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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龙腾小说网 > 古典武侠 > 阿里布达年代祭(完美完结版!)

51-60 文 / 罗森

    第一话锁链加身?孪生分魂

    常言都说,患难见真情,我和伦斐尔虽然已经是数度共患难,但说到真情,

    我们两个实在没多少情分可言,即使被人用担架扛着,一路抬去治疗,我们两个

    仍不忘用最后一丝力气,伸腿互踢,想要把对方从对面担架上给踢下去。

    「你这个贼王子,每次好事都是你,威风都是你,上阵拼命就是我,你捡便

    宜捡得够爽了吧?还在那边喊什么鬼,充什么英雄,真那么有种,你怎么不去单

    挑黑龙王啊?」

    「你这灾星,每到一个地方都没好事,这次他们错就错在把你关在这里,什

    么妖魔鬼怪都被你引来,我伤好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驱逐你出国,只有你不在

    了,这边才能安全。」

    「你让我走我就走?你想得美,在你们这里坐牢,根本就是冤狱,不给我赔

    偿补贴,老子就赖在这里不走了,让你索蓝西亚永无宁日,你就知道什么叫请神

    容易送神难。」

    抬着担架的医疗人员表情古怪,他们对我自然是没有什么好感,但看到伦斐

    尔也和我一样举止粗鲁,伸脚踢人,他们就显得难以接受,下意识地想把头转开,

    那种模样实在很有趣。

    只是,乐极生悲就是此刻的写照。我和伦斐尔对骂,闹得太过厉害,抬担架

    的精灵们又把脸转开,心不在焉,所造成的结果就是我们两个在担架上互踢,一

    下用力过猛,结果双方的担架都一下剧震,侧翻过来,将我们两个不知死活的东

    西全给重摔在地。

    「呃!」

    「唉呀!」

    一起摔在地上的结局,当然是很糗,幸亏这些精灵们多少还讲点人道,把我

    们又抬了上去,不然要是叫我自己走路去医护室,那就整得人够呛啦。

    我的伤势其实比伦斐尔要重,照理说应该又要躺上几天,静养回复,不过我

    只让医护人员简单治疗一下伤口,把骨折的地方接妥、放正,就主动来到伦斐尔

    的面前。

    「喂!黑道王子,不要浪费时间了,羽虹在哪里?我现在要见人。」

    「你……你的伤?」

    「不过就是骨折和皮肉伤而已,内脏又没破裂,算是小意思了,这方面我最

    近训练有素,没当回事。」

    我看着目瞪口呆的伦斐尔,表面上很得意,其实心里非常想掉泪。不过,现

    在不是哭给人看的时候,羽霓还被关在监狱里,不晓得出了什么状况,我不能袖

    手旁观,而更重要的一点,则是我如果不把羽霓搞定,回收战力,手上也没有筹

    码去面对之后的问题。

    (之前多少顾忌一下羽虹的感受,现在人都变成石头了,也没什么好顾忌的,

    说不定我搞得过分一点,还有可能把羽虹从石头里气得蹦出来也说不定。)

    我脑里确实是这么想的,但伦斐尔很明显是弄错了我的意思,他霍地站起,

    在我肩头一拍,赞赏道:「好,有情有义,真是好汉子,看在你改过自新的分上,

    那个羽霓本来应该重判监禁的,就交给你带走,随你处置吧。」

    「等等!改过自新是什么意思?我以前在这里为非作歹了吗?还有,你如果

    真的要感谢我,应该给点实质好处,就算不给我神兵、神器、魔法卷轴之类的,

    起码也该找十个八个精灵美女来给我干,现在这样算啥?扔个战犯给我,我和变

    态忍者妞不认识啊!」。

    「哈,谁理你啊,你们两个根本就是两大带衰王,如果继续留在这里,天晓

    得过两日又是什么强敌来这边扫场子,趁着还没有强敌杀到,早点把你们两个给

    驱逐出境,这才是安全的作法,我没让人押着你,已经很客气了。」

    「行啦,我把该办的事情办完,该捞的东西捞饱之后,不用你说我也会走的,

    现在不用啰唆啦,不然小心老子在你这里继续吃闲饭,赖着不走,我看也不用多

    少时间,你这华尔……呃,华尔平原,就要变成焦土了。」

    说到这里,伦斐尔似乎也不太想说下去,挥了挥手,让他的手下带我去找羽

    霓。

    一路上,我默不作声,悄悄运气镇伤。白起训练出来的人,别的本事没有,

    挨打、止痛和疗伤的技巧都会有独到之处,听说白起还有一套秘术,能够瞬间强

    化肉体新陈代谢效率千百倍,不管多重的伤,都能迅速愈合,在实战时大大有用,

    可惜这套秘术不单耗损真气,还会榨取自身的生命力,等于是以命疗伤,划不划

    算很难说,但确实不是可以随便用的技巧。

    (内功或是魔法之类的东西,比较不容易偷学,我又没有透视眼,哪知道他

    真气怎么运行?要不然的话,管他是什么技巧,早就被我偷学起来了,就算自己

    不敢用、不敢练,我写成秘笈拿出去卖,都还有点好处啊!)

    思索着这些问题,不知不觉,已来到关押羽霓的地方,那赫然是等待大监狱

    内的一间地牢,周围都是巨大而粗厚的岩石,又湿又冷,看了就让人心中有气。

    「有没有搞错?不看僧面也该看佛面,羽霓怎么说也是慈航静殿的人,就算

    要关起来,也关个好一点的地方吧?关在地牢里算什么?」

    我骂了两句,但是带我来此的精灵狱卒却说,羽霓是心灯居士的女儿与徒儿,

    是黑龙会的人,也是慈航静殿的叛徒,既然是叛徒,当然不用给什么尊重。

    「说得好,记住你们的话,这笔帐早晚会有人和你们算的。」

    我不想和白痴多话,往周围看了一眼,记忆中等待大监狱内的特殊牢房,都

    有多重魔法结界封印,但这里却没有,换句话说,这不是什么关重犯的高等级牢

    房,他们根本没把羽虹当回事。

    隔着一层石门,我隐约听到石门里头有铁链碰撞的声音,多少可以想像羽霓

    现在的处境,当狱卒终于用魔法钥匙把门打开,让我进去,我便见到了那张久违

    的熟悉面孔。

    「哦,好动人的画面,看起来好像过得还不错嘛!」

    在监狱里这么对人说话,通常是要挨揍的,不过反正羽霓是失智状态,对她

    说什么也没差,反而还让我有些可惜,因为对没有自我意识的人说这些话,对方

    没有反应,我也得不到什么刺激,实在是没趣得很,毫无意义。

    「等等,也不见得毫无意义,这就表示……我还是一个贱人嘛!这个有意思!」

    虽说不是什么值得沾沾自喜的事,我还是笑了。离开了我,羽霓还是在监牢

    里,看来并不是离开我就能得到救赎,天堂对她们姐妹而言,是个根本不存在的

    地方。

    羽霓的情形并不好,这间石室不算大,又潮湿又阴暗,空气也糟糕得很,我

    不但听见老鼠的声音,还闻到屎尿味,卫生环境可想而知,不过,只要想到我自

    己那间牢房的情形,她这里也就没什么好抱怨了。

    身为特殊重犯,羽霓的手脚都被锁上铁链,炼条部分足足有儿臂粗,虽然没

    有将她四肢大字形拉开,但几百斤的重量,也足够令她难以动弹,瘫坐靠在石墙

    上了。精灵们大概是忌惮羽霓的实力,所以除了厚墙石壁、粗大铁链之外,还在

    她手足、背后施加符文,将她一身力量封锁,这样子要是还能反抗挣扎,那就奇

    怪得很了。

    只不过,这世上偏偏就有许多怪事,既然我在外头都听得见铁链碰撞,羽霓

    在这里就绝不是安安分分,动也不动一下的状态,事实上,她挣扎得非常厉害,

    双手、双脚大力甩动,那几百斤的重铁链,居然锁不住她。

    羽霓的身上有封印,照理说,完全不能使用力量与魔法,我相信精灵们不管

    再怎么疏忽,在这上头应该不会出问题,所以羽霓只剩下单纯的肉体力量,换句

    话说,这个并不强壮,甚至算得上纤瘦的羽族少女,就是凭着自身的力气,扯动

    这些加起来足有千斤重的铁链?怎么可能?

    确实有可能。

    此刻我眼前的这个女人,已经与我之前认识的羽霓有些不同,帅气而俏美的

    面容,如今多了几分粗犷的感觉,不但面颊上有赤红花纹,犬齿还退化成了獠牙,

    外露出来,喉间不住发出低低的吼声。

    这模样看起来已经是半人半兽,更别说手脚上还长着黄色的毛,五指俱成利

    爪,从坚硬的石壁上充满着无数爪痕深印来看,这双利爪不仅锋利,还力大无穷,

    要是随便碰上什么生物,十几秒内就能把生物撕碎扯散,堪称是极度危险的凶兽

    了。

    虽然说,羽族其实也是半兽人的一支,但禽鸟类的半兽人,形象一般比较优

    雅美丽,而她此刻的摸样,则已完全偏离「禽」进入「兽」道,根本看不出半点

    羽族人的痕迹。

    「奇怪,在马德列手里时并不是这样的,你身上发生了什么?是脱离马德列

    控制的后遗症吗?」

    我想了一下,随即恍然,「原来如此,好家伙,是半兽变的失控。」

    在南峦,高等的兽族都有狂化异能,可以发动兽化变身,肉体大幅强化,力

    量瞬间激增,当然事后元气大伤不在话下,羽族女战士同样也有这项技能,称为

    「半兽变」,威力不俗,当初我曾经见过,而羽霓现在的模样,就与发动半兽变

    时有些相似。

    马德列这辈子从不把任何女人放眼里,对女性的改造手法,也是霸道异常,

    急走偏锋,一旦失去了他的邪力灌注,那些被强行压下的后遗症就会出现,碧安

    卡如是,羽霓也差不多,半兽人的血统让她肉体起了变化,在意识尽失之后,成

    了一头人不人、兽不兽的东西。

    「有意思,还好没有被茅延安看见,要不然,他一定不会放过你这么有意思

    的素材!」

    早在进入这间囚室之前,我就已经下定决心,离开时必定要将羽霓带走。理

    由很简单,不管我下一步要干什么,身边多个战力总是好的,而羽霓第六级的实

    力、勇猛冲锋的服从性,足堪大用,所以不管她是什么状况,我都要把她处理妥

    当,打包带走……当然,能够用脚走路是最好的状况。

    看见羽霓现在的模样,我的决定仍是不变,事实上,她的状况倒也不难处理,

    虽然要复原如初是不可能,但要稍作处理,搞到能够使用,却是不难,就像一台

    机械故障了,要彻底修好是没有可能,可是踢个两脚,重新运作,再用上一段时

    间,这就容易得很。

    唯一的问题是……该往哪个方向「修」?

    半人半兽,非人非兽,我应该是帮助一把变回人?还是直接一脚踢向兽那边?

    这之中所牵涉到的取舍问题,让我一时之间迟疑难决,非常困扰。

    修改回比较接近人的样子,那就是弄成和以前一样,表面上可以独立思考,

    实际上完全受到操控,这方面我是驾轻就熟,没有什么难度,只要把道具准备完

    毕,随时可以开工。

    往「兽」那边改,这个姑且不论难易程度,光只是想到这念头,我就开始流

    起口水,甚至连下体都开始发硬。羽霓现在的模样,基本上就像是犬科动物,而

    雌性的犬科动物……干,说明白点,就是母狗了。

    一个有着野性美的少女,脖子上有项圈,四肢伏地,雪白的屁股高高翘起,

    不住扭摆,轻吐着嫩红的小香舌,做出种种服从的动作,只要主人一声令下,或

    是勇猛地扑上前去击杀敌人,或是趴在主人的胯间作口舌侍奉,只要不喊停就会

    一直这么下去……如此过瘾的感受,就是多数男人对美女犬的梦想。

    我对美女犬的嗜好不是那么强烈,但也能够体会这方面的特殊魅力,了解为

    何有那么多人沉迷此道。现在的情形要做到也不难,只要改输入「你是条母狗、

    你是条很骚很骚的母狗」之类的命令,再对肉体进行强化,美女犬的改造很容易

    就完成了,到时候,我就让羽霓取代紫罗兰的位置,每次出去都牵着她走,她翘

    着屁股、挺着雪乳,似条高傲的狗儿般迈步……

    「可惜啊……终究只能想想,没有实行的可能性,虽然说我没什么形象顾忌,

    但要是真和黑龙王战起来,两边人马一字形列出,让人分不清哪边才是大反派,

    还是很伤脑筋的……」

    我懊恼地摸摸头,无奈地叹了口气,预备先把羽霓搞得正常一点。羽霓的状

    况,一半以上的问题是出在「莹晶玉」成瘾失控,肉体方面的异变,则是马德列

    改造的后遗症,只要先供给「莹晶玉」,再趁机输入心灵指令,就能让她的精神

    稳定下来,看起来像个正常人,至于这半兽化的肉体……花个几天的时间,或许

    找得到逆转默化的办法,至不济,就是土法炼钢,把那些兽毛剃了、利爪剪了、

    犬齿锯了,也就像个人样了。

    「嗯,总之是先处理莹晶玉的问题,呃……原料……」

    这时候才想到头痛问题,莹晶玉的原料本出于我,现在要重新挤榨出来,自

    然不是什么问题,但看看四周,没有帮手,似乎只能由我自渎来挤出,这感觉可

    实在不怎么样。

    「伤脑筋,早知道就向伦斐尔把他妹妹借来,起码多带个工具来,办事也容

    易,唔,不过伦斐尔一副要过河拆桥的样子,现在要他捐出自己的妹妹,恐怕他

    不会答应了。」

    没有先想到这一点,是我自己太粗心大意,不过,在这么阴暗腐臭的地牢里,

    对着一个半兽化的少女自渎,这感觉实在太差,令我相当抗拒,几经思量,决定

    用对付碧安卡的老方法,反正霸者之证搞定失智病患是强项,直接控制她脑部,

    让她以为吃了什么就是什么。

    「这票精灵龟蛋,乱七八糟,连屎尿也不派人清的……唔,真臭……」

    我一面抱怨,一面忍着臭气,预备趁羽霓的手足四肢仍被锁炼拘束,抓着她

    的脑袋,使用霸者之证,操作她的精神,开始逐步改造。我相信这个判断是正确

    的,所以完全没想到,这居然变成我今天最错误的一个判断。

    逐渐靠近羽霓,她望向我的目光,看来既是呆滞,又有一种野兽般的饥渴,

    我缓步靠近,不敢掉以轻心,毕竟羽霓现在的力气,和当初的阿雪有得比,这些

    沉重锁炼虽然限制住她的动作,但要是反被她奋力挥舞起来,那着实是一件厉害

    兵器,挨上一下不是闹着玩的。

    就这么小心翼翼地前进,我终于来到羽霓的面前,她没有任何反抗,任我五

    指落下,抓住了她的脑袋,正要发动霸者之证的异能,侵入她的脑袋,却不料她

    在这时突然抬起头来。

    「呃……」

    如果只是抬头,那也就算了,但羽霓的双目却在这时爆亮出强光。很难想象,

    血肉之躯怎么能够释放出这等亮度,不过这一瞬间,羽霓双目中的豪光之强,尤

    胜天上日光,伴随着强大的精神力量,直直刺入我脑中,刹时间,我脑里只有一

    个念头,那就是自己实在太大意了。

    如果说,我现在所做的工作,是拆除一颗未爆炸弹,那么这颗未爆弹的制作

    者就是马德列。马德列何许人也?若论对各种族灵魂、肉体方面的认识,他无疑

    是当今大地上的第一人,可能犹在本代黑龙王茅延安之上,就连昔日的法米特也

    胜他不过,我不过是个半桶水修为的小术士,凭着霸者之证在手,居然就敢不把

    他当回事,确实是太过狂妄了。

    被羽霓的念波反侵入脑,要不是有霸者之证的保护,光是这一下就要导致严

    重后果,脑波逆冲,随时有可能炸裂头颅,死得惨不堪言。虽然成功避免了这个

    最坏的状况,但念波侵入脑部,我立刻陷入无边的幻境中。

    如果幻境只是什么刀山火海之类的景象,那我根本不会放在眼里,类似的场

    景这些年来早就看惯,一点感觉都没有了,不过,羽霓的这一下攻击确实厉害,

    当我看清楚周围的景象,只见天空漆黑如墨,周围万顷碧波怒涌,我正在一艘大

    船的甲板上,耳边则是狂风嚎啸,隐约还听见人声喧哗,似乎是一个非常混乱的

    所在。

    (怪了,这一切……似曾相识,而且居然让我有种莫名的惧意,为何呢?)

    才刚刚冒出这想法,我就看到羽霓高速向我冲来,不是半兽化的型态,而是

    秀美的人形模样,手里好像还拿着一把淬了毒的匕首……不!那不是羽霓,是羽

    虹!

    做梦也想不到,居然是让我重历这梦断神伤的一刻,当时在五色帆船上,羽

    虹持匕首闪电朝我冲来,那一瞬间的震惊与恐惧,全在这一刻涌上心头。依照幻

    觉与肉体的运动影响来看,要是再被这一匕首当胸刺中,我心脏就算不被切两半,

    大概也不可能还好好的。

    这一手,不晓得是马德列遗留邪力触发的自动攻击,还是羽霓的刻意为之,

    实在是很高明,换成之前的我,心神失守,这一下就要完蛋了,可惜……眼下已

    是今非昔比。

    最厉害的精神攻击,往往是利用人们的心灵伤口做突破点,伤上洒盐,效果

    永远是最强也最好,情伤在各种心灵伤痛里可以排入前三名,所以这个攻击真是

    毒辣。不过,要疗情伤的最好灵药,就是时间,在千百年孤寂的修炼岁月里,我

    不知道会多少次想象,要是有办法让时光逆流,回到某个关键的时刻,我会怎么

    做?

    时光逆流不是不可能,只是可遇不可求,而我现在确实感谢羽霓,居然让我

    有了一次旧境重历的机会。

    还记得那时候,羽虹闪电扑来,身手平庸的我,完全没有反应时间,就这么

    傻傻地看着她冲来,一匕首透胸刺入,但现在……羽霓冲来的速度仍快,可是在

    我眼中,她每个动作都清清楚楚,我可以清楚看见她脸上、眼中的愤恨之情,是

    那么的冰冷,就和当初的羽虹如出一辙。

    (真美!)

    我心中赞叹,却在匕首将要及身的刹那,闪电移位,避开了这一刺。

    羽霓用力过猛,一击刺空,收势不住,脸上出现恐惧之色,差一点就直接撞

    上前头的杆桅,总算她修为也不俗,猛然一下足底使劲,全力重踏,轰破甲板,

    借此止住冲势,还第一时间原地转身,想要向我追击。

    「太慢了!」

    早在和羽霓错身而过的瞬间,我就能发动攻击,后头她止住冲势,想要回转

    过身,在这整个过程中,起码有三十七处破绽,而我只是在旁等候,在她要出第

    二击之前,一下子出手砍在她后颈。

    这一击力道透入,照常理是足以让人昏迷,而且我特别使劲震荡脑部,别说

    是羽霓,就算是一头皮粗甲厚的地龙,也要晕厥过去,只不过,这里是幻觉世界,

    羽霓昏迷的结果,就是整个幻境世界消失,我也清醒过来。

    「唔!」

    很奇怪,明明是我打录了羽霓,但在清醒过来回归现实的瞬间,却是我觉得

    无比晕眩,甚至……还有极度的痛楚。

    猛一定神,我发现晕眩与剧痛的理由,羽霓的攻击赫然是双重发动,在她双

    眼放光,入侵我精神的同时,她用力挥动手足,以粗重的锁炼向我攻击。幻觉世

    界中所发生的种种,现实中只是一瞬,而清醒过来的我,就被那几百斤的锁炼狠

    狠砸中。

    「呜!」

    这一下重击非同小可,我整个人被砸得身形不稳,要不是在白起那里特训过,

    偷偷练了护体的硬气功,这一下别说是被打飞离地,恐怕连身体都要被打掉半截,

    血肉模糊,但既然我能承受下来,这一下就该轮到羽霓倒霉了,总没理由手脚自

    由的人还打不过被锁炼拘束的吧?

    我飞快出手,抓住锁炼,大喝一声,要把羽霓拉扯过来,重重给她一击,羽

    霓的肉身不愧经过兽化,反应奇速,在被我拉动之前,居然先往墙上一蹬,惜力

    跃出,再配合锁炼上拉扯的力量,一脚用力踢出,其势如箭,狠狠朝敌人腰部钉

    来。

    「啧!以前怎么没那么厉害。」

    我口中嘀咕,看准来势,想要利用羽霓踢击的冲势,来一个反击拳直击她小

    腹,只要顺利,这一击就可以让她再也起不来,然而,计划是这样,但当我挥拳

    击向羽霓小腹,后方却突然一痛,好像被什么东西打中。

    (有、有人偷袭?后头?怎么可能?)

    连续几个大问号在脑里闪现,但已经不能改变结果,我略一分神,羽霓的一

    腿已踢中我小腹,刹时间承受的力道之大,我险些以为要把我从中踢成两截。如

    此大力,我要硬撑扛下,没把握一定做得到,即使能够做到,以硬碰硬,羽霓这

    只腿也要半毁。

    白起训练我蹲马步,羽霓的这一击虽然厉害,但比起白起的力道可差远了。

    不能强行硬接,就有不硬接的方法,羽霓这一脚踢在我小腹的瞬间,我整个身体

    完全放松,双腿牢牢钉在地上,上半身其软如绵,顺着羽霓这一腿的力量平平倒

    下,把这一击的威力卸去大半。

    羽霓这一腿踢空,反而破绽大露,被我一下擒住脚踝,正要将她甩出去,刚

    才那种莫名其妙的状况居然又出现,我下体骤然一痛,被什么人或什么东西重重

    踢了一记,这一下踢得我全然没有提防,痛得翻了白眼,差点就口喷白沫出来,

    连抓住的羽霓脚踝都放开了。

    (好痛!到底是什么东西攻击我?这里明明就什么人也没有啊,难道这里有

    什么忍术高手躲在旁边,我看不到?不可能!鬼魅夕已经重伤,不可能来这里乱

    搞,也不会有其他人来,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百思不得其解,但如果再找不出所以然来,那么别说制服羽霓,我甚至可

    能会在这里输得不明不白。照理说,羽霓的四肢受到锁炼束缚,活动范围有限,

    可是我却在她力所不能及之处,连连中招,实在是很诡异的事。

    又连续多挨了几下,再怎么耐打,打成这样也快承受不住,更别说本来就身

    上有伤,我忍着痛楚凝神观看,终于看出了一丝端倪,每次羽霓攻击近身时,在

    她周围不远的地方,隐约可以看到一抹很淡的身影,全然透明,只有一闪即逝的

    模糊轮廓,非常奇特,我想我就是栽在这东西的手上。

    这一战打到这样,我开始有一种看到鬼的感觉,被一个几乎看不见的东西,

    弄得我阵脚大乱,这样下去当然不行,于是就在某一下中招的同时,我喷出一口

    鲜血,想要让那抹不清晰的身影显形。

    一口血喷出……没有任何效果,我的构想失败,这口血成了单纯的浪费,还

    听见羽霓好像嘲笑似的哼了一声。

    「笑屁啊!幸灾乐祸,真的很爽是不是?」

    觑准机会,我一记核融拳轰了出去,正中羽霓的小腹,与此同时,我又被那

    道淡淡的影子给打中,只是羽霓的这口鲜血也喷在那上头。

    这口鲜血……有用了!

    在鲜血的染映下,那道淡淡的身影逐渐显形,赫然还是一个我相当熟识的形

    影羽虹!

    第2话并蒂霓虹?比翼双飞

    羽虹的突然出现,当然可以有各种解释,像是她的身体尽管为石化状况所封,

    灵魂却是不死不灭,更不受拘束,还因为姐妹情深,感应到姊姊身上的危机,特

    别显灵现身,出来与姊姊并肩作战。

    这个解释无疑是很动人,但我却感到难以置信,别的姑且不论,若是羽虹的

    魂魄有什么异状,在这么近的距离内,即使是现在的我,一样也能有所感应,而

    我却什么特殊感觉也没有,可以确认这与羽虹的灵魂无关,也不是什么显灵。

    更何况,羽虹的灵魂恐怕已经完全被凰血牝蜂给吞噬,即使真的是显灵,那

    出现在这里的也该是凰血牝蜂,而不是这么一抹虚渺不实的血影。

    人不人、鬼不鬼的羽霓,看到了妹妹的身影,那张几乎已经变成母兽的脸,

    赫然出现了人类的表情,显得无比激动,瞬间热泪盈眶,发出模糊不清的兽吼声,

    带着身上的锁炼朝妹妹扑去,看那架势,好像是想要把妹妹紧紧抱住。

    姐妹情深的一幕,着实让人感动,不过当羽霓扑到羽虹面前,要将她一把搂

    住,那抹淡淡的血影却一下子消失不见,扑空的羽霓被铁链扯住,发出好大的声

    响,表情先是惊愕,跟着就是一分凄然欲绝的哀伤。

    这究竟是本能,或是意识回复,我不得而知,但对我来说,这就是千载难逢

    的良机,趁着羽霓失神,一举将她制服。只可惜,这个想法仅止于构想而已,因

    为我还没动手,刚才那个短暂消失的血红虚影,又在羽霓身旁不远处出现,像是

    要守护姐姐一样,摆开了防御架式。

    「真他妈的活见鬼,马德列留下的烂摊子,果然没有一个是好收拾的!」

    我喃喃自语,羽霓听见我的声音,自悲痛中清醒抬头,怒瞪着我,与此同时,

    旁边的羽虹虚像则发生波动,整个身影变得越来越清晰,不再只有单纯的红色,

    迅速变得立体,有了色彩,就像是真的羽虹站在旁边一样。

    看到这里,我多少也看出了一些端倪,这个羽虹确实不是真的,其存在和羽

    霓的精神力有连动,可以说是羽霓幻想构成,不知道什么缘故化成实体的,基本

    原理大概是这样,属于实体分身的现象,背后可能的理由有很多,像是双胞胎之

    间的特殊心灵感应、马德列所遗留的强大邪力,都是将不可能变成可能的原因之

    一。

    依照这些线索来推测,击溃羽虹可能会伤及羽霓的精神,打晕羽霓应该就能

    让羽虹消失,这是此类实体分身的运作法则,除此之外,「羽虹」存在的活动范

    围……三米,最多五米,只能在羽霓的五米范围内活动。

    「五米……神出鬼没,攻击力又大,很难对付啊,还好不是十米,否则我就

    要先下毒放陷阱再来打了。」

    明刀明枪的正面作战,不合我的喜好,更何况,就算打赢了都没什么便宜可

    占,这种仗当然是可免则免,就是可惜眼下的情况不容我逃避,只得先打赢了再

    说,其实往好处想想,我摆平羽霓是为了得到战力,她现在有了这样的长进,我

    应该要高兴才对啊。

    接下来所发生的事,完全证明我这个想法不过是自我感觉良好,并蒂霓虹的

    联手出击,配合无间,攻守之际,无隙可寻,所有破绽都被另一人补去,不但劲

    道威猛,出手如电,其中一个还根本就如虚似幻,时而消失,时而出现,形若鬼

    魅,几回合这么下来,我不晓得被她打了多少闷棍,吃下多少暗亏。

    「可恶,你们两个家伙,我开始怀念刚认识时候的你们了……」

    要是身上没有伤,我应该还能再与她们周旋一段时间,但现在却已是强弩之

    末,若非挨打是我如今的强项,受过特殊训练,早就被这两姊妹活活打死了。

    (其实目前的情形算不错,羽霓、羽虹这两边的攻击,都只是最直接的肉击,

    没有用上武技,否则就没有那么容易撑下去了,换句话说,这一套分身合击的技

    法,运有提升的空间啊!)

    在战斗中分神确实是大忌,我才刚刚这么一想,就被羽虹从左方踢中,眼前

    痛得发黑,而羽霓则再次双眼放光。

    (还来?好!将计就计,就趁这机会和你拼过!)

    刚才是太过大意,遭到偷袭,以致于为敌所趁,此刻羽霓再度发动精神攻击,

    我就索性不加防御,任她侵入我的意识,看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很快地,眼前浮现景物,耳边也开始听见声音,依稀仍旧是大海之上,万顷

    碧波翻涌不休,惊涛拍岸,耳里也是狂风怒号,我觉得有些好笑,羽霓的攻击未

    免太过没有创意,每次都玩相同的东西,难道我会反复中同一个招数吗?

    回转过头,我以为自己会看到羽虹又一次持匕首刺来,但却没想到,在回首

    瞬间,我看到了另一张魂牵梦萦的面孔。

    「画眉?」

    东海实在是我的伤心地,发生在那里的悲伤回忆,已经多到数不清了,而李

    莪梅的那张泪容,是我永远也忘不掉的伤痛记忆,她的眼神一如当时,在悲痛之

    中有着一股倔强,宁愿痛楚也不愿把心里的话倾诉出来,这正是她的个性。

    看见李华梅眼中闪烁的泪光,我很想过去把她搂在怀里,对她说着劝慰的话

    语,偏偏我手里正拿着破魔枪,义无反顾地对着她的脸开火,一枪……又是一枪,

    看子弹打在她痛绝的脸上,泪光与火花一同闪着。

    「够了!」

    我发出一声愤怒的暴喝,羽霓的这个精神攻击弄巧成拙了,一定程度的伤痛,

    确实会让人精神崩溃,但错误的刺激伤口,却会激起人们的愤怒,从而迸发出超

    越平时的力量,更何况,这里原本就是我自己的意识空间,在这里我绝对有主场

    优势。

    在这种幻觉世界里,意志力够强的人,就能够主导一切,之前明明是我自己

    的意识空间,白起却能随意操控,爱怎么变就怎么变,这是因为他的精神力之强,

    远胜于我,我虽然没有他那样强的精神力,却也从他身上学到了若干技巧,再加

    上霸者之证的辅助,当我的盛怒突破了羽霓的精神压制,这个幻觉世界里的一切

    立刻归于我掌控。

    「你喜欢给人火上加油是吗?那我就给你火上加油吧!」

    我怒喝一声,手往天上一指,一道巨大的雷电化为光柱,自天上劈下,直破

    万顷碧浪,把这个空间给摧毁。幻象既破,操控幻象的羽霓受到精神震荡,已然

    受创,我趁机侵入她的心灵缺口,所下的第一个指令,就是在她身上淋了几桶油,

    然后直接点上一把烈火。

    「呜哇啊啊啊啊啊??」

    瞬间传出来的惨叫声,真是有够悦耳动听,不管是怎样强健的兽化肉体,被

    人淋上油放火烧,都是承受不住的,更别说霸者之证的效力,直接从精神影响肉

    体,什么护体真气都没用,这一下子可烧得羽霓够呛,惨嚎连连,肢体上的兽毛

    焦黑,凭空直冒白烟,精神力更大受影响,连带着使得不远处的「羽虹」,身影

    一下子暗淡下来,如风中残烛般明灭不定,好像随时都会消失。

    终于占了上风,我心头一喜,但羽族女战士委实剽悍,羽霓身受火焚之苦,

    却仍鼓起斗志,朝我扑击过来,要再次和妹妹一起夹攻我,然而,她此刻的精神

    仍在我压制之下,透过霸者之证,我轻而易举就能操纵她的六识感官。

    羽霓、羽虹分左右两侧袭来,攻势凌厉,照理说本来是很难接下,但这联合

    攻势却中途生变,应该要和羽霓一条心的羽虹,诡异地一笑,没有攻击我,却是

    一下子出现在羽霓背后,闪电一击,就敲砸在羽霓的后颈。

    「呜!」

    半兽化的羽霓,似乎无法发出人言,但被最亲的妹妹偷袭,对她造成了严重

    的精神打击,一直支撑她的信念、战意瞬间崩溃,再也站立不住,就这么倒了下

    去。

    终于将羽霓制服,我松了一口气,看着倒在我脚边的她,冷笑道:「很喜欢

    拿别人的心灵伤口来玩嘛!现在让你尝尝看心痛的滋味,下回直接把你的心撕挖

    出来,看你会不会感觉比较深刻。」

    击倒羽霓的那个羽虹,根本就不存在,只是我刻意为她制造的幻觉,本来如

    果这一下还打不倒她,我下一招就要变化出十几个羽虹,一起来围殴她,没想到

    被妹妹偷袭的打击如此强烈,就这么把她给放倒了。

    「被最亲、最信任的人出卖,果然是人生的最痛,不管在什么情形下都是这

    样,哩?」

    羽霓倒在地上,表情相当痛苦,眼角还流着两行泪痕,但从她肉体的一些动

    作来看,只怕再过不久便会醒来,她此刻的体魄,确实是强健之至,半兽化的肉

    体不是开玩笑的。

    「啧,我可不想再打一场,身体快承受不住了,马德列到底是怎么把她搞成

    这样的?」

    我思索了一下,脑里有了点方向,「是了,是强制维持在半兽变的状态,这

    种激增体能的兽化法,本来只是短时间内用来拼命的,他居然能让羽霓长时间…

    …唔,甚至半永久维持这种异常状态,真不愧是当世第一改造魔人,羽族应该颁

    发奖状给他的。」

    但这样的改造手法,也不是没有问题,失去了马德列的邪力支援,无法解除

    变身状态的肉体,终于开始崩溃,这种进一步的返祖兽化,就是崩溃的征兆,如

    果再继续这么下去,炸成粉身碎骨,或是全身溃烂,化为一滩血肉,都是意料中

    事。

    「索蓝西亚这群白痴,只把人给关起来,一点都不顾身体状况,再这么放上

    个把月,就真是没得救啦。」

    不过话说回来,以羽霓刚才表现出的实力,能够制服她并且进行医治的,恐

    愉索蓝西亚也没几个,将她囚禁起来似乎是唯一能做到的事。

    要让羽霓长时间维持在半兽变的状态,难度很高,甚至可以说是划时代的技

    术,可是要解除这种状态,却是不难。在调整精神状态影响肉体上,霸者之证简

    直就是一个无敌的道具,我瞬间就侵入羽霓的心灵深处,取得主控权,下达解除

    指令。

    「啊??」

    羽霓像是被刀割一样,叫得极为凄惨,不过在连声惨嚎中,她的肉体渐渐变

    化。解除了半兽变,羽霓身上的那些利爪、兽毛,迅速消失,变回了白晳修长的

    人形肢体,就只有一双上犬牙,不晓得什么缘故,只是缩小,却未消失,或许是

    因为累积下来的祸患,不是一下子可以消弭吧?

    解除半兽变之后,情形就安全得多,最起码羽霓的力量没有那么强,我可以

    趁着她昏迷,重新把她给控制住。使用霸者之证固然是个办法,但此一时、彼一

    时,情形已经不同,我捏着她的下巴,让她很自然地张开了嘴巴,跟着就是把半

    硬的肉茎放到她嘴里,当作一个温暖的肉壶,开始摩擦。

    回想起来,我自己都忘记上一次洗澡,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如此腥臭、充满

    异味的肉茎,塞入嘴里,那滋味当然是很不好受,刚刚脱离极度痛楚的羽霓,面

    上又出现恶心的神情,轻声咳嗽,看样子可能很快就会醒过来。

    我晓得这个状况不妙,但在这方面,我也颇有自信,他马德列是擅长改造肉

    体的第一人,但我也不是随随便便混饭吃的,同为此道中人,我不信我的改造与

    调教就那么垃圾,那么容易被抹掉,什么都留不下来。

    秉持着我的自傲,我没有将肉茎抽出,而是持续将肉茎抵在羽霓的舌根,来

    回摩擦,随着肉茎变得硬挺,那股特殊的气味也在她嘴里散开。

    「呜……」

    一直露出嫌恶表情的羽霓,蓦地全身一震,四肢剧烈抽搐,背部弓起,甚至

    翻了白眼,模样相当吓人,我差点就要把肉茎拔出,以免她痉挛之下口齿用力,

    我就相当要命了。

    还好,在这一阵剧烈抽搐之后,羽霓的表情有了变化,就像重度毒瘫的患者,

    一下子得到毒品注射而解放,紧蹙的眉头松开,欢喜赞叹的模样,一看便知道是

    正处于极大的欢愉当中,就连我正在缓缓抽出的肉茎,都被她的舌头给吸基住,

    一点一点地往里头拉去。

    在我所认识的众女子中,要是比起以手刺激性器的本事,织芝天赋异禀,不

    做第二人想,但如果要比口舌侍奉,阿雪、羽霓是特别练过,普通女性望尘莫及,

    尤其是羽霓,当初可真是一个口令、一个动作,让她趴在那里练习舔上一两个小

    时,普通女人早就嘴巴酸,她却像是完全不会累一样,持续做着同样的动作,真

    的是只要不叫她停下,她就绝对不会停下,让人爽到不行。

    这种非人的训练,和白起对我做的武术特训有得比,训练出来的结果自然是

    非同凡响,羽霓接触到我的肉茎一段时间后,被肉菇前端分泌的透明液体所刺激,

    莹晶玉的重度成瘾一下子被勾了上来,压过了肉体在其他方面的需求,神志为我

    所控,本能地像过去一样,开始进行口舌侍奉。

    其实,稍微观察了一下,我觉得这和训练似乎没有太大关系,羽霓那满脸陶

    醉的表情,舌头不断追寻、缠绕上肉茎的动作,她完全沉溺在其中,不把这当作

    是侍奉,只不过单纯动作着舌头与嘴巴,把一样最喜欢、最美味的东西给留在口

    中,仿佛含着世上最香甜多汁的果实,舍不得一分一秒离开,只想把它长留在舌

    尖,吸吮尽里头每一滴汁液。

    「啧,这种表情……味道真有那么好吗?连我都有点想尝尝……去,差点上

    当了,哪有贩毒制毒之人自己也吸毒的?」

    我随口说了两句,跟着就没法再说话了,太久没有被羽霓这么吹吮,刺激太

    强,一时间有点承受不住。

    这个我一手调教出来的人肉口交机器,技巧真不是普通的好,哪怕没有用手

    辅助,单纯是运用口舌,也能在用力吸着肉茎,像要把里头每滴精浆都吸出、吸

    尽的同时,用温暖的香舌犹如灵蛇般盘绕扫过肉茎的每一处,一下沿根而上,一

    下又轻点过肉菇前端的马眼口,每一下都是透骨的酥麻感受,除此之外,羽霓还

    熟练地让嘴里泌满了口水,肉茎一进一退之间得到充分润滑,动作更为顺畅。

    「唔……好个淫荡口交娃,你的嘴巴……应该也可以算是神之口了……」

    我微闭上眼,享受这分舒爽,羽霓的小嘴在她辛勤卖力下,根本不像是女人

    的嘴巴,反而近似一个有生命的异物,火热潮湿,那种异常强大的吸力,别说要

    把里头的精液吸出,我甚至觉得是要把我的骨髓都刮出来。

    在这样高明的口舌技术下,我很快就支撑不住,闷哼一声,大量的精浆喷涌

    而出,从肉菇前端滴泄,直直地灌入羽霓的咽喉。

    一股脑地吞下大量精浆,对羽虹的刺激可不是一般大,她发出野兽般的哼吼

    声,再一次地翻起了白眼,整个身体不停地抖动,粉乳摇晃,雪臀扭摆,我差点

    怀疑她就要从地上弹起来。

    人虽然是半昏迷,但羽霓的本能动作仍相当扎实,舌头在肉菇上又扫又缠,

    把精液残溃都清了个干净,射精之后肉菇最是敏感,被她这样来回刺激,几乎就

    让我爽飞上天了。

    「干得真棒,欢迎你回来啊……」

    这话说得还真有几分感慨,当初整个小队所有成员都在的时候,左搂右抱,

    每天晚上是何等香艳,后来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离开,那感觉就和家破人亡差

    不多,现在……好不容易回收一个了,虽然是个脑里什么都没有的肉娃娃,但群

    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起码有一个可以趴在胯下吹的,也好过什么都没有。

    利用莹晶玉的重度成瘾,我再使用霸者之证,预备以比从前高百倍的效率,

    重写羽霓的人格,让她很快就能清醒过来,表现得一如正常人那样。

    (对了,催眠洗脑的最高境界,能让当事人完全迷失,如果我重写人格的时

    候,直接让她以为自己是羽虹,不是羽霓,她们两姊妹本就长得一模一样,这么

    一来……)

    这个念头在脑中闪过,如果成功,等于是羽虹以另一个形式出现在我面前,

    想想确实是很诱人,不过,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一股出奇强大的抗力,把正重

    却人格到一半的我给弹开手。

    「呃!怎么搞的?」

    我心中一奇,在我身下的羽霓突然清醒过来,并且有了动作,仰头把柔软的

    嘴唇凑了上来,在我的脖子上热切亲吻。

    (哦?毒瘾得到满足以后,接下来是肉欲的发泄吗?好,就和你干一次,直

    接内射,到时候让你从子宫深处一直痒到外头去。)

    刚才作口舌侍奉的时候,虽然已经射过一次,但在羽霓的挑逗刺激下,早已

    再次硬得如同铁棍,结结实实地顶在她的大腿上,羽霓吻着我的脸,手好像想要

    做些什么,只不过因为被铁链绑住,不好行动。

    我翻身把羽霓横压躺在地上,扯开她残破的上衣,一把撕裂扔走,两团圆鼓

    鼓的乳房顿时展露在我眼前。与碧安卡的情形一样,落入马德列手中这段期间的

    肉体改造中,胸部大小也是其中之一,羽霓的奶子明显比之前圆润不少,没了衣

    衫遮掩后,乳房随着她的胸部呼吸而起伏抖动,洁白而丰满,鲜红的乳蕾和乳晕,

    胀得似乎要捏出血来。

    不由分说,我抓住了一边的雪乳,稍一揉搓,羽霓便从鼻孔里一声闷哼,手

    掌便松开我的下体,我用手扶着另外一边的雪乳,低下头去,咬住了她的乳蕾,

    羽霓又是一声闷哼,接着便左右甩动起她的头发来,喉咙中哼哼不止。

    吮吸了一会儿后,我放开了她的乳房,把手伸到她的下身。正如我所预料,

    在那残破的布片下,几乎是毫无防备,甚至没有内裤遮羞,我的手指刚一按上她

    的花谷,她便「啊」的一声呻吟,我的掌心顿时一片湿滑,轻轻一揉,叽叽的水

    声便从花谷里傅了出来,很快打湿了我的手掌和她的耻毛。

    羽霓的大腿似乎失去了神经支援,软软地摊平在地上,我把她身上的残衣布

    片都撕碎、扔开,接着用沾着她下身液体的手,捧着她的脸,轻轻一吻。

    我其实很喜欢亲吻人的感觉,只不过因为刚刚才口爆在羽霓嘴里,现在不方

    便直接亲嘴巴,所以才吻脸颊的。

    羽霓像是很舒服似的呻吟了一声,被锁炼给铐住的手直接往下移,握住了我

    的肉茎,看那样子很像是想要上下套弄,只是终究吃了被铁链拘束的亏,动不起

    来,我本来想将她的大腿扛起,这时也打消主意,老老实实地让她两腿分张,门

    户大开,肉茎毫不怜香惜玉地刺进了水草丛生的花谷中,用力极猛,直直贯入,

    没进最后一寸。

    「啊~~」

    饥渴的肉穴得到满足,羽霓大叫一声,两腿用力乱踢,而我便开始猛烈地抽

    送。

    羽霓肆无忌惮地娇吟,像一头发情的母狼,喉咙中没有完整的音节,只是不

    断地随着我的抽送放声嚎叫,并不停地用十指和牙齿撕扯着我和她自己,在我身

    上刮出一道道红痕,要不是护身硬功练得不错,早就皮破见血了。

    「好家伙,干起来反应这么猛啊,老子倒是喜欢你这股骚劲……呜!」

    我痛哼一声,倒不是为了羽霓的爪撕,而是因为她的大腿不知什么时候全都

    盘在了我腰间,这本来没什么,可是如此一来,锁炼的重量也全加了上来,差点

    就把我的腰给压断,脸上五官痛得都紧缩成一团。

    不过,羽霓就爽得很了,她缠着我的腰,举臀相迎,一下一下把肉茎吞入花

    谷深处,不断涌出的液体打湿了地面,把我和她的下体弄得滑腻不堪。

    羽霓的花谷本非什么名器,但经过刻意训练,却是出奇地具有收缩力,即便

    如此滑腻,仍然能紧紧把肉茎吸向她身体的深处。我情不自禁地把手从她的后背

    移到前面,握住了她两团粉乳,这一下几乎要了她的命和我的命,羽霓浑身霎时

    绷紧,头拼命向后拗去,喉咙中再也叫不出声,缠在我腰间的双腿不只是夹,简

    直就是紧箍在上头,差点就把我从中绞断。

    我的阴茎被死死挤在羽霓花谷里,再也抽动不得了,过了好一会儿,她的身

    体才松了下来。我趁机解开她的双腿,把她的身体推趴在地上,从后面扶着肉茎,

    进入了她的身体。

    羽霓浑身瘫软,任我摆布,但下身的水流仍然不断,不知不觉地,喉咙中又

    重新发出低低的吼声,胸前悬空吊着的雪白嫩奶随着抽送甩动着。

    后进姿势加长了肉茎的行程,没过多久,羽霓的身体又开始慢慢发紧了,幽

    暗的囚室中,她雪白的皮肤竟然隐隐现出红晕,仿佛有烈火在她身体中燃烧,令

    她汗热蒸腾,体香四溢,我的眼前渐渐只剩下了一片白里透红的肌肤,意识模糊,

    已经无法控制腰部的动作,随着抽送越来越猛烈,羽霓的呻吟也越来越大。

    终于,在一声长叫后,羽霓的全身骤然绷紧,膣道中的挤压,瞬间就让我的

    肉茎无法自拔,敞开关口,把浓重的精液直射入她体内。

    大量的莹晶玉原料,一次灌入羽霓的子宫,产生的效果……极度强烈,甚至

    诱发了子宫的剧烈痉挛,羽霓尖锐的叫声,几乎要弄破了我的耳膜,但也就在这

    些惊人的反应中,她的犬牙渐渐消失了。

    这个……不知道能不能看作是我胜过马德列的征兆?

    第3话七圣汇聚。创世武装

    还记得最初跟着白起在训练时,我反复推想,出关之后必是连场恶战,不晓

    得要和多少高手比斗,情形惊险万分。不过,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我压根就想

    不到,自己出关以后居然不是不停地战,而是没日没夜的干,这和我原本的猜测

    根本是两样。

    先是碧安卡,再来是羽霓,我甚至还没离开华尔森林,就在这里干了十几天,

    不明白的人会以为我艳福无边,连我都差点以为自己是头种猪,生存的意义就是

    不停对女人打种,作人作到这种地步,真是够了,我不晓得应该要谢谢马德列,

    还是诅咒这老浑蛋下到地狱最深处。

    「真他妈的,完全锻炼错方向了,早知道出关后会是这种局面,我在里头就

    应该苦练性技,天天用屌举重物,起码练到能举车轮再出来。」

    抱怨归抱怨,事情不处理是不行的,马德列所留下的这些烂摊子,就像绊阻

    在前头的障碍,我要是不清除干净,也无法向前走,更何况,在我摆平这些阻碍

    的同时,也得到了若干收获。

    碧安卡不会离开索蓝西亚,因此不能算是我的战利品,但羽霓对我的帮助就

    很大,我敢说到她可以离开此地时,那一身奇特的武技,能让很多人大吃一惊。

    而我本身也在处理她们的问题中,得到许多的体悟,在各方面都有所提升,从这

    点上说来,我不只是解决马德列留下的麻烦,好像还顺便领了他留下来的遗产。

    从力量上来说,碧安卡成功突破到第七层境界,力量自然是比较强的,但羽

    霓肉体发生异变后,所开发出的那种特殊技,以一化二,联合进击,实在是很厉

    害,不但她本身的力量提升到第六层顶峰,随时都有可能突破,就连那个分化出

    来的「羽虹」,都有相等的力量,等若陡然间增强一倍,还能出没不定,攻敌于

    无备,实战起来,碧安卡未必打得过羽霓。

    几天的时间研究下来,我发现羽霓的这一招分身技巧,只能在半兽变的情形

    下发动,算是一种透支体能的极限技巧,强是很强,但对肉体的负担也很大,否

    则也做不到那么多不可思议的效果,根据一套失传已久的同性真绝学,我把羽霓

    的这套异能技巧命名为「翼我同在」。

    除了实战方面,我也绞尽脑汁,试图开发这套技巧在其他方面的价值,比如

    说,如果让羽霓发动这异能,两姊妹一同出现,并排着趴下,让我一起干过去,

    这样的双飞性戏,岂不是非常理想?

    不过,什么事情都是想得容易,实行起来有问题,当我操控羽霓发动「翼我

    同在」,让羽虹现身出来后,我抱着羽虹想要干,却发现手一伸去,竟然从羽虹

    身上穿了过去,她仅是一个虚影,全不存在,无从干起。

    「哪……哪有这种道理?要是不存在,为什么打人会这么痛?」

    这问题令我百思不得其解,后来经过研究,这才发现,「羽虹」的存在状况,

    和羽霓的精神状态关系很深,每次战斗出击时,羽霓的精神高度昂扬,连带分身

    也是实体存在,特别是挥拳出腿要击中敌人的时候,形体最是凝聚。

    但是交媾欢好时,那就不行了,羽霓自己爽得上了天,神志不清,闻到精液

    的味道就全无理性,只剩下本能的肉欲,哪还顾得上旁边的分身?

    「羽虹」自然也就一下虚、一下实,让我没法打歪主意。

    「可恶,我的野心……就这么眼睁睁地碰壁了吗?」

    想起来还真是挺可惜的,不过再想一想,我似乎是本末倒置了,这个「翼我

    同在」既然是战斗技能,我就该往实战方面的用途去琢磨,而不是只想着开发其

    他用途。

    再者,羽霓的治疗也是当务之急。几天的时间里,我已经把马德列所造成的

    隐患全数驱除,羽霓的身体也尽复旧观,还因为吸收了马德列的邪力,本身力量

    大有长进,只要再经过一段时间的修炼,突破到第七级力量不成问题,对羽霓而

    言,这绝对是因祸得福,否则以她的资质和努力,就算此生有望练到这个境界,

    大概也是五十以后的事了。

    不过,马德列所造成的伤患虽然处理好了,莹晶玉的成瘾征状却反而更重了,

    这点……就当是收取诊金好了,毕竟我又不是来搞慈善事业的,治好了羽霓,总

    没理由真的还给她自由吧?

    除此之外,倒是有一个发现令我颇为错愕,当我用霸者之证详细检视羽霓的

    心灵,赫然发现了一个缺口,尽管这一类心灵缺口无可填补,可是配合霸者之证,

    未尝没有填补完全的希望,当然成功率也不是百分百……

    (霸者之证真不愧是创世神器,连已经粉碎的心智都有重组可能,这可是一

    堆七八级大魔导士都做不到的事啊……问题是,把这个心灵缺口补好之后,会有

    什么结果?)

