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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卷 文 / 说剑

    第16卷

    第1章温情

    “奴儿,她好吗!”萧径亭心中激荡,柔情无限,口中笨拙的只能问出一句话来。

    六奴脸上浮上一道难看的笑容,道:“她刚刚回去的时候,便受到两位宗主的责罚!不过,整个教宗都对她疼爱得很,没有舍得难为了她!她现在虽然身体还没有好周全,但是也差不多了!”

    萧径亭脸上微微一笑,接着朝后面的路上望去一眼,张开嘴巴,欲言又止。

    六奴见之,轻轻叹息一口,转过头来道:“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这就去一趟!”说罢,脚下一点,便落在远处的一根树枝上,在几个起落后便消失在夜幕中。

    “他要去杀刚刚放走了的两个人吗?!”丹儿脸蛋微红的离开了萧径亭的身体,不解问道。

    “嗯!”萧径亭点点头说道,接着目光上下巡视丹儿娇躯上下,直将丹儿看得脸蛋绯红,柳眉一竖,厉声说道:“你看什么?!”

    萧径亭微微一笑,“我刚刚听见你叫唤了一声,你可是伤在哪里了?!”

    “没有!”丹儿淡淡回答道,接着便自己朝前面走去,大概是去寻刚刚被萧径亭赶跑的两匹骏马了。

    片刻功夫后,六奴便出现在萧径亭的面前,手中还提着两个人的尸体,见到萧径亭投来一道歉意的目光,不由呵呵一笑道:“这样将关歧轩的尸体送到方召疾面前,我是解气了,但是对我们以后的行程就造成很大的麻烦了,六叔我都修炼了这么几十年功夫了,还是不能够放得下!”

    “驾!”随着一声清脆的轻叱,丹儿骑着一匹,拉着一匹马进入萧径亭的视线中。不过这次她骑的是原来萧径亭骑的那匹,手中牵着反倒是自己的白马,见到萧径亭的目光望来,美眸中浮过一道不好意思,接着小手轻轻抚过马的长脸道:“马儿啊,那个人骑你,还要弄痛了你!我们以后不要理他!”

    萧径亭顿时哭笑不得。六奴从黑衣人的尸体上拿出一支长剑来,便朝树林深处走去,朝萧径亭道:“你们两个人先走,我处理完这里便马上赶上来!”

    萧径亭知道六奴要将这些尸体处理掉,连这些黑衣人骑来的马匹也要杀了埋掉,想必六奴是不愿丹儿见到这等事情,想起丹儿之前的心狠手辣,不由暗暗笑道:六奴这一番关爱是多余了。

    见到丹儿骑在那匹黑马上不愿意下来,萧径亭无奈下只有骑上那匹白马,丹儿放下白马的缰绳,小手轻轻在自己所骑的黑马背上轻轻一拍,便飞驰而去,给萧径亭留下一串警告。

    “你要是敢再弄痛了我的马儿,我便真的让你走路!”

    忽然夜中传来几声马匹的哀鸣,想必是六奴出手杀了那些多余的骏马了。萧径亭见到左边的丹儿柳眉微微一颤,心中不由奇怪,想想她之前杀起人来,就连眉头也不会眨动一下的,怎么死了几匹马便不忍成这样子了。

    “你肯定是说我心狠手辣没有人性是不是?!”丹儿忽然恶狠狠的朝萧径亭望来,说道:“那是因为有些人还不如畜生,当然要一剑杀掉,哪像马儿这般温顺善良!”

    “但是有些人不见得是坏人,只是得罪了你一下,你便也要杀掉了!”萧径亭不由笑着辩她一嘴。

    “胡说!”丹儿美眸朝萧径亭瞪来复杂的一眼,道:“有人得罪得我那么狠,我偏偏到现在还没有杀了他!”说罢,玉齿一咬,一扬手中的马鞭,便要朝萧径亭身上甩来。

    “啪!”丹儿的马鞭没有抽到萧径亭的身上,而是划开空气,响起清脆的一声,接着在马背上甩上一鞭,顿时跑到萧径亭的前面去了。

    接着,萧径亭身后传来一串马蹄声,片刻间便已经追了上来,正是六奴。

    “那么快!”萧径亭心中惊诧,那么多黑衣人,还有他们的马匹,那该有多大的一个坑啊,六奴竟然这么片刻间便将他们全部给埋了。

    “我把他们都放在树林深处最茂密的树枝上了!”六奴说道,萧径亭顿时恍然。

    “前面有个山谷,我们去那里歇息!”六奴目光朝前面望去,接着说道。

    这里果然有个山谷,山谷小得很,外面只有一条小路通入山谷。山谷里面是一个大概三四丈见方的草地,而且里面还有一个小小的山洞,虽然能够睡下三人,但是有了丹儿在,便是萧径亭也不好意思进去了。

    “可惜烧火会有浓洇,不然倒是可以猎只兔子来烤烤!”躺在山谷里面的草地上,萧径亭惋惜说道。

    六奴指了指背后的一只包袱,朝萧径亭道:“还是你用手解下来吧,要是我用手碰了包袱,说不定她便不敢吃了!”

    丹儿闻之,小脸一红道:“要是被他的臭手碰过了,我才不吃呢!”

    萧径亭笑着解下来六奴后面的大包袱,解开后发现里面用油纸干干净净的包满了食物,有全只的烤鸡,还有一些希罕的蜜果糕点,那几只烤鸡甚至还是热的。

    一把将烤鸡撕成两半,扔给六奴一半,接着将那些蜜果糕点递给了丹儿,然后从腰间解下一只酒葫芦,一边撕咬着半边烧鸡,一边抿着酒葫芦,当真有草莽的感觉。六奴没有来要酒,萧径亭也没有给他。

    转过头去,却是见到丹儿吃那些糕点,柳眉直皱,小嘴抿起,有一口没有一口的嚼着,想必是难咽得很。

    “要吗?!”萧径亭举了举手中的酒葫芦,朝丹儿摇了摇。

    “酒鬼!”丹儿瞪了萧径亭一眼,然后伸出白嫩嫩的右手。

    萧径亭见之,面上一苦。他只是随便说说的,这点酒现在可是他的宝贝,他一口一口的抿都嫌喝得太快了,没有想到丹儿真的伸手。

    丹儿接过之后,拿起葫芦,微微撅起红润好看的小嘴,对着葫芦口重重的饮了一口。

    “咳!”酒水刚刚入口,丹儿便厉害的咳嗽起来,小手抚着酥胸,可能是那酒实在烧得很。

    萧径亭呵呵一笑,暇逸的看着丹儿咳嗽。

    丹儿抬起蛾首后,迷人的小脸上红扑扑的,美眸也水汪汪的盯着萧径亭,见到他脸上的得意,眸子转了转,小嘴一抿,便将萧径亭的酒葫芦狠狠地甩得远远的。

    “啊!”萧径亭脚下一点,整个身躯飞快弹出,在酒葫芦落地之前接住,那点轻功算是超水平发挥了。接着心有余悸的抿了一口,却是觉得葫芦口上有股香甜的味道,鼻端隐隐的有点淡淡的幽香。

    “胭脂酒!”萧径亭让酒水在嘴巴中微微转了转后,再吞回肚子中,目光不由朝丹儿瞥去,却是发现她正专心致志的对付着手中的糕点,只是晶莹可人的小耳朵飘上了一道惹人遐思的红晕。

    六奴对眼前的暧昧气息置若罔闻,一口一口地咬着烤鸡,目光紧紧的盯着黑漆漆的天空,却也不知道他此时正陷入了哪种沉思。

    萧径亭心中微微一叹,接着对手中的鸡腿狠狠的咬下一口。

    “我要吃那只鸡腿!”丹儿小嘴抿了抿,忽然小手指着萧径亭手中刚刚咬了一口的鸡腿,厉声说道。

    萧径亭听后,又在上面咬了一口,然后用油纸包好递到丹儿的手中。

    “萧径亭!你吃好了,便跟我到山谷外面一趟!”六奴忽然站起身子,朝萧径亭说道,自己径直朝外面走去。

    “我要睡觉了,你晚上不许进来!”丹儿闻之,虽然美眸闪过一丝不快,小嘴抿了抿后,便聪明地只身朝那个小山洞走去。

    “丹儿!”萧径亭知道六奴说的话不愿意让丹儿听到,脱下了身上的长袍,递到丹儿的手中道:“垫在地上,不要弄脏了衣衫!”

    “你的衣衫也是脏的!”丹儿狠狠说道,但是却一把抱过萧径亭给的长袍,朝小山洞走去。

    “我这次来的时候,奴儿告诉我,你丹田深处,还有一股极其深厚的真气?!”六奴端坐在草地上,朝萧径亭说道:“你在我前面坐下来!”

    萧径亭依言坐下,回答道:“是的!我以前一直奇怪,为何我受重伤的时候,好得总是比别人要快!现在想来,应该是那道真气的缘故了!”

    “嗯!”六奴说道:“奴儿之前曾经想用内力趁你昏迷的时候封住你的真气,但是她告诉我,无论输进去多少内力,都会消失在你的丹田深处,仿佛石沉大海一般!后来,她不得不用魔门的秘术,方才封住了你的全身功力!”

    “再后来,萧莫莫用魔门珍宝和淫秽的秘术想要解开你身上的禁制,但是发现只能恢复你一般的真气!随后,奴儿也暗中努力一番,她发现你自身另外一半真气不是被锁住了,而是消失了!”六奴正色朝萧径亭道:“奴儿不敢当面和你说,便回来请教两位宗主。两位宗主细细想过之后,方才肯定,你自身的那一半真气,也被潜伏在你丹田深处的那股深厚无比的真气吞噬了,和它结成了一团!”

    “啊?!竟然还有这种怪事,难不成真气是活的不成?!”萧径亭不由惊讶问道。

    “真气和天地万物一样,对其他同等的物事,是有着吸引力的。就像树对石头,房子对人!总有一股力道,试图要将对方拉到自己的身边,融进自己的身体中,只是这股力道太微弱了,平常根本不可能发现它!”六奴脸上变得平静下来,在畅想着自己对武学的理解,“对于我们武学更是如此,比如两个武功高强的人,要是不将自己的内力气息全部隐藏起来,便会自然地去触碰到对方的气息,试图去将对方的真气牵引进来!这就是为何两个高手在一起,尽管没有任何接触,都会感应到对方的气息,甚至知道对方武功的高低!这个道理,我一直练了数十年的武功,方才明白!萧径亭,你知道这套武学理论是谁提出来的吗?!”

    第2章逼情

    “难道,是我的外公?!”萧径亭想到最近六奴在魔门闭关,想必是修习了相关的魔门典籍,而这个魔门典籍的创作者,说不定便是自己的外公,也就是奴儿的外公。

    “对,就是他老人家!这位魔门唯一的男宗主,绝对可以称为数千年来第一个武学天才,闪烁古今的武术大师!”六奴脸上尽是景仰,叹息道:“我先前,曾经对他娶回古剑阁的仙子表示怀疑,认为他可能是使用了某些见不得人的魔门邪术!要知道,古剑阁中人的那种信念,真是高于人间的一切思想,几乎是不可能被击破的!你也曾经见过夕俏佳在整个江湖几乎无人能够匹敌,而这位魔门的男宗主,便是轻易的收服了古剑阁数百年来最出色的仙子!你知道他是用什么办法吗?!”

    萧径亭虽然心中有了自己的答案,但是仍旧摇摇头,道:“不知!”

    “从武学上揭破心剑如一的理念,用自己绝顶的武学思维一一解剖古剑阁的所有武学秘密,推倒天道的神秘,从内心深处瓦解她所有的信念,然后用自己的思想去填充她整个思想,就这样将古剑阁最出色的仙子从头到尾,从内到外俘虏过来!让古剑阁几十年都没有传人走入江湖,甚至不敢派人前去讨回公道。而你的外祖母,也再也没有回去古剑阁一次!”

    “或许,以后再也不会出现能够和我外祖父相匹敌的武学宗师了!”萧径亭不由叹息说道,接着眉头一皱,道:“但是,我到现在还是不明白,为何有了我外公这样的一代宗师!我们的显碧国,还会灭国呢?!”

    “这个,我到现怦怦直跳能够想明白!”六奴叹息一口,摇头说道:“不过,他在你出生几天后,便已经离开了显碧,不知道去了哪里了?显碧国破的时候,他也不在!”

    “扯远了,扯远了!”六奴忽然摇头说道,接着朝萧径亭道:“奴儿之前告诉我,她将真气输入你的丹田附近之时,便会被一股无比深厚的力道吞噬!我当时便百思不得其解,虽然两道真气之间会相互牵引!要是其中一股大到无穷,那便会瞬间吞噬另外一道!但是奴儿的功力浓厚得很,和你原先的内力不相上下,要是能够将她那么浓厚的功力吞噬,那么潜伏在你体内的真气,简直深厚到了惊骇的地步了!打一个比方,就好像奴儿如同芝麻一般,而潜伏在你丹田深处的那股,就大得如同一幢房子一般!我敢肯定,世界上肯定还没有一个武林高手能够练到这个地步,有了这样的功力,那简直可以移山裂地了,这是不可能的!这是违背自然规律的!在土地上,武学只是顺应和利用了自然,绝对不能违逆自然,就算你外公那样的修为,也不可能做到!”

    萧径亭顿时吁嘘一口,不是惊骇于自己丹田内的真气深厚,而是惊骇于六奴对武学的理解,就光是他口中的这些理论来说,便是自己眼前远远达不到的高度。

    “后来,我想明白了!”六奴接着说道,目中顿时精神熠熠,亮硕无比,想必他对自己能够解开这个武学道理无比的兴奋。接着手中拿过一块石头道:“你知道一块一百斤的石头扔在地上,只能砸出一个浅浅的坑!那要是一样东西,也有一百斤,但是却是只有一根针那么小,那么细!扔在地上,至少能够砸进地里面好几丈!你丹田内的那股真气之所以能够吞噬外面的内力,就是因为它是一整团真气凝聚成为一点,对外力的作用顿时扩大了无数倍!我们身体内的真气,是流转在整个筋脉和丹田中的,是有着不小的一团!而同样是一点体积大的真气,那么潜伏在你体内的那股,吸引力便巨大无比,逐一的吞噬跟它一般大小的外来气息,虽然要吞噬无数次,但是片刻功夫便也足够将对方全部吃掉了!”

    “那,如何将它调出那处潜伏的地方,为自己所有呢?!”萧径亭不由问道。

    “要有一股差不多同样深厚的真气将它引出来,引到你的四肢百骸中。”六奴说道,但是脸上的神色却是揣揣不定,道:“而且,这股外力一定要比它大上一些,然后也凝聚为一点,钻到你的丹田附近,将它牵扯出来!”

    “天下间,能够将自己内力凝聚为一点的,或许只有两三人能够做到!”六奴脸上不由微微有些自豪,接着脸上一正,朝萧径亭道:“你师傅,是不能够做到这一点,而不是舍不得自己冒险!”

    “我自然明白的!”萧径亭点点头说道。

    “因为,这是魔门秘术!所以我说当今天下只有两三人能够做到,而我前段时间刚刚通读了你外祖父著作的武学典籍,这个秘术便也是他创下来的!”六奴放下手中的石头,道:“你现在坐好,全身放松!我们便开始了,要在你现在全身的内力剩下不了多少时,不然倒是难办!”

    萧径亭顿时闭上眼睛,忽然转过头来,朝六奴问道:“要是六叔的内力不若我体内的这股深厚,那会不会也被吞噬?!”

    六奴眼睛一瞪道:“问那么多做什么,我自有分寸!”接着伸出手掌,按在萧径亭背上,闭上眼睛,然后又睁开眼睛说道:“是这样的,那个将内力注入你体内的人,自己至少还留了大半的真气,潜伏在你体内的只是小半而已,不然他便不能将隐藏在你体内的真气牵引出来了!这个世界上,要是还有人有着深厚于我两倍的内力,那我六奴几十年算是白费了!”

    “等一下我的内力通行你的筋脉的时候,你会非常的痛苦,但是最好不要叫出声音来,免得惹来了那个姑娘。要是被外力打扰了,我们就算是前功尽弃了!”六奴又闭上了眼睛,浑身的真气渐渐凝聚到手掌中。

    “吸!”萧径亭觉得背后越来越热,最后仿佛要将整个身体都融化了一般,但是仍是咬住牙齿,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

    忽然,萧径亭只觉得背后被刺开一个空洞一般,那股沉甸甸的东西猛地钻进了自己的身体,那股热量仿佛走到哪里,便将哪里气化了一般。待那东西都在胸口附近的时候,萧径亭反而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痛苦了,因为它经过的地方,都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仿佛真的被气化了一般,那处地方已经从自己的身体分离了,不存在了。

    那股火热无比的东西走到胸膛的时候,萧径亭便感觉不到自己心脏的跳动了。不过此时它的速度却是变得缓慢下来,仿佛要接近丹田的时候,便小心翼翼起来。萧径亭甚至感觉不到它的移动,因为它只要一动了一寸,那一寸身体便仿佛消失了一般,萧径亭便感觉不到那个地方的存在了。

    那股东西小心翼翼的走到了肚子附近。

    “嘶!”萧径亭只觉得一道璀璨夺目的光芒一闪,整个身躯便断成了两截,而这一次,他也首次真正感觉到了潜伏在他体内的那股真气,只感觉从丹田深处窜出一道亮硕无比的光点,猛地便要撞向六奴控制的那道。然后萧径亭只觉得六奴控制的那股真气团瞬间扩大,如同棉花糖一般,一丝一丝的被扯到萧径亭的丹田深处,片刻功夫后便将萧径亭的身体胀开一般。

    “噗!”忽然,六奴和萧径亭的身体猛地爆开,飞出数丈,两人同时从口中喷出一股鲜血。

    “啊!”萧径亭落地后,见到丹儿的娇躯也远远摔到一边,嘴角也流出一道嫣红的鲜血。

    原来她在里面终究不放心,忍不住出来了,却是见到萧径亭无比痛苦的表情,而六奴脸上也是惊骇欲绝,便连忙用力在六奴的肩头击上一掌,想要分开两个人。

    “谢谢你!姑娘!”六奴又连连吐了几口鲜血,连忙坐在地上调息,睁开眼睛后朝丹儿说道:“要是没有你刚才那一掌,我便成为废人,而萧径亭说不定也危险了!”接着脸上尽是颓丧和凄惨道:“没有想到,我天天醉心武学,修炼了这么几十年,内力修为却是连人家的一半都没有!”

    接着,六奴忽然双眼一睁,朝萧径亭道:“贤侄,我有件事情求你!”

    萧径亭连忙站起身子躬身拜下道:“六叔你待我恩重如山,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我还真的当得你的叔叔啊!”六奴喃喃自语了一句,接着双眼射出仇恨的光芒道:“帮助六叔报仇,帮助六叔将方召疾擒到我的面前来,我曾经信心无限,认为自己能够打败方召疾,但是现在我却是一点信心也没有剩下了,甚至觉得自己终生也战胜不了方召疾了!”

    “是!”萧径亭再次躬身应道,虽然心中浮起了任剑絮的俏影,但是想想,就算没有六奴,或许自己也会和方召疾势不两立的。

    “谢谢你了,谢谢你了!”六奴顿时仿佛老了几岁一般,站起身子,朝山谷里面走去,挺拔高大的身躯,看来也有些凄凉无力。

    “丹儿,你怎么样?!”萧径亭这才想起丹儿还躺在地上,不由连忙走过去,要将她扶起来。

    “不要碰我,让我死在这里,也不要你扶!”丹儿美眸一怒,厉声朝萧径亭娇声喝道,接着用力甩开萧径亭扶在她香肩上的手。

    萧径亭呵呵一笑,一手环住她的蛮腰,一手穿过她的腋下,不料她却是美眸一恼,玉手便要往萧径亭脸上甩来。

    “啪!”一声清脆的掌击声,丹儿的玉手便结结实实地拍在了萧径亭的脸颊上。丹儿美眸一呆,接着一惊,因为她之前虽然出手打过萧径亭好多次,但是却从来没有打中过的。

    见到萧径亭仍旧是笑嘻嘻的,脸上的神情不由一松,抿嘴说道:“打死你才活该,你是呆子啊,也不知道躲开!”

    “我没有力气,躲不开!”萧径亭将丹儿扶起后,双手环抱住她柔软的小腰,双手叠着按在她的平坦的小腹上,将被打的脸颊贴着她的粉颊微微磨蹭道:“不过,这次以后,你不能甩耳光了!没有妻子打相公的道理的!”

    “你,你不要胡说!”丹儿顿时紧张起来,接着娇躯扭了扭,娇喘说道:“你放开我,不要这样!”

    萧径亭按在丹儿小腹上的手掌猛地一紧,将丹儿的整个娇躯搂进怀中,胯间紧紧贴上丹儿丰隆圆滚的香臀,双手一点点的往她小腹下面挪去,张开嘴巴轻轻的咬着她晶莹如玉的小耳朵。

    “不要,你放开我,好不好?!”丹儿胸口激烈的起伏,心脏仿佛要从胸膛里面跳出一般,红润的小嘴微微张合着,吐着如兰的香气,不堪地扭动着丰腴的娇躯,想要从萧径亭的怀抱中挣脱,但是娇躯软绵得没有一点力道。扭动间,两瓣肥圆的臀瓣磨蹭着萧径亭的胯间,惹得自己的娇躯也火热起来。感觉到他火烫的巨物顶进夹在自己的臀缝中,好销魂的滋味让自己几乎要呻吟出来,接着感觉到萧径亭的手掌已经探向自己的胯间,正按在肥鼓饱满的阴阜上,下身不由一热。接着两只玉手连忙抓住萧径亭的坏手,两只丰满的玉腿紧紧地绞在一起。

    “不要,六叔在,在里面!”丹儿芳心激荡不已,将滚烫的粉颊紧紧的贴在萧径亭的脸上,刚刚在山洞里面卸下易容的脸蛋磨蹭着檀郎的俊脸。丹儿将小脸微微后仰,无力的朝萧径亭喘息细声说道。

    萧径亭微微的在丹儿的嘴角上吻了一口,然后又轻轻的将她柔软香甜的樱桃小嘴在嘴唇中微微含了一下,感觉丹儿微微张开小嘴,吐出火热的香气,向自己索吻,萧径亭右手一把探下,钻进丹儿紧紧绞在一起的胯间,对着肥厚的私处抓起一把。

    “啊!”丹儿再也忍不住,小嘴一声低低的娇啼。

    “丹儿,你见了师傅后,便跟着我去了,好不好?!”萧径亭轻轻的吻着丹儿火热柔软的小嘴,舌头轻轻的挑动着丹儿滑嫩的丁香小舌,柔声说道。

    丹儿火热的娇躯顿时一僵,接着迅速冷却下来,接着又软了下来。

    萧径亭心中轻轻一阵叹息,轻轻放开了丹儿的娇躯。

    丹儿顿时无力软倒在地,脸上尽是哀凄,朝萧径亭央求说道:“你不要逼我好不好?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好的,我不逼你!”萧径亭走上前去,轻轻的将丹儿扶起,道:“你回到山洞里面,早些歇息吧!”

    “驾!”忽然,外面传来一声清喝,接着一串紧急的马蹄声响过,听声音竟然有数十骑之多。

    萧径亭刚要跃起身子,却是发现一道影子飞快地从山谷里面窜出,瞬间便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应该是六叔也听到了外面的声音了,心中同时也对六奴的轻功惊骇不已。

    片刻之后,萧径亭只觉得眼前一阵风吹过,六奴便出现在眼前。

    “萧径亭,我们赶紧歇息!一个时辰后便马上上路,突厥那边有变!”六奴一边说话,一边朝山谷里面走去。

    丹儿闻之,顿时小脸一变。

    萧径亭跟着走进山谷,却是见到六奴从马背上一把提起贺净羽,朝外面走去道:“本来想等到他意志最薄弱的时候审问他,但是现在来不及了!”接着朝丹儿望来道:“你等下最好掩住耳朵,我会用重刑逼问他的!”

    丹儿却是不在乎笑笑,虽然她不忍心动物受伤,但是折磨人的事情却是做了不知道多少。但是同时脸上又有着隐隐的不安,因为贺净羽口中流露出来的,肯定是关于突厥跋玉那边的消息,是她不愿意让别人知道的。

    “你不许进来,我不放心你!”丹儿走进那个山洞后,转过身子朝萧径亭厉声说道,但是走路的时候,双腿却是夹着,显然是胯间有些狼狈。

    “唔!”忽然,萧径亭听到从外面传来一声一声痛苦之极的惨叫,但是还没有叫出来便被捂住,那低低的惨哼更加让人战栗。

    萧径亭只听到外面低低的惨哼声越来越让人心悸,越来越凄惨,最后简直如同从地狱里面传出来的一般。

    片刻之后,六奴提着贺净羽走进山谷,朝萧径亭道:“跋玉已经发动了兵变,方召疾正派遣大部分高手潜进突厥,帮助跋玉争夺汗位!剿杀跋剑!”

    萧径亭目光落在已经不省人事的贺净羽脸上,见到丰神俊郎的他此时已经萎靡缩成一团,出气多入气少,差不多是不省人事了,脸上不由微微一急,因为他还要问相关萧剑府的事情。

    六奴见之,仿佛知道萧径亭所想一般,道:“萧剑府的府主苏莞芷此时正在跋玉的帐下,而且根据贺净羽所说,整个萧剑府是自愿帮助跋玉,为跋玉效力的!并没有带着什么压迫性!只不过,双方有什么约定,贺净羽也是不知!”

    “真的便是苏莞芷,我说怎么那么像!”萧径亭不由轻轻的吸了一口气,心中难过的搅动起来,想起之前在蓬莱苏莞芷那绝望的眼神,虽然隐隐中觉得有些印象,但是却始终牵扯不出她就是苏莞芷,或许苏莞芷在他的心中,只是微微滑过而已,并没有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

    “我们直接北上,便不经过显碧了!”萧径亭目中一凝,果断说道。

    六奴目中转了转,抬头看了看天色道:“为了不和方召疾派遣来的高手碰到,我记得我年轻的时候,走过一条极其隐秘的道路!他们肯定是走官道的,我们便走山间的道路北上!”

    “是!”萧径亭应道,接着,走到丹儿歇息的那个洞口的前面,盘膝坐下,静静调息。

    一个时辰后,三人骑着骏马,披着夜色,朝北方飞驰而去。而六奴的马背上,还驮着一个软绵绵,不知道生死的贺净羽。

    第3章突厥事变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地见牛羊!”

