,意图将刀尖继续深入他的胸腹之中。常宗一声霹雳般的大喝,一掌拍在那人面门之上,那人叫都没有叫出一声便倒在地上,五官都给拍的稀烂!
“守住城门!”常宗往外看了一眼,又喝道:“一定要守住城门!”
穆延陵已经在一百多死士的保护下,下了泾州城西城门,认蹬上马,即将向北方疾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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