    那个答案其实我也很清楚,在一般的精神病患身上,如果心灵缺口被填补好,

    那就是疯症痊愈,心智变得正常,而在羽霓身上……她失智已久,本来她在黑龙

    会所受到的摧残,我认为是无可救治,然而,马德列的能为远远在我之上,他将

    羽霓这么反复摆布几回,大肆摧残过后,反而出现了痊愈的机会。

    要是把这个心灵缺口填起,羽霓的心智就有可能回复正常,真正清醒过来,

    不再只是一个受到操控的肉娃娃。羽霓清醒,这种事情大概只有羽虹会高兴,如

    今羽虹已经不在,这种事情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可是……

    到底我该怎么办,一时之间我也拿不定主意,不过,羽霓的疗程已经进入第

    四日,这天当我又结束一轮交合,让羽霓趴倒在我身上,沉沉睡去后,我突然感

    觉到大气中有些异常,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出现在这间囚室里。

    「啧,怎么现在才来啊?那么一点伤,需要疗养这么久吗?真是辜负我的期

    待啊。」

    我摇摇头,看着那一道模糊身影从石壁中走出,渐渐变得清晰,正是我等待

    已久的鬼魅夕。

    与冰兰玉蝎的一场大混战,搞得参战者人人重伤,我和伦斐尔是被担架给扛

    过去,碧安卡也被「回收」,可是精灵们却找不到鬼魅夕。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身为前忍军头目,鬼魅夕想必是不愿被精灵们医治,彼此立场有别,说不定直接

    被抓到牢房去,严刑拷打,那就糟糕了。

    忍术中有很多神奇的技巧,以鬼魅夕之能,就算没人替她治疗,她自己偷偷

    躲上几天,也能够把自己的伤势治好,而我早知道她会再次出现在我面前,这几

    天里头我一直在等,终于把这号来无影、去无踪的人物给等来了。

    鬼魅夕从石壁中走出,静静地来到我前方数步远处,看了我和羽霓一会儿,

    最后坐了下来,与我遥遥相对。

    以鬼魅夕藏踪匿息的本事之高,我应该是没有本事察觉她存在的,可是最近

    我越来越觉得,每次鬼魅夕靠近,我都能发现她的到来,仿佛我们之间存在着某

    种无形的联系,这实在颇为奇怪,我们为什么会有这种心灵联系呢?

    突然之间,我想起了她还是未来的时候,与我阴错阳差的一吻,那时只觉得

    恶心,因为我莫名其妙吻了男人,吻了也就吻了,可是身体居然还生出奇怪的反

    应,实在是奇耻大辱,但……现在想来,我肉体的直觉超越眼光,认出了鬼魅夕,

    才会有这样直接的反应,我应该要自豪才对的。

    想的事情怪异,连带眼神也怪怪的,我轻咳一声,定下神来,缓缓说话。

    「哦,不靠近一点吗?这可是难得的经验啊,仔细回想起来,我们好像从来

    没有这么近距离对坐谈话过……嗯,你是未来的时候不算。」

    其实,即使是与未来的相处,我们也不曾这样对坐,毕竟我与那小子关系不

    好,碰在一起都只想着相互陷害,哪可能对坐谈话?

    鬼魅夕没有回答我,我也不作声,只是把昏睡过去的羽霓抱在怀里,让她下

    巴靠在我的肩头上,而我就这么直直地看过去,好好审视这位列身七朵名花之一

    的美人。

    在七朵名花之中,鬼魅夕的体形娇小,甚至可能是最矮的一个,不过,也不

    晓得是先天遗传基因良好,还是后天改造技术优良,她身材恐怕也是七朵名花中

    最出色的一个,一米五几的玲珑体形,却有着的惊人尺码,像是两颗成熟的哈密

    瓜,结结实实,沉沉甸甸,傲人地悬在胸口,在忍装网衣的束勒下越显惊人,光

    是看着那些露出的雪白乳肉,就让人感到一股窒息的压迫感。

    巨乳是很了不起的,而鬼魅夕虽然没有阿雪那样的细腰,却有着一张纯真无

    瑕的童颜,尤其是在闭上眼睛的时候,口罩之上的半张脸,看起来真像是一个未

    满十五岁的小女孩,童稚纯洁,与胸前那两团F罩杯的超巨乳一比较,极为不相

    相称,却又显得格外淫邪,引人遐思。

    只不过,再怎么乱想,我都不会忽略掉一点,那就是这个童颜巨乳的少女,

    双手染满鲜血,命丧她刀下的牺牲者就算没有破万,也是数以千计,这其中还有

    不少是武功犹高过她的强人,照样在她手里不得善终,想要一亲芳泽的人可得先

    想想自己分量。

    我当然不至于想与这个辣手煞星上床……至少不是现在,但目光很自然地为

    她长处所吸引,落在她的胸口,很想要用力从网衣看进去,直探黑色忍装的深处,

    那浑圆乳瓜的全貌。

    鬼魅夕对我充满色欲的目光没有反应,沉默了半晌,才冷冰冰地问了一句。

    「……你不找我报仇吗?」

    「报、报仇,这两团人间凶器太挑衅了,一定要抱了再揉……呃,你说什么

    东西?」

    看巨乳看得入迷,答得语无伦次,我说到一半才清醒过来,连忙抹了抹流出

    的口水,把心思回到鬼魅夕提出的问题。

    「报仇?我们有很大仇吗?是指你一直追杀我的部分?还是指你装男人骗我

    的部分?这些都可以仇债肉偿啦,还是说……」说到这里,我脑中突然闪过一事,

    心头一震,眼神顿时变得锐利,口气也森寒了起来,「说得没错,我们之间的确

    是有笔帐要算,当初伏击画眉的人,你也有一分。」

    「对,最后制服她的那一击,就是我夺过斩龙刀,从她右肩后方砍下的。」

    「浑帐!」

    一瞬间我怒不可抑,第一反应就是发动我事先设好的魔法陷阱,打她一个措

    手不及,我自己也配合出击,算一算这笔血债,不过,要跃起之前,我的理智把

    这股冲动给按捺下来,鬼魅夕的话很明显是要激怒我,无论她目的是什么,我似

    乎没必要这么配合她。

    以极大的定力,我强压住自己的愤怒,让表情看来没什么异状,平静地道:

    「你专程到这里,盯了我一段时间,又替我打了一场乱七八糟的仗,就只是为了

    问我要不要找你报仇?那么想我找你报仇的话,自己把头剁下来不就好了?你这

    忍军头目还真是啰唆。」

    「这就是你的答案?」

    「恨我一定会算,你不用着急,至于什么时候算……那就要看你带什么东西、

    什么消息给我了。」

    鬼魅夕不可能是来找我聊天说废话的,虽然不排除这又是茅延安的一个诡计、

    圈套,但回忆起那天茅延安出手,险些就杀掉鬼魅夕的画面,鬼魅夕那时的表情、

    神态,我还是宁愿相信,这两个人已经反目,鬼魅夕到此并非是受了谁的指使。

    我和鬼魅夕百分百应该是敌对,照理说,现在就应该起来拼个你死我活。不

    过,一条万古不变的定律,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如果她也有志反抗黑龙王,那

    么,我与她并不是没有合作的可能,相互利用,结合资源来对抗黑龙王,至少也

    不能现在就打起来,白白便宜了那个即使我们联手都远远打不过的强敌。

    「我很忙的,没什么空闲时间……」

    我说着,刻意在羽霓雪白的粉臀上用力拍了两记,发出声响,算是小小的示

    威,「你如果是来找我结盟,共同对付你老爸的,就说出你的打算,我相信你一

    定掌握了他的某些秘密,但若你是来找我算旧帐的,不用啰唆,我们现在就来算

    清楚!」

    鬼魅夕坐在那里,目光朝这边看来,漆黑的眼瞳中,映出了羽霓淫魔的雪白

    胴体,却没有流露出一点情绪波动,仿佛只是看见一样无生命的死物,显示出身

    为忍军领袖的心境修为。

    我没有再多说什么,也没有放下羽霓,已软的肉茎甚至还插在她肉穴里,就

    这么对着鬼魅夕,我相信只要有耐心,她终究是会给我一个答案的。

    又过了好一会儿,鬼魅夕冷冷的声音终于响起。

    「创世七圣器!」

    「哦?」

    我多少有些惊讶,但也不多问,等待着鬼魅夕的解释。

    「他得到了你的暗黑召唤兽,再加上他本身的修为,如今大地上只怕已经无

    人可匹敌,你想要打倒他,只能广邀高手来合战,要是想凭个人力量来战,唯一

    的胜利机会,就是集全创世七圣器。」

    「等等,创世七圣器我也曾经使用过,虽然每一件创世圣器都有惊天之威,

    但就算是集全了一起来用,也还威胁不了你老爸吧?」

    「那是因为你的使用方法有误。七圣器若真正融合归并,就能组成创世武装,

    威能无穷无尽,你有这套武装在身,才有可能与那个人对抗。」

    鬼魅夕说得认真,我想应该不是在开玩笑,便认真思索起实现这个战术的可

    能,稍微一想,就发现这根本是开玩笑。

    创世七圣器之中,霸者之证在我身上,算是已经到手的东西,烽火乾坤圈、

    希望号角、圣者之杖,在对付末日战龙的时候会大派用场,但我不晓得战后下落

    如何,可能是被索蓝西亚的精灵所得,也可能被茅延安所取走,斩龙刀根本就在

    黑龙会手里,此刻可能正被受到操控的李华梅所用,这些要重新取得,绝非易事,

    但总可以一试,但大日天镜和贤者手环,这两件要取回就是开玩笑了。

    大日天镜、贤者手环,目前都不是以法宝的型态存在,而是与使用者灵魂结

    合了。天河雪琼回金雀花联邦,要取大日天镜只能找她,以她目前一看到我就动

    手的情形,要取大日天镜只怕十分为难,况且她从阿雪变回天河雪琼后,灵魂、

    肉体均有变化,能不能发动大日天镜还是未知数。

    至于贤者手环……别搞笑了,使用者目前是一具石像,难道要我把石像给打

    烂,看看里头有没有贤者手环吗?

    把这些状况都想过一遍,我知道自己的脸色肯定非常难看,道:「你确定你

    不是来拿我寻开心的?你说的这些东西,根本没有可行性嘛!」

    「你觉得,你的敌人会故意留个破绽让你去打倒吗?要是这件事有那么容易,

    他早就直接集全七圣器,用这去掀起腥风血雨了。」

    鬼魅夕道:「当初本来就是几个方案同时进行,搜集创世七圣器也是目标之

    一,只是因为在搜集的过程中,遇到的困难太多,不断发生意料之外的变化,让

    整个状况失去掌握,最后才不得不放弃,改为取得暗黑召唤兽。」

    原来真实的情形是这样,在外人看来,黑龙王布局深长,思虑缜密,仿佛把

    所有事情都掌握在手中,一切都是照着他的设计在发展,算无遗策,但说到底,

    人终究只是人,哪可能真有那么厉害的?他其实也是拟定了多套方案,同时进行,

    可是构思了一百个计划,能够实行的只有十个,最后成功的只有一个,我们看见

    了成功的那一个,就对他的布局惊骇不已,全然没看到他在其他方面的碰壁。

    搜集七圣器,合并组成创世武装,这听来也是一条路子,毕竟以创世圣器的

    品阶之高,若是说组合之后有什么不可思议的强大威能,这也在情理之中,过去

    即使是战国时期,都不曾有人集全七大创世圣器,它的潜能到底有多大,这只能

    臆测,无法估计。

    可是,以茅延安那样的本事,黑龙会这么庞大的组织,都没有成功集齐创世

    七圣器,最后舍难取易,改去取得暗黑召唤兽,这也就是说,搞定创世七圣器的

    难度比暗黑召唤兽高得多了,现在我要去挑战他们都做不到的事?我怎么好像专

    门在挑战不可能的任务?

    「和当初相比,你已经占了一个很大的优势,失落的创世圣器全都出现,不

    是下落不明,之前的拥有者也都被铲除,比当初黑龙会面对的情形好多了。」

    想想也是,我初出江湖时,大日天镜、圣者之杖,下落不明,烽火乾坤圈好

    像还流落在海外;贤者手环在巴菲特家族手里,斩龙刀则是东海龙神族的至宝,

    这两个是还不难取得,但霸者之证、希望号角都在索蓝西亚,要取得就要提早卯

    上马德列,这点纵使以茅延安之能,也未必能稳操胜券。

    如果白拉登完全站在茅延安那边,要取得七大圣器就容易许多,不过,这个

    人就像他自己宣称的那样,立场不定,虽然对茅延安有「道义责任」,却是一面

    帮忙,一面往朋友眼里倒沙子,我猜他大概只是想把场面炒热,自己坐在旁边看

    好戏而已。

    有这些障碍,搜集七圣器自然是不易,茅延安与我们一同旅行,想来也是打

    算趁机搜集七圣器,所以才帮我从巴菲特家族取得贤者手环,只是关于这七件创

    世圣器,搜集过程中发生的变数实在太多,光是第一件入手的大日天镜,就发生

    意外变化,被阿雪吸纳入体,结合为一,对于有意集全七圣器的人来说,真是一

    大打击,也难怪茅延安放弃搜集,把目标改放在暗黑召唤兽上头。

    现在,七圣器都已经现世,至少在不确定性上头,我遇到的问题比黑龙会那

    时要小,主要麻烦在取得难度上。

    「霸者之证在我手里,七个里头算是得到一个了,但与人结合的怎么办?你

    总不会告诉我,要杀人取物吧?」

    「等到东西搜集得差不多以后,我会带你去见一个人,那个人应该有能力把

    创世圣器取出。」

    鬼魅夕道:「最后也是要靠那个人,才能将七圣器融合成创世武装,决定一

    切的最后关键就在这里了。」

    听出来了,鬼魅夕并不是独自一个在行动,她背后还有某个人在支持,虽然

    她没说这人是男是女?是何身份?但显然不是个普通人物。这人究竟是谁?有如

    此广大神通,总不会是白拉登吧?白拉登是有这能耐没错,可是,似乎不太可能,

    那还有什么其他人够格呢?

    鬼魅夕道:「你不用畏惧难度,因为以我们的力量,要打倒那个人,本来就

    是不可能的,就算我们不能集齐七圣器,最后的结果也是一样,你如果有什么其

    他的方案,也可以一起实施……要打倒那个人,再怎么准备都不嫌多。」

    我道:「奇怪了,与那个人有血海深仇的人是我,怎么听起来你比我还心急?

    一口一个我们,你和他也有深仇大恨?」

    鬼魅夕淡淡道:「以他那样的为人,身边的人只要存活得下来,哪个和他没

    有深仇大恨?」

    这个回答在我的意料之中,也完全合乎情理,但却不是我想听的回答,于是

    我沉默着望向鬼魅夕,让她晓得这个答案并不足够。我想,这应该是鬼魅夕不太

    愿意说的事,可是站在我的立场,这些事情不弄清楚不行,即使鬼魅夕交代得清

    清楚楚,我都未必会相信,更何况她什么都不说。

    沉默许久,鬼魅夕开口了,我想她也已经明白,如果不在这上头做交代,我

    是不可能与她联手的。

    「你……可以把这看成是一桩家庭纠纷。」

    鬼魅夕道:「你生在一个很特殊的家庭,有一个很特别的爸爸,他……变态

    的。每个人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但可以选择自己的人生,我对现在的生活不满

    意……不满意很久了,我希望能重新做出选择,也为了这个机会准备许久,但是

    到最后,我发现……如果不把他打倒,我绝没有可能真正离开,在我周围已经有

    太多牺牲者是榜样了。」

    「等、等等!」我突发奇想,问道:「你该不会也像心灯居士他们一样,和

    那个人约定过,只要替他完成多少多少事,就放还你自由,让你去过新的人生,

    做真正想做的事吧?」

    鬼魅夕没说话,却用力地点了点头。

    「你们真的相信?这种陈腔滥调的谎言,早一千年就不该有人再去相信了,

    你们的脑子都进水了不成?」

    「没有人真的相信,所有人都是一面装着相信,一面想办法找出路,但如果

    连装也不装,结果就是立刻没命。」

    鬼魅夕凝视着我,道:「不要以为别人都是笨蛋,这世上也不是只有你最聪

    明。」

    听鬼魅夕这么一说,我觉得黑龙会这组织真是可悲,看起来像是人强马壮,

    但低层人物的性命有如草芥,随随便便就被舍弃,高层人物却又个个心不在此,

    总想着早日完成任务,可以得回自由,逍遥离去,心灯居士、黑巫天女是这样,

    鬼魅夕也是这样,连掌握大权的决策阶层都这样,我真搞不懂这是什么组织。

    我还记得,那天茅延安对鬼魅夕动手之前,说她和她姊姊在背后搞鬼。鬼魅

    夕既然早有异心,偷偷做点什么准备,也是情理之中,但茅延安是何等精明厉害

    的人物,鬼魅夕不管是做了什么,他一日不察,两日不察,时间一长了,哪可能

    察觉不到?

    这样想来,要跟着茅延安干活真是辛苦,有了异心之后,若是没有任何准备,

    猝然发难,结果是一定失败,要是提早准备,时间一长,必然为他所察觉,后果

    也是完蛋。进也不是,退也不得,压力真是大啊。

    (对了,鬼魅夕还是未来的时候,对阿雪说过,自己在世上还有一个亲人,

    一个姐姐,两个人相依为命,感情很好,这些话……原来不是假话啊?她的姐姐

    是什么人?也是茅延安的女儿吗?)

    鬼魅夕姊妹为了得回自由新生,所做的准备为茅延安所发现,茅延安出手惩

    戒了鬼魅夕,想必也不会对另一个留情,鬼魅夕侥幸生存后,再怎么担心她的姊

    姊,也回不去了,忧心如焚之下,自然更要想办法去打倒茅延安,所以就找上了

    我。

    明白了,这下子真的都懂了。

    同性恋真是害人不浅。

    第4话山中奇迹?永不放弃

    茅延安实在太强,要如何对付他,我本是全然茫无头绪,因为鬼魅夕的到访,

    如今总算是有个方向。

    不可否认的一点,鬼魅夕确实是强援,有她相助,比普通的高手更能帮得上

    忙,就只有一点令我担心:她会不会是茅延安派来的?

    「那天,你老爸不是出手杀你吗?怎么你能活下来?」

    「忍术之中有奇木转命的遁术,我靠着这技巧侥幸生存,确实也是很惊险,

    只要修为稍差一点,就要死在那里了。」

    鬼魅夕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虽然幸运保住性命,但当时他若以第八

    级力量认真出手,我是没机会用这技巧逃生的,用了也没有效。他为什么不认真

    出手?是不是故意要留我一命?这些我也答不出来,从没有人能真正了解他的,

    跟在他身边多年,我对这一点有很深的体悟。」

    字字句句,听来合情入理,我决定相信鬼魅夕,因为她表现出的诚意已经足

    够,至于这一切会否都在茅延安的算计中,这我已经无暇顾及,因为如果要把茅

    延安想得这么全知全能,那我们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立刻自杀。

    「七圣器目前的状况如何?有些我知道,但有几件……」

    「圣者之杖、烽火乾坤圈,都已经落入黑龙会的手里,只有希望号角被留下

    来,已经给精灵们回收。算计人者,人恒算计之,他似乎也顾虑马德列在号角里

    做下什么手脚,反阴他一记,所以没有去碰。」

    鬼魅夕道:「以你和伦斐尔目前的关系,索要号角应该不成问题,等你取得

    号角之后,我们就开始上路,去回收其他的创世圣器。」

    「回收?你预备先去回收哪几样?」

    「贤者手环目前的情况,是无法取出的,恐怕要先取得其他六件圣器后,才

    有办法入手贤者手环。」

    鬼魅夕朝我看了一眼,目光在羽霓圆翘的裸臀上稍稍停留,道:「至于其他

    的六件,总之不会先取斩龙刀、大日天镜,其余的就看着办吧。」

    不得不说,鬼魅夕看透了我的心理,姑且不论取得难度,现在的我确实还没

    有做好准备去见天河雪琼、李华梅,能够先避开这两大圣器的取得问题,对我是

    最好的。

    鬼魅夕说完这些话以后,就朝石壁走去,直直地走了进去,就像眼前什么都

    没有一样,而后,她就完全消失在岩石里头。

    「忍术真是好用。」

    说着这句没意义的感想,我自己心里其实五味杂陈,鬼魅夕的出现,替我带

    来了方向与希望,但诚如她自己所说的,她和我之间也有笔帐要算,现在只是暂

    时先压下,但迟早还是要把这笔帐清算的,我们两个之间……这种和平关系还能

    维持多久,真是未知数了。

    送走了鬼魅夕之后,我专心处理羽霓的问题。已经花了几天的时间,羽霓的

    身心状况都被调整得差不多了,倒是助她唤醒对武学的回忆,花了我不少功夫,

    虽然最后的那一关,我尚未做出决定,不过大体上已可以活动如常。

    在处理羽霓问题的过程中,我另外发现了一个问题。翼我同在的异能,似乎

    是她最近才得到的,精灵们将她关入这石室时,她还没有这套本领,要不然,精

    灵们也无法将她制服,囚于此处。

    那么,一个问题就出现了。

    羽霓的实力算是不错,经半兽变提升后,更是惊人,但索蓝西亚的精灵一拥

    而上,并不是压不下她,更别说慈航静殿众高僧会亲自到此,就算别人拿她不下,

    心禅大师亲自出手,羽霓是敌不过他的,为什么会把她关在这里,不送去治疗呢?

    就算他们没法医治,起码也可以换个比较好的环境,用不着关在这卫生条件奇差

    的石牢吧?

    经过研究,我终于找到了那个答案。当时,神智尽失的羽霓发了狂,见到有

    人靠近就袭击,把人打倒之后,立刻撕开裤带,掏出性器套弄,挤榨出精,嗅味

    核对,找寻能让她解瘾的莹晶玉。

    理所当然的结果,羽霓是找不到的,要是这么容易就弄得出代替品,用这控

    制她的我岂不早就被干掉了?不过,失望的羽霓,后果严重,立刻就把手中的性

    器捏爆,这下子可就把所有人都吓坏了。

    如果要强行制服羽霓,这点已经不容易,要是不小心被她打倒,就地淫辱,

    哪怕最后没有被捏爆下体,那也够丢人了,更别说慈航静殿的高僧,都是严守戒

    律的大和尚,虽然大家平时满口的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肉身不过臭皮囊一具,

    但真要被一个妙龄少女当众脱裤玩屌,毕生清誉毁于一旦,这些大和尚还是不干

    的,非但不干,还敬而远之,所以他们无法把羽霓带回金雀花联邦医治,只能交

    给索蓝西亚,监禁在这座石牢里。

    由于羽霓的状况如此棘手,所以当我终于把羽霓搞定,让她穿着我的上衣,

    我打赤膊,一起牵手走出牢房时,外头的精灵们目瞪口呆,料想不到我真能完成

    这艰难任务。先搞定碧安卡,再摆平羽霓,精灵们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到某个

    神医,虽然我这神医是专治疑难杂症,非疑难杂症的就通通治不好。

    「喽啰闪开,我要找伦斐尔说话。」

    我带着羽霓,直闯到伦斐尔的面前,劈头就把话撂下,「要我离开就给我报

    酬,不拿到满意的酬谢礼,我就继续赖在索蓝西亚不走。」

    希望号角在很久以前就被索蓝西亚收藏,视为国宝,只是为了避免外人觊觎,

    秘而不宣。以精灵们对传统的重视,要伦斐尔甘心把袓先传下的宝物交给我,恐

    怕相当困难,所以我也做好了准备,先晓以大义,说明对抗黑龙会需要七圣器,

    要是这样说不通,必要时就拿碧安卡来当要胁,反正碧安卡目前还在我的操控下,

    伦斐尔若不答应把希望号角给我,我就折磨碧安卡。

    不过,还是那一句老话,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我所准备的那些方法都还没

    感上,伦斐尔就抢先道:「没有问题。」

    一句答应,伦斐尔的手在桌上重重一拍,手中拿着东西,正是朱红色的希望

    号角。

    如此轻易就将傅国重宝送出,令我大出意外,这么一来,反倒让我有些不好

    意思,眼睛看着希望号角,迟疑道:「这……这么贵重的东西,要送给我?」

    「是啊,拿去吧,这是你应得的。」

    「可是……这个……不是你们的传国重宝吗?」

    「要拿来当驱逐你出境的代价,东西当然要贵重点。以你目前的状况,可能

    走没两步就给敌人追杀,要是没有一点厉害东西傍身,说不定走个几步就被人打

    残,最后还是没离开我国,战斗又是在我国境内发生,这种代价太大,还不如给

    你点好东西,你早点拿了,早点掩护自己离开,这样对我们双方都好。」

    伦斐尔道:「你身肩重任,本来该送你一点好东西,不过我国遭逢国难,珍

    宝被破坏、散失的不少,能拿得出手送给你的,也就只有这个了,你……喂,你

    干什么一副很感动的样子?你也是见惯大场面的人了,创世圣器位阶虽高,终究

    是死物一件,你不用这么激动啊。」

    「黑道王子……不,黑道国王,看不出来你还真是个好人啊,对朋友那么慷

    慨……」

    「这个嘛,其实我也不是一开始就那么慷慨的……」

    伦斐尔的表情突然一变,很有些高深莫测的意味,我心头一震,晓得重点问

    题来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点在政治问题上尤然,牵涉到利益纠葛时,绝

    没有天上掉下馅饼这种好事,伦斐尔会那么主动、那么慷慨,一个最合理的解释

    就是他必有所求,而他所求的事,更绝不会只是要我离开索蓝西亚而已。

    「行了,有什么条件你就说吧,能做到的我一定不推托。」

    「行!果然是爽快人,你跟我来一个地方。」

    伦斐尔站了起来,往外头走去,我和羽霓跟在后头,所经之处,沿途都有精

    灵卫士在把守,还越走越是偏僻,令我生出一丝不安,暗忖伦斐尔该不会如此不

    厚道,设圈套给我跳,要把我干掉吧?说到底,他现在是一国之主了,像那种「

    大喝一声,两侧冲出五百刀斧手」的老套路,天晓得会不会拿来用。

    还好,不管遇到什么埋伏,现在我有羽霓跟在旁边,这些精灵不晓得她半兽

    变之后,有分身化体的异能技,打起来一定会很意外;鬼魅夕虽然没有现身,不

    过大家既然是盟友,她在暗中窥视我的可能有九成九,若我被精灵伏击,她也不

    会袖手旁观。假如这些还不够,那么,我就只有召唤碧安卡过来,大干……不,

    大杀一场,以伦斐尔目前手边的力量,相信是不能把我们怎么样的。

    既然有把握,我就有信心,勇敢无畏地大步往前走,伦斐尔好像察觉到我的

    心情变化,突然放慢了脚步。

    「约翰,你那个女巫朋友,后来还和你有联络吗?」

    「女巫朋友?」

    我愣了一下,这才明白他是在问华更纱。末日战龙一役后,华更纱便飘然远

    去,听白拉登说她已经身在海外,哪可能和我有什么连络?说不定,这辈子都没

    机会再见面了。伦斐尔与华更纱非亲非故,没事问起她来做什么?总不会是对她

    有兴趣,要找我讨联络方式,向她求爱吧?

    「你问她做什么?她可是某方面的专业人士,你想借重她的专业长才吗?」

    「她的作品……很有意思。」

    伦斐尔用这句话来开头,真是听得人不寒而栗,华更纱「起死回生」、控制

    活人的那些本事,普通人看了就退避三舍,只有野心家会趋之若骛,伦斐尔会对

    她的技术感兴趣,莫非是索蓝西亚国力衰弱,伦斐尔打算从这上头想办法,增强

    索蓝西亚的力量?

    (伦斐尔不像是这样的人,不过……人心难测,精灵的心也难测啊!)

    我暗自寻思,却听见伦斐尔问道:「你觉得,你旁边这位算是人吗?」

    「我旁边的那位?你说自己啊?当然不是,你是精灵啊,成仁就有你的分,

    成人就没有可能啦。」

    「我不是说这个啦,是说你旁边的那个妞啦!」

    「呃?羽霓?」

    我往羽霓看了一眼,她很亲昵地牵住我的手,甜甜地抱以一笑,就像是个最

    完美的贴心情人,看起来没有任何不妥,伦斐尔难道看出了什么?

    「她……她当然是人啦,能走能跳,会哭会笑,做爱时候还会尖叫,那里不

    是人了?你别问些奇怪的话行不行?」

    「是吗?」伦斐尔看了羽霓一眼,道:「那……现在的李元帅,你觉得还算

    不算是人?」

    「你说什么?」

    一句问话令我心头大震,第一个念头是想要维持表情不变,但激动的心情实

    在压制不住,再说,我装作没事干什么?

    「为什么这么说?你又知道什么?」

    「李元帅突然变成那样子,不相信她的人,都说她居心险恶,深藏不露,但

    相信她的人,都认为其中必有隐情,如果不是受到胁迫,肯定就是被黑龙会所操

    控,虽然世人都认为,像李元帅那样的最强者级数高手,不可能被任何外力所操

    控,但……」

    伦斐尔没有说下去,不过我却明白他的意思,因为他和我都曾亲眼目睹,知

    道世上真的有那种技术,纵使武功再高,一样可以被洗脑操控,外表看起来全无

    异状,言行如常,甚至连当事人自己都不觉得被控制,这就是华更纱开发出来的

    技术,也是伦斐尔这些推测的基础,只是……他真正想说的,似乎不是这些。

    「李元帅现在的样子,你觉得还算是人吗?」

    我为之沉默,不只是因为这个问题难以回答,也是因为伦斐尔这话问得很怪,

    假如他是问我对李华梅现今状态的推测,那很正常,但他问的这个,听起来像是

    人生哲理问题,与战局无关,与大局更无关,他问来做什么?

    这问题一时间难以回答,我默然不语,但伦斐尔好像非要听到答案不可,见

    我不答,他居然停步不走,直直地望向我,摆出一副非要听到回答才肯走的架势,

    令我不得不挤出一个答案来。

    「应……应该不算吧。」

    「为什么不算?」

    「她没有自主意识,所作所为都是受到操控,完全没有自己的本心,这样只

    是一个活玩偶,哪说得上是人?」

    「说得好!」

    伦斐尔一声赞赏,独臂的他无法鼓掌,却竖起了大拇指,显示他与我的想法

    一样,甚至可能根本就在等我说出这句话来。

    我想问伦斐尔为何要问这个,但他得到我的答案后,快步往前走,很快来到

    一间小茅草屋前。这间茅屋看来很简陋,不过现在华尔森林百废待兴,一间茅草

    房也算不错了,而屋外还有一小队精灵卫士在把守,更让我晓得这间茅屋里住的

    人身份不凡,因为就连羽霓的牢房外都没有守卫看顾。

    卫兵们看到伦斐尔过来,想要敬礼,被伦斐尔挥手制止,还示意他们不要出

    声,招手让我悄悄靠近到窗边。

    我好奇心起,想不出屋里会是什么情形,让伦斐尔居然要带我来玩偷窥,难

    道是他新得了什么美人,要趁机向我炫耀?即使是,这也太怪了,伦斐尔要我陪

    他偷窥美人,这种鸟事……又不是三流小说的意淫情节。

    悄悄地贴在窗口,从缝隙往里头看,所见到的并不是美人,而是一位令我非

    常怀念的故人。有多怀念呢?在我刚出关的时候,最想要宰掉的人除了黑龙王,

    大概就是这一位了。

    (雷曼这臭狗贼,居然躲在这里?把老子关在监狱里几个月,还把我照三顿

    打,这笔帐可不能不算,离开索蓝西亚之前,得先想个办法弄死这臭贼!)

    从窗户缝隙,我看见雷曼正坐在床边,这位重残的王子,本来还算可以的外

    形,如今已满是伤痕,令人望而生畏。这些倒也怪不得他,末日战龙在华尔森林

    大闹,搞得天翻地覆,连续几场灾变都是毁天灭地的大排场,修为稍差一点的,

    真是连逃都没有路可以逃,不晓得多少精灵枉死,他能存活至今,已经是非常好

    运了。

    末日战龙从亡灵峡谷中破山而出,千万吨的岩石崩砸落下,我和织芝差一点

    就被活埋了,那时我本以为像雷曼这种没用的小角色,一定被山石砸成肉泥,与

    其他的精灵贵族一起埋葬,料不到这家伙运气奇佳,连场乱事后死了那么多精灵,

    伦斐尔都伤重昏迷,这家伙却平安脱险,还执掌大权,把我给关进监狱,严刑拷

    打。

    之前我心丧欲死,对于身外之事全然不在乎,现在清醒过来,哪可能一笑置

    之,当然是有冤报冤、有仇报仇,雷曼这狗贼欺我若此,不把他弄死,我哪能甘

    心离去?

    (咦?雷曼不是一个人在房里,他在床边,床上还有一个人,他握着那人的

    手,是谁?)

    屋内没有点灯,也没有其他照明设备,我看得不是很清楚,只是隐约看见雷

    曼握着一个人的手,面对床的内侧,好像在对那个人说话,不过那个人没有回答,

    令雷曼的说话看来只是在喃喃自语。

    我运足目力,仔细看去,发现雷曼紧握着的那只手掌,是一只小手,看来多

    半是女孩子的手,只是色泽枯黄,瘦骨嶙峋,从医理上来说,这只手掌的主人气

    血枯竭,命不久矣,就算能用什么灵丹妙药拖命,也没有回天的可能。

    (这只手……雷曼的老婆?哎呀!不好!)

    就算我不喜欢雷曼,却也不得不承认这家伙是个痴情种子,好过许多薄幸人

    类百倍,而会令他如此情深守护的,除了琳赛还有谁?这对情侣的运气不错,居

    然从那种绝境中双双脱险,只是……从房中情形看来,琳赛的状况似乎不太妙。

    其实,琳赛应该是早就死了,当初马德列为夺大地之心,最后搞到琳赛自挖

    心脏,这个天真可爱的矮人少女,那时就已经死亡,只是被华更纱改造复生,开

    始了第二段生命。

    照理说,华更纱的改造,并不只是单纯起死回生,还另外进行强化,补强了

    肉体机能,虽然不可能直接改造成绝世高手,但也应该没那么容易受伤、生病,

    怎么现在会搞成这样?

    念在故人之情,我心中一急,就想要走去推门入内,伦斐尔把手一伸,将我

    挡住,示意我别发出声音,慢慢随他走到一旁去。

    我们离开茅屋一段距离,伦斐尔看了茅屋一眼,对我道:「看到里头的情形

    了?」

    「怎么一回事?」

    「末日战龙弄崩亡灵峡谷时,整个峡谷崩塌下来,把所有精灵都给活埋了,

    他们事后进行开挖,试图抢救,花了八天的时间,找到好多残缺不齐的尸体,就

    是没发现半个活的……」

    伦斐尔摇摇头,叹道:「千万吨的坚硬山石啊,这样重砸下来,有什么生物

    能不死的?那时我已伤重昏迷,进行搜救的精灵们挖了八天,几乎都要放弃继续

    了……」

    然而,奇迹只属于坚持到最后不放弃的人,即使进行开挖的是精灵也一样,

    在第九天的时候,精灵们终于在乱石堆中发现了奇迹。

    那是一个在乱石交砸中意外隔出的小空间,因为被一个小支点给撑住,后头

    砸下的大石又彼此相抵,卸去了不少力道,没有能够垂砸轰压下去,藏在这狭小

    空间里的两个人也为此保住一命,创造了奇迹,让发现此地的精灵大吃一惊。

    在这小小的空间里,精灵们看到了两个身影,一个男的躺在地上,因为过度

    疲累与脱水,已陷入重度昏迷,在他的身上,有一个少女四肢趴地,在护住了他

    的同时,也用背脊顶住了上方的岩石。正是因为有这么一个小小的支点,才顶住

    了上头的大量落石,让两人没有被活埋。

    精灵们这一惊非同小可,照时间来算,距离亡灵峡谷的崩塌已经整整九天了,

    在这九天里头,这个少女就用这样的姿势,不眠不休,苦苦撑着上方无数岩石的

    重众,支撑至今,这是何等的毅力?即使是一向眼高于顶,看不起其他种族的精

    灵,也不得不为此叹服。

    一切也已经到了极限,精灵们费了很大的努力,才把这两个人平安救了出来,

    才没跑个几步,安放在那里代替支撑的物件就承受不住,上头的万吨岩石轰砸下

    来,虽然该救的人是救了出去,但又葬送了几个精灵卫士的性命在里头。

    「真是挺意外的,你弟弟赚到了。」

    我淡淡地说了一句,表面上看来好像没什么,心里却很不平静。我也算见惯

    大风大浪的人,这件事对我而言不算大事,但不知道为什么……伦斐尔的话,有

    某个部分正触动我的心,令我无法保持心灵平静。

    「根据他们的说法,发现我弟弟与那女孩的时候,那个女孩满身是血,遍体

    鳞伤,几乎找不到一块好肉,意识也早就半昏,就是不停地喃喃自语,说自己是

    真的……」

    伦斐尔叹了口气,望向我,道:「不管怎么说,事发时是她以身相护,也是

    她在那些大石底下撑了九天八夜,救了我弟弟出来,要是没有她,雷曼早就没命

    了,也断然活不到今天,她是我们索蓝西亚皇家的大恩人,这是我们永远都会记

    住的。」

    以华更纱那种缺德的个性,是绝对不可能给改造完成的对象,灌输什么「机

    械人三原则」的,所以,琳赛会舍身去救雷曼,这也绝不是因为什么「守护主人」

    的既有指令,而是她基于自己的判断、自己的想法,所做出的决定。

    一个受到操控、没有本心的傀儡,会基于自己的想法去舍身救人?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会想要保护人、呵护人,甚至舍己为人,这是高等生物

    的行为中,最为崇高的一部分,能做出这种行为的,不但是个「人」,还比九成

    九的人类更为难得。

    换句话说,现在的琳赛……是个人?

    我怔怔地站着,想着琳赛在大堆山石底下,苦苦撑了九天,护着雷曼安全的

    情形,不知不觉,眼眶有些热热的……

    「你知道道具与作品的差别吗?道具是为了某个用途而被创造出来,单纯只

    是一种使用的工具而已,作品却会反映出创作者的心声,有了超乎制造用途以上

    的效果。」

    伦斐尔道:「那个叫华更纱的女巫,她开发出这种操控技术的目的为何,我

    们不得而知,但我觉得,琳赛已经不是一件道具,而是一件作品,她有了自己的

    意识,自己的想法,能做出自己的决定……在没有人给她下命令的时候,她是完

    完全全独立自主的。」

    听到这里,我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何会被触动,伦斐尔说的虽然是琳赛,但他

    真正要说的,却是被黑龙会所操控的李华梅。

    一直以来,我都有个隐忧无法面对,尽管白拉登转述华更纱的话,说一切不

    是没有希望,但我实在想不出希望在哪里,别说我不知道怎么救出李华梅,即使

    把人救了出来又如何?已经被完全改造、失去自我的活傀儡,连华更纱自己都说

    不可能复原,我把她抢到手之后,是要继续对她下命令?还是把她下葬,让她能

    够安眠?

    这个问题,我无法面对,也不敢去面对,只要一深思便是椎心之痛,只能用

    走一步算一步的想法去暂缓面对,但此刻……伦斐尔却用这样的方法告诉我,事

    情不是我们原先以为的那样,华更纱所创造的技术,已经超出她预想的范围,成

    了另一种形式的新生命,只要除掉了控制源头,她们是有自己意识与思想的。

    得到了这个鼓励,我的心情好过不少,也终于明白,伦斐尔是努力在替我解

    除心结。

    「你……为什么……」

    「你清醒之后,我和慈航静殿立刻取得连络,心禅师父说,你离开索蓝西亚

    后必然对上黑龙会,而以你目前的精神状态,外强中干,要是对上黑龙会的高手,

    必死无疑,希望我能设法为你解除心理障碍。」

    伦斐尔看了小茅屋一眼,对我微笑道:「现在就是要告诉你,事情没有你想

    像得那么糟,你还是有希望存在的。」

    第5话刺客列传?笑语成箴

    贵人,是很难去计算的一种人,对你好的人、对你不好的人,你很难预期这

    里头的哪个人,会在哪个时间点成为你的贵人,就像我之前从来不曾想过,有一

    天伦斐尔会成为我的贵人,帮了我一把。

    无论如何,我不得不承认,伦斐尔这个忙帮得不小,当我亲眼见到琳赛与雷

    曼的情形,我开始觉得,一切都是有希望的,只要打倒了操纵源头,以我的能力,

    也是可以收拾善后的。

    「对啦,这样想就对啦,你的眼神开始有生气了,死亡率从百分之百,减少

    成百分之九十九啦,可喜可贺。」

    伦斐尔拍手大笑,我实在分不出他是说实话,或者是拿我寻开心,「当初我

    弟弟清醒之后,得知是小琳赛救了他,还替他撑了这几天几夜,他非常后悔,觉

    得这一切都是他的过错,更懊悔之前没有好好对待琳赛,后来就从那刻起,他便

    放下一切,专心陪着琳赛,再无心处理其他事。」

    「很令人感动,所以他把我关进牢里吃大便的命令,也是无心处理之下随便

    说说的啰?」

    「呃……这个倒不是,那条命令是他刻意发出的,身为他的兄长,我要为了

    的迁怒向你道歉,希望你宽宏大量,把这条债一笔勾消了吧。」

    伦斐尔道:「其实这不是重点啦,我真正想说的是,经此大难后,我弟弟领

    悟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什么事?」

    「人生匆匆,精灵亦同,与悠久天地相比,不过眨眼一瞬,小事千万不要太

    计,很多事情你别把它当大事,有得享受就享受,别想太多,别钻牛角尖,雷曼

    当时要是不想太多有的没的,管他是不是真人,有爱就可以了,那现在……也就

    不用这么悔恨了。」

    从说话的表情看来,我想领悟这道理的不只是雷曼,也包括了伦斐尔自己,

    难怪我这次清醒出关后,觉得伦斐尔态度大变,一点都不像以前那样,严守精灵

    的骄傲,与人类保持距离,甚至还抛开过往的国仇家恨,对我连续相助,这变化

    的理由原来在此。

    伦斐尔表示,琳赛伤得很重,不但身体多处受创,还伤及脑部……多半治不

    好的那种,自从被救出来以后,就完全处于痴呆的状态,不饮不食,喃喃自语,

    虽然不死,却也完全没有生活能力,是靠雷曼细心照顾,才活到现在。

    琳赛的状况特殊,普通的药石、魔法都救不了,真要说能够救得了她,让她

    复原如初的,恐怕只有华更纱本人了,但此人行踪诡秘,更已经扬帆出海,伦斐

    尔纵有索蓝西亚一国之力,也是找她不到,除了向我打听消息,也就只有等待奇

    迹出现,好在雷曼已经下定决心,要照顾琳赛一生一世,永不放弃……奇迹,一

    向只属于不肯放弃的人。

    「真是没想到,这两个人最后会发展成这样……」我着实感叹,可是望向茅

    屋,想到刚才雷曼握住琳赛小手时候的专注、认真,尽管他们两个一重残、一重

    度昏迷,但我却觉得……他们好像很幸福,比此刻的我更幸福得多。

    「我没有什么好祝福他们的,就答应你从此以后不找你弟弟的晦气,当作谢

    礼吧,但你答应要送我的希望号角,不许赖帐啊!」

    「去,你当我伦斐尔是谁啊?送出去的东西,难道有收回的道理吗?坦白说,

    希望号角乃是不祥之物,交到你手上,对你并不是好事,但我若不给你,只怕你

    纵能走出华尔森林,也没法活着离开索蓝西亚。」

    伦斐尔摇头道:「你可知道,你苏醒的消息已经不晓得被谁散播天下,现在

    无数人欲杀你而甘心。你本来就仇家满天下,如今李元帅与黑龙会走在一起,你

    与李元帅关系亲近,所以外界……」

    「外界怎样?以为我才是黑龙王吗?真奇怪了,他们如果真以为我是黑龙王,

    怎么还会敢来动我?」

    「你想得美啊,他们都说你是黑龙会奸细,当初游走各国,就是替李元帅工

    作,伺机在各国搞破坏的,你每到一国,就搞得那个国家再无宁日,元气大伤,

    看看我国的状况,国内好多精灵都想拿你问罪,血债血偿,我挡得了一时,挡不

    住一世,你再不快离开,恐怕就有人要逼宫杀进来了。」伦斐尔道:「对了,你

    千万别蠢到跑去南蛮找帮手啊。」

    「为什么?你应该知道我与南蛮的兽人……」

    「你与南蛮的兽人有不共戴天之仇啊,李元帅不久之前亲自放话,说当日的

    一切全录你协助,要不是有你分了万兽尊者的心神,她绝对没法偷袭得手,是你

    与她合谋干掉万兽尊者的。」

    「什么屁话啊!」

    这个谎言实在太过分,我怒从心起,挥拳打折了旁边一枝花树,却也不得不

    承认,当时我确实在场,被栽上这么一个罪名,一时间很难分辩,南蛮兽人们热

    血有余,理智不足,这个罪名足以令他们气昏了脑袋,直嚷着要复仇,纵有少数

    有识之士,也没法让气昏了的大多数族人冷静下来。

    以我的辩才,应该可以争取到一个辩解的机会,但到最后,兽人们仍会要我

    带他们去杀李华梅,来证实我的清白,如果我向他们解释什么李华梅受人操控之

    类的话,结果就是没有半个人相信,还会连我自己也赔进去。黑龙会的这个谎言,

    面面俱到,实在是很毒辣啊。

    「什么屁话都不要紧,有人相信就成,你也别怪他们不理智,有时候连我都

    觉得你很可疑……唉,总之,外头状况很乱,你离开之后请自己小心,可以的话,

    还是易容改扮再走吧。」

    看伦斐尔表情凝重,我也晓得情势恶劣,更在预期之上,便想立刻走人,但

    在走之前,有些埋在心里的东西,觉得应该要交代一下。

    「黑道国王,你说了那么多话,那你想不想知道,在幕后操控这一切的黑龙

    盒大黑手是什么人?」

    「嘿!终于等到你了。」

    伦斐尔是索蓝西亚的元首,背后还与慈航静殿有连络,对于这一连串事件背

    后的真相,他们当然想知道,也晓得一切的关键都在我身上,只是我一直没有想

    要说的样子,伦斐尔也就识趣不问,等我主动说。

    「之前你始终不说,应该是有你的顾虑吧?你的思考与判断力,当今大地上

    少有人及,我相信你的判断,等你觉得该说的时候,我再问,不过你之前为什么

    不愿说?是时机未至?还是你怕有什么危险?总不会你一说,便立刻给人干掉吧?」

    「我如果会死,早就死了。」

    我摇头道:「我是怕像那些三流戏剧一样,听的人被干掉了……」

    「哈,你也太多虑了吧?别的地方我还不好说,但这里怎么说也是索蓝西亚,

    我自己的地盘,你说对头在这种地方动我,会不会太……」

    伦斐尔说着,脸色骤变,手捂着胸口,像是非常痛楚一样,我大吃一惊,连

    忙靠上前去,想看看发生什么意外,哪知道伦斐尔哈哈一笑,站直了起来,指着

    我大笑。

    「哈!约翰。法雷尔,你是出了名的狡诈,这回也被我唬到,看来以后我可

    以拿这件事向别人夸耀了,哈哈哈,约翰。法雷尔也被我骗过,哈哈哈??」

    「你神经啊!几岁的精灵了,还拿这来玩?这有什么好玩的?你不晓得玩这

    种事情很不吉利的吗?」

    我着实恼怒,不过有一半是恼羞成怒,因为如果不是关心则乱,我也不会被

    这种小把戏给玩到,而伦斐尔好像玩上了症,笑着笑着,突然脸色又变,手捂着

    小腹,似乎非常痛楚一样,慢慢弯下了身体。

    「喂!你越玩越爽啦?再玩下去,你就没机会知道黑龙会大头目的真面目啦,

    你……」

    我话说到一半,伦斐尔身后的地面突然裂开,血光溅起,一声惨呼被截断,

    一颗人头从地底飞出。虽然用黑头套蒙着脸,但看那个装束,正是黑龙忍军,他

    们什么时候潜入此地的?

    伦斐尔缓缓倒下,我冲上前去将他扶住,这才发现他背后染了好大一片血迹,

    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忍者所偷袭重创,血迹色泽深蓝,显然身中剧毒,情况非

    常危险,这时两尺外的一处地面炸裂,一道娇小的黑色身影飞取出来,却是鬼魅

    夕,她身上不见有何异常,手中的忍刀却染满鲜血,正一滴滴往下掉落,说明了

    她刚才在地底下做了什么。

    「这是黑龙会新训练的忍军,实力比以前强得多,不好对付。」鬼魅夕望向

    我,道:「一共十二个,他们绊住我,先被我杀掉八个,还是晚了一步,让剩下

    四个狙击得手……现在已经被我杀光,但……」

    我看伦斐尔的背后,伤口非常奇特,不但止不住血,也验不出魔力存在,可

    是伤口本身像是有生命的活物,扭曲变化,还迅速扩大了面积,才一下子功夫,

    就隐约可以看到内脏了,若让这伤势恶化下去,很快就要没命了。

    忍术集水系魔法的精要而大成,神秘莫测,我所知有限,现在想帮也是有心

    无力,是鬼魅夕冲了上来,凌空对伦斐尔施了一个法咒,做了处理,这才停止住

    伤口扩散的速度。

    我本以为鬼魅夕替伦斐尔处理好了伤势,但她打了法咒之后,却对着我摇了

    摇头,显然这法咒治标不治本,并没法真正的治疗,必须要尽快找人来医治。我

    急着想带伦斐尔去找人,但伤重的伦斐尔却一把抓住我,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

    喘息道:「快……快走……」

    「黑、黑道国王,你……」

    「约翰……你……快走……事已至此,再不走你就走不了,我……」伦斐尔

    脸上没有半点血色,抓着我的衣袖,惨笑道:「想、想不到……真是人算不如天

    算……你……你们快走,别让黑龙会……得逞……」

    我和伦斐尔是步行离开小茅屋,到僻静所在说话的,可是再怎么僻静,闹出

    了这些事,现在也引来精灵卫士们的注意,当这些精灵卫士转头看来,所见到的

    一幕,就是他们的国王陛下满身是血,趴倒在那个人类大敌的身上,旁边站着一

    个娇小的人类少女,尽管看不见面孔,可是那特殊的黑衣忍装,还有那几乎成为

    标志的圆滚滚巨乳,让他们与那个传说中的名字产生联想。

    「鬼、鬼魅夕?黑龙会的忍军头目?」

    「鬼魅夕和约翰。法雷尔一起,杀害了二王子殿下!」

    「杀了他们!」

    之前我曾认为兽人热血有余,理智不足,现在看来精灵们的脑子也好不到哪

    里去。要是我们拥有最强者级数的修为,现在倒也不用怕什么,放手大杀一阵,

    反正现在的索蓝西亚并无强人,不足为惧,可惜,我们这边只有三名第六级修为

    的武者,对于几千人的围殴,还是会怕的,更何况……如果我们在这里大开杀戒,

    只是让误会结得更深,更难解释,也对不起重伤昏迷的伦斐尔。

    要是伦斐尔能多支撑一点时间,或许就能向手下做出交代,澄清误解,无奈

    他已经昏迷过去,别说替我们解释,如果我们还继续在他身旁顽抗不走,那他连

    最后一丝得救机会都将失去,真的是必死无疑。

    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真个是一着错、满盘输,防来防去就

    在防这结果,可是偏偏就还是这结果……

    「我们走!」

    我喊了一声,主要是喊给身旁的羽霓听。要离开这里,倒也不是非要杀出一

    条血路才行,身边有个鸟女人在,别的不行,张开翅膀往天上飞,这个总是没什

    么问题的,我一声令下,羽霓立刻抱住我,张开背后的羽翼,「咻」的一声就往

    天上飞冲上去。

    精灵卫士们高声呼喊,朝我们发出魔法弓箭,准头虽然好,可是羽霓瞬间往

    上拔升的速度太快,纵使是魔法箭矢也追之不及,纷纷射空,精灵卫士们愤怒咒

    骂,却只能看着我和羽霓一飞冲天,越飞越高,成为天上的一个小点。

    在这些精灵们大喊大叫的时候,在地上的鬼魅夕早已不见踪影,她没有翅膀,

    也不会飞,但忍者最擅长的本就是来无影、去无踪,哪怕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都

    能说不见就不见,更何况我还替她制造了这场大混乱,要开溜是再容易不过。

    我被羽霓抱着,在天上高速飞行,这方面羽霓可是受过特殊训练的,以前没

    事就让她长时间飞在天上,适应严苛气压与低温,和寻常的羽族女战士相比,羽

    霓的飞行时间更长数倍,全力飞行时候的速度,更是如同离弦之箭,一下子就能

    飞出好远,才几眨眼的工夫,我们已经身在高空,并且越飞越远,渐渐离开华尔

    森林的范围了。

    「真没想到……会是用这样的方法离开华尔森林……」

    看着底下满目疮痍的景象,我的感触很深,自从来到华尔森林之后,小仗大

    鼻不断,好几次都险些把命送在这里,对我而言,华尔森林无疑就是一个灾难之

    地,在此地我失去得太多,可是……也学到了很多东西,令我在离别的这一刻,

    居然有些依依不舍的感觉。

    (真见鬼,还依依不舍什么?这个鬼地方,早点离开就早点好,哪还有什么

    好不舍的?唔,伦斐尔那个样子,应该还死不掉吧?那些精灵虽然脓包,可是索

    蓝西亚好歹也是魔法大国,如果不惜一切资源抢救的话……)

    假如不计代价,相信索蓝西亚至不济,也能先保住伦斐尔的性命,寻求方法

    治疗,在各系魔法所造成的伤害中,水系最是诡奇难治,如附骨之蛆,依附不去,

    要有长期抗战的准备,但要说见血封喉、瞬间夺命,其实还不如黑暗系厉害,伦

    斐尔所中的那个偷袭,多半是某种兼具两系特性的神器,只要当场不死,生存机

    会不是没有的。

    「笨蛋家伙,就和你说讲开那种玩笑不吉利,现在把命赔上了吧?」

    我发了两句牢骚,突然觉得身上很冷,稍一定神,发现羽霓实在飞得太高,

    她以前整天被我搞特别训练,在几千呎的高空待上三四个时辰,可以不当回事,

    我却没有这种本领,高空不但冷,空气也稀薄,再这么继续待下去,就轮到我承

    受不住了。

    况且,还有一点是很要命的,那就是我并不会飞,倘使羽霓出个什么意外,

    这种高度摔下去,我是必死无疑,尽管高空飞行能让敌人难以追踪,但考虑到失

    事的后果,我还是决定……稳当一些才是良策,尤其是在五色帆船上被羽虹刺了

    那一下以后,我不想再给任何女人这种机会。

    飞离开华尔森林一百余里后,我让羽霓在一处树林中降落。华尔森林内连场

    大战,所有树木尽数被毁,成了一片焦土平地,但在离开华尔森林百余里外,仍

    是树林成片。

    羽霓降落的地点,相当偏僻……其实索蓝西亚都是树林,精灵们又爱护自然,

    鲜少开发破坏,这样一想,举国之内除了首都华尔森林,哪还有什么地方不偏僻

    的?