    经过一个多月的长途跋涉后,萧径亭在经过那道大峡谷后,无边无际的草原顿时猛地出现在眼前,那种没有一点思想准备的宽阔和广大,让他经过了好一会儿才去体会那种带着些许惊骇的欢喜。

    而此时萧径亭身下的白马儿却是欢快的撇开四蹄,长嘶着,蹦跳着,仿佛一点也不知道疲倦一般。而边上的丹儿,也顿时一下子变得奔放起来,仿佛踏上了自己的故土,整个心境顿时也能够完全舒展开来。

    对于突厥,对于草原,萧径亭有着一种非常特殊的情结,甚至是一种故乡的感觉,因为,他的妍儿便是在这里出生的。

    突厥的文明距离中原天差地别一般,但是他世世代代总会有一个如同毕啸一样的武学宗师,在武学修为上不但一点不低于中原的武林高手,反而还有甚于。这曾经让萧径亭非常的不解,因为他觉得武学的修为需要由一个国家的文化底蕴做基础的,而突厥的游牧文明,在底蕴上确实不敢让人恭维。

    直到踏上了草原的这一刻,萧径亭发现,或许,自己之前也在草原的话,或者武学修为会更上一层楼。中原那里虽然山明水秀,崇山峻岭,但是也沟沟壑壑,弯弯曲曲。生长在那里的人,也自然精于算计和城府,而草原千里广阔,让人望之顿时便心胸随之鹏程万里,而武学修为到了一定高度后,重要的往往不是聪明和悟性,决定一个人成就的反而是心胸了。

    目光落在丹儿美丽不可方物的脸蛋上,那神情就仿佛重新放回到水中的鱼儿一般。萧径亭心中微微一叹,他又想起了研儿。

    “妍儿之前和我隐居在一个山谷中,虽然我非常喜欢,但是过惯草原生活的她,或许并不喜欢吧!纵然有我伴着,但却未必是有我想象中的那般幸福呢!”萧径亭想到这里,便又朝边上的丹儿望去,笑着问道:“丹儿,要是请你离开草原,一辈子都在中原的山水生活,你会欢喜吗?!”

    丹儿闻之,迷人的脸蛋上微微一愣,接着浮上一道动人的红晕,朝萧径亭瞥来一眼道:“不知道!”说罢,手中的马鞭轻轻一抽,一声清叱,身下的马儿便飞快的驰去,将萧径亭和六奴二人远远甩在身后。

    但是片刻后,丹儿忽然又匆匆的赶了回来,脸上的神情微微有些焦急,远远便朝萧径亭道:“你下马!”

    萧径亭不解,但是却依言下了马。而六奴再朝前驰去几十丈后方才停了下来。

    黑马儿驰到萧径亭的身边,丹儿玉手轻轻一搭,浮凸迷人的娇躯顿时矫捷落地,一派草原儿女的刁蛮味道。

    “回到草原后,心里只是顾着欢喜,却是把那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丹儿一边解下马匹上的包袱,走到萧径亭面前道:“我们来的路上,见到了足足有好几批的武林高手赶来突厥,你们的样子肯定会惹起别人的怀疑,我要赶紧将你们打扮成为突厥牧工的样子!”

    “把你的这张死人脸扯下来!”说完后,丹儿顿时伸出小手朝萧径亭脸上掐来,想要揭下他脸上的丑陋面具。

    萧径亭连忙躲开,道:“还是就在这张面具上改装吧!”

    “不行!”丹儿娇嗔道:“不然我马上就走,你自己去办事情吧!”

    萧径亭无奈,唯有面作苦色的扯下脸上的面具,露出本来的面容。这张脸丹儿虽然已经见过无数次了,但是萧径亭扯下面具的时候,发现丹儿虽然目光故意射向别处,但是眼角却是紧紧的盯着,眉宇间竟然还是隐隐有些企盼和火热。

    “小白脸,长成这个样子做甚?!”丹儿迷人的美眸微微一阵意乱情迷,接着小手抹起一把易容药物,狠狠地涂在萧径亭俊美无匹的面孔上,顿时那张俊脸神情变得如同一只苦瓜一般。

    “吸!丹儿,轻点轻点,疼死了!”经过丹儿的一阵又掐又捏后,萧径亭顿时变成了一个非常不起眼的突厥大汉,近处细看虽然能够看出端倪来,但是后来戴上一顶帽子后,却是很难看出破绽了。

    “原来在草原上还有这般好处,就是打扮起来,很难让人瞧出破绽来!”萧径亭虽然脸上疼痛,但是见到镜子中的自己,却也放心下来了。

    “丑八怪,那边你自己给他打扮!”丹儿忽然努了努前面的六奴,怦怦直跳。

    说起易容术来,萧径亭功力肯定比丹儿要高上许多。所以当六奴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后,丹儿脸上尽是恼色,朝萧径亭道:“你是在向我炫耀你易容术了得吗?!”

    萧径亭顿时更是无奈的朝六奴笑笑。

    三人带着也已经被打扮好了的贺净羽飞快奔驰了半天,身边的景色还是没有一点变化。天还是那么蓝,地还是那么广,远处还是看不到一个较大的可以作为参照的东西,不过中间倒是经过了几个小山坡。

    “呼喝!来人停马!”忽然,前面传来一声断喝,虽然对方说的是突厥语,但是萧径亭还是听出了里面的意思了。

    在来突厥的一个月中,萧径亭无事下除了向六奴请教武功外,便向丹儿学习突厥语,虽然丹儿这个小丫头耍脾气,但是却也教得很殷勤,所以萧径亭懂得了不少。

    随着一声呼喝后,萧径亭耳边便传来一阵呼喝,却是许许多多人一起嘶叫出来的声音,听来竟然有至少数百人,那声音顿时引得远处的草丛水滩上惊起一丛大鸟。

    “呜呜”随着一串不知名乐器,依稀是牛角之类的声音,远处天边出现了一列黑点,密密麻麻的朝萧径亭等人奔来。

    “下马,不然我射箭啦!”随着一声声呼喝,那群人越来越近,竟然有上千骑之多,个个手中搭箭,数千只铁蹄敲着一阵阵震地响声,扬起满天的灰尘,转眼间便到了百丈之内。

    “我们要不要跑,现在逃走还来得及,等到进了他们的射程,便是想要跑也来不及了!”丹儿美眸一转,脸上尽是惊色,朝萧径亭望来道。

    萧径亭狠狠的朝她瞪上一眼,接着手掌一按在马鞍上,尽量学着突厥人的模样下了马儿。六奴见之也跟着下马,脸上没有丝毫惊色。

    那上千骑片刻后便到了几人跟前。萧径亭发现,他们身上的穿着并不是如同大武骑兵的冷铁衣甲,而是牛羊的皮革编织起来的铠甲。

    “你们是谁,报上身份!”一千来个骑兵飞快的将萧径亭三人包围在中央,上千只铁弓拉得满满,锋利的箭矢闪烁着冰冷森然的光芒。一个穿着铁甲的首领纵马出了包围圈,踏马到了萧径亭的跟前,接着目光落在丹儿美丽的脸蛋上,目中流露出草原人特有的占有欲望。

    “不管是谁,既然进了这片草原,就要被抓起来!将军让我注意来往生人,我便从来没有见过你们的脸!”那个首领目光盯着丹儿,大手一挥,大声喝道。

    顿时从包围圈中踏出数十骑,便要将萧径亭三人圈起。

    丹儿美丽的脸蛋一冷,顿时浮起一道高贵不可侵犯的神色,随之从腰中抽出一支黄金短刀举在手中,随即驰马赶到那个首领面前,手中的黄金短刃猛地刺进他的胳膊。

    “嘶!”那个首领面色先是一惊,接着一喜,虽然痛得抽搐,手臂鲜血汹涌,但是却不敢去包扎,而是连忙滚下马匹,跪伏在地上磕头道:“请问姑娘是哪个大人帐中的,小的马上领着千头肥羊前去领罪!”

    “不用了!”丹儿骑在马上,冷冷的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首领,问道:“将军让你们出来做什么,你们竟然不去守自己的草原,到处乱跑!”

    “将军让奴才在这一代草原巡视,一旦发现有汉人过来,没有通行令牌的统统抓起!”那个首领不敢有丝毫的隐瞒,跪在地上说道。

    丹儿美眸一闪,道:“那令牌是什么样子的,你们可抓到了汉人没有?!”

    “奴才不敢将令牌缴来,所以也不能让您看令牌的样子!”首领稍稍回忆了片刻,说道:“奴才虽然碰到了两批汉人,但是他们手中都有令牌,所以也不能抓他们!”

    “他们有多少人,来突厥做什么?!”丹儿接着问道。

    “一批大概有五六十人,但是却不知道来做什么的!”那首领害怕丹儿责怪,连忙解释道:“他们手中都有新可汗陛下亲赐的令牌,所以奴才不敢多问!”

    “什么,新可汗!”丹儿迷人的脸蛋猛地一变,动人的娇躯一震,朝那首领说道:“你说的新可汗是谁?老可汗怎么了?”

    萧径亭心中亦是一震,连忙赶上几步,走到丹儿的身边,静静的听着那首领的回答。

    “新可汗就是跋玉可汗,老可汗已经归天了,临死前将汗位传给了跋玉可汗!”首领面上微微透着兴奋和欢喜,想必是新可汗给了他什么好处了。

    “啊!”丹儿迷人的娇躯微微一阵颤抖,摇晃几下后终于没有从马上摔下来。一片静寂和茫然后,丹儿方才将脸蛋转过来望向萧径亭。

    “那跋剑呢!”萧径亭心中顿时一震,但是很快他又将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丹儿脸上。

    不过,出乎萧径亭意料之外的是,丹儿的脸蛋上虽然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但是目光的神情却是非常的复杂。除了有一许悲伤之外,更多的竟然是冰冷和仇恨。然后,又被一层软弱和悲伤笼罩。

    “哥哥,你跟着我来,我有话和你说,我不要让人看见我哭!”良久之后,丹儿带着泣声朝萧径亭低声柔弱说道,接着一甩马鞭,黑马儿飞快的朝外面冲出。拿着弓箭的武士不敢阻拦,连忙闪开让丹儿的马匹冲出。

    眼前的丹儿越驰越远,而且一点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萧径亭双腿一夹,身下的白马儿长嘶一声,顿时如同闪电一般追上,转眼便追到了前面的那匹黑马。

    丹儿仿佛不知道萧径亭追在后面一般,越发用马鞭抽着黑马,仿佛要将后面的萧径亭甩开一般。

    萧径亭看着甩落空中的晶莹泪珠,心中更是一焦,赶紧催马快跑。

    就在两匹马越拉越远的时候,前面丹儿忽然玉足一蹬,娇躯飘飘的腾到空中,接着飘飘落下。

    萧径亭连忙伸手一接,一把将丹儿的娇躯抱住。

    丹儿一把抱紧萧径亭,将小脸贴在萧径亭的胸口,哇的一声哭将出来,带着悲伤而又仇恨的口气呜咽道:“亭哥哥,我恨他,为什么他现在就死了?!”

    第4章秘辛

    萧径亭感觉怀中的丹儿浑身冰凉,双臂不由紧了紧,将她丰腴的娇躯更加紧密的贴在自己的胸前,道:“好丹儿,你恨谁?恨你的父汗吗?!”

    “嗯!”丹儿顿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两只粉嫩的藕臂紧紧的抱着萧径亭的上身,将没有易容的脸蛋贴在萧径亭的胸前,只是一个劲的哭,哭得萧径亭胸前尽湿还是没有停止,无论萧径亭问什么,都只是摇头。

    “美丽的女人都是水做的,不管是江南水乡女子这般,草原的女孩也是一样啊!”萧径亭顿时不问,只是静静的抱着怀中痛哭的美人儿,手掌轻轻的抚着她粉嫩的后背。

    良久之后,丹儿的哭泣渐渐弱了下来,变成抽泣,随着萧径亭的轻声哄慰,最后停止了哭声,但是却是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呆在萧径亭的怀中。

    “哥哥,你之前问我为何帮着跋玉,而不去帮跋剑!”忽然丹儿仰起脸蛋,朝萧径亭娇声说道,那声音竟然是微微有些沙哑了。

    见到丹儿迷人的秋水眸子此时哭得红肿,萧径亭心中一疼,点点头说道:“你现在便要和我说了吗?!”

    丹儿点了点头,道:“因为,跋玉和我是一个娘生的,跋剑是另外一个妃子生的!”

    萧径亭并没有接话,因为他知道事情肯定不仅仅于此。

    丹儿又将蛾首埋进萧径亭的怀中,粉颊贴在萧径亭的心脏处,幽幽说道:“我娘是从南边迁到草原的一个女子,身子柔弱,性格温柔,长得极美,在那一片草原是最美的美人。她一天到晚不若其他草原女子一般,虽然家里不富贵,但是却从来不去挤羊奶,下羊毛,天天便是在帐篷中织布读书,还做着针绣活儿。一日,那个草原部落的首领听说了她的美貌,便带着人马过来抢走了她,想要强迫她成为自己的妻子。但是,恰恰那天父汗的一个使臣在这个部落里面收缴进贡,也见到了我娘,惊于她的容貌,但也生了邪心,准备陷害这个部落的首领,将我娘抢了过去。那个部落首领知道以后,心中害怕,却是不愿将我娘送给那个使臣。后来他的手下人出主意,派人连夜将我娘送往牙帐,献给我的父汗!既免得那使臣的陷害,同时也没有让娘落进那个使臣的手中!”

    “哥哥,草原比南方要厉害得多吧!见到自己喜欢的女人,便是动手抢的!”说道这里,丹儿忽然仰起小脸笑着朝萧径亭说道,接着神情又变得悲凄起来,道:“就这样,我娘便到了我父汗的帐中,成为我父汗无数妻子中的一个!”

    “咦,哥哥!”丹儿忽然又从萧径亭怀中支起娇躯道:“人家好像比你大的,怎么会叫你哥哥的!好吃亏哦!”

    萧径亭见到此时丹儿美脸蛋上尚挂着晶莹的泪珠,却同时又笑靥如花,心中更是一阵怜爱道:“哪里有叫自己夫君作弟弟的,所以便只有叫哥哥咯!”

    “胡说!”丹儿粉拳轻轻的捶了一记萧径亭的胸口,迷人的娇靥中隐隐有着向往的神情。但是,美眸却是躲躲闪闪,不回应萧径亭怜爱的目光。

    “你心里还没有想好的吗?!”萧径亭心中轻轻一叹,柔声说道。

    “我不知道,你不要逼我!”丹儿摇了摇头,接着又道:“跋剑的母亲是草原上最大部落的一个首领的女儿,心性狠毒厉害,在父汗的几百人妻子中,她是最有权势的。”

    萧径亭虽然静静听着,但是已经隐隐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

    “你知道了后面的事情,是吗?!”丹儿美眸又涌起一股悲凄,道:“我母亲到了父汗的帐中后,便受到父汗最大的宠爱,他几乎都不去其他妻子那里了。跋剑的母亲仅仅只生了一个儿子,但是母亲生了跋玉后,又怀下了我!在我还没有出生的几个月里面,父汗便一直没有离开母亲,也从来没有宠幸其他妃子。跋剑母亲心中嫉妒无比,但是母亲深受父汗的宠爱,她便也没有办法!”

    “母亲虽然生了我和跋玉,但却最是疼我。父皇有很多个儿女,但是这些哥哥姐姐中,却是跋剑最疼我,虽然他母亲不许,但是他每次总是偷偷的出来抱着我玩,有什么希罕物事总是拿来给我,而且他也很听我母亲的话。但是我的亲哥哥跋玉,见到母亲总是疼我,以为她偏心,在小的时候便一直不喜欢我!”说起儿时的事情,丹儿迷人的脸蛋上忍不住透着幸福的光芒。

    “在我快要四岁的时候,有一个大武的使臣来到了突厥牙帐,然后父汗便离开了牙帐府,带着一对兵马去了色目那边。但是走到半途中,却是偷偷的折返了回来,只身带着数千护卫南下到了显碧国接壤的地方!”

    “嗯!”萧径亭心中猛地一缩,便仿佛被一支尖刀狠狠刺了一记一般,但是脸上却是没表现出什么神情来,只是喉咙忽然有些干痛,便仿佛无法喘息一般。

    丹儿说道这里的时候,不由抬头看萧径亭一目,迷人的美眸浮上一道充满仇恨的悲伤,一行珠泪又从眼眶中滑落,泣声道:“父汗这一走,便一直等到三个月后才回来。但是他回来的时候,母亲已经死了,是被人浸在水中活活淹死的。”

    见到丹儿美眸中充满了惊恐,便仿佛是回到了孩提时代见到母妃死时的情景,萧径亭不由紧紧的将她抱在怀中,口中念叨:“丹儿不怕,丹儿不怕!”

    丹儿又伏在萧径亭怀中哭泣出声,片刻之后,方才歇下了哭声,声音变得冰冷起来道:“是跋剑的母亲,她带人抓到我娘亲和一个英俊的南方男子在一起,说娘亲是南人,心中根本就不爱父汗,暗中偷着和南人通奸!但是,这个南人却是她派去的。先给娘亲的茶水中放了春药,然后让那个南人潜入母亲的帐中,便要侮辱了母亲。”

    感觉到丹儿浑身颤抖,萧径亭顿时又将双臂紧了紧。

    “母亲虽然是被父汗抢来的,但是心中却是极爱父汗,宁死也不愿被辱,当场便嚼舌自尽了!跋剑的母亲,后来又将母亲的尸首浸入水中,说是按照南人的规矩,要淹死通奸的男女!然后,没有等到父汗回来,便将娘亲的尸首毁了!”

    丹儿说道这里的时候,反而没有哭,而是充满了无尽的仇恨。然后,目光落在萧径亭脸上,渐渐的流露出软弱,泣声道:“我恨父汗!他明明知道母亲是被陷害的,但是回来之后,不但没有处罚跋剑的母亲,反而大骂娘亲不忠!还将跋玉遣到了南方,远离牙帐,也再不来看我!”

    萧径亭可以听出来,丹儿的言语中虽然充满了痛恨,但是同时也充满了对父亲的感情。

    “或许,他是为了保护你们吧!”萧径亭柔声说道。

    “是的!后来,我也知道了!”丹儿哭泣说道:“后来,一直等到消除了跋剑母亲家族的势力后,才将跋玉招回牙帐!而我,那个时候才只有四岁,便一个人待在冷冰冰的一处房子中,再也没有人来疼!直到有一天!”

    顿时,丹儿的脸上浮现一道无比孺慕的神情,那是近似于父亲一般的感情。

    “师傅到了我的身边,带走了我!从此,我便跟着师傅十几年,再也没有回到牙帐!”

    萧径亭听到丹儿说完,心中微微一动,便想问起当初她父汗去显碧那几个月的时候,但是思虑了片刻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哥哥,你知道,师傅在我心中比父汗还要亲近!”丹儿仰起小脸,美眸中顿时变得复杂痛苦起来,凄声说道。

    “我知道!我不逼你。”萧径亭柔声说道,接着嘴唇凑上丹儿的脸蛋,便要轻柔的吻上一口。

    “不要!”丹儿飞快躲开,但是眸子中尽是蠢蠢欲动的热切光芒,接着玉手指着萧径亭的面孔,美眸一转道:“你将脸上的易容擦掉!”

    萧径亭顿时哭笑不得,道:“好了,我不亲了!这易容擦掉以后,等下还要再上,麻烦得很!”

    “不行,就要擦掉,你现在这样太丑了!我看一会儿后,便再给你重新易容!”丹儿小脸虽然通红,但是却满是倔强,接着小手掏出一只小巾儿,倒上药水,顿时用力的朝萧径亭脸上擦去。

    “轻点,轻点!”

    等到花费了许多功夫将萧径亭装扮回原来那个突厥大汉后,她们两人方才回到原先的地方。只见到六奴在马上闭着眼睛,好像正在假寐。而那一千骑兵却是整整齐齐的站成一个方列,手中牵着骏马,那个首领臂上依旧没有包扎,虽然鲜血已经差不多不流了,但是整个手臂都被鲜血浸透,脸上惨白一片,便连嘴唇也没有了血色。

    “你们当中,谁是副首领!”丹儿瞥了一眼那个首领,朝那队骑兵娇声说道。

    “我是!”顿时,从队中站出一个年轻一些的突厥汉子,面貌英武,身材笔直雄伟,颇是有英雄气概。那个受伤的首领,脸上顿时浮上一道不安的神色。

    “你是他的亲戚?!”丹儿指着那个首领,朝副首领怦怦直跳。

    “不是!”副首领大声说道,目中更是闪过一道不屑。

    萧径亭心中顿时明白一二,这个副首领是真正有本事的勇士,而这个首领却是靠家里的势力方才做上的这队骑兵的首领,所以副首领才会有不屑的神情。

    “好!”丹儿指着副首领道:“你带着这些骑兵一起跟着我走!”接着,目光朝六奴望去,道:“这个首领,刚才对我言语不敬,你便射死他!”

    顿时,那首领脸上一惊,身躯一软,便要跪下。萧径亭心中知道丹儿是为了灭口,虽然微微有些不忍,但是见到这个首领也是仗势欺人之徒,死也便是活该。

    “是!”六奴微微睁开眼睛,手中抓起一支羽箭,也不搭弓,飞快甩出。

    “咻!”羽箭飞快射出,带着凶猛的力道穿透了那个首领的身躯,将他粗壮的身躯撞倒,钉在地上,那首领便是死也没有发出一点声息来。

    副首领脸上先是一喜,接着尽是惊骇,目光落在尚在颤抖的箭羽上,发现整枝长箭竟然刺入土地有半尺之余,上面只留下短短的一截。

    那数千骑兵脸上也尽是惊骇,充满崇敬而又畏惧的目光朝六奴望去,发现他仍旧是木着一张面孔。

    “是!”副首领走到丹儿面前跪下道:“小人听从您的命令!”

    在途中,萧径亭想要拐弯抹角的打听跋剑的消息,但是这队骑兵只是一个部落属下的小军队,级别太低,并不知道牙帐那边的事情。而且,萧径亭也不敢多问,担心让这个副首领看出什么端倪来。

    虽然带着一千人马,但是三人的速度并没有慢下多少,这队骑兵虽然只是部落统领下的军队,但是行动速度却也是飞快,等到日头偏西的时候,整个队伍大约已经是前进大概两三百里之外了。

    在途中,他们遇到了三四支差不多规模的骑兵四处搜寻,见到这支队伍不但没有刁难,反而上来招呼,原来互相却是认识的。一问之下,并不是抓来往汉人的,竟然是来往守住各个地方,不让牙帐的叛贼逃出突厥。

    萧径亭心中顿时一喜,因为从这里得到一个信息,那就是跋剑尚且未死。顿时,不由又将队伍行进的速度加快了许多。

    将近天黑的时候,来往的人马便多了起来,而且其中也不乏带着武器的军人。远远处见到密密麻麻的帐篷,虽然尚未天黑,但是此时已经是灯火通明。

    看着那远远望不到边际的帐篷,萧径亭不由和丹儿对视了一眼,便有朝别的方向前进的意思。但是,远远已经有人发现了这队兵马。

    “来部是谁,通通下马!”几个来回警戒的骑兵顿时飞快的奔来,其中几个掏出怀中的号角,呜呜的吹响,数十队远离帐篷游弋的骑兵顿时警觉起来,纷纷聚在一起,飞快的从背后掏出羽箭,搭在弓上,拉满弓弦,飞快的朝萧径亭这边驰来,手中的弓箭紧紧的对着萧径亭的这队兵马。

    萧径亭发现那几队骑兵加起来不过数百人,但是面对萧径亭这边上千骑兵竟然没有一点畏惧,但是飞快前进的阵型和气息竟然有种无坚不摧的气势,金戈铁马下仿佛有数万军队驰来一般。

    距离尚有数里的时候,萧径亭便发现那群骑兵身上穿的是铁甲,马匹也神骏高大了许多,显然比身边的这一千骑兵精锐了不知道多少。

    “是牙帐府直属的精锐骑兵!”再过一些时候,丹儿也看清楚了,朝萧径亭低声说道。

    “放下弓箭,迎上去!”萧径亭朝丹儿望了一眼,说道。

    “放下弓箭,迎上去!”丹儿一声脆喝,顿时上千骑兵放下了手中的弓箭,将羽箭插进箭壶,将大弓背在身后,将腰刀别在马背上,表示没有一点敌意。然后速度不缓不快的迎着上前。

    “来人下马!”没有等到前面数里的骑兵跑到跟前,忽然从远处帐篷密麻的地方窜出穿着黑甲的骑兵,一半举着弯刀,一半搭着弓箭朝萧径亭这边驰来,顿时扬起满天的灰尘,刀光闪烁,马蹄纵横,如同潮水一般涌来,竟然有数千上万骑之多。

    “来人下马!”一声断喝后,数千武士将弯刀互相一撞,一阵整齐惊人的刀刃声响起,那让人几乎心胆俱碎的声音响彻云霄,震得萧径亭这边骑兵身下的骏马一阵颤抖,上千骑兵面如土色。

    萧径亭也顿时色变,不过不是因为眼前的无数骑兵,而是因为那一声断喝。尽管距离近十里,但是那声断喝依旧嘹亮浑厚,仿佛在心中喝起一般,可想而知那人的功力了。

    “有中原的武林高手在内!”随着那千军万马驰骋近来,六奴忽然目中一亮,朝萧径亭冷然说道。

    丹儿美眸一转,小嘴一抿,望着气势如虹的千军万马,小脸一寒,俏声冷喝道:“迎上去!抽出刀剑!”

    第5章惊突破

    虽然对面的千军万马让丹儿这边的一千多非正规骑兵有些胆战,但是毕竟都是在马上生活的勇士,对方将士的精锐也激起他们心中的骄傲,听到丹儿没有丝毫畏惧的一声娇呼后,顿时刷地一声举起手中的刀剑,威风凛凛地朝对面驰去。

    “丹儿生来便是受不了委屈的人啊!”见到丹儿显得倔强的脸蛋,萧径亭心中暗道。但是同时也知道丹儿聪明得很,举起刀剑只是示威而已,她并没有下令张开弓箭,这样真是危险的挑衅了。

    但是对面显然是更加骄傲的突厥一流骑兵了,见到这边竟然举起的刀剑,脸上一热,口中一声呼喝,数千张弓弩竟然猛地支起,冰冷的箭矢对准了这边的一千多个骑兵。

    两支骑兵越来越近,只不过双方的实力悬殊太大,仿佛汹涌惊人的铁甲潮水朝一叶扁舟席卷翻滚而来一般。

    “来人下马蹲地!来人下马蹲地!”数千人同时喊出来的声音,便仿佛霹雳一般地响亮震耳,但是依旧掩盖不了其中那声浑厚洪亮的声音。

    “这道声音,便仿佛听过一般!”萧径亭心中暗道。

    “下马!不然便要射箭啦!”眼看着双方人马都已经进入了弓弩的射程,却见到丹儿依旧带着人马朝前面冲去,仿佛无视对面那数千只弓弩一般。

    对面军中的首将见之,脸上一惊,坚毅的表情闪过一道思虑,虽然大手便要高高举起,但是却怎么举不起来,因为,他见到对面那一千人虽然是一个部落的骑兵,但是面对牙帐直属南边最精锐的骑兵,却仿佛一点畏惧也没有,仿佛是有恃无恐一般。

    “将军还在等什么,跋玉陛下圣旨中讲得清清楚楚,无论是谁,都必须下马检查!凡是百人以上的武装,一律暂时扣留!”就在首将怦怦直跳地时候,边上响起一阵阴冷的声音。

    对这从中原来的武学高手,首将心中却是没有一点好感,但是跋玉陛下非常倚重他们,他也不好得罪。

    “将军该下令放箭了!”首将边上另外一个长相威猛的汉子冷冷说道。

    首将心中不喜,冷冷说道:“本将心中有数!”接着,缓缓举起右手。

    “丹儿公主玉驾亲临,任何人不得阻拦!”萧径亭见之,连忙变声大声喝道。

    接着,萧径亭看得清清楚楚。对面军中的首将身躯一颤,接着连忙将手掌放了下来,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及其为难,想必是跋玉下过死命令,任何人等,不管身份是否高贵都不得通过了。

    但是紧接着,他又觉到两道亮硕的目光猛地射来,一道阴柔,一道凌厉。心中一惊,但是却依旧抬首挺胸,没有一点躲闪的架势,因为这样一来反而让人不容易怀疑。同时目光也借机会寻找那两道目光。

    “公牧潘?!”萧径亭目光落在敌军首将身边的那个高大汉子,虽然做了非常精密的易容,但是萧径亭是易容大家,稍稍仔细后便看出了易容后面的真实面目,竟然是那个在任府大放光彩,最后加入江南武盟的洞庭山庄庄主公牧潘。

    “楚皱言!”萧径亭的惊讶还没有结束,便认出了另外一道阴柔的目光,正是天山剑派掌门人楚皱言。

    “方召疾竟然将这么多的高手都派到了突厥,看来对这次跋玉的篡位是下了血本啊?!”萧径亭心中暗道,虽然第一次肯定楚皱言和公牧潘都是方召疾的人,不免稍稍有些惊讶,但是这件事情却是很早便已经推测到了。

    “看来跋剑危险之极了!但是还没有死,所以跋玉才会在离开突厥的关口上置下重重兵马!”接着,萧径亭心中又是猛地一紧。

    “将军,跋玉陛下圣旨中可是说任何人等,无论身份贵重!”楚皱言见到首将迟迟不下命令,心中焦急,在边上冷冷说道:“我是监军,在这个非常场合,便要下令了!”楚皱言接着伸手进怀中,便要掏出跋玉给的令牌。

    首将望了眼前的丹儿一眼,朝公牧潘看去一眼道:“这个丹儿公主和寻常人不一样,她可是跋玉可汗的亲妹妹,而且也是跋玉可汗最倚重,权势最大的人物,是和跋玉可汗一路的!”

    他口中还有一层意思没有说出来,公牧潘和楚皱言是方召疾手下,所以纵然杀了丹儿公主,跋玉可汗也不能定罪于他们,但是自己这个突厥将领,却是死定了。

    见到公牧潘脸上虽然有蠢蠢欲动的神情,但是眉宇间却是存着犹豫,楚皱言冷冷一笑道:“女儿家,特别是这个年纪的女儿家,却是难说得很了!”接着从怀中掏出金牌,面上一阵狰狞,便要举起。

    萧径亭远远便瞧见楚皱言的动作,顿时朝六奴望去一眼。

    六奴面上神情不变,弯弓搭箭,面上木然,轻轻一撩,巨大的铁弓顿时被拉到最满。

    萧径亭身边的一千骑兵见之,顿时长吸一口气,心中满是惊骇。

    “嗖!”一声低低的呼啸声响起,众人心中尽是疑虑,为何这般惊人的一箭,发出的声音竟然这么低沉。

    楚皱言面上虽然一紧,但是两道目光紧紧地望着射来的羽箭,看准方向,手掌微微成爪状,便要一掌抓住。

    “叮!”就在楚皱言的左手如同闪电一般击出时,那羽箭却是猛地扬起,射在了他右手中的金牌上。顿时觉得整个手臂骨头一阵错位,接着整只手麻木不仁,一点感觉也没有了。而那只金牌竟然被射穿了,远远地钉在大军身后的地上。

    楚皱言心中惊骇,飞快地朝边上的公牧潘望去一眼。

    “嗖!”这次却是一声震耳的呼啸声,一支羽箭如同闪电一般射来。

    首将顿时觉得耳边一阵剧痛,那呼啸而过的风动使得耳朵竟然暂时麻木了。

    “啊!”一声凄厉的惨呼,首将只觉得一阵血雨溅在脸上,接着便觉得身后轰然倒地的声音。转过头去,见到身后大约半尺距离的一名副将整个脑袋被射穿,钉死在了地上。心中一阵恐惧,身躯一软,便仿佛要瘫倒在地一般。

    “公主驾前,阻挡者死!”见到六奴收起弓箭,萧径亭一声断然大喝,对面的军队纷纷放下了手中的兵器。

    丹儿脸上依旧冷酷,便仿佛没有见到眼前的情景一般,径直朝前面驰去。身后的一千骑兵聚成一支长剑的形状,飞快地朝前面的大军方阵刺去。

    没有等到首将发令,整整齐齐的军阵中飞快裂开一个口子,骄傲精锐的骑兵纷纷避开那一千半职业军队的铁蹄。

    这只有一千人的骑兵,便仿佛一阵风一般飞快穿过了牢牢的军阵,片刻间便驰去了数百丈。

    此时,楚皱言方才从惊骇中惊醒过来,目光落在已经渐渐远离的千人骑兵,目中阴晴不定,便要开口说话。

    此时,丹儿公主却是忽然折身过来。楚皱言反而闭上嘴巴不敢说话,静观事情变化。

    首将见到美艳不可方物的丹儿公主驰到眼前,不由目光盯在她脸上,却是不知道对方来意如何。

    “刷!”忽然,他顿时觉得脸上一阵剧痛,接着便火辣辣地仿佛被火烧着了一般。却是丹儿那混有乌金丝的马鞭狠狠地抽了一记。

    “你这个奴才,在我面前还敢骑在马上!”丹儿迷人娇靥冷若冰霜,竖起杏眸,娇声怒道。

    那首将心中一惊,但是又想起在军阵中,自己身有铠甲,可以不跪。不料丹儿却是又一马鞭抽来,接着从背后抽出一支宝剑,冷冷不屑道:“你这个死奴才,以为在牙帐外,掌有军队,便可以自大了得吗?我这里至少有几样东西可以要了你的脑袋!”

    首将见到金黄色的宝剑,一阵激颤,顿时滚下马匹,跪在地上恭敬大声行礼。

    丹儿此时却不再理会他,而是走到了楚皱言的面前,冷冷说道:“别以为我治不了你,回头我便让你中原主子杀了你!”言语下,却是一派颐指气使的金枝玉叶派头。

    “你们中谁是除了他最大的将领!”丹儿目光落在那些衔位高的将领上,娇声喝道。

    没有等到几人回答,便随手点了一个面上带了些许幸灾乐祸的将军,道:“你出来!带着十个熟悉路况的手下,我有重要事情要办,回到牙帐后我自然重重有赏!”

    被点住的那位将领脸上顿时一阵狂喜,边上人也尽是艳慕的神情,后悔自己为何刚刚没有立即站出来,失去了这次晋升的大好机会,而且还能够接近公主,说不定以后便飞黄腾达了。

    而此时的楚皱言却是失去了场面的控制,无奈地看着数十个将士满脸雀跃地跟着丹儿公主前去,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快走,跋剑极其危险!”等到离开了大军的视线,萧径亭朝丹儿望来一眼,低声急切说道。

    丹儿美丽的脸蛋上顿时浮上一道犹豫,却是有些拿不定主意。

    “小时候跋剑疼你赛过跋玉!你何忍赶尽杀绝!”萧径亭目光顿时变得严厉起来,低声冷喝道。

    丹儿的脸蛋上浮上一道委屈,小嘴一抿,咬了咬玉齿,马鞭猛地一甩马背。马儿吃痛,顿时飞快朝前面驰去,身后的那一千多骑兵见之,连忙飞快赶上。

    就这样几乎不停息地驰骋下,萧径亭这一千多人马在一天一夜中足足赶了六七百里,中间也经过数十道军队的阻拦,少则数千人,多则上万人,竟然将这个草原的路上围得紧紧密密,看来跋玉无论如何也要抓住跋剑的了。而且其中,萧径亭更是发现了许多中原武人的身影。

    由于有着带来的几名将领,而且加上丹儿身份高贵,所以萧径亭在后面的路程没有遇到太大的惊险。而且他们不分昼夜的狂奔,便是后面跋玉发现了异样,派来信使通知,脚程也不可能有萧径亭这般快了。

    这就是萧径亭要日夜奔跑的原因了,因为丹儿的举动虽然当时奏效,但是过后肯定会被人发现出异样的,跋玉也肯定会派人前来下令各部军队拦截他们,所以他们必须赶在所有的信使之前。

    “公主,马匹受不了了!前面有湖泊和山地,是不是在那里暂时扎营几个时辰!”由于马匹长夜奔驰,所以速度越来越慢,浑身尽湿,许多马匹甚至还口吐白沫。

    丹儿一路上不理会萧径亭,始终冷着脸蛋,便是找她说话也不搭理。此时闻之,便朝萧径亭望来一眼。

    萧径亭感觉身下的马匹全身都已经湿透了,知道再跑下去便要伤了马儿了,便朝丹儿轻轻地点了点头。

    接着,众人便放慢速度,走进了宽阔的山地土路。

    见到一千多骑兵脸上疲倦中带着兴奋,神情间却是松懈了许多,萧径亭心中顿时浮起一道不安。

    “不对,有埋伏!”萧径亭心中一冷,目光顿时闪过一道冷芒,飞快地朝六奴望去一眼,拔出长剑,大声喝道。

    “嗖!”忽然,空气中一声呼啸,顿时一支羽箭从黑暗中射出。

    萧径亭连忙一把抄住,朝黑暗中大声喝道:“丹儿公主驾前,任何人不得阻拦!”

    “嗖!嗖!嗖!”不料话音落下后,箭矢便仿佛雨点一般射来,带着凌厉的杀气,瞬间带走了数十人的性命。

    第6章丹儿决定

    “隐蔽!”萧径亭一声大呼后,身后一千多骑兵飞快地散开,不再密集地当作靶子,但是没有命令却也不敢攻击,唯有用盾牌挡住不住射来的如蝗羽箭。

    “丹儿公主驾前,你们还不出来迎接,是不要命了吗?!”萧径亭一声大喝,迎来的却是一阵更加密集凌厉的箭雨,顺手劈掉射向丹儿的一支羽箭,不料丹儿的利剑却是朝自己这边劈来。

    “叮!”一阵白光闪过,丹儿的利剑也劈开了射向萧径亭的一支羽箭,但是脸上依旧是冰冷不语的样子。

    “丹儿,这想必不是寻常的突厥骑兵了!”萧径亭骑到丹儿的身边,透着些许的兴奋道:“这或许便是跋剑的部署了!”

    丹儿美丽的脸蛋上却是没有多少欢喜,便仿佛没有听见一般,依旧冰冷地劈着飞来的羽箭,不过神情间却是隐隐有些心不在焉。

    “好丹儿,我只是说你一句,你便这样不依不饶地生气不理人,日后只怕会难过许多呢!现在可是紧急时候啊!”萧径亭一边找个地方隐蔽,一边半认真地朝丹儿说道。

    “没有日后了!”丹儿冷冷回应道,却是驰马远远离开,这喜怒无常的样子,真是让萧径亭大为头疼。

    “你将大部人马撤退,退到弓箭射不到的地方!”萧径亭朝丹儿吩咐后,便朝六奴使去一道眼色,六奴顿时跟了上来。

    丹儿转过马头,便朝后面驰去,剩下的那一千多骑兵也跟着撤退,退到了弓箭射程之外。

    “前面或许便是跋剑的人马,你我上去探探!”说罢,萧径亭驰马前往。六奴在一边长剑一挥,不要说有箭矢射来,那长剑激起的气流,将丈许边上的羽箭也吹飞了,顿时将萧径亭和自己两人牢牢护住,一支箭矢也飞不进来。

    飞快地驰过了这道峡谷之后,萧径亭便在前面几里的地方看到几处微弱的火光,想必是那里的人马听到外面的动静,刚刚要将篝火熄灭了。

    “喝!”忽然,边上的悬崖上飞下两道人影,接着两支冷冽的长剑便飞快地刺到了眼前,那势道竟然是又疾又凶。

    六奴右手仍旧舞剑,左手飞快屈指弹出。

    “当!当!”连着两声,眼前两只长剑没有刺到跟前便碎成无数片掉落在地。

    那两道人影顿时一惊,却是没有想到竟然有那么惊人的武功,互相望了一眼后,目光猛地一亮,双手一张,脚下猛地一跺,便仿佛老鹰一般朝萧径亭和六奴两人扑来,充满了同归于尽的味道,竟是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六奴面上依旧没有任何变化,左右两手如同闪电一般飞快击出。两人还没有看清楚,便已经如同小鸡一般被六奴抓在了手中,提在马上飞快地朝前面驰去,便是一点点挣扎的力气也没有。

    “喝!”一阵断喝后,眼前顿时飞来数道黑影,手中拿着兵刃,飞快地朝萧径亭、六奴二人扑来。

    六奴将手中两人飞快掷出,驰马上前便要全部放倒。

    萧径亭一把抽出腰间的短刀,举在手中,朝眼前黑影冲去。

    “当!”一道黄色的光芒闪过之后,萧径亭觉得手臂一麻。将对方的长剑磕飞几丈,但是对方却是血红着眼睛继续扑来,真是不要命了一般。

    “慢着!”忽然人群中一声断喝,那群黑衣人便停下了疯狂的攻击,其中一个目光落在萧径亭手中的短刀上,接着目光落在萧径亭的脸上,试探问道:“这位先生,您和萧径亭大侠怎么称呼?!”

    “我什么时候成为大侠了?!”萧径亭心中暗道,接着朝那人笑道:“现在才看见啊,好在我们手下留情了!”接着,将手中的黄金短刀扔到那人面前,道:“你拿着这把刀子去见你的主子!”

    那人面上浮上一道狂喜,将黄金短刀接在手中,先跪下朝萧径亭二人行了一礼,接着飞快地朝前面黑暗的大帐飞驰而去。

    “您解开他们的穴道吧?!”萧径亭朝边上的六奴说道。

    六奴飞快地拍开了几人的穴道,又纷纷将他们丢在地上。那些人刚才虽然穴道被封,但是这边的说话却是听得清清楚楚,恭恭敬敬地垂首站在一边。

    忽然,前面一道火光亮起!接着,几道人影朝这边走来。

    萧径亭朝六奴道:“我们下马吧!”接着,手掌在马鞍上一拍,便一跃而下。

    “萧兄!”远远地,一道高大的人影朝这边飞快跑来,脚步竟然有些踉跄,但是却是越跑越快,言语竟然感激带着兴奋。

    虽然萧径亭一万个不自然,但是还是被跑来的那个高大男子紧紧抱住,他知道草原上的男子对同性之间的情谊,也是经常火热地拥抱的。

    “没有想到你真的来了!”跋剑手掌在萧径亭的背后狠狠地拍了几记后,方才松开萧径亭。

    萧径亭目光落在跋剑的脸上,发现这个他在江南救下的人此时脸上已经没有了那时的草莽气息,而是多了几分威严和狂野,虽然脸色惨白,面容憔悴,但是眉宇间依稀带着一股不怒而威的气息。

    “好,好!虽然境况极其不佳,但是却是没有一点儿颓丧的气息!”上上下下地巡视了跋剑几眼后,萧径亭大声赞道。

    “走,咱们喝酒去!”跋剑拉着萧径亭的手便朝前面走去,接着朝六奴望来,道:“请问这是哪位,跋剑谢过今日的高义!”

    萧径亭笑道:“这是在下的一个前辈!”

    听到他竟然是萧径亭的前辈,跋剑脸上顿时一惊,松开了萧径亭的手,走到六奴面前拜下道:“跋剑见过前辈!”

    却见到跋剑身边一个老者皱起眉头道:“殿下,你是金贵之身,虽然礼贤下士是不错,但是你怎么可以向草莽之流行礼!”

    跋剑便装作没有听见一般,将整个礼行完。虽然六奴神情淡淡,只是微微点头一笑,他也不自以为许,朝萧径亭道:“萧兄,外面是不是还有一些你带来的弟兄,是不是招呼他们进来一起喝酒吃肉!”

    “殿下,我们自己带着的酒肉已经不多了!”跋剑边上的那个老者说道,接着目光瞥到萧径亭身上道:“再说,这人虽然是殿下旧识,但是现在是非常时期,人心难测,殿下不可不防!”言语中却是隐隐有股教训的口气了。

    萧径亭便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却也不说出外面那队兵马的来历,只是朝跋剑道:“不用管他们了,就让他们在外面,我等下便去招呼他们!”

    跋剑知道其中有故,便也不再问,只是拉着萧径亭进去喝酒。

    “我先出去一趟,对付好外面的兵马!”萧径亭说道,接着六奴随着跋剑进去。

    “括将军,你带着我这位兄弟出去!”跋剑问了自己可不可以一起去遭到拒绝后,便点了一名将军跟着萧径亭出来。

    “丹儿,你跋剑哥哥便在里面!”萧径亭让那个括将军远远等在边上,驰马朝丹儿边上走去,道:“等下你便进去看看他,或许他许久不见你,也想念得很了!”

    丹儿骑在马上只是不理。萧径亭也不劝解,道:“你跟着我来,我有事情和你商量!”接着驰马走开,但是发现丹儿却是不跟上来,右手一抄,便拉住丹儿所骑骏马的缰绳,一起驰到众人听不见说话的地方。

    “眼前我们带来的这一千多兵马虽然能够使我们实力大增,但是他们却不是完全归附我们,等到他们发现了前面的兵马竟是跋剑所属的时候,虽然现在不会内反,但是等到面对跋玉大军的时候,说不定便会忽然哗变,那样就得不偿失了,所以我们应该立即让他们离开!”萧径亭皱起眉头说道。

    虽然丹儿不回话,表情异样,但是萧径亭仿佛没有看见一般,还是接着说下去,道:“所以等下我们便给他们首领一封封上火漆的密信,让他们带着送到牙帐跋玉那边!然后再给他们一个令牌之类的东西,告诉他们中间只要遇到有阻拦,便先斩后奏。这样一来,不仅遣走了他们,还会让对方认为这队人马便是跋剑的军队,那时大部军队去追击他们!我们便可以趁着这个缺口,冲出突厥!”

    “是你们,不是我们!”丹儿淡淡说道,接着美眸朝萧径亭望来,道:“不用这个办法的!”

    萧径亭虽然心中一叹,但还是朝丹儿笑道:“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丹儿垂下脸蛋,道:“现在你已经找到了跋剑,就不会跟着我去见师傅了是吗?!”

    萧径亭眉头一皱,想了片刻后,说道:“至少在跋剑脱险之前,我不会去见他!”

    丹儿一声冷笑,道:“那妍儿师妹的消息,你便不要了吗?!”

    萧径亭此时脸上的笑意终于敛去,望天叹息一口,道:“不用去问他!我已经知道了,在来突厥之前我就已经知道了!”顿了顿,又道:“我这次来突厥,正是想来确定一下你师傅的态度,或者是知道清楚一些事情!但是现在,却是没有必要去见他了!相当程度上,我来突厥,是为了另外一件事情!”

    丹儿听到萧径亭的话后,不由微微一愕,接着转过俏脸,不再说话。

    萧径亭索性接下去说道:“但是你师傅,我肯定是会见的!不过,那个时候,或许会在长安见到他!到时候,或许我们便要刀剑……”

    “我已经想好了!”丹儿忽然仰起俏脸,朝萧径亭说道:“我已经带着你找到了跋剑,对他算是已经仁至义尽了!也背叛了我亲哥哥,还有我的师傅!”

    萧径亭在一边静静不语,等着丹儿将下面的话说下去。

    “所以,我要走了!”丹儿美眸望向草原的西边,道:“我已经很久没有回去了,我带着那一千多人马回牙帐,回师傅那里!剩下的路,你便跟着跋剑一起走吧,我不能再背叛师傅和我的亲哥哥了!”接着,两道美丽的眸子盯着远方的天空,其中的神情顿时变得复杂纠结起来。

    萧径亭眉头微微一抖,喉头微微动了动,目光紧紧地盯在丹儿美丽的娇靥上,良久的功夫一直没有说话。看着丹儿迷人的娇躯在马上微微地颤抖着,但是脸蛋却是越来越冷凝。

    “你去吧!”良久之后,萧径亭淡淡说道,接着静静说道:“你一路上喜怒无常,喜则春风满面、柔情似水,怒则冷淡漠然、言语无情,说实在的,我真是有些不自然!”

    丹儿娇躯微微一晃,小脸一白,双眸顿时一阵无神,小嘴一颤后,马鞭狠狠在马背上甩了一记,便朝前面飞驰而去。

    萧径亭脸上顿时浮现一道哭笑不得、无可奈何的神情,飞快地伸出手臂,一把擒住丹儿甩开的马鞭,用力一扯,便将丹儿的娇躯从马背上扯飞过来。

    第7章毒酒暗害

    “你干什么?!”丹儿娇声怒道,不过脸上的表情却是微微有些古怪,美丽的眸子中闪过美丽的光华。

    萧径亭却也不理会,一把将丹儿的娇躯放在自己的马上,另外一手伸进了她的胸前衣衫,不顾丹儿的拼命挣扎,细细地在她柔软坚挺的酥胸处摸索,终于找到了一块金牌之类的东西,一把点住她的穴道,笑着说道:“好丹儿,我等下向你赔罪!你这个丫头,真是让我头疼死了!”说罢,亲昵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后便下了马儿。

    走到丹儿的那匹马旁,萧径亭解下了放在马鞍上的那支黄金宝剑。见到丹儿两只美眸便仿佛要冒出火来,不由走上前去,在她娇嫩的粉颊捏了一记,道:“借你这两样东西用一下,待会儿便带着你去见你的跋剑哥哥!”

    说罢,萧径亭跃上另外一匹马,朝前面的一千多骑兵队里驰去。

    “你带着一千人朝东边的色目国方向驰去,将这封信交给驻守在东边的括大将军!这面令牌暂借于你,拿着他你一直东去,碰到任何人直闯而过!这是陛下亲赐的令牌,谁也不能阻拦你!”将令牌递到那一千人的骑兵首领手中,那人顿时脸色发赤,激动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良久后,方才滚身下马,跪在地上恭敬接过那张令牌,然后,将封有火漆的信件小心翼翼地放进怀中。

    “你带着三百人朝西北方向的牙帐驰去,一直将这封信送到跋玉可汗的手中!这支黄金宝剑也暂借于你,遇到任何人阻拦都先斩后奏!”将宝剑递到后面一个正规军的副将手中,他的表情比起之前那位还要夸张,两只眼睛仿佛要冒出火来一般。

    “这是紧急军情,你路上便是一刻也不能耽误!”萧径亭面色严肃吩咐道:“将信送到可汗的手中以后,公主便向陛下请旨,让你连升四级!”

    “属下谢过大人关爱,谢过公主厚爱!变粉身碎骨也不能报答!”副将泪水纵横,跪伏在地,连连磕头,哽咽道:“奴才便是不吃不喝,也不敢耽误大人交给的重任半刻时间!”

    “看来草原上的官员也未必全部是草莽英雄,中原的官僚风气倒是学得十足像啊!”见到副将感恩涕淋的样子,萧径亭心中暗笑道。

    一直看着两队人马如同两道乌云一般片刻时间便从视野中不见,消失在一望无际的草原深处,萧径亭方才朝丹儿的方向驰去。

    跋剑身边人多,丹儿若是以原来的面貌进去,人多嘴杂,说不定会传出什么。所以萧径亭花上片刻功夫给丹儿改变了容貌。

    “好丹儿,我现在便带着你去见跋剑,不过还是要点住你的穴道的!你要是生气,等下狠狠地打我几记吧!”萧径亭拉着丹儿骑着的那匹骏马,便朝跋剑的大营走去。

    不过他没有解开丹儿的穴道倒是有深层的考虑。要是解开了穴道,看来就仿佛是丹儿自愿和跋剑叙旧接触的了,而要是被点住穴道,则看来像是被逼迫的一般,使得丹儿在跋玉那边也留了一条后路。

    “大王子,中原人诡计多端,最不可信!而且,这次跋剑篡位便是有了中原武人的帮忙,您这样做无异是引狼入室啊?!”跋剑的中心帐蓬周围没有一个人,帐蓬里面便也只有跋剑和那个亲信老者两人。

    “而且,如此非常时期,整个草原都是跋玉那贼子的大军,在团团包围中,他们几人如何能够过来!”老者见到跋剑处于深思中,不由目光一狞,接着说道:“很有可能,他们便是跋玉派来您身边,靠着你们之前的关系取得您的信任!”

    跋剑眉头皱起,问道:“那他们接近我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自然是殿下您身上的那块传位玉玺了!没有得到它,跋玉便一日不能真正做上突厥的可汗!”老者目光一转,接着说道:“跋玉千里追您,为的便是这块汗位玉玺!而且他害怕您到了最后关头会拼着性命不要和这块玉玺同归于尽!所以,派来一个熟人到您的身边,窃走您身边的玉玺,最正常不过了!”

    见到跋剑依旧不说话,老者接着说道:“殿下您可知道,跋玉那边还有萧剑府的人在帮忙!而萧径亭,在中原的时候就曾经救过萧剑府的人,在江南的时候,萧径亭和萧剑府的府主的关系更是非常密切!”

    忽然,外面传来一串紧密的脚步声,两人顿时安静不语。

    “禀报殿下和国舅,刚刚从中原来的那个武林人士好像带着一个女子飞快从人群中离开,那个女子到现在都没有出现!”那个士兵顿了顿,接着说道:“而且,那个女子,好像依稀便是丹儿公主!不过很快从人群中消失,小的也没有看清楚!”

    “你去吧!”老者吩咐道,面上的神情更加阴沉,冷冷一笑道:“殿下,丹儿公主可是跋玉的人啊!”

    跋剑眉头微微一动,接着又微微一笑,朝那老者说道:“那依着舅舅的看法我应该怎么办呢?!”

    “杀了!”那老者的声音顿时变得阴毒起来,道:“这个时候宁可错杀,也不可疏忽!而且,他们外面带来一千多兵马也可以为我所用!”

    “哦?!”跋剑似笑非笑一声,道:“但是他们武功都非常高强,我们带来的这几千人中,没有一个人能够杀得了他们的啊!”

    那老者依稀便是跋剑的舅舅了,听到跋剑的话后,顿时涌起一阵被压抑的狂喜,好像顿时跪倒在地,道:“那样,臣愿意为王子效劳!等下您只要假意和那两个中原武人亲近,劝他们喝酒吃肉!我们事先便在酒水里面放上毒药,任他武功再高也没有用!”

    跋剑又道:“他们是武林高手,对待饮食自然是极度小心的,要是先在酒水中下毒,一定会被他们发现的!”

    老者面上的神情顿时变得得意起来,道:“殿下不用担心,老臣身边恰巧有一只宝壶!外面看来是一只普通的酒壶,但是里面却是暗藏机关,平常倒出来的都是好酒,另外一边却是藏有毒药!只要不经意间在壶柄上小心轻轻一按,倒出来的便是毒酒了!”

    “殿下先和那两人饮上数杯,然后趁他们酒意浓的时候按下机关,倒出毒酒毒死他们!”老者接着说道:“那个时候,就算两个中原人比狐狸还要狡猾也必死无疑!”

    跋剑目中闪过一道复杂而又沉重的光芒,轻轻叹息一口,道:“那样,舅舅便去准备吧!”