    我约略感应了一下,附近几里地之内,有少数精灵居住,但应该不是什么危

    险人物,换句话说,我们目前是安全的。

    「走吧!」

    对着羽霓打了个招呼,我们开始动身上路。没有什么坐骑或交通工具,这是

    较遗憾的事,目前也就只有徒步,看看后头有什么机会,再找东西代步了。

    「啧,说到坐骑,如果紫罗兰在就好了,以前都是阿雪在骑,如今总算该轮

    到我了吧?」

    想到阿雪已不在,令我心下黯然,不过紫罗兰的下落,倒是令我不解。当初,

    众人甫入索蓝西亚未久,羽霓和紫罗兰追踪敌人,一去不回,我以为都是被马德

    列所擒,现下马德列已死,羽霓在此,紫罗兰却不知去向,实在很奇怪。

    之前我曾向伦斐尔打听,但索蓝西亚乱成一团,华尔森林中不晓得死了多少

    精灵,根本找不到知情人士来问,我也不是真的很想知道,既然问不出来,就让

    此事不了了之了。

    「对了,羽霓,你记不记得……算了,不问你,你的记忆是由我重整,问你

    也白问,和自言自语没有分别。」

    听我这么说,羽霓也不生气,仍是那么甜甜一笑,看起来很美,只是会让我

    有一种想叹气的冲动。

    不管怎么说,有个美人一路相伴,纵然空山寂寂,也还是乐事一件,我和羽

    霓动身出发,大概走了两刻钟,我算算时间差不多了,便出声叫唤。

    「喂!别躲了,出来吧,可千万别告诉我你没跟上来啊!」

    没叫个几声,一道娇小的黑色身影,就从前方的树木后头走了出来。身为大

    地上的第一忍者,鬼魅夕当然有办法追踪我们的去向,考虑到我们是在天上飞,

    她在地上追,速度上的差距,等上两刻钟也就差不多了,如果我这一下叫唤叫不

    出她来,要嘛是出了事,要嘛就是她根本没资格和我联手抗敌。

    「你拿到希望号角了?」

    「那当然,逃跑归逃跑,你以为我会把正事给忘记吗?」

    我道:「伦斐尔怎么样了?你这么晚才出来,他的情形你一定知道。」

    「被送去急救了,会不会残废很难说,但命多半可以保住,索蓝西亚毕竟也

    有着相应的实力。」

    鬼魅夕道:「通缉命令已经发了下去,现在各处要道都已经有精灵设伏把守,

    你要离开,没有那么容易了。」

    「没有那么容易?见鬼去吧,如果是金雀花联邦,我不敢夸口,这里是索蓝

    西亚,地广人稀,只要不走大路,穿越森林出去,他们想找我们谈何容易?况且,

    我们这边还有专业人才,以你的本事,要避过他们的搜查,易如反掌啊。」

    要躲避精灵们的搜查网,这个我有自信,尤其是在索蓝西亚精英人才为之一

    空的此刻,就算他们想发动大范围魔法来搜索,也是力有未逮,我们应该可以轻

    松离开。

    不过……世界上的事情,真是很难说……

    「唔!」

    鬼魅夕往左方看去,羽霓也表情忽变,我则是察觉到正有一支为数百人以上

    的队伍,朝这边逼近。荒山野岭,怎么会突然有大队人马出现?这摆明是冲着我

    们来的,问题是……我不信索蓝西亚这边有精灵能追踪鬼魅夕,难道是我和羽霓

    露了形迹?

    多想无益,逃跑比较实际,趁着敌人还没有追上来,我们先行赶路离开,如

    果让羽霓再次飞高,应该能迅速拉开距离,但在还搞不清楚敌人是怎么追踪到我

    们之前,我不想飞上天去,因为敌人若是有备而来,携有地对空的魔法攻击武器,

    莽莽撞撞飞上去只有当靶的分。

    在这种情形下,鬼魅夕的存在就举足轻重,我本来以为她会带着我们遁地而

    行,却没想到她从袖中取出八匹纸马,都是用纸裁剪成马的形状,上头有微弱却

    特殊的魔力波动。

    「缚在脚上,快!」

    我们依言把纸马绑缚在脚的两侧,又看她拿出几根长草,绑在鞋上,做完这

    些动作后,鬼魅夕拉着我和羽霓,身形一动,我们就像轰出去的炮弹一样,往前

    高速急飙。

    (有一套,忍术奇幻莫测,较诸寻常的魔法,别有一功……)

    在大地上,忍术算是罕见技巧,我虽然特别查资料研读过,但鲜少有机会亲

    身体验与见识,鬼魅夕拉着我们飞驰,我最初的感觉,是脚下好像踏在一块毫无

    摩擦力的平滑物体上,如玻璃、似明镜,稍微用点力气,就掠出老远,而且速度

    越来越快,要不是因为频繁闪避前头的树木,减慢了速度,早就不晓得冲到哪里

    去了,当然,如果不是鬼魅夕在前带头,闪电躲避,我们也不用烦什么移动不移

    动,早就撞树了。

    渐渐地,脚下的感觉开始变了,不再是单纯的滑动,而是有某种力量在带动

    我双脚,当我闭目去感受,只觉得自己不像是在行走或奔跑,反倒很像骑在快速

    奔驰的千里马上。

    (这是传说中的甲马神行之术,四匹纸马,就是四匹千里马的脚力,这样子

    来跑,哪还有不快的?但脚上绑草又是何意?)

    我脑中思索,发现前头景色豁然开朗,树林已经到了尽头,而在这一片树林

    之外,赫然是一队精灵卫兵,在那里设伏巡查。由于我们奔行的速度太快,他们

    看来还没有发觉,但要命的是……他们那边装设了魔法仪器,能扫描附近的可疑

    物体,还牵了几头异兽,趴在地上吸嗅,这样的阵仗……我们的行踪必然暴露。

    才刚刚这样一想,鬼魅夕已经拉着我们冲了出去,在要撞上巡逻的精灵卫士

    时,急电蹿闪,眨眼间绕了几个弯,什么精灵都没撞上,就这样从他们身旁飘过,

    除了激起一阵疾风,没有任何精灵察觉,就连那些魔法仪器、异兽,也没显示出

    什么问题,就这么让我们冲了出去。

    我心头诧异,不过也来不及说些什么,就看着鬼魅夕如风、如烟地穿奔过去,

    后头还带着我们两个,而那些精灵卫士就像睁眼瞎子一样,浑然无所觉,我们都

    冲出去好远了,他们还在原地来回搜查,若非亲眼所见,我实在没法相信这一切。

    (除了高速以外,鬼魅夕一定还用了什么障眼法,才会让他们在这么近的距

    离都视而不见,五感受到遮蔽……这一着真是高明,我要是用霸者之证来压制,

    能不能对人做到相同的效果?)

    这念头才刚出现在脑里,之前的一个问题就再次让我困扰。我会怀疑过,不

    晓得这些精灵是怎么找到我们的,毕竟以索蓝西亚目前的人力,没理由这么快就

    发现我们的行踪,除非是我错估了什么,或是……有外援?

    鬼魅夕人如其名,身若鬼魅,在短短时间、短短距离之内,转折趋退似电,

    是我生平所仅见,我们就这么冲出树林,眼看着要冲入数十米外的另一片树林,

    鬼魅夕却突然停住冲势。

    我们能这样横冲直撞,都不被发现,无非就是靠着鬼魅夕的高速瞬动,还有

    那我所不明白的障眼忍法,现在鬼魅夕突然这一停,我和羽霓差点就撞在她的身

    上,什么障眼法都不攻自破,那些精灵卫士如梦初醒,大喊一声,朝我们冲了过

    来。

    险些就撞在鬼魅夕的身上,这感受当然不会很好,我的第一反应是发怒,却

    立刻觉醒过来,鬼魅夕不可能无故停步,必定是有什么东西挡在前头,令她无法

    前进,这才停住脚步。

    我抬头一看,虽然前头的树林看来没什么异常,却有一股森寒的杀气隐蔽其

    内,未可轻视,而且这股杀气还让我觉得熟悉……

    黑龙忍军!

    难怪精灵们这么快就找了上来,原来是有人在暗中替他们引路……

    第6话敌暗我明?精神乱击

    黑龙忍军在前,精灵部队在后,一下子就成了前后夹击之势,那些精灵卫士

    倒也罢了,我对黑龙忍军却着实忌惮,光是看鬼魅夕的身手,就晓得这些忍者的

    不好斗,身上一堆奇门杂技,神出鬼没,极难应付,我要是就这么冲进树林去,

    说不定就要吃上大亏。

    幸好,鬼魅夕在这方面远比我有自觉得多,一看见后头的精灵们杀来,她二

    话不说,就往前头的树林冲去,她冲入树林的瞬间,我们既没看见刀光剑影,也

    没听到痛哼惨呼;却实在感受到里头生机的迅速消灭,鬼魅夕大概完全不考虑什

    么故人之情,冲进去看到忍者就杀,托了她的福,我们这边的压力轻得多了。

    「羽霓,这些家伙交给你摆平……尽可能不要下杀手。」

    如果不是因为欠了伦斐尔的人情,我是一定不会下这种指令的。羽霓以前上

    阵战斗,都是持刀出击,但是那把碎梦刀神器在她被擒后,失落在索蓝西亚,还

    没有能够找回归还,就只能空手上阵,尽管如此,要应付眼前这种小场面,已经

    绰绰有余了。

    羽霓专心对付那些精灵卫士,基本上是一面倒的战局,精灵们对上她,全然

    无还手之力,不过,当精灵这边出动到重装的魔法兵器,就足以对她产生威胁性

    了。

    除非是修炼到最强者级数那样的高手,要不然在现今大地的战场上,人数还

    是可以凌驾质量的。几个高手纵能横扫千军,但如果被大批军队围着打,被优秀

    武器、魔法、结界压制住力量,时间一长,高手也只有在千军之中饮恨。虽然说

    这只是一个概论,战斗结果会随着个人的智略、胆识、身心状态而变动,不过大

    体上来说,这个结论仍是被广泛认可的。

    「羽霓,退下!」

    发现精灵们要使用重装兵器,我唯恐羽霓有失,让她退下,另一方面,我也

    有心尝试一个新技巧,刚才我在旁观视,偷偷蓄力、凝力,就是等着这个时机,

    一待羽霓退下,我的攻击立刻就发了出去。

    霸者之证。精神刺穿。乱击!

    先前我使用霸者之证,都是对单独对象发出,可是看了鬼魅夕的作法,我得

    到启发,将霸者之证的异能,朝多方面同时发射,这种精神箭矢无形无影,又不

    同于寻常的魔法,防无可防,这么一下放射出去,就听到周围连串痛哼声响,精

    灵卫士纷纷翻身栽倒,滚在地上。

    所有倒地的精灵,征状都不相同,有些身遭奇痒,边笑边乱滚,有些如遭万

    刀割砍,不住哀号,还有些就只是周身麻痹,躺在地上动也不动一下,甚至还有

    些直接呼呼大睡,连口水都流了出来。

    这种不同的现象,代表着精神影响肉体所造成的各种不同反应,幸好没有出

    现屎尿失禁的情况,不然我会非常伤脑筋。一次出现了这么多种不同的征状,并

    不是我厉害,相反的,这正是证明我尚无力控制霸者之证,否则便能够指定发作

    的效果,让所有中了精神刺穿的对象,都呈现我指定的效果。

    「第一次使用,效果差强人意啊……」

    我摇了摇头,听见树林里头也传来几下重物坠地之声,本来里头正进行高水

    准的忍者对决,无论胜与负、生与死,都在无声无息之间分晓,不会让人发现,

    但这几下重物坠地之声,总不会是鬼魅夕被人砍成数截,掉在地上了吧?

    稍微一想,我就明白内中道理,肯定是精神刺穿乱击而出,射程范围比我预

    估得大,就连树林内的忍者也有人中招,这个倒是不错的意外收获。

    「呃,不好!」

    出击之前没有细想,现在才发现一个要命问题,精神刺穿的攻击应是不分敌

    我,只要在射程之内,都会被打到,那羽霓……

    我转过头去,看见羽霓慢慢蹲下,手按着头,好像非常烦恶欲呕的样子,这

    还是她修为较高,对精神攻击也有一定抵抗能力,否则一击之下,就和那些精灵

    同样收场,哪还站得起来?

    才刚刚发现误击了羽霓,一阵剧烈头痛猛地向我袭来,感觉就像千万根针在

    脑里乱刺,痛楚难当,我眼前发黑,缓缓蹲下,知道这是过度使用霸者之证的反

    噬,这一下头痛欲裂,我连站都站不稳,就听见一阵掠风声飙来,跟着就是一只

    小手将我拉起。

    「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真是令人懊恼,居然被鬼魅夕当成了废柴,不过我也冤枉,每次进行新试验,

    总会有点意外,失败为成功之母,哪有初次实验就保证成功的?

    「走!」

    鬼魅夕个头娇小,却实在是一个超一流的搬运工,她一手抓住我,拖着我往

    前跑几步,已经抓住了羽霓,足下发劲,瞬动之术再次发动,瞬间往前飙冲出去,

    把那些还在地上乱滚的精灵卫士给甩掉。

    有个杰出的同伴,在逃跑的时候确实很有好处,我们就这样成功突破了几道

    包围网,虽然多数都是有惊无险,但也不是那么容易,甚至说得上吃力。假如只

    有索蓝西亚的精灵在追缉我们,威胁不大,但有了黑龙忍军的奥援,那就是另一

    回事,不管我们跑到哪里,都会很快被找到。

    从立场上来说,索蓝西亚当然不可能和黑龙会合作,精灵们再怎么想把我给

    碎尸万段,但面子还是要的,再怎样都不可能抛开立场不顾,与黑龙会联手为战,

    照我估计,精灵们可能连是谁在暗助他们都不晓得,九成九是每当追敌人追不到,

    就有神秘人士来举报,把敌人最新去向通知。

    有了黑龙会在后头支援,索蓝西亚的搜捕网就变得相当棘手,虽然还没有到

    危险的程度,不过连续几道包围网冲下来,我们也感到相当疲惫,被这无形的压

    力弄到快撑不住。

    被人追杀,这种经验我不是没有,但这种大阵仗,而我身边又没什么同伴,

    倒是第一次。在这方面,我其实颇为庆幸,身边这次的同伴是鬼魅夕,在突围、

    甩脱追踪的这上头,她比任何人都能派上用场,假如我身旁只有羽霓,现在的情

    形一定恶劣许多,不可能直至如今,还没在突围时杀掉半个精灵。

    「你不是会遁地吗?怎么不遁地走?如果在地下走,精灵们要追踪应该没有

    那么容易吧?」

    某次突围后的短暂休息,我这样问着鬼魅夕,她摇摇头,道:「那些精灵根

    本没本事追踪我们,靠的是忍军提供情报。地行、影遁本来是我强项,但忍军这

    次为我而来,在这些方面都做了针对性布置,如果从地下走,会碰到的障碍更多,

    而且……在地上突围,碰到的是精灵,要是在地底下,就是要对上黑龙忍军了。」

    「这也奇怪了,黑龙忍军如果真要对付我们,除了在地底设伏,在地面上应

    该还有更多的布置,为什么……」

    「你是不是以为忍军就是穿了黑衣的杂兵,随便死不完,可以随便浪费的啊?」

    黑龙会神秘莫测,我对黑龙忍军的内情,并不十分了解,这时一听鬼魅夕质

    疑,连忙请教。鬼魅夕对我解释,黑龙会别的不多,就是杂兵多得很,因为制造

    生命容易、洗脑容易,又有特殊技术加快生长,所以体格健壮的留下当兵,体格

    不好的就直接干掉,魂魄搜集起来制作魔法道具,骨、肉、血、筋都被留下使用,

    比任何牲畜都有价值,所以黑龙会最不怕人命死伤,人命还没有狗命值钱。

    不过,有规则就有例外,黑龙会纵然视人命如草芥,仍是有些人的性命比较

    尊贵,不好随便拿去牺牲的,要不然,也就算不上是精锐了,而黑龙忍军就是这

    样的代表。

    忍术虽名为术,却对体能有很大的要求,许多技能的修炼,都必须承受非人

    的苦楚,黑龙会虽然能将人洗脑之后,废寝忘食地刻苦修炼,不过这种拔苗助长

    的填鸭式修炼法,到达一定程度后就会遇到瓶颈,而且永远突破不上去,所以真

    正能把忍术练到上阶上段者,都是一步一脚印在刻苦锻炼的精英。

    黑龙忍军分为三层:专门刺探情报与跑腿的下忍、负责管理行政事务与决策

    的上忍,还有在两者之间,组成实战部队的中忍。下忍的人数占了忍军七成,除

    了平日执行任务,还经常被当作弃子使用,经常是上头一个指令,就要准备播牲,

    说死就死了,命真是很不值钱,那些用各种速成法搞出来的忍者,终其短暂的一

    生,就是混个下忍来当。

    但中忍、上忍,就不是那么简单能够生产出来。考虑到忍术的修炼难度,这

    些绝对都是稀有人才,甚至可以说是死一个就少一个,即使是黑龙王那样的狂人,

    都尽量避免这方面的死伤损失……这也难怪,其他的部队,补充人员容易,杂鱼

    反正死不完,何必拿精锐人才的命去消耗?

    「要追踪我们的踪迹,下忍是做不到的,况且下忍的战斗力很差,也没资格

    阻我们的路。刺杀伦斐尔、配合精灵们伏击我们,都已经出动到实战部队,这些

    人的命都很宝贵,不到不得已,黑龙会也不想拿他们与我们硬拼,损失太不划算。」

    「说得真好,不过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我道:「你对忍军的布署那么

    了解,是因为你以前也干这个?还是因为你有过类似经验,以前也被自己的忍军

    追杀过了?」

    「没有。」

    鬼魅夕摇头,我本以为她是指以前没有类似经验,哪知道她淡淡地表示,过

    去她到哪里都是一个人,在她孤身一人的情形下,整支黑龙忍军没有任何人可以

    追踪她,所以也从不会像现在这样,被人直追着不放……言下之意,就是多拖着

    两个人,有了累赘,妨碍不小了。

    相处的时间不是很久,但我已经开始发现,这个令天下人闻名丧胆的前忍军

    头目,其实不太通晓世务,与她的对话,常常被她冷言冷语给顶回来。被女人冷

    言相待,这种事情我本来早就习惯了,因为身边太多出类拔萃的女人,这些既有

    美貌又有本事的女人,自然眼高于顶,别说一开始看我不上,即使是后来失身给

    我,相处时的态度也绝不是温柔体贴,此乃有得有失,也没什么可抱怨的。

    但鬼魅夕的情形却不一样,每次我说了什么,被她的冷淡态度碰个软钉子后,

    她见我表情悻悻然,居然会主动相询,问说是不是刚才她的话有什么不妥,这实

    在令我啧啧称奇。

    「你……你都不知道,你自己这样的态度、这样的讲话,很容易刺伤人?」

    「我没什么机会和人相处,通常我和一个人靠近,就是为了取他性命,一刀

    毙命,哪管什么刺得不刺伤?」

    「说……说得也是……」

    我觉得,对鬼魅夕的个性、脾气,需要重新做了解,她不擅长与人相处,难

    怪她变成未来的时候,总是与我有冲突,虽然……我还是觉得,那应该是特别针

    对我。

    「呃,我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你究竟是男是女?怎么变来变去的?」

    「是忍法的变身术,两个都是我。」

    鬼魅夕道:「至于我是男是女,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当然……算了,不男不女的我也上过,性别确实不是最重要的。」

    我道:「有一点我想不通,本来我以为,你和我们的相遇……我是说未来,

    那场相遇是刻意安排,可是后来想想,似乎又不是那样,实际的情形究竟是怎样?」

    「不是刻意安排……该说是命运,是我与他切割的开始……」

    鬼魅夕的眼中有了一丝落寞,还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神韵,我不晓得是不是该

    称之为伤感。

    在巴格达之战前,鬼魅夕并不晓得茅延安的真实身份,每次黑龙王都是用虚

    幻形象出现在她的面前,下达种种命令,她虽然知道心灯居士不是真正的黑龙王,

    却不清楚黑龙王平时以何种身份、何种面貌,在外界活动。

    金雀花联邦的一场阴谋乱局,鬼魅夕事先只被告知;心灯居士、黑巫天女图

    谋不轨,策划谋反。黑龙王着她自行判断、应变,没有做出太详细的指示,在慈

    航静殿那场惊天恶斗的最后,鬼魅夕也是基于自己的判断,出手狙击心灯居士,

    把这危险人物一刀腰斩。

    成功暗杀心灯居士,这是鬼魅夕杀手生涯的巅峰成就,不过,她也付出了不

    小的代价,心剑神尼不是易与之辈,凌空一剑射来,几乎就将她钉死在地上,若

    非及时以变身忍法化木遁走,才杀掉心灯居士的她,就要偿命当场了。

    但比起重伤,更严重的问题却在之后出现,心灯居士死后,李华梅闪电进攻,

    连同大地上各政权清剿黑龙会,雄踞东海多年的邪恶组织一夕覆灭,兵败如山倒

    ……深知黑龙会真实状况的鬼魅夕,怎么都不信所接到的情报,即使理智上难以

    置信,她仍做出判断,这一切只是黑龙王转移外界注意,化明为暗的行动。

    牺牲掉那么多的人命、资源来当障眼法,这个化明为暗的代价未免过大,可

    是考虑到黑龙王的作风,鬼魅夕仍认为自己的想法没错,只是……身为两大人形

    化身之一、黑龙忍军的头目,她居然对这么大的行动事先一无所知,直至此刻,

    也没有人通知她后续应如何配合,这就只说明了一件事……

    「在他去芜存菁所舍弃的东西里,我也是其中之一……」

    鬼魅夕一直把自己的情绪控制得很好,但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却不自禁地缓

    缓闭上双眼,让人得以窥见这件事对她的打击。

    (奇怪,忍者不都是冷酷无情,单纯执行任务的吗?为什么被黑龙王给抛弃,

    对她就像失去人生意义一样?她与黑龙王真的有父女之情?还是……还是她并不

    是那么冰冷的人?这个值得仔细观察了。)

    我一面纳闷,一面也想像当时的情境,黑龙王搞这种变态的「大清洗」,除

    了作为障眼法,另一方面也是借此洗清组织内的瘀血,让那些废物被淘汰,留下

    真正的精英,这是古往今来三流邪恶组织的首领,一贯的思想。然而,把那些杂

    兵清洗掉也就算了,哪怕玩得大一点,要把忍军也拿去清洗一遍,毕竟他是大老

    板,他说了算,别人管不着,可是……连鬼魅夕也一起清洗掉?

    不管怎么说,这个清洗都洗得过分了,以鬼魅夕的实力与重要性,应该直接

    列入免试的保障名单,除非她有贰心,否则……咦?

    「嘿嘿,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那个老爸是何等厉害的人物,要背着

    他搞鬼……谈何容易?你在他背后造反,他把你当垃圾舍弃掉,天公地道,没有

    什么好受打击的吧?」

    我想起当初茅延安对鬼魅夕出手时说的话,讲了两句,鬼魅夕朝我看了看,

    道:「在那之前,没有……从来没有。」

    言简意赅,意思很明白,就是在那次事件以前,鬼魅夕一直对黑龙王这个父

    亲忠心耿耿,从来没有反叛之意,也没有搞小动作。这些话,鬼魅夕虽然这样说,

    我却不知道该不该信,毕竟他们父女两人之间搞什么鬼,我不可能真的晓得,只

    有姑妄听之。

    「那时,情形很乱,我无法联系上他,自己又伤得很重……」

    鬼魅夕说得简单,实际情形却不只如此,当时心灯居士伏诛,黑龙王已死的

    消息传遍大地,再加上黑龙会正被剿灭中,所有黑龙会成员无不人心惶惶,即使

    是黑龙忍军也不例外,偏偏「黑龙王」又是被鬼魅夕所刺杀,如此一来,在金雀

    花联邦的黑龙忍军登时分裂,陷入了严重的内乱。

    「若是平常时候,我可以轻易镇压下去,但那时我伤得很重,已无力压下他

    们,所以……」

    虎落平阳,是一件无奈又可怜的事,鬼魅夕这个忍军头目,其实只是个挂名

    的头目,这也是很正常的事,她总是肩负特殊密令,天南地北去搞刺杀,为了机

    密起见,联络不上是正常,如果黑龙忍军的大事要等她批示、裁决,这个组织恐

    怕早就完蛋了。

    所以,这只是一个惯用的宣传手法,拿组织里的第一号人物,放在组织首领

    的位置上,用其名声震慑外敌。鬼魅夕这个从没和属下有多少时间相处的头目,

    与忍军同志没多少感情,当然,忍军一向被训练得冷血异常,哪怕是朝夕相处,

    恐怕也不会有什么感情……总之,大家既然没情分可言,大难来时不只是各自飞,

    还抢先对同伴捅刀。

    鬼魅夕重伤之余,无力镇压底下的叛变,唯有在少数忠心部属的护卫下,且

    战且逃,战到最后,甚至因为无力抵御,只能变身、假死,和其他阵亡的同志一

    起被埋掉,照理说,在地底假死躲上十几天,等到伤势痊愈,就能自行破土而出,

    不过因为伤势实在太严重,那次若不是碰上了我们,可能就真的死在地底下,一

    代忍军头目从此完蛋。

    被我们所救,对当时的鬼魅夕而言,完全是一个意外。依照那时的情况,有

    心算无心,她只要出手,可以轻而易举地将我们全部干掉,可是……干掉了又如

    何?失去人生意义与目标的鬼魅夕,仿佛失去灵魂,什么打算也没有,除了养伤,

    就是浑浑噩噩地活着。

    「本来,只待伤愈,我就要离开,不想和你们厮混太久,但……」很多时候,

    一起同行会发生感情,舍不得离开,但鬼魅夕与我们完全不是这种情形,她之所

    以没有走,只是因为得到消息,白牡丹正在伊斯塔。

    黑巫天女的真实身份,别人不晓得,她是很清楚的,黑龙会覆亡后,她找不

    到其他的高级干部,与东海的联络也断绝,唯一还在台面上活动的目标,就只剩

    下白牡丹一个,刚好我们又要前往伊斯塔,就顺路一起走。

    无头骑士肆虐伊斯塔的时候,我们每天都绞紧神经,生怕大战一触即发,但

    在这同时,化身为未来的鬼魅夕也暗中与黑巫天女接触,黑巫天女最初没发现她

    的身分,认出来之后就不动声色,设计加害,鬼魅夕有两次险些就死在黑巫天女

    的陷阱中。

    「我说你也奇怪,你身手那么好,就不能改行做别的吗?就算是当忍者当上

    瘫了,也不见得天底下就只有黑龙会才能用你啊,都被人家一脚踹开了,你就自

    己过自己的嘛,何必非要追着黑龙会的尾巴死死不放?」

    我听到后头,忍不住指着鬼魅夕的脸骂起来,她摇摇头,道:「不是非要跟

    着黑龙会不可,只是黑龙会里还有着我放不下的东西,所以……」

    「你放不下的东西?」

    我愣了一愣,跟着便想到,多半是指鬼魅夕的那个「姐姐」,而这女人能得

    她如此重视,应该不是普通的邻家小姑娘,本身多半也是非凡人物。如果这样推

    想,此人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黑龙会之内能和鬼魅夕相提并论的非凡女性……

    「你的姐姐是谁?也是你老爸亲生的吗?就是那个总是不露面的醉仙罂粟吧?

    她是个怎样的人?」

    茅延安的家事我没兴趣知道,连听都会弄脏耳朵,不过,醉仙罂粟是大地上

    头号神秘人物,真实身份、真面目为何,不晓得多少人挖空心思想知道,更是凤

    凰岛砸沉东海联军的关键,我当然想要弄个清楚,只是……鬼魅夕应该不会老实

    回答。

    这个预测果然命中,鬼魅夕看了我一眼,缓缓摇头道:「还不是告诉你的时

    候,将来……」

    说到这里,鬼魅夕像是察觉到什么,中断了讨论,道:「这些事是机密,我

    不对你说,可不是特别针对你一个人,你别觉得不舒服。」

    如此笨拙的回答,我只能解释为「不通世务」,若非如此,就完全难以理解

    她的思考模式,不过,就算她没回答,那句话里也已经透露了非常多、非常重要

    的东西。

    我问她「姐姐是不是醉仙罂粟?醉仙罂粟是什么人?」,她说「还不是告诉

    你的时候」,从语意推断,就是肯定了我的提问,换句话说,鬼魅夕的姐姐、那

    个在背后支援鬼魅夕对茅延安造反的人物,有九成就是醉仙罂粟无疑。

    (等等,还不能太早下结论,这个鬼妹的思考模式异于常人,说话根本没有

    常理可言,我不能把她当一般人看,不然到时候不是那么一回事,我可就搞笑了

    ……)

    我把这问题埋入心里,预备以后找机会来探知真相,现在还是先弄清楚鬼魅

    夕在伊斯塔时的遭遇。

    「你们进入巴格达的时候,他其实也已经悄悄抵达了……」

    巴格达城内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茅延安在关键时刻与心剑神尼一同出现,

    力战无头骑士,但其实早在那之前,茅延安就已经抵达巴格达,并且找到了鬼魅

    夕。

    鬼魅夕对茅延安并不熟悉,可是他能够找到自己,无声无息地突然出现,这

    就足以显示此人的不简单,而后当茅延安表示并且证实了身份,更给了鬼魅夕极

    大的震惊。

    「干得漂亮啊,孩子,虽然一脚把你踢得远远,你还是自己想办法爬到这里

    来了啊!既然如此,就重新给你任务吧!」

    黑龙王给了鬼魅夕命令,让她完成,从那时候开始,鬼魅夕就已经得知后头

    将发生什么事,因为生擒李华梅的整个计划,就是在那时候让她知晓的。

    「李华梅乃不世之雄,生擒她并不容易,我们做到了,却也付出了代价……

    养伤花了我不少的时间,后来就是到了索蓝西亚,再后来……后头的事情你也都

    知道了。」

    鬼魅夕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目光看着前头不远处的营火灰烬,陷入了沉思

    丨正当我以为她不会再说话的时候,突然又听到了她的声音。

    「本来我没有想要脱离黑龙会的,但……他的出手,再一次把我赶开了,我

    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这么做不可……这就是他,他从来都是不让我们明白的……」

    最初鬼魅夕来和我谈判的时候,我以为她是受不了茅延安的喜怒无常,不愿

    意再受迫害,所以才要和我合作,开辟新人生,但看她此刻的伤感,对茅延安这

    个父亲的情感很深,这是颇让我意外的。

    然而,我能够明白鬼魅夕的感受,除却茅延安的个人魅力不谈,我和鬼魅夕

    一样,都有一个让人无法理解他到底在想什么的父亲……

    第七话清丽脱俗??幽幽青菊

    在遭到黑龙忍军、索蓝西亚精灵联手追杀的空档,我意外和鬼魅夕有了深谈

    的机会。能和一个美貌的忍者少女,在寂静无人的深林中交心而谈,旁边还另有

    一名美貌女子相伴,这想想实在是一件挺浪漫的事,只可惜,浪漫归浪漫,休息

    完毕之后仍要面对现实……我们正被索蓝西亚所有精灵追着跑的事实。

    紧紧咬着我们行踪不放的,都是最专业的好手,要甩开他们的追踪,离开索

    蓝西亚,并非容易事,但我也不想束手待毙,哪怕我们的反抗只能算小小挣扎,

    起码也努力过。

    「你想做什么反抗?」

    「既然都说是小小挣扎了,总不会是大血战吧?简单一点,就易容吧。」

    「易容?」

    「是啊,我们正被人家举国通缉,还有大票忍者在后头追着不放,我们又不

    是最强者级数的猛人,难道还要大摇大摆地出去横行吗?起码也改个装,改头换

    面再出去,多少安全一点嘛。」

    我这样主张着,鬼魅夕也没再多说什么。在外行走江湖多年,我经常靠偷鸡

    摸街混饭吃,易容改扮之类的技巧,我自是小有心得;鬼魅夕是忍者,变化外形

    原本就是她的拿手好戏,我们两人联手,化妆变样是再容易不过。

    没几下功夫,我和羽霓就化妆完毕,本来是想改扮成一对老公公、老婆婆,

    外型老朽,不引人注目,后来想想,这里是索蓝西亚,出现一对人类的老夫妻,

    本身就超级怪异,即使我们改要化妆成精灵的老公公、老婆婆,可是精灵的年轻

    时间很长,年老的精灵夫妇也不多见,化妆成那个样子,还是很引人注目。

    左也不行,右也不妥,想来想去,就是易容成一对普通的精灵男女,只要改

    改脸部轮廓,弄一双尖尖的假耳朵就成,没什么挑战性。反倒是鬼魅夕迟迟不出

    来,让我觉得奇怪,想不出她改装成什么。

    (等等,这感觉挺怪的,好像不是在变装逃走,而是在参加化妆舞会……)

    这个荒唐的感觉出现后,我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鬼魅夕每次现身,都是用

    黑布遮住脸的下半部,这是忍者的标准装束,所以……其实我没有见过她的完整

    面容。

    未来与鬼魅夕虽是一人双化身,不过男女之间有所不同,未来的面容、五官

    轮廓也和鬼魅夕有细微差别,鬼魅夕如果露出真面目,我会不会不认得呢?

    越想就越好奇,不晓得鬼魅夕会易容成何种模样,就这么等了一会儿,从树

    后头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对我打着手势,催促着我上路。

    「等等!」我道:「不是说好了要易容吗?你……你这样算什么啊?」

    鬼魅夕……不,是未来,仍是那么一袭忍者装束,只不过调整了胸口的绑绳,

    缩了尺寸,再拉下了遮脸的黑布,其余就没有什么大改变。让我留意的一点,是

    她变身成为未来时,似乎就丧失了说话能力。

    (对了,未来的舌头断了,我以前亲眼见过的,断掉的舌头当然无法说话。

    所以……变身的时候,会自动记忆并且变化肉体状况,变成未来的时候,就是男

    性体并且舌头断掉,变成女性体时舌头和胸部就长回来?有这么匪夷所思的技术?)

    对忍术的神奇之处,我着实欣羡,要是有机会,真是应该自己修炼看看,虽

    然我对那种变男变女的异术没兴趣,但要是练得成,也不用无中生有,只要把阴

    茎增加几吋,就值回票价了。不过,这种节骨眼上,也没时间动这种念头,早知

    道当初白起为我特训的时候,就问问他会不会忍术,顺便把这加进课程。

    我道:「你……对了,别继续在那边打手势了,说话行不行?」

    鬼魅夕张开嘴,指了指那半截舌头,示意自己无法发声说话,我摇头道:「

    少来,之前以为你只是个普通下忍,舌头断了就没法说话,但你可是鬼魅夕啊,

    连身体都可以变来变去了,别告诉我这样就把你难倒,像你这种高位阶的忍者,

    要说不会腹语术,我可不相信。」

    「你到底想怎么样?」

    果如我所料,鬼魅夕没有开口,但却对我说话,只不过她可能没搞懂我的意

    思,说话声音异常粗犷,就像一个魁梧的大胡子壮汉,听了真是让我浑身恶寒,

    连忙要她换个声调。

    「你很麻烦耶,到底要怎样的?」

    这次的好了一些,是很秀气的小男生噪音,很符合未来的外表形象,但仍不

    是我要的,于是我再次挥了挥手。

    「你的心思到底都用在什么上头?发什么声音,有那么重要吗?」

    这次的声音,就是平常鬼魅夕说话的声音,尽管与此刻未来的外表不合,却

    是最为符合我的需要,令我满意地点头道:「当然重要,你的声音不好听,严重

    影响我的工作情绪,我非讲究不可。」

    「那现在可以走了吗?」

    「走?亏你还说得出口,一点专业自觉都没有,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

    小男生的外表,却用女声说话,这样子太引人怀疑了吧!」

    鬼魅夕看着我,虽然是一副搞不清楚我在想什么的表情,但那眼神看起来,

    好像很想冲过来砍我几刀,只不过基于理性判断,她还是点了点头,等着听我的

    意见。

    「啧,你就是在黑龙会待太久,外头的事情什么都不知道。要躲藏起来,光

    挑没人看见的地方是不够的,还要懂得把树藏在森林里,这才是大隐隐于市的道

    理啊。」

    「什么意思?」

    「我是说,在这里……你能不能打扮得像当地人一点?外头都是精灵,就你

    一个穿忍者装出去晃,你真以为那些精灵都是瞎子,看你不见啊?」

    鬼魅夕虽然也是个聪明人,但由于不通世故,猜不到我的真正意思,如果在

    这里的是菲妮克丝或是月缨,听我这样反复挑剔,就会马上猜到我的真实意图,

    其实就是想看鬼魅夕的真面目。

    好在,鬼魅夕虽然不满,却也没有多问,听我这样一说,又走回大树后头去,

    作新一轮的易容变化。我想想不放心,特别扯开喉咙叫了一声,要她千万别弄个

    什么大胡子、眯眼歪脖之类的丑恶扮相,不然以她的本事,万一等会儿走出一个

    彪形大汉,这也不是不可能,那时就煞风景得很了。

    (唔,我是不是该直接说清楚,让她用本来面目直接出来啊?否则,她就算

    不化妆成大胡子男人,只是扮成我的熟人,那也很糟糕啊!)

    如果鬼魅夕改扮成月樱、冷翎兰,我没把握自己还能保持心情平静,这么一

    想,我顿感懊悔,只是现在要嘱咐什么已经迟了,只能静待鬼魅夕易容的结果。

    或许,只要是女人,化妆更衣的时间就特别长,连鬼魅夕也不例外,她这一

    下退回树后变装,时间竟是出奇的久,我足足等了快两刻钟,鬼魅夕都没有从树

    后头出来,要不是因为我知道她的状况,搞不好就以为她已偷偷溜走了。

    「喂!让你易容,不是让你整容,你在后头待那么久,是在树后头撒尿不成?」

    被我这一催促,树后头终于传来声响,一阵细碎的小踱步声,跟着,就是一

    个熟悉又陌生的娇小身影,出现在我的面前。原本我手里正拿着装了水的竹筒和

    干粮,一口一口地吃着,既充饥也打发时间,不过却在看到鬼魅夕的那一瞬间,

    嘴里的干粮全都喷出来,拿在手里的竹筒也打翻了。

    「你……你这是什么样子啊?」

    在我这两刻钟内所做的几个假设中,最荒唐的一个想法,就是鬼魅夕脱了个

    精光,赤身裸体走出来,刚好可以让我看看,她那双巨乳在没有衣服托住的情形

    下,会不会下垂?

    只是,我怎么都没想到,鬼魅夕会用这样的装扮走出来。从大树后走出的那

    个娇小身影,穿着一袭鹿皮套装,鹿皮制成的靴子、短裙,上半身是鹿皮裹胸,

    外头还穿着一件小背心,黑发绑成两条小辫子,垂在胸口,手里拿着一把弹弓,

    俏皮可爱的模样,活脱就是一个猎户少女。

    从情理上来说,索蓝西亚与人类国度的边境上,是有一些人类以打猎为生,

    在不引起精灵反感的大前提下,少量地猎捕动物,因此在边境地带看到人类猎户

    是合理的,却不该是在这种深入索蓝西亚腹地的位置……道理本来是这样,不过

    我在看见鬼魅夕的刹那,已经把这些常识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真……真美啊!)

    忍者和杀手差不多,都是属于那种阴森森、令人不寒而栗的职业,所以我对

    鬼魅夕的印象,也一直是那种带着黑暗气息的冷艳,也因为如此,当我看到眼前

    这个清丽脱俗,身上没有一丝世故、邪气的清纯少女,刹那间不由得呆住了。

    剥鹿皮而制成的衣靴,让村姑模样的少女增添了几分活泼气息。脸上未施脂

    粉,只有肌肤的白里透红,清楚显示出少女的青春与健康,尽管这身打扮很普通,

    但任谁看了都不会认为她穿着朴素,因为……少女上半身的鹿皮褒胸,在胸前被

    高高撑起,鼓起了两团傲人的浑圆。

    这件简陋的鹿皮裹胸,是用一条鹿皮,两头穿孔,以黑绳拉成,黑绳的位置

    正好在胸口,用来调整褒胸的松紧,当我们从正面看去,黑绳在两座饱满的山峰

    之间,系上了一朵如蝴蝶般的花结,花结之间,清楚看到了一条深沟,那道乳沟

    的轮廓之深,足以让天下所有男人都把目光集中在这双F罩杯的雪乳上,哪怕过

    了十年,都还会对眼前这双乳瓜印象深刻。

    如果巨乳还不能吸引男人的目光,那么稍微往下看,另有一幕动人的景致,

    会令人难忘。裹胸的下方,是坦露在外的平滑小腹,没有一丝赘肉,而纤细的小

    蛮腰上,那条同样手工制作的鹿皮裙,不知是否由于材料欠缺,竟然是一条勉强

    只能遮覆住小屁股的高衩超短裙,只要少女弯下腰来,或是抬腿的动作稍大,马

    上就会露出里头的内裤……如果她有穿内裤的话。

    这条超短裙明明都已经那么短,少女每次跨步前行时,我都特意盯看,照理

    说,早该看清楚她的内裤样式,但看了一会儿,却什么都没看到,这令我怦然心

    动,猜测这条鹿皮短裙之内,如若没有内裤,那会是何等雪玉浑圆的一个可爱小

    香臀?

    心随念转,我想要出言试探,查一查鬼魅夕的裙下之谜,可是,随着我抬头

    问话,我才发现,这一切……什么巨乳、什么短裙、什么内裤和美臀,都不再重

    要了,因为所有的这一切,都在我与她双目对视的瞬间,忘得干干净净。

    不自觉地,我住前走了几步,来到这个美少女的面前,伸出双手,却不是奇

    袭她高耸的巨乳,而是落在她的脸上,像是与邻家少女嬉戏一样,捏起了她的脸

    颊。

    「这……这张脸到底是不是瞧的?你真的是鬼魅夕吗?」

    我不想大惊小怪,但我眼前的这张面孔,倒不是说易容得多精巧、多没有破

    绽,而是纯洁无瑕,找不出半分邪气,就像个清纯的普通小女孩,水汪汪的大大

    眼睛,楚楚助人,一个从小在鲜血、死尸堆里打滚的女忍者,怎么会有如此不染

    尘俗的清新气质?如果不是因为这张脸上没什么笑容,我真会以为是在荒山野地

    里,偶遇了一个天上下来的小仙女。

    手上传来的感觉,平滑柔嫩,像婴儿屁股般的滑嫩肌肤,怎么感觉都是真的,

    鬼魅夕任我捏着脸蛋,不作反抗,只是张着大眼睛,凝视着我,好像搞不清楚我

    在做什么。

    「你……这张脸是真的吗?这就是你的真面目?」

    「遮着的时候你让我拿下来,拿下来了以后你又不信,亲手捏着我的脸了,

    你还是要问,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啊?」

    由于小脸蛋被我捏着,鬼魅夕的声音模糊不清,差点连口水都流出来,但越

    是这样,我越觉得她可爱俏美,看着看着,就想把这惹人怜爱的女孩搂在怀里,

    恣意亲热,

    之前每次看鬼魅夕,不论是近距离或远距离,她总是遮住半张脸,我仅能看

    到她露在外头的上半部面容,看出她有张娃娃脸,却不知会是一张如此清纯无邪

    的面孔。

    童颜巨乳,这个外号果真不是白叫的,先前感觉还不深,亲眼见到鬼魅夕的

    真面目后,我才体会到她这张纯洁娃娃脸的魅力,那是一种近乎是魔力的强大魅

    力,让我看了就舍不得把目光移开,若不是这张脸上没有任何一点作伪的感觉,

    我几乎错疑这是忍术、迷心术的一种,鬼魅夕正在对我施术。

    而配着这张童颜,那双F罩杯的浑圆巨乳,给人的视觉冲击就更为深刻。若

    只比胸部,在我所见过的美人中,鬼魅夕并不是最大的,即使仅论胸与腰的对比,

    阿雪细得不能再细的去骨柳腰、瓜果般的圆硕巨乳,都只会比鬼魅夕更胜一筹,

    然而,当这张清秀纯洁的童颜展露出来,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如此动人的一名清

    纯少女,却何着这样圆滚滚的瓜果巨乳,根本就是一种罪恶。

    「你的胸……呃,不,是你的脸不是假……呃,也不对,脸一定是真的,我

    语无伦次了。」

    我摸摸头,想让混乱的思绪清晰一点,却是全然无用。稍微想了一想,我自

    言自语道:「奇怪,明明只是七朵名花,为什么会美得像是四大天女一样,这排

    名是怎么排的?」

    这纯粹是随口说说,没有太多的意思,但仍被我捏着脸的鬼魅夕,却给出了

    回答:「他说,因为我只露半张脸,半张脸的长相只能排进七朵名花。」

    「唔,所以如果是整张脸完整露出的话,就能排进四大天女那级数了是吧?

    倒也有理,说这话的人……呃,等等!」

    我意识到鬼魅夕这句话里的潜在涵义,惊愕问道:「七朵名花和四大天女的

    排名,是你老爸搞出来的?」

    「嗯。」

    这答案令人吃惊,却也不算太意外,仔细想一想,四大天女也就罢了,七朵

    名花里头,黄泉青菊只露半张脸,醉仙罂粟根本连长相都没人知道,能见过她们

    两人真面目的,当然只有黑龙会高层,甚至只有黑龙王本人,那能够搞出这排名

    的,除了黑龙王本人,还会有谁?