    “殿下,是萧先生来了!”萧径亭走到跋剑的帐篷前,便有一个侍卫在外面大声禀报。

    “萧兄!快请进来!”跋剑当下从帐篷中迎出,面色惨白中却带着潮红,好像是心情激动的缘故。

    一直走到帐篷中间,萧径亭方才说道:“丹儿也来了,不过现在我们说的话不能让她听见,只有等下让她进来了!”

    跋剑待萧径亭坐了下来后,方才坐在了榻上,朝萧径亭笑道:“当初萧兄在江南的时候,丹儿妹妹便也在江南,那个时候我便想,或许丹儿也逃不脱萧兄的魔爪,要赶上她师妹的后尘了!没有想到还真是让我猜到了!”

    接着,跋剑又轻轻一笑,道:“我也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见过丹儿了!当年,我母亲对不起她们后,我便也觉得没有脸面面对她们了!”

    萧径亭微微笑笑,也不说话。

    “想来丹儿已经将我们兄妹间的恩怨告诉给你听了!”跋剑面上一悲,道:“所以,虽然跋玉他起兵篡位,追杀我千里!但是我心中只有悲凄,却是没有多少怨恨!真的!”

    萧径亭顿时皱起眉头,道:“跋剑兄!我虽然知道跋玉势大,但是也绝对没有想到,他竟然这么快便篡位成功。你的父亲,还有那些臣子也都不是等闲之辈啊!”

    跋剑目中闪过一道怒色和无力,道:“萧兄啊!他们的势力真是你想象不到的大!父汗和我早就料到跋玉会反,也做好了准备!虽然,跋玉的十来年经营已经有了不少的亲信和党羽!但是比起父汗,势力却是要小上许多啊!”

    “但是!等到他开始进攻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他的势力是这么的惊人,那些个绝顶高手仿佛是瞬间从地下钻出来的一般!我和父汗手下的那些高手比起他们便仿佛小孩一般,瞬间便被打得没有还手之力。而且,而且他的攻击便仿佛是狂风扫落叶一般,在那一天一些将军和大臣纷纷倒戈,一些忠于父皇的纷纷毙命!仅仅只用了半天多时间便在金帐中逼得父汗退位!”

    萧径亭闻之,顿时长长地吸了一口凉气。这不是跋玉的表演,而是方召疾,或者说是方剑夕的势力表演啊!甚至可以说是他们在大武造反之前的一个演习而已。但是就是这么一次练兵,便显得那么惊人。那他们手中隐藏了几十年的实力真是大到了惊人的地步了。难怪大武的皇帝这么忌惮了,就算方召疾露出造反的爪牙,方剑夕嚣张之极,也是不敢有什么动作。

    “我当时看到无数的中原高手从那边络绎不绝地北上,也不知道有多少批!”萧径亭神情凝重,道:“我当时心中便焦急,抄着小路马不停蹄地赶到草原,没有想到还是晚了!”

    “父皇年纪大了,为了保住那些亲近的人,还有我突厥的一些栋梁大才!在无计可施下,便让位给了跋玉!而且当场自尽,不愿意做傀儡太上皇!”跋剑紧咬牙齿,泪水从目中滑下,道:“但是父汗在退位之前用计让我偷偷离开了牙帐。而且,将传位玉玺交了给我!”

    说着,跋剑咳嗽了几记,面色惨白,浑身无力,已经是病得极重了。

    目光落在外面黑夜中那些凄凉萧瑟的帐篷,跋剑长长吸了一口气,道:“我当初从牙帐出来的时候,带了一万多人。但是千里追杀下来,现在仅仅不足三千人了!而且,中间没有一个是逃跑的,全部是壮烈战死的!一直到现在,没有了粮草,马匹也差不多杀了一半!但是,仍旧没有一个人中途离开的!”

    跋剑的面色顿时变得坚毅起来,目光紧紧盯着萧径亭道:“所以,作为他们的主子,我一定会誓死和跋玉周旋!也要千万百计保护住他们宝贵的生命,铲除他们身边一切的危险!就算我死了,也不让玉玺落在跋玉的手中!”

    “殿下,酒宴已经准备好了!”忽然外面传来侍卫的声音,道:“国舅让殿下和尊贵的客人前去赴宴!”

    第8章计中有计(1)

    跋剑劲削的眉毛不由稍稍动了动,接着朝箫径亭轻轻叹息了一口,道:“箫兄,我们一起去用饭吧!也带着丹儿一起去!”

    箫径亭点了点头,接着走到外面,到隔壁的帐篷里面。

    丹儿此时正被箫径亭点着穴道!坐在帐篷的毛皮上。尽管不能动,也不能说话,但是脸上的愤怒,确实表露无疑。

    箫径亭看着丹儿睁大的美眸,紧紧咬住的小嘴!不由上前,对着她红润的小嘴轻轻吻了一口,接着轻轻揉了揉丹儿已经僵硬的下巴,在她耳边调笑道:“人的身体和神经看来真是非常奇怪的!你的脸部也几乎不能动了,但是还能够将怒火表达得清清楚楚!”

    丹儿虽然想用力将自己的眼睛睁得更加大表示自己的怒气,但是一股桃花般的嫣红却仿佛蒸汽一般笼上脸蛋!

    “我将你穴道解开!你不要逃走,也不许大叫,好不好?”箫径亭接着说道:“你要是答应,就用力的睁大眼睛!”

    丹儿顿时瞪他一眼,接着眼睛睁得大大的!

    箫径亭顿时有些为难的看着丹儿,郁闷道:“嗯!是有比较大!但是还没有刚才你瞪我的那下大!或许丹儿眼睛比寻常女孩大多,所以就算不瞪也是现在这个样子的!那我到底是解还是不解呢?”

    丹儿眼睛撑不到那么久,不由眨了眨!接着用力一睁,而且还顺便狠狠白了箫径亭一眼!

    “啊呀!知道了。知道了!”

    箫径亭赶紧点头道:“你这一瞪,眼睛白的部分比黑的部分多!我有完美主义情节,就是这么一段白眼球的情景落在我的眼睛,也大煞了风景!”

    接着,箫径亭手指一扫,便解开了丹儿的穴道!

    丹儿穴道得解,当时穿着小蛮靴的玉足狠狠抬起,对准箫径亭的脚狠狠跺下!

    跺下去后,还使劲用靴子磨了磨,接着,丹儿趾高气扬的抬头看箫径亭的反应!

    “丹儿,脚底板疼不疼?”箫径亭关切道!

    “哼!”丹心受挫,不由冷道:“怎么的萧,半年多不见,你怎么诙谐了?”

    “是半刻,不是半年!”箫径亭顿时正经纠正道:“半年多不见的,是说剑那小子!”

    等着箫径亭和丹儿走进了酒宴帐篷的时候,跋剑和那个称为跋剑舅舅的老者,已经坐在各自的位置上面!

    “妹妹!”见到丹儿进来,跋剑顿时站起身子,憔悴的脸上露出难得的欢喜。

    丹儿见之,神情稍稍有些异样,点了点头,并没有喊跋剑作哥哥,而是径直走到一个位置上自己坐了下来。

    萧径亭也跟了上去,坐在了丹儿边上的那个席位上。

    “拉古扎舅舅,几年不见,没有想到你变年轻了啊!”丹儿的美眸转到那个老者的脸上时,顿时露出一道艳如桃李的微笑。

    那个称为拉古扎的老者,神情稍稍有些尴尬。点了点头,道:“没有想到,在这个场合见到了丹儿!”

    “是啊!”丹儿冷冷一笑道:“我对您的记忆,便是在小时候您带头害死我娘亲那年了,您做了那么坏的事情,怎么也有看到报应啊!看来,天道报应这一说,也是那些坏人说出来骗人的,让别人做了好人,使得他这个坏人当得如鱼得水!”

    “你说是不是,箫先生!”丹儿美眸一转,顿时落在箫径亭的身上,娇滴滴问道。

    箫径亭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道:“而且这个精神,你从小就已经领悟到了!”

    “你这是说我坏咯!”丹儿娇声说道。

    “够了!”拉古扎顿时一声大喝,道:“这是非常时刻,不是来看你们打情骂俏的!”

    “糟老头,你有本事!你也生得跟萧先生那么好看,那就算你七老八十也还是有美女和你打情骂俏,也用不着这么妒忌!”丹儿丝毫不让回嘴道。

    跋剑两边都不好得罪,唯有将求助的眼神朝箫径亭望来。

    “好了,我们开始说正事!”箫径亭朝丹儿望去一眼,接着拿起筷子,对着席前的菜肴看了一会儿,发现都是荤味,并没有一样素菜。

    跋剑细腻,看到后朝箫径亭道:“不好意思箫先生,我们千里逃难,蔬菜都已经吃完了!只剩下马肉牛肉和一些猎物了!”

    “无妨”萧径亭挑起一块放进嘴里嚼嚼,没有嚼出毒药,不由点了点头道:“不错,美味得很!”

    “好,开始说正事!”拉古扎沉声道,接着朝帐外一声呼喝道:“你们去将四位职衔最高的将军请来!”

    跋剑顿时惊讶,因为他这次摆的是家宴,仅仅只是在场的四个人而已!而且有些事情,也不方便让外人知道,虽然那些都是自己的属下。

    但是,拉古扎终究算是他的长辈!他已经叫出口了,跋剑不好意思再驳回了!所以等到帐外的兵士进来请示他的时候,他便也点头同意。

    “殿下,既然请了这些将军,那是不是也将您府中那些中原来的高手,也一起请了,不然他们或许会有想法!”拉古扎道。

    跋剑想了想,点头道:“有道理!那便让四位府上的师傅也一起过来用席!”接着,跋剑转头朝箫径亭望来道:“先生,您手下有几个人,是不是一并让他们进来!”

    “不用了!”箫径亭摇头道。

    片刻功夫后,四个穿着铠甲的武将先走了进来,先朝跋剑和拉古扎行礼,但是对于丹儿便仿佛没有看见一般,也不行礼,也不招呼!

    “真是机灵!”箫径亭注意到这四个武将看到丹儿的瞬间,脸上的表情显得非常的惊诧,但是瞬间便不见了。

    很显然可以看出,这四个人是认识丹儿的!而且也知道丹儿是他们主子最大的敌人跋玉的亲妹妹!

    不过在这等场合,他们这些做奴才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装着什么都没有看见!而背后是否湿漉漉了一层,就是回帐以后的事情了!

    “怎么不见过丹儿公主?”跋剑朝四位武将笑道:“丹儿公生虽然和我不走一个母亲,但是从小的关系就非常亲密!”

    “奴才见过丹儿公主!”四人这才朝丹儿拜下行礼。

    而等到箫径亭的时候,四位武将只是抱了抱拳头招呼一下。

    又过了片刻功夫,四位穿着中原服饰的剑客走了进来,四人穿着青色的长袍,都留着飘逸的胡须,气势非凡,走起路来仿佛脚不沾地。

    “是高手!”箫径亭不经意的看了四人一眼。

    刚才那四个将军进来的时候,虽然步伐威武,形象也彪悍,但是很明显,无论是眼睛里面和表情里面,都透着一股不安和疲惫。

    但是这四个剑客,却依旧面色红润,表情平淡!

    “见过殿下,国舅!”四人稍稍躬身拜下后,便也没有朝不认识的人招呼,径直走到刚刚摆好的席位坐了下来。

    跋剑一摆手道:“诸位的面前。都有一小壶酒,喜欢喝便自己倒!本来咱们突厥人喝酒,就是不讲那么多礼节的!但是后来成立了朝廷后,受到中原影响太深,喝俩也变得繁琐起来!今天非常时期,我们便什么也都不讲究了!”

    “好!”一武将忍不住酒意,一把端起酒壶,给自己满满倒了一杯,朝趾剑一举,便一饮而下。

    箫径亭也给自己倒满了一杯饮下,虽然一股马奶味道,不如中原的酒好喝,但是箫径亭是一个典型的美食家!

    那就是,对好吃的东西,对好喝的东西挑剔!至于不怎么好的,反而凑乎!有酒喝便好。

    “今日,殿下将诸位请来,就是和众位商量一下,接下来我们到底应该怎么走?”

    拉古扎拭去了胡须上的酒滴,道:“现在跋玉的大军,正在我们的外边形成包围,越来越小,最后让我们走投无路!”

    “还有什么好说的!冲出去,杀出一条血路,突围护送殿下离开草原!”一个将军喝完酒后,用力一拍胸脯道:“我这二百斤身子,便拿了给殿下了!”

    说完,四位将军纷纷拍打胸脯,激慨轩昂。

    跋剑眼睛一热,站起身子,端起酒杯,声音萧瑟道:“跋剑谢过诸位厚爱!承蒙诸位兄长不弃,追求我千里,朝不保夕!跟了我这样的主子,还能有如此的忠诚!惭愧了!”

    接着,一杯饮下,趾剑喉咙一阵鼓动后,声音变得低沉起来,道:“要是真的有那么一天,我跋剑被跋玉困得走投无路了,我还请诸位兄长答应我一个要求!”

    几个将军顿时热泪盈眶,用力拍着胸脯道:“说!殿下您说!”

    “那就是!将你们对我的忠诚,转付给突厥的大草原!不要跟我枉费了好好的一条性命,好好在跋玉身边做事,我跋剑拼着最后的血气,也让你们有个怦怦直跳!”

    跋剑嘴角一抿,沉声说道。

    “不可能!不可能!”帐篷里面顿时仿佛炸锅了一般,四个将军纷纷大叫道:“要是让我死在殿下的后面,我祖宗的尸骨也让大鹰刨出来,让奔驰的骏马踩个粉碎!”

    “跋玉会是一个好可汗的!跋玉会是一个好可汗的!”跋剑看着下面的情景,良久设有说出话来,接着轻轻念叨这么一句。

    而此时,那四个穿着青衫的中原剑客中一个最年长的站起身子道:“殿下,我们不会行军打仗,所以也不敢保证什么,但是,我们会尽全力保护殿下的性命安全!”

    “有劳了!”跋剑端起酒杯,朝四个青衫剑客敬了一杯。

    拉古扎见到气氛低沉下,众人也都忘记了喝酒!而要是众人面前的酒不喝完,那么自己准备的毒酒便不好拿出来。

    眼睛一转。拉古扎不由豪爽一笑,道:“弟兄们,为什么要那么低沉!我们草原的子弟,便从来都没有被什么事情吓倒过!是,我们殿下是遇到了危险,但是殿下是真命天子,在危机的时候,上天自然会派下救星来!”

    四名将军本来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听到还有救星,不由眼睛一亮,朝拉古扎望来。

    拉古扎却是先不说话,而是端起酒杯,朝众人举起。

    众人便也只有会举,接着所有人饮干!

    拉古扎这才说话,手指指向丹儿,道:“丹儿公主便是我们的救星!”

    丹儿听到拉古扎的话错后,便只是轻轻一声冷笑,接着仰起美丽的脸蛋,朝诸人点了点头。

    拉古扎继续道:“丹儿公主是跋玉伪汗唯一的亲妹妹!也是现在王庭中唯一的公主,深受跋玉伪汗的宠爱!他们谁也想不到,丹儿公主竟然和跋剑殿下是连心的。而现在,丹儿公主还带着数千兵马一同前来!我们只要将我们手下的弟兄全部换上丹儿公主带来人马的衣衫,委屈殿下和诸位盛名的将军,做一些化妆躲在人群中,然后,便由丹儿公主带着我们跑出草原!那些包围的军队以为我们是丹儿公主的人马,肯定不敢阻拦!”

    “好计!”众人顿时眼睛一亮,接着朝丹儿望来!

    但是紧接着又忐忑了起来,暗想:丹儿是跋玉的亲妹妹,要是她来跋剑这边本身就是跋玉的毒计,那么丹儿公主这下是直接将所有人一起绑到了跋玉面前,连一仗都不用打了。

    丹儿也不解释,只是淡淡一笑道:“再来的路上,我至少冲破了七八层包围圈,穿过了十几万大军!而且我刚才,已经命我的手下分分两路,一路朝着西边的王庭,一路朝着东边的室韦,来迷惑我跋玉兄长的眼睛!而且现在南边包围我们的军队,只有一支军队是正规骑兵,其他都是各个部落首领的军队,互相不听任指挥!所以只要过了那支正规王庭骑兵的包围圈,便可以高枕无忧!”

    众人顿时怦怦直跳,但还是不能解开心里的怀疑!

    丹儿接着淡淡一笑,道:“若是诸位将军不信我,便可以在这期间掌握住我的性命,我相信你们肯定备有那些剧毒的毒药,等到了你们都解困的时候,才给我解药,可以吗?”

    顿时,帐篷中静寂无声!接着四名将军纷纷站起身,走到丹儿面前齐齐跪下,连磕三个响头,道:“丹儿殿下,您只要帮助跋剑殿下脱身,我众等一辈子都是您最最忠诚的奴才!”

    等到四人起身后,额头上已经出现了血迹,却是刚才磕头用力过度,将额头都磕破了!

    “那就有劳妹妹了!”跋剑也起身走出席,走到丹儿面前拜下,道:“哥哥在这里,拜谢过了!”

    “好!好!好!”拉古扎顿时哈哈大笑,举起酒杯道:“在座诸位都是举世无双的英雄,今日暂避跋玉伪汗的风头!日后东山再起,席卷草原的英豪。必定是跋剑殿下带领的诸位!干杯!”

    “干杯!”众人豪爽大笑,举杯大饮。

    连饮了三杯后,拉古扎端着酒杯走到丹儿面前,笑道:“丹儿,当年是舅舅对不起你母亲!她和我妹妹是姐妹,草来也是我妹妹!但是,不说了!”

    喝完一杯后,拉古扎顿时显得老泪纵横,道:“没有想到啊!今日我这一把老骨头的性命,还有我这跋剑外甥,竟然是被丹儿所救!”

    又喝完一杯后,拉古扎自嘲一笑,朝丹儿笑道:“要是丹儿还记恨舅舅当年,等下便下令将舅舅这把老骨头拆掉了!不过最好留着我这条老命,我还要看着跋剑外甥东山再起,带着十万骑兵,重返王庭!”

    丹儿没有说话,只是笑笑,便也饮下了酒!

    “舅舅,您醉了!”看到拉古扎身子稍稍有些摇晃,眼神混乱,跋剑便上前要扶住拉古扎。

    “我没有醉!”拉古扎一把推开了跋剑。接着摇摇晃晃便走到自己位置后面,蹲下身子仿佛在地上找什么东西!确实没有开始的那种沉稳姿态了。

    “舅舅,您找什么那?”跋剑看到拉古扎不雅的趴在地上找东西,不由也俯下身子问道。

    而其他诸位将军,虽然地位有尊卑,但是现在属于非常情况,便也大笑看着拉古扎找东西。

    “酒!我那壶好酒呢?我总共有两壶!”拉古扎一边掀着地毯找,一边咕喃道:“我那酒举世无双!大吉大利,总共有两壶!今天晚上来了丹儿这个救星,我要拿出一壶,大家都喝掉!等到众位都逃出生天了,我再打开另外一壶!”

    众位将军看到拉古扎说话的声音都不清楚了,不由笑着问道:“那国舅,等到我们跋剑殿下重新回到王庭的那一天,您让我们喝什么酒呢?”

    拉古扎趴在地上找着,面孔几乎贴着地面,让人看不见他的脸色,但是声音依旧醉态棋糊,嘴角确实露出一丝冷笑和嘲讽,咕喃大声道:“那我,就将我的肉剁下来,用血发酵成为酒给你们庆功”

    “哈哈!哈哈!”顿时,帐篷里面充满了大笑,为拉古扎国舅爷的幽默鼓掌。

    “找着了设有?”跋剑也蹲了下来,朝拉古扎问道。

    “没!没有!你帮忙找找!”拉古扎咕喃道,接着以更加低的声音道:“殿下!连这些将军也毒倒了!毒倒了丹儿和那中原老头后,便将丹儿当作人质冲出去!”

    跋剑若不经意的点了点头,接着伸手朝一个角落摸去,道:“酒在这里,酒在这里!找到了!”

    “找到了!我到了!”拉古扎一把抢过跋剑手中的酒壶,一手便摸到了上面那个隐秘的机关,轻轻抚摸着,咕喃说道:“宝贝啊!真是宝贝啊!舍不得哦”

    接着,仿佛忘记礼节,先给自己倒了一杯,接着又给跋剑倒了一杯,然后踉跄着走到了丹儿的面前,要给她倒满。

    “报!”忽然,外面一声大响!接着一层层声音传了进来!

    跋剑身躯一震,接着站起身子,朝外面喝道:“什么事情?”

    “禀告殿下,外面有紧急军情回报!”外面兵士,显得声音非常急切!

    “传!”跋剑脸色一变,喝道。

    “十万火急,十万火急!”一个衣衫破烂,浑身冒血的士兵飞快冲了进来,一边跑着一边大喝着。

    “什么事?”跋剑看着来人一声喝道。

    来人冲进帐篷后,便连跪也跪不住,一下子便趴在了地上,染得里面的地毯上都是鲜血。

    “殿下!跋玉的大军,黑黑压压几十万,一眼看不到边!就在几十里开外,已经将我们层层叠叠都包围起来了!”那个军士大声报道。

    “什么?”跋剑脸色大变,走上前一步,朝那个军士问道。

    但是那个军士,却已经没有了回应。

    “你再说一遍!”跋剑问道。

    一名将军也脸色大变,走到那个军士面前蹲下,探了探他的鼻息,然后朝跋剑摇了摇头,道:“殿下,他已经死了!”

    跋剑面色惨白,踉跄倒退了几步,口里念道:“跋玉来了!跋玉来了!几十万围着几千人,没有缝隙,比铁桶还密!”

    接着跋剑转头朝丹儿望去,道:“就算用丹儿的计策,现在也已经来不及了!”

    “沮丧什么?”拉古扎一声大喝,身上的醉态顿时消失不少!平稳得给丹儿的杯子倒满了酒,然后给箫径亭倒满了,再给几个将军和青衫剑客倒满了!

    “诸位!”拉古扎此时显得非常的冷静,道:“是,跋玉来了!但是几十万军队包围起来有多大你们知道吗?他们距离我们最近,还有十几里路!也就是说,我们可以突图的那一边,至少可以距离跋玉有三四十里远!”

    “所以!我们还有希望!”拉古扎一声大喝,道:“不过,我们必须要有一个人打扮成为跋剑殿下,带领大部队强力武力突图!而跋剑殿下,则打扮成为丹儿公主手下一个普通兵士!”

    接着,拉古扎的声音顿时变得凄凉起来,朝四名将军道:“但是跋玉为人精细!为了增加假跋剑殿下的可信度,所以四名将军要追寻那名假跋剑殿下,强行突围!那样的结果,可能是四位将军和几千兵士,全部牺牲!”

    “诸位如何决定?”拉古扎一声大喝,朝四名将军问道。

    “我等愿死!”四名将军端起酒杯,大声喝道!

    “好!干!”

    拉古扎没有等到跋剑说话,便端起酒杯,朝四名将军,接着对着萧径亭和丹儿,道:“干了这杯,为四名将军壮行!”

    “不可!”跋剑顿时大声叫道,目光朝箫径亭望来,道:“没有我的突厥,还有跋玉!虽然我们兄弟相残,但是他绝对是一个合格的可汗,或许比我当这个可汗,更加能够使得突厥昌盛!”

    “兄弟离开草原多年!对这个汗位已经是非常淡薄,之所以会带着众位兄弟辗转千里,那是因为父汗的嘱托,还有众位兄长的信任!”跋剑沉声道:“但是现在,仅仅为了跋剑一人的性命,便要让诸位兄弟丢去了性命,我实在不忍!就算苟活,也无斗志!”

    “所以!”跋剑朝四名将军躬身行礼道:“所以拜托了!不要让跋剑的生命承受如此之重!不要将一个缥缈的目标,寄托在跋剑一人身上而诸位兄长却不来相陪!跋剑的性命,没有诸位兄长的重!”

    “呜呜!”顿时,四名将军一把跌倒在地痛哭出声,杯中的酒水摇曳着几乎要泄漏于了!看着酒水几乎要泻掉,拉古扎的脸色变得稍稍紧张起来。

    “做什么女儿姿态!”拉古扎一声大喝,一把拉起跋剑,朝四名将军道:“干了这杯,诸位便去完成自己的使命吧!”

    “干!”四名将军站起身,一把举起酒杯!

    箫径亭和丹儿也跟着举起,四名青衫剑客,跋剑本人,拉古扎也纷纷举杯!

    第9章计中有计(2)

    “干!”箫径亭端起了酒杯,和众人一饮而下。

    “好酒啊!好酒啊!”那四名将军喝完后,顿时啧啧不已,接着又非常眼馋地朝拉古扎的酒壶望来!

    不料拉古扎此时确实一派似笑非笑的表情,轻轻抿了抿嘴巴,接着小心翼翼地改上了酒壶盖子,摇动摇头道:“不舍得了,不舍得了!这可是千金难买的宝贝啊,我哪里舍得多浪费一滴啊!”

    众人看到的神情和语言古怪,却也没有多想!只是一个劲地说他小气。

    拉古扎又走似笑非笑地抿了一下嘴巴,接着又打开了酒壶,眼朝里面探了探,叹息道:“多乎哉,不多也!”

    “呃!”忽然,那四名将军眼睛猛地一睁,接着脸上的肌肉一曲!身躯一阵战栗,便怦怦直跳。

    “酒中有毒!”那四名将军在最后时候,嘶哑地说出了最后一句话,接着便一动不动。

    那四名青衫剑客见之,飞快弹起身躯!一把解开身上的腰带,却是显出一支长剑!四只软剑顿时朝拉古扎刺去。

    但是还没有等到刺到拉古扎,四个青衫剑客,在空中身躯一阵颤抖,便也直挺挺摔倒在地,没哼了任何声息。

    拉古扎面带冷笑,接着朝丹儿望来,笑眯眯地看着美丽动人的脸蛋。

    “老贼!”丹儿美眸一瞪,冷冷说道:“你看我干吗?解药拿来!”

    “呃!”没有等到丹儿说完,她娇躯一阵颤抖,接着朝萧径亭来一眼,娇躯便斜着朝萧径亭这边软倒。

    萧径亭此时正在逼着眼睛。拉古扎不由给给大笑道:“就算你是绝顶高手,也压制不了毒性的!只是稍稍比她们多坚持一会儿而已!而且还不能使力,一动力气。浑身的筋脉便仿佛瞬间全部碎裂了一般!”

    看到丹儿朝自己这边的方向倒来,萧径亭立刻睁开眼睛,伸出手扶住丹儿柔软动人的娇躯。

    “呃!”便只是刚刚伸出手,萧径亭便一阵呻吟,自己的身子却是随着丹儿一起倒在了地上。但是眼睛却是没哼闭起来,只是冷冷朝跋剑射去。跋剑躲开了萧径亭地注视,目光不自然地朝拉古扎望去。

    “殿下!您看现在她们都已经昏倒了。我那药酒可还好用?”拉古扎望向跋剑的目光开始变得有些阴冷起来,微微笑道。

    “好用!”跋剑眉毛一竖,道:“可是舅舅只需要毒倒萧先生和丹儿公主就够了。为什么还要毒倒我手下的将军和四名剑客?”