    「你老爸怎么没事搞出这种排名?他很无聊欸.」

    「你也一样,正事不干,尽搞无聊事,你是他的亲生儿子吗?」

    「才不要咧,我可不想和你变成兄弟姐妹啊。」

    被鬼魅夕这句话点醒,我松开了手,恋恋不舍地看了她两眼,叫来羽霓准备

    上路。

    「你有一套啊,两刻钟不到,就去猎了头鹿,弄出这一套鹿皮装来,到底是

    怎么做的?光是要硝制鹿皮,都不是两天三天能够完成的吧?」

    「这是忍术中的一个奥义,我自己研发的,能把兽皮硝制的时间大幅缩短,

    而且如果改两味药物,还可以加快腌肉、腌火腿的时间,把制作香肠的速度缩短

    至原本十分之一」

    鬼魅夕用着一本正经的表情这么说,反而更让我觉得好笑,她堂堂一个忍军

    头目,平常到处忙着刺杀与潜伏,居然还有时间研究这种看似无用的技术,总不

    会是一面趴在房顶暗处窥视,一面脑里构思技术关键吧?想想实在觉得这女孩很

    有趣。

    「干得好,将来要是有一天不干忍者了,你可以转业去当火腿店的老板,一

    定生意兴隆。」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忍者少女认真的回答,反而把我吓了一跳,这个女孩的身上,真是有着太多

    让我惊奇的地方了。

    「在这里耽搁太久了,该上路了,大家走吧。」

    我打了一下招呼,鬼魅夕用疑惑的眼神望向我,问道:「这里是索蓝西亚的

    腹地,照理说没有人类,我这个打扮真的可以吗?」

    「可以啊!比你刚才那样好多了,就这么走吧,别多问了。」

    「你真是个奇怪的人。」鬼魅夕摇摇头,道:「我完全搞不清楚你在想什么。」

    我笑道:「这个嘛,全天下的男人都知道我在想什么,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

    做,只有你不知道而已。」

    一句话刚说完,从旁边走来的羽霓立刻插了一句,「就连我都知道。」说完,

    笔直往前走去,就只剩下鬼魅夕皱着眉头,摇着脑袋,怎么都想不明白我为什么

    要她换装。

    易容完毕之后,我们就动身上路,从结果上来说,正如我当初所料,易不易

    容根本一点差别也没有,黑龙忍军凭着各种诡秘技术,像追着杀父仇人一样猛追

    我们不放,更驱使着索蓝西亚的精灵们,弄出一层又一层的封锁网,让我们的逃

    窜行为倍增难度,要不是有鬼魅夕这个专业人才在,情况会恶化到何种地步就很

    难说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从精灵们的行动看来,伦斐尔应该没有亡故,这是不

    幸中的大幸了。

    在逃亡的时候,鬼魅夕的确是强援,你追我逃的时间一长,她的能力慢慢凌

    驾于敌人数量优势上,那些有如水银泻地,无处不在的黑龙忍军,越来越追不上

    我们,弄丢了我们的踪迹,这也让我不得不相信,如果没有我们的拖累,只是鬼

    魅夕孤身一人,这些黑龙忍军别想追上她,早就被她甩脱了。

    「你说说看,如果你全力发挥,在黑龙会里,有谁能够找到你?」

    我这么问过鬼魅夕,而她在略作思索后,给了这样一个答覆。

    「肯定能找到我的,只有一个,至于是谁,我不能告诉你,但……他能不能

    找出我,我不肯定。」

    鬼魅夕的话没头没脑,要靠我对她的了解,自动把这些话在脑里进行翻译,

    才能够理解。

    肯定能找到鬼魅夕的那个人,虽然她没有明说,可是会让她不能说的人,就

    只有她的姊姊。以这两姊妹的感情之深,鬼魅夕肯定把什么研发出来的东西,都

    告诉了这个姊姊,无论鬼魅夕怎么躲藏,她都能找到。

    至于那个「他」,再简单也不过,当然就是黑龙王本人。茅延安神通广大,

    鬼魅夕对自己有一定信心,却也不敢斩钉截铁地说一定让他找不到。况且,茅延

    安也许找不出鬼魅夕,但基于对鬼魅夕思考模式的了解,九成能算出鬼魅夕必去,

    必经的地方,以此设伏,仍是轻易手到擒来。

    有了这样的了解,我也暗自盘算,要怎样才能不让我们的逃亡路线落入敌人

    算计,不过,除非我们一辈子躲在索蓝西亚不出去,否则,无论如何我们都要穿

    越国境,万一在边境地带碰上敌人重兵,那就不妙了。

    鬼魅夕道:「最妥当的方法,我们往金雀花联邦的方向走,精灵们如果在那

    边有大动作,只会惊动第三新东京都市,他们必有所忌,这是我们的一大机会,

    可以利用。」

    「唔,你这么提议,是因为认为我家那个变态老头会有动作吧?我可不敢这

    么有信心啊,现在天下大乱,我不晓得他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嘿嘿,只怕连你

    老爸也不晓得。」

    说到这里,我突然省悟一事。假如黑龙王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复我

    那变态的老爸,那么变态老爸的一举一动,对黑龙王就至为重要,而变态老爸又

    如同冬眠的熊一样,螫伏在第三新东京都市不出,黑龙王就只有做点事,试图把

    他给吸引出来,那么……如果我是黑龙王,就会把我们往第三新东京都市去赶,

    借以观察变态老爸的动向。

    「黑龙忍军的目标,有可能就是这样,唔……」

    以我的想法,并不想靠近第三新东京都市。黑龙王固然是棘手的敌人,但变

    态老爸也是我敬而远之的对象,外人可能以为我遭受重挫,必会前去向他求援,

    可是我自己心下很清楚,他绝对不会给我什么帮助的。

    鬼魅夕看我脸色不定,问道:「你怎么了?该不会是发小孩子脾气,说是不

    想去见他吧?现在可不是耍任性的时候。」

    「这个你不懂啦,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老爸最多只是把你上半身打稀巴烂,

    没有动不动就对你玩洗脑吧?我脑袋已经够不好了,要是再被多洗几次,我怕会

    提早痴呆。」

    当年为了月樱的事,年纪小小的我去了第三新东京都市,请求他伸出援手,

    结果得到的就是拒绝,还附带洗脑套餐一客,如果我还学不乖,再去向他求援,

    吃一碗同样味道的闭门羹事小,要是再被人按着头压去洗脑,那我就真是蠢到家

    了。

    可是,就这么逃着躲着,也不是办法,即使不求援,或许我也可以驱虎吞狼,

    试看把这些敌人带去,然后……由我主动来试探看看,那个变态的老爸到底在想

    什么。

    「好!现在方向确定了,把敌人往边境方向带,要是他们敢追来,那就给我

    老爸送个大礼去。」

    照位置来算,从索蓝西亚往南走,在进入阿里布达王国之前,会先经过部分

    盒雀花联邦的土地,所以要把敌人带往第三新东京都市的计划,基本上是有问这

    的,然而,我那变态老爸从来就不是个老实人,不但偷偷研究大规摸毁灭性武器,

    还有事没事偷偷在边境修铁路、挖地道。

    当初前往伊斯塔,在那条无法运用魔法的黑山谷道,变态老爸所铺设的那条

    铁路与特殊火车,至今仍让我印象深刻。像变态老爸这么嚣张,动不动到别人国

    家铺铁路的嚣张分子,实在天下少有,说不定在索蓝西亚边境,他同样有什么布

    置也未可知。

    打定这个主意后,至少前进的方向清晰了些,而在实行方面,追追跑跑的过

    程是辛苦了些,但捉迷藏总好过天天血战。托了鬼魅夕和羽霓这两个特殊人才的

    福,我们逃亡的路上不只是跋山涉水,还飞天遁地,要说旅程的崎岖,这次亡命

    之旅该是生平之最,时时从后逼近的敌人,弄到我别说偷时间和羽霓欢好,就连

    喘口气的时间也没有。

    但在逃亡的同时,我也发现敌人的动作有些奇怪,尤其是越靠近边境,包围

    网非但没有更严密,反而还更为松懈了,这种情形实在异常,令我不得不心生疑

    虑。

    「……古怪,发生什么事了呢?空气中有着很怪异的味道……」

    第8话两国联军??败如山倒

    经常在战场上讨生活的人,都会同意这样的说法,就是嗅得出战争的气味。

    什么是战争的气味?对小兵来说,那也就是硝烟、鲜血、死尸的气息,但如果是

    修为在水准以上的高手,在嗅到这些气味之前,就能先感应到杀气和……军气。

    大凡两军对峙,哪怕其中一方是有心算无心的偷袭,发动偷袭的那一方也必

    然是战战兢兢,紧绷着每一根神经,当一大群人这么紧绷着神经,全神贯注,那

    种高度集中、即将爆发冲突的意志,就会形成一种气势,我们称之为「军气」。

    精灵们对我们发动的包围网,勉强也会形成军气,只不过由于人数较少,这

    股气势不强,但当我们靠近边境,我却在大气之中感应到了军气,心下顿感奇怪,

    虽然照常理而言,精灵们算准了我们要跨越国境,特别调集大军,在边境地带重

    点设伏,这是非常合理的,可是这股军气让我觉得不太对劲,尽管为数不少,足

    以成军,但……

    「真古怪,这股军气为何如此散漫?」点斗志也没有……」

    我皱起眉头,举目眺望正南方的几座层叠大山,那里正是军气的源头。平心

    而论,我的感应力并不好,因此对自己的这个判断,也没有什么信心,或许是误

    判也不一定。

    见我判断不出,羽霓靠了过来,道:「既然看不出来,要不要我去探探状况,

    飞上去看看就回来,不会浪费多少时间。」

    说话的时候,羽霓靠在我身旁,而我顺着她领口往内看去,雪白细腻,心头

    不由一荡。

    以前羽虹也在的时候,为了让两姊妹有点分别,我刻意让羽霓作比较偏中性

    的打扮,明艳帅气,和妹妹羽虹的娇俏有所不同,但如今羽虹不在,也没必要刻

    意让羽霓打扮成男人样,所以就让她放下长长的金发,衣服也是单薄飘扬的女性

    款式,当她斜斜地靠来问话,我从领口看见两团圆润的小白丘,全身一热,连忙

    告诫自己要有定力,不该轻易分神。

    (对,我应该想点别的东西来分散注意力……想什么别的东西好呢?旁边还

    有什么别人?只剩一个鬼妹了……呃,F罩杯!)

    乱想着不该想的东西,确实是有杀伤力的,我差点就喷出了鼻血,而羽霓看

    我不回答,便要振翅飞空,我连忙伸手将她拉住,不让她飞上天去。

    「你飞上去太危险了,这不是你该冒险的时候,我舍不得……」

    最近几天,敌人明显对空中多了布置,精灵们设包围网的时候,总会记得带

    上十几具地对空的强力连弩,只要一扣机括,几百枝箭矢就会在短短十数秒内射

    出,箭头装有魔力结晶,射出不久就会爆炸,百多个魔力结晶在空中一口气炸开,

    羽霓万万承受不住。

    除了精灵这边,黑龙忍军也采取了针对动作,虽然他们注重机动性,没有带

    重型机弩,却放了一堆奇怪的飞行生物上天,大部分是人头鸟身的妖兽,看模样

    都是非常凶猛的邪禽,爪上肯定有剧毒,羽霓若是和这些鬼东西对上,稍有不惯,

    代价太大,况且……这些东西既然出自黑龙会,多半会使用自爆之类的牺牲技巧,

    以命换命,我可没有傻到让羽霓去和那些喽啰硬碰。

    「要查探情报,我们这边有专业人才,用不着你飞上天才看得到。」

    我的话才说,鬼魅夕就接了口,你出身军职,却对军队太不熟悉,这么散乱

    的军气,通常只出自一种状况……败军!」

    「败军?」我微微一愣,随即明白鬼魅夕说得有道理,正溃败逃窜的军队,

    当然不会有斗志,但这里是索蓝西亚的边境地带,接坏的国度是金雀花联邦,再

    往前走一点更会进入阿里布达王国,可以说是三不管地带,若说这里会有败军,

    我会更好奇的一点是……这里怎么会有战争?

    当然,边境之地,自来就是两国冲突的所在,在这附近的古战场起码就有十

    几个,以前人类和精灵在这里交战的纪录,真是数也数不清楚了,然而,今时今

    日的状况与过去不同,索蓝西亚不可能和金雀花联邦爆发战争,即使有那个心,

    眼下索蓝西亚元气大伤,总不会急着发动侵略战争吧?

    金雀花联邦的军政大事,皆受慈航静殿所主导,那群大和尚虽不是和平主义

    者,但若说他们发兵进攻索蓝西亚,也绝不可能。那么,还有什么理由会让这里

    出现军队?出现败军?

    (总不会……是变态老爸打来了吧?就算是他,也没理由要对索篮西亚出兵

    啊,但除了他以外,还有谁……》

    情报欠缺,单纯凭靠个人推测,我也想不出答案,最后只能决定先往那个方

    向闯闯,亲自去看看状况。

    在前进的过程中,我很快也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这支败军的靠近,精灵们

    同样也在状况外,他们不晓得这支军队是来干什么的,又到底是些什么人,所以

    正迟疑着不知该如何应变,是反击?是拦截?他们也搞不清楚,更因此陷入混乱,

    连带让捕捉我们的封锁网,都为之大乱。

    对我们来说,这个意外便宜当然是非常过瘾,原本预期躲不过的几场硬仗,

    现在可以轻松避过,这着实让疲惫不堪的我们松了口气,只是我从来就不信天上

    会掉礼物下来,捡了这个便宜之后,依照我的经验,就会有更大的麻烦摆在前。

    结果,当我们终于离开索蓝西亚,踏入金雀花联邦,就在前方的山岭中,隐

    隐约约看到一队人马。

    「这些衣甲的款式……真眼熟,是阿里布达王国的士兵,好像还有金雀花联

    邦的人马,真杂啊……说得上是人类联军了。」

    我定睛眺望,除了那些士兵,还看到了一些光头,换句话说,慈航静殿的大

    和尚也在里头,如此阵容,实力委实精强,却仍被打成了败军,从我们这里看过

    去,这些人身上满是血污,多数都还带着伤,走起路来踉跄歪跌,几乎都要相互

    搀扶,才有办法走得动。

    虽说我对军务不甚熟悉,不过瞧这副模样,这支队伍肯定不是打了一场败仗,

    而是连续多场血战,不知道多少次死里逃生,才会弄成这德性。我们连精灵们的

    封锁网,要是这一路上没有鬼魅夕的帮助,现在大概不会比这些人好到哪里去。

    「奇怪,两国联军,再加上有光之神宫的秃疆,实力不差啊,怎么会连吃败

    仗,败逃到这里来呢?」

    我觉得奇怪,因为金雀花联邦,阿里布达两国联军,再加上慈航静殿高僧,

    这样的实力殊不可侮,更重要的是,如此阵容,打败他们的当然不会是两国本身,

    那又是何方人马将他们重创至此?

    「他们往这边逃,看来是想进入索蓝西亚,换句话说,袭击他们的不会是精

    灵们,也不可能是他们自己人,那是……啊!」

    自言自语两句后,我一下子想到答案,其实这也没什么难想的,现在放眼大

    地,最何本事在各处点燃战火、兴风作浪的,就只有黑龙会了,之前听说黑龙会

    已经入侵阿里布达,而冷翎兰石化之后不能理事,阿里布达必会向金雀花联邦求

    援,金雀花联邦没理由不派兵参战,就组成了这支联军。

    从眼前这支败军的情形来看,那一战的结果不问可知,至于过程……我大致

    上也可以想象,两国联军的战力不弱,又占了擅长打陆战的便宜,离船上岸的黑

    笼会士兵短时间内未必能适应,打起来自然吃亏,可是,无论战场上的表面胜负

    如何,只要黑龙会出动暗黑召唤兽,又或者出动李华梅,敌军就大势去矣。

    李华梅的武功高绝,八歧黄金龙之力,世间罕有其匹,最强者的头街不是乱

    叫的,但一个人武功再强,终究没有强到「举手杀三千,跺脚伤十万」这么荒唐

    的程度。不过,如果她不是单纯的武者身份,而是身为全军统帅,那又另当别论,

    她一面以个人武力冲杀,一面指挥大军配合作战,在这样的大前提下,她一个人

    的存在可以主宰全局,更不用说还有暗黑召唤兽的存在了。

    暗黑召唤兽的厉害,在对付末日战龙的那一役,完全显现出来,所用的招敷

    都是大排场、大范围杀伤,在战场上占尽便宜,尤其是动不动就召唤一票邪灵军

    团出来清场,明明只是单一存在,却有着等同一支劲旅的战力,如果突然出现在

    战场上,敌人哪有不败的。

    我们在索蓝西亚到处逃的时候,外头的世界看来已经发生过大战,金雀花联

    邦。阿里布达的联军惨败,败军逃往索蓝西亚,恰好与我们碰个正着。

    才刚刚想着这些,这支败军队伍的最后头,就响起了杀伐之声,已进被敌军

    追了上来。

    「果然是黑龙会,看这架努……他妈的,是黑龙忍军?」

    败军队伍末端,那些乱飞的十字镖、有毒烟雾,让我做出这个判断。一面说,

    我也一面望向鬼魅夕,因为她说过,黑龙忍军的人命宝贵,培养不易,照理说是

    不会用在普通战斗上,那眼前这一慕又做何解释?

    鬼魅夕看了一眼,心中有数,解释说这一带都是千余米到几千米的高山,气

    候寒冷,山路崎岖,可以说是索蓝西亚的天然屏障,普通的士兵实力不足,根本

    上不来,以黑龙会士兵现有的素质,多半都会被甩开,黑龙会想要阻截敌人,与

    其调普通部队,索性就近调黑龙忍军过来,更能收到奇做。

    「你有什么打算?趁着这边乱七八糟,现在想走多违就能走多远。」

    鬼魅夕这么提议着,我也同意,毕竟我又不是战斗狂,没可能看到哪里有硬

    仗打,就兴奋地往哪边冲,黑龙忍军追杀两国败军,关我屁事?我可从不会自命

    救世主,什么人有苦有难都要去救。

    「行了,趁着那边在打混战,我们……」我正要下达指令,突然对面山头杀

    声大作,我纵目望去,赫然只见一道人影,白衣如雪,上下翻飞,奔腾有若疾电,

    所过之处,当者披靡,大朵血雨如花绽开,威武勇猛,万夫莫敌。

    黑龙忍军的素质极高,武力精强,能在他们里头砍人如切瓜,武功当然是高

    明得很,起码有第六级修为,虽然说现今的大地上似乎发生了通货膨胀,连我都

    有第六级修为,不过,能够打得黑龙忍军节节败退的武者,到底不是很多,尤其

    是身穿白衣的剑手,最厉害的一个,就是我的不熟老友方青书。

    我和方青书是故交,虽然不能说很熟,但我欠了他很多人情,再加上此人文

    武双全,样样皆优秀,光芒万丈,让我看到了就想掉头走,不过,现在的情肜有

    些异常。

    方青书武功卓绝,在年轻一辈之中几乎已是第一号人物,之前就已经是第六

    级顶峰,逼近第七级境界,一段时间不见,就算他已经取得突破,修成第七级力

    量,我也不会觉得奇怪,但黑笼忍军并不会与人正面决斗,打起来是各种暗招频

    出,暗器、遁术,迷烟、毒雾,还有许多虚实变幻的忍法,令人防不膀防,方青

    书孤身断后阻敌,一开始固然威风赫赫,可是几回合过后,已经慢慢从以一敲众,

    变成被人围殴。

    而且,方青书的白衣上有点点红痕,最初我以为是他斩杀敌人,染血在身,

    可是越看就越觉得不对,后来才发现那都是他自己流的血,换言之,方大公子早

    已重伤在身,此刻挥剑战敌,看似威猛,其实根本是强弩之末,只是凭着深厚修

    为强压伤努,短暂爆发战力,等到这口气用尽,随时都会被敌人乱刀分尸。

    「不好!方仔快完蛋了,大家怎么说也是交情一场,不能眼睁睁看他完蛋,

    羽霓!带我过去!」

    我的武功虽然大进,但方青书的战斗是发生在对面山头,两边相距超过半里,

    将近千米的长距,我要是跳得过去那就有鬼了。情急之下,别的也顾不了,就命

    令羽霓振翅高飞,冒着被人当靶子的风险,先飞到对面山头去。

    羽霓对我的命令百分之百服从,双翅一振,脚下一蹬,抱着我激飞拔升,一

    下子就拔高十米,乘风翱翔,高速朝着对面山头飙去。

    有着上乘武功作底子,羽霓这一下俯冲,声势非凡,如箭直射,近千米的长

    距离,短短时间内便已飘过,我只听见耳畔风声狂刮,双眼难以睁开,模模糊糊

    看见前方山头越来越近,更还听见那边人群的惊呼声。

    「可以了!放我下来!」

    用这样的高速,冲向对面山头,一下子被放下来,正常的结果就是用力撞山,

    像一只被扔在墙壁上的青蛙,如果是以前,肯定就会出现这种画面,但现在总算

    武功练得不错,羽霓一松手,我凌空翻了两个觔斗,还没落地,已经把强猛冲劲

    卸去,落地时双拳挥出,就把两个黑龙忍军打得喷血倒地。

    最奇怪的一点,就是在我落地挥拳的同时,黑影从旁一闪,周围一圈的黑龙

    忍军都鲜血狂喷,倒地不起,致命伤全是喉头的一道血线,如此准确的森冷快刀,

    自然只有鬼魅夕才挥斩得出,问题是……羽霓抱着我飞起时,鬼魅夕应该还被留

    在那边的山上,现在我才落地,她却先我两秒出现,挥刀斩敌,她到底是怎么过

    来的?

    忍术的奇妙,只能说让我叹为观止、匪夷所思,而鬼魅夕的出现,则让战局

    顿时一变。黑龙忍军的厉害,很大一个层面上,是因为他们的攻击诡奇难测,让

    人防不胜防,但对上了前任大头目,忍军的多数位俺都无从发挥,我就听到鬼魅

    夕冷哼一声,那个一身鹿皮装的可爱少女,就在朗朗日光下,骤化为一道黑堙,

    衡入忍罩群巾,所有敌人只要披黑烟沾着,连哼也不哼一声,就倒地死亡。

    我留心看了看死者的情况,发现尸体面色如生,没有中毒变色的样子,感该

    不是死于毒杀,倒有些像是直接被断了生机,心脉断碎而亡,鬼魅夕是如何做到

    这一手的,令我啧啧称奇。

    这支部队是忍军的实战部队,里头的都是精锐,不是杂碎,即使碰到前任大

    头目,也有一拼之力,当鬼魅夕化身为烟,杀人于无形,我看到忍军中也有几道

    人影,突然一动,化身为烟尘,朝黑烟袭去。

    双方都是化身为烟,却明显有高下之分,鬼魅夕最初是化身为黑烟,但在一

    照射下,黑烟颜色迅速转淡,到后来甚至若有似无,几乎是透明不可见,而部一

    高阶忍者的化身,颜色乱七八糟,五颜六色的,有紫有红,有黄有绿,不明白的

    人这以为是婚礼放彩色烟雾咧。

    颜色乱七八糟,打起来的结果就会很搞笑,还有一个家伙,试图化身为烟,

    却只卷起一阵黑风,黑风中还隐约可以看到身形,一见即知是修为未足,强行想

    要挤上战场出位,无奈,战场是最残酷、最现实的地方,如果没有非常好的运气,

    那么只要实力稍差,立刻就是生死之别,那个太急着想要有所表现的家伙,甚至

    连参与这场忍术颠峰决斗的资格也没有,黑风一卷入几道烟雾的缠斗所在,就发

    出一声惨呼,跟着,一堆残肢碎块连同血雨洒向四方。

    真是小丑一个,这世上就是有太多急着上位,却不衡量自己实力的家伙,这

    等死法,只能说是死有余辜了。

    几道烟尘的缠斗,很快就分出胜负,败者的命运就是死无全尸,被绞成一堆

    血肉碎屑,迸炸出来,随着彩色烟尘的迅速减少,可以看出鬼魅夕的修为远远凌

    驾于他们之上,而这场奇幻之至的忍术比斗,则让我回想起大妖人马德列,像这

    一类的比斗,能化为气态生命的他自然是大羸家,如果鬼魅夕雄承到这套家族本

    领,早就在决斗中乐胜,将对手全数秒杀了。

    不过,战斗并不是只发生在鬼魅夕的左右,在她战斗的同时,羽霓也发挥了

    余我意外的实力,她身在半空,一声娇叱,双翅扬振,周围的风元素俱故址勤,

    形成狂风,怒飙四方。

    普通的狂风,意义不大,但有风元素在内鼓动,就是另一种状况,魔法本来

    就是以自身魔力与周围自然元素相呼应,进而推动成为实质效果的技巧,羽霓这

    一擎看似简单,却已经掌握到魔法精要,振翅一击,飙卷狂风如同一个中级魔法,

    袭向四面八方。

    忍者们发动的攻击,无论是暗器、毒物,或是什么兵器,被这股旋风一带,

    不是坠地就是失了准头,还有些甚至波及同伴,将整群忍军闹了个手忙脚乱,人

    仰马翻。

    这一手,也正是我们这一路上与黑龙忍军大玩追逐战所磨练出来的,羽霓一

    击奏功,跟着就冲进黑龙忍军之中,双手指爪如刀,切割大气,斩裂人体,真空

    剑刃圆转如意,一下就让周围倒了几真碎尸。

    鬼魅夕和羽霓的突然杀至,明显打乱了敌人的计划,更让这些忍者为之震惊,

    毕竟突然多了两个第六级的高手参战,足以扭转整个战局。我能理解他们的想法,

    事实上,突然冒出的第六级高手不是两个,而是三个,此刻的我,同样也有着在

    忍军群中来去自如的实力,在落地瞬间击杀两名忍者后,我正预备使出光合作用

    踢,先把周围的忍者给清除一遍,但是……

    「咦?人咧?人都到哪里去了?」

    我想要发招战敌,却发现周围左右三米之内,除了我已没有半个活人。羽霓

    和鬼魅夕这两个杀戮狂太过尽责,落地后一左一右,分别往不同方向清场,短短

    十敷秒间,搞到我周遭三米内全是死尸,我想要找人开刀,展现自己修业后的不

    凡武力,却左顾右盼找不着人。

    「喂!你们两个女的别这样啊,留点人给我好不好?」

    之前被人狂追万里,抱头鼠窜,当然是糗到不行,现在要反攻,却要求同伴

    留点敌人来给我表现,同样是糗到爆了,我实在是很怀疑,这身武功到底是缭来

    做什么的?武力根本一点用也没有嘛!

    两国联军见到这边的状况,士气大振,发动反攻,配合我们一起将黑龙忍军

    给击退,没过多久,黑龙忍军似乎觉得情努不利,开始撤退,这票忍者的行勤确

    实进退如风,决定要撤退以后,说走就走,没有任何人能拦得住,转眼之间,就

    走得干干净净,一个不留。

    「可恶!居然就这样跑了,我一个人都没杀到,什磨表现机会都没有,太没

    劲了……」

    黑龙忍军撤走,最急着追在后头砍人的就是我了,无奈他们走得太快,我又

    没有勇猛到敢一个人杀进他们全军去,只好放弃追赶。

    敌人跑光了,自然就是收拾尸体和故人相见的时间,幸运捡回一条命的方青

    謇,此时闻声而至,看到我的瞬间,简直是眼冒精光。

    「是……是你吗?」

    「喂!方仔,不过是一段时间没见,用不着这样看我,被你用这种眼神盯着,

    我觉得很恐怖,你该不会是误入歧途,进了那条玻璃不归道吧?」

    「你还是一见面就不说好话。」

    「你要我说什么好话?如果我记得没错,我虽然欠你很多人情,但是和你好

    像不是很熟啊!」

    我皱着眉头,推了方青书一把,方青书大笑出声,但很快就变成咳血,脸色

    修白,强压下去的内伤爆发出来。

    「你真是走运了。」

    我与方青书相距不足两步,第一时间出指,连点他几处要穴,助他重新镇住

    伤势,而在他身后的羽霓,不等我下令,也自动出手,和我一前一后,配合方青

    书自身的内息,把正要疯狂爆发的内伤镇压下去。

    方青书运气不错,我和羽霓这两个强手就在旁边,他本身修为也高,才能把

    内伤再次压下,否则若是让这严重内伤完全爆发,他在这里就没命了。败军中有

    慈航静殿的僧侣在内,别的不行,治伤倒是一把好手,几个大和街在我们把内伤

    重新压下后,一拥而上,帮方青书作了伤势处理。

    在帮方青书运气镇伤的过程中,我发现他体内腑脏皆伤,情况严重,而主要

    造成他重刽的理由,是一股极其强大的剑气,刺击入体后,停留体内,反复破坏,

    若不是他强隧镇住,早就爆体而亡了。

    「啧,这股剑气……」

    光是感应,我心里大概有了答案,这时方青书缓过一口气来,告诉我他仍是

    为何败逃到此地,

    情形与我先前所料陌差无几,黑龙会入侵,阿里布达向金雀花联邦求援,金

    雀花联邦的军队以慈航僧兵为主干,进入阿里布连,共抗黑龙会。战争爆发,两

    国联军素质精良,最初是占了一些便宜,可是打没多久,就碰上了硬骨头。

    葫芦谷中一场大战,黑龙会先是故意示弱,要将联军主力诱入谷中绝地,方

    青书洞察机先,率军占住谷口,进可攻,退可守,不愿为敌所算计,与黑龙会的

    后续伏兵激战一日夜,到了双方人马俱疲时,黑龙会统帅李华梅突然毅出,一剑

    重创方青书,同时,四只暗黑召唤兽出现,情势自此再不可挽回,两国联军兵败

    如山倒,黑龙会的士兵衔尾追杀,一路追逐。

    惨败的两国联军,分成多股逃窜,多数都已经在窜逃中被消灭,方青书这一

    股素质较高,逃跑时候又是往索蓝西亚的方向,山势渐高,到后头又都是雪岭冰

    峰,黑龙会追之不易,这才幸存至令。

    「能……能在这里碰上你,也是我的运气,朋友啊,我命不该绝。」

    方青书的脸色虽差,可是脸上笑容却笑得灿烂,浑然不以自身伤势为意,这

    分镇定修为确实也难得。方青书笑了笑,看了我一眼,道:「我本来想去索蓝西

    亚见你,能在这里遇上你,真是缘分。」

    「找我干什么?我可没什么好处给你。」

    「局面发展到令天这样,所有秘密的核心,只有你知道,我不找你又找谁呢?」

    方青书笑道:「朋友,是时候该说了。」

    看见方青书的笑,我也笑了。上一个问我同样话题的伦斐尔,现在遭不知死

    活,现在又来一个不知死活的,而我……该说还是不该说呢?

    「嘿,告诉你也无妨,但只怕你……」

    我一句话还没能说完,一阵强猛山风吹来,风中带着一股特殊气息,是令百

    兽低首,群鬼惊逃,正是高等龙族特有的气息。

    「啧,方仔,你的运气实在是有够烂啊……」

    请续看(阿里布连年代祭)42第一话倾盆雪崩·逃亡末路

    小时候看过的许多戏文故事,里头都有一个常见的桥段,就是每次有人要对主角说出重要线索,特别是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秘密真相时,便给暗中窥探的第三者刺杀,没有机会把秘密说出口。

    这样的情形,在我过去的冒险生涯中也碰过不少次,尽管我刻意提防,但很多时候就算刻意防范,该死的人还是活不了,这点让我很无奈,而最近情况有变,我成了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可是我每次要说出真相的时候,受狙击者并不是我,反倒是听的人被狙击灭口。

    为什么会有这种情形出现?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或许是因为我的利用价值比较高,还轮不到我去死吧。不过,连伦斐尔都在他自己的地头上成了牺牲者,这就不能不让我心有所忌,顾虑黑龙会确实打算把听过我说明真相的人全部干掉。

    幸好,鬼魅夕叛变,目前与我同一阵线,否则若她还在黑龙忍军之中,哪怕我是对着最强者级数的高手说话,都要担心对方中暗算。

    此刻,在我眼前的是方青书,他的伤势不轻,不过没有生命危险,当他问我整么件事的背后到底藏着什么,我着实犹豫,不晓得该不该实话实说,担心我这么一说,又是一条人命不见。

    事实证明,方青书的运气差到极点,我还在犹豫是否该把话说出口,便突然有所感应,有某个东西正以高速朝这边迫近,跟着,一阵强猛山风吹来,风中带着一股特殊气息,足令百兽低首,群鬼惊逃,正是高等龙族特有的气息。

    “啧,方仔,奶的运气实在是有够烂啊……”

    最开始,我额上冒了冷汗,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是李华梅亲自追杀到来,那样的话,就算我们这边所有人联手起来,也不够她一个人打的。李华梅本就有着第八级力量,经历这许多磨难,死死生生后,我估计她八歧黄金龙的潜能进一步被开发,力量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再加上受到操控,战意、杀念高度集中,我估计当今大地上,除了黑龙王与我那变态的老爸,已经没什么人能与她对战了,要是她降临此地,我们的下场自然只有死死死。

    幸好,这个担忧只有一瞬间,从那越来越清晰的心灵感应,我确认杀过来的并非李华梅,而是某个高等龙族,估计是什么巨龙飞来了,考虑到无论是李华梅,还是黑龙王,都与龙族有深厚关系,要召唤龙族来当手下并不困难,这个推测应该无误,只不过……大地上多数龙族我都见过,其特殊气息我也有印象,现在靠近的这条龙,我却辨认不出,实在有些奇怪。

    “大家小心一点,要命的东西正在靠近,别太大意了。”

    第一个闪过脑海的念头,我本想让羽霓升空,尽早探出敌人的真面目,但考虑到这任务的危险性,我还是放弃,不想让羽霓在这种不必要的任务中冒险。

    短暂的一下迟疑,敌人的真面目也出现在我眼前,那实在……是一幕很难用言语形容的光景。

    震耳的龙吼之声,说明了来者的物种。龙本就是一个非常乱七八糟的种族,各种长相怪异、三头六臂的龙族所在多有,确实也不用大惊小怪,只是……眼前这个双头怪龙,样子实在是太怪了些。

    双头龙,是龙族之中的异种,非自然繁殖之下的产物,极为罕见,通常是因为受到诅咒,或是基因突变,才会诞生这种两个头的怪物。基因突变所生的畸形怪物,往往备受同族所歧视,导致、心理不平衡,这点在人类世界如此,龙的世界也一样,(偏偏这些双头畸形天赋异禀,力量往往冠于同族……心理变态加上力量超群,就让双头龙变成超级危险角色。

    在追迹者的常识中,双头龙的别名就是“残虐者”,人们总是避之唯恐不及,在武力尚未通膨、高手还没泛滥的和平年代,要对付残虐者,通常要出动军队,携带特殊装备,才有可能驱赶成功,所以黑龙会派出一条残虐者来追杀敌人,分量上确实是很足够,盛意拳拳。

    但……即使是变种的畸形生物,这家伙也未免太出格了些,尾巴部分没有任何龙族的特征,却是四条凤尾;中央躯干部分,被一个坚固的大龟壳所覆盖;挥动的指爪也非龙爪,而是虎爪,乍看之下,是条涵盖多个种族特性于一身的变种怪物。

    “龙、凤、虎、龟,四灵的特性都集全了,这玩意儿算是什么?四灵兽么?但我横看竖看,还是觉得这种长相应该叫做……”

    “四不像。”

    “对!你说对了,就该叫做四不像,呃……”我错愕地转头,对着旁边的鬼魅夕道∶“你和它认识?这位仁兄是你的好朋友?”

    “……四不像,封灵岛上开发出来的组合生物,兼具四大灵兽的特性,在分类上是A级的危险生物……本意是这样,后来因为存在着缺陷,控制不易,因此就没有进行实质量产。”

    搞了半天,原来不是自然生成的畸形变种,而是黑龙会玩弄改造技术,制造出来的变态东西,难怪长得怪模怪样,啥都不像。

    “什么样的缺陷?应该不是造价昂贵?或是生产不易吧?”

    虽然嘴上这样猜,但我心里其实很希望就是这两个缺点,因为……

    “都不是,是因为生物本身太过凶暴,驾驭不易,实用价值打了折扣,所以在黑巫天女任内被宣告放弃。”

    天杀的,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黑巫天女的思考,是伊斯塔流的正常模式,一种武器威力再大,如果难以驾驭,实用价值就不高,当年巨神兵刚被制造出来,一夜间几乎摧毁伊斯塔王都,就是血淋淋的教训。然而,茅延安的思考模式就不是这样,他一向是大破坏后大建设,甚至破坏得太爽不想建设,对他而言,难以驾驭的东西很好处理,扔出去让敌人伤脑筋就是了。

    “打死敌人除外患,打死自己人除内乱”,如果能搞到同归于尽,那就最是理想不过,所以到了茅延安手里,那些本来没有实用价值的东西,又再一次找到存在意义,被他扔出来使用,暗黑召唤兽是如此,这个四不像怪物也是如此。

    “啧,不太好处理的样子,黑龙会就擅长搞这些变态怪物,让我们这些普通人去打怪,太吃力了。”

    “也不见得。”鬼魅夕看了我一眼,无比清纯的少女脸蛋上,只有着冰雪般清冷的神情,“封灵岛当初做过实战模拟,包括四不像在内,所有A级的改造生物,都不是第三新东京都市天鹰战士的十合之敌,一刻钟之内,全给打得稀烂,啥也不剩下。”

    “哦,有这么厉害啊……”

    “就是因为这个模拟结果,本来黑巫天女和心灯居士要向大地用兵,便无期限延后了,要不然……”

    鬼魅夕的话,让我有了一些想法,当初天鹰战士摧毁巨神兵的一战,爆发得甚为蹊跷,以变态老爸的城府与实力,大有别的办法处理掉巨神兵,不需要在那时候暴露出手上实力,令举世皆惊,徒增困扰,他一向不是爱出风头的人,犯不着在不必要的情形下露出爪子。

    这样看来,变态老爸应该是很早便注意到东海之上的状况,察觉到黑龙会的野心,甚至还掌握着黑龙会的详细野心进程,在关键的时刻有所动作,展露手上实力,不战而退敌之兵。沙漠中的那一仗,天鹰战士打的是巨神兵,真正目标却可能是万里之外的黑龙会,一仗就把黑龙会的侵略魔爪砸回去。

    (变态老爸那时候就掌握黑龙会的动向,那黑龙王的真面目、心灯居士的情形,还有后来反抗军的覆灭,他也都事先知道了?假如他晓得,为什么没向我透露半点风声?只要我能知道一点,后头也不会……)

    为什么不向我透露风声?这点似乎是不用花时间去想了,本来他干什么就不会通知我,若是他做什么会先向我打招呼,那他也就不是源堂?法雷尔了,当年为了月樱的事,我特别去向他求援,却被招待洗脑套餐,现在当然也不可能特别为我着想,只不过他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啊?

    事情很明显,尽管白起帮助我提升力量,助益不小,但凭我这只小虾米的能耐,想要斗垮黑龙会这条大鲸鱼,基本上是没戏的,至于去请变态老爸出手相助,这种事情更加没有可能,与虎谋皮至少还有商量余地,可是和一个无法沟通的变态,却连谈都没有得谈。′

    我唯一的希望,就是设法挑起黑龙会、第三新东京都市这两大集团的冲突,在他们之间寻找机会,尽管困难,但在黑龙会横扫大地、所向无敌的此刻,似乎是最可行的办法了。

    “喂,你在发什么呆?那条怪龙要杀来了。”

    鬼魅夕的提醒,让我注意到自己还在战场上,分神实在不应该,不过我也不会太紧张,无论这条四不像的畸形有多残虐,我们连末日战龙都干倒了,总不会被这种货色给吓跑吧?

    只是,对上这种体积庞然,破坏力又肯定很惊人的怪物,要怎么对付实在伤脑筋,我一时间也没有什么主意,正想请方青书帮忙,看看他能不能派些人出去当牺牲打,让我看看这条双头龙的战法,谋定而后动,哪知道我身后“哗啦”一声,劲风吹动,赫然是羽霓展开双翼,一下子飞上天去了。

    “啊?你冲上去干什么啊?我没有叫你上去呀,这可不是游戏,打怪是不会掉宝,也没有经验值的啊!就算有,你想一个人独吞好处,现在也还不是补尾刀的时候,你别那么冲动啊!”

    无视我紧张的叫唤,羽霓的身影如箭离弦,转眼间就拔升得好高,看这架势,是要冲上去单挑双头龙,我心叫不妙,想要给予支援,问题是……我没有翅膀,也不是弓箭能手,更没有什么远距离、地对空的特殊武技,除了在地上干瞪眼,什么办法也没有。

    还好,我们这边也不是没有能人,一票大和尚虽然不会飞天,我这边却还有一个鬼魅夕,牠立即发足,就追着羽霓的身影而去。鬼魅夕当然也不会飞,可是忍法中有神行之术,跑起来疾逾猎豹,不会比飞慢,而她手上是否持有地对空武器,这点更是不好说,只是她冲出去之前,在我耳边留下了一句叮嘱。

    “我可以把残虐者引开,你趁机把该带走的人带走,别想全部的人都一起撒退,时间上来不及,没有可能的……我感应得到,有危险的东西正在快速逼近,感觉上很可能就是你的老情人。”

    鬼魅夕说完这句话,就不见人影了,我却是心头一震,最担忧恐惧的事情发生了。鬼魅夕是当世第一忍者,感应灵觉在我之上,丝毫不足为奇,而所谓的老情人……不是暗黑召唤兽就是李华梅,无论是哪一个,都非我现在想要对上的。

    “所有人采取行动,还傻呼呼的站在这里,等死呵?

    我催促着在场的所有人,鬼魅夕的话已经说得明白,要求我有所取舍,如果要带着这么一支毫无士气可言的残兵逃跑,百分百是别想跑得掉,只会让我与他们一起陪葬。

    时间紧迫,无暇鬼扯,我抢过指挥权,发号施令,把这支有素质没斗志的败军,切割成十几支小部队,各自分配不同方向,让他们自行逃生。虽说力分则弱,他们若碰上敌人的部队,必死无疑,可是以当前的情势来看,若他们继续待在这里,只会死得更快。

    我下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方青书,毕竟他才是这支残军的真正领袖,而方青书面对他们质疑的眼神,则是用力点了一下头,确认我下令的正当性。

    有了方青书点头,我的命令也得到贯彻,残兵败将很快就收拾妥当,沿着先前分配好的方向迅速撒退。转眼之间,这边就只剩下方青书和十余名大和尚,我斜睨着他们,问道∶“不相干的都走光了,你们还在这里干什么?”

    几个比较年轻的和尚,听我口气不善,怒从心起,正要发作,一名较为年长的中年和尚拦住了他们,抢先表示,他们有责任保护方青书的安全,职责所在,无论方青书到了哪里,他们都有义务要跟上。

    “哼,很坚决嘛!看来我不管说什么,你们都是听不进去了,那就别废话,现在把人扛起来跟我走吧。

    “慈航静殿十八罗汉,名气是不小,不过别以为练过十几年上乘武功,有个五六级的修为,就可以长命百岁了,我告诉你们,超过十人的江湖小团体,都是杂鱼命,和探险故事中扛行李的土人差不多,遇到危险都是死第一个的,你们这些死杂鱼如果想命长点,那我叫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许废话!省得还拖累主角。”

    十八罗汉也算是慈航静殿中的成名人物,但我连面对心禅大师都没大没小,自然更不会把他的徒子徒孙放在眼里,劈头就先把这些大和尚训了一顿,本以为他们会恼羞成怒,结果居然没有一个生气,还看着我,偷发笑,笑得我心里毛毛的,也不晓得他们究竟在笑什么。

    “开工了,奴隶们,抬起方仔给我走吧!”

    要是没有这十八罗汉,我可能就要亲自做苦工,背着方青书跑路,虽然也说不上什么苦力活,但是背着男人逃命,实在不是什么好回忆,能够有人代劳,我自然是却之不恭。

    方青书伤势极重,任何摇晃过大的运送都会令伤势恶化,幸亏这十八罗汉的轻功练得不错,奔走跑跳之际,步履轻盈,又跑得极稳,方青书躺着的担架没有多少摇晃,总算是能平平安安地进行撒退。

    “……想不到,这一次……我的面子还真是大……”

    跑没几步,我听见方青书的微笑声,当我问起他鬼笑个什么劲,他笑着表示,以我平时的个性,能够让我冒着如此大的风险,亲自护送,这面子实在有够大,真是三生有幸了。

    “去!少往自己脸上贴金,老子讨厌伪君子,但更怕和你这种真君子混在一起,分分秒秒都觉得眼前刺痛,现在护着你撒退,可别以为这是为了你,老子说穿了只是利用方仔你,如今你成了敌人的主要目标,拖着你走,就可以把敌人引来,慢慢引去我想去的地方,可别以为老子是想救你。”

    这番话半真半假,但方青书不愧是聪明人,一听到我这么说,眼前一亮,道∶“如此说来,你真的打算去第三新东京都市?”

    聪明人就是聪明人,寥寥数语,方青书已经晓得我有什么打算,看透我想主动出击,把局势弄得越混乱越好,在浑水之中大肆摸鱼。

    慈航静殿吃了这场败仗,短期内只能集中力量,固守于金雀花联邦,准备决战,再没有能力参与境外的战争了,而大地上有能力抵抗黑龙会的,也就只剩下第三新东京都市的这支人马,各方势力其实早就希望能让变态老爸出头,偏偏谁也拿他没办法,逼也逼不出,引诱也引诱不动,如今我主动要去第三新东京都市,正合方青书的心意,他自然没有理由反对。

    理论上,只要敌人没有新的兵力增援,我们是可以安全开溜的,不过,想到半空中还有那头残虐者在乱飞,这就让人不敢掉以轻心。

    鬼魅夕的武功,在大地上怎么算都是高手;羽霓屡逢异遇,武功大进,又得到“翼我同在”的变态异能,这两个女人联起手来,大部分的战斗都可以无耻拿下,黑龙忍军的惨败,就是最好证明,不过,碰到龙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龙族在大地上是罕见动物,它们的力量对人类而言,有若神明,虽然我们这边刚有奇遇、有神兵、有上乘武功,但这么多条件加起来,也不过让她们取得了与龙正面对战的资格而已,听起来有点夸张,可是仔细想想,以人类血肉之躯的力量,能凭借修练,把自身强化到与龙族正面对战,本身就已经是莫大成就了。

    当年天河雪琼拥有第七级修为,才有能力一战屠龙,鬼魅夕、羽霓都是第六级的上段修为,算起来也不过刚刚好,再考虑到这条四不像的残虐者,是基因改造的强化生命,她们两个人实在是没多大胜算,能够全身而退就不错了。

    在我们撒退的过程中,不停地听见半空中震耳欲聋的龙啸,那头残虐者正愤怒地吼啸着,由于头有两个,就如同喇叭有两座,吼起来的音量也是双倍。除此之外,后方的天空一下子火光大盛,一下子狂风席卷,显示那边的激战过程,我们虽然隔得稍远,但仍是被高温、强风所波及,拖慢了前进速度。

    威力强大的龙炎,虽没有直接烧到我们身上,可是高温袭来,草木承受不住,起火自焚,大和尚们纷纷皱眉摇头,口颂“我佛慈悲”,还有个别人士称赞我够定力,

    面对如此惊人的景象,居然面不改色,无动于衷,非有大定力不能为。

    “大定力?这真是太看得起我了,双头龙听起来好像很威猛,与末日战龙比起来根本就是个屁,你们别把这种小场面当成是毁天灭地,末日战龙发威的时候,华尔森林反反覆覆都不晓得被夷平几次了,这点阵仗算是啥?我就当作是郊游一样,你们别尽说一些杂鱼的台词,这样让我超没有安全感的。”

    我叱喝着十八罗汉,心里却不似表面上这样镇定,除了这条残虐者,还有可能出现的敌方追兵外,我心中确实还有别的忧虑。

    这里是索蓝西亚的边境,海拔很高,再往上走就几乎都是雪山,气温寒冷,也是因此才导致这附近草木不多,否则早就弄成森林大火,举步难行。然而,高山之上有积雪,我们在这里跑,双头龙在天上鬼吼鬼叫还乱喷火,要是弄成了雪崩,它老兄在半空中是什么都不怕,我们在地上就非常危险了。

    (鬼魅夕说是要把龙给引开,怎么龙啸越来越响了?是鬼魅夕太过高估自己?还是这条残虐者有什么古怪?如果战局失控,她们两个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我既担忧眼前的状况,也很在意羽霓,鬼魅夕的情形,至于后头是不是还有什么敌人正赶来?这个敌人又是谁?目前我已无暇顾及。

    正思索间,上空气温陡升,一股炽热得连空气也烧起来的火焰喷了出来,燃亮了天空,就连在地上快跑的我们,都有一种被火烧屁股的痛楚。从形势判断,残虐者刚刚发动了一下猛招,还很有可能是两个头同时发动火系的高级魔法,不是单单吐炎这样简单,幸亏这个畸形怪物能力有限,否则若是两个头分别使用不同系统的高级魔法,或冰火、或火雷,威力就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这样简单,我们肯定要倒大楣。

    “咦?”

    担架上的方青书轻轻“咦”了一声,在这一行人之中,他始终武功最高,即使伤重,对周围的感知能力不减,从这阵能量冲突中察觉不妥。他所感应到的东西,我同样心里有数,以刚才那一下火焰的威势之盛,实质杀伤力断断不该只有如此,照理而论,那样猛烈的龙火,以我们的距离,想要全身而退绝无可能,怎样都要有几个人被火吞进去,更别说只是简单上方吹几下热风就结束。

    “啧,那两个女人很卖力啊,不是她们在那边硬挡,这边早就变成烧猪了,可是……也该是强弩之末,再撑下去,这两个漂亮的小妞儿就撑不住了。”

    从气机感应,我依稀感觉到羽霓已经发动了“翼我同在”,连这么猛的变态异能都用了出去,可以说是底牌尽出,打到这种地步,那头残虐者绝不会毫发无伤,多半也伤痕累累了,可是,哪怕是干掉那条双头龙,如果让羽霓受重伤,这笔帐也不划算。

    我想要把羽霓召回来,却又顾忌羽霓一撒,那头残虐者也会跟着杀来,对我们造成严重威胁。心里左右为难,拿不定主意,我突然听见身旁有人惊恐地叫出声。

    “雪、雪崩了啊!”

    干,最担心的事情之一终于发生,而且你这贼秃还惨叫得那么大声,搞不好就是你这声大叫,让小雪崩变成大灾难的……

    慌忙间,我抬头仰望,看到正上方的三座雪峰,上头万顷积雪化为巨浪,朝我们吞噬而来,这恐怖的自然之力,犹胜万马奔腾,绝不是血肉之躯能够抵抗,我们这一行二十人,尽管轻身功夫练得不错,却不是那种动如闪电、神行无影的身手,刹时间哪有可能闪得开

    (糟糕,只顾着想别人,把自己的情况给忘了,现在要怎么跑?要带着谁跑?)

    万顷冰雪如瀑布泻下,声势惊人,我没有太多的紧张,毕竟见过的大场面多了,被白起又凌虐了那么久,这点自信我还有,顶多受伤,怎样都不至于搞到送命。

    然而,旁边剩下的这十九个家伙,可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这些杂鱼脸的家伙如果被万顷冰雪给埋了,我保证十死不生,但于情于理,没道理连他们的死活我都要管,当下的第一反应,就是冲过去,拉起担架上的方青书就跑路,可是这个念头一闪过,我才发现雪崩来得太急,不管我究竟有什么打算,都没有机会实现了。

    (真惨,方仔,老子自顾不暇,保不住你,你只好怨自己的命实在太衰,不是老子不讲义气啊……)

    就在心里暗骂不休的同时,一件奇事发生,巨大的魔力波动产生,半空中张开了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上方倾泻下来的雪崩给截住,那么大量的崩雪,就在我们头顶上十几尺处被挡下,没有落在身上。

    看雪崩坠落的声势,不难想像那究竟有多大的冲击力、多沉的重量,可是那张肉眼看不见的无形大网,却将崩雪完全盛载住,我们就在底下目瞪口呆地看着,想不明白是什么魔法有这等效果?又是什么人能够发动这么惊人的魔法?

    (好强的力量!能做到这么匪夷所思的事,该不会是黑龙王亲自来了吧?不!不对劲,这个魔力波动不是个人所姿,是魔法师群,而且……好像还有什么奇特神器辅助?)

    大群魔法师合力施为,再配合强大的增幅神器,要做到这种效果是有可能的,然而,这么荒山野岭的边境地带,怎么会突然冒出大批魔法师来?心念一动,我已经猜到来者是何方人马了。

    第二话万雪冰封·长角小丑

    要以魔法将这么大量的崩雪给截住,可不是容易的事。雪崩属于半天然灾害,崩泻时候的巨大力量,本来就不是任何人力能够阻挡,虽然说魔法是超越人力的神奇技术,可以能人力所不能,却终究有其极限,必须遵循魔法本身的物理原则。

    几百名魔法师合力,再以强力神器或结界辅助,就可以把这万顷崩雪给截停,但荒山野巅怎么会忽然冒出几百名魔法师来?这附近既没有魔导师公会的秘密巢穴,魔法师们也不可能把公会旅游的地点选在这里,会一下子冒出来的理由,就是这票家伙早就埋伏在这里等待了。

    当前各国国力都呈现弱体化,能派出一支数百人的魔法师部队在此等候,有如此实力的组织,放眼大地,除了黑龙会,就只有……

    “嘿!”

    担架上的方青书笑了一声,和我想到了一起去,虽然这里距离第三新东京都市还有好远,不过大概是这次的鱼饵很够分量,不用到人家家门口,就成功让鱼儿上勾了。

    那么大量的崩雪,被魔法之力给挡在半空,从下方仰望,实在是一幕很不得了的景象,问题是……就算那群魔法师不怕手酸、头疼,也无法一直撑着这些崩雪不落下,我很好奇他们要如何处理这些崩雪,毕竟万顷崩雪不是一件随手丢的可燃垃圾,随便往旁一扔,可是会造成大灾难的。k

    又一阵魔力波动出现,与此同时,我们对面的那座雪峰也开始摇晃,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里头出来,见到这一幕,我才省悟过来,为何魔力波动如此强烈,我却连一个魔法师都没看到?不是因为他们都会隐形,而是全躲在山腹之内,令我们见之不着,当然就找不出位置。

    “轰隆!”

    这一下巨响,惊天动地,山震海摇,比刚才的龙啸还要厉害得多,周围山区不单是积雪滑落,就连山石都在摇晃中砸落,只不过我们受到上方的无形魔力网所保护,一时得保平安,得以眼睁睁看着对面的那座雪峰,自山腹处破裂开来,一个巨大的螺旋尖角,在山崩地裂的巨响声中破出,似是某个巨大机件的冰山一角。

    在这个巨型螺旋尖角的后头,到底藏着什么东西,着实让我们好奇,我甚至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过,这个巨型的钻头除了旋转,还通体泛着奇异的冰蓝光芒,

    我们一眼就看得出来,这个钻头上正酝酿着某个高级魔法,型态与目的不明,却肯定非同小可。

    我瞪大眼睛看着,就只见到那个巨大钻头高速转动,激转中扬起了龙卷狂风,风势极强,带动万顷崩雪,随着狂风疾转,成了一场遮天蔽日的暴风雪。

    要是一切只有如此,那这个大钻头不过就是个暴风雪制造机而已,没啥了不起,但漫天风雪随着钻头上的冰蓝光芒越舞越急,甚至开始聚合、凝缩,飘散在外的雪花越来越少,那么大量的积雪在急转中,先是成了一个无比巨大的雪球,接着迅速缩小了体积。

    当雪球的体积只剩下十余米直径,成了一个半透明的冰晶固体,我们都明白了这个魔法的用途,看着它的体积持续被压缩到五米直径,似乎再也无法强行压缩下去,通体的冰晶光芒璀璨到让人难以直视,紧跟着,这无数万年寒雪的结晶体,被推射了出去。

    或许是蕴含了太多魔力的缘故,这一大团冰雪结晶被射出时,已经不是固体,而是变化无定的半能量体。巨钻上的蓝光,是一种相当厉害的新式魔法,借着高速的转动,将白雪的形体甩去,舍弃无用的水气,保留冰雪的纯阴,整片山区的万年寒气凝聚在一起,光是想想就让人颤栗。

    这一大团纯阴能量体,被射向天空,在阳光的照射下,已经变成一个半透明的浅蓝色大泡泡,看上去很像是小儿的玩物,但我们都晓得它的厉害。

    天空虽然辽阔,但它的目标却只有一个。残虐者是很强横的生命体,面对攻击,它也会反抗,不过当那个浅蓝色的大泡泡闪电轰至,将它完全笼罩在内,它发动中的高级魔法全数被中断,巨大躯体一下子失去生命气息,由内部开始结冻,迅速朝外扩散,当那抹病态的苍蓝出现在龙躯表面,硕大的龙躯内再也找不到一滴液体。

    如果是用高级的水系魔法,从外将残虐者冰封,就只能阻它一时,只要时间一长,它就能发动火系魔法,再配合本身的龙炎,融冰破出,这也是大部分魔法师对残虐者感到头痛的理由,寻常的魔法几乎产生不了什么作用。然而,刚才的那一下,万雪寒气是在极度压缩之下,瞬间侵入体内,从内部扩散,什么硬壳、厚皮、抗魔能力,通通起不了作用,被彻底封冻的残虐者,血肉僵凝,由本来的坚固而具有韧性,变成了极度脆化。

    就像所有被冻得变成冰块的妖兽一样,残虐者虽然是龙,也不过就是大件一点,

    当它由上空往下坠落,与空气摩擦,无数裂痕在表面迅速滋生、延展,还没真正落地,就在半空中粉碎开来,化为千万雪粉,被山峰间的强风一吹,除了那个大龟壳重重下坠,其余部分都在一阵飘雪漫天后,踪影全无。

    除非这条残虐者是那种即使身躯化灰,仍能聚合重生的超强生命体,要不然,这一下它是死透了……唔,应该是死透了。残虐者被搞定,羽霓也自半空中落了下来。内力与体力大幅耗损,她降落时双翼几乎拍不动,差点就是直线这个样坠下来了。羽霓降落的地点与我有段距离,我见情形不妙,想要冲过去,却知道自己肯定赶不上,幸好,忍者同志实在很派得上用场,在地上用神行术狂奔的鬼魅夕及时赶到,用奇妙手法化去羽霓坠地的撞击力,将她接过,脚步不停,飞也似的朝这边冲来。

    (啧,真是有一套,两个人的修为明明就是差不多,一个累到瘫了,一个却还有体力能够跑这么快,这是训练方法不一样?还是刚才战斗的时候有人偷懒呢?)