    “不对!”拉古扎哈哈一笑,道:“我要毒倒地人可不止这些人,还淮备了一份酒!那里面的毒药又要稍稍轻一些,所以那个人会最后躺下!而且不会伤了性命!”

    跋剑听到拉古扎的话后,徽微一楞!接着面色一变,眼睛一绿!

    “拘贼!”跋剑一怒,顿时从怀中拔出利剑,要朝拉古扎刺去。

    “啊!”跋剑刚刚拔出利剑,忽然浑身好像经受了地域般的痛苦一般,浑身都战栗起来。接着,也立刻蜷缩在地上。

    “为什么?为什么?”跋剑还没有失去直觉,面上的肌肉扭曲着,仿佛是要噬人的野兽一般,火红的眼睛盯着拉古扎,道:“你是我舅舅,跋玉和你还有杀母之仇?”

    “利益!”拉古扎凄凉一笑。接着蹲了下来,朝跋剑道:“你知道跋玉在逼宫的时候,第一个人找的是谁吗?”

    跋剑皱着眉头。道:“是你?!”

    “是地!”拉古扎点了点头。道:“是我!当天晚上他来找我。用了草原上最毒的毒誓,保证不追究我的杀母之仇!然后让我帮忙帮助他扫清他逼宫某位的障碍,不然他哪里有那么轻松!你们的一举一动,他怎么会了如指掌!不然在他慕位中,你父亲那么多的心腹大臣都死了,就偏偏我活了下来!而且跟着你辗转了千里?”

    跋剑低下头去,便是连说话的声音也低了很多道:“舅舅!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可是我还是不能明白!你巳径是位极臣,你为什么还要背叛我父亲,跋玉又能够给你什么好处?”

    “因为我怕死!”拉古扎脸上的笑容消失了,道:“当时跟着跋玉到我府上的还哼一个人!一个非常美丽的女人!穿着绿色地衣衫,不说话,蒙着面纱!我不知道她是谁,但是我知道,她可以轻易出手杀了我!”

    “跋剑!”拉古扎轻轻叹息一声道:“长舅如母!舅舅疼你,可是为了自己地性命!舅舅也只要将对你的疼爱放在了一边!”

    “那多谢了!”跋剑淡淡说道:“那跋玉让你跟着我千里。是为我身上的这块玉玺了?!”

    “是因为玉玺!”拉古扎点了点头。

    “那你准备怎么做呢?”跋剑问道:“走用酷刑逼着我将玉玺交出来,还走用丹儿的性命。还有我手下的性命威胁我!”

    拉古扎摇了摇头道:“我不会碰玉玺一下,我也不会逼着你交出玉玺来!我需要做的,就只是将你带到跋玉可汗地面前,其他的一切事情,都由他自己来决定!”

    跋剑看了看帐篷外面,朝拉古扎道:“不过舅舅你这一下动作太大,一下子毒倒下了十几个人,你觉得就你一个人,能够将里面的情况掩饰下去吗?我外面的人虽然不多,但是也有几千人!我地帐篷在几千人的最中央,你觉得你一个人有可能突破这几千人,将我带到跋玉面前吗?”

    “可不止是我一个人!”拉古扎站起身躯来,走到了怦怦直跳的位子上。端起了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普通的马酒喝了下去。

    “沐一,沐二。沐三,沐四!拜见国舅爷!”接着,刚才躺在上地那四名青衫剑客,从地上爬了起来,手中握剑,朝拉古扎拜下招呼。

    虽然是拜见,但是四人却未必有多么的尊敬拉古扎!神情依旧和以前一样,淡漠无情!

    拉古扎马上还礼道:“不敢,不敢!这件差事我们算是做完了,你们和老夫,也都可以交差了!”

    “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将这些人都绑了,带到跋玉可汗地面前!”拉古扎朝四人问道:“四位大侠,可有什么好的法子吗?”

    那四个青衫剑客看了躺在地上的四名剑客一眼,摇了摇头道:“这四个人就不用带了,只带跋剑和丹儿以及那个中原老头便可以。”

    “那我便听四位的!”拉古扎点了点头,他虽然贵为国舅爷。可是却不是跋玉的心腹,对于这沐一四人。他虽然不知道底细!但是他知道,这四个人的主人,是一直跟在跋玉身后的。跋玉不但对她尊敬。甚至是讨好。

    萧径亭、丹儿和跋剑三人,被关在一辆马车中!

    四名青衫剑客,一人一匹马!前后护着这辆马车,而拉古扎此时打扮成为车夫的模样,赶着马车从营地里面出来!

    “站住!”虽然刚才斥候探到跋玉的军队就在十几里路外,但没有得到跋剑的命今。所以这几千人马还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虽然戒备森严,但是却没有一派马上要作战地样子!有比较多的军士,因为日夜不停的逃命,早已轻是疲惫不堪。所在马肚子下便睡着了。那个叫作沐一的青衫剑客也不理会那群拦路的兵士,从怀中掏出一张白纸!那个兵士接过之后,看到上面盖着跋剑的大印!看过之后,便双手弯腰还拾了沐一,让开了道路道:“小人恭送沐大侠!”

    马车大概行驶了半个多时辰后,外面的气氛开始变得凝重起来!还有一阵阵战马低鸣的声音,密密麻麻的铁蹄,不时随意地敲打着地面!而且,隐隐可以看到外面的怦怦直跳亮起了灯火。

    显然前面有一支军队在那里,虽然现在军队正在歇息。但是通过这些曹杂琐碎地声音,还是可以判断出这支军队惊人数目。

    “站住!不然射箭了!”忽然,前面一声冷喝,接着数百支弓弩同时上弦的声音,在黑夜中尤其刺耳。

    “沐一,前来拜见跋玉可汗,有重要物件奉上!”沐一四人下马,接着从怀中掏出一只黄金一般的令牌。

    “你等着!”那个小军官看到这个今牌后,虽然知道它的分量,但是却不敢贸然上前,也不敢接下令牌。却是上马,朝后面的营地驰去,却是找职位更加高的长官了。

    萧径亭从马车地缝隙朝外面看去,却走没有看到一顶帐篷!便是战马也没有拴起来,很多士兵正坐在地上擦拭武器,身上的甲胃也没有脱下!也有的,正在给战马整理马鞍,却走一派马上要出发打仗的样子,只等着上面一声令下了。

    过了一会儿,便听到一阵急促地马蹄声!却是有一队骑兵,飞快地从营地中冲出,大概有数百人,手中拿着武器朝箫径亭所在地原马车冲来。

    那数百名骑士最前面的一人,走一个面目冷俊的青年。身形彪悍,面孔却是草原人少有的英俊。

    “你便走沐一!我便是前锋第一万人队的主将”那个青年将军从数百人奔驰而出,跑到沐一面前却也不下马,从上面望朝下面望来道:“你马车里面,走什么东西?”

    沐一摇了摇头道:“这马车上的东西,便只唁跋函可汗可以看。其他人,无论谁看了都要掉脑袋!”

    那个青年主将面色一扭,接着看到沐一显出今牌,便一把接住仔细地看了几眼!

    “喀察!”那青年主将在令牌的一个角落一按!那令牌自动翻开,形成了一只苍鹰的形象,上面雕刻着两个字。

    很显然这个令牌是真的了。而且也只有这个青年主将级别的人物,才能够辨别这令牌的真假。

    “可汗已经等你们很久了,要是再还没有你们地消息,陛下便下今攻击了!”那个青年主将冷冷说道:“接着。”将令牌还给了沐一。

    “阿伊!你带着五百人,护送四位大侠将东西送到可汗帐内!”

    那个青年主将朝身后的一命中年将领命令,接着自己一人转身朝营驰去,道:“可汗陛下,在前面二十里的中军大营!”

    “沐一大侠,请!”那个叫作阿伊地中年将军朝沐一拱了拱手,接着将五百骑兵分为两队。一队在马车的前面。另外一队则到马的后面,一前一后将马车护在中间。沐一淡淡地点了点头,接着四人翻身上马!跟着这五百骑兵。

    过了这个前锋包围圈,大约又走了五里路的时候,前面又是一声断喝。“站住!”接着,又哼有一队骑兵奔驰上前!想必,这是跋玉大汗的第二层包围圈了。

    这下,沫一便连下马也懒得,也不说话!将事情全部交给了那阿伊将军。等到和这一包围圈的军队交涉完了以后,护送萧径亭所在马车兵马。又多出了五百人!

    萧径亭在马车里面睁开了眼睛。他脑子里面想着却是另外一个问题。

    那就走,跋剑总共就三千人马了!而且还都疲乏之极。而跋玉竟然出动了不下二十万的骑兵!以二十万的雄壮之师,对付三千老弱。这种事情也太过于离奇了。相信以跋玉的精明,还不会做出这样地事情。那么,跋玉这二十万大军到底是做什么的呢!

    “中原。大武!”萧径亭脑中浮现了这两个词!接着想到了方剑夕和方召疾的所作所为,已径大有不顾皇帝脸面的味道了。而大皇子,和皇帝之间的关系,也非常的剑拔弩张了!

    而此时,跋玉调动了二十万大军!将跋剑的军队团团围住,但却又不打!再有,在中原地朝廷,有非常尊于玉玺这一说法!但是在突厥,这个玉玺还是前面三代地皇帝刚刚打造的,不要说突厥的百姓,就算大臣。在他们脑中,也没有将玉玺和汗位根深蒂固地联系在一起。

    在草原,永远都是勇猛者的天下。所以从某种程度说,跋玉已得到了突厥!假如以后没有被推翻的话!那么,跋玉为了一个跋剑,而调动二十几万骑兵,显然就非常蹊跷了!

    “或许,跋玉还会故意卖出一个破绽,让跋剑和这三千人逃脱也说不定!”萧径亭脑中忽然又浮现出这个念头。

    因为就算跋玉和方召疾有了什么协定,也想着染指中原。但是毕竟现在大武朝廷,还是由武帝当政。他要是平白无故,带着几十万队到达两国的边境线上,显然在舆论和道理上说不过去。

    但是,要是为了诛杀政敌!就另当别论了。况且,跋玉追杀跋剑喊出地口号,可是诛逆。

    将跋剑这几千人,一路朝南边赶下来!却一直没有消灭,这本身就有问题!

    萧径亭和丹儿这几天,从突厥和大武的边境线朝北边赶来的时候,也一直源源不断看到有无数的军队,正在朝这边集合。很显然!方召疾马上就要动手了,如同凶猛地狼群一般,冲进富饶的中原时,突厥这几十万军队,也要打仗了。要真走这样的括!那拉古扎这个算盘可真的算是打错了!因为现在跋玉根本不想抓到跋剑!而是要他活着,连同他的三千人马一起活着!然后,再动用他的大军,将这三千人马赶到和大武的边境线上。如此一来,他便可以名正言顺地驻军在两国的边境线上。当一动手,他的几十万大军,便可以如同潮水一样涌进中原。

    要是估计没有错误的话,还没有到达跋玉的中军大营!便会有人过来阻拦了!

    “慢着,来人止步!”果然,还没有赶到中军大营。便有数十骑迎面而来。

    这数十骑上的为首一中年将领下马,走到了沐一面前,却是不说话!竟自从怀中掏出一封贴着黄绸的信封,接着退后十步,表示信中的内容,他一个字也不看。

    沐一恭敬地打开了信封后,抽出了里面的信笺!看到上面的字迹后,面色稍稍一变!接着点了点头。

    “转身回去!”沐一果然发出了这道命今,而坐在车夫位置上的拉古扎却走面色一变,充满不解朝沐一看来。

    沐一稍稍一阵犹豫后,朝前来送信的将军,道:“这位将军留步。”

    那个送信的中年将军顿时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听着沐一说话。

    “这次,属下给陛下送来的东西不止一样!而另外两样东西,陛下是肯定要接受的!而且这两样东西,还极其的重要!”沐一选择性的措辞道。

    那个中年将军装着什么都没有听见,只是对着沐一道:“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沐一见之,便也没有说话。

    那个中年将军道:“不过,沐一大侠。可以将你要禀报的事情转交给可汗陛下。”

    “是!”沐一躬身。

    “笔墨侍侯!”那个中年将军道。

    顿时,便有一个随身笔帖子从怀中掏出笔墨,然后掏出一张纸。

    给可汗写信要工整!所以沐二顿时从马上下来,趴在马背上,努力将后背部憋得平整。沫一将白纸摊在休二的后背上,而与此同时!他身后所有的人无论距离他有多么远,都纷纷转过的身子,一眼也不朝这边望来。表示沐一写的字迹,他们便是一个字也没有看到。

    写好了信后!沐一将信件装进了一个兽皮封套中,然后用火漆封住了封套。双手交给了那个中年将军。

    “将我绑起来!”那个将军让手下将双手绑起,接着用牙齿叼这封信件便上了马。这样表示,他双手绝不去碰那信件,所以信里信内容也不会看到一个字。

    中年将军牙齿叼着信件,朝中军大营飞驰而去。

    而沐一等人,还有守在马车周围的一千骑兵,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等到跋玉的旨意,便是一句话,也不敢出口。

    箫径亭在马车里面,转身朝边上的丹儿望去,却见到她此时两只美丽的大眼睛,正在盯着他的双眼。

    而马车的另外一头,跋剑也睁大着眼睛,不知道正想着什么事情,脸上的表情也极其复杂。

    不过三人,却是没有一点中毒的样子。

    第10章计中有计(3)

    “丹儿。你说你师傅”萧径亭张开嘴巴,朝丹儿传音道。

    “不在!师傅肯定不在我哥哥的大营中!”丹儿没有等到萧径亭说完。绝美的脸蛋便顿时不安起来,按着露出温柔的神情,传音道:“亭哥哥。你现在不要冒险去见我师父好不好?我们把跋剑哥哥救出草原后,再另外想办法,去找到师妹的消息好吗?”

    “不要害怕。我只是说说!”萧径亭看到丹儿担惊受怕的样子,不由温柔安慰道。

    “驾”与此同时,从远处大营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却是有数百骑之多,朝萧径亭所在的马车处奔驰而来。

    萧径亭此时心中反而充满了郁闷,因为瞧跋玉这架势,是准备将跋剑送回到原先的营地去了!这刚刚和萧径亭的意思相悖啊,他本来就是想要借着这四名青衫剑客。将跋剑从跋玉的几十万大军中救出来。

    因为这场仗是肯定打不赢的了。用三千人马对付三十万,就算诸葛亮过来打也是打不赢。更加何况这些是空旷广阔的草原,而且双方都是骑兵。

    而且萧径亭也没有准备要打。真正的大战,应该是在中原。

    所以,现在的首要目标是将跋剑救出去。但是现在外面至少有一千多人围住马丰。再外面是十万中军大营。就算毕萧。也未必能够将人从这里面救出去。

    “可汗旨意!”那数百骑兵转眼就到了萧径亭所在地马车前面,仍旧是那个中年的将领。人在马上的时侯。也将那装着信件地兽皮套子举过头顶。

    马匹跑到沐一面甘的时候,那个中年将军脚下一踩,身躯便跃下马匹稳稳落在地上,捧着书信的双手一动也没有动。

    沐一上前并跪下,双手接过了那个装着信件的兽皮套子,解开后拿出了里面扎着黄绸的信件。

    那绸布上写着苍劲的字迹:将三人分为两车,跋剑装一车送回原先营地后救醒,另外两人坐一车。送到中军大营后五十里处卡尔部落的地下钢牢!令拉古扎回到中军大营!

    “遵旨!”沐一双手将那黄绸举过头顶,然后放进怀里。

    “可汗陛下让国舅爷回去中军大营!”沐一来到拉古扎面并说道。

    拉古扎跃下马车。朝中军大营一拜!那个前来送信的中年将军,一个人下了马,拉古扎骑了上去。

    “沐大侠。这是可汗陛下让我交给您地马车!”接着,那将军让手下拉出了一辆马丰,那马车浑身上下都是生铁铸造,骏马拉着。

    “装东西!”那个中年将军一声令下。那辆生铁马丰便被赶到萧径亭所在马车的后面,两辆马车地车厢后车尾紧紧按在一起,确实不露出半点细缝。

    “转身!”按着,那个中年持军一声大喝。

    顿时,在场一千多人全部转过身子,目光一丝一毫也不敢朝这边看来。

    中年将军朝沐一道:“里面的东西。便按照陛下的旨意装放!过程由沐一大侠完成。可汗陛下下了旨意。除沐一大侠四人外。其他任何人,只要看到马车里面的东西一眼。便挖去眼晴、砍掉双手,割去舌头!”

    接着,那个中年将军也转过了头去。

    沐一跃进了马丰!丹儿和萧径亭距离得很近。萧径亭可以很明显感觉到丹儿娇躯一阵轻轻的颤抖,不由担心她会忍不住起身发彪。

    沐一双手扶住萧径亭的肩膀,轻轻地将他移到了另外一辆生铁马车上。竟然没有直按用力扔过去。

    接着,沐一走到丹儿面前,却是弯腰轻轻一拜!接着,拿出一条丝绸,扎住了自己的手掌。然后端着丹儿所坐地椅子。连椅子带人一起移到了另外一辆生铁马车上。中间的整个过程,确实连一个手指头也没有碰到。

    不过接下来,这个沐一的行为就让人不解了。因为他又开始搬动跋剑的身体,也将他搬到了另外一辆马丰上。

    跋玉的旨意里面,是让沐一将三个人装在两辆马丰里面啊。并且是害怕萧径亭和丹儿逃跑,所以给装在了一辆生铁马车上。而另外跋剑。则是被装在原先的马车送回营地。

    但是可以肯定地是,沐一肯定识字,不会将跋玉的旨意给看错了。

    “四弟,你一个人护着这辆马丰,送到原先的营地!”沐一朝四位青衫剑客中最小的那位说道,手指着那辆其实是空着地马车。

    “沐四侠,末将将领着五百兵马,一路跟随你将东西送到里面的营地!”那个送信的中年将军道,接着和手下五百骑兵一同上马,跟着护送着这辆空马车。又朝大军的包围圈深处走去。

    而沐一一把跃上那辆四匹马拉的生铁马车。另外两个青衫剑客,则护在马车的后面。另外一千骑兵,则前后左右,将马车包围在四周,浩荡荡荡朝外面飞驰而去。

    虽然这生铁马车的扳壁没有缝隙,看不到外面的情景,不过中军大营的那股肃杀,还是清晰地感受了出来。

    此时,萧径亭坐起身来。虽然看不见外面,但眼光还是朝大营的方向望去。

    “哥哥!”丹儿看到萧径亭的情形。不由轻轻拉了拉萧径亭的衣衫,传音道“哥哥,不要看那里,师傅肯定不在那里!研儿妹妹地下落。肯定能够打听得到的!”

    萧径亭轻轻地以叹息了一口,接着转过头来。看到跋剑此时正张大跟睛,盯着马车的顶上。看到萧径亭望来,面上露出一丝凄苦。

    “跋剑兄!你这不算抛弃了你地弟兄们,反而是救了他们!”萧径亭传音过去安慰道“要是你在那边,他们拼死也会用性命护着你周全。而你不在了,他们反而没有了斗志,会缴械投降。而且跋玉对他们只会俘而不会杀。毕竟都是同胞。”

    按着萧径亭又无奈一笑。道:“很多时候,认为自己人定胜天!但是真正成熟后。发现这是不可能的。当然,你弃兵而逃,本身就不是一个好首领,会失去了人心。但是其实你本身。本来就不是一个好首领!”

    “有通关文书,放行!”随着一声大喝,沐一带领的这一千人护送马车的骑兵队伍。终于走出了这几十万大军的重重包围。

    而萧径亭,则是明显地听到沐一那边传来一声带嘻放扣意味的消息。

    “加速!”随着沐一一声大喝,一千多人的骑兵亲体加速,卷起一阵风尘,朝南边飞驰而去。

    按照这个速度,大约半个多时辰。就已径可以脱离跋玉大军地势力范围了。

    跋剑,便也是逃出生天了!

    “授行!”大约刚刚飞驰出不到十里路,便听到后面的马蹄声,同潮水一样涌来。震地地面都在发抖。

    沐一一惊。目光一横,道:“加速!”

    他身边那个领兵的将军徽微一惊,因为他知道后面追来的,也是自己方面的军队。但是主将已经告诉自己,在这一路上,唯沐一命今服从。

    稍稍犹豫后,那名将军一声断喝:“加速!”

    顿时,一千多骑兵双腿一夹马肚,皮鞭一甩。

    “呜垛!”上干匹骏马一阵长呜,顿时披开四蹄,飞快朝前面驰去。

    但是突厥的骑兵天下第一,就算如此快的速度奔驰,队伍依旧不混乱。将这辆生铁马车围在中间.包围得严严实实。

    而沐一的驾车技术,也不比他地剑术弱上多少,在这么快的速度下,竟然将马车把握得非常平稳。

    “放箭!”后面追赶的军队终于瞧出了全貌,足足有上万人之多。

    沐一面色不安,心想难道是那辆空马车露馅了。正想着,后面追来的骑兵,射出一顿符雨。

    虽然距离甚远,所以并没有一支符射到了这边。不过那乌压压的气势,却是让人心战胆寒。

    “加速!”沐一又是一声大喝,拉着僵绳的双手使劲一抖,那四匹马拉着马车顿时一嘶,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朝前面奔驰。

    “嗖!”忽然只听到一声尖锐的呼啸声、众人还来不及转过头看!

    便有一支羽苛如同流星一般朝这一千人的骑兵阵射来。而且超过了六十丈后,速度还不见有丝毫慢下来。

    沐一顿时惊骇,寻常人射箭能够射到六十丈。已径是起很强地神箭手了。而此时的箭,射到了六十丈后,竟然还不见有任何减慢,确是有些骇人听闻。

    围护马丰乌边的一千骑兵都是草原上天生的弓箭手。此时虽然后面正被人追赶着,但是听到弓箭划开空气的声音。顿时便转过头去,看到一支羽箭如同一条直伐一般朝这边射来。顿时瞧得忘记此时身处险境,头都忘记了转回去。

    “嗖!”一直等到那支羽箭射到了眼秆,仿佛要射进人群中,一千骑兵方才惊起,连忙惊恐地抛开。

    “喀察!”顿时,那支羽符射进了萧径亭所格的那辆生铁马车上,箭头竟然射进了马车铁壁达半寸。带动着箭尾一阵嗡呜。

    萧径亭惊诧万分!因为他根据马蹄的声音可以推测出,这里距离射箭的地方至少有九十丈。哪个神箭手竞然能够将箭射出那么远后,还射进了生铁的马车扳壁上。

    “跋玉的军中竟然有如此高手?”萧径亭惊诧暗道。

    “跋玉可汗有令!前面马车立即停下。里面装有叛国要犯!”接着,从后面大军中,传来一阵雷鸣一样地吼声。护送马车的一千骑兵听得请请楚楚。

    “最后通谍!前面护送马车的就地停下,不然格杀勿论。”那阵声音再次响起,震得这一千骑兵地耳边嗡嗡作响。

    那一千骑兵互相望了望后!几个首领点了点头,确实忽一拉僵绳。硬生生将奔驰的骏马拉住。

    虽然突厥人是天生的骑兵,但是停马的动作只是几个首领得到了默契。其他骑兵都是看到了首领的动作后,才勒住了骏马。这下一来本来整齐的方阵,变得乱成一团。

    沐一三人互相望了一眼后。拔出腰中宝剑。出剑如电,瞬间便取下身边十几人的脑袋。

    那一千骑兵虽然全部停了下来,但是不疑沐一三人会忍然翻脸出手。没有防备的一瞬间,又被杀了十来人。

    沐一三人地剑法,简直犀利到了极点。几乎是出手一下。便要取下人头。

    “结阵!”那一干骑兵的几个首领先发了一会儿呆,接着一声大喝。纷纷举起了腰中地马刀,结成了一个阵势,将沐一三人和马车都围在了中间。

    “大哥!我和二弟三弟在后面拦着,你马上带着这辆马丰冲出去!”沐二沐三在人群中。如同蝴蝶一般飘起落下,每一次便带走数人的性命。

    沐一眼睛一热,看了沐二和沐三一眼后!一手举起宝剑,一手拉着僵绳根狠一抖。四匹马便拉着马车朝前面冲去。

    顿时马车前面上百骑兵纷纷上前涌来,堵住马车的去路。

    沐一出剑如电,一会儿功夫便杀了十几人杀出一条血路。但是杀了几人后,觉得连手臂都一阵发麻。

    “嗖!”忍然一声呼啸,从后面大军阵中。又飞出了一支羽箭,向沐一脑后射来,快如迅雷一般。

    沐一控制的是四匹马,而且另外一手还要杀人。想要让马匹改变方向几乎不可能。甚至他回头的功夫都没有。因为前面有上百只兵器对着他。

    感觉到后面一股尖利的气息袭来,沐一几乎是在羽箭射到他的最一刻,猛地低头。

    “啊!”一阵血雾喷出,利箭顿时射穿了前面地两名突厥骑兵,活活被钉死,可见那箭有多么恐怖的力道了。

    沐一刚刚叹息一口尚未抬头。便感觉到后面一股势不可挡的气息朝后脑笼罩而来。

    “连珠箭!”沐一心中一惊,眼前一黑。因为他心里请楚。这箭手的连珠符,他连躲也躲不了,只有等死路一条。

    “当!当!当!”却感觉到后面一阵剑气,然后是尖锐的捶击声,三支羽箭好像都被兵刀格开了。

    长衣飘飘的萧径亭闪电一般从马车中跃出,在空中格开那三只连珠箭后。手臂隐隐有些发麻,来不及看后面射箭地是谁。一把跃到沐一边的一匹白马上。

    与此同时,丹儿和跋剑也跃身出来,落在另外两匹白马上。

    接着,萧径亭一剑砍掉四匹骏马连着马丰的绳子。四匹骏马妨佛放下了沉垂的负担一般,一阵欢鸣,撒腿顿时加速了许多。

    沐一转头看到萧径亭等人,目中顿时露出惊诧的目光。接着连忙转头朝后面的沐二、沐三两人喝道:“老二,老三!回来!冲出去!”

    沐二、沐三闻之,身躯猛地跃起,便落在萧径亭等人的后面。

    萧径亭方手一剑,便砍掉了身边两个突廉骑兵的脑袋。空出了两匹看来尤其神骏的马匹。

    而沐二、沐三见之,也落在两匹骏马上。

    顿时,七人并成一个箭头状,手中兵刀份飞。转眼间,便杀透了一千人的防阵。

    顿时,草原上出现了一个超级壮观的场景。萧径亭七人七马在前飞驰。身后数百名骑兵死命追赶,再后面一万多骑兵,如同潮水一般席卷而来。震得大地都在颤抖。飞鸟都不敢经过这片天空。

    足足跑出了几十里路后!萧径亭感到胯下地马匹已径全身湿透,在喘着粗气。

    转头一者,后面情景已经有了不同了!并不是一万多骑兵一起了。而是三干骑兵追在最前面。不过这三千骑兵。垂人总共哨三匹马,轮流着换乘,如此一来确实占了绝大的优势。

    萧径亭等人,每人就只有一匹马。迟早会累得倒下了。

    “殿下!前面有一丛灌木树林,还有一人多高的芦苇丛!”忽然沐一转头朝萧径亭道:“整个林子大概有几十里方圆,我们进去!”