    这个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转眼间鬼魅夕两人已经来到我面前,当我看清楚她们的样子,不由得大吃一惊。

    “你……你们是怎么打的啊?”

    羽霓的样子极为狼狈,极度的体力消耗,她不但汗湿衣衫,整个人像是刚从泳池里捞出来,更好像用完了每一分力气,趴在鬼魅夕的背上,缓缓吐纳回气,身上有轻微的烧伤,不是很厉害,就是点皮肉伤,甚至没有脱水与过度疲劳来得严重,看来与残虐者的战斗,多数时间都是游斗,她很聪明地选择了正确的战术,“翼我同在”乍隐乍现,分合不定,成功地牵制住残虐者。

    相比之下,鬼魅夕的样子就好得多,气不喘、汗不流,根本看不出剧战之后的痕迹,然而,她白嫩的颈侧却有大量血迹,美丽的脸蛋上也是血痕斑斑,却看不见什么伤口。

    最初,我以为鬼魅夕是沾上了别人的血,但羽霓身上没什么大伤口,残虐者的血也不是这样,再加上鬼魅夕异常苍白的脸色,正是大失血的现象,综合这些线索,我得到答案,鬼魅夕在战斗中负伤,而且是颈动脉被切断这样的严重伤害,多半是行险搏命赌上一击,被残虐者所伤,换作是普通人,早就断头毙命,她不愧是当世头号忍者,受到如此严重伤势,还能在千钧一发之际,以玄奇忍术强行把创口封住,持续作战,虽然看起来好像复原如初,没受伤害,也不损体力,但……肯定是要另外付出沉重代价的。

    从这惊人的出血量来看,那一下伤害很大,我推测,只要鬼魅夕出手自救的动作再晚一分,她这颗漂亮的头颅就会被整个切断,激飞射向天际……

    一个奋力战斗,正面牵制;一个兵行险着,赌命狙击,就是这两种不同的战斗风格取得了成效,拖延住残虐者的攻击,没让它追杀上来,如果战斗时间再长一点,这两个不得了的小女人甚至有可能联手屠龙……虽然那多半是玉石俱焚的结果。

    “这一场结束了,我把她带回来给你,没缺手、没缺脚。”鬼魅夕淡淡道∶“快走吧,你前头有人接,但后头也有追兵……”

    我一时不语,伸出手来,抚摸鬼魅夕染血的颈项,触手肌肤柔嫩,却是奇寒如冰,像具没有生命的死尸,感受不到血液的温暖,光只是这个异状,我就大致理解她身体的状况,没由来的,我心头一动,觉得有些不忍。

    “你……今天辛苦了……”

    “没什-么,职业伤害,常有的事,我很习惯了。”鬼魅夕摇头道:“我一直觉得这种技术速度太慢、风险太高,正在研发头被砍断也能接回去的新忍术。”

    鬼魅夕说得很认真,但因为她的脸蛋看起来天真纯洁,很像一个不解世事的小女孩,那些大和尚不知道她是谁,还以为她是在开玩笑,听她这样一说,哈哈而笑,纷纷表示这个小姑娘真爱开玩笑。

    (贼秃!一个个都有眼无珠,看人家长得清纯,就以为她无害吗?还高手咧,一个个都是没有眼力的东西,可笑……不过,为什么我看她这样会觉得不忍?是我的老毛病又犯了?她可是鬼魅夕耶!同情谁都不该同情她,危险、危险啊!)

    我连连摇头,旁人都不了解我在做什么,倒是鬼魅夕可以像察觉到什么,从我身边走过时,低声摇下一句。

    “……我死不掉的,这是我的命,欠你的债将来我一定还,在那天之前,我不会死的。”

    声音很低,如果没有其他人耳力特好的话,应该就只有我们彼此听到,我怔了一下,也不多说什么,背起羽霓,跟在鬼魅夕的身后,走没几步,就听见一声地动山摇的巨响。

    对面的雪峰上,那个突然冒出的大钻头,一击消灭了残虐者,其真面目当然不会这么简单,当残虐者被灭,隐藏在山腹内的东西,终于完全破山腹而出,刹时间,整座雪峰从中折断,乱石崩砸,尘沙飘扬,一派山崩地裂的毁灭景象中,一件巨物朝我们这边飞射过来。

    那件巨物呈长条形,体积庞大,这一下飞射冲来的声势更是惊人,我们还没意会过来,就连忙走避,只是那件巨物确实不简单,以那等猛恶的冲势,就算直接撞进我们这边的山壁都不奇怪,我还觉得这鬼东西是打算冲过来撞山自杀,顺便连我们一同活埋的,哪知道就在撞山前一刻,它前方的巨大钻头反向转动,发动了逆喷射,凭着强劲喷射气流,把冲势化消,稳稳降落地面。

    这里并不是普通平地,而是险峻山道,这么体积庞大的物体,就算能稳稳降落,也没有地方可以落脚,不过那东西确实变化多端,落地同时,两侧伸出千百勾爪,牢牢地刺入地面,虽然半边身体几乎悬空,却仍稳稳依附在山道上,没有翻滚摔下合山去。

    当一切尘埃落定,我们也看清楚了那个巨物的具体型态,发现这个几乎又飞天又穿山得大东西,赫然是一列火车,前后四节车厢,最前方的火车头弄成,小丑造型,一看来有几分滑稽,但小丑诡异的笑容,却又带给我们难言的阴森感受。

    火车在当今大地上并不是什么常见事物,即使是国家级势力,也未必有建造铁路与火车的技术,而造型这么变态的火车更是天下少有,偏偏我不但眼熟,之前还亲自搭乘过,就不晓得是同一辆,或者是同型号的“兄弟”。

    第三新东京都市特制火车?长角小丑号!

    之前我搭乘这辆列车前往伊斯塔,单纯就感觉上而言,确实是举世无双的交通工具,不但拥有诸多匪夷所思的新式技术、机关,上头还禁锢着精灵的亡魂,个个“年轻貌美”,绝对服从,是乘客的最高享受,想起来都还觉得过瘾,当然如果被精灵们看到,就是不同的感受了。

    火车既然出现,上头操控列车的人也该现身,上一趟我们搭乘这辆火车时,它是无人操控的自动设备,不过这次的情形不同,我认为上头应该是有人的。

    除此之外,尽管变态老爸非常惹人厌,但还不至于搞到没有手下,全部使用无人科技的程度,事实上,我无法理解,有大批的高手、优秀人才甘愿为他效死命,第三新东京都市将士的忠诚度如同铁桶一块,撬也撬不动……或许,他精神控制的本事比黑龙王更高明,那些人全部被他洗了脑也未可知。

    “我是长角小丑号的临时列车长老妖,少将军在吗?”

    声若洪钟,从长角小丑号之内走出的,是一名熟面孔,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光头老者,双臂都是伤痕,一只眼睛上戴着金属眼罩,似是已盲,但仅余的一只独目炯炯有神,威严地俯视着我们。

    这位老妖将军,之前把守通往伊斯塔的黑山谷道,我对他不太熟悉,但见过他之后,我便作了调查,这才晓得他威名赫赫,是阿里布达王国……不,该说是、第三新东京都市的悍将,武功高强,一手“阎罗十八杀”的爪法,当年杀得伊斯塔人仰马翻,难怪娜西莎丝见到他的时候,眼睛瞪成那样了。

    如此豪杰人物,当然不能当作喽罗看待,否则他脸色一变,抓着我两脚往外撕开,把他阎罗十八杀之中最着名的分尸杀用在我身上,我就很难看了。话虽如此,面对变态老爸的手下,要说我心情有多好,那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是约翰?法雷尔,老妖将军你好,上次在黑山谷道承蒙照应,足感盛情,不过少将军这三字请莫再提起,我这个人没别的,就是不喜欢随便沾亲带故拉关系。”

    听我这么说,老妖将军没有回话,只是把手一扬,长角小丑号后方的几扇车门一起打开。

    “请少将军上车。”

    称呼不变,很明显是没把我的话当话,至于上车之后要去哪,这种低能问题我就直接省了,除了第三新东京都市,还能有什么别的地方?

    我原本的想法相当简单,就是一路引着黑龙会的兵力,前往第三新东京都市,引两虎相争,浑水摸鱼。第三新东京都市始终垫伏不动,实力未明,令各方势力都相当头痛,我相信黑龙会也非常想一探,肯定会配合我的计划行事,要说有什么顾虑,那就是从这里到第三新东京都市可不是一段短路程,途中如若发生点什么,意外横生,一切就未必能如我预料。

    现在,意外比我预期得更早发生,变态老爸似乎是察觉到我的意图,为了避免我给他制造太多麻烦,所以直接派人过来,把我接去第三新东京都市。初始目的无法达成,令人懊恼,我犹豫着是否该上车,这时老妖将军又以洪亮的声音开口了。

    “少将军,你的几位朋友或伤或体力透支,都需要医疗处理,为了他们着想,你还是尽快上车,别耽误他们的治疗才好。”

    “哈!既然老妖将军这么说,我……”

    我笑了一声,觉得这话说得真是大外行,我哪可能为了他们着想而上车?这么说未免太不了解我,正要一句话嘲弄顶回,忽然发现老妖表面上虽然不动声色,暗地里却在运劲,而长角小丑号内也有不明能量反应,可能是魔法师开始念颂咒文,蓄势待发。

    (好家伙,刚才我忘了问,要是不上车会有什么后果?变态老爸这次可能是下了死命令,要是我不答应上车,就直接动手擒人。依照现有情势,我有筹码去搏一搏吗?)

    结论当然是没有,老妖将军还罢,我对长角小丑号忌惮甚深,那个变态东西不但本身蕴含着非比寻常的科技力量,装配着厉害的机关兵器,光是看刚才毁灭虐者的那一击,我猜里头还藏着不少魔导师或是魔剑士,若是大家谈判破裂,老妖把手一挥,出现个“五百刀斧手快步跑出,将我等团团围住”的经典场面,那时候可就非常难看了。

    “……我恭敬不如从命,就接受你的招待,大伙一起上火车吧。”

    一声长笑未完,态度变化如此之大,旁边的人们多数都傻了眼,尤其是那十八个大光头,他们听我的冷笑不怀好意,怎么都没料到我态度变得如此之快,不但顺应邀请,还跑过去向老妖握手套关系,一个个全都看得目瞪口呆。

    大概也就只有方青书和鬼魅夕,这两人眼力远超旁人,才看出局势曾经一触即发,差点大家就要翻脸动手,所以面上并无意外之色,至于羽霓……我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慈航静殿的和尚与我本不是一路,但我要上火车,当然要拉他们一把,总不好把人家晾在山道上吹冷风,更何况方青书到哪里,他们也要护卫到哪里,大家当然就一道走了。

    上了火车之后,我发现老妖所言非虚,这辆火车里头确实有着精良的医疗设备,当人坐定位后,就有机械手臂伸出,进行裹伤、上药等医疗处里,连没受伤的都可以享受按摩服务,真是设计周到,但我左顾右盼,总觉得少了点东西。

    “呃,老妖将军,请问一下,那个……列车上的慰安妓女……呃,我是说车掌小姐,怎么都不见了?”

    一开口就问妓女,这话再次把大和尚们惊得直瞪眼,纷纷口颂阿弥陀佛,反覆说罪过,就连老妖将军都板起面孔,睁着他的独眼,严肃地道∶“上头有人吩咐过,说不能带你去风月场所,那些东西都被撒销了。”

    “不能带我去风月场所?说的是啥狗屁话?喂老虎总要拿块肉,你们请我上车,居然连女人都不准备,这未免太看不起人了吧?我老爸平常心理变态也就算了,现在还给我来这一套?”

    我的抱怨未完,便被一下物体碎裂声响给打断,抬头一看,老妖将军的一爪,将车内一根钢柱抓去一块,这一手爪功确实犀利,但更让我们注意的,则是他身上的凶猛气势,尽管背对着我们,却像是一头盛怒的猛虎,正竭力压下即将爆发的怒火,凶恶气势犹如浪潮,一波一波往外扩散。

    “为人子,这样背后议论自己的父亲,大逆不道,可耻!”

    背对着我们的老妖将军,用一种努力压抑住的声音说话。我有些意外,没想到变态老爸这样没心肝的人,居然能让手下如此尊敬,连听到外人说句坏话都如此吹胡瞪眼,实在是很了得,不过……这仍无法改变他是个心理变态的事实,更重要的是……这干外人什么事?

    我正在想该如何应答,却突然听见老妖道∶“下命令的……不是司令。”

    “哦?”

    我有点惊愕,但也觉得合理,依照变态老爸的个性,断无可能专程吩咐底下人不让我找女人,这可实在不是他的作风,就不晓得是谁下的命令了。

    “司令他的意思……是准备好所有的女人,让你想怎么干就怎么干……”老妖将军边说边摇头,似乎对变态老爸的这道命令极为不解,其实在现今的大地上,各国贵族、富豪素来门风奢靡,别说父亲为儿子安排女人享乐,就算是父亲玩完了女人,扔给儿子接手都是常有的事,甚至父子同玩一个女人,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实在用不着大惊小怪。

    老妖将军对于自己的最高长官安排女人给儿子享乐一事,好像非常愤慨,真看不出他有如此高的道德感,又或许……是因为自己的偶像做出这种行为,所以才受到大打击吧?当然,就我而言,实在很难理解有人会把变态老爸当成偶像来拜,这真是匪夷所思的怪事。

    安排好所有人的休息所在后,老妖便告辞离去,他一走,我马上靠着墙,收起戏谴的表情,认真思索眼前的每一个问题。

    “……这辆火车,很不对劲啊。”

    “你说的是哪一点不对劲?”

    如果是以前,同行的伙伴多少能陪我商量,就算在智略上帮不到忙,起码能够产生脑力激荡的作用,多个意见也能刺激灵感,可惜目前身边人才匮乏,羽霓在这方面完全派不上用场,能够帮到我一点的,也就只有与我同一房间的鬼魅夕,我一出声,她立刻接上话。

    鬼魅夕可不是普通的天然呆少女,她是大地第一忍—者,专业才能远胜于我,肯定观察到很多我没注意到的地方,光是听她回答的那句话,就知道有戏。

    我道∶“刚刚那一发急冻冰雪,看那声势,我本来估计火车里起码百名魔法师,再不然就是三十名以上的六级魔法师,但这车上的人数……”

    长角小丑号有防御结界笼罩,难以从外窥探内部奥秘,但从上火车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知道不对,整列火车扣除最前方的火车头不计,后方拉了三节车厢,看起来几乎都是机械设备与座位、床位,没见着多少人,更没看到我预估中的大批魔法师,我的猜测明显出现偏差,这一点更被鬼魅夕所肯定。

    “从头到尾,不含我们、十八罗汉与方青书,就只有五个生命迹象……有三个是人,还有两个……可能是兽人或者其他生命体。”

    不愧是鬼魅夕,她上火车后一直跟在我身旁,没有到处逛,却能够纯凭感应侦知这些线索,还分辨出人类以外的种族,这就是专业水平。

    “可是,这个结论有盲点存在,我只能感应出跳动中的心脏,借以判断生命体数目,万一隐藏着什么心脏不跳动的生命体,就会出现误判。”

    “呃?这世上有心不跳的生命体吗?”

    “有,有些生命体平时处于假死状态,心跳停止,也有些怪异生命体根本没有心脏,黑龙会的改造技术已经可以做到这一步,相信第三新东京都市也有同样的能耐。”

    “……你们黑龙会里怎么那么多变态啊?虽然是邪恶组织,也不用整天制造妖魔鬼怪吧?”

    “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正常!有意见可以向他们投诉。”

    第三话万水千山·休憩时刻

    虽然上了长脚小丑号,我可没有因此就觉得脱离险境,鬼魅夕说过后头有追兵,还很有可能就是李华梅本人,要是我们不尽快离开,被敌人追上,那时候就算是满车的人联手,再加上长脚小丑号的机关兵器,也未必是一再突破极限、力量屡攀至新巅峰的李华梅之敌。

    李华梅的体质特殊,每当经历生死险境,历劫重生,八歧黄金龙的潜能被触动,力量就会大幅攀升。当日与无头骑士激战,她的力量就提升过一次,对于当时已挤身大地上五大最强者排名的她而言,不啻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后来被黑龙王所擒,惨遭酷刑折磨,徘徊于生死边缘之际,力量再次激增,现在的她,虽是受人控制,力量却如日中天,攀升至一生未有的巅峰,即便是黑龙王本人,在纯力量的比拼下,都未必能将之压倒,若我们此时碰上她,后果不问可知。

    除此之外,我也不觉得长脚小丑号是多安全的所在,这里是变态老爸的地头,不是我的地头,车上全是他的手下,奉他的命令行事,说不定等一下一变脸,老妖一将军就会冷不防地出现在我眼前狞笑,说什么我们都已经中了奇毒,还不乖乖束手就擒之类的。

    总之,半点也大意不得,我甚至对长脚小丑号上头的机关特别放心不下,这些机械不同于传统的机关模式,我看了半天也看不出端倪,无从想像会否我往什么地方一靠,就射出三枝弩箭?又或是掉下一张大网,将我捆起?

    “对了,我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专业人士,在你的专业生涯里头,有没有看过一种机关椅子,只要女人坐上去,四肢就会立刻被锁住,然后……嘿嘿,就能任男人为所欲为了……”

    我边说边狞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猥琐痴汉的样子,差点就冲着鬼魅夕舔舌头,用意当然是借这机会吃一下意淫豆腐,如果是冷翎兰在这,绝对会怒瞪我一下,那种美人薄怒的风情,是非常美丽的光景,只可借,这次我踢到铁板,忘了眼前人是一个天然呆。

    “有!”

    鬼魅夕答得斩钉截铁,“极乐销魂椅。黑龙会十八逼供淫具之一,你描述的那种应该是第七代的旧型号,编号W“X520,当人坐上去,就会有机关锁住其四肢,并且调整角度,将臀部大幅抬高,然后……就很好插入了。”

    整个介绍如数家珍,连型号都记得清清楚楚,我差点以为这玩意儿是鬼魅夕自己设计制造的,而她说完之后,呆了两秒,跟着便好像恍然大悟,拍了一下手掌,明眸妙目朝我看来!

    “你问这个,是想坐上去看看?”

    “……我坐这种淫具椅干什么?这是给女人坐的吧?”

    “也不见得,在黑龙会,有时候也会给男人坐,一样能够派上用场的。”

    一个相貌纯洁天真的少女,用那么自然的声音说这种话,听了还真是让人感到刺激,连我都不禁连连摸着下巴,想要坐坐那张淫具椅,试试看滋味如何。

    “唔,你说得倒是不错,我……等等!我怎么会和你说这个?我又不是心剑神尼那样的变态,我只要女人对我挺屁股,自己不会对女人挺屁股要求插的,你当我是金雀花联邦那一挂的吗?真是岂有此理!差点就被你拉到另外那个世界去了。”

    我连声抱怨,鬼魅夕似懂非懂,侧过头看了我几眼,转身想要离开,我想想觉(得古怪,加问了一句,“等一下,有件事我想不通,黑龙会设计那种椅子给男人坐,论这又是为了什么?总不会你们里头也有很多双性恋,弄这种东西方便大家一起爽吧?”

    原本以为,这些话已经问得够露骨、这些念头已经想得够邪恶了,没想到,鬼魅夕耸耸肩,说第八代开始的新型号是男女通用,具体用法是让人坐上椅子后,四肢被锁,下体高抬,施刑人员会将特殊药水自下身灌入,片刻之后,全身的骨、肉、血就会完全溶解,化作黏液排出,只剩下一张全无伤痕的人皮。

    “这技术在逼供上有非常好的效果,虽然当事人无法开口了,不过在旁边看到这一幕的人,招供机会有九成三,所以有段时间这种技术被广泛使用。”

    “你……你们……你们黑龙会里是只有变态喔?虽然你们里头都是一堆妖魔鬼怪,我也晓得,不过这也太夸张了吧?整天不是抽筋就是剥皮,过这种生活都不累的吗?”

    “当这些都只是工作的一部分,你就没什么感觉了,嗯心、反胃、激动……这些都只是工作情绪中的一部分,久了就没感觉。也不是麻木,就只是……习惯了。”

    鬼魅夕说完,摇了摇头,也没做什么动作,就像隐身一样,忽然从我眼前消失。我不觉得奇怪,因为之前就已经商量过,由她发挥专业技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探查一下长脚小丑号的内部,顺便听听车上的人都在说些什么,省得莫名其妙被人干掉还在傻笑。

    (说消失就消失,有这种同伴还真是方便,如果能搞个这种贴身护卫就好了,不管走到哪里,想叫人的时候就吩咐一声,连摇铃都不用;想干的时候直接就叫出来干,干完了就让她自动消失走人,还不用递卫生纸给她,超方便的……)

    越想越过瘾,可惜有这种想法与需要的,世上大概只有我一个,因为有能力使唤鬼魅夕这种级数的高手,都是变态老爸、黑龙王这样的领导人,本身实力强绝,根本不需要任何护卫,至于对女色的需求……我想他们也是用不着的,虽不敢说他们已戒绝女色,可是根据我的了解,与美女交媾只是他们的一种调剂,有与没有都没差,他们并不像我这样,把征服美女看成人生目的,甚至也无须借着征服女人来得到满足感。

    (啧,我可能真的要检讨一下,如果绝世高手都是那个样子,我现在这样是不是一生也无望变成高手啊?)

    躺在卧铺上,我思索着很多问题,最近这段时间几乎都在逃亡跑路,没什么静下来思考的余裕,该是好好静下来,想想未来该怎么办了。

    把黑会的兵引往第三新东京都市,制造冲突的这个计划,看起来好像是失败了,但其实是不一定,反正现在我已前往第三新东京都市,要搞破坏的机会,路上随时都有,倒也不急于一时。

    和变态老爸见一面,这也是绝对有必要的,以现在天下局势之乱,我不信他真的就只是躲在要塞里头发呆,要是他真的那么单纯,也就不会派人到这里来接我了,况且,当黑龙会都快杀到门口,就算他能继续发呆,他的手下也会做反应,总不成眼睁睁看着敌人把要塞给挑了。

    (对喔,鬼魅夕说过,追兵可能是李华梅本人,要是把她给引到第三新东京都市,说不定就能借着变态老爸的力量,将她制服,那里也有足够的技术力量,若说有什么人可以破除鬼婆的洗脑技术,肯定就是那里了!)

    这个战术构想让我着实兴奋,几乎从床上坐起来,可是实务层面的困难,马上让我意识到这个战术难以实施,主要的关键就在于……变态老爸的态度。

    若是外公万兽尊者还在,我请他出手,他必会相助,但我与变态老爸之间,从来就不是那种父慈子孝的亲密关系,光是想到当年为了月樱的事,我向他苦求,他却如何对我,我就不会蠢到相信能轻易请他出手制服李华梅。求恳无用,谈交易更是与虎谋皮,更有甚者,我甚至无法确保李华梅的安全,谁也说不准变态老爸会否趁着这个机会,直接就把李华梅斩杀,消除敌人的一大战力,倘使这种情形真的出现,我后悔就来不及了。

    “诱惑巨大,风险同样也巨大……嗯,有没有办法在不借助变态老爸力量的前提下,设局制服李华梅呢?”

    答案当然是不可能,李华梅虽然受人操控,却不是失智的白痴,她能思考、能筹谋定计,绝不是那种只会向前呆呆冲的傻瓜,要搞定她必须要长时间的准备、布局,慢慢诱她掉入陷阱,不是仓促间设个埋伏,就能把她搞定的。我没有把握与李华梅斗智,至于斗力那更是连想都不要想。

    左也不行,右也不行,当事情似乎全无对策可解决,我就开始感叹自己身边的个可用资源实在太少。过去我武功极差,可是身旁的同伴有勇有智,能够斗智谋,也有人负责硬拼,碰到什么险难都可以尝试解决,如今我武功虽然提升,身边却没什么人了,实在扼腕。

    茅延安、阿雪、羽虹,都已经站在我的对立面,曾一起面对无数困难的小队,现在已是分崩离析,如果他们都还在……

    “呃,对了,还有一个家伙,我怎么把它给忘记了……”

    我们小队的最后一个人……正确来说,不是人,是最后一个成员,碧玉龙豹“紫罗兰”!

    当初在索蓝西亚,羽霓追踪敌人而去,紫罗兰也是跟随同去,后来羽霓被敌人所擒,紫罗兰亦不知所踪。末日战龙一事结束后,我有委托伦斐尔进行调查,但当时马德列的手下,不是在混乱中死得精光,就是处于失智状态,想要知道那时擒下羽霓的详情根本就不可能。

    霓虹姐妹之中,妹妹羽虹在我心中的分量,姊姊羽霓是没法比的,但和羽霓比起来,紫罗兰的重要性就实在算不上一回事,反正现在连阿雪都不阿雪了,我要那头豹子也没多大用处,既对付不了现在的敌人,难道宰了拿来烧烤吗?

    可是……当身边什么同伴也没有,觉得寂寞的时候,还真是突然很想念这头豹子,如果它此时还在,我的感受应该会好不少吧。

    “真是荒唐,我想那头豹子干什么?那家伙这么讨人厌,一定早就被宰了作火锅,我想一团火锅料有何意义?还是想点有实际意义的东西吧。”

    与其把精神放在回忆紫罗兰上,还不如想想该怎么把鬼魅夕给干了。于情于理,我也该把她给干了,姑且不论我们之间的仇怨清算,光是她那动人的姿容,就让我非把她弄上床不可,反正她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能我叫她上床,她就直接躺上去分开双腿,没有什么抵抗问题,连下药都可以省了。

    照理说,这样就没什么问题了,然而,越是这样,我自己反倒越觉得没法接受。

    黄泉青菊的美丽,足以比拟四大天女,这绝顶难逢的童颜巨乳,更令我垂涎欲滴,更别说我这几天偷偷观察,鬼魅夕很有可能尚是处女之身,能够替黑龙忍军的头头开处,这是何等荣耀?何等的诱惑?我怎么可能视而不见?

    可是,鬼魅夕的言语中一直流露着一个意味,就是—她希望借此来抵消我们之间的恩怨。鬼魅夕从不认为自己有做错什么,事实上,确实也很难说她真的做错了什么,她只是觉得欠了我点东西,而若不把这些债早点打消,有碍于彼此间的合作,所以,如果我在这时候把她做了,就相当于做出“恩怨一笔勾销”的承诺,这如何可以?

    人我是一定要干的,但旧帐可没那么容易就勾销,既然是为了报复,我自然要好好想个办法,让鬼魅夕痛苦万分,一辈子都会记得我给她的折磨,甚至被打击到遭受精神伤害,那我就会很痛快了。

    可惜……这些念头只能想想,暂时没有实现可能,因为目前我和鬼魅夕正联手抗敌,对她倚重甚深,如果我为了报复,找机会对她痛加折磨,肢体摧残成伤,那当我得意大笑时,黑龙会的攻击来到,把助手同志给操成废人的我,只能一个人来扛,届时就真的很好笑了。

    就是因为有着这许多的顾忌、纠葛,一件早就该付诸实行的事,被我迟迟拖至今日,徒叹奈何。我不后悔,也不心急,但此事确实要想个方法解决,不能这么一天一天地拖延下去。

    “唔,鬼魅夕她……喂!卖力一点可以吗?”

    我是很珍惜时间运用的人,绝对不会浪费时间,像现在这种兵凶战危,随时都有可能有人冲进来喊杀的节骨眼,就要把握时间做最重要的事。

    早已卸除伪装的羽霓,此刻正趴在我胯间,卖力地吹吮着。她身上的服装相当简单,就是一件紧身的丝质衬衣与短裤,虽然手脚上有些烧伤与血污,不过都已经过医疗处理,上药包扎,没什么大碍,反倒是替这个战地美人增添了几分英武气息。

    羽霓的吹吮技巧,几乎已经快变成我所知女性中的第一,最近除了口舌舔卷外,我又开始在其他方面对她进行训练。与鬼魅夕同行的时间,虽然我当着鬼魅夕的面,没什么需要忌讳,可是黑龙忍军在后头追着跑,整天喊打喊杀的,还到处下毒,要不是有鬼魅夕在,我们极可能在某次战斗后的用餐时间,不知不觉地中毒倒地,别说幸存至今了……在这样的压力下,实在没什么偷空做爱的兴致,直到现在。

    以当前的目标来说,我最想搞上手的对象当然是鬼魅夕,这个童颜清纯女,整天在我面前摇晃巨乳,那种剧烈反差所形成的诱惑,让我每次都觉得自己就要忍不住了,不过,还不是时候,目前只能先拿羽霓来当对象。

    搞着一个女人,脑里幻想着另一个女人,这是相当失礼的行为,我从来都不这么干,羽霓为我作口舌侍奉,我就专心享受,看着她认真地把肉茎含在嘴里,仿若吹口琴一样,来回吹吮,不时更伸出小香舌,绕着肉茎打转,舔到顶端的肉姑时姨更不忘用舌尖刺激马眼,灵巧刁钻的程度,让我一阵一阵地发麻。

    “干得漂亮,你够卖力了,现在给你点奖赏吧。”

    我一面说着,手腕穿进羽霓的短裤中,滑到小翘臀那,抓了抓,抓到了一滩黏液。

    “湿成这个样子?真是棒,你这算是训练有素了。”

    羽霓随着我的手掌翻动,指头顺着柔嫩的花瓣,直探入已湿润的花谷,发出一声声美妙的呻吟。

    “那……那……那都是被你训练的……噢,你……快点,外头还有人的……”

    花谷被指头玩弄,本来趴在床沿为我吹吮的羽霓,此时娇喘吁吁,身若无骨,几乎站也站不稳,我稳坐床沿,将她反转过来,背对着我,这个角度直接面对房门,任谁进来我们都看得到,当然人家也都看得到我们,羽霓一惊,已被我趁势扯下她的短裤,露出了挺翘的美臀。

    “你不应该穿裤子……穿裙子就方便得多了……”

    我坐在羽霓的身后笑谁她,滚烫的肉茎已经沿着股沟滑行,黏滑的蜜液指引着我,到达一个紧窄的禁地,由于短裤没有完全脱掉,羽霓的双腿无法打开,肉茎几乎是在臀肉与双腿的三重包夹下挺进,异样的紧窄压力,在撑开花谷的瞬间,我差点缴械投降。

    “噢……是你说……穿裙子不利战斗的……”

    “谁说你可以顶嘴的?穿裙子是不利战斗,但方便我们现在肉搏啊!”

    我用力往前一顶,羽霓嘤咛一声,娇躯前倾,双手往前抓不住任何东西,只有按放在膝盖上,前倾的姿势、下沉的上肢,令挺翘的美臀又撅高了几分,我的肉茎得以一杆见底。

    “喜欢吗?要不要快一点?”

    我享受着被腔道肉壁吮吸的感觉,只有慢慢的抽插,这种感觉才真切,所以我抽拉得很慢,那些不断涌出的蜜液,滴到半脱的短裤上,羽霓当然不知丰沛的蜜汁浸湿了裤子,她一边耸动,一边慢条斯理地呻吟着。

    “好……快、快一点……”

    “说得好,就让你爽一下。”

    我探握住两颗悬垂的美乳,几记重重的抽插后,才在羽霓耳边悄声道:“有没有办法把妹妹再叫出来,一起爽一爽?”一

    询问之中,我没有忘记动作,肉茎密集抽插的程度很可怕,肉臀迎接的力度也很惊人,在这情欲的交响中,我听见羽霓的声音。

    “啊……啊……妹妹……她不愿意出来……哦……”

    呻吟之中,羽霓有些迷离,话说得让我不是很明白,而她耸动得很急,连我身下的床板都在作响,当我将肉茎凶猛地一下捅进她火热的腔道,她发出了一声令我吃惊的哼叫。

    “哦!”

    我双手从后拉着羽霓的双肩,眼睛由侧面看着她嫣红的脸颊,下身可以感受到她浑圆的雪臀,摩擦着我的大腿。

    “妹妹不肯出来,那你就一个人上天去吧。”我从后吻着羽霓的脸颊,在她耳边道∶“这一下舒服吗,想要就吻我。”

    眼神迷离,被欲望所掳获,羽霓回转过脸与我接吻,将舌头伸进我的嘴里,我吻着她,故意放慢了动作,轻轻地挺动下身,她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期待的抽动,就忍不住配合我的挺动,摇起了自己的雪白屁股。

    我抬起一点身子,再次开始了征服她的抽动,每一次深深插到底后,都会用指头在她柔嫩的菊蕾外摩擦,每一下摩擦,都让羽霓的纤瘦躯体又是一阵剧烈颤抖,叫声都陡然提高几度。

    随着她的呼吸越来越重,雪臀的扭动也更加频繁,嘴里不时发出轻声的吟叫,双手紧紧地抓住自己膝盖,两条腿一下激烈颤抖,一会又彷佛要无力垂倒,我见她已经有高潮的迹象,便加快了节奏。

    “再用力一点!太舒服了,我要上去了。”

    羽霓清亮地一声高叫,浑身颤抖、抽搐,双腿乱颤,雪臀猛往后顶,嘴唇一下一下地追着我的吻。

    我一下意识到了,她此时完全沉浸在快感之中,便用力以下身撞击着她的雪臀,+感到了她的腔道在收缩,痉挛般的抽搐让我感到动作有些吃力,便用力一下贯通到底,将羽霓送上了高潮。

    “……我,我的来了。”

    羽霓突然拼命地耸动,很凌厉,我发现她的眼神完全迷醉,娇艳如桃花,顿时明白,收束腹肌,双手扶着她臀部的两侧,猛烈地抽动肉茎,不到三十下,羽霓就发出一阵阵低沉的悲呜,哆嗦中娇躯停止了耸动。

    先把羽霓送上高潮,再来才轮到我的射出。“莹晶玉”一下子注入温暖的女性宫房,重度成瘾的羽霓得到双方面满足,几乎翻了白眼,我在宣泄之后,也相当畅快,只是在拔出之时,突然觉得有些遗憾。

    “嘿!你满足了吗?别浪费,这边还剩下一点,要不要含一下?”这个问话根本是多余,羽霓看到肉菇周边的那些白浊残渍,就像小猫儿见到鱼一样,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羽霓动作敏捷地转过身,眼神在肉菇上扫过,登时一亮,缓缓跪下,在我仍然挺着的肉茎前,张开樱桃般的小嘴,小心翼翼地把肉姑吞进口腔,在她合上红唇的瞬间,我发出一声浑厚的叹息,只要是男人,大概都会喜欢女人这种深情接纳。

    不过,不管是什么地方,总会有不识趣的不速之客,门外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我享受余韵的乐趣,更糟糕的一点,就是我不认为对方会来得如此凑巧,刚好在我们完事的瞬间来敲门,九成九是早就来到,听了大半场的实况转播。

    虽然说因为在做爱,精神不集中,被人站在门外听半天也没发现,可是,普通人也是做不到这一点的,能够无声无息在那边站上许久,没有相当的修为就绝难办到,所以站在那里的,肯定不是普通人。

    “是哪个变态色情狂站在外头?既然都站了那么久,何必敲门?直接推门进来,想看什么就直接看了,装什么蒜?”

    我说话的时候,羽霓仍趴在我胯间,一口一口彷佛舔冰淇淋那样,将肉菇周围的残精舔舐干净,雪白的美臀高高翘起,一点也不在乎随时有人可能推门进来,只是很单纯地沉浸在舔舐残精的享受中,那种极为满足的表情,确实让我极有成就感。

    “阿弥陀佛!”

    外头的人口颂佛号,连称罪过,原来是十八个大和尚之一,受方青书的委托来此,希望请我过去谈谈。

    “奇了,他好端端的躺着养伤,找我过去干什么?我和他话不投机,有什么东西好聊的。”

    如果单纯说个人意愿,我还真不怎么想见方青书的面,每次见他都有种眼前光芒闪耀,睁不开眼哟感觉,然而,他也可能是要讨论一些正经事,若我不去,就拖延了正事。

    想到要紧处,我不得不起身穿衣,往赴方青书的邀约,羽霓则是留在房里,等候我的下一个指令。

    “方仔,你闲得没事干,派喽罗找我做什么?”

    方青书一个人躺在床上,长脚小丑号上的医疗设备,帮他处理了身体的伤势,现在的状况已经好得多,脸上也有了血色,只不过体内那道伏藏的剑气未除,始终是存有隐患。

    “……其实没有什么事,就是想和你聊聊、谈谈而已。”

    方青书让舱房内的所有人都离开,就只剩下我们两个,我本以为他是找我谈机密大事,听他说什么随便聊聊,反倒是愣了,我们两个虽然不能说都是大人物,但也不是空闲到没事可以喝茶聊天的,听他这样一说,我着实不解。

    “奇怪,你和我,我们两个有什么好聊的?你是天之骄子,我是靠偷抢拐骗混饭吃的,我们两个谈话,肯定就是你糗我,这种聊天有什么意义?”

    “你也算是当今大地上的传奇人物,论英雄事迹,你不输给任何人,怎么那么没有信心?说起话来这么没有自信?”

    “如果自信满满,就能让黑龙王去吃大便,我保证我会信心多到走路横行。江湖上自信过多的人到处有,头脑清醒的就没几个,我还是宁愿把自己的定位放低一点,省得动不动就脑袋发热。”

    “……自始至终,你真是一点也没变,从南蛮那时候至今,你的力量大幅增加,但个性、想法,你始终都还是你……”

    方青书说着,突然叹了一口长长的气,“其实,一直以来,我都很羡慕你,羡慕你约翰?法雷尔的一切。”

    第四话结义交心·地下潜藏

    “方仔,你没搞错吧?别人说这话也就算了,你说这话根本就是胡扯,你出生名门,是咬着金汤匙出世的,打小就被所有人捧在手掌心,要什么就有什么,过的完全和老子是两样人生,你说你羡慕我……呸!无聊没事干也别拿老子来开心。”

    我有些恼怒地把方青书的话顶回去,却看他摇了摇头,道∶“这不是拿你寻开心,有些东西外人不晓得,但你一定能够理解。”

    “啥东西我能理解?别说什么外人不晓得,我和你那可从来都不算是自己人啊!?”

    “出身在非凡人家的感受。这点你是一定最明白的,不是吗?”

    方青书确实不是普通人,从他提出这个问题的瞬间起,我就不能不认真回答,因为这个问题确实点中我的要害,触碰到我的一块心病,当然我也可以装傻否认,只不过这样一来,做得如此明显,就未免让人耻笑了。

    诚然,方青书这个问题问得很深刻,没有相同处境的人绝对难以理解。出身在非凡人家,可能享受到很大的好处,却也可能没有,这点很不好说,但可以肯定的,就是出生在非凡人家,所要背负的东西,一开始就比较多。

    我生在法雷尔家,出生就能够修练绝顶神功,这似乎是我比平常人要占便宜的地方,但到了最后,法雷尔家的玄武真功我并没有练,什么好处都没有占到,反倒中是那些被爷爷、变态老爸占过便宜,诅咒法雷尔家断子绝孙的人,从小就追着我喊打喊杀。

    一个人,从刚刚懂事的时候,就开始天天被人追杀,就连在幼儿园的午餐喝杯牛奶,都可能因为被人下毒,喝了两口就毒发倒地,这种感觉绝对不是外人能够想像。爷爷早已不在人世,变态老爸又不是普通人能够对付,恨他们的人只能找我算帐,那时对我而言,生在法雷尔家有什么好处,我全都不想知道,也不在乎了,满心所想,就是恼恨自己为何出生在这见鬼的法雷尔家。

    方青书的意思,我很明白,他出身方字世家,是金雀花联邦的望族,在军政方面俱掌大权,以他世子的身份,打从出生那一刻起,就注定享尽荣华富贵,但从另一层意义来说,他从出生那刻起,就被要求进入人生成功组,被要求成为一个能够扛起家族兴亡责任的继承人。

    外人可能都以为大世家、大豪门的继承人很好当,从小锦衣玉食,要什么就有什么,一路享受到大,不过,除非我们愿意相信每个笨蛋都能发财、出人头地,要不然,就应该有个基本认知;凡是能够世代富贵、当人上人的家伙,都不是普通人。

    既然不是普通人,那么,这些不是普通人的菁英,就不会连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他们理所当然地重视教育,尤其是下一代继承者的教育,哪可能会轻忽大意?若把自己毕生奋斗的基业,交给一个只知吃喝玩乐的二世祖,那是死都无法瞑目,因此,把后继者训练成才,就是一件非完成不可的任务。

    假如一切都能如此顺理成章,那倒是好事一件,问题是,人的才情有强弱之分,即使才能出众,也有性向之别,不是每个人的才能都与喜好合一,整天被逼着干自己不想干的事,时间一久,真的都会疯掉,很多王子登基后变成超级暴君,理由很简单,从前压抑过度而已。

    人经由磨练而增强,这不见得不好,但从生下来就注定要成功,那就是另一码子事了,更有甚者,此事不是“强迫成功”这么简单,比较正确一点的说法根本就是“不成功,便成仁”世家大族的权力斗争,不是表面上那样简单,竞争x!J最后,不是想退出就能退一出的,从这场斗争游戏开始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一个基本规则“不死蘑么听

    对没有把手一摊说弃权的可能,只要在竞争中输了,结果就是驯鹅别干黜都能先清楚这个基本规则,那么,虽然还是会有很多人前仆后继地想要参加这游戏,于但至少……不会有什么人认为,这游戏有乐趣没压力。

    考虑到方青书的出身,这些状况在他身上绝对适用,他那一句话中所透露的沉重压力,也就可想而知了,在天之骄子这个形象的背后,这家伙其实是一个和我差不多的可怜家伙,只不过,他能力比我优秀百倍,能够享受的东西也多我百倍……

    “喂,方仔,你找我说这些干什么?就算大家背后承担的压力差不多,你的人生还是过得比我爽得多,有必要在我面前装可怜吗?我可怜谁也不会可怜你啊,你是不是找错人说话了?”

    我皱着眉头说话,方青书听了微微一笑,道∶“你我的位置不易坐,但我从来也没有后悔过坐上这位置,这个位置的权利与义务,我都一肩承担,并没有什么好遗憾、后悔的,只是……对于你,我确实是很羡慕的。”

    “有什么好羡慕的?我武功不如你,朋友没你多,没你有钱,长得也没你帅,你到底是羡慕我什么?总不会是羡慕我干过的女人比你多吧?但你以往一向是不近女色,都快要被人以为是同性恋了,怎么突然转了兴趣,对女人感兴趣?”

    “这个……你误会了啦,我本来就对女孩子有兴趣,从来也不是同性恋,外头那些谣传岂可尽信?如果说我是同性恋的话,那你也早就成黑龙王了。”

    “少扯这个,你的意思是……你确实羡慕我干过的女人比你多,而且都是干一些名女人,连李华梅都干过了?”

    “怎么可能?我再怎么样也不可能羡慕这种事吧?

    这种事情是你的个人成就,半是缘分,半是天命,我也羡慕不来,哪用得着为了这个羡慕你?”

    方青书笑道∶“真正让我欣羡的,是你的自由自在,从不看人脸色做事啊。从以前到现在,你不在意任何人的看法,不管别人说你怎么样,只照自己的想法做事,谁也没法左右你……这是我无缘接触的人生。”

    “哦,就是为了这个啊,我是孤家寡人,光棍一个,一个人做事当然就自己说了算,哪像你是世家公子,叔叔伯伯的亲戚一堆,每个人的意见都要顾,所有结论都是妥协出来的,反正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过,你真的是搞错了啦,我没有你想像得那么自由,也没有那么不看人脸色,事实上,为了求人家饶命,我是常常跪下来,扯着耳朵哭的。

    我打趣道∶“真的要讲羡慕,你才是让人羡慕的角色,文武双全,天之骄子,每个方面都是那么完美,什么缺点都找不到,天底下不晓得有多少人羡慕你,在金雀花联邦,你都是蝉联多年的性感偶像第一名。”

    “这个……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天底下哪可能有这么完美的人?还不都是刻意维持、塑造出来的,当完美形象变成生活的一部分,这种生活根本就了无生趣。”

    方青书叹气说话,我听着他的诉苦,才晓得他在金雀花联邦生活的压力。为了家族的利益,他在各方面必须表现得完美,一切有损优秀形象的动作都被禁止,所有损害个人形象的消息都会被封锁,别的不说,光是他之前身受重伤、气息奄奄的模样,就绝对不许公开显露在人前。

    “金雀花联邦的媒体看似自由,其实背后都有大财阀在操控,并不难影响,有关世家要人的形象,都会砸下大笔金钱作维护,尽量营造出英明神武的形象,以利日后接掌大位,似我这般的情形,别说是战场上受伤,就算是想躲在自己屋里吃碗泡面,都是不可以的,即使真有此事,也不能报出去。”

    “呃,有这种事?那我们怎么还常常听说你是同性恋……呃,不对,是双性恋,这些传闻不是也该被封杀的?”

    “关于这个……”好像是触碰到什么禁忌话题,方青书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奇怪,“你有所不知,金雀花联邦是民主选举的政治体,与普通的专制王国有所不同,选举是国之大事,稍有失利,就会造成权力转移,后果可说相当严重,任是哪一个世家大族,都绝不敢轻忽大意……”

    “这点我略有所知,可是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我皱着眉头问话,方青书则是又叹了一口气,“为了拉选票,就要尽量拉人,越多人对你有好感,就会连带影响他们的亲朋好友,你这边的潜在选票也就越多,说得更明白一点,各种三教九流的人与团体都要设法拉拢、结交……”

    “……包括那些基佬?”

    “金雀花联邦是自由的国度,同性恋者有不受侵害、不被歧视的自由,基于这份自由和保障……他们人很多。”

    “理解,所以身为方字世家未来的主人,你有责任让国内的基佬对你抱持性幻想,看到你就像猫儿看见了鱼,期望有一天能够和你……咳,这样才会把票投给你。”

    我拍掌而笑,但这种事情对方青书大概不怎么好笑,所以他表情异常苦涩,而我却想起另一件事,“等等,莱恩大总统也是大玻璃一个……请原谅我用这么不尊重的词,因为我确实不怎么尊重那一类的……唔,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言归正传,怎么你可以出来玩假意淫,争取选票,他却搞到要假结婚来掩饰性向呢?”

    听方青书解释,我这才明白,金雀花联邦有地域之分,方字世家所在的建安一带,是数百年的古都,文采风流,美形男当道,断袖之癖因此盛行;至于巴菲特一族的势力,主要在德州、奥勒冈附近,那边的男人高大威猛,从事放牧,还有一种叫做“牛仔”的特殊职业,最是崇拜硬派的英雄好汉,在那边搞基……别说选举了,可能直接被当众吊死,以谢社会。

    说来也是莱恩生错地方,要不然哪用得着如此辛苦,直接号召金雀花联邦境内的基友共举大事,集合选票,成立政党,率领大批那个圈子的人夺取政权,岂不快哉?

    我道∶“呃……扯太远了,总之你的意思我明白,就是身为世家子弟,又是预定的继承人,你一直被约束着,不得不做许多你压根就不想做的事,看似风光,其实满肚子都是苦水,对吧?”

    方青书皱眉道∶“差不多就是这样,但从你口中说出来,为何我觉得好像是种讽刺呢?”

    “人生本来就处处充满讽刺,像你这种身份形象的人,会坐在这里和我聊天,对很多人来说就是很讽刺的。”

    我与方青书对坐谈话,本来我没什么兴趣与他多聊,觉得大家活在两个世界,聊了也白聊,不过,我对金雀花联邦的状况有兴趣,他既然说了,我也就姑妄听之。

    阿里布达王国是帝制,对我来说,民主国度虽然不是全然陌生,但也绝对称不上熟悉,方青书说的很多事,我以前都只是约略听过,全没想到实际状况居然会是这样。

    选举制度的中心,是在选贤与德,但一个所有人都明白却不能明说的事实,就是人的素质有高低不同,这世上相当多的人,并没有足够眼光去选出贤德,在这样一的情形下,一人一票所导致的必然后果,就是很容易像这样,从选举变成了“选美”。

    候选人哪个知名度高,形象好,就能胜选,长得帅甚至比个人政见重要,反正再伟大的政见,当选后都有可能跳票不算数,起码选个帅哥美女上去,可以赏心悦目看四年。至于什么形象叫做“好”,那就要看个地方的特色而定,总之就是别在文教区耍流氓,风化区充君子,硬汉牛仔区搞断背,这种形同自杀的严重错误。

    据方青书说,在比较久远的时代,选举文宣上尚未附有选举者的形貌图像,连样子都看不着的时候,整个选举的情形比“选美”更糟,因为只能看见名字,所以名字叫得好听的就能当选。

    “啧,选举选到在比名字好听,这个时代是怎么一回事啊?”

    “哈哈,那本来就是一个大乱之后重整的黑暗时代啊。”方青书苦笑道∶“如果是在那个时代,方青书三字大概就压不住阵脚,可能要改叫什么方吉利、方国栋、方军神之类的,才有希望胜选了……”

    “今天你是个男人,如果生为女儿身,那你又要怎么办?与女同性恋者扯绯闻?”

    “这个倒也不必,在选战中男人确实比女性稍占便宜,但考虑到选民的结构,如果拉拢女同性恋者,效果还不如直接隆胸缩腰,弄个G奶穿低胸装,这样胜选机会还高一些……唔,高很多,只要能博取媒体版面,即使落选,都还可以成功转业当艺人,最后嫁入豪门,这样的例子绝非罕见。”

    “光是这样听,觉得真是鬼扯,我以为魔法世界已经够荒唐了,没想到扯上政治,政治世界更荒谬绝伦啊。”

    这些事听得我连连摇头,既感到难以置信,又晓得他说的都是事实。听方青书说,现在金雀花联邦的大总统,当初是个粉面小生,个性温文,极受到妇女群众的欢迎,拿到了大批妇女选票,被政敌讥为靠脸蛋当选的总统。

    “这些不足为奇,以前金雀花联邦还曾经有演员当上总统,他当演员的时候,只算是二流角色,可是当上总统后,却是一员福将,不但与周围邻国关系相处和睦,国内景气复苏,连最大的敌国都因为内乱频生,宣告解体,意外成了我国历史上的名君……”

    方青书说起金雀花联邦的辉煌历史,确实让我眼界大开,接触到一些以前没听闻的事,相当有趣,浑然不觉时间流逝,不知不觉中,原本的排斥感与隔阂被消除不少,这点我不得不服,方青书确实有一种很自然地与人混熟的本事,以前居然没看出这一点。

    只不过,当话说到一个段落,方青书突然不再说话,我也一下子明白过来,当互不相干的闲话已经说完,是说正经话的时候了。而方青书眼中的正经事,当然就只会是天下大事。

    “你也真是奇怪,既然都知道时间宝贵,为什么不一进门就问我,偏要闲聊浪费时间?”

    “因为刚才的那些话,都是实话。一直以来,你都是我羡慕的对象,这些苦闷我压在心里,早就想找人说说,今天只是终于有了机会。”方青书道∶“而且,刚才的那种气氛,若一进门就问你正事,后果肯定就是你掉头离去,你来这里并不是为了与我谈正事,是为了当面拒绝我或是胡扯吧。”

    说得一点也不错,之前才要说出事情的真相,就来了超级怪兽,让我不得不产生疑虑,反正当初我拖着方青书,是为了把事情闹大,牵引黑龙会的人马杀到变态老爸面前,现在都已经上了车,计划发生变化,方青书等人的重要性自然降低,我确实有打算,如果方青书要谈慈航静殿的事,大家可以一谈,若是会扯到李华梅、茅延安,那就没什么好谈,只不过这番心思一早被他看破了。

    “啧,和聪明人联手,说好是好,说麻烦也麻烦…;…”

    “那真正聪明的方法,就是把你的麻烦,分摊给其他人一起承受,这样你就可以少些麻烦,岂不妙哉?”

    “会吗?我总觉得你们这些家伙,就是专门在给我找麻烦的。”

    我皱起眉,摇了摇头,正要开口说起索蓝西亚所发生的事,却忽然生出一种怪异感觉,还没转头,我看到方青书眼中的诧异之色,更从他眼中看见我身后的那个影子。

    “喂!你搞什么啊?别以为当忍者就了不起,满世界乱闯吓人,这里有门的,你好歹敲个门行不行啊?”

    我想方青书多半已看出鬼魅夕的身份,只是尚未确定或者不想点破,既然如此,我也不直呼其名,就这么含糊带过。鬼魅夕不是这么无聊的女人,如果没事,她断然不会这样出现在我身后,还来与方青书打照面,肯定是发现了什么。

    “你在车上发现了什么?真的有三百刀斧手躲起来,准备砍我们?”

    我问得紧张,但碰上鬼魅夕这个天然呆,我无法从她没有表情的脸上,看出任何有用的讯息,无从判断她探知的情况有多严重。、

    “喂,到底是什么情形啊?如果真的是有刀斧手要冲出来,你就要早点说,哪怕我的朋友跑不掉,我也要跑掉……呃,说反了,我的意思其实是……”

    无需解释,也无须掩饰,方青书当然明白我真正的意思是什么,想赖也赖不掉,鬼魅夕更无心管我想说明什么,一把拉住我,我整个人就像一脚踩进水里头,笔直往下沉去。

    “呃!?”

    慌忙间我不及反应,倒是方青书似乎对此不感意外,看着我迅速往下沉,还有余裕伸手对我挥了挥。

    我们是在火车上,如果真的是从地板沉下去,接下来就该是与地面、车轮热烈地接触,变成碎尸,然而,鬼魅夕的忍术,近乎影遁,我往下沉是沉入自己的影子里,完全沉下去之后,就发现自己身在一个奇异空间,就像是仰躺在海中往上看,而鬼魅夕拉着我的手,高速往旁掠去,我便跟着迅速移动。

    在地面上,应该没人看得见我们,但鬼魅夕并非直线前进,却是像灵蛇一般左摇右摆,弯曲行进,那个理由她不说我也明白,肯定是因为长角小丑号内的多重结界,若是碰触到,就算不给弹飞出去,也会被人发现,那时便万事皆休。

    潜行于地下,以鬼魅夕的能力,应当是易如反掌,她面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可是,她的动作一直显得很凝重,显然并不是真的那么轻松,就不晓得是忌惮长角小丑号的机关厉害,还是带着我在地下跑,负担沉重。

    我一直不知道,鬼魅夕要带我去看些什么,直到上方传来人声,听见有人在说话,我才明白,她要带我来听的就是这些。

    (这声音……是那个老妖将军在说话,和他说话的

    人……是个女声,有点耳熟,是谁啊?)

    会让我觉得熟悉的女声,这并不多见,偏偏我只觉得耳熟,一时间怎也想不起是谁,而抬头往上看,位置不好,就看到一堆鞋底,也不晓得哪个是哪个的,不过,很明显的一点,就是上头的人们并没有发现我们,鬼魅夕这一手确实高明,难怪当初连莱恩,心灯居士都给她暗杀了。

    那个有些冰冷的女声,与老妖将军并不是在谈话,几乎就是在争吵了,只不过一吵的方式有点奇怪,我听见老妖一直在吼,似乎对什么事情难以接受,怒吼的声音。犹如猛虎,雷霆破天,震得人心头一颤,但那个女声却丝毫不把他的愤怒放心上,回答的语气仍是那么简短,云淡风轻。

    尽管我不晓得那女人是谁,但有一件事倒是挺清楚,那就是照这样下去,这场争吵很快就要结束,因为只有单方面在发怒的吵架,根本就进行不下去的。

    “……随你爱怎样就怎样好了,反正你也知道,司令决定好的事,没有别人能改变他想法的。”

    在这一下冷淡的回答后,上方传来一下异响,似是切断了这一次的通讯,而我也在这一瞬间认出了那个女声,就是我变态老爸身边的技术要人,一个叫什么律子的美人。

    (奇怪?他们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好吵的?在这节骨眼上闹内哄,没什么道理吧?)

    我没有听见他们两人的完整谈话过程,猜不到他们说了什么,但鬼魅夕肯定有听见,她想必就是听见了这两人的谈话,觉得不妥,才赶去把我带来亲耳听听的。

    一想到这里,我转头过去望向鬼魅夕,她朝我比了一个手势,要我别发出声音,或许,她这种地行藏身术,还是有一定的限制在,如果动静太大,或是在地底发出声音,纵使瞒得过一般人,还是难逃高手的感知。

    只是,彼此不讲话,我就难以猜测这边发生什么状况,尤其是当老妖将军怒气冲冲,大步跑出这间通讯室,通讯室内回复一片寂静,鬼魅夕却没有跟在后头出去,我更不晓得她把我弄来是想干什么。

    朝鬼魅夕看了一眼,她正在思索什么事,怔怔出神,突然一下轻拍手掌,眼神一亮,好像是脑里的问题获得解决,我看看上方反正没人了,也不再顾忌,便想开口询问她究竟,哪知道她再次竖起手指,比出噤声的手势。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这女人想干什么啊?妈的,不管了!)

    我微有怒气,想要发作,可是鬼魅夕却抢先一步,闪电出手,朝我按来,假如这一下是偷袭,我还能理解,可是鬼魅夕这一按,手上不带任何杀气,却笔直按向我的裤裆,这就使我吓一跳了。

    未及反应,少女的柔荑已经按在我腿间,隔着裤子,上下摩擦挤下,探索着肉茎的形状。

    “呃,你……”

    短短的一瞬间,是最后反应的机会,我本来是可以将她推开的,但随着鬼魅夕这一下伸手,她整个人也朝我身上靠来,那件小小的鹿皮背心,根本就遮掩不住两团圆滚滚的巨乳,结果,当我想要做反应,那一双F罩杯的奶子,就以排山倒海之势,朝我威压而来。

    这一下的压迫威力实在太大,我眼前只看到圆嘟嘟的雪白美乳摇晃,波涛汹涌,刹时间脑里一空,已经错失了反应时间,被她趁势把手钻探到我裤裆里,直接握住了肉茎。

    我看不见自己的样子,不过,肯定是眼睛瞪得很大,因为我的心一下子跳得很快,尤其是巨乳美少女的柔荑,一下一下握着肉茎,忽轻忽重,前后套弄,奇妙的节奏,几乎就让肉茎成了一支操纵杆,控制着我全身经络。

    女忍者的日常训练之中,据说也包括性技,这点我觉得不奇怪,而鬼魅夕的表现,也证实了这个传闻,她套弄着肉茎,柔嫩的手掌上下挪移,还对肉囊轻巧地揉搓,拇指也一下下拨弄着肉姑顶端,手法异常熟练,那么淫秽的动作,此刻居然有着音乐大师玩弄乐器的美感。

    “唔,你……我……”

    感觉既是舒爽,又实在怪异,我满脑子都在思索,这女人究竟想干什么,却突然发现鬼魅夕的动作一停,脸上露出了奇怪的笑容,低声说话,说出的话语让我不寒而栗。

    “……很久以前,他曾经指导过这一刻,现在是把指令完成的时候了……”

    第五话蜜瓜在握·妙女读心

    与黑龙王为敌,是一件心理压力非常大的事,这家伙不但城府深沉,善于算计,还特别会布局,每一条计策埋藏得又深,一旦爆发开来,给敌人的伤害非常大,就算不把人整疯,也会把人搞成精神创伤。

    我们在和黑龙忍军玩我跑你追捉迷藏的时候,表面上我行若无事,实际上,在我心头最重的压力,并不是黑龙忍军的威胁,而是担心自己的所作所为,会否又落入黑龙王的计算,不晓得走到哪里,会突然看到那个家伙的贱样冒出来,大叫一声“意外惊喜”

    如今的我,已经承担不起再一次大输了,在谈笑用兵的外表之下,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心情,我自己是最明白的,所以,听见鬼魅夕的话,我的第一反应就是黑龙王果然留有某种密令,而我上当中计了,紧接着,我的第二反应,就是立刻出手,先发制人,抢先干掉这个巨乳小婊子。

    掌上凝气正要发劲,一个疑问闪过脑海,真要比出手速度,我如何是鬼魅夕的对手?但她说完那句诡异的话后,一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她想要干什么?会不会乱是我弄错了?

    如果是以前,肯定是先出手,把人先打倒了再说,但由于对鬼魅夕的了解日增,想到这丫头有时胸部大大,脑袋空空的特性,让我没有贸然动手,想先弄清楚再说。

    这么一想,心头的紧张感略为松弛,登时被下体频频传来的快感,弄得精神大乱,好不容易才清醒过来,按住鬼魅夕的手,问她到底在作什么。

    “那个人……他以前训练我们的时候,曾经说过,如果有一天,在今天这样的情形下,可以这么做……”

    忍者的训练往往是集体进行,碰上一些危险度比较高的技巧,集体一次训练,优胜者生、淘法者死,简单省事,怎样都好过一个一个来,浪费时间,这种情形我是了解的,只不过没有想到,会是黑龙王自己跳下去担任训练教官,然而,考虑到那个家伙唯恐天下不乱的爱生事个性,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那家伙说……要你们在地行潜踪的时候,玩男人的东西?”

    这个思路我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地行术发动所形成的特异空间,光线昏暗,从这里看得到外头,外界看不进这里,若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地,干柴烈火,正是偷情交媾,顺道进行变态暴露性爱的绝好时刻,以黑龙王的浪漫个性,哪可能会放过?

    当然要把这个美好经验传下去,只不过……正常人应该不会把这当成忍者的授业课程。

    “是。”鬼魅夕点头,纯洁的小脸蛋看来一派天真,认真道∶“根据指令,只要在这里把动作做下去,到最后,就会有奇妙的事情发生。”

    有奇妙的事情发生?被你这么一直搞下去,最后除了在你脸上、掌心射精,还能有什么奇妙的事情?

    “……他教你这些东西的时候,有没有说发生什么奇妙的事?”

    “没有具体说,只是讲,那是忍术的究极奥义。”;

    “……他是笑着说的吧?应该笑得很猥琐?你们其他人听到他的话,是不是笑得很大声?”

    我一面说,鬼魅夕就一面用力点头,最后道∶“你料得真准,一切就和你说得一样,为什么你会知道??”

    因为除了你这个奶大无脑的天然呆,没有人会笨到把这个玩笑当真的,你是未来的时候,好像还比现在聪明得多,怎么变回原身后,快要和大奶阿雪有得拼了?

    真不愧是好姐妹,难道这世上果真奶子越大,脑容量就越接近吗?

    “我还想问问,所有人都在笑的时候,你不会觉得那好奇怪吗?不会好奇为什么他们笑你不笑吗?”

    “不会,他每次来都是伪装,别的忍术教官都不解释,只有他会向大家解释测试内容,说自己是来放水的,他说的一些话我都不是很懂,别人听了都一直笑,可是测试完,笑的人全都死光,只有我活着。”

    “……”

    阴险的人走到哪里都是危险分子,那家伙根本就是去拿人取乐,嘴上说的是要放水,其实根本是来淹死所有人的。搞不好,那家伙心情一不好,就会去忍者部门客串教官,随随便便搞死几十个人来当发泄,跟到这种老板,也只能说是那些家伙倒霉了。

    不过,现在鬼魅夕一脸认真的表情,完全把此话当真,还在期待等一下发生什么奇妙的事,说不定这个“忍术究极奥义”能够助长她的修为……看她这种眼神,如果我要当成什么也看不见,就这么转头走,似乎……太可惜了吧。

    我与鬼魅夕之间的这条界线,既然被她主动打破,我也恰好顺势再进一步,这样才算不浪费……

    “这个……像你现在这样子,是不行的。”我按住鬼魅夕的手,认真道∶“你真的想引发‘奇妙事件’这个剧情支线,单只是这样是不够的,可能要做上很久才能触发,必须要用别的技巧配合。”

    这段话说得很扯,我一度以为鬼魅夕会省悟,哪知道她瞪着我,道∶“为什么你也说什么剧情支线,这是什么意思?你和他说的话确实很像啊……”

    “……没什么,可能因为我们都是AVG发烧友吧。”

    我用眼神示意,让鬼魅夕将我的裤子拉下至膝盖,早已硬挺的肉茎,就像旗杆一样笔直矗立起来,她自己也跪伏趴下,慢慢动作,让肉姑来到她稚嫩的小嘴边。

    鬼魅夕看了我一眼,眼神似是质疑,又有些迟疑,但最后她还是付诸行动,张开了樱桃小口,慢慢、慢慢地将肉菇含入口中。验

    过去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一直以来半敌半友、又是敌方忍军大头目的巨乳乱美少女,就在我的注目下,缓缓将我的肉茎纳入口中,表情带有怀疑,却仍是服从了指令,当她终于把东西含入嘴巴,与她温暖小舌碰触的快感,我差点激动得喷了出来。

    忍者有做过性技巧的特别训练,这点是肯定的,不过当肉菇塞入小嘴,鬼魅夕的动作非常呆滞,甚至用牙齿碰到了肉菇,笨拙的动作,像个完全不解人事的天真女孩,特别是那种呆呆的眼神,尽管没舒爽可言,却让人得到另一种满足。

    然而,这种情形没有维持多久,鬼魅夕很快就想起了训练的内容,眼神一亮,舌头的动作变得无比灵巧,直追羽霓的舔吮技巧,在狭小的空间里,舌头直追着肉菇打转,一阵阵电流般的快感,由下体直冲脑门。

    “唔!”

    我忍不住伸手,双掌捧住鬼魅夕的小脑袋,仔细看着她清丽的容颜,还有淫秽的肉茎,在她纯洁小口内进进出出的画面,偶尔带着一线唾沫自嘴边流出,兴奋得连肉茎都更形硬挺。

    本能的驱使,我把身体稍稍前倾,手也顺势递了出去,摸向那双圆滚滚的雪乳。

    自从娜丽维亚港初识,这双童颜下的圆硕巨乳,我不晓得看了多久、垂涎了多久?每次都是看着它,随着主人的动作弹来跳去,抖晃出阵阵乳浪奶波,如此诱人,却又远在天边,伸手难及。

    这种感觉,不单单仅是我有,大地上不晓得有多少男人都抱持同样愿望,到了今天,这个愿望终于有实现的可能,我喘着大气,忍受着下体阵阵的快感,看着自己的手掌与那对摇晃美奶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握到了!

    我不是简单伸手去摸,而是直接从领口探手进去,直接便将那团浑圆的F奶握住,紧紧掌握在手心。

    彷佛正摘采着某颗特级瓜果,掌心沉甸甸的充实感,与我眼中圆硕奶球压在手掌上变形的画面相呼应,花了这么长的时间、如此漫长的旅程,我终于把鬼魅夕的巨乳掌握在手中,这一刻的感觉,和取得天下在手相差无几。

    同样是尺寸惊人的奶瓜,鬼魅夕的哈密瓜、阿雪的小西瓜,这两者除了尺寸以外,还是有着不同。两对奶瓜都是傲人的正圆形,阿雪的乳肉弹性中偏向绵软,抓在手里的感觉,就像是揉弄一个大面团;鬼魅夕的奶子,或许是因为更年轻,在弹性上就尤显出众,彷佛是一个大水袋,鼓胀弹手。

    除了弹性,我更在鬼魅夕的奶子上发现一个特色,通常越大的硕乳,感觉就越迟钝,但鬼魅夕的这双美乳,敏感度强得惊人,我最初将她奶子握在掌中,她仅是看我一眼,如嗔似怨,可是当我舞动手指,指头扫过美乳最前端的粉红蒂蕾,鬼魅夕瞬间的反应之大,就像被电了一下,全身乱颤,要不是我反应快,牢牢抓着她的F奶不放手,这一下就被她挣脱出去了。

    这样的敏感程度,只有冷翎兰有类似反应,但也没有如此夸张,我心神略定,就认真问道∶“你胸口很敏感?”

    鬼魅夕没有作声,但还是点了点头,一向没有什么表情变化的她,这时看来有些不知所措,怔怔地看着我,而且从耳根一直红透到脸上。

    “你……你知不知道你的……”

    “我的脸好烫……我知道自己脸红了……”鬼魅夕看着我,表情疑惑,好像是羞涩,却有更多的迷惘,彷佛她第一次碰到羞涩这样的感觉,而尽管如此,她仍是任我紧攫住她的奶瓜,动也不动一下,“我……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脸红……你、你知道吗?”

    男人果然是视觉动物,看着这么样的一个美少女,在面前羞赧失措,她的雪白巨乳还被自己捏在掌心,我刹时间脑里一片空白,什么恩怨情仇都忘光了,要不是正上方恰好响起脚步声,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醒得过来。

    “唔!?”一听到脚步声,我立刻惊醒,察觉到是老妖将军回来,为了避免被他发现,我不敢发出任何声音,连裤子都没有穿上,就只是将鬼魅夕一把搂过,让她反转身躺在我怀里,任两团哈密瓜似的雪乳,在我掌上摇摇蹦蹦。

    鬼魅夕在这方面,远没有寻常少女的扭捏,老妖将`军一回来,她整个神情就变了,回复到原本的专业、专注,所有精神都紧盯着地面上一举一动,连胸前美乳落在男人掌握里都不顾了。

    说起来,这个老妖将军还真是挺忙的,到处乱跑,还一直都怒气冲冲,这回后头还跟着两个属下,那两人压低声音,都是劝长官稍息怒气,千万别被车上的人给发现了。

    这两个应该实力不俗的喽罗,说的话倒是甚合我心意,不管老妖将军在忙什么正事,我现在也正忙于头等正事,最好他马上就掉头走,去忙他的正事,好让我也中可以专心办事。

    无奈,天不从想办事人愿,而且实在太不从人愿,老妖将军非但没有受劝,火气还越来越大,拍桌子骂了起来。

    “我跟随司令南北征伐,几十年出生入死,从没有皱过眉头,唯独这一次的任务,老妖怎样都无法接受,司令他实在是太过分了!?”

    呃,老妖将军为何如此愤慨?我老爸是奸了他的老婆?还是杀了他全家?居然让几十年来忠心耿耿的老部下想要抗命,状况实在不单纯啊。

    “早知如此,我当初宁愿主动出征伊斯塔,或是黑龙会也好,不管是和哪一边作战,起码死也是堂堂正正战死沙场,好过来这里接人儿子的窝囊任务!”

    喂!老妖将军,我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吗?我就算到处见女人就干,应该也没干到你老婆女儿啊,为什么接我见你长官就是窝囊任务?这是人身攻击喔,还是说……我真的干过你老婆女儿?

    “司令父子团圆,这本是喜事一件,少主在外行事虽放浪形骸,却都是干轰轰烈烈的大事,不失为英雄人物,能接他回第三新东京要塞,作为手下人也与有荣焉,可是……司令他为什么要……”

    老妖说得怒极,一掌打下,好像把什么东西打得稀巴烂,威势慑人,那两个手下登时不敢作声,连我都被吓得心头一紧,仍握着鬼魅夕奶瓜的右手随之一抓,鬼魅夕吃痛,只是没有叫出声,但抓着我肉茎的手也顺势往下一碰,几乎就成了砸蛋的动作,瞬间,我的脸色整个青掉。

    感谢天上佛陀,感谢九渊魔神,感谢万物精灵,感谢白起老师……如果不是以前训练得不错,下体还有几分抗击力,现在我就要身体缩成一团,滚在地上哭泣。

    不过,打击归打击,我心神未乱,听着老妖将军的话,心头疑惑大起。变态老爸的变态程度那是不用说了,但这次搞到跟随他多年的老部下都变脸,实在不简单,本来老妖将军气就气了,轮不到我过问,可是……这件事偏偏与我有关,到底变态老爸做了什么,才让属下气成这样?

    呃……依照过往纪录,该不会是要逼我去干老妖将军的老婆?或是老母?又或者,老妖将军发现他的女儿,其实都不是自己亲生,而是变态老爸的私……

    无数匪夷所思的念头,把我的脑海弄成一团乱,虽然乍想之下很没道理,但在变态老爸的身上却都不是不可能,令我无比头痛。

    ……要不是从律子博士那边得到证实,我还真不敢相信,他居然真的派人把星玫公主绑架回要塞去!太过分了!他想做的事有违天地人伦,真是岂有此理!我无论如何都无法……”

    老妖将军的盛怒之言,听在我耳里,犹如轰隆一声雷霆霹雳,一时之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变态老爸把星玫给绑架了?

    自从到金雀花联邦之后,星玫当了修女,生活就相当简单,一心一意地贯彻修行,变态老爸抓她干什么?这两人虽是父女之亲,却是形同陌路,根本就是不相干的两个人,变态老爸抓她唯一的理由,恐怕就是因为我了。

    变态老爸因为我而抓了星玫,他想做的事……

    连续几个乱七八糟的念头纷至杳来,我的脑袋乱成一团,急切之下,什么都再也顾不了,直直地站起来。

    鬼魅夕潜行地下的忍术,其根本是如何运作,我并不清楚,但很显然这是一个颇为脆弱的法术结构,我这一下子极速站立,居然导致术式崩解,地下空间解除,我和鬼魅夕就这么上浮,出现在上头三人的眼前,而我心乱之下尚未察觉不妥,发出一声怒喝。

    “你们把星玫怎么了?将话交代清楚!”

    激怒地一声吼喝,没有换到什么太大的回应,对面三人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瞪大眼睛,直直地凝视这边,我等不到他们的回答,心头恼怒,顺着他们的目光往这边看,就见到自己衣衫不整,连裤子也未穿好,还有一根半硬东西晃来晃去的样子。

    而当我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尴尬地收回目光,抬起了头,就看到那两名喽罗不约而同地举起手,对我竖起大拇指,一副非常称赞的模样。

    这两个喽罗都说得上见多识广,处变不惊,相较之下,老妖的反应就大得很了,这位似乎有些古板的前辈,脸气成了猪肝色,手指颤抖着指向我下体,怒道∶“这成什么样子了!成何体统?还不快点把你的东西遮起来!这种东西怎么可以在外晃荡!”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我连忙把裤子穿妥,然后转身对着全神贯注却无视己身衣衫不整、艳姿毕呈的鬼魅夕,先是把她肩头、领口的衣服拉平整,跟着怒道∶“都成什么样子了!成何体统?还不快把你的奶子遮起来!这种东西怎么可以露给我以外的人看?”

    这句话不伦不类,鬼魅夕贯彻忍者精神,眼中除了敌人以外,什么也不在意,对我的话充耳不闻,但在场除了她以外的四个人,都盯着她不动也不说话,时间稍长,气氛无比古怪,尤其我的目光更像是快要喷出火来,终于迫使她有所察觉,转过头来看看我,再看看对面三人,脸上表情明白写着“你们莫非都疯了不成”。

    怎样也好,在八道目光的强大压力之下,鬼魅夕终究是有所退让,把领口拉好,衣服整理了一下,连头发都稍事梳理,一切都处理完毕后,像个小女生似的,红着脸向所有人鞠躬行了个道歉礼,再摆开防御姿势,回复冰寒脸色。

    一切等于绕了一圈又回来,最后还是该怎样就怎样,五个人分成两边,相互对峙,我喝道∶“你们把星玫怎么样了?给我交代清楚!”

    被问到星玫,两名喽罗表情略变,似不知道该怎么应答,结果还是老妖将军够猛,一开口便斩钉截铁。

    “星玫公主已经到第三新东京都市作客,少将军想要与星玫公主相会,只要耐心等候,过不多久,你们便可以一家团聚了。”

    这话真是够劲,姜不愧是老的辣,老妖语出惊人,试图转移我的注意力,合着变态老爸到处奸淫人妻播种的丑事,没有要瞒过属下,第三新东京都市已经人尽皆知,随便来个人都能恭贺我们一家团聚。

    然而,我还不至于这样就被人蒙混过去,老妖将军说这话的目的,不是嘲讽,只是想把话题带开,我却只想知道问题的重心。

    “告诉我,你们把星玫抓去要塞,到底想要干什么?别说是要当诱饵,她根本算不上诱饵,即使没有她,我也会去的,这点你们应该很清楚,为什么要抓她?”

    “司令行事,人所难测,作为属下无法臆度其心思,待少将军抵达后,亲自问他好了,我们的任务仅是将你平安送达。”

    老妖将军答得很好,脸上神情犹如钢铸,看不出一丝变化,要不是刚才亲眼见~他发怒,我可能真的给他瞒过,但如今,我很清楚知道他在撒谎,而且还撒得满心不愿,要是能够挑拨得法,说不定他会气得立刻造反,掉转枪头,与我同一战线对着变态老爸的后脑杓开枪。

    当然,眼前最重要的事,还是要弄清楚变态老爸绑架星玫是为了什么,但这位老妖将军看起来就是老江湖,要从他们身上探出话来,这可不是简单任务。

    就在我满心焦急时,忽然响起一个古怪腔调,“黑龙忍法奥义?读心!”

    闻声看去,鬼魅夕的右手并成剑指,自右眼擦过,`目光一亮,跟着她便指向对面三人,冷冷道∶“源堂抓了你妹妹回去,是为了要你回去继续干妹妹。”

    (果然!)

    我心头一震,尽管没有喊出口来,但脑中闪过的念头便是如此,其实这没什么难猜,只不过证实之后让人很受不了而已,再看看对面三人的脸色,几乎是面如死灰,就知道鬼魅夕所言不虚。

    “……他们想让我回去搞妹妹?你确定?”我向鬼魅夕确认,她眼睛直视前方三人,并不看我,道∶“不错,等到你妹妹肚里有了小孩,就会放你自由。”

    较诸十多年前,变态老爸还真是大有进步,本来以为他的变态程度已经到顶,此生难有突破,估不到他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居然到了这么引人发指的地步,难怪连忠心手下的脸都被气成猪肝色。

    “不对!”

    老妖将军不愧是老江湖,第一个省悟过来,怒喝出声,我听了他这一喝,这才省悟,旁边那两个喽罗省悟得更慢,其中一个更脱口而出,“你胡说!你根本不会读心!我们只知司令要少将军回去干他妹妹,什么肚里有小孩就放自由的事,我们根本没听说,你怎么读得出来?除非是老妖将军他知道而我们不晓……”

    聪明的统帅身边,出了一个低能的手下,这真是一件让长官会痛哭的事,那家伙初时没有省悟,一番话连珠炮似的说出来,每说一句,老妖将军的脸色就更臭一分,最后大家全部停住动作,一起瞪着那家伙,他才如梦初醒地住嘴了。

    只是……不管鬼魅夕会不会读心,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感谢这位得力助手的说明,我们现在完全明白变态老爸派人接我回去是为什么了,而我在得知此事后,还肯乖乖回去才怪!

    (这路肯定不能走下去了,但要翻脸就是一场恶战,敌人手上实力太硬,又占着地利,夜便,就算我和鬼妹联手,也讨不到便宜,得想想办法才是。)

    “主意拿定,我就开始喊话,“老妖将军,我敬你是一个有见识的人,源堂?法雷尔倒行逆施,连这么荒唐的事都干得出来,你怎么还能为虎作伥?不如你就把那什么狗屁命令甩开,放我们离开吧。”

    这些话确实有效果,老妖将军瞬间表情扭曲,我差点就以为他被我说服,要改投向我们这边的阵营了。

    实在可惜,最终还是发薪水的比较伟大,老妖将军把手一挥,道∶“少将军,你言之有理,但老妖身为第三新东京都市的一员,追随源堂司令多年,自然没有背主反逆的道理,无论如何,老妖必须带你回到第三新东京都市!”

    不得不说一声遗憾,最后还是以谈判破裂为收场,老妖将军一说完,立刻就发动攻击,听那爪劲破风之声,我脸色微变,想不到这名老将扮猪吃老虎,修为绝不简单,说不定已经有了第七级的实力,硬碰硬的结果肯定是我吃亏。

    面对这等高手,鬼魅夕的决定就是先发制人,主动迎了上去。

    “同社借取?影王奥义?暗影分身!”

    猜不出来是什么样的忍术,但鬼魅夕的身影瞬间消失,化为一道轻烟,与威势赫赫的老妖将军对撞。阎罗爪虽然霸杀,轻烟却是无形之物,忽隐忽现,两种极端对撞在一起,发出风雷霹雳之声,接着,一人直挺挺地矗立不动,一人如同炮弹般倒撞而回。

    倒跌回来的是鬼魅夕,她跌回我怀中,要不是我借势消劲,还会被她撞得往后退去。在力量的明显差距下,这结局不意外,鬼魅夕身上没有外伤,脸色惨白,在比拼中吃了大亏,已受内伤。

    老妖将军站立不动,威风凛凛,似是大获全胜,不过全身却有多处伤痕,血流如注,还有一处就在脸上,离他完好的那只眼睛不远,伤口鲜血淋漓,差一点就要瞎眼了,这么一看,双方胜负比数就很难说了。

    “好娃儿,江山代有才人出,果然有一套!”老妖将军舔去唇边流过的鲜血,战意更显高昂,双爪一错,再次锐不可当地冲来。

    鬼魅夕受创,这一仗该由我出头了,凭着白起传授的技巧,头三爪我有十成把为握卸去,但后头的就很难说了。正当我要出手,突然听见鬼魅夕喃喃呓语。

    “……来……来了……”

    什么东西来了?

    我愣了一下,茫然不解,这时,长角小丑号尖锐的警戒铃声,响遍各节车厢,紧跟着,一道强猛震波,炸穿车厢屋顶,石破天惊,把我们全给震开。

    第六话七大圣器·作弊道具

    虽然好端端被人炸掉天花板的经验,对我来说算是常常有,可是当长角小丑号的屋顶爆炸,我仍是吃了一惊。

    长角小丑号不是普通的火车,上头所装载、张设的结界之强,媲美一些中小都市规模的防护罩,要把这种结界一击而破,如果不是开一台母舰级的强大兵器来,就只能是最强者级数的绝顶高手了。

    被绝顶高手追杀,这个对常人而言很难得的体验,在我这边已经是家常便饭了,自从稍微比较混出名堂以后,这种场面就常常出现,彷佛来的如果不是最强者级数,对我就很失礼一样,其实我自己倒还比较希望打杂鱼,特别是像前几天那样,黑龙忍军不停地刺杀,都有鬼魅夕来负责挡下,这样就再好不过。

    况且,直到屋顶给人炸掉,我才想到另一个要命危机,鬼魅夕也说过,有旧情人跟着追杀过来,比起绝顶高手这个字眼,我更忌惮的是旧情人,现在车厢顶被人一击炸开,被那爆炸威力轰退的同时,我脑里警讯大作,定睛观察,果然炸破屋顶的那一记攻击,正是剑气。

    正所谓疾风知劲草,老妖将军本来正与我们动手,一遇到此变,站稳脚后立刻关切出声,“少将军,你没事吧?”

    “没事!?”我示警道∶“将军小心,来的是绝顶高手。”

    “少将军勿慌。”老妖将军毫无惧意,大笑道∶“少将军与司令不愧是父子,招惹的敌人都不是普通角色,但老妖追随司令转战四方,以弱敌强是家常便饭,什么绝顶高手,老妖都只当是狗屎一般……”

    真是好大的口气,不过看他那么有信心,应该不是空口说白话,或许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这些悍将跟随在变态老爸的身边,海内海外不知会过多少高手强人,眼界非同一般,我心中稍安,道∶“将军好气魄,实不相瞒,来者是我的旧情人,她……”

    “旧情人?”

    打断了我的话,老妖将军一声惊喝,脸色大变,再非之前的从容,表情扭曲,似是想起了很多不愉快的过往经验,到后头眼中甚是闪过惧意,令我大为吃惊,很难想像是什么东西能让这铁打的汉子感到恐惧。

    “你……你们……”

    “将军?”

    “你们……你们两父子……真不愧是……我想我们还是先撒退比较好。”

    老妖将军语无伦次,但从这只言片语中,我已稍明大概,老妖将军不愧是追随变态老爸多年的宿将,不但追随他南征北讨,只怕还碰过几次旧情人找上门来寻仇的场面。

    变态老爸虽然不好女色,却不代表他不近女色,只不过他为人低调,女人干了就干了,没必要昭告天下我今天又干了某某名女人、又开了某某女侠的处、又偷了某某大侠的老婆,再加上他干女人归干女人,却从不讲什么情啊爱啊,不过就是单纯的发泄、享乐行为,干完就算,毫不留恋,当然也就不会像历代祖先那样,留些什么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外界听不到他的绯闻,有些人还以为他性向有问题,不好女色好男色。

    问题是,不管高调低调,出去混久了总是要还,变态老爸的心理是变态,眼光可还是有的,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让他抓来干一炮,能被他选上要干的女人,姿色、才能都是一时之选,尤其是被他干完还能有命的,更是不简单的女人,这些不简单的女人未必每一个都是服服贴贴,其中难免有些因怨生恨,偶尔或是定期回来复仇……当然也不排除根本就是被强奸的,那回来报复就很正常。

    我的旧情人来玩追杀,都已经动到最强者级数,变态老爸那边的排场当然是更惊人,搞不好还有最强者级数的高手,为了要败他、杀他,甘心放弃一切归隐,专心苦练几十年,定期寻仇,这种事情想起来就恐怖,也难怪老妖将军一听就变了脸色。

    (第三新束京都市一贯低调,但看来日子过得很多采多姿啊,也难怪变态老爸要躲在外地,如果他常驻在萨拉,天天有海内外的绝顶高手来算帐,早就把萨拉城给掀翻过去了。)

    思索之中,第二波攻击又到,这次谁都看得很清楚,一道有形剑气破空而来,型态是一把厚刃大剑,犹如劈山巨斧,重砍而下,威不可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砍过来。

    车顶刚才已经被击破,这一击穿越破口而下,杀伤力只会更大,极有可能让整辆火车无法行驶,我心中刚叫不好,长角小丑号骤生变化,整辆火车外层的能量进行增幅,已被击破的护罩重新补完,整列火车笼罩在一片白光之内,当剑气轰下,长角小丑号剧烈震动,但这一记剑气的威力,却被结界给挡下,往周围卸散。

    巨大的力量卸往四周,附近的山壁虽然坚硬,却又哪禁得住这等恐怖的力量肆虐,登时碎裂崩塌,转眼间,刚才还好好的凄清山景,变成了一片地狱景象,无数大小落石崩砸,天昏地暗,像是要把什么东西都给掩埋住。

    假如我和方青书等人是步行赶路,碰到这种整座山化石砸塌,岩飞如雨的情形,大概只有两手一摊,等着被活埋,因为走山与落石的范围太大,轻功再快也跑不掉,至于要凭一己之力,在落石雨中开路前行,我们现在的修为确实力有未逮。

    但搭乘火车,情形就不一样了,长角小丑号不愧是当前黄土大地最高技术的结晶,在这样的情形下,火车照样高速疾走,未有停顿,只不过车内晃荡厉害,在所难免,一下直走、一下侧翻,有时车轮刚刚过去,地面就整个塌了,有时根本是在崩塌中的地面上飞驰。

    四面八方砸下来的岩石该如何应对,其实我不是很晓得,因为被那层白色光幕所阻,我是什么也看不清楚,但从列车行驶的感觉,我知道落石大半都被能量护罩以给反弹出去,除此之外,这辆火车还在进行战斗。

    我看不到其他车厢的部分,不过从周围激烈的能量冲击,我还是感觉得出,长州角小丑号就像是一个有生命的活物,面对敌人攻击与恶劣环境,它没有单纯挨打,而是发动反击,运用车上所装载的各种厉害兵器,释放水、火、电等能量,配合机械兵器,一面开路,一面也朝敌人进行攻击。

    自从上车以来,我对这列火车上有什么厉害的机关兵器非常好奇,非常想要一探究竟,现在所发生的事,正是我最想要看到的东西,就是可惜外头战得激烈,我却什么也看不到。

    (可是……老妖将军和喽罗在这里,那还有人在指挥战斗吗?如果没有,长角小丑号真的是全自动?全自动之下的战斗状态,能发挥出应有的实力?百分百?还是……)

    我的担心顾虑不幸命中,那两个喽罗似乎是技术人员,看到长角小丑号自动反击,他们也连忙向老妖示警,说最初的那一下攻击,打破了车体的防护结界,强行修补相当耗损能量,而长角小丑号的三大攻防武器,都必须要在总体能量还有八成的时候才能发动,现在根本就动不了,照这么下去,很快就要完蛋了。

    一时间,入耳的全都是噩耗,而我这边还有另一个让我心中难安的问题,则是我怀中的鬼魅夕。

    自从与鬼魅夕搭档联手以来,我嘴上不说,心里却明白自己真是占了大便宜,她各种战斗经验丰富,又有诸般忍术奇技在身,什么明枪暗箭,基本上全被她一个人扛了,说是我们联手,其实根本就是她一个人全包,就连刚才与老妖将军对战,也是她这个应该躲在黑暗里的忍者打前锋,一声不吭就冲出去了。

    和老妖将军的对战,鬼魅夕受了内伤,不过以双方冲击程度而言,伤势应该不重,以鬼魅夕的能耐,照说立刻就可以起身,没理由一直瘫在我怀里不动。如果说她是故意赖在我怀里,像普通少女一样,想要增进感情……别逗了,她可是鬼魅夕耶!

    再说,鬼魅夕躺在我怀里,娇小的身体剧烈抽搐,眼睛甚至翻起了白眼,手脚抖个不停,这种现象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在找不到任何明显外伤的大前提下,我只能判断,异常状况的源头在别处。

    霸者之证——发动!

    越是使用,越是让我感慨,七圣器简直就是专门作弊用的超级魔法道具,只要运用得当,这玩意儿几乎可以无视等级,做到一些根本不合现有能力的事。

    透过霸者之证,我清楚感应到,鬼魅夕的精神被一股外来力量所入侵,这股力量极其强大,不太像是普通的精神力量,肯定是透过某种神器发出,具有针对性,才能在属性相克的情形下,一击便突破鬼魅夕的精神防御,入侵脑部。

    霸者之证是非常好用的神器,连精神修为不怎么样的我,都可以恃之侵入鬼魅夕脑部,要是我再多修练个十几年,说不定就能反向切断敌人的精神念波,如今却是力所不逮,只能顺着精神念波回溯,探寻本源。

    源头……是一柄巨型的大剑,剑刃很宽、很厚,看上去很沉,像是一把石斧,那种厚实坚硬的程度,给人的感觉,哪怕不是用剑刃砍人,而是直接用剑脊拍下,都能一击便把花岗岩打得粉碎。

    剑柄的部分是龙形,握把末端是一个杀气很重的龙头,整柄大剑的造型朴实无华,没有过多的雕琢,乍看甚至有些普通,但只要是明眼人,都能够感受到剑上沾染过的惊人血腥,那是专为了在战阵上快速砍杀而造的凶器,只要将这巨剑用力一甩,剑刃连带剑风,周围被打到的人骨肉粉碎,一片稀烂,别说抵挡,光是看都会看到软脚。

    这柄惊世凶器,我以前不曾看过,可是凭着感觉,不难确认,这就是变形之后的斩龙刃。斩龙刃具有变形异能,可以根据持有者的不同,变化本身形态,理论上来说,即使是变化成纯能量的光刃形态,都是做得到的,像现在这种程度的变化自是不在话下。

    鬼魅夕曾经长时间持有斩龙刃,似她这类的高手,持有期间人剑相通,建立某种心灵轨迹,并不意外,当斩龙刃落入更强者的手中,便有可能反被人利用这条心灵通道,直接入侵她脑部,虽然这种事情说来容易,做起来几乎就是神话,不过考虑到黑龙王的本事,谁也不敢说不可能,再者,斩龙刃对龙族天生有属性克制,鬼魅夕的血统乱七八糟,勉强也能与龙族沾得上边,如果以斩龙刃发动心灵袭击,把人弄成这样,也不是不可能,总之,魔法世界博大精深,有可能的选项几十种,一时间也难以详细计算。

    斩龙刃上凶芒闪动,在斩龙刃之后,自然有着它的持有人,我心头狂跳,鼓起勇气正视过去,却只见到一双金黄色的眼瞳,瞳孔直直一线,看不见任何人类的情感。

    我心中一惊,立刻被他发现了我的反向窥视,一股杀意连同斩龙刃的剑气一起逼至,虽然有霸者之证的守护,但斩龙刃的剑气岂同泛泛,一下子就让我脑袋剧痛,险些就滚倒在地。

    “轰隆!”

    震耳欲聋的巨响,把我弄醒过来,眼睛一睁开,发现情况已是乱上加乱,长角小丑号的攻击仍在继续,但炮火的射击声却已不如之前密集,正在迅速衰退,而两个喽罗一个跑不见,一个横尸就地,头颅滚在血泊中,眼神满是惊愕,而老妖将军魁梧的身影,稳稳地站在我前方一尺处,舞动他的阎罗爪,正竭力为我挡下敌人的攻击。

    老妖将军身上的伤口,比之前又多了几道,虽然只有几道,深度与出血量却很惊人,伤势严重,有一道擦过腋下,甚至连肉带骨都削掉老大一块,血流如注,真亏他还能强行撑住,施展阎罗爪力抗强敌,换作是普通一点的武者,早就已经倒在地上,奄奄一息了,如此斗志,实在惊人。

    毫无保留地拼尽,老妖将军把力量催上了第七层,第三新东京都市的一员悍将,就拥有这样的力量,这实在是很了不起,而能够把他在短短数招内重创至此的人,自然是更不得了,我抬头直视,在破裂的车厢顶上,见到了一抹令我心头痛楚的黄金倩影。

    英武而不失娇媚的曲线,看来仍是那么美丽,甚至比往昔更增添了一分熟艳,但配上那套暴露至极的黄金甲,所构成的淫靡画面,就让我心痛了。

    一段时间不见,李华梅的身材也有了变化,虽然这段时间的战斗量,可能超过以往数倍,又经过了这么多折磨,但她未见消瘦,身子反而越见丰腴了,小蛮腰、长腿的曲线变得柔和;高高翘起的美臀肉丘,像是两颗熟透多汁的瓜果,散发着成熟女性的性感;胸前双乳更好像提升了两个罩杯,两团肉乎乎的奶子,挤在黄金胸甲里,根本就罩不住,大片乳肉裸露在外。

    看在知情的熟人眼里,这一幕确实是让人够心痛的了,堂堂的东海女帝,居然被这样作贱,要是她还有知觉,只怕是宁可死了,也不愿意自己这样出丑现眼,但在外人看来,这么一个火辣辣的黄金艳女,淫乱的肉感胴体,辣到可以让男人当场喷射出来,即使是在战场上看到,第一反应恐怕是鼓噪、吹口哨,甚至伸手自慰,绝不是小心提防。

    而我保证,当真花时间做那些动作的人,后果保证是死得凄惨难看,很可能眼里还留着那抹黄金艳影,嘴边还带着轻佻的猥亵笑容,就被打成一滩稀烂血肉,死无全尸。

    因为,虽然那抹黄金艳影同样映在我眼中,甚至到了灼痛的程度,我仍清楚地记得,刚才在霸者之证所直接透视的心灵影像中,那双龙瞳是何等冰冷无情。

    抬眼直视,此刻的李华梅,并不是那种呆滞的人偶模样,相反的,她的目光炯炯有神,充满身为一方之主的威仪,若非如此,她也不能让所有人相信,她就是指导黑龙会争霸的幕后首领,不过我心里清楚,这些东西就和那日她在华尔森林的种种表现一样,都是假象……

    霸者之证所直接透视到的东西,不会有假,超越了外表的假象,但往好处想,以症状而言,内心冰冷、充满杀气,总好过内心一片虚无,如荒漠一般什么也没有,有相总比无相好处理,这总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少将军!你快走!”

    老妖将军的怒喝,打断了我的思绪,更让我意识到眼前的危险。

    穿戴黄金甲的李华梅,背着斩龙巨刃,双手环抱胸口,托起一双浑圆奶子摇晃抖荡,性感绝伦,但从头到尾,她就只是飘在半空,脚下未踏实地,更未有实际出手,但所有火电炮击,都在她身外老远处就被截停,根本轰击不到她,而她一个眼神,却令大气随之变化,剑气无由而生,变幻无方,攻击敌人,把拥有第七级力量的老妖打成重伤,全无还手之力。

    从这情形来看,只要李华梅直接抡起斩龙刃一挥,已是强弩之末的老妖将军便会成为碎尸一片。江湖人所共知,李华梅是第八级修为,但第七、第八级修为之间虽有差距,却不应该差距到举手便能瞬杀的地步……

    (该不会……她已经取得了突破?突破了第八级,到了传说中第九级力量的层次了?)

    我心中生出一股寒意,第八级力量之上,会是什么样的层次?这点可没人知道,那种力量成为传说已经太久,久到根本没人晓得,甚至快没人相信的程度。李华梅天赋异禀,八歧黄金龙的体质,让她每次经历生死就大幅增强,年纪轻轻就挤身当世最强者之列,我本来就猜测她经历这番折磨后,力量应该又有长进,但确实没料到这长进如此惊人,直接迈入传说领域了……

    有这样的实力,就算变态老爸想要杀她、擒她,相信也绝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与其担心她的安危,我还是多替自己想想比较妥当,老妖将军虽然舍命保护我们,但他很明显是靠不住的,李华梅认真起来,随时都会把他砍成碎块。

    我冲上去和老妖将军联手,这当然也是一个办法,但除了一起被砍成碎尸,我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别的可能性,哪怕是把鬼魅夕弄醒,三人一起冲上去,结果仍然不会有什么分别,除非……能多拖几个高手一起来搞围殴。

    这个念头才刚刚冒出,老天就非常赏脸地让我听见一阵呼叱,跟着便是几名大和尚冲了过来。说到底,大家都在同一列火车上,又不是聋子,这边乒乒乓乓打了许久,他们要是真的都没听见,以后就别自称是高手了。

    “啊!黑龙王!”

    大和尚的惊呼声,让我险些吓到跳起来,若是黑龙王本尊也出现,那顽抗毫无意义,直接自杀比较省事,幸好,黑龙王也不是有空到整天乱跑,他们口中的黑龙王……正是此刻脚踏半空、睥睨众生的黄金艳女。

    十八罗汉出自慈航静殿,武功虽然我看不上眼,但见识他们确实是有的,假如他们看到李华梅之后,是立刻扑上去动武,那他们根本不可能活到现在,早在之前的战斗中就该被李华梅砍杀了,他们采取的应变措施很正确,一见到有人在战斗,马上结阵诵经,组成光明法阵,对李华梅进行干扰。

    单凭五、六个和尚,要克制住李华梅自是绝无可能,她凤目一睁,注意到几个碍事的,手臂一扬,便要以剑气出击,但长角小丑号在这时发动了强猛炮击,频繁的轰炸虽是伤不了她,却争取到时间,十八罗汉全数到齐,一起发动了心经,终于有效地稍稍影响了李华梅的动作。

    慈航静殿是当今大地玄门正宗,十八罗汉成名已久,虽然我把他们当成杂鱼、喽罗在嘲笑,其实个个都有惊人艺业,是千中选一的精英,联手起来更有独门绝技,不可轻视。他们十八人若是合力击出一掌,和李华梅硬碰硬,肯定是全军覆没,但结成降魔法阵,主攻精神,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李华梅虽强,在这个纯阳至正的降魔法阵镇压下,动作也被牵制。

    “好机会!”

    正面对战,我要对李华梅发动精神攻击,那是想都不要想,不过在这种双方僵持的节骨眼从旁偷袭,霸者之证就是超好用的作弊道具,我发出精神刺穿,试图给李华梅的元神一击,只要能让她有短暂晕眩或分神,大家就有活路。

    一记精神刺穿发出,如之前所料,巨大的反震力量,就像拿我的头去砸石壁一样,不过,这个牺牲倒也不是没有意义,李华梅痛哼了一声,头往左侧一偏,这可是用物理攻击不可能做到的效果。

    听见李华梅的痛哼声,我心中又是一痛,彷佛回到当日巴格达外海之战,不得不对李华梅动手,一枪接着一枪,把子弹全打在她脸上的时候,她眼中的神情,至今忆及,仍是让我梦断神伤……

    (画眉,你等我,我一定会救你的……)

    心里这么许诺,但摆在眼前的现实状况,却是我们远比她更需要人救,目前看似大家打个平手,勉强将她牵制住,可是只要我们稍稍松懈一点,李华梅马上就会反攻,只怕不用五招便能把这里的人都杀光。

    “少将军!”

    老妖将军的声音传来,他无疑是我方当前的最高战力,十八罗汉的降魔夫阵有些门道,一面牵制李华梅,一面居然对法阵内的同志起治疗效果,短短时间内,老妖将军身上的伤口已止血,部分小面积的甚至已经愈合,要不是他的阎罗爪属性上偏阴邪一路,说不定施展时还有加乘作用,十八罗汉的这个法阵,委实令人惊叹,更让我佩服不已的一点,则是车厢不大,十八个人塞不进来,十几个人在外头,居然也能让法阵成形,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列队的?

    “这边撑不住了,属下无能,护不住你,现在唯有制造机会,让你先逃离此地了。”

    老妖将军的话语中带着某种觉悟,这时的我也没资格谦让,高声喊道∶“莫急,这件事我或许帮得上忙。”

    喊了一声,我再次发动精神刺穿,直袭李华梅。以战力而言,李华梅肯定高过暗黑召唤兽,不过李华梅几乎未修魔法,被她反击回来的可能性不高,安全得多。

    果然,这个便宜还算占到,在我剧烈头痛的同时,李华梅又痛哼一声,这次我有了经验,不再空手而回,尽管精神刺穿伤害不到李华梅,却趁机断去了她与斩龙刃的连系,躺在我怀中的鬼魅夕娇躯一动,立刻回复清醒,弹跳起来。

    鬼魅夕一苏醒,我方又多一员强将,同时老妖将军不知道做了什么,整列长角小丑号骤发豪光,四面八方的温度疯狂升高,不管怎么看,这情形都只有一个解释。

    “自爆?”我怪叫出声,“将军你真够拖累街坊了,要玩自爆也不早点讲,话还说得那么慷慨激昂,你知不知道牵制敌人与同归于尽是不一样的啊!”

    如果长角小丑号直接自爆,那个画面一定会很搞笑,我们死在自爆之下的人,搞不好会比被李华梅干掉的更多,幸好情形不是这样,能量疯狂递增的长角小丑号,用尽最后之能,发动了一个最后的攻击。

    攻击的型态是压力,形成一个绝对的压力壁,分自上下左右无空隙地朝中央推挤,从那能量的疯狂暴走来看,威力是之前攻击的几十倍,如果是拿来对付我,或是要搞定那头残虐者,顶多就是十几秒的工夫,可是对付李华梅……

    “大家快跑!有命再来会合!”