    听到沐一是在叫自己殿下。丹儿和跋剑纷纷过来望了一眼,满脸惊讶。而萧径亭虽然微微一俘。但依旧点了点头。

    片刻的功夫,七人七马纷纷钻进了这数十里方圆的灌木丛和杂草从中。

    “嘶!”刚刚进入灌木丛,七匹骏马顿时一阵痛呜!因为这湛木里面,很多都是长有刺的,这些骏马快速奔驰下,四只马腿还有身子,很快就被割得鲜血淋漓。

    萧径亭一阵心痛。暗道:“这样下去,不用一盏茶功夫,这马就连跑也跑不动了!”

    “殿下!我们这树丛非常广,现在挡住了后面突廉骑兵的视线!我们一定要走出这树丛,让他们不知道我们从那个方向出去!”沐一看了身下的马匹,也是痛得直叫唤。但是依旧朝并面奔驰,不由面色一扭。

    很多时候,他们杀人如同宰鸡一样。但是对待马匹,却是真心的心疼。

    “六叔!”萧径亭忽然抬头。顿时者到前面竞然有一片空地!而地上有一批马正在悠闲地咬着干草。而马匹的边上。正站着一个人正是六奴。

    这片湛木丛荆棘地,到处都是密密能,此处竞然穷了一块大地。

    并且这还不算,这里面竞然还被开出了几条两匹马宽的通道,灌木和荆棘已径全部被砍掉了。不过,这些通道都不是直的,而是迷魂阵一样,不知道会通向哪里!

    原来六奴消失了这么长时间,却是在这里做着这件大工程。

    “这条路!”六奴指着其中一条砍出来的通道,朝萧径亭道:“径亭,兰介子先生的《八扑谱》还记得吗?第三篇,第八条道路!”

    萧径亭听了后,顿时点了点头。兰介子的《八扑谱》他可是比起六奴还要熟悉。不过奇怪的是,六奴为什么也看过这本书。

    “走!”萧径亭为到六奴并没有要上马的意思,明白他另外有打算。便顺着六奴所指地那条通道,朝前面飞驰而去。

    “你们府主可好?”在这通道上,萧径亭忽然转过头,朝沐一道。

    “禀殿下,府主最近不好!”沐一在马上恭教回答道。

    “怎么?”萧径亭问道。

    沐一回答道:“心境黑暗!而且跋玉正在逼婚!”

    “她在跋玉的边上!”萧径亭问道。

    “是!”沐一点头道:“甚至这次的慕位,也有府主的策划在里面!”

    萧径亭无奈一笑,虽然这萧剑府都是自己的家奴,但是做事却是来自己决定。

    “在跋剑殿下那边,你都还不知道我的身份,为何后来知道了!”萧径亭又问道。

    沐一恭敬道:“就算到最后我将您送到跋玉地中军大营的时候,我尚且不知道您的身份!是后来我接到了跋玉的旨意时让面有府主地隐秘命令,上面说明了您的身份。让我务必将您三人全部送出跋玉大军的包围圈!”

    “那你是你家府主的属下,跋玉不会因此怀疑你家府主吗?”萧亭问道。

    “不会!”沐一回答道:“府主平常一句话不说!基本上不会给任何人好脸。但是却是一心一意为跋玉谋划,所以跋互从来不敢怀疑,甚至也不会提。而且。跋玉此时正在用尽办法讨府主欢心。”

    “想!”萧径亭轻轻地点了点头,按着听到后面一阵轰鸣声,还有骏马痛嘶的声音,很显然是跋玉的大军也追进了木丛了,马匹被荆棘刮得直痛嘶。

    “驾!”萧径亭双腿一夹马腹,顿时这七骑风驰电掣一般,在从林地通道中穿棱。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后,跋玉的前锋三千骑兵都已经进了林子。萧径亭可以清晰地感觉到整个林子到处都响着马蹄的声音。正如同潮水一般朝自己所在的方向涌来!

    “哈给!”接着萧径亭听到身后一阵紊夹的笑声,按着六奴冲天而起。然后落在他的马背上。

    那骏马长嘶一声,便朝萧径亭的方向追来。

    “轰!”一阵轰鸣,接着火光迸现,湛木丛和荆棘林中,顿时被火烧着。加上秋天地草原苍风又劲又速,瞬间大火便以惊人的速度地蔓延。只是片刻的功夫,整个灌木丛便成了一堆火海。

    而在浓烟滚滚中。一阵阵马匹的惨嘶,还有士兵的惨叫不绝于耳。

    而萧径亭则可以请晰地听到牙后的六奴,正在惨呀声中哈哈大笑,大笑中透着痛快,透着凄凉,透着一丝病态的疯狂。

    “生亦何欢,死亦何棋!”六奴抖着长列。喝着节拍,一边大笑一边唱着,在滚滚烈火的渣染下,便仿佛是从地域来地恶魔一般可怕。

    再过片摊功夫。六奴出现在萧径亭的面前。而此时的六奴,萧径亭在他脸上者不出任何一丝并样,满脸的冷漠平静,看不到刚才病态狂笑留下来的任何痕迹。

    “走!”者到丹儿和跋剑身上尽是怦怦直跳,六奴不置以否地转过头去,朝萧径亭道。

    接着一人跑在前面,飞快地朝树林的出口跑去。

    八骑又足足跑了一刻钟地功夫,才看到了这个树林的出口。而在他们的后面。熊熊的烈火。阵冒着滚滚地黑烟,在秋风的加速下追赶几人。

    虽然萧径亭并不觉得如何,但是他身下的马匹,身上却已径是大汗淋漓。长嘶不以,却是不堪忍受这样的速度了。

    “糟糕!”沐一看到后面的火苗进追迸紧,马上就要吞噬过来。不由焦急说道。

    萧径亭看到丹儿的秀发,也已经被不远处的火苗烤得有些焦了。不由转过身去,便要护在她的牙后。

    而六奴忽然猛地从马背上跃起,飞快从要中拔出长剑。

    “嗖嗖嗖!”便只看到一阵光影,却是在众人的身后。却是被用剑劈出了一条长达三四丈,宽达一仗的隔火道。而邢些被砍出来的灌木纷纷被扔到后面的火推中。如此一来,便保了片刻大火的蔓延速度。

    而萧径亭看了一眼满天纷飞的灌木后,只是心中惊艳了六奴的剑术,便也没有做任何停留,七骑飞快地朝出口奔驰而去。

    过了片刻后,六奴又回到了萧径亭的身边。虽然身上没有什么伤痕,但是头上的头发,却已经被烧得有些零落,而身上的衣衫,却是生生被烤焦了几大块。

    “出来了!”到了树林的出口,马匹也一阵欢鸣,用尽最大的力猛地跃去。

    而火舌,则刚刚舔上了六奴落在最后的马匹。尾巴莲地便烧了起来,只将邢骏马痛得满地窜跳。

    六奴袖子轻轻一甩,便熄灭了马尾巴上的火苗。

    “一直朝西南走,不过路上肯定会有一些部落的军队围堵!”六奴指着西南的方向,朝萧径亭道。

    “是!”萧径亭一样马鞭,便拉转马头朝西南方向。

    不过转过眼,看到丹儿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滞,然后那张美丽绝顶的面孔,忽然变得极其复杂起来。

    顺着丹儿的眼晴,萧径亭朝静面者去。

    此时,天上朝阳从地平线升起。

    远处天际一线处。站着一道人影,欣长、骄傲。黄色他阳光照在他的身上,本来应该维埃金黄。

    但是他邓孤傲的身影。仿佛将阳光都吸收了一般。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暖意,感觉到地唯有,那丝天地之中怦怦直跳的气势。

    萧径亭等人没有一个人勒马,但是八匹骏马在距离邢道人影,还有一里地的时候,竞然生生地停了下来。

    沐一此时也瞧出了不妙,转眼朝萧径亭道:“殿下。我们殿后。等人朝东边走!”

    萧径亭者到那道人影依旧没哨回头。甚至仿佛丝毫没哼关注这边。

    抬着头仿佛者着刚刚升起的太阳。

    “走不了了!”萧径亭微微一笑,因为他感受到了一股气势。

    前面虽然只有那一道人影,而整个草原宽阔无,到处都是路。但是那道人影深山散发出来的气势,便超过了干军万马,让你连逃走的心思都不敢兴起。

    “陆老二。好久不见!”那人依旧没有回头,反而轻轻地蹲了去,在草地上拔起了一样翠绿的植物。

    虽然他距离萧径亭足足哼一里多距离,但是他说括的声音,便仿佛响在耳边一般。

    那是极其动听地声音,骄傲却又充满了让人想要亲近的魅力。

    那翠绿地植物。在他修长如玉的手掌中,竟然有着说不出的好看。仿佛一株寻常的植物,在他的手中,顿时有了无尽的韵味和生命。

    六奴一直都是骄傲的。无论见了谁都是冷漠不理地。但是此时听到那人听到那人叫他陆老二,脸上扭出一道痛苦的神情,接着翻牙下马,朝那人的方向跪下,道:“陆客秋拜见毕萧并辈!”

    “起来!”毕莆釉子不径意地朝牙后一甩,六奴牙子不交控制地站起。

    “师傅!”丹儿紧接着也从马背上下来,朝那道声音跪下磕头,却是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乖巧。

    “嗯,我这会儿不想和你说话。”那道声音淡淡说道,接着转过身子来。那道面孔出乎了萧径亭的意外,但是又妨佛在意料之中。

    那张面孔并不英俊,也不会显得冷酷。

    这张脸不是非常英,但是显得微微有些英武的气息。面皮光滑得如同大理石一般,但是却没有大理石一般地雪白,而是一种沧桑的古铜色。

    几十年静那本是一张憨厚的面孔,但是现在巳径毒到一丝憨厚了脸便长了,配上胡须露出了一丝飘逸。但是却被一种凌驾于天她的孤傲笼罩,变成了一种极不协调但又是天下间最动人地面孔。

    “你是萧径亭!”那人眼睛朝箫径亭望来问道。

    “是!”萧径亭恭敬回答。

    “我是毕萧!”那人缓缓说道,声音虽然不算和蔼,但是却看不出一丝敌意。

    “那三种剑法,你现在会到什么等级了?”毕萧看了萧径亭的手一眼问道。

    “师傅!”丹儿听到毕萧的括后,连忙膝行了几步,道:“萧径亭哥哥现在功力还没有恢复,不能动手,你就饶了他,饶了我们吧!”

    “我不想和你说话!”毕萧淡淡说道,按着从手上那植物拈下了一片叶子,朝丹儿身上扔来。

    丹儿顿时全身都不能动弹,眼睁睁地看着那片叶子轻飘飘地撞在身上的某一处地方,接着穴道便被封住了。

    “你们七个,一起上!”毕萧将那支植物放在鼻子下轻轻地嗅嗅,朝六奴等人淡淡说道。

    “是!”六奴淡淡回答道。

    忽然,从天边传来一阵轰呜声。然后乌压压的一片席卷而来,却是跋玉的近万骑兵,出现在十几里外,正在拼命地朝这边追来。

    不过,他们好像看到了这边的毕萧。

    “停!”一声大喝,便只看到那近万骑兵全部停下,接着在长官的命令下,排成一列列方阵。

    “下马!”又是一声大喝。

    顿时,数万骑兵整齐从马上下来。而最中间的跋玉,也从马上下来。

    “卸甲!”又是一声大喝。上万骑兵飞快整齐地解下了身上地铠甲,还有,整整齐齐叠着放在一边。

    就连身为可汗的跋玉。也脱下了身一的黄金甲。将腰中地宝刀在一边。

    这是一种姿态,一种骄傲!

    明明知道敌人就在前十几里,但是却下马卸甲,表示不追了。

    因为,前面有毕萧。在他们的理念中,天下间没哼一个人能够毕前面逃离。

    “武神万岁!万岁!万岁!”接着,便是一阵山呼海啸一般的欢呼。

    “拔剑!”六奴淡淡地说了一声后,朝萧径亭等人说道。

    按着。萧径亭以及沐一三人同时拔出了膘中的长剑。早上的阳光,熊射在七支长剑上。反射出来的光线。射向了毕萧那深不见底的眸子。

    本来,光线刺在眼中自然而然会眯起。而毕蒂的眸子,在被强光照射后,依旧是深幽乌黑,便妨佛是黑泪一般,连光线也能够吞噬。

    沐一三人互相看了一眼,脚下一弹。三人化作三道影子,夹着冷洌地剑光,朝并面的毕萧冲去。

    “唰唰唰!”三人出剑地速度,如同闪电一般快捷。分刺毕萧身体三处要害。

    “你们这剑法是谁教的?”毕萧看了一眼沐一三人淡谈问道,而那三人的剑仿佛刺进了他的身体。又妨佛没有刺进,只是粘在了他身上。

    沐一用力一抽,便想要将利剑扣出,但是发现却是丝毫不能动弹。

    “当年租师爷的剑法。就被你们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吗?”毕萧淡淡扫来一眼,袖子轻轻一扫,顿时沐一三人的身体仿佛树叶一般,飘出几十丈远。落在了萧径亭筹人的面前。

    按着,也不见毕萧身体有任何动静。便只是在原地一闪,片刻地夫,毕萧那高大伟岸的身躯便已经出现在萧径亭的面前。

    “喝!”跋剑一声大喝,提起手中的巨剑便要朝毕萧牙上劈来。

    “哼!”毕萧不屑一哼,手掌轻轻一捧,跋剑魁梧的身躯便好像一点重量都没有,飘落在地便是一点也不能动弹。

    “陆客秋,你来!”毕蔫者了六奴一眼后,淡淡说道:“我看这几年来。你的功夫有了什么长进!”

    “是!”陆客秋恭敬拜下,接着方手举剑。

    “喝!”一声请喝,顿时身如同轻烟。剑如同飘渺,如同一团轻灵,朝毕萧飘去。

    毕萧目中露出一丝怜悯。看到那刀如同鬼魅一般朝自己地胸前刺来。不由脚下一点,整个身躯如同雪花一般飘起,六奴那一剑却是落空。

    六奴见之,身躯也如影陡形地跟土了毕荒。而且全身上下没有一点防守。所有的招式都是朝毕萧的身上要害进攻。

    因为他知道,现在的华萧绝对不会对他动手,只要他地剑能够刺到毕萧。哪怕是刺到了他的衣角,也算是赢了。

    果然,毕萧没哼一点还手的意思,手上依旧拈着那株绿色的植物。

    双手背在腰后,目光盯着六奴的剑。只要那剑光到了眼前,他脚下便轻轻一弹,轻飘飘地便躲开了。

    六奴身躯与剑招越来超快,最后整个身躯便如同一团鬼影一般。卷起草原特有的尘土,便是连人影也看不清楚。只看到一团黑压压的影子伴着尘土朝毕萧的身躯涌起。

    而毕萧全身上下。白衣如雪。便是一点点灰尘也没有沾上。和卷起的那堆尘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咳!”毕萧轻轻一叹,犁是不再飘身躲避、而是站在原处不动目光盯着那团灰尘伴着人影朝自己席卷而来。

    此时已径毒不见了六奴的身体了因为他全省上下、都巳径被草原上的杂草和尘土笼罩。

    只见毕萧手拈如玉。伸出督拈和中拈。轻飘飘她朝尘土内伸进去。

    “叮!”一声清脆,那津滚尘土顿时散开落下。露出了里面六奴的身影,面目发紫。头发散乱。满头满身,都是尘土和杂草。眼睛里面,便是一点点光芒也没有。

    而他刺出的剑,正好夹在毕萧地两支手拈中间。本来笔直锋利的牵刃,被扭得如同麻花一般。

    神情如同枯稿,目光呆泻无神,这是萧径亭见过最狼狈的六奴了。

    “咳!”毕萧轻轻叹息一口,轻轻一扯。便格那扭成麻花一般的牵拿了过来。

    两只手拈夹住巳径扭曲的剑刃,轻轻一拉。那剑刃顿时又变得又直又锋利。便仿佛刚刚铸造出来的一般。

    “原来的烟波十九剑,枫逸如仙!”毕萧轻轻说道:“而之从那年你和方召疾的事情后,你便入了魔道。无论是心思还是剑法,都走入了诡异妖魅一道。你无时无刻都在想着亲手用剑取了方召疾地脑袋!”

    “是!”毕萧轻轻点了点头迸:“你的列法走入虎迸后,仿佛威力大了不知迸多少!原先在你手上输半括地人。现在在你手上、可不止输了半招。甚至连性命都保不住。就这样者来,你的修为仿佛涨了一倍不止!但是你却不知道,你这种进步仅仅走对于本米就不如你的人来说的。而在我眼中,你的修为比起你十几年并祁还不如了,十几年前的人,还能够在我手中手上几抬!”

    “同理可证!”毕萧按着说道:“针对于方召疾来说。或者对梦玉来说。你的剑法远远比不上十几年并了!你还怎么和你梦玉大哥争这个第一名呢?你还怎么能够去杀了方召疾呢?”

    六奴便仿佛没有听到毕萧所说地一般。面上的表特就如同枯木头一般,那双眼睛也如同死水一般,连原先的阴沉与仇恨都不见。

    毕萧朝萧径亭走来。经过跋玉身边,轻轻者了一眼他道:“至于你的功夫,我连点评都懒得!”

    “那三道剑法,还记得吗?”毕若走到萧径亭面前淡淡问道。

    “记得!请风随影、枉风倾城、残风凋零!”萧径亭恭散回答道。

    “其实,之前师傅教我这套剑法的时侯,并不是这么叫法的!他讨厌这种文诌谄而又显得俗气地名字!”毕萧淡淡笑道:“他教我的时候,这三套剑法,分别叫作语字剑,狂字剑,残字剑!”

    “这三套剑法,分别是师傅不同年纪时侯创的!他创下清风随影剑的时候,正是青春年少、潇洒倜傥。在怦怦直跳,他觉得人要如同清风一般地随和,又如同清风一般的不可捉模。而就是这种气质,才使得的师傅。也就是魔门的女宗主彻底地爱上了他!到了快三十岁的时候,他又觉得清风随意般固然潇洒。但是潇洒的本身,便是有些做作,因为世人的眼光规范,而去规定自己的潇洒。那不可捉模而又随和动人的气质。本来就是因为有人喜欢,自己才会努力去展现。说是无形,其实是因为世人的规则而形成,终究是有形的。所以他觉得人要脱俗于世人,应该狂傲、应该世间独我。所以当年他便创下来的狂风倾城剑,而就在那个时候,古剑阁的仙子爱上了她,使得古剑阁几十年都没有传人出世!又过了十几年,因为几着生死离合,他悟出了人怎可胜天,总就不能凌驾于世间和自然,完美也狠本不能追求!所以,他悟出了一个字——残!也创下了残风凋零剑!”

    “这三套剑法,你耍耍看!”毕萧看了一眼萧径亭,然后笑着说道。

    “是!”萧径亭点了点头。

    轻轻在剑刃上吹了一口气,顿时萧径亭的身躯。仿佛也被这口气吹飘了起来一般,如同活风一般朝毕萧缠去。

    毕萧此时脸上,充满了柔和。也张开嘴,轻轻吹了一口气。

    飘逸地胡须轻轻荡起。他邓高大挺拔的牙躯,顿时访佛一丝柳絮般,无影无形地枫起。

    萧径亭见之。眼睛一亮。脚下轻轻一点,便随毕毕萧的影子而去。

    瞬间,草原上便连两个人地身影也看不清楚。但是,地上的尘土和杂草,却又没有一丝飘起。便只有看到两道白色的光影,无形地掠过广阔的草原。

    但是仅仅只是片刻时间,萧径亭的彩子距离毕萧的越来进远。最后萧径亭便觉得眼并毕萧的习彩几乎怦怦直跳,虽然仅仅只是相隔了几丈。但是让人威党就仿佛隔着广阔无盈的大海一般,不要说仲手不可触摸。就连眼睛也追随不到他地身影。

    “罢了!”转眼之间,毕萧的声音又飞快地出现在萧径亭面前,轻轻笑道:“后面地两种剑法你也不用耍了,我心里清楚了!”

    按着,毕萧转过身子,袖子轻轻一甩。

    萧径亭便觉得一股力道排山倒海一般袭来,顿时全身上下被箍得一丝也不能动弹。

    “跟我走!”毕萧走到丹儿的面并。牵上她的小手,脚下一点便飞快朝西南边飞驰而去,片刻功夫便不见了身影。

    而沐一,沐二,沐三,跋剑、萧径亭和六奴则丝毫不能动弹地呆在草原上。

    “穿甲!”一直等到毕萧离开后,跋玉那边的一万骑兵方才整齐穿上铠甲,配上刀具上马。一万多骑兵潮水一般朝箫径亭等人处飞驰而去。

    十几里的路程、快马奔驰下,不用多久便怦怦直跳。

    萧径亭这下看清楚了跋玉的长相了!他长得和丹儿根像,但是却有着和跋剑一般的身高。所以是一个英俊得吓人地青年。不过两道眉毛却又露出了一分煞气。而轻巧好看的嘴角,却又抿出一道温柔。

    这是一个矛盾的人。

    跋玉走到跋剑面前,轻轻叹息一口,道:“兄长!”

    按着,目中露出一道复杂的神情,道:“记得小时候,你其实对我是非常照顾的!”

    接着,跋玉便没有再和跋剑说括。而是走到了沐一三人面前,眉毛一竖冷冷道:“我对待你们,算是礼遇了吧!为什么要背叛我、难道跋剑待你们更好、又或者是有其他的原因!”

    沐一眼睛微微动了动,却是不能表现出原先地冷淡。想来,他本人对跋玉的感觉,也是非常之好了。

    张了张嘴,沐一便要说话。跋玉无比骄傲地挑了挑眉毛,摆了摆手道:“不用解释,我知道,我知道!”

    接着,跋玉又走到萧径亭面前,却是在他面前蹲了下来、轻轻凑到萧径亭耳边道:“你抢了我的爱人!”

    接着,跋平面孔退后几步,侧着目光看着萧径亭的面孔,微微道:“我想要揭开你地面具、你介意吗?”

    萧径亭笑着摇了摇头。跋玉微笑地伸出手、放在篇径亭的耳边,轻轻一揭。然后便不再用力,而是伸手到萧径亭的下巴上轻轻往下一拉,最后在额头上轻轻一划。

    顿时,整张面具轻轻她脱落了下来。

    跋玉将面具拿在手上,微微笑道:“这解开面具的方法、是有人刚刚告诉我的!”

    接着,跋玉目光落在萧径亭的面孔上,先是露出了一道妒忌、接着那道妒忌飞快转化成为骄傲、笑道:“我原先认为我已径天下无匹了、却不料却是接连来了两个人,打破了载的幻想!”

    萧径亭注意道,他说的是两个人打破了他的幻想。那么,应该还有一个人见过跋玉,而且这个人在外形上也和籍径亭相差无几。萧径亭脑乎里面,立刻浮现出了方剑夕的影子。

    “给跋剑兄长、酋长级待遇!”跋玉随声吩咐道,接着从骑兵队伍中驶出了一辆有着金边的马车。

    “给沐一三人。国宾级待遇!”

    “给他!”跋玉看了站着不动地萧径亭一眼,道:“随便什么遇。”〖贼吧Zei8。Com电子书下载:Zei8.com贼吧电子书〗

    “这就是随便什么待遇吗?!”箫径亭看到自己所坐的马车,顿时哭笑不得。困为。这辆马车是绣花的,里面充满了女儿家闺房地香味。看来这个按排马车的家伙,也太会拍他们可汗的马屁了。不过,也算是合了萧径亭的心思!这香味闻在鼻子中,有多么幸福啊!

    “难道是那边的空马车,被跋更发现了吗?”刚才一直在拼命逃命中,所以萧径亭一直都没有时间好好想想一路上的事特,这下坐在了香喷喷的马车上。刚好有时间并且堵环境将一切思绪都整理请楚。

    “但是,那辆空马车。跋玉已经下令了。任何人都不得掀开进去看里面什么东西的,因为他不能让任何人看到跋剑。相信在突厥上目前还没有人敢违抗他地命今!”箫径亭心中暗道:“又难道是,有人本来心存怀疑,便在半路上截住了沐四所押送的空马车。看到里面是空,所以告诉了跋玉,使得跋玉带着大军过来追赶。那么如此一来,那个人地身份肯定不亚于跋玉多少了!”

    至于毕萧为什么会出现在箫径亭等人逃窜的重要关口上。那就不需要解释了,也不用解释了。

    因为毕萧这种高手对你来说,几乎是无所不在的,只要他盯住了你。

    萧径亭所乘的马车,大概行驶了一个多时辰后,终于停了下来。该是到了跋玉所在的中军大营了。

    马车的车门打开后。便有人拿着一根极粗的铁链,过来将萧径亭全身上下锁起来。然后抬着他走到了一顶大帐篷里面,当然,世界上最坚固地帐篷,也是关押不住武林高手的。不过,几人将萧径亭抬进帐篷后!掀开了里面的地毯,便露出了一面铁扳。

    一人在边上按了几下机关,那铁板顿时打开,里面却是一个地牢。几人将萧径亭放进地牢里面。动作倒也轻柔,而不是直按用力摔进去。

    说句实在话,这个地牢一点都不寒碜。反而显得非常舒适,大概有一个小房间那么大。里面的灯火也非常亮,顶上挖了几个孔气通,所以一点也不会憋气。

    而地牢的里面、还铺着她毯。里面甚至还有一张桌子,一张床。

    那几个人,便将萧径亭放在这床上。

    几人将萧径亭安顿好了以后,地牢又下来了一个大夫模样的人!朝几人道:“可汗说这个人武功极其厉害,虽然现在被武神爷制住了,但是难保他不会自己解开穴道,所以要给他下药!”

    按着,那个大夫掏出一只针盒。里面整整齐齐放着二十来根针,每根针尾上都是红色地、显然那便是毒液了。

    “上次来了一个中原的著名高手、我就给他刺了这么一根、他便整整十几天不能动弹!但是可汗说这个人极其厉害,所以我便将所有的针都刺进去了!”说罢,那大夫飞快拈出针盒里面的银针,速度飞快地将所有地针,一根根刺在了萧径亭身上诸个要害穴道。

    待刺下去之后,箫径亭只感觉到那处一麻,接着仿佛被刺的地方,便不属于自己了一般,就是一点点知觉也没有了。

    最后、那人就只剩下没有将萧径亭的脸上也刺上银针了。

    所以,萧径亭觉得,全身上下只有这张脸是属于自己的确,还有,这个脑子还是属于自己的。

    但是高兴得不久,那个大夫从怀中掏出了一根半尺长的细针,一把刺进萧径亭的后颈,顿时这个脑子也不属于他自己了。

    跋玉地黄金大帐。在所塔帐篷的中间。边上足足有十几万大军护着。而此时,这个大帐周围十丈内,没有一个人影!所有的人。在十丈外走路,都只敢用脚尖粘地,更加不敢开口说话。

    而此时地大帐里面,更加压抑得吓人,里面的空气仿佛都沉重得压人一般。

    “可汗陛下的身边,有内奸!”此时,英俊的跋玉坐在位置中间,他的身后、站着一个穿着黑色衣衫的男人。

    那男子。脸上带着面具!当然并不是那种非常精密的面具,而是一种唱戏用的脸谱。配上黑色地袍子。更加让人不寒而栗。

    听到他的话后,跋玉并没有作声!接着不对话题地说道:“刚才的事情多谢你了。要不是你追上沐四押送的那辆马丰,发现里面是空的,或许跋剑,现在都巳径逃脱了!”

    “哼哼!”那个人冷笑一声,对待跋玉并没有多大敬意,道:“跋玉陛下,为什么要硕左右而言其他!跋玉陛下的身边。有内奸!”

    “你说的是止小姐吗?”跋虽冷冷一笑道:“她要是内奸,那她的目的是什么?有那么笨地内奸,做出那么明显的背叛行为吗?让自己的奴才,去放走跋剑等人。你要是内奸。你会这么做吗?”

    “会!”那人冷冷说道:“因为,我知道你会这么想!我反而会更加放心地做。因为你总认为她不会那么笨!”

    “理由呢?”跋玉冷冷道:“止小姐在中原行刺过大武皇帝,帮助我慕位。帮助我诛杀政敌!但是却从来没有意图任何东西,她背叛我的理由呢?”

    按着,跋玉的声音低下了少,道:“其实就算她有什么目的!只要她开口,我又有什么不会给她!”

    “她所图甚大!”那带着脸谱她男子冷冷笑道:“还有一种理由,那就是这个女人,爱上了萧径亭这个小白脸!”

    跋玉的脸上顿时一阵扭曲,冷笑道:“萧径亭的行踪一直都在你的掌握之中,难道止小姐有没有和他按触过,你还不清楚吗?你相信一个人,会爱上一个连见都没有见过的人吗?”

    “谁知道!”那脸谱男冷冷道。

    看到跋玉满脸地阴冷,脸谱男子满不在乎笑笑,道:“我这次来只为两件事特!其一:半个月后、你正是出兵、过道显碧府,再径过西北,最后围住长安城,直捣大武皇帝的皇城!我届时也会从东边起兵,一东一西,夹击长安!”

    跋玉重新在位置上坐了下来、道:“显碧府现在在你的控制范围内,我们可以过道。但是西北节度史可是二皇子武漠辰的家奴,还是李莫萧的学生!况且那边还有一个归行负,他是那里的土皇帝!虽然我这几十万骑兵,能够在十几日之内攻陷西北!但是夹击长安,兵贵神速。要是时间拖得久了,等到各地军队进京勤王、那可要打起持久消耗战了!我突厥刚刚经历过政变、国内尚且不稳,也径受不起!”

    “跋玉陛下是聪明人,又何必来诓载!”那脸谱男子冷冷一笑道:“现在整个突厥,正处在一个大矛盾中。以跋玉陛下的聪明才智又如何不知道,现在最有效的办法不是镇压,而是转化矛盾。将内部矛盾转成为外部矛盾,要是这次奇袭成功。那么跋玉陛下的汗位,可以算是高山一般稳妥了。任谁也无法撼动!”

    “至于西北节度史,你看到他是二皇子的门下,但是谁又告诉你他是二皇子的奴才了,他是我的奴才!”脸谱男乎脸上一冷道:“至于归行负,我这次回去,便会动手了!”

    “我记得,归行负这个匹夫,还要将刁明珠归芹勺许配拾萧径亭,我看他是没有这个艳福了!”脸谱男乎顿时嘎嘎一笑,那笑声仿佛是剑刮铁板一般,让人浑身颤抖。

    “我还有一件事情!”脸谱男子没有丝毫预兆地停下了笑声。转头朝跋玉道:“我离开地时候,你要让萧径亭也让我带走!我对某个人了说过的,我要将死狗一样的萧径亭带到她地面前!哦。不!是她们的面前,我要让她们看看,她们的眼睛有多么的瘸,看上了一个死狗一样的小白脸!”

    夜里,喝了一点酒的跋玉,在几个女子的搀扶下,便要回到自己睡觉的大帐去。

    在经过一个淡红色地帐篷时、她不经停下了脚步。本来怦怦直跳的眼晴。顿时清醒了起来。看到这顶帐篷里面正亮着灯火。一个窈窕动人地身影。正印在帐篷上,随着灯火而摇拽,显得更加婀娜动人。

    顿时、跋玉刚刚清醒的眼睛变得更加朦胧迷醉。

    “你们走开!”跋玉一把推开了搀扶他的女子,然后摇摇摆摆地朝帐篷里面走去。

    一直走到了帐篷的门口,里面的人影方才醒来。娇躯轻轻一颤,接着站起身子,朝帐篷门口望来,冷冷说道:“谁?!”

    “是我!”跋玉一掀开帐篷的门帘走了进去道。

    “陛下!”那个女子的声音显得惊讶,又仿佛在意料之中。

    帐篷里面,一个穿着绿色衣衫地女子。蒙着面抄。正站在一边迎着跋玉走进来。

    她,正是萧径亭之前见过的那个绿衣府主。

    “绿儿!”跋玉走进来。坐在里面的绣塌上。使劲地揉了揉脑门道:“我头有些痛,你去给我做一些醒酒汤好吗?”

    “抱歉陛下,我不会做!”绿一府主淡淡说道。

    跋玉无奈一笑,道:“那麻烦你去倒一杯马奶拾我!”

    绿衣府主去倒了一杯马奶,递到了跋玉的面前。跋玉目光落在那双如玉的小手上,顿时目光大盛,一把抓住了那柔软的玉手火热道:“要醉了,要醉了!”

    “陛下请自重!”绿衣府主飞快抽回了小手,将马奶递到跋玉地手中。

    她坐回到另一边的椅子上,道:“陛下,今天放走跋剑的四人是我的奴才!”

    “载知道!”跋玉迷迷糊糊道,便仿佛没有在意这件事一般。

    “那您谁备怎么办?”绿衣府主淡淡问道。

    “怎么做?”跋玉眼睛一抖,朝绿衣府主望来道:“我不知道!要不,那四个人交给你处理。你想杀了,就杀了!你要是想放,就放了。”

    “真地!”接着跋玉的目光顿时变得火热起来,道:“我不是在和你玩心眼,也不是在试探你,件事无论和你有没有关系,我都不在意!你要是想做什么,或者想要什么?你只要告诉我,我都会给你做到,我还不会问你原因,但是只要你不背叛我、只要你不离开我,好吗?”

    “陛下!”绿衣府主脸上顿时浮上一道感动的神情,美目微微一热叫了跋玉一声后,便没有再说话。

    跋玉的眼睛更加迷醉起来,死死盯在绿一府主的美目上,道:“还有,你不许欺骗我!”

    绿衣府主没有说话,而是再次倒了一杯奶酒,递给了跋玉,跋玉见到美人主动帮他倒酒,顿时欣喜若枉,接了过去一把饮下。

    喝完后、他的眼睛变得更加迷离,嘴巴喘着粗气,道:“绿儿,你现在就将面纱揭下来,让我看你的真面目好不好?”

    绿衣府主眼睛微微一颤、稍稍犹豫了一会儿后、道:“现在还不行!因为面纱、就代表着贞洁!”

    “我能等!我能等!”跋玉喃喃说道,接着仿佛酒劲上涌,眼睛越发变得迷乱,一把牵住绿衣府主的手腕,道:“不行了、不行了!要醉了,要醉了!我不走了,我就在你的帐篷内歇息!”

    “陛下、不要!”绿衣府主顿时大力挣扎、要挣脱跋玉的大手。跋玉一把扯着绿衣府主朝床上走去、道:“绿儿,我个天就只在你的床上睡觉!我不动你好不好?我就只是拉着你的手睡觉、就拉着你的手!”

    绿衣府主稍稍挣扎了几下后,动作便渐渐轻柔了下来、接着挪动着脚步跟着跋玉来到的床前。

    跋玉来到了床,一把便使劲到了床上。拉着绿衣府主也摔倒了床上。跋玉另外一手便要朝她蛮腰抱去,大手刚刚落在她的蛮腰上,便呼呼地睡着过去。

    “陛下!陛下!”绿衣府主轻轻叫唤着,接着推了推跋玉的身子,没有看到反应后。

    伸出芊芊玉指,一把朝跋玉的脑后按去,押是点了他的昏睡穴。

    按着,轻轻拿开放在她蛮腰的大手,接着小手伸进了跋玉的怀中,细细地寻着里面的东西。

    “你在做什么?”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道冷冷的声音。

    绿衣府主娇躯一颠,芳心一寒!动作便定格在那里。

    “赶紧走开,不许靠近这顶帐篷十丈之内!”按着外面的声音再次响起。原来却是跋玉的贴身奴才看到跋玉走进这顶帐篷后再没有出来,再联想到帐篷里面是一个大美人,自然以为里面发生了什么暖昧香艳的事特。所以便死死守在外面,不让人走近打扰了。

    绿一府主小手又在跋玉怀中轻轻一阵摸索后,找到了一面黄金令牌,接着她的娇躯,如同蛇一般溜下了床。走到外面、一把吹灭了灯火。

    “嘿嘿!”灯火灭下,顿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极低的暖昧笑声,然是跋玉的贴身奴才,认为自己的主子已径玉成了好事了。

    一把扯下身上的衣衫,顿时整个帐篷满室幽香。

    绿衣府主飞快换上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掀开门帘的一角。看到外面正有一个奴才,脸上正露出暖昧的笑容,笔直地站在那里。

    绿衣府主玉手一翻,玉指上顿时多出了一根针。轻轻一弹,那针顿时无声无息飞出,刺在了那奴才的脖子上。那奴才没有一声叫唤,便要摔倒在地。

    绿衣府主玉手一甩,顿时一条长长的绸带飞出,一把捆住那奴才的尸体。“嗖!”接着,以最快的速度将那具尸体扯了进来。

    本来这个时候,帐篷外面都有严密巡逻的人。而偏偏这些巡逻的人,被这个奴才赶走了。所以这个过程,也没有人看见。

    绿衣府主先用头巾包住了自己的面孔和头发,玉手也戴上了手套。接着才将这个奴才的衣衫扒下来穿在自己的身上。尽管身上的肌肤没有一寸沾到了这衣服,甚至连头发丝都没有沾到。但是,她还是强自忍下了要呕吐的欲望。戴上了那奴才的帽子后,[Zei8.com贼吧电子书]绿衣府主飞快闪出了帐篷,朝关押萧径亭的那顶帐篷走去。

    第11章重会佳人

    “是谁?站住!”绿衣府主刚刚走到帐篷面前,便听到黑暗中的一声冷喝。

    这一路来,她已轻不知道听到了多少这种声音!没有开口说任何话,她只是从怀中掏出那只黄金令牌,对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绿衣府主走进了关押萧径亭的帐篷,熟练地掀开了上面的地毯,露出了地牢的铁门。但是却不知道具体怎么打开这个铁门,不知道机关在哪里?

    而且她非常清楚,像这种机关,只要接错了一个地方,便会有无数暗器飞射出来。

    “来人!”绿衣府主一声低喝,其实之前突厥王庭并没有用太监,不过后来生活习俗学习中原朝廷很多,也用起了太监。所以尽管绿衣府主是女人,但是她用粗声说出来的话,刚好和太监效果差不多。

    “是!”顿时,从黑暗中闪出了两道人影。

    绿衣府主指着铁门,接着从怀中掏出那只无所不利的黄金牌,道:“打开地牢!”

    “是!”那两声应道,接着按了几下铁门上的机关。

    “唰!”地牢的铁门顿时打开,一道灯光从里面泻出来。

    “你们守在门口,不许靠近地牢十丈以内,除了陛下谁也不许进来!”绿衣府主朝里面看了一眼,娇躯轻轻一颤后。便沉声朝两人命令道,接着脚下一点便轻轻飘进了地牢中。

    “是!”那两人顿时折身退出,接着还招了招手,顿时从黑暗中又出现四道人影,也一起退到了帐篷外面。

    绿衣府主款款走到了床前,见到床上地萧径亭双眼禁闭,身上被锁着粗粗的铁链。

    俊美如玉的面孔除了多了一点点沧桑外,依旧没有太大的变化。仍旧强烈冲击着她的视觉器官,挠乱她本来就不怎么宁静的心湖。

    玉手轻轻抚上了萧径亭俊美无匹的面孔,绿衣府主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激动,不由哭泣出声,柔弱地香肩轻轻地颤抖。和之前冷静平淡的她判若两人。

    “先生!”轻柔一声呼唤,绿衣府主解开了帽子。一头如云的秀发披了下来。接着又轻轻解下了面罩,面罩里面还有一层她平时戴的面纱。

    玉手轻轻一扯,那绿色的面纱顿时飘落下来,露出了她美丽动人地面孔。

    一双忧郁凄苦的美眸,此时蕴满了泪水,刷子一般地睫毛也沾了泪珠,几下一阵颤抖,一颗颗珍珠一般的泪水顺着凝脂般的脸蛋滑落下来。

    轻轻坐在床沿上,绿衣府主轻轻俯下娇躯,将光滑香嫩的脸蛋贴上萧径亭的面孔轻轻的磨蹭。低声哭泣道;“先生!你忘记我了!上次在渤诲见到你的时候,你就忘记我了!”

    用玉指轻轻划着萧径亭的面孔,接着轻轻撅起柔软的小嘴,颤抖地吻上萧径亭的嘴巴,鼻尖还有紧闭地眼睛。然后,又将脸蛋贴在萧径亭的胸口。轻轻噎泣,却是连正事都忘记了。

    不过脸蛋刚刚贴上萧径亭的胸口,绿衣府主便感觉到一阵冰凉,便者到了捆在萧径亭身上的铁链。顿时惊醒过来。

    “先生,您怎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您本来应该是潇洒得如同天上的云彩一样,谁也捉摸到的啊?”绿衣府主噎泣着,从怀中掏出了一支薄如柳叶一般地匕首。对着萧径亭身上的铁链运力劈下。

    “喀察!”真不亏是削铁如泥的宝刀,那粗粗的铁链顿时被切断。

    不过,接着绿衣府主又发现了插在萧径亭全身各处地全身各处的银针,不由轻轻拔下一根放在瑶鼻底下嗅了嗅,头脑不由一阵昏眩。

    脸上露出一道焦急的神情,绿衣府主便开始在萧径亭身上寻找其他的银针。整整拔出了二十一根后,萧径亭仍旧是昏迷不醒。

    轻轻把了一下萧径亭的脉搏,绿衣府主脸上神情变得更加焦急。接着从怀中掏出一只针盒,挑出几根银针,一根插入萧径亭的人中,但是萧径亭却是没有丝毫反应。

    “怎么办呢?怎么办呢?”绿衣府主顿时无措,因为在这十几万大军中,她想要背着昏迷的萧径亭逃出,几乎是神话一般的事情。

    而要是弄醒了萧径亭,解开了身上的禁止。以萧径亭的武功,加上这面今牌,随便打扮成跋玉帐下的一个人物应该有逃出的机会,就算暂时不能逃出去。那也可以随便打扮成为跋玉军中的一名士兵,等到有机会再逃出去。

    但是萧径亭要是不醒,基本上就没有任何办法了。

    “该怎么般那?”绿衣府主想了好一会儿都设有想出办法,不由哭出声音来,索性又将脸蛋贴在萧径亭的胸口上低声哭泣。

    要是跋玉看到现在的绿衣府主肯定会更加爱得发狂。因为现在的绿衣府主由于关心而乱了心境几乎和寻常的一个女子没有任何分别。

    “莞芷!”正在哭泣中的绿衣府主忽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惊吓下不由抬起蛾首,却是看到了萧径亭睁开的眼睛,还有微微带着笑意和歉意的面孔。

    “先生!”绿衣府主再也忍不住,两只玉臂环上萧径亭的脖子,如同温香软玉的娇躯投入萧径亭怀中,脸蛋贴着萧径的脖子哭着死死不肯抬头。

    萧径亭轻轻抚摸着苏莞芷柔软地粉背。柔声问道:“为么叫我先生?”

    “因为莞芷爱上的是萧先生,而不是莞芷的小主子萧径亭殿下!”苏莞芷柔声道,玉手伸进自己坚挺玉乳和萧径亭的胸膛,温柔地抚摸着萧径亭的胸前肌肤。

    “之前在江南,我真的不知道你是我家里人!”萧径亭温柔地吻着苏莞芷的秀发柔声道:“或许,我当时只想和你做最最简单的交往,对你地真实身份从来也没有心用心猜测!”

    “嗯!”苏莞芷轻轻地应了一声,粉颊贴上萧径亭的面孔。痴迷地摩擦着。

    “我家的事情,让你受苦了!”萧径亭面孔退后几寸,好看清楚苏莞芷迷离美丽的面孔。双手捧起她端庄秀丽的脸蛋,笑道:“反倒是我。作为家里地主人,却到处游荡什么事情也没有做。而你们却在为萧家流血!”

    “我们愿意的,这是我们地信念,而且就算这样也不能报答陛下对我们的恩情!”苏莞芷柔声说道。接着轻轻地摇了摇蛾首,道:“先生,我们今天不说这个好吗?”

    按着、苏莞芷脸蛋轻轻一红,美眸透出一道粉意,轻轻张开了樱桃一般的小嘴,吐着如兰的火热气息。朝萧径亭低声道:“先生,你亲亲我好吗?”

    “好!”萧径亭嘴唇轻轻印上苏莞芷颤抖香软的小嘴,苏莞芷的娇躯轻轻一颤,柔软的娇躯便仿佛一条蛇一般用力挤进萧径亭怀中。双臂紧紧抱住萧径亭的后颈,依靠本能地吮吸着萧径亭的嘴唇和舌头。

    “要死了!”足足半盏茶功夫,苏莞芷几乎全部忘记了来意。离开了萧径亭的双唇后。心满意足地靠在萧径亭的怀中。脸蛋便仿佛要透出水来一般,两只眼晴迷离得没有任何焦距。粉嫩地小舌头轻轻吐出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回味着刚才销魅的滋味。

    “真美!真美!”苏莞芷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的?怎么会这样的?”

    她之前可是寄身在醉乡居这种地方,此时竟然表现得比任何少女都要单纯,却是让萧径亭忍不住莞尔。

    “呀!我差点忘记了正事!”苏莞芷忽然从萧径亭怀中弹起,道:“先生,我是专门来救你出去的!你现在赶紧躺在床上,装着仍旧不醒地样子!接着我去将外面的守卫叫进来一位,弄昏了他后,你换上他的衣服,然后逃出去!”

    “好计策!”萧径亭微笑着,接着轻轻地摇了摇头,道:“可是早怦怦直跳来不及了!”

    “两位看了很久了,出来吧!”萧径亭对着地牢外面轻叫道。

    “陛下看到了吧!干正事的,干大事地,从来就讨不了女人的欢心!”外面响起了一阵凄凉的冷笑道:“反而是有些手好闲的小白脸,才能撩拨得这些女人心怀大乱!这个世界真是不公平啊!”

    接着,从地牢口缓缓走进两道人影。一个带着脸谱,一个便是跋玉。

    跋玉此时的脸上,稍稍有一点点扭曲,但是这并不怦怦直跳他的俊美!不过此时的他,便仿佛是受伤的野兽一般,又不愿意露出痛苦让人去怜悯。所以现在他脸上所有的表情,便只有冷酷和骄傲。

    “我说过!”跋玉缓缓走到苏莞芷面前,道:“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你想要什么东西,我都会为你拿到!但是不许背叛我,不许欺骗我!这两件事情,你都做了!”

    苏莞芷脸上先是一阵惊惶,按着又恢复了平常冷漠淡然的样子轻轻坐在萧径亭的身边,却是不再说话。

    “对!刚才我是装醉的,装着昏睡的,装着让你拿走我身上的令牌的?”跋玉冷笑道:“这算是我欺骗你,你为什么不质问我?!”

    苏莞芷淡淡说道:“因为,你的欺骗伤害不了我,你骗不骗我对我没有任何不同,我不在乎!”

    听到苏莞芷如同刀子一般的话后,跋玉脸上肌肉明显一阵颤抖,努力控制着颤抖的嘴唇,跋玉勉强让自己的言语冷静而又骄傲,道:“说得好!说得好!不过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笨了?放在之前。我装醉,装着令牌让你拿走,你肯定会发现这是计策地,这次为什么发现不了了?还乖乖上当了,你不是最聪明的吗?”

    “陛下是想要莞芷继续说出绝情的话,好让你能够狠心下手吧!”苏莞芷淡淡说道:“那我便随了陛下的意忍!是,是我心乱了!从知道先生和毕萧动手,我心就乱了!知道他被陛下抓来后。我心里已经什么都不清楚了!只想着救他出去。基本的分辨能力都没有了!这样回答,陛下满意了吗?”

    “够了!”跋玉长长吸了一口气,用力地仰起头,努力使自己的泪水停在眼眶中。最后消融不见,因为在他的字典中,不可以为了女人流泪。

    萧径亭看过很多男人受伤的情景!其中印象最深地是他师傅,再下来是连易成,因为他的受伤,他的死都是萧径亭一手造成的。连易成受伤地时候是是如同孩子一般,哭出声音来,接着不知道所措,也不会去怪什么人。

    而跋玉受伤的时候,则是显得更加地骄傲。不让任何人看出他的软弱。而这两种受伤,都一样让人心折。

    “萧径亭!”跋玉目光重新朝萧径亭两人望来的时候。却是瞥了萧径亭一眼,接着仿佛不愿意再多看,道:“我讨厌你!”

    接着,跋玉只身离开!却是一句话也不说,飞快走出了地牢。

    而屋内,仅仅只留下了那个脸谱男人一个。

    “萧径亭,你觉得跋玉这人如何?”口气,竟然是平和的。

    萧径亭微微一笑道:“坚毅、骄傲、固执、心狠手辣,想要绝情,却至情至性!”

    那个脸谱男人接着问道:“还有呢?”

    “他不如你!你绝情。你彻底!”萧径亭按着说道:“所以等到日后翻脸的时候,他应该会是你的手下败将!”

    “那敢情好啊!”脸谱男子淡淡一笑道:“我觉得突厥和中原早就应该合并在一起,成为一个国家了,你说是不是?百年来两国如此相争,害得老百姓受了多少苦?要是在我手上合而为一了,那该是一项多么了不起的伟业啊?”

    “不见得!”萧径亭轻轻一笑道:“很多事情!虽然过程很残酷,很痛苦,但是却是必须的!按照目前的规律,突厥和中原还远没有到统一为一个国家的时机!两者地人民,两者的文化还有太多的不同,两者还有太深的矛盾,还需要很久的时间磨合!”

    脸谱男子顿时大怒、喝道:“胡说!当年的显碧,文化比突厥差吗?它地文化,被长安城里面的那些诗人文人们称为是最美好,最璀璨的文化!当时你看看,它不是照样被我们吞并了,成为了大武了一个府了!”

    “显碧因为脱离于这个世界很久!所以独立发展成为另外一种文化,整个文化的主题便是美好,平和,但是对于这个世界来说,这个文化太超前了,太美好了,也太柔弱了!”萧亭淡淡说道:“而且显碧地文化,是没有底蕴的文化!是不成熟的文化。如同孩提一般,纯真美好,但是却径不起外来势力的摧残!所以,它注定了被灭亡的结局!”

    脸谱男子顿时安静了下来,接着轻轻揭下面具,露出了同样俊美无匹的面孔,却是萧径亭的平生第一敌人方剑夕。

    方剑夕此时同样英俊,但是细看下,会发现他眼睛深了很多。眉毛尖了很多,鼻子也仿佛构了少许!原先是萧洒倜傥、豪迈随和、但是现在却是深沉冷俊、深不见底!

    “萧兄!”方剑夕的声音忽然柔和了下来,在萧径亭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你是显碧国皇帝的后人的?”

    “我也不知道!”萧径亭淡淡一笑,道:“很早。比奴儿告诉我地时候,肯定要早很多!我甚至不知道我是怎去知道我是显碧国的殿下的,更加不记得是什去时候知道这件事情的!或许内心潜意识、都在不经意地避开这东西!不想去涉及,因为它太沉重!”

    “难怪你什么正事也不干、只是喝酒弹琴,只是耍剑作画!却从来没有想去复国!”方剑夕轻轻一叹道:“因为你根本就知道、此事不可为!就算恢复了显碧国。也不是以前的显碧国了!”

    按着方剑夕又问道:“那请问一句,听许许多多的人都在为了复国而付出所有的心血甚至生命,你为什么不去阻止?”

    萧径亭摇头道:“因为复国是她们唯一的信念、要是没有这个信念。她们不知道应该做什么!我在等待一个机会、等待让她们惊醒地机会!”

    方剑夕顿时轻轻叹息一口道:“萧兄!你知道因为任夜晓的事情。我恨你入骨!从来都没有正视过你,现在我总其摸到了萧径亭的一些心思,我有一个提议!”

    “虽然我肯定会拒绝!”萧径亭微笑道:“但是因为你的这样的口气和我说话、你还是说说吧!”

    “来帮我!”方剑夕道:“以前所有的恩怨都一笔勾销,事成后,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比起武漠辰,我肯定是一个更加容得下你地人!”

    萧径亭顿时轻轻地摇了摇头。

    方剑夕者了靠在簧径亭怀中的苏莞芷,道:“要是我用这个女人威胁你呢?”

    “嗖!”方剑夕还没有说完,苏莞芷玉手一翻,顿时多了一支匕首出来,横在自己地玉颈上。而脸上却走没有一点点视死如归的表情。依旧一脸的温柔,躺在萧径亭的怀中,仿佛那个随时会自尽的人不是她一般。

    方剑夕面孔一扭,接着哈哈一笑道:“萧兄记得楼绛玉吗?”

    萧径亭面色微微一变,道:“记得!”

    “她在我那边!”方剑夕微笑道:“先生还记得辛忆吗?”

    萧径亭又点了点。

    “她在我那边!”方剑夕淡淡说道,仿佛在说一件无关要的事情一般。道:“先生还记得任夜晓吗?”

    萧径亭又点了点头。

    方剑夕又笑道:“她也在我那边!而且我发现她的时候,她是昏迷的!练剑入了魔道,身上有媚气!”

    萧径亭面色一籍,道:“她并不合适练习你们魔门的黑暗剑法!”

    “是我们魔门!”方剑夕微笑道:“萧师弟!”

    接着。方剑夕淡淡一笑,脸上有着说不出的冷酷和残忍道:“你知道,我是一个彻底地人!我在你面前没有必要做任何的伪君子,因为你了解我!所以你要是拒绝我,我敢保证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破坏别人的贞洁,对于任何男人来说,都是他们内心深处兽欲最最企盼的事猜!况且,日后我登基了,总免不了要有后宫的!”

    萧径亭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回话。

    方剑夕接着道:“还有一件事情!要是萧师弟答应我的话,我可以将你地妻子还给你!”

    萧径亭先是怦怦直跳接着摇了摇头,道:“妍儿不在你那甲!”

    方剑夕微微一讶,接着叹息道:“原来萧兄,真的什么知道!”