    不等我喊,车厢内外的众人飞也似朝四面八方窜去,十八罗汉确实不是普通人,连逃命的速度都快人一等,难怪可以自乱军中抢救出方青书。

    我和鬼魅夕的动作也不慢,可是在我们往外头飞窜的时候,一声龙啸惊传九天,压力圈被一股强绝力量自内彻底破坏,爆炸所形成的热流风暴席卷四周,一道剑气切割大气,刺穿火焰,猛朝我们的背后袭来!

    第七话大胆婊子·山河霸拳

    在长角小丑号上的一场混战,看起来好像打得很激烈,我们使尽了浑身解数,把李华梅给牵制住,取得逃生机会,但事实上,只要用脑子想一想,就会发现这场战斗非常荒唐。

    李华梅很有可能已经突破第八级,到达传说中第九级的实力,以这种实力来换算,我们所谓的全力攻击,在她而言,就像是被虫子骚扰一样,除了烦,连痛都算不上。

    从头到尾,李华梅都没有真正出手过,甚至还有些恍神,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这才与我们混战了许久。理论上,有可能是突破第八级力量后,尚未能完全驾驭新力量,所以出现这种反应,或者……我看她的表情,搞不好是体态丰腴之后,罩杯大了两码,浑圆的乳肉硬挤在黄金胸甲之中,很不舒服,所以才心不在焉的。

    因为李华梅的胸罩不合身,我们得以苟延残喘,说出去真是丢脸到极点,不过这就是当前的实际状况。如果有了这分正确的认知,那么,李华梅能够突破层层封锁,发剑气攻击我们,这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十八罗汉联手布下的降魔法阵、长角小丑号汇聚能量形成的压力圈,对付普通高手,别说是困住,压都把人给压死了,但用来对付李华梅……最多就是牵制、影响个几秒,当她回过神来,要突破这些封锁,不会比撕纸困难到哪里去。

    于是,当我抱着鬼魅夕往外冲,还没跳出车厢,眼中就看到这样一幕惊人光景,一道雪亮剑光,从后头的能量风暴中刺出,刹那间,一切彷佛都停顿下来,因为和那道剑光的神速相比,周围所有事物都彷佛是静止的。

    压力圈被破坏所形成的爆炸,火焰与强风是以高速向周围喷发,庞大能量凝缩于一点后的炸裂,规模就和火山爆炸没有两样,然而,如此强大的爆炸声势,却掩不下那道冷冽的剑光,我看见雪亮的剑光犹如白龙,在火焰中翻腾滚动,绕着车厢飞了一圈,把车箱壁切割得七零八落,彻底破坏,更追上了几名稍稍落后的大和尚。

    慈航静殿的大和尚,金钟罩、横练金刚身之类的硬气功,相信是都有练过的,不过实力悬殊之下,就算真的把身体练得硬如铁石,也是一样无济于事,当剑光扫过,大和尚的光头滚落掉地,连身躯都被砍得四分五裂,短短数秒之内,十八罗汉就被干掉了六个……恰好是挤进车厢内的人数。

    六个大和尚离苦得乐,得道升天,剑光也吸足了血,找到了下一个目标……飞退中的我们。

    要是真被这一记剑光追来,我们的下场不会比大和尚好到哪去,这种攻防也已经远远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不过,鬼魅夕却仍有办法,已回复状态的她,左手手腕一转,发动忍术,带着我就往下方沉去,看这架式,应该是要发动影遁,潜入影子消失。

    可是,如果这么容易就能避开,李华梅也就不是李华梅了,在我们下沉的一瞬间,我突然清楚感觉到,那道剑气正要转向下击,要是我们持续下沉,还没完全遁入影中,就会被剑气刺杀,哪怕是真的沉入影中,这剑气也会破土而入,照样把我们干掉,甚至是瞬间遁出百里,我都没有把握能够逃过追踪。

    (好厉害!这就是突破第八级的新境界吗?或者……她并不是恍神,只是把精神用在别的方面……要不是被白起狠狠训练过,我一定感应不出这些,呃!这么说,白起的境界还在第八层之上?)

    分心乱想实在是很要不得,不过也因为分心的关系,我想到了一个或许能奏效的应变方法,连忙对鬼魅夕道∶“拼一拼,把影遁用在她身上。”

    鬼魅夕反应极快,也幸亏我们与李华梅相距并不太远,当鬼魅夕改把遁术反施在李华梅身上,而她迅速往下沉去,那道剑光一下子失去准头,狂乱袭击附近的一切,不再追着我们跑。

    这样的情形,委实令我喜出望外,转眼之间我和鬼魅夕已掠出车外,正要加速逃逸,却忽略了距离拉远之后,忍术也随着失效的问题,那道乱飞的剑光一下回复准头,朝着我们追击过来。

    所有可用的方法,都已经用尽,现在除了闭上眼睛等死,好像还真没什么可行的策略,当这道剑光追上我们,什么头颅乱滚、碎尸万段的场面,自然不在话下,如果用个轻松一点的方式来譬喻……其实还挺像大老婆捉奸,把出轨的老公与二奶一起干掉……

    眼看是逃不掉了,突然之间,我的眼角余光看到了一些奇怪东西,李华梅的后方出现了某个黑影……某个人,出现得毫无征兆,但一出现便以横扫千军之势,威不可挡地出击,一记直拳近距离袭向李华梅腹侧。

    能够与李华梅正面对战的高手,当今大地屈指可数,但我却认不出来人身份,这家伙未现身时无迹可寻,一出现却有着无比巨大的存在感,彷佛是一座不可动摇的巍峨山岳,在一拳轰出的同时,更响起一声如雷暴喝。

    “大胆婊子!滚吧!?”

    声音很古怪,似乎被某种力量影响,模糊不清,难辨男女,可是这一拳确实威到不行,观准李华梅全神出剑的一刻,近身而发,时间点上选择得极好,拳威更是强得惊人,一拳击腰,竟然把李华梅击得往旁跌开,单单只是这一下,没有第八级力量就绝难做到。

    我对这一幕惊叹不已,不过,眼前自己的危机还是比较要命,李华梅被击退,所控制的剑气威力骤减,仅余原本三成,但对我们而言,仍是足以致命,我脑中甚至动起了歪主意,思索如果全力把鬼魅夕推出去挡剑,自己有多少成机会保命。

    千钧一发之际,鬼魅夕突然有了奇怪动作,她手一抖,不晓得从哪里扯出一卷卷轴,再一掌拍按在卷轴上,瞬间黑光放射,形成了一个巴掌大的符文咒圈,跟着便是一条六、七米长,额上生角,通体黑鳞如甲的墨蛇被召唤出来。

    这条古怪的召唤物,外表类似蛇,但应该是蛟龙一类的幼生物,一出现就邪气迫人,周围的气温也急速下降,很明显是鬼魅夕压箱的保命密技,威力不容小观……如果换个场合现身的话。

    在这种节骨眼上被召唤出来,硬挡可能差了三个位阶的剑气,唯一的后果就是被分尸,当个称职的挡箭牌。也别小看了这面挡箭牌,如果实力不足,剑气分尸了“挡箭牌”后仍会击中我们,照样是白忙一场。

    幸好,鬼魅夕的判断正确,这面挡箭牌的硬度、等级都够,只听见一声愤怒的邪恶嘶呜,那条墨蛟给剑气大卸八块,黑色的血肉乱喷,李华梅的剑气却也消失不见,无法再对我们产生威胁。

    如果李华梅状态正常,情形势必不是这样,她只需重整真气,那道因衰弱而消失的剑气,就会再次追来,将我们彻底斩杀,但此刻李华梅的注意力,全都被那个离奇出现的敌人所引走,我回头所看见的景象,恰好就是李华梅凤目一寒,跌步未停,侧身扭腰出手,在乳波晃荡、黄金光辉耀眼中,巨剑横旋斩出,把那神秘袭击者拦腰斩为两段……然而,那道黑影好像就只是一道幻影,被腰斩之后,不流血、不喊痛,只是冉冉化烟消失。

    从李华梅破坏压力缚圈,到神秘黑影被腰斩消失,整个过程,发生在不足十秒的短暂时间内,我惊讶于这神秘人的离奇出现与消失,但当我回过目光,却见到另一件不可思议的事,鬼魅夕是被我抱着飞掠出去的,两人都尚未着地,但我突然发现,怀中的她好像有些不对,好像……少了些什么……

    我往鬼魅夕看去,赫然发现她的右手,从手指开始,正在往上消失,速度很快,几下子就蔓延过手肘,侵蚀到上臂了。

    “你……这是……”

    我发现鬼魅夕脸上并无痛楚,也没有惊讶之色,似乎对这异象不感意外,而我隐约猜到,这搞不好就是召唤那头墨蛟所要付出的代价。

    “你准备好了吗?”

    鬼魅夕对自己消失中的右臂毫不在意,没头没脑地问了我一句,我愣了一下,

    “准备什么?”

    “你不觉得我们落地的时间有点久吗?”

    “这么说……是有一点,都打了半天,说了几句话,还没落地,这不太合乎情理啊!”

    被鬼魅夕点醒,我看了一下周遭,顿时明白久久未落地的理由。

    长角小丑号本就是在崩塌中的险峻山道上行驶,一边是陡峭山壁,一边是看不见底的悬崖。李华梅把车厢整个破坏,我和鬼魅夕紧急跳车,自然也是往两边之一跳,情急之下,哪顾得上跳的地方是什么……很不幸,我们是往悬崖跳,虽然说和那六个身首异处的大和尚相比,我们其实已经非常好运气了。

    耳畔呼呼风响,我们往下高速摔坠,此情此景,我应该要很害怕的,却不晓得为什么,心中没有一丝惧意,只是点头道∶“不用准备,身为一个多灾多难、有够衰的主角,什么坠崖这种事,我已经训练有素了,反正我经常从半空中往下摔……”

    鬼魅夕看了我一眼,少了一条手臂,她应该满痛的,不晓得为什么她一声也不吭,只是有些欲言又止地看过来,让我觉得很奇怪。

    “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啊,我们现在这种情形,如果还有话藏着,等一下可能未必有机会说出来。”

    “那……我想问……我们现在这样子……”鬼魅夕低声道∶“算不算是有很奇特的事情发生?”

    黑龙王能够生出这样的女儿,实在应该非常自豪,或者说,这样的女儿,像心剑神尼那样的变态尼姑一定会抢着要,连洗脑都不用,直接就是完美境界了,居然连那么阿呆的谎言都分辨不出,还真的相信在地洞里替男人口交过后,会发生奇妙的事。

    不过,话又说回来,口舌侍奉到一半,突然被人打断,跟着连旧情人都杀进来,搞到列车瓦解,人头乱滚,最后得要跳崖逃生,落得在这里上不上、下不下,又从半空中往下摔,这要说是奇妙,确实也真够奇妙了。

    低头一看,怀中的鬼魅夕,正睁大着她圆圆的黑眼睛,认真地看着我,等待我的回答,这一瞬间,我突然有种很强烈的冲动,很想就这么吻下去,亲吻那个诱人的小嘴巴……如果不是在这种煞风景的下坠情境中。

    从上往下摔落地,花了我们一点时间,虽然不可能毫发无伤,但要说会有多严重的伤势,那也是不可能的,历来在所有的文学作品中,坠崖会摔死的只有杂鱼,哪怕悬崖再深、再陡,如果是重要人物摔下去,几乎就是和“摔不死”、“升等级”相等的意义。

    换个认真一点的说法,我们摔下去的高度不低,换作是两个与我们修为相若的人摔下去,搞不好真的会粉身碎骨,我们能够幸存,除了运气,主要的理由是我们并非普通武者。

    鬼魅夕身为大地上的忍者之王,各种死里逃生的极限训练,本就是她的拿手好戏,区区高空摔坠,自然不在话下,而我跟随白起训练的时间里,各种天候、地形不断变化,里头也不乏这一类的求生训练,记得最开始的时候,是白老大莫名其妙领我到高崖上,一脚把我踢下去,几次以后,他就直接问我,是要自己直接跳?还是被他踹下去?

    真他奶奶的,这可不是跳伞,是跳崖耶!我有时候还真搞不懂你是在训练我,还是玩我?

    所以,我对鬼魅夕说的话,一点也不夸张,在这方面我确实是“训练有素”的,

    甚至可能就是因为做了太多这种无意义的训练,才搞到练了那么久,实力还是凄惨的第六级。

    总之,在摔落的过程中,我和鬼魅夕用了许多手法,减轻下坠的势道,我是训练有素,她是专业够强,我们两人联手,当然只有更加厉害,若非手边材料不够,真的会紧急弄出一个降落伞来确保安全。

    在我们两人的努力下,外加摔落处是雪地,减去了不少撞击力,这才让我们勉强平安地落地了。所谓的勉强,确实是很勉强,我在坠地后的翻滚中有了多处瘀伤,身上被乱石割得鲜血淋漓,至于鬼魅夕……情况当然只会更糟,尤其是在落地的瞬间,我的头重重碰在她胸口,因为那两团肉垫保护住脑袋,平安无事,而她……我估计是断了几根肋骨。

    坦白说,这还真不是盖的,假若坠崖的人不是我们两个,那就绝不是受点骨折、皮肉伤了事,九成以上的机会是粉身碎骨,摔成一滩肉酱,若非如此,搞不好李华梅就跟着跳下来追杀了。鸦

    “啧,羽霓跑到哪里去了?要是有这个长翅膀的在,我们可以不用这灰头土脸的……”

    羽霓虽然是受我控制的傀儡,但也有一定程度的自主反应,不至于我没命令,她就傻傻坐着等死,看着列车爆炸不动,一起被炸掉,照理说,我们这边打得乒乒乓丘,她早该冲出来助阵了,一直没看到她身影,让我觉得很奇怪。

    “对了,刚才打得乱七八糟的时候,也没有看到方仔,虽然他是伤者,可是起码还能下来走路啊,总不会……”

    我突然生出一个很怪异的念头,方青书迟迟不见,羽霓也不见踪影,总不会是列车一出事,羽霓就自动反应,去抢救方青书脱险吧?如果是这样,那倒也说得通了,不过……

    令我觉得不解的事情颇多,但眼前首要的工作,似乎还是解决身体的伤患问题,玩这么刺激的自由落体运动,虽然侥幸保住性命,却也已是伤疲交煎,若是再被冰雪寒气一冻,大病一场,不死也是半条命,所以脱险之后,丝毫耽误不得,要找个安全地点疗伤,还要生火保暖。

    和我比起来,鬼魅夕的伤势沉重得多,毕竟在上头那一仗她出力多,李华梅一上来就针对她,坠崖时又是她承受主要的撞击力,娇小的身体连挨了这许多,没有散架已经是很幸运了。

    当我头破血流地从雪地中站起来,就看到鬼魅夕躺在一片白雪中,乌黑光亮的头发,散垂开来,纯洁有若妖精的脸蛋,没有一丝邪气,更看不见一丝血色,高耸的胸口微微起伏,娇躯半缩着,像是一幅绝美的图画。

    和一身是血的我不同,鬼魅夕的身上似乎没有什么伤痕,但我知道她的内伤肯定严重,什么筋断骨折不在话下,就只是让人从外表看不出来而已,这个……也是忍者的专业。

    鬼魅夕望向我,眼神所给予我的感觉,好像是对我很放心,将一切托付给我,跟着便闭上眼睛。闭眼的姿态很优雅,好像是舒服地午睡,可我却明白,她是伤重难以支撑,昏死过去了。

    “真要命,都伤成这样了,死撑着干什么?这样会很有面子吗?真搞不懂这些忍者的想法。”

    抱怨归抱怨,我不可能把鬼魅夕扔着不管,过去将她扛起来后,拖着满身伤痕找安全栖息处,最后找到了一处洞穴。

    “啧,莫名其妙成了劳工,一点好处也没有……妈的,早晚把你干了,连肚子也搞大。”

    以前在萨拉城还是个军痞混混的时候,常常这么对女人背后诅咒,后来成名了、有本事了,就没什么机会放这种没意义的马后炮,现在又说起熟悉的台词,感觉倒是不错。

    山洞里头没有野兽,就算有我也不怕,毕竟野外求生的次数多了,什么意外状况都碰到过,只要别突然跑出一尾残虐者来,其他的小场面,我总是应付得来,身上也带了起码的应用道具,生火取暖不成问题,当一团熊熊筹火燃烧起来,我对着火光,开始思索一些问题。

    这次李华梅忽然杀来,破坏了长角小丑号,对我可能不是一件坏事,若不是发生这个意外插曲,我一路被带进第三新东京都市去,后果就很严重了。之前怎么想,都没有想到变态老爸会绑架星玫,他变态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黑龙会在阿里布达境内攻城掠地,就算没有我故意捣乱,早晚也会杀到第三东京都市去,一切正是兵荒马乱的时候,他就算完全不把敌人放在眼里,不思考应敌策略,至少也可以在家里发呆,别把魔爪到处乱伸,给认真办事的人添麻烦吧?况且,他这次想干的事,到底是想干啥呢?

    (绑架了星玫,要我继续去干,搞不好还真的要干到肚子大了才放人,虽然他平常就够变态了,但这次可算是代表作了吧?他脑袒在想啥?把我们当成配种工具?他想要得到什么?法雷尔家的下一代吗?)

    我不可能理解变态老爸的想法,他脑子里装什么东西一向只有他自己知道,或许,连他自己也不是百分百清楚。如果他真想要法雷尔家的下一代,自己去生不就好了?他身强力壮,愿意对他两腿开开的美女一大把,总没可能说他已性无能,生不出孩子来吧?玄武真功虽然难练,但从没听说会练到性无能的先例啊!

    百思不得其解,我的头甚至都痛了起来,但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只要我一天不到第三东京都市,星玫就暂时安全,想来变态老爸也不会因为我不去,就找人轮奸星玫作报复吧?

    (真可恶,要是月樱姊姊和兰兰还在,知道星玫被绑架,不晓得会有多着急?什么都帮不上忙,只能坐在这里空想,实在是对不起她们……)

    不过,话又说回来,要是冷翎兰还在,以她的个性,十有八九会忍耐不住,亲自杀去第三新东京都市,试图救人,这后果当然是以卵击石,毫无悬念,届时两姐妹都被变态老爸擒住,逼我过去办事,虽然她们没有性命之忧,我大可硬起心肠,不理会绑匪的要求,可是……万一变态老爸要胁我,若是我不肯来,他就代替我亲自上,甚至还拍了两姐妹的裸体录影发来,我也只有乖乖低头,俯首认输了。

    这样一想,就觉得冷翎兰现在不能插手此事,其实是最好的选择,否则事情乱上加乱,更难以处理。

    我一面思考,一面把刚才顺手打着的黄獐剥皮、串架,预备烧烤。魔法世界自然有魔法世界的好处,身为追迹者,我身上准备着一种易燃矿石,只要一遇火花,就能长时间燃烧,比干柴好用,更省去了找柴枝的麻烦,可惜此物甚为昂贵,若非满身是伤,外头天寒地冻,不好捡拾柴枝,我还真舍不得用。

    至于打獐子、烤野味,这个就更简单,我个人研发了一种香料,只要扔在火里点燃,就会把附近的野兽给吸引过来,省得我出去满山遍野猛找狂追,累个半死。

    这个香料研发之初,一度引来狮子,老虎之类的猛兽,甚至连地龙都闻香而来,追得我满山跑,经过一再的改良,才调整成现在只吸引小型野兽的成品。

    鬼魅夕躺在火堆旁不远处,静静地烤火,烘干她身上衣服,令她不至于失温,。我曾经想过替她运功疗伤,却发现她体内真气运转,自成一格,我无从着手,勉强要进行干预,可能还会有反效果,只能在一旁静静守着她。

    纯真而恬静的表情,看上去真的很像一个平凡少女在熟睡,不知道她身份的人,恐怕很难把这张面孔与鬼魅夕三字联想在一起。她看似熟睡,其实却是以一种近乎假死的方式在疗伤……准确一点的说法,应该不是疗伤,而是重新在构筑体内的器官。

    普通的武者运气疗伤,那是以真气止住内出血、打散与化消瘀血,打通堵塞的经脉,借以达到让伤势痊愈的目的,但当我以内视法探查她体内的状况,却发现她的气血,正以一种很奇妙的方式在运行,有别于正常人体……甚至是正常生物的运作,彷佛是在进行一场浩大的土木建筑工程,无中生有,一点一点地把破损的脏器、骨骼建构起来。

    这种异样的“建构”模式,我丝毫不怀疑,就算是她的内脏整个被打得稀烂、被摘除,她也能重新生长出来,事实上,另一个最好的证明,就是她的右臂,在她昏迷之前,用一个奇特的罩子把断口覆盖上,配合她本身奇异的“肉体重建”,现在已经长出了小半截。

    骇人听闻的痊愈速度,这已经超乎我所知道的术法范围,以前听白起说过,他们家族有一种奇术,化先天元气为后天气血,能够达到类似效果,不过鬼魅夕这边的情形,与白起那边的叙述明显不同,我只能暂时解释为……忍术的奇迹。

    看鬼魅夕昏迷未醒,我把一条獐子腿烤得香喷喷,油光亮亮,就是不好意思吃,心里多少有点担忧,我们冒险跳崖,侥幸保住性命,逃过了追杀,可是崖上的众人不晓得跑不跑得掉?李华梅如果衔尾追上去,后果肯定是全部被杀光。

    若想要逃生,除了个人运气好,比较大的希望,还不如寄托在那道临时出现的神秘人影,尽管它被李华梅以斩龙刃一剑腰斩,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那绝不会是本体,只不过是以术法幻化成形,借形凝体,短暂出现,用来拦截李华梅的,那一剑腰斩……我不敢说幕后之人没受伤,但就算伤也肯定不重。

    身外化身犹有如此威力,施术者的修为起码有第八级,只是环顾当今绝顶高手,似乎没任何人符合条件,无论是修为,或是出现在此地的可能性,全都对不上号,这可就让人奇怪了,究竟是哪里跑出这么一号神秘人物?绝顶高手不是市场里的大白菜,没法量产,更不可能说出来就突然冒出来一个。

    (不过,也很难说,黑龙会的生物实验做得乱七八糟,变态老爸那袒也掌握了一堆奇怪技术,说不定他们真的在搞绝世高手量产也说不定……)

    这个可能性,让我为之苦笑,但脑中一直有个画面徘徊不去,那个神秘人出拳击退李华梅时,气魄直撼山河大地,如此霸烈的气势,天下少有,可是我总觉得熟悉,彷佛在哪里看过这样的出手、这样的武学……

    “想不起来啊……究竟是什么呢?”

    想到脑袋有些发疼,却是找不到答案,这时一个虚弱却不失娇嫩的声音,轻轻地传入我耳中,直指问题的真相。

    “……兽王拳!”

    第八话好事难成·不速客来

    兽王拳是我外公万兽武尊的成名武学,在南蛮流传甚广,可以说是专门为了把兽人的蛮力、体魄发挥到极限,所创设出来的武学。我曾经短暂修练过兽王拳,时间不长,但对于兽王拳的刚猛霸烈,印象极深,这门绝学的前五层,一味地着重刚强阳劲,只能算是很厉害的外家功夫,是从第六层开始,渐渐由外而内,刚中生柔,最终内外兼修,刚柔并济,这才成了旷世绝学,无怪以我外公的高龄,仍能体力充沛不逊少年,夜夜纵横床第,干爆一堆性奴姬妾。

    “兽王拳?”

    我循声望去,发现鬼魅夕不知何时已经清醒,一双黑白分明的美丽眼睛,正朝我看来,而她所道出的话语,一举解开了我的困惑。

    “不错!那正是兽王拳,除了兽王拳,如此气势霸道的武学,大地少有,但是……”

    万兽尊者亡故后,南蛮并没有出现什么特别的高手,要不然兽人们早就杀上东海,为尊者复仇了。即使南蛮出了最强者级数的高手,我也不认为那道神秘的黑影会是南蛮兽人,能够以身外化身和李华梅拼上一招,这不但要武功强绝,更要高超的魔法造诣,现今的南蛮应该是没有这种魔法人才……应该是没有的……

    (唔,不过这个没有的大前提是,南蛮没有外援。白拉登之前去过南蛮,这个头号奸商与事不登三宝殿,去南蛮肯定是谈生意,他本人实力深不可测,手下奇人异士又多,万一兽人们群情激愤,和他签了什么很要命的合约,与虎谋皮,那……)

    想想还真是对南蛮的情况不放心,要是有机会,怎样都应该先联络上白澜熊,了解南蛮的近况,不过,别说这边荒山野岭,就算回到市镇,能够接触魔法师公会、追迹者公会一类的组织,购买南蛮的最新情报,那也不过是一些比新闻报导稍微深入的东西,接触不到真正机密,要如何接触白澜熊,还真是大伤脑筋的问题。

    “你的思路,其实有一个盲点……”

    鬼魅夕说的话,每每直接洞悉我的心意,她不是那种足智多谋、一步百计的心机人,直线条的思路,照理说不该那么容易猜到我心思,难不成她真的会读心术?

    我想要追问,鬼魅夕却突然露出痛苦的表情,目光还望向自己的断臂,尽管她掩饰得很好,可我还是看了出来,靠近过去观视。

    断臂处被遮盖住,看不见罩子内的情形,只有浓烈的草药气味散出,我稍稍一闻,发觉这是经过蒸腾之后的药味,换句话说,在那护罩之内的断臂伤口,此刻有若火焚,才会把药气蒸薰得如此浓郁。

    “你怎么了?伤口很痛吗?”忍者不会随便因为受伤就喊痛,暴露弱点于人前是忍者大忌,过去看鬼魅夕受伤,哪怕再重再痛她也面无表情,我差点以为她没有痛觉,现在会反常地露出痛苦之色,就代表这痛楚超过了她的忍受力,她已无法承受。

    正因为了解事情的严重性,所以当鬼魅夕要开口回答,我抢先道∶“别鬼扯,现在我们没时间可浪费,我不会读心,也不想猜来猜去,猜错了会很糟糕,所以你要嘛不说,要嘛就有话直说,不然要是突然有敌人杀来,我两边要顾,会很棘手。”

    和聪明懂事的女人说话,就是省时省力,鬼魅夕点了点头,告诉我她最后所使用的忍法,是忍术之中大召唤。

    其实,天地万法,到头来殊途同归,六大魔法系统练到极处,也存在许多互通有无之处,就连号称独立于六大魔法系统之外的淫术魔法,也是玩召唤魔兽玩得妙亦乐乎,相形之下,自水系魔法脱胎而出的忍术,有召唤法门不足为奇。

    召唤术没什么,但问题在于召唤了什么?鬼魅夕说,她最擅长的召唤类别是蛇类,凡是蛇、蟒一类的东西,都能召唤出来,至于蛟、龙这种蛇类的高等延伸,第六级修为的她还力有未逮。

    一般情形下,发动召唤术不需要任何道具辅助,但如果要越级召唤,便要配合一些禁术使用。李华梅的武功非同小可,她的剑气夺命袭来,鬼魅夕如果随便找个东西来挡,后果就是和那东西一起陪葬,因此在无可选择之下,她使用卷轴,发动了禁术。

    那一条长角的墨蛇,学名是沙罗曼蛟,别称“万蛇”,这个古怪的名字我以前从未听过,不属于我所知悉的任何珍奇异兽,鬼魅夕说这东西是来自海外的特殊品种,大地上本就少有人知,与她签订契约并且奉召唤而来的这条,仅是幼蛇,当这鬼东西满足了生长条件,成为完全体,身长便会有起码七、八十米,甚至百余米长的巨躯,整体的攻防能力更是惊人,足以媲美最强者级数的高手,还有着一些玄奥的异能,召唤出来的战力,只能说万军莫敌。

    “这么夸张?听起来好像是神话故事了!”我掏了掏耳朵,看似质疑,其实是相信鬼魅夕的话,“这应该不是普通的珍奇异兽了,如无料错,这鬼东西与我们不是相同次元的生物吧?”

    大地之上存在着许多异兽,像南蛮这样的荒山绝岭,就有着许多外界难见的生物种类,但就连三岁小孩也知道,真正最猛的异兽,还是龙、凤那一类的通灵神兽,尤其是生存在天界、魔界的异种生命。

    为什么生存在天界、魔界的生命就比较拽?生存在厨房水管底下的生命就很鸟?其实不是这么看,天界、魔界这些异界,与我们的世界不同次元,偶然相接,又全然不同,生存在那里的生命体,是比我们更高次元的存在,神魔如是,神兽与魔兽亦如是,这些生命体中最高等的存在,就是主神级的神魔。

    鬼魅夕召唤的那条沙罗曼蛟,就是高次元的异种生命,现在虽然只是一条幼蛇,可若有一天成长为完全体,或许就是近神的存在,只不过那或许要千年万年以上的时间,又或是吞噬百万以上的生命。与其质疑这条鬼东西为什么这样厉害,我反倒比较好奇,鬼魅夕是怎么把它弄到手,签订契约的?

    但不管如何,以我们这样的三次元生命体,要召唤高次元生命,付出的代价很惊人,如果不是有绝顶修为,那就是要付出沉重代价。

    “从你的状况来看,召唤这鬼东西的代价,该不会是付出一手或一脚?唔,不太严谨,代价应该不足够。”我沉吟道∶“恐怕是……依照召唤时间长短,付出自身等量的血与肉吧。”

    鬼魅夕勉力挤出一笑,对我竖起了大拇指,道∶“你的眼光好厉害,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立刻就计算出召唤代价的……”

    “这是我的工作,损人利己能成立的基本条件,就是精打细算,将来不干追迹者的时候,我考虑改行当精算师。”我道∶“对普通人来说,这个召唤代价很凶险,短短叫出来几秒,就要少条手臂,真的叫出来战斗,还没打完自己就要没命了,可是……你这边的状况好像有点异常。”

    异常的状况,是指鬼魅夕手臂的复原速度,那绝不是正常人类会有的新陈代谢,最初我以为是她忍术高明,才会有这种效果,但后来想到她的出身,不知道流有多少龙族之血的她,算不算正常人类恐怕很难说,这种加快痊愈速度的现象即使出自忍术,也和她个人体质脱不了关系。

    “我伤口愈合的速度,最初没有什么特别,但以前训练多,受伤的时间也多,为了不耽误训练进度,他教我一套口诀,修练以后,伤口就愈合得越来越快,他说这套口诀能够开发体质,把我身体应有的潜能发挥出来,到后来……就是现在这样了。”

    鬼魅夕道∶“配合特殊药草,肉体愈合速度不仅快,连断肢也可以重生,照他的说法,最终目标是像蜥蜴一样,我现在好像已经差不多了……不过,每次用这套方法修补气血,在愈合的过程中都会很痛,而且会有段时间不能用真气、不能动武,所以这是最后策略,我不太喜欢动用。”

    我注意到黑龙王传授口诀时的用词,他说这套心法能够开发体质,这也就代表鬼魅夕的体质确有特别之处,又或许,是黑龙王看到马德列在索蓝西亚混得风生水起,注意到自家人体质的特异之处,才拿鬼魅夕当个实验品,若是一切理想,鬼魅夕的体质开发到最后,也进化成气态生命体,那就厉害得很了。k

    “唔,等等,被你这一说,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啊……”h

    我镇定地表示,“这纯粹是一个学理上的问题,普通人身上不可能出现这种问题,但……你肉体新陈代谢的速度,远超过正常人,连断臂都可以重生,基于这样的现象,我想问你……你处女膜破了之后,还会不会再长出来?”

    提出这问题的时候,我确实心无杂念,就很单纯是想要了解一下这个学术问题,完全没想到男女之别,更不是言语挑逗,鬼魅夕听了之后,更是没有多想,直接答道∶“我不晓得。”

    “不晓得?这话从何说起?”

    “以前没有破过,不知道破了之后还会不会长出来。”

    “哦,以前没有破过,这就是说……呃!这也就是说……”意识到这个答案代表的意义,我一下子住了口,用一种奇特的眼神,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忍者小处女。

    虽然之前曾经猜过,但并没有机会证实,现在亲耳听见,那种感觉绝对是不同的,况且,目前这个时间点很特别,鬼魅夕……正处于无法动用真气,不能与人动手的状态,无论我想做什么,她都不能反抗……虽说我很怀疑,哪怕她状态十足,我想做什么她多半也不会反抗……不过,那两种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本来纯洁美丽的忍者少女,突然多了楚楚可怜的柔弱感觉,而且还有时间限定,这种诱惑力……确实是很大啊……

    我凝视着鬼魅夕,没有说话,但在沉默中自有一股压力,像是要把她赤裸裸吞食下去的压力,笼罩在她身上,我相信她绝对感受得到,也正因为如此,她抢先打破沉默。

    “我……我现在该说什么比较好?”

    鬼魅夕提出的,正是我此刻心头的疑惑,但她真正想表达的意思,却大出我的意外。

    “我该说……你想不想来试试看找答案?还是……”美丽的忍者少女眼波流转,刹那之间的眼神,我不晓得该算是羞怯?或是另一种更动人的诱惑?

    “……如、如果你过来,我就要叫了!”

    我没看过鬼魅夕恐惧的样子,正常情形下,就算真的心中胆怯,她也不会表现出来,可是,她在说这句经典台词的时候,满脸都是担忧恐惧之情,高耸的胸口更是大力起伏,峰峦傲挺,让本来楚楚可怜的娇柔之美,变成了一种引起任何男人兽性的挑逗。

    尽管表面上行若无事,我胯间早已硬挺起来,眼睛直瞪着鬼魅夕的胸口,看着F奶的摇晃,雪白的肤光、浑圆的乳肉,几乎让我心跳得比她还快,尤其是她那有如女童般纯真的脸蛋,表情是那么地害怕、惊惶,彷佛她是一个善良的邻家女孩,而我是邪恶的大野狼,只要一伸手,就能把这朵娇柔的鲜花握在掌心蹂躏,这样的刺激感……让我体验到久违的热血沸腾。

    如此兴奋,对我来说已经颇为难得,反正也没有竞争者,我刻意忍住不开口,不说那句同样经典的台词,想要多享受一下这美妙的时刻。

    肉体的急切需要,和理智的闸口激烈冲击,形成了一场意志力的拔河,当我终于忍不住想要打破沉默,却有一个声音先我而响起。

    “嘿嘿嘿,你叫啊,你叫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这句经典台词不是出于我口中,虽然明显是从外头传来,可是声音却在耳边响起,彷佛说话之人就在耳边,这如非内家修为登峰造极,绝对是做不到的,而且,在这语句入耳瞬间,一阵强风吹过,飘进洞内,吹得营火乱晃,我尚未意会过来,

    就看到一个朦胧的身影来到鬼魅夕之前,两手抓住她肩膀,怪笑道∶“嘿嘿嘿,小妹妹,你皮肤白里透红,滑不溜手,奶子够大,馋死人了,处女之身留到现在,简直是暴殆天物,就让我……”

    “就让我”三字之后,话突然中断掉,尽管没有说出口,谁也都明白是什么意思,但重点在于,这个人说到这里,像是突然清醒过来,没等我做出反应,又是一阵强猛疾风飘过,刹那间踪影全无,要不是营火里火星乱飞,说明刚才的一切绝非幻觉,我真要以为自己做了一场白日梦了。

    忍者美少女的胸口仍在剧烈起伏,但此刻谁也没心情继续刚刚的事,我竭力镇定,整理脑中混乱的思绪,试图了解整个状况。不久之后,大概有了结论,虽然我不知道那个人是何时到来,但肯定是早就在外头窃听,看着洞内所发生的一切,直到听见鬼魅夕的那句话,被刺激得受不了,终于理智崩溃,忘我地冲了进来,清醒之后无地自容,灰溜溜地跑走了。

    (真是不可思议,虽说鬼妹那样子是很让人受不了,但既是高手,应该有相当的定力,照理说不可能会这样就搞到忘我,再说此人如果真是好色如命,一早便冲进来了,还会忍上半天?除非……

    除非这个人的思路与我一样,刻意忍住自己,享受那美好的一刻,想等到忍受不住,才在最亢奋的那一点爆发,像这样的变态人士,天下少有,却不是没有,其中我还认识一个,修练成了大高手。

    心剑神尼!

    花费十几年的时间,养育天河雪琼成人,等待摘取美好的果实,心剑神尼的思考模式,就是这样子在进行的,那个神秘人的思维与心剑神尼一样,说得明白一点,就是不折不扣的大变态。

    确定了这点之后,我开始思索此人来历,这家伙在外头潜伏多时,但究竟是何时到来?潜伏了多久?鬼魅夕因为身体状况差,耳目受到影响,也没发现被人偷窥、偷听,但我可是一直紧绷着神经,小心注意外头的动静,生怕李华梅突然杀来,把我们这对奸夫淫妇一剑干掉,这样居然也察觉不到?此人武功好高!

    回忆适才的画面,一切发生得太快、太突然,我又只看到这人背影,描绘不出具体相貌,至于说的那些话,回忆起来同样是觉得不清楚,说得又快,嘴里又好像含了什么东西一样。

    一轮归纳下来,我骇然发现,从头到尾,那个神秘人物给我的印象,就是“模糊”两个字,除了武功很高,就没有半点有用的情报。

    我望向鬼魅夕,她武功虽受到限制,眼力犹在,又与那人近距离打了个照面,总该有点派得上用场的资料,哪知道……她直直地看着我,斩钉截铁地道∶“那个人……没?有?脸!”

    “呃?没有脸?”我一下子没意会过来,“是戴了面具的意思?”

    “不,就是没有脸,应该是脸的位置,模模糊糊,什么也看不到。”

    这真是天下奇闻,以前只听说一些邪恶不是人的异类会没有小鸡鸡,从没听说会有人没有脸的,一个人可以把“不要脸”三字实体化到这种程度,果真骇人听闻。

    不过,很快我也明白过来,以前曾听老一辈的人说过,百余年前的大地上,那时流行过一种技术,明明近在咫尺,可是看上去整个人就模糊不清,彷佛身在云雾之中,连脸都看不清楚。当时,高手往往以此掩住身形,营造绝顶高手的出场气势,风行过一阵子,但因为这套技巧半属武技、半靠魔法,要求极高,练起来麻烦,练成之后除了搞噱头,毫无实际用途,除了几个无聊分子,就没人肯花时间去练,久而久之,便被彻底淘法,消失在历史洪流中。

    “真是奇怪啊……”

    我低低说了一声,鬼魅夕立刻答道∶“确实,这种技巧在百多年前就已经失传,今时今日居然仍有人修练,实在很奇怪。”

    “什么跟什么啊?”我皱眉道∶“这么麻烦的技巧,居然还有人蠢得花时间去练,这才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唔,正常人哪会练这种功夫?除非是心理变态,呃……那家伙确实是变态没错。”

    思维模式与我、心剑神尼相同的人,如果不是变态,那就是大变态,绝没有可能是正常人,我很纳闷这个高手是哪方人马?此刻天下大势壁垒分明,到底是哪方阵营还有如此神秘高手存在?

    (真是想不透,大地上的高手怎么越来越不值钱了?随随便便都能冒出来一个,绝顶高手真的已经在量产了?还有……这个世界的绝顶高手,是只有变态吗?正常人都练不上去是不是啊?)

    慈航静殿出这种高手的机率很低,尽管有心剑神尼的例子在前,但我宁愿相信这是特例,不列入考虑;第三新东京都市的可能也不是没有,毕竟那里是变态的巢穴,出这种人物不算稀奇;至于其他方面……

    鬼魅夕摇了摇头,在她所知晓的黑龙会高手之中,没有这样的人物,可是除了黑龙会,还有个人手底下也会出现奇奇怪怪的高手。

    海商王?白拉登!

    鬼魅夕以前曾奉命造访白拉登几次,也曾在那艘帆船上接受训练,据她所说,不仅白拉登本人神秘莫测,周围更常常出现一些海外异人,与白拉登之间的关系并非主从,而是受他邀请的客卿,这些人奇形怪状的,但每一个都极为厉害,各自拥有不同的才能,鬼魅夕就曾经接受过这些海外人士的指导。

    总结到最后,就是毫无结论,大地上实在有太多精神不正常的高手,要正确推测出其出身,不仅是很有难度,根本就是高难度,不过,既然已经被人盯上,这里便不再安全,我想要抱起鬼魅夕走人,却在起身的瞬间,听见外头的异样声响。

    洞穴外头是个隐蔽的山谷,温度虽然低,不过天气本来也还算平静,突然下起了雪,而且还是狂猛的暴风雪,我看着外头的呼呼暴一谢罐勰箕完全是雪花遮蔽,看不清楚,几乎看傻了眼。

    “太、太荒唐了,哪可能有这种事?”

    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相信这是真的,至少不可能是自然生成,摆明就是人力影响,但如果要透过魔法来影响天气,这个……实在有些匪夷所思,除非是传说中的特殊神器,又或是超大规模的魔法阵,否则想在顷刻之间营造一场暴风雪,这……不太像人类做得到的。

    “敌人的意图很明显,就是把我们封锁在洞内……”

    鬼魅夕做出这样的判断,然而,敌人的想法似乎不是这样,所以鬼魅夕的话才一说完,外头就传来一声大喝。

    “洞里的两个小鬼,给老子滚出来!”

    出乎意料,敌人居然主动叫阵,对于正愁摸不清敌人底细的我们来说,这样实在是太好。鬼魅夕受伤,毫无战力可言,这一阵只能由我来接,我对鬼魅夕吩咐两句,跟着便纵身冲出洞外,寻找敌人的踪迹,希望在正式交手前,先看清楚敌人的相貌,

    多一点了解、多一点资料。

    漫天风雪中,我看见了一个魁梧的身影,足足一米八五以上的身高,在风雪里像一座山似的站立……那轮廓很明显是个男性。

    最初,那个高大的身影仍有些模糊,我以为是雪花遮掩的缘故,可是,那人没有走近,暴风雪也没有停止,他的身影却越来越清晰,我看清他穿着一身黑衣,黑色的长袖、黑色的皮裤,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毡帽,脸上有两撇黑色的性感小胡子,还戴着一个黑色的眼罩。

    这是一个从头到脚都笼罩在黑色里头的男人,随着他身形的渐渐清晰,对我所造成的压迫感也是千百倍狂增,就好像站在那里的不是人类,而是一具人形的史前凶兽,或是一座巍峨高山,光只是站在那边不动,就形成一种压力,让我觉得自己极为渺小,根本不可能与之对抗。

    刹那之间,我觉得自己彷佛身在梦中,做着一场醒不过来的恶梦,要不是因为“最近在精神修为上大有长进,又有神器护身,这一下可能已经跪倒下去,认输投降了。

    “哦?居然还站得住?小子有一套,不是废柴啊。”

    充满阳刚气息的声音,入耳瞬间,我突然觉得不妥,也说不上有什么问题,就只是单纯觉得有些不妥当,特别是那种身在恶梦中的感觉,实在是很……”

    总之,由于这分怪异感,至少有一件事我能肯定,就是对方正对我施行精神压制,直接影响我的心灵,让我无法提起斗志,不战而溃。平常对上最强者级数的高手时,对方的绝顶修为会自然而然形成气势,向敌人进行精神压制,可是现在的情形有点不同,这个男人是刻意发动精神攻击,而且还明显是此道高手。

    我努力地集中精神,试图抵抗,但得到的结果却是对方飞起一脚,直接把我踹得飞了出去,倒飞坠回洞穴中,重重撞击在石壁上,浑身骨痛欲裂,还没喘一口气,已经被他追进来,一脚踏在我胸口,将我定住。

    “贼小子!长着这么大的个子,怎么本事这样差劲?”

    大汉一脚踩住我胸口,我看见鬼魅夕坐在营火边一动也不动,没有采取任何动作,可能是判断偷袭无用,只会招来更严重的后果。

    “小贼!你走运了,大爷我刚刚决定,要当着你的面,干这个小女娃娃,你有幸大饱眼福,该谢谢大爷我!”

    不愧是心理变态,一开口就是要干女人,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这个明显精神不正常的家伙就开始自报名号。

    “不属天,不属地,生灭于……唔,这个不太威风,还是换一个吧。”

    我搞不清楚那家伙在想什么,就看他轻咳两下,清了清喉咙,朗声说话。

    “即使这冷酷的世间,没有神的存在,但天在呼唤,地在呼唤,人在呼唤,呼唤我打倒邪恶……”

    大汉喝道∶“恶人们听好,我就是正义与爱的天才魔导师,阿里巴巴古德三世。”

    这名字不伦不类,但入耳瞬间,我确实有种想撒尿的冲动,只不过……是笑到撒尿,而最奇怪的一点,是他又补了一句。

    “……喂!我不管你们是怎么想的,但我可不是你们想的那个人啊!”

    请续看《阿里布达年代祭》43

    勘误∶阿里布达年代祭41集,第136页内容与第137页内容错置,影响读者们的阅读甚感抱歉。

    阿里布达年代祭第四十三集

    第一章世间无奈.高手变态

    黄土大地之上,能人强者无数,卧虎藏龙,未可小觑,但我最近实在是怀疑

    ,这块土地上的高手是只有变态喔?

    我家的变态老爸,那是不用说了;黑龙王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彻底疯掉;当代

    五大最强者中的另外几个,也说不上有多正常,不是心理变态就是偏执狂,一个

    正常人都没有,难道普通人就练不到那种境界吗?

    仔细想想,这也不是没有道理,变态的人总是放得特别开,偏执狂总是特别

    放不开,能在武道上有卓越成就的,无非就是这两种人。为何这两种人容易修练

    有成,这个我也不知道,可能牵涉到一些心境修行上的奥妙,总之,单从纪录上

    来看,这个结论是没错的:高手和伟人都是变态的家伙。

    只不过,就算这个理论没错,我碰到变态的机率实在也高了点,打从出道开

    始,就总是碰到各种变态人物来追杀或搞背后刺,别的不讲,至少那个挺着巨乳

    ,带着面罩,手里拿着忍刀与十字镖的少女,就绝不是正常人,后来闯荡江湖,

    结下的仇家越多,遇到的变态就越厉害,好像来个正常一点的高手就对不起我一

    样。

    整个情形发展……不,是恶化到如今,终于搞到走哪里都碰到变态,甚至变

    态的程度还以几何程度增加,前后两任黑龙王已经是个中翘楚,我眼前这个大汉

    ,则似乎是此道新人中的高高手,莫名其妙从深山雪岭中跑出来,一现身就嚷着

    要当着我的面干女人。

    碰到这样的怪事,我有些反应不过来,瞪着那个自称「阿里巴巴古德三世」

    的家伙,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到最后……反而是那家伙用一种狐疑的眼神望向

    我。

    「喂!小子,我说了要当你的面,干这个小妞,你没听见吗?」

    「………听、听见了啊?」

    我不晓得这怪人是什么意思,瞪大眼睛看着他,没想到他突然暴跳如雷。

    「白痴啊!听见了为什么没有反应?」

    「呃,你想要我有什么反应?光这样子说,我很难理解耶。」

    类似的经验,我以前倒也不是没有,还是军痞混混的时候,有几个学长喜欢

    这调调,半夜结伴去公园溜躂,看到谈恋爱的青年男女,就会上去抽恋爱税,当

    着男方面搞女的。听起来是刺激,但不晓得是倒楣还是怎样,他们多数时候碰到

    的都是恐龙,还有一次听说碰到了人妖……

    我是不太晓得这位阿里巴巴古德三世,对我抱着什么期待,看他举手投足中

    的气派,应该不是那种搞完强奸,还要顺便抢我们钱包的货色,那以他的变态思

    路,脑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你……你该不会指望,你一面干这个女的,我还要一面自渎给你看吧?这

    种期望难度太高,你还是找别人好了。」

    「混帐东西!你听到我要当你的面,搞你的女人,居然是这种反应?你这样

    也算是男人吗?」

    「咦?被你这样说,我很为难耶,我和这个大奶妞不过萍水相逢,彼此其实

    不熟的,你指望我表现出哪种反应来证明自己是男人?还有,你说她是我的女人

    ,这个所有格是怎样下定义的?我们目前为止,不过偶尔牵牵手、摸摸奶、打打

    手枪,连干都没干过,这样你也说是我的女人,我哪养得起那么多?」

    这些话如果是别的女人听见,可能会造成心理创伤,但鬼魅夕何许人也,要

    是被这种话搞到精神伤害,百分百就是个不合格的忍者,活该切腹谢罪了,她脸

    上表情依旧,反倒是阿里巴巴古德三世,愤怒地跳了起来。

    「臭小子!尽说些不是人话,要当你的面上你女人,居然还这么嘻皮笑脸?

    谁把你教成这副德性?唔,子不教,父之过,一定是你那变态老子的错!」

    「……早说过不是我的女人了,你是不是干媒婆的,硬要把女人送给我啊?

    不过,嘿,如果你要把责任算在我变态老爸的头上,这个我不否认啊!」

    「无耻!」

    普通一个变态,还未必可怕,我最恨就是碰到喜欢动手动脚的变态,尤其是

    手脚还特别重的。阿里巴巴古德三世,手脚绝对是有够重,一言不合,立刻翻脸

    ,飞腿将我踹踢起来,撞拍在墙上,再被他用力踩在底下。

    「臭小子,源堂.法雷尔何等英雄,武功卓绝,出类拔萃的性能力更是所向

    无……呃,你没学到他举世无双的优点,只继承到他变态的心理,实在是太差劲

    了!」

    被人踹在脚底下,感觉当然是很痛,可我却痛得脑里糊涂,不明所以。认为

    我老爸是变态大枭雄的人,满世界都是,称赞他英雄豪杰的就天下少有,这个阿

    里巴巴莫非是老爸的同道中人、变态好友,这才会对他大赞特赞,然而,赏识别

    的方面也就算了,为何连性能力都提出来夸?连我都不晓得变态老爸的性能力怎

    样,这个男人是怎样得知?莫非此人……

    之前听老妖将军提过,每次变态老爸的旧情人找上门,都会打得惊天动地,

    他的那些旧情人没有一个好惹,个个都身负惊人艺业,我看这个阿里巴巴一派高

    手气象,难道他与变态老爸的关系……呃,真是有够变态。

    「小子,你他妈的在想些什么东西?」

    可能是对我的反应太过不满,阿里巴巴先生改变了主意,摸了摸下巴,道:

    「妈的,你这小子的反应太没意思,说了要当你面搞这小妞,你不反抗也不生气

    ,那老子还有啥好取乐的?不如……老子当着这小妞的面来干你,这样你感觉如

    何了?」

    ………变态高手果然不愧是变态,女的可以奸,男的也不放过,这下我有八

    成肯定刚才关于他与我老爸的猜测了,就是不晓得他这样子干完以后,会不会连

    我和鬼魅夕的钱包都抢走。

    ………还有,早先猜测鬼魅夕不会因此得心理创伤一事,可能有点失误,因

    为这个一直面无表情的小女人,居然一下子笑了起来,还在那边小声却快速地鼓

    掌……干,独臂也能发出鼓掌声,这就是忍术的神奇吗?

    「哦,只手之声,这是剑术中的至高境界,小姑娘妳还没有变成剑圣,是因

    为妳还没有遇到那个给妳一道刀疤的人。」

    阿里巴巴先生说着没人听得懂的话,我正担心着他的行动,却听他说出更让

    我心惊的话语,「像你这样的小子,以往根本不够我塞牙缝的,每次派对都能活

    活奸死十个八个,哼哼……」

    一面说,一面用淫邪的目光打量着我,这位阿里巴巴先生的脑中在想什么,

    就算不问我也猜得到,只是,真正让我觉得怪异的地方,倒不是他陈述事实的变

    相恐吓,而是他的语气。

    大地之上,开口「活活奸死」,闭口「操爆、屌爆」,除了南蛮的兽人,似

    乎再没有什么其他种族有此习惯,以前万兽尊者在世,我听他说话就是这个调调

    ;白澜熊向往人类文化,出口是含蓄得多,但他的手下全都是这样说话……似乎

    也真都是这么干的。

    这个离奇出现的人物,说话竟然有着兽人的风格,虽然他不管从哪个角度看

    来都是人类,我却因此多了一个心眼,更联想到一件事。

    在火车上,李华梅要杀我们的时候,有一道黑影出来阻止,所用的武功是兽

    王拳。南蛮兽人中照说已经没有这等高手,如今我们面前又跑出来一个与南蛮似

    有关系的神秘人物,莫非……在火车上袭击李华梅的黑影,就是此人?