    “是的!妍儿师妹不在我手上!”方剑夕哈给一笑道:“我索性便都告诉了你!其实我真实的师傅是毕萧,虽然他从来我让我叫他师傅。而妍儿师妹,则被师傅派到中原地皇宫里面!目前,应该正在扮演红颜祸水的角色,离间和激化我们大武的那个皇帝爷,还有那个大太子爷父子俩的矛盾!就是所谓的美人计!”

    “萧兄来突厥,其实是在给自己找一种自信,想要去掉一种心结!”方剑夕接着说道:“一旦有了这种自信,去了这个心结,你才可以坦然潇洒地到长安去寻找你的妻子!”

    “原来萧兄真的什么都知道!”方剑夕接着轻轻一阵叹息。

    “那么,你准备答应我了吗?”方剑夕问道。

    萧径亭轻轻地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

    方剑夕看到萧径亭摇头,反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便仿佛萧径亭不答应更加让他高兴一般。

    “萧兄,其实你拒绝我了,我内心深处真地松了一口气!”方剑夕望着萧径亭微微一笑,接着朝愤怒的苏莞芷一笑,道:“不要以为,我刚才招揽萧兄是假的。那是真的!要是萧兄真的归我,我说到的那些,也会拼命去做到!因为我在练习帝王的心胸,我在学习着包容一切!萧兄是我这个世界上最最痛恨的人,又或者是我这个世界上最最欣赏地人!作为一个合格的帝王。我应该用心胸来包容你,来招揽你!”“所以。要是你答应了,我会努力去实现我的承诺,但那样我会非常痛苦!”方剑夕接着淡淡自语道:“但是作为方剑夕来说!我恨不得萧径亭猪狗不如,恨不得落到最最痛苦,最最可悲、最最悲惨的下场!我说过、我要在任夜晓面前,让你如同狗一般跪在我面前,我要让你的那些女人看到,她们都瞎了眼睛会看上你这个废物!我要让你感受到,在你眼前。你地女人被其他男人奸淫的痛苦!我要让你感受到,你地女人背叛你的痛苦!”

    “你还记得秀情吗?她也在我那里,不过性质和任衣晓又有一点不同!”

    方剑夕越说越激动,最后面孔几乎扭曲起来,朝萧径亭一阵冷笑道:“你拒绝我的心意了,我不用背叛我自己的意旨了!”

    按着。方剑夕站起身乎,转身朝萧径亭道:“你等着!大概明天后天,我事情办完后!我就会将你装在一个铁打的猪笼子里面,一路公开地将你运到中原。运到你的那些女人面前!”

    “苏小姐,走吧!我要离开突厥之前,把你当作送给跋玉可汗的礼物吧!不愿意做他的王后,做他的母狗也是可以的!”方剑夕接着伸手便要去抓苏莞芷。

    苏莞芷手中匕首一挥,便朝方剑夕地手掌斩去。

    方剑夕轻蔑一笑,手拈轻轻一弹。苏莞芷手中的匕首飞出数丈,扎进了地牢的铁壁中,便是连匕首柄也看不见了。

    而同时,苏莞芷娇躯如同被璀璨的花朵一般,朝床上摔去!萧径亭飞快接住,替她受了大部分的力道。但是尽管如此,苏莞芷嘴角还是喷出了一口鲜血。

    “我师傅真是武神啊,就这么一手,让萧兄现在连一丝气都使不出来!”方剑夕轻轻一笑,接着朝苏莞芷望来,道:“你是自己走,还是我来抱着你走!相信萧兄现在无力英雄救美的,你愿意他受到这种痛苦吗?”

    “不用!”苏莞芷勉强从床上起来,在萧径亭嘴角轻轻吻了一口后,便走在方剑夕地前面,朝地牢外面走去。

    方剑夕便也折身出去,消失在这地牢中。

    “关上地牢!严密看守!除了可汗陛下和我,谁也不许近!”临走关上了地牢的铁门后,方剑夕冷冷命令道。

    “是!”这次回应的,不知有突厥的守卫,还有中原地高手。

    “噗!”方剑夕刚刚消失,萧径亭嘴里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接着长长呼出了一口气,缓缓舒展开了身躯。

    毕萧的武学真是惊骇,甚至超乎了人的想象力。就这么轻轻一抚,便封住了萧径亭全身上下的筋脉,锁住了他身上的气机,不但是内功,就算力气,也使不出一分一毫。

    而萧径亭几乎花去了小半条性命,并且经过差不多十个时辰,才利用体内另外一道真气,一点一点地打开!要是换成了别人,就算修为比萧径亭还高,也不可能自己解开被毕萧封住的筋脉和气机。因为只有萧径亭身上,才隐藏有另外一股真气。

    从怀中掏出一根尖刺,萧径亭走到地牢铁门地下方。尖刺轻轻挨在铁门上,接着忽然所有的内力涌出。

    顿时,那铁门无声无息被刺出了一个小小洞口。

    眼睛往上一凑,却看到有八个人、盘腿在铁门的四边围一圈,却是死死地盯着这铁门。

    萧径亭从怀中掏出一只小瓶子,将瓶口对准铁门上的小孔,然后抵住瓶子底端的掌心开始运气。热力穿到瓶子里,里面的药水顿时挥发出来,朝上面冒去。

    “呃!”轻轻一声,八个人几乎同时倒下,不省人事。

    “嘭!”接着萧径亭手中长剑猛地朝铁门一砍。顿时火星迸出,一声大响。

    不过,铁门并没有被砍开,只是被砍得窄些扭曲、还有道不深不浅的伤口。

    而此时帐篷外面的人听到里面地声音,顿时两个人飞快跑了进来。

    看到铁门的四周昏倒了八个人,跑进来的两个人顿时惊骇!

    “你赶紧去通报陛下,说地牢里面的囚犯逃跑了!”其中为首的一人着急道。

    另外一人更加谨慎道:“要是人犯还在,那我们不是犯了欺君之罪了吗?那是杀头地罪!”

    “要是人犯没有逃走,为什么看守的这些大侠,忽然会不省人事!啊?死了!”按着,两人看到那不省人事地八人。

    鼻子流出两道黑色的血液,想必是已经死去了。

    “应该是有高手来救走了人犯,害死了这八名大侠!”其中一人猜测道:“那我们先打开门,看里面的人犯还在不在,确定不在后再去通报陛下!不然,犯了欺君之罪那我们两人的脑袋。可是掉定了!”

    “要万一这八个大侠是下面的人犯杀死的!我们开门,不刚好让他逃出来,再顺便宰了我们!”另外一个人表示担心。

    “白痴。你以为他是武神爷啊!隔着厚厚的铁门,在地牢里面还能够杀人!”另外一个人不同意辩解道:“再说,他全身上下的筋脉已经被武神爷制住了,你认为他能够解开吗?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肯定是被外人救走了!我觉得,应该打开铁门,去看里面地人犯还在不在,确定了后再去通报陛下!”

    然后,两个人便在地牢门口争吵辩解起来。而铁门下面的萧径亭不由得哭笑不得了,想不到在这么危机紧张的时侯,来了两个那么有幽默天赋的主儿!现在铁门上的两个人,怦怦直跳争辩到概率的问题,以及内力运行路线问题。

    “笨!”忽然,其中一人哄了一句,道:“我们干吗要确定人犯在不在!我们去通报陛下地时候,就只说这看守人犯的八个大侠死了就可以了,所以就不用去看地牢里面人犯还在不在?这样一来,不用担心被人犯杀了,也不用担心犯了欺君之罪。”

    顿时,地牢下面的萧径亭不由痛苦无奈,上面这两个小子,这下子脑子怎么忽然开窍了。

    按着,萧径亭无奈地摇了摇头,便要拔开那只有毒药瓶子的瓶塞,将上面两个便聪明地人杀了。

    “澎!澎!”萧径亭这个念头刚刚升起,上面那两个停止争辩的人顿时摔倒在地人事不省。

    萧径亭顿时惊骇,然后郁闷无奈地看了一眼手中的瓶子,暗道:“我还没塔拔开塞子啊,我什么时候学会意念杀人了?”

    但是紧接着,萧径亭看到一个欣长的身影飘了进来!走到地牢的铁门前面,眼睛淡淡地瞥了一眼这厚厚的铁门,接着手掌贴在铁门上,然后往上一提!顿时,那厚得吓人,萧径亭用剑都劈不开的铁门,竟然硬生生被扯断掀开了。

    站在下面的萧径亭,顿时惊骇得嘴巴都有些合拢不上。这还算是人吗?

    “嗖嗖嗖!”不过,来人并不是用机关打开铁门的,所以从四周射出无数暗器。朝他全上上下笼罩飞去。

    那人便看了也不看一眼,袖子一甩,那些暗器在空中顿时受挫,本来气势汹汹地来头,顿时垂头丧气地摔落在地上。

    “出来吧!”那人朝萧径亭淡淡说道。

    萧径亭脚下一点,轻轻跃起。

    “拜见毕萧前辈!”萧径亭上来后,一撩袍子朝毕萧拜下。

    绝顶高手就是绝顶高手,就连出来做案。也不索上黑面巾,就连一点点的掩饰打扮都懒得。

    毕萧摆了摆手,道:“跟我走!至于其他人,你就不用理会了。”

    “是!”萧径亭点头应道。

    毕萧点了点头,从身后扯出一身袍子。朝萧径亭身上罩来。

    顿时,萧径亭全身上下都罩在黑色的长袍里面。连面孔也看不见了。

    做完这些后,毕萧也不再招呼!脚下一点,整个身躯笔直地飘出了帐篷,双脚便是连一步都不用迈出。

    萧径亭连忙运足轻功追上,但是转眼之间,便落后了几丈。

    “是谁?!”萧径亭刚刚跃出帐篷,便有数十名巡逻的士兵大声喝道。

    但是仅仅片刻功夫,他们便看到了毕萧的身影!却是不敢再出声,齐齐跪在地上,便连头也不敢抬起。

    就这样,萧径亭跟在毕萧寺后,在十几万大军中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毕萧所过之处,所有甲兵一概放下手上所有的事情,拜伏在地、不敢出声。

    如此,仅仅只是一盏茶的功夫。萧径亭便已经出了跋玉的中军大营。

    转身看了看那一望无边地大营,萧径亭长长舒了一口气,真是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正在感叹,前面的毕萧忽然不见了身影。再用力一看,原来却是他速度骤然加快,瞬间便只能看到前面的一个黑点了。

    看到毕萧没有一点点停下来的意思,萧径亭提起真气,脚下如同生风一般,便也加速飞驰。

    顿时,萧径亭地整个身影都已经看不清楚,便只有见到一团烟飘过,整个人便已经是在几丈开外,后面腾起来一阵阵尘土,在草原上拖出一条长龙。

    萧径亭飞速前进的时候,尚会带起团团地尘士,但是前面的毕萧走过,却是衣不沾尘,便仿佛是一点点灰尘也没有飘起,甚至连双脚都仿佛没有踩地一般。

    “呼!”萧径亭见到前面的毕萧怦怦直跳成为一个小颗粒了,不由一咬牙齿,猛地将真气全部运气。顿时双脚也仿佛不沾地面一般,飞一般追去眼中的那个黑点。

    但是尽管萧径已经将速度加怦怦直跳,但是最后眼中的那个黑点还是消失了,毕萧已经出了他的视线范围,而且再也不可能追上,因为这已经是萧径亭所能够达到的最快速度了。

    如此,大概跑了一个来时辰,萧径亭也不知道跑了多远的距离,因为草原到处的景色都差不多!只不过他可以感觉到巳径径过了两个部落了。

    而如此急速的飞驰,也几乎耗尽了萧径亭所有地真气!在平常时候,他肯定不敢这么做的!要是因为将力气都跑完了,最后打架打不过人家,被人杀了,那可是丢人大了。

    而这个草原是跋玉的地盘,随便哪个角落,可能都藏着方剑夕或者跋玉的高手!可以说是危机四伏。

    但是跟着毕萧跑那就不一样了!不用说毕萧的身份,就凭他那一身惊天动地的修为!天下之大,随便那处地方他不是来去自如。天下间,还有谁敢来惹这个神仙般人物地麻烦。所以萧径亭跟在毕萧后面也算是狐假虎威了,在这段时间内可以高枕无忧,可以不将天下的高手都不放在眼里。

    感觉到呼吸有些急促,萧径亭感觉到自己的真气怦怦直跳渐渐枯竭了,这样速度的奔跑恐怕连一盏茶地功夫都坚持不到了。

    前面有一个小山坡。山坡上有不算茂密地树林!树林的前面,有大概数百顶帐篷,而且这里的水草也不错、想必是有数百个草原的牧民在这处地方暂时定居了。

    萧径亭提起最后一股真气,飞快地从山脚下绕过,到达了前面的牧民区。

    果然,看到全身雪白的毕萧,正在帐篷的尽头。此时手中正抓荐一把青草。喂养着两匹雪白的骏马。

    萧径亭几个起落,便到了毕萧面前。但是顿时,连话都说不出来,肺里地空气也仿佛呼不出来了一般,身上便是一点力气也没有。累到了极点,呼吸都觉得痛苦而又困难。

    “你刚刚跑了一个半个时辰。总共跑了四百七十里!”

    毕萧淡淡说道,接着手指轻轻抚上了萧径亭的背部。

    一股柔和的气息涌进萧径亭的身体,顿时全身上下仿佛有着说不出来的舒服。呼吸也瞬间顺畅起来,虽然全身还没有多少力气,但是也不会劳累得仿佛要死去一般。

    “马上就要天亮了!”毕萧骑上了其中一匹雪白地骏马,朝萧径亭道:“你骑另外一匹!”

    萧径亭目光望向毕萧所指的那匹马,全身雪白,便是连根杂毛也没有。神骏到了极度漂亮地地步,甚至全身的气质,也充满了柔和与骄傲。

    如此神驹。全天下也找不到几匹了。萧径亭心中忍不住一声喝彩,因为他之前可以说是见过骏马无数了,但是没有一匹能够和这匹相匹敌。

    打个比喻说!这匹白色雌马的地位,与梦君奴在所有女子中的地位一般,无论是地位、修为、容貌和气质。

    那匹漂亮的白马本来是在悠闲地吃草,这种吃草的姿态非常有趣。因为它本身并不是很饿,所以吃的时候显得非常悠闲,有一口没一口的吃,而且每一口还嚼得细细的。便仿佛是在消遣无聊的时间一般。

    见到萧径亭过来后,那白马竞然一声欢喜地嘶叫,接着飞快地迎上,用脖子亲呢地蹭着萧径亭的身子,嘴里鸣着说不清楚的声音,仿佛是撒娇,又仿佛是委屈的抱怨。

    “这匹马从现在开始就归你了!”毕萧淡淡说道,接着,骑着另外一匹白马冲了出去。

    萧径亭也跃上马背,这白马顿时仰天一嘶,接着先欢快地在地上打了几个转,仿佛在庆祝重新有了主人骑它,接着撒开四只蹄子朝前面毕萧的骏马追去。

    毕萧所骑的白马,看到它追来,便也一声长嘶,顿时跑得飞快,仿佛不让它追上。

    而萧径亭所骑地马,显然还是一个小姑娘,较真倔强地很。低叫一声后,那蹄子仿佛生了风一般,越来越快。还好是萧径亭,要是普通人,早就吓得半死了。

    耳边的风呼呼直响!这匹白马竟然跑了半个时辰,也没慢下一点!反而是毕萧所骑的那匹白马,速度有点慢了下来。

    萧径亭骑的马趁机便追了上去。然后亲妮起靠了上去,甩了甩尾巴,一派骄傲得意得不得了地样子。

    而毕萧的那匹马也不闹,望向它的目光反而充满了疼爱。

    “你骑的那匹马,叫作雪!”毕萧道:“我骑的这匹马叫作霜!雪是霜的女儿!”

    毕萧平常说话都是没有任何表情的,此时说起了马匹,反而带上了柔和和慈祥。

    “当年雪刚刚出生的时候!不肯喝奶,眼看就活不下去了!是妍儿从麦管一点点滴进它的嘴里,才侯得它话了下来,并且长大成为一匹天下无双的骏马!”毕萧睁中浮上一道疼爱,道:“它是跟着妍儿长大的!但是妍儿去中原的时候,没有带着它去!一走就是几年,所以雪每天都会去和妍儿玩的地方等她!也不准别人骑,就连丹儿也不许!”

    按着,毕萧伸手过来,摸了摸雪的头,疼爱道:“它以前是个调皮的小姑娘,给妍儿到处闯祸!但是从妍几走了之后,不是跟着妈妈练脚步就是一个人呆在一个地方玩耍。谁也不理会!今天是它最高兴地时候了,因为你身上有妍儿的气息,它一闻就闻出来了!”

    萧径亭右手轻轻梳理着雪儿后颈上柔和光滑的毛,眼晴微微一阵颤抖、眼眶一热,朝毕萧道:“我想妍儿!”

    “我知道!”毕萧点了点头。

    “那您是准备带我去哪?”萧径亭问道。

    “去显碧国!”毕萧转过头来,道:“去你的家乡!”

    “为什么去?”萧径亭问道。

    “去找战胜我的路!”毕萧谈淡说道:“你必须战胜我。不然你得不回妍儿,你就得死!”

    “为什么?”萧径亭问道。

    毕萧摇了摇头。道:“没有为什么?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去创造噩梦,而且我想让别人赢我,我不想总这么天下无敌!”

    显碧府!就是之前的显碧国,被突厥和大武合力灭亡后归并为大武的一个府。

    它果然是个世外桃源!萧径亭和毕萧两人。经过了无数的大山,拐进了无数地小道。最后在一片耸立入云的高山的背后。看到了这片美丽的人间仙境。

    这里,肯定是出于天帝之手!因为山的这边凄谅萧瑟、怪石耸立、几乎是寸草不生。而山地那一边,郁郁葱葱,飞鸟欢鸣、花枝招展,一派生机岸然。

    “我们这次走的路,就是当年突厥人入显碧走地路,也是我被追杀得走投无路时候,无知无觉逃入显碧的路!这些事情已经过去几十年了,但是看到这熟悉的景象,便仿佛是在昨天一样!所有的噩梦。都统统被唤醒了。虽然没有几十年前那么撕心裂肺,但是却还是隐隐作痛!”毕萧仿佛自言自语一般,转过头朝萧径亭道:“当年的你,也是被人包着从这条路逃到草原,然后从草原南下的!”

    “你比我幸运,因为恶梦发生的时候。我怦怦直跳长大,而你却还只是婴儿,什么事情都不懂!”毕萧凄凉一笑,道:“不过。你的恶梦也可能要开始了!你的恶梦,会和我一样痛!过了那个恶梦,我变成了天下无敌!我不愿你重复我的历程。你地噩梦发生之时,就是你死去之时!反而你的恶梦不发生,你便成了天下无敌!所以你必须战胜我,不然你便随着噩梦的来临,而告别这个世界!”

    “以前,从中原到显碧是没有路的!但是花了十几年,大武朝廷花去了数百万两银子,在大山之间开凿了一条两辆马车行驶的官路!而再过几天,从突厥到显碧的路也要被跋玉凿开,届时跋玉地几十万骑兵,便会顺着这条路,经过显碧国涌入中原!”毕萧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就仿佛是在淡淡说出一件客观事物一般。

    萧径亭和毕萧两人走到显碧府城门下的时候,太阳还是即将落山,但是此时城门却怦怦直跳关了。

    城门边上贴着一张告示,说最近天山道有乱象,所以在太阳落山之前全部关上城门,在太阳落山之前进城地,也要全部到衙门登记。任何客栈,不得牧留可疑人物,违者格杀勿论。下面盖的大印,真是天山道节度史贺希凌。

    而此时,城门的外面也显得非常冷清!而城墙上,一整队一整队的甲兵,手中持着兵器巡逻,一派如临大敌的样子。

    “开门!”毕萧走到城门下面,淡淡喝道,但是声音却已经响彻了所有人的耳朵。

    “放肆,没有看到节度史大人的命令吗?”上面一个小吏见之,顿时大喝。

    毕萧也不理会,从腰中抽出宝剑!走到城门面前,猛地劈下,接着右脚猛地踢出。

    “怦!”顿时,那厚厚地城门轰然倒地。

    然后。毕萧便拉着他的坐骑,所无旁人地走了进去。

    萧径亭跟在后面,顿时用舌头舔了舔嘴唇!乖乖,这个天下无敌可算是厉害到极点了!叫人开门连第二声都不用多讲,直接用剑将城门劈掉,然后大摇大摆地走进去。如此人物,天下间唯有这一个了。而这两匹马也不是凡物,面对这种大场面。竟然连眼睛瞥一眼都懒得,仿佛都司空见惯了一般。

    城楼上的官兵显然已径惊呆了,一下子竟然反应不过来。

    “显碧府以前是熙熙攘攘的,现在竟然变得这么冷清了,太阳都还没有落山。街道两边的店铺就已经关门了,是有大事要发生了!”毕萧走在街道上的时候,让人感觉到,仿佛整条街道就只有他一人一般,好像所有东西都可以忽略不计。

    “放箭!”城楼上的官兵等到毕萧走出一段距离后,终反应了过来。一声令下,弓弦作响,羽箭纷纷朝萧径亭毕萧两人地背后射来。

    有了这天下第一高手在身边,萧径亭对射来的箭没有丝毫理会。

    不但萧径亭不理会,就连这两匹马也没有理会,依旧悠闲地踏着步子,顺便拾起头从街道边上的花圃上咬下一些花草嚼嚼。除了尝尝味道外,还做做消遣。

    这些箭大部分都是射向毕萧的,但是还没有到达毕萧身后一丈处,却是猛地栽下头去、落在街道上。

    “嗖!”萧径亭感觉到身后一阵呼啸,按着一支羽箭带着杀气朝后颈射来。不由飞快转身,一剑将那羽箭劈掉。

    再看到那些箭刚要射到雪(萧径亭地坐骑)身后时,便自动落下。射到霜的后面,也自动落下。但是惟独射向萧径亭的时候,依旧杀气十足。

    萧径亭顿时哭笑不得,郁闷地朝边上的毕萧看去一眼。

    “自己的箭,自己拦!”毕萧淡淡说道。

    其实,毕萧要是运起一个气场,将两个人两匹马都包在里面相对来说还简单一些!他偏偏还要放一个口气,让那些箭首能够射到萧径亭,这就仿佛一个气场凹下去一块,不包括萧径亭所在的方位,形成一个不规则形状的气场。如此的难度萧径亭就连想,也想不到应该怎么做!

    “放肆!”萧径亭正使劲劈着射向自己的箭,忽然听到左边街道拐角处传来一声大喝,接着一阵急促马蹄声朝萧径亭这边从来。

    “萧径亭!”接着,听到那个声音顿时变得扭曲起来,其中的仇恨便仿佛要将萧径亭活活吞下一般,里面的痛恨就是隔着一条街,萧径亭也感觉得请请楚楚。

    萧径亭转头看去,正见到一个青年将领带着百来骑兵冲来。正是他在金陵地情敌贺净羽。

    因为现在边上美人不在,所以贺净羽脸上一扫之前的儒雅斯文,变得扭曲凌厉起来。

    “哈哈!”一声冷笑后,贺净羽道:“没有想到,萧径亭你今天会落在我的手里!”

    “这个小贼是朝廷钦犯,给我上前拿下!”贺净羽一声大喝,顿时那百来骑兵便要上前擒住萧径亭。

    而边上的毕萧就仿佛没有看见一般,依旧朝煎面走去。一点也没有替萧径亭出头的意思。

    “老狗!你还想走,你与钦犯在一起,肯定是同党,一并拿下那条老拘!”贺净羽兴奋下连毕萧的样子都没有者清楚,得意地用马鞭指着朝前走地毕萧。

    毕萧顿时停下,淡淡的目光朝他射去。

    顿时,被毕萧扫过的地方,仿佛空气都停止了流动一般。

    “先生!手下留人,请饶了犬子性命!”

    “先生!楚皱言请饶了小徒性命,小人回去一定管教!”接着,从隔壁街道传来两声响亮的声音,里面充满了谦卑和焦急,那马蹄声死命地跑来。

    但是怦怦直跳迟了!毕萧举起带鞘地宝剑,远远对着贺净羽一挥。

    顿时,贺净羽所有的表情和言语戛然而止!然后无声无息地从马上摔下!

    按着,那楚皱言和贺希俊刚刚赶来,顿时朝贺净羽倒下的地方扑去。而百来骑兵不知道生死,见到公子从马上摔下来,便拿兵器要朝毕萧冲去。

    “放肆!放肆!回来!回来!”贺希馁顿时也来不及去看儿子,连忙跑出几步,用身体档住了那百来骑兵的马蹄,双掌一挥!跑在前面的几匹骏马,竟然被扇得后退几步,那上百骑兵连忙拉住僵绳,不敢再上前。

    “天山道节度史拜见毕萧前辈!”接着贺希俊一挥袍子,对着毕萧拜下。

    “天山派掌门楚皱言给毕恭辈磕头!”楚皱言因为是武林中人,走前一步,对着毕萧跪下连磕了三个响头。

    那百来骑兵看到节度史都拜下去了,连忙从马背上滚下来,齐齐对着毕萧跪下来。

    毕萧也不叫几人起来,只是朝贺希俊淡淡望去一眼道:“我知道你们想抓萧径亭,但是我想带走他,你怎么看!”

    “是!下官不敢!”贺希馁连连拱手。

    “你呢?!”毕萧朝楚皱言望去一眼。

    “晚辈不敢、小人不敢!”楚皱言又连磕了三个响头。

    “罢了!”毕萧淡淡说道,接着牵着他的白马,和萧径亭朝前面走去。

    一直等到毕萧和萧径亭从街道拐角处消失不见的时候,楚皱言和贺希馁才敢起身,然后朝贺净羽到地的地方扑去,探他的鼻息,摸他的脉搏。

    “要是我没有子记错的帮!你的那个任夜晓,手上有一支雪剑。”毕萧和萧径亭两个人并没有找客栈落脚,而是直接朝城东荒凉处走去。

    “是的。”萧径亭恭敬回答道。

    毕萧问道:“你知道那支剑的来历吗?”

    萧径亭回答道:“晚辈知道!”

    再走了十来里,这里的人家和房子已经非常少了。毕萧指了指面前的山谷,道:“你知道这是什么谷吗?”

    “晚辈不知!”萧径亭恭敬道:“但是晚辈知道,这里面有个“净羽湖”,湖水冰封数十丈!山谷井面无论是炎炎夏日还是温暖春季,这里面始终是呵气成霜、常年积雪!但是几十年前,冰封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净羽湖,却是一夜之间解冻了!山上的积雪融化,水流到了湖中,所以今天的净羽湖比以前大了十几倍不止!”

    毕萧点了点头、却没有回答!但是脸上,却流露出几乎可以成为是儒慕的神情,眼睛一颤,一颗泪水顿时蕴在眼眶。

    “几十年不敢来,几十年想来,几十年都梦到这里!”毕萧放下僵绳,让马儿自由跑去玩耍按着,他缓缓朝山谷走去,走到山谷口的时候!毕萧喃喃自语道:“我还是来了!”

    按着,毕萧双手举剑过头顶,双膝齐齐对着山谷跪下!

    萧径亭见之,也走到毕萧的身后,同样将手中的宝剑举过头顶,对着山谷里面恭敬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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