    我心存疑惑,想要出言试探,套套这家伙的底,结果他突然一拍掌,大笑道

    :「不妥不妥,把你这小畜牲给奸死,会爽的人只有你一个,岂不是白白便宜了

    你?」

    「呃……先生,你这么说我就很难接受了,最起码我……」

    「我决定了!就让你们两个彼此来干,我在旁边看,这样子最过瘾!」

    阿里巴巴的话,刹时令我一呆,想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这

    个……我倒是不反对啊。」

    还以为会有多恐怖的酷刑,原来是送个漂亮小美女给我,这等好事我可是却

    之不恭,可是……真奇怪,为什么我又听到了那神奇的只手之声?我一个人爽也

    就算了,妳在那边开心什么?鼓掌什么啊?看妳这副表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

    们马上就要点红烛,拜天地了咧!

    「好了,别浪费时间了,每次要看这种好戏,都容易被意外打断,为了不节

    外生枝,你们两个现在开始脱裤子吧。」

    就算这家伙不说,我也知道这个原则,已经在脱自己的裤子,预备等一下就

    去脱鬼魅夕的裤子,却不料入耳一句怪话,「这地方挺好,你们两个就在这里干

    ,等到她肚里有了孩子……不,还是到她生了孩子,我就放你们两个走,这样安

    全一点。」

    似曾相识的话语,再次令我一惊,怎么最近总有人要我干大女人的肚子?这

    人和变态老爸是一伙的?该不会是变态老爸派他过来当保镳,顺便进行什么繁衍

    后代的大业吧?

    说来也奇怪,难道是最近生育率过低,怎么一堆人都想要我去搞大女人肚子?还要搞到生下孩子才能放人,这是怕我一死,法雷尔家族就断子绝孙吗?话说

    这种要求以前好像也有人做过,当初万兽尊者还在,老人家就一直希望我早早生

    子,让他后继有人。

    「喂,小子,你那是什么眼神?不过就是要在别人面前性交,这也畏首畏尾?你不会说你自己硬不起来吧?想当年,我在一千几百人面前狂干,这么大的场

    面,也从没有胆怯过,你说你一个堂堂男子汉,怎么如此……」

    我发现这位阿里巴巴先生,不但个性蛮横粗鲁,目中无人,寡廉鲜耻,连骂

    人的功夫都很有一套,只要他一张口,就没有别人说话的份,如果有这种上司,

    当他手下的人想必日子很难过……

    「打扰一下,你的这个要求,我想应该是碍难照办了。」

    提出抗议的不是我,却是刚才还欢喜鼓掌的鬼魅夕,我一脸惊愕、阿里巴巴

    一脸大便地望向她,就听她缓缓道:「虽然动作快点,可以避免节外生枝,不被

    人打扰,但这次只怕是不行了。」

    阿里巴巴皱眉怒道:「为什么不行?我说行就是行,有谁反对就杀了谁,妳

    要是想反抗,我先干掉你,再让那个小子奸尸,一样可以达到目的。」

    这人不仅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还明显连本来目的都忘了,我只得在旁尴尬地

    提醒,「抱歉啊,姑且不讨论我怎么奸尸的问题,我再怎么神通广大,也不可能

    奸尸奸到怀孕生小孩的,你这样搞会不会……」

    「对啊!」

    阿里巴巴猛地一拍手,恍然大悟的模样,让我肯定这家伙原来是个白痴,但

    他接下来说出的话,让我发现他其实是个超危险的白痴。

    「不怕,别人或许束手无策,但幸亏你们两个碰到我,我有一种独门秘术,

    只要施用,就算女方已死,魂魄离体,都能让无魂的肉体正常运作,一如生前,

    别说搞大肚子生孩子,就算再干再生都不成问题,之前已经有过多个临床成功案

    例了。」

    「………阁下和华更纱怎么称呼?我怎么觉得你很像是鬼婆的亲戚。」

    「鬼扯什么东西?谁是华更纱?我不认识,还有,为什么我会说到这么高等

    级的秘术?我刚刚是为什么想到这套秘术?明明记得的,说着说着一下子又给忘

    了,我们刚才到底在说什么……」

    阿里巴巴皱眉思索,像个失智老人一样苦苦回忆,我则是差点给吓掉了下巴

    ,无法想像此人若是居于上位,不晓得会造成多少苍生浩劫?多少生灵涂炭?

    「对了!想起来了!」阿里巴巴又一拍手,眼中厉芒骤现,「你们两个怎么

    还不脱裤子?别想拖延时间,碰上我这样精明的大高手,你们两个没有半点机会

    ,也绝对没有任何人能来救你们!」

    ………我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比起我们两个的个人安危问题,我更希望能

    介绍眼前这家伙,去看个精神医生什么的,对我们、对他、对所有人都好。

    蓦地,阿里巴巴先生眼神一变,像是察觉到有什么不妥,眼中神色再没有之

    前那种半疯狂、半捉弄,而是染上了一层杀气,我被这阵杀气所感,以为他要对

    我们下毒手,正想防御,背上压力陡然一轻,踩着我的人一下消失不见,身法好

    快,一下不晓得去哪里去了。

    我一时间摸不着头脑,猜不透这疯子又发什么神经病,直到外头的风雪声中

    ,开始夹杂着刀兵破风,我这才明白,鬼魅夕之所以喊停,阿里巴巴之所以冲出

    去,都是因为同一个理由:有敌人来了。

    (来的是什么人?是敌是友?)

    荒山野岭,很难跑来什么人,是友军的可能性不高,十八罗汉一下子给杀了

    六个,剩下十二个大和尚被李华梅追杀,就算还有命,也未必还能下来找人,至

    于老妖将军与其手下……我由衷希望不是他们,阿里巴巴古德三世武功不凡,他

    们与这疯子撞上,那是非死不可,还死得无比冤枉。

    「不是你那边的人,至少……不是刚才火车上的任何一人。」

    鬼魅夕开了口,她是我们之中最早察觉到有敌迫近的一个,由她做出的判断

    ,自然是有道理的。

    「刀剑破风声听来,抢攻的一方修为有限,不是什么厉害人物,也和你的那

    些朋友不一样,所以你可以放心。」

    「妳既然都听到这个程度了,想必心里有答案了,告诉我妳的判断吧。」

    「应该是黑龙会的人,不是忍军,就只是些喽啰货色,,,」

    鬼魅夕的标准高了些,她眼中的喽啰能到此地,怎么说也是四五级的好手了

    ,多半是李华梅在上头杀我们不着,又知道我们肯定摔不死,就派出这些喽啰到

    处找寻。

    如果是对付坠崖、受伤的我们,这些喽啰凑合着还能派上用场,但谁也料不

    到,会稀奇古怪地杀出一个阿里巴巴古德三世来,放眼如今的黑龙会,若是不出

    动暗黑召唤兽,李华梅、黑龙王不出手,只怕谁也敌他不过,那群喽啰碰上此人

    ,肯定是只有牺牲殉职的份了。

    敌人的喽啰死不死,与我无关,但活用他们的牺牲,却是我感兴趣的东西。

    阿里巴巴的实力神秘莫测,我感到高度兴趣,趁着现在有实战可看,正好从他的

    战斗出手中窥看实力,瞧瞧他是什么路数、修为深浅。

    我心念一转,就要走出山洞去看,可是才刚起身,就被鬼魅夕用她那只完好

    的手给拉住。

    「理智一点,你现在该做的事情,应该不是去观战吧?」

    「说得对,我都差点忘了,趁着那个变态去杀人,我们该开溜才对。」

    一句话出了口,我自己却犯了难,阿里巴巴不是普通人物,我们现在要跑容

    易,可是他摆平那些喽啰纠缠后,马上会回过头来找我们,评估我们此刻与他的

    实力差,成功逃逸的可能微乎其微,逃跑可以说完全没有意义。

    明知道跑不掉还要跑,这么没有意义的作法,我实在是……

    「你误会了喔,我的意思其实是……」

    鬼魅夕没有往下说,只是用她完好的那只手,在我胯间不轻不重地摸了两下

    ,可能用上了什么技巧,我浑身热血沸腾,脑里「轰」的一声,差点失去理智。

    「……或者……其实是我误会了,你喜欢表演给人看?如果是这样,我们就

    不用赶时间了。」

    如此大胆、主动的挑逗,偏偏又不带半点淫邪的味道,出自一个美得令人屏

    息的少女之口,天底下不知道有哪个男人抵挡得住?

    春宵千金,夜长梦多,这是世上男子汉的共识,我和阿里巴巴算是有志一同

    ,无奈他也是我的障碍,趁着他自己跑出去,我自己把好戏干了,用不着他当观

    众了。

    之前想了许久,揣摩过多次,却怎都没想到最后会是这样的急就章,人生果

    真计画赶不上变化,我急急忙忙把鬼魅夕放平在地上,自己则解起了衣带。

    稍稍侧耳倾听,外头的战斗还打得激烈,一个喽啰可能没什么威胁性,但一

    堆喽啰联合起来,那就未可轻视,阿里巴巴似乎被缠住,一时脱身不得,正是我

    的大好机会。

    (嘿,尽量打吧,最好全部死光光在外头……)

    思索之间,自己的裤子已经脱下,我心头一下激动,深呼吸一口,往下俯视

    已躺平在地上等待的鬼魅夕,她身上的鹿皮装不知何时已不翼而飞,也不是被脱

    下,因为我并没有看见那套鹿皮装被放在别处,就只是……不见了。

    风雪山洞里,昏暗的光线下,一具洁白如雪的玲珑玉体,躺在山洞中央的土

    地上,不平坦的地面,躺起来肯定不舒服,又痛又冷,但裸身躺在冰冷冻土上的

    忍者美少女却恍若未觉,向我露出平和的微笑。

    这个笑容,和鬼魅夕不太相配,但看在眼里,想到她努力挤出笑容,这感觉

    还不是一般的好。就看她躺在地上,丰满高耸的巨乳,随着呼吸而急促起伏着;

    在那坚挺的乳尖上,镶嵌着两粒鲜红的乳蒂,乳房与乳蒂的衔接处,是淡淡的微

    红色的乳蕾。

    再往下是纤细的蜂腰,身为第一流的武者,鬼魅夕的小腹平滑,见不到一丝

    一毫的赘肉,光洁柔嫩;唯一有所点缀的,就是小腹的正中央,浅小而下凹的香

    脐,点缀得是这等恰到好处;小腹下方有一块微微的隆起,上面生长着黑褐色、

    闪着光亮的耻毛。

    忍者美少女的耻毛并不多,只是正好将耻毛下方的花谷遮住,似乎羞于将那

    下面的春光显露出来。

    两侧,鬼魅夕的大腿不仅白嫩,而且形状姣好,宛如两条破土而出的玉笋,

    紧紧相靠在一起,没有半点分离,只是伴着少女的紧张而微微颤抖,我想这颤抖

    应该不是为了寒冷,因为在这么冰寒的环境里,鬼魅夕身上竟是香汗淋漓,小腹

    、乳房、乳蒂上都挂满了晶莹的露珠,同时散发出少女特有的香气;那香气在山

    洞里淡淡飘荡,令我心神恍惚。

    「这是什么术?」我忍不住问道:「听说,忍术之中,有些女忍者身上能散

    发异香,效果各自不一,如果是催情、催奶的那种,我很欢迎,但如果是让男人

    阳痿,或是化为脓血,这一类的就不用了。」

    传闻中的那些女忍者,千娇百媚,精擅各种异术,甚至穷十数年之功,配合

    药物,将自己修练成某些特殊用途的道具,或是毒人,或是媚药女,防不胜防,

    实在很厉害。

    以我的级数,还未能有此荣幸,让人咬牙切齿地准备十几年,苦心孤诣,就

    是为了向我复仇,或许以后会有也不一定,但直到目前为止,我还没碰过,只有

    听人说起,当年有人以此手法,屡屡试图刺杀爷爷和我家老爸,后果……自是不

    问可知,白白让他们享受艳福而已。

    我认为鬼魅夕不会下手害我,只是看她这身香汗来得出奇,不得不问,否则

    要是她有什么无心之失,又或是重伤之余控制不住,事后让我阳萎十年,岂不是

    糟糕至极?

    「……没……没什么……只是……省点时间……」

    鬼魅夕通红着脸,朝着外面看了一眼,意思不问可知,是顾忌阿里巴巴很快

    回来,所以尽快让自己进入状况,方便我办事。她脸上的酡红,是体内催情技法

    发作的缘故,等于是自己给自己吃了春药,配合度如此之高的女人,我还是第一

    次看到。

    「做得好!妳这样够上道,等会儿赏妳一根热香蕉。」

    我低声轻笑,抱起了鬼魅夕,一手揽住腰,一手移到她的胸口。F罩杯的坚

    挺美乳,又圆又大,粉白雪嫩,弹性好,又有肉感,一切青春少女该有的优点,

    都集中在这上头,我摸着忍者少女的巨乳,想着她以前挺着这双浑圆奶子,跳在

    半空中追杀我的模样,越想心里就越是激动。

    摸得起劲儿,我两手都到上面大占便宜,像揉面团一样,猛搓,猛抓,猛拍

    ,猛挤,感受那份饱满的肉感与弹性,反正也不可能弄伤,这真是最理想的报复

    形式。

    在自己施的催情效果之下,鬼魅夕很快有了反应,接受我这一轮搓奶,她呼

    吸加快,小嘴也张开来。

    机不可失,我立刻就对准鬼魅夕的嘴唇吻下去,四唇相触的刹那,一段不算

    太久以前的回忆,骤然涌上心头。这并不是我们的初吻,在前往伊斯塔的路上,

    我们两个就吻过一次,只不过,那时吻的是未来,对那个吻的回忆也只有恶心,

    现在明明是同样的唇瓣,同样柔软,吻起来却有一种醉人的感觉,真不知道怎么

    会有如此大的差别?

    舌头直直探入少女的嘴里,掳获她的香舌,恣意缠绵交缠,我热切地吻着,

    一面也大力玩着少女的美乳,鬼魅夕承受这份刺激,一股股肉体的愉悦与酥麻连

    番袭来,令她叫出声音。

    纵然时间吃紧,这么优质的上等货,不好好享受实在浪费,我两手来回搓弄

    那双傲人的大奶子,这双豪乳,像哈蜜瓜一样圆硕,偏偏没有半点下垂,像不倒

    翁一样,按下便弹起,我如获至宝,爱不释手地玩着,把住两粒乳蒂,尽情地顶

    它捏它。

    被男人这样搓着奶子、狎玩巨乳,鬼魅夕也像是受不了,鼻子哼了起来,一

    条手臂自然地勾住我的脖子,令我受宠若惊,更是加倍的努力工作,看这架势,

    如果不是因为少了一条手臂,肯定双臂都会缠上来。

    我上边亲着,摸着,又分出一只手来到鬼魅夕的胯间,直探花谷。在那神秘

    的峡谷口,仔细地搜索着、钻研着。鬼魅夕本能地抵抗着,伸手去挡,但只有一

    条手臂,行动不方便,我要制服她实在是太容易,结果,我变本加厉地更为放肆

    ,手指在花谷口不住抚弄,弄得忍者少女的处女肉洞,频频流出泉水。

    吻得热切,我仔细端详鬼魅夕的脸庞,只觉得她眼中春意横流,一脸的妩媚

    、性感,全然不似平常那样娇憨,好不撩人,像一朵鲜艳的玫瑰等人采撷。

    我心中激动,想要采取下一步行动,这时却突然听见少女的喘息声。

    「……你……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唉,女人总是这一套,天下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

    第二章情仇纠缠.青菊初绽

    在最重要的时刻被要求,实在是令我有够头痛,假如是面对别的女人,我一

    定连想都不想,立刻答应,先干再说,顶多就是干完翻脸,趁着她身体酸软的那

    一刻,来个利刃封喉,一举搞定。

    反正……如果干完了不给钱,可以不算嫖;那我答应之后杀掉对方,也可以

    不算失约毁诺,只要灭口灭得好,没有旁人知道,当然没人会说我不守信用,这

    是古往今来,无数伪君子爱用的伎俩。

    无奈,这一招不能用在鬼魅夕的身上。杀不杀得了她不是问题,她明显心里

    有事,一直都表现得很奇怪,好像很乐意被我杀,如果我真要杀她,搞不好还不

    用动手,只要开口拜托一声,她就会把自己干掉,也正因为如此,我对她心里藏

    的那件事非常好奇,怎样都要听一听,确认一下,看看她到底对我有何期望。

    「……李华梅的事……我……」

    旧事重提,我心中陡生一股痛意,不但满腔欲念刹时间全消,本来握在鬼魅

    夕巨乳上的手掌更为之一紧,力道很大,她想必是挺痛的,只不过她吭也不吭一

    声,除了一双明亮的眼睛直盯着我,就没有任何声音与动作。

    被提起这个旧伤,我心头恨意重燃,怒火全显露在眼中,这点鬼魅夕是看得

    到的,所以她不说话,但有些东西却是她所看不出的,我的这份恨意,固然有针

    对她、针对黑龙王,可是……也有相当部分是针对我自己。

    与鬼魅夕一路同行至今,我心中的刻骨恨意,渐渐起了变化。不可否认的一

    点,就是我确实受到鬼魅夕的吸引,心中的痛楚与恨意,日渐一日转了方向,我

    不知道自己还有多恨这个危险又可爱的女孩,好像还恨,可是说到要实际复仇,

    又总是推三阻四,拖延着不去干……而我自己也明白,若真要复仇,这一路上我

    有无数机会去干,鬼魅夕绝对乐意以重大付出,换取与我的和解,而我迟迟不夺

    她的处女身,也就是因为潜意识里,觉得如果真的干了她,就好像允诺了恩仇两

    清,这是我难以接受的。

    当然,若是我当真开了鬼魅夕的处,事后还是执意报复,毁诺失信,摆出一

    副小人与复仇者的嘴脸,相信鬼魅夕也能接受,可是我却不愿这么干,而偏偏我

    又不是做不出这种事的人,之所以不愿意这么干的理由,我想……应该很清楚了

    ,不去面对,只是想自己骗自己而已。

    有位前辈说,男人就是干一个,爱一个,至高境界要学会拔屌不留情,这样

    人生就可以少掉很多的遗憾。这个境界我至今没有能够达到,人生也因此被搞得

    乱七八糟,可是,我明明还没有干过鬼魅夕,为什么对她也会心软?难道我的本

    性当真如此不堪?

    想到这点,我就觉得自己很对不起李华梅,也对化为石像的她们无法交代,

    心内反覆交战,迟迟做不出决定,脸上表情阴晴不定,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

    在我身下的鬼魅夕,大概是因为猜不出我的心思,再次开口了。

    「我杀过很多的人,男女老幼都有,也杀过不少婴儿,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好

    愧疚的,可是,害了你的孩子……我很对不起……」

    忍者本就视人命如草芥,不然哪工作得下去?听鬼魅夕的语气,她可不觉得

    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什么不妥,一切都是弱肉强食,没能耐的死都活该,有能耐的

    取了她性命,她也无怨恨,只不过因为害到我与李华梅的孩子,才向我表示悔疚

    ,这口气倒是和华更纱很像。

    然而,我听在耳里,却觉得很不愉快,我的这些敌人,是怎样蒐集情报的?

    为何对我的了解差得这么远?父子之情,固是天性,却也因人而异,以我为例,

    虽然对女人是干一个喜欢一个,拔屌情还在,可是对骨肉血缘的感觉就很淡,也

    许长时间朝夕相处后,会比较不一样也未可知,不过至少目前而言,一个没看过

    、没抱过、没相处过的东西,要说我对之会有多深厚的感情,那纯属扯蛋。

    在李华梅、邪莲的事件上,对于她们失去孩子一事,我必须表现出哀凄之情

    ,这就像每个去丧礼吊唁的宾客一样,不管心里实际感觉如何,表面功夫还是要

    做的,否则丧家随时会气得翻脸,那就非常糟糕。我在旁人面前,也需要装装样

    子,掉几滴眼泪,那纯粹是用来向女方交代,我心里可压根不觉得有什么好难过

    的。

    当时看到邪莲伤心的样子,还有后来听见李华梅为了孩子卑躬屈膝的事,我

    一方面可以理解她们的心情,一方面却也觉得无此必要,那不过是个孩子,没有

    了再生就好,有啥好难过的?由于这份困惑,弄得我最近越来越讨厌小孩,特别

    是当有人为了孩子的事,特别来对我安慰、忏悔,尤其会让我火大。

    第一反应,我很想对鬼魅夕说她搞错了,但转念一想,这岂不正是一个大好

    的敲诈机会?

    「妳、妳居然敢在我面前提这件事?妳知不知道那个孩子对我而言,意味着

    什么?」

    连我自己都不晓得的东西,要是鬼魅夕真的知道,那就很搞笑了,不过,我

    尽量让自己的悲愤逼真一点,狂嚎出声,像是一头受伤的野兽般嚎叫,就差没有

    抱着自己脑袋上下跳。

    「那孩子是我和画眉的一切,我还没有亲过、抱过,就这么给你们害了!你

    们这些凶手!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们!」

    惨叫得挺大声,差点连我自己也要相信了,照理说,为了表现我的愤怒,做

    戏做足全套,我应该要掐着鬼魅夕的脖子,用力摇晃才对,不过,我本来就是懒

    散的人,鬼魅夕那双如瓜的圆硕美乳,又实在太吸引我,我的手按放在上头,享

    受着弹手的肉感,怎么都舍不得移开,只好将就了。

    「我知道这对你的伤害很大,但……」

    被我的卖力表演吓着,鬼魅夕似乎真的以为此事对我造成伤害,表情看起来

    很为难。

    「我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你释怀,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尽量弥补你……」

    「哼!弥补?你们对我所做的事,永远也弥补不了,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们

    的!」

    话是肯定要这么喊的,但我却竖起了耳朵,仔细倾听,想了解这个巨乳小处

    女预备开什么样的好条件来给我弥补。

    「……其实……我不是为了自己来求你的……你对我怎样都可以,只希望你

    能答应我,将来你要原谅一个人,她……」

    话说到这里,一切我终于明白了,其实我一直觉得奇怪,天底下没有无缘无

    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鬼魅夕对我的态度极不合理,总是刻意地想要与

    我亲善,几乎就是委曲求全了,我自问对女性没有那么大的魅力,唯一解释,就

    是鬼魅夕有求于我,但即使是为了联手抗敌,大家立场也是平等,以能力而论,

    我仰仗她的地方远多过她需要我之处,何须做到这种地步?

    除了这丫头是个奶子够大的天然呆之外,我相信还有更合理的答案,现在看

    来,她不是想求得我的谅解,而是想取得我对某人的谅解,这个人……我大概知

    道是谁了,鬼魅夕其实是个很单纯的女孩,能在她心里有这种份量的人,自始至

    终都只有一个。

    换做是以前,我可能就答应下来,或是想办法再多要点好处,不过,现在我

    之所以迟疑,倒不是为了多拿「赔偿」,而是心头的一片阴影。

    当初在巴格达,我也是因为一时心软,错估形势,私放了黑巫天女,最后导

    致与李华梅的全面决裂,更因此累及万兽尊者,令所有的事从此无可收拾,后来

    每次回想,这都令我感到一阵椎心之痛。

    此刻摆在我眼前的这件事,和上次的经验差不多,我不晓得这算不算又是一

    次选择,而选错的后果会是什么?只要想到上次事件的沉重代价,我就不晓得该

    怎么办。

    一时间,我们两人陷入沉默,只有外头的风雪声,还有兵刃破风声,间歇地

    传入山洞。我不晓得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但肯定好看不到哪去,这种难看的表

    情虽然吓不倒别人,却对鬼魅夕有足够的影响力,她娇小的身躯一下子颤抖起来

    ,我不晓得这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她体内催情术法的影响。

    「……求……求求你……答应我……」

    在冰冷的寒风中,少女用颤抖的声音发出恳求,把我从混乱的思绪中唤醒,

    刹那之间,我注意到一个事实,这个女孩曾是黑龙忍军的大头目,死在她手里的

    人命可能数以千计,而不论她究竟有多危险,现在的她,只是一个赤裸的身体,

    在冷风中发着抖,用卑微姿态向我恳求的一个女孩。

    如果是别的女人,我会认为这可能是一个精心的布局,但在鬼魅夕身上却没

    有这种可能,她的思虑太过单纯,不是那种会计算我心思的人。我看着她在我身

    下发抖,眼神中满是着哀求,一只手笨拙地伸到我胯间,抓住肉茎,尝试着往她

    娇嫩的下身凑去,想要做些什么,已是不问可知。

    鬼魅夕的付出,确实是有效的,我的犹豫受到强烈冲击,心中的天平也开始

    倾斜,这时,我瞥见她断掉的手臂,她似乎想用这条断臂支撑起身体,凑过来吻

    我,瞬间,约束在我胸中的关卡被冲毁了。

    「好吧!答应妳了!」

    一声允诺,我低下头,吻上了正朝我这边凑来的鬼魅夕,彼此唇瓣相接,同

    时,我微微把少女的肉臀抬起,早已蓄势待发的肉茎,自鬼魅夕的掌中脱出,用

    肉菇扫了扫湿滑的蜜唇,顺势向上一顶,肉菇「滋」的一声,顶入了火热的花房

    ,强势直入,伴随着一声因热吻而未能出口的痛哼,撕裂了那层代表贞洁的最后

    屏障。

    「呜!」

    鬼魅夕承受剧痛,闷哼了一声,但所采取的反应却很奇怪,在身体因痛楚而

    紧绷的同时,她无视破身之痛,摇晃起蜂腰,主动把白嫩的小屁股朝我迎去,与

    我结合得更为紧密。

    当我们完全合为一体,鬼魅夕挣脱了我的亲吻,明亮的眼睛凝视着我,认真

    问道:「你……你答应了,对吗?不会反悔?」

    我再一次厌恶起自己来,因为此刻,我只觉得她是天底下最可爱的女孩,所

    以尽管自我厌恶、尽管觉得此事恐难善了,我还是点了点头。

    「没错,答应妳了,不反悔。」承诺出口,我突然有些不放心,补上一句,

    「这个承诺,只是用在一个人身上,不是很多人,也不是用在妳身上,还有,这

    承诺对妳老子无效,如果妳是想要……」

    这些话对鬼魅夕大概没有什么意义,她几乎是充耳不闻,满心欢喜,伸手勾

    住我颈项,将我抱住,整个身体与我紧紧贴在一起。

    高风险就有高获利,这是足堪庆幸的事,鬼魅夕得到了我的承诺,脸上绽放

    的笑容之甜美,是我从来未曾看过的,差点连我都为她高兴。心满意足的鬼魅夕

    ,接着采取动作,嘤咛一声,紧贴在我身上,嫩嫩的小屁股缓缓上顶,吞没了整

    条肉茎。

    我们又吻在一起,这次的亲吻,又有不一样的感觉。我和鬼魅夕的每次接吻

    ,似乎都带着缔结契约的意味,最初的一次,我为了抵抗娜西莎丝的威胁,试用

    曙光之吻,和未来吻在一起,形成魔力契约,现在又是承诺了她的要求,然后吻

    在一起,利益交换的感觉,想想还真是强烈。

    不过,现在谁也没心情计较这些,这句承诺说出口后,所有的顾忌都被抛诸

    脑后,暧昧的帘幕也被正式揭开,我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积压已久的郁闷情

    绪,正要在这具青春美好的胴体上发泄。

    「鬼魅夕这个名字,怎么那么奇怪?到底是谁替妳取的?」我腰间缓缓地挺

    送,双手握住两只沉甸甸的乳球,温柔地揉搓起来。

    「嗯……我……我不是很清楚,但……应该就是那个人取的吧。」初承雨露

    ,鬼魅夕在最初的痛楚过后,很快就回复过来,娇嫩的声音,仿佛带着一种甜意

    ,悦耳动听。

    「这名字怎么听怎么不吉利,难怪妳心理扭曲,长成这种个性,得替妳换个

    称呼才行,就叫鬼……」

    本来想遵循传统,替刚刚干到的女人,加个「奴」字辈的称呼,但「鬼奴」

    这个叫法实在差劲,以鬼为奴的只有冥王,难道我以后要自号「冥王」吗?或者

    ,是我很快就要去见阎王了?

    越想越是头痛,我扶着鬼魅夕的肉臀,狠狠地用肉茎向湿答答的花谷顶了十

    几下,道:「决定了,从今天开始,就叫妳鬼妹,虽然不是什么吉利叫法,但想

    必妳不会在乎的。」

    「鬼……鬼妹……还不错。」鬼魅夕轻声呢喃,像在琢磨这个称呼,我见她

    思索出神,抱着她的美臀,猛力进出。

    普通女孩刚刚破身,被这样狂风暴雨地猛干,下身疼痛,肯定是吃不消的,

    但鬼魅夕却是例外,忍者本就有很强的忍痛能力,断条手臂都能面不改色,何况

    只是下体的小小撕裂伤?要不是因为使用催情手法,让身体变得敏感,恐怕哼都

    不会哼一声,现在渐渐能适应,马上就有了新动作。

    突然之间,抽送中的肉茎骤然一紧,像是进入一个很窄小的洞穴,又像是被

    人用手给紧紧箍住,刹那之间,我忆起与冷翎兰欢好时的情景,以为自己又碰到

    一个膣道出奇紧窄的女性,却很快知道不对,如果真是膣道天生紧窄,插入时候

    就该发现,没理由破瓜的时候没事,现在才突然紧起来。

    接着,紧窄的膣道动了起来,像是一件有生命的异物,频频挤榨膣道中的肉

    茎,舒爽的快感令我惊奇,这样的房中秘术,我身边的女性无一会使,倒是意想

    不到在鬼魅夕身上出现,当然,优秀的忍者都是多才多艺,像这样的肉体媚术,

    本来也就是女忍者的必修,鬼魅夕会这一手,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鬼妹,有一套,妳……唔,套得好,果然是很有一套。」

    享受着女忍者的媚术,我心中大喜,胯下肉茎也在膣道的挤压下,仿佛也变

    得更粗,更有力。

    「啊……啊……」

    声声幼嫩的娇呼,鬼魅夕的呻吟不成字句,算不上刺激,就只是声音娇嫩,

    像小女孩似的,听着就激发人的兽欲。

    不过,声音听来虽像小女孩,鬼魅夕的动作可百分百是成人范围,她狂野地

    耸动身体,迷人的肉臀击向我肉囊的同时,还不时碾磨我肉茎的根部,花谷吃得

    很深,肉茎根部与花谷口一点缝隙都没有,堪称完美的结合。

    「嗯……鬼妹……看不出妳呆呆的,还……还挺会干的……光这样没什么意

    思,换妳……换妳在上头试试……」

    一面说话,我一面转身,抱着鬼魅夕的蜂腰,翻转过来,让她跨骑在我的身

    上。

    虽然是人生中的首次性交,鬼魅夕的动作却没有一丝生涩,稳稳坐在我腰部

    之后,就像一匹狂奔的野马,桀骜不驯地开始驰骋,她摇起了蜂腰,扯开了发辫

    ,让满头的黑发披散开来,形成了一排排梦幻般的帘幕,把我的脸笼罩在她帘幕

    之中,在这片充满诱惑的帘幕里,她送上了火热的红唇。

    我们吻了起来,而我并没有因为接吻,就忘记重点。在这样的骑乘位下,鬼

    魅夕一双饱满雪白的乳球,就如同一对白兔般弹跳着,看起来比平常还要高耸硕

    大几分,顶端两颗嫣红已经高高顶起,变成殷红的两颗樱桃。

    F罩杯的豪乳太过诱人,我的手不由得大力地抓了下去,一只手完全无法掌

    握的丰润奶子极含弹性,从我的指缝间显出洁白的颜色,我拇指、食指并用,连

    续拨弄那凸起的蓓蕾。

    鬼魅夕嘤咛一声,娇躯急挣猛扭,也说不上是想摆脱我的指头,还是想把更

    多的部位送给我玩弄,不管怎样,我就当是后者吧。

    照这个原则来行动,我迫不及待,不只搓弄那两粒殷红充血的樱桃,更用力

    捧握起那双浑圆如瓜的硕乳,恣意搓揉,舍不得放开片刻,仿佛只要掌握住这对

    巨乳,就能把这女孩牢牢握在手心。

    「啊……」鬼魅夕浑身一震,娇嫩的嗓音稍微带了一些颤抖。

    好好玩弄了一番少女丰硕的巨乳,她连丝缎般的雪白肌肤上,也布满了娇艳

    的红晕。

    不晓得多少男人共同的梦想,终于由我来完成,在满足了玩弄乳瓜的欲望后

    ,我手掌沿着那惊心动魄的曲线向下滑动,抚过柔若无骨的腰肢,按放在她同样

    圆翘的小屁股上。

    我双手环住鬼魅夕的腰肢,大腿上感受着少女香臀的弹性,近距离嗅着少女

    身上淡淡的幽香,用力把诱人的少女胴体抱入怀里,使鬼魅夕不得不将俏挺高耸

    的双乳,紧紧地依贴在我的胸膛处,我的胸膛摩擦着浑圆柔软的双乳,感受着一

    阵阵热力。

    「啊……唔……」

    「鬼妹,别只是啊啊啊的,试着……试着说说看妳的感觉。」

    「我……我感觉……好奇怪……以前从来没有这样……」鬼魅夕轻声的娇唤

    ,声音柔媚腻人,「你的东西……好烫……在我里面……唔……」

    看着平时娇憨的忍者少女,此刻性感动人,狂野艳媚的样子,我心中一动,

    再次移动,抱起鬼魅夕翻身,让她重新又躺下来,我压在她身上,更加用力地冲

    刺着,完全不讲技巧。

    肉体交击时传出啪啪的声音,鬼魅夕柔软的腰肢,紧紧黏住我的腰部,我们

    的下体紧密结合在一起,她雪白丰满的股部,布满了晶亮的汗珠,加上从花谷里

    源源流出的汁水混在一起,竟是滑不溜手,好几次肉茎都差点从花谷中滑出来,

    还有一回滑出后,更险些错摘花谷后面的那朵嫩菊。

    「受……受不了了……要去了……啊……」

    不知道多久没有这么畅快的做爱了,我完全忘记山洞外头的事,只把注意力

    集中在身下的这具女体上,嚎叫得像是一头发情的野兽。

    鬼魅夕早早就没了声音,身体连连打颤,粉面绯红,眼睛里娇艳得可以流出

    水来。我狠命的顶到最深处,只觉得膣道深处猛地紧缩一下,然后突然绽放,一

    团阴凉的液体从那里直喷而出,浇在我肉菇顶端的裂缝上。

    「嗯………」

    我恣意喷发,下意识地紧紧搂住鬼魅夕,让那对弹性十足的豪乳贴紧我胸膛

    ,那姣好而有力的双腿缠上我腰部,看着她红艳艳的小嘴微张着,仍然在意犹未

    尽的喘息,我控制不住的吻了上去,一条软滑的香舌乖巧迎了过来,令我迷失在

    那香甜的深吻中。

    不晓得过了多久,我才缓慢地回过神来,看看鬼魅夕,也是一副神情萎靡,

    仿佛剧战过一场的模样。

    「……这……这种事真累人……好像刚刚和一个高手硬拼过……你是不是很

    喜欢这种事啊?」

    鬼魅夕喘息着,香汗淋漓的胴体,看上去说不出的性感,她举起手想要擦汗

    ,却像是手臂无力,才举起就又垂下,牵动胸口,哈密瓜似的浑圆奶子又是一阵

    摇晃,雪白的肤光、抖荡的乳波,看上去就引得我一阵心动。

    「真美,妳奶子那么突出,屁股却没多大,要是再长一长,岂不是有机会奶

    子和屁股一样大?」

    「你……你喜欢吗?」

    鬼魅夕举起手,替我拂去被汗水沾黏在额头上的发丝,这个不经意的小动作

    ,有时候甚至比什么巨乳、丰臀更加动人,我一时间看得出了神,没有听见她的

    问话,而她将这个反应当成了默认。

    「那……好像也不是很难……」鬼魅夕侧着头想了想,有点为难地道:「极

    短时间内要做到,有难度,但我最近吃多点,再练几门特殊的功法,应该就可以

    ……可以满足你的要求。」

    话才说完,就被我紧紧给抱住,要不是刚刚才射出,真想再在她的小屁股里

    射上一次,表达感谢,碰上这种奉献型的小女生,我一向是最没有办法的。

    气氛实在不错,我几乎就把别的事情都忘了,把这当成是野外偷情,甚至还

    有一点小情侣蜜月的感觉,不过,外头骤然一下震天巨响,却让我清醒过来,想

    起还有一个大煞星在外面。

    「不好!差点把那家伙给忘了,鬼妹,妳快起来,我们……」

    我连忙起身,慌忙着把衣服穿上,一面穿衣,还不忘催促着鬼魅夕,哪知道

    我一下回头,却看她已经穿戴整齐,一身鹿皮装不晓得从哪里冒出来,在身上穿

    得好好的,仿佛从未脱下一样,看得我完全傻眼,瞠目结舌。

    「妳……妳这是……」

    面对我的疑问,鬼魅夕侧头想了想,举手向我比了一个「V」字,骄傲道:

    「忍术的奇迹!」

    「放屁啦!什么他妈的奇迹!」

    驳斥这句话的不是我,是突然出现在洞口处的那个男人,他大骂着走了进来

    ,「这年头真是走开一下都不行,才在外头晃了晃,杀了几十个人,回来就已经

    错过了精彩镜头,你们两个怎么那么急色?等我一下会死吗?害我没有看到重点

    东西!」

    阿里巴巴古德三世缓步走进来,看着衣着完好的我们,他已经明白发生什么

    事,尤其是看见我们刚才交合处,一点残留的血迹,他像是受到剧烈冲击一样,

    眼中闪过一抹前所未有的痛意,踉跄后跌,连退了几步,重重撞在山壁上。

    如此过激的反应,简直就像是看见自己的一双儿女在搞乱伦,或是看见自己

    远远未成年的女儿被人轮奸了,要不是鬼魅夕的老爸与我很熟,我可能会以为这

    人才是鬼魅夕的亲生父亲……当然,鬼魅夕老爸看到女儿被奸了,想来也绝不会

    有此激烈反应的。

    不过,基于慎重,我还是问了一声,想知道他为何有这么大的反应,就只听

    见山洞那一头,传来一声心丧若死的叹息。

    「……尾行了那么久,巨乳萝莉被开苞的那一瞬间,我居然漏掉……世态炎

    凉,苍天不公啊啊啊啊啊啊~~~~~~~」

    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变成了震耳欲聋的怒吼,在我们摀起耳朵的同时,这个

    疯子乱拳击向山壁,乱石飞溅,居然就这么打穿山壁冲出去,怒啸声犹如一条苍

    龙,狂奔远离,转眼就去远了。

    ……………差点忘了,这家伙是不折不扣的变态人物,我要了解他为何受打

    击,自己肯定会先受打击。

    我们相顾无言,倒是鬼魅夕举起了手,不知何时,她断掉的那条手臂已经长

    好,看不出一点受伤痕迹。

    鬼魅夕侧了侧头,动作看起来非常可爱,她用好奇的表情道:「好奇怪……

    被你的东西射进来,突然就长好了,这个……这个是你的异能吗?」

    我沉默半晌,终于给出回答。

    「……………不,这是所有三流黄色书刊主角的共通威能。」

    第三章驱虎吞狼.得意筹谋

    阿里巴巴古德三世,这个变态狂人疯疯癫癫,却也当真是有料之人,我和鬼

    魅夕干得天翻地覆的时候,他一个人在外头战斗,本以为他是被那些喽啰缠住,

    打上半天,可是当我们实际走出山洞,看见战斗的痕迹,才知道一切不是那样。

    「哇!搞什么啊?就算是欲火没处发泄,也不用搞得这么毁天灭地吧?」

    山洞之外,风雪已停,地上也看不出什么刮过大风雪的痕迹,我甚至怀疑那

    场风雪根本就不存在,一切只是一场太过真实的幻觉。不过,山壁上一个又一个

    的大坑,每一个都有两米多的直径,绝非幻觉,一看就知道,这都是拳劲、掌劲

    直接轰击出来的,而能够拥有如此修为者,必是最强者级数的高手无疑。

    换句话说,一边是阿里巴巴古德三世,一边……嘿嘿,李华梅居然已经亲自

    来过,和阿里巴巴先生恶斗了一场,就不晓得是不分胜败,或是两败俱伤,那时

    候我在洞里搓鬼妹的F奶,淫笑嘻嘻,哪知外头居然在进行最强者级数的战斗?

    李华梅今非昔比,力量很可能已经突破第八级,若是正面硬拼,恐怕黑龙王

    都要叫苦,这个阿里巴巴能够与之一战,实力充分得到证明,我对他的估计甚至

    还可以往上调个几分。

    「好厉害!我从没见过这么高明的魔阵布局……」

    能得到前黑龙忍军头目这样的称赞,并不容易,而鬼魅夕这么称赞也不是没

    有理由,山壁上那些碎石坑的分布,看久了就会发现怪异,其中有些部份,居然

    形成了一个小结界阵,规模不大,却可以想见骤然发动时,就是那种非常强力的

    结界法阵,把敌人短暂束缚住,可能还受到一定的伤害,然后自己趁隙发出绝命

    一击。

    结界阵这样的东西,听来不像李华梅的战斗风格,所以,看不出阿里巴巴那

    个狂人,外表粗豪,内里着实精细,动起手来有勇有谋,一面与李华梅对击硬拼

    ,一面巧妙引导拳力,在一下下轰击中,巧妙布成结界法阵,制造机会,反击李

    华梅。

    在长角小丑号上,我们用尽了一切手段,十八罗汉合力结阵,还搞到连长角

    小丑号都自爆,所有能量集于一点,也不过牵制李华梅短短几秒,阿里巴巴不搞

    那么多花巧,单凭一己之力布局施术,箝制李华梅,这就是个人实力的表现。

    这样看来,李华梅和阿里巴巴拼了这一记之后,便撤退而走,现场各种元素

    的混乱状态,可以想像那一击之威,不过见不到血迹,无从推测实质伤害,不晓

    得双方受创程度。

    我道:「唔,刚才看那个疯子的模样,瞧不出什么异常,中气十足的,应该

    没受什么伤。」

    「关于这个……」鬼魅夕道:「我一直有种很奇怪的感觉,那个男人的一切

    ,看起来好像全都不是真的……」

    「什么意思?」

    「我……我认识……不,我手下有些幻术的专门人才,施放起幻术迷人魂魄

    的时候,魔力波动就与那个男人身上散发的感觉很像。」鬼魅夕道:「如果确实

    是幻术,那我们所看到的一切形貌、服装,甚至声音和性别,都是假象,做不得

    准。」

    从表情看来,鬼魅夕这些话不尽不实,我已经把这丫头摸得七八成透,她撒

    谎的时候,我从表情就能看出来,况且,我又不是没和忍者、幻术师交过手,普

    通幻术师行法时的波动,与阿里巴巴没有一点相似,怎说得上很像?

    可是,我也不认为鬼魅夕在说谎,她没这个嗜好,也没这种必要,又是刻意

    提醒我,应该是真的发现了什么,才如此提点。最有可能的解释,就是鬼魅夕确

    实发现了某种幻术的象征,只不过不便提及出处,才找话带过去。

    姑且不论那个出处是什么,要是我们眼中所见的阿里巴巴,全是虚幻,那此

    人真面目又是怎样的?鬼魅夕说了,他的形貌、服装、声音、性别,总之一切能

    听能见的,都不能做数,可以用来识别的资料实在太少。

    那场突如其来,事后完全见不到一点迹象的大风雪,就是我们被幻觉所骗的

    最佳证据,看来这位阿里巴巴先生,不但武功强绝,在魔法上也很有一手,玩幻

    术、布结界阵,是魔武兼修的大行家,之前搞不好还小看他了。

    我皱眉道:「所见所闻不能做准,那能够当判别资料的,就只有他说的话、

    所使武功的家数了……啧,不成,搞不好连用的武功都是幻像,明明打的是金刚

    伏虎拳,我们却看到兽王拳。」

    鬼魅夕道:「如果真是这样,那答案反倒简单,普天之下,能厉害成这样的

    幻术就只有……」

    话说到一半,突然没了声音,我觉得奇怪,望向鬼魅夕,却发现她好像说错

    了什么似的,摀着嘴不说下去。

    很显然,又是有什么话不方便说。六大魔法系中,最擅长幻术的就是蓝色水

    系,我对水系魔法所知有限,反覆想了几回,都想不出什么幻术这等厉害,刚想

    要再问,陡然听见一声怒叫。

    「臭小子,你们两个跑出来干什么?该干的事情还没干完呢,别以为开完处

    了就可以偷跑,哼哼!刚才说的话,你们全都成了放屁是吗?」

    一回身,阿里巴巴已经站在我们两个的面前,双手交叠,看起来仍是那么霸

    气滔天,不可一世,仿佛永远也不可能被打倒,但自从知道这一切都可能只是幻

    象所组成,我就不禁生出一个疑问,他……与李华梅一战,真的没受伤吗?还是

    明明伤得不轻,却故意用幻像来硬撑?毕竟,李华梅经过一再的突破,现在的力

    量非比寻常,普通的第八级高手根本不够她打,就算重伤也没什么好丢脸的。

    想是这样想,表面上我仍然客客气气,试着让这狂人了解,我们两人与朋友

    失散,目前战友们生死不明,我们心中不安,不好在这边繁衍后代兼表演活春宫。这番话说得连我自己也不信,我或许也重视战友的存在,但所谓的战友,绝不

    是上头那十二个贼秃,在我心中,他们十二个加起来,份量也没有羽霓的脚趾重

    ,事实上,羽霓在我心中的份量不重,这就更显示他们的无足轻重。

    这些话,我自己晓得可笑,但怪异的是,阿里巴巴好像也很诧异,用质疑的

    眼神打量我,「你……你也会担心朋友的吗?」

    「这是什么话?如果是朋友,当然值得关心,你和我很熟吗?怎么用这种怀

    疑的目光污衊我人格?」

    一番抢白出口,我才想到不妥,这家伙根本不会和我讲理的,抢白之后很有

    可能被他一脚就踹飞出去。哪知道,一向行事诉诸暴力的阿里巴巴,这次倒没有

    动手,而像是在考虑什么,过了一会儿,这才点头道:「也罢,重视朋友不是坏

    事,讲义气的孩子不会变坏,就由得你去吧。」

    果然是疯人说疯话,讲义气与坏不坏有什么关系?不讲义气的虽然九成九是

    坏人,但还是有很多流氓杂碎,平时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却一样很讲义气,这

    样的人江湖上不好找,监牢里头倒是很多……总之,讲义气的孩子不会变坏,这

    说法实在不靠谱,如果只是要孩子不变坏,学钢琴或打断腿还比较有效。

    心里这样想,嘴上讲的当然是另一回事,我千谢万谢,感恩黑衣老大哥如此

    体贴,却见他摆摆手,哂道:「少来这套,你以为我真稀罕你的感谢吗?天大的

    谢意,口说无凭,还不如……不如……」

    阿里巴巴一面说不如,眼睛一面盯着鬼魅夕胸口打量,仿佛只要多看两眼,

    那两团圆滚滚的雪乳就会从鹿皮装里跳出来。

    「喂!看你也是堂堂宗师级的人物,不会动不动就要干小姑娘当代价这么老

    套吧?」

    我先发制人,果然就看到阿里巴巴雄躯一颤,明显被我说中了想法,跟着他

    仰天大笑,打个哈哈,掩饰尴尬。

    「小子,别耍小聪明,与其干这小奶妈,不如……口桀口桀,干你还更有意

    思啊!」

    这下糟糕,惹祸上身,早知道替人出头的结果是这样,刚才就闷声大发财,

    从这狂人的变态眼神,我知道他绝对是认真的,而我的心惊肉跳更未能逃过他眼

    睛,他狞笑中的邪气更甚,手指着我,威胁道:「我保证,总有一天,口桀口桀

    ,不但让你这小子前头爽爆,后头也开花,体验天堂地狱刹那来回的滋味,一夜

    间彻底改变你的人生观。」

    一股恶寒传遍全身,我丝毫不怀疑这话的真实性,与其说这是威胁,听起来

    更像是一个诅咒,而以我身为魔法师的直觉,我隐约觉得……这个诅咒实现的可

    能性……很高!

    阿里巴巴的披风一扬,背转身去,「哼!就算我放你们两个走,你以为自己

    就能救到你那些贼秃朋友?」

    话中有话,很显然十八罗汉目前的处境并不乐观,多半已经被黑龙会的人马

    擒下,就算没有抽筋剥皮,也绝不会好吃好住。不过,阿里巴巴几乎一直和我们

    同行,那些大和尚的情形怎样,他又怎么会知道?

    除非他会类似天眼通那样的分身窥探法,再不然……刚才狂嚎着破石壁冲出

    去的时候,他不是乱跑,而是去侦查敌情,或者根本就是在剧斗之后,悄然尾随

    李华梅回去,神出鬼没,不露行迹。若这推论属实,这家伙看起来疯疯癫癫,行

    事不依常轨,其实却是个智勇兼备,行事极有手腕的人啊。

    「那些秃驴大部分都被黑龙会抓住,反倒是你的朋友方青书,给那个羽族女

    英雄救走,黑龙会的人正在大肆搜索,哼哼,这地方也就那么点大,被找出来是

    转眼的事,拖不了多久。」

    阿里巴巴道:「小子,我有事要你去做,你只要说个不字,我就立刻阉了你

    ,不过,在那之前,要是你胆子够大,我倒是可以带你去救你的朋友,怎么样,

    你干吗?」

    救我的朋友?那些贼秃?我脑子又没毛病,性感美女群还有话好说,但我是

    绝不会冒着危险,去救一群光头和尚的。

    只是,对于李华梅的状况,我一直想找个高手,驱虎吞狼,看看能否有机会

    将她制服,再试图治疗,而普通的高手敌不过她,能稳赢她的人世上未必有,变

    态老爸可以说是最有可能的人,不过变态老爸过于危险,以他为虎,驱之吞狼,

    我怕狼会被吞得尸骨无存。

    变态老爸在这方面可没有条件讲……他之所以最有胜算,不是因为武功高,

    而是因为他不择手段,一旦要对付起李华梅,什么公平决斗、武者荣誉之类的,

    那些就全都做梦去吧,以他的风格,那就是「围殴偷袭设陷藏,撩阴插眼打旧伤」,非但自己不会亲身出战,还会命令手下齐上,车轮战兼围殴。

    单纯让高手出战,是无意义的牺牲行为,所以下毒、设结界、装机关之类的

    花样一定少不了,还会让手下死士发动自杀式攻击,以这些杂鱼的性命牺牲,消

    耗李华梅的力量,直到李华梅的体力、内力被削弱,才会让麾下高手上阵群攻,

    自己则冷眼旁观,伺机发出全力并致命的一击,只要一击,就让敌人万劫不复。

    基本上,这和黑龙王所做的事根本就一模一样,都是用各种手法削弱敌人力

    量,让敌人发挥不了全力,这才自己全力一击,让敌人败得满腔怨忿。两个人都

    同样阴险,同样不是单纯的武人,难怪会变成对头死敌。

    左也不行,右也不行,眼前这个狂人倒是一个意外蹦出的好人选,他武功高

    强,心思细密,机灵应变,各方面都是一等一的人才,若由他出手去斗李华梅,

    那就是个比变态老爸更好得多的人选。

    「好!讲义气的孩子不会变坏,我就拼了吧。」

    「哼!想玩驱虎吞狼吗?贼小子性能力不怎么样,算计人倒是有一手。」一

    语道破了我的打算,阿里巴巴却也没什么其他反应,披风一扬,率先而行,带着

    我们离开这处雪谷。

    这雪谷处于峭壁之下,摔下来的时候挺容易,要上去便有点难度,好在我们

    三人的身手都不是普通人,而阿里巴巴和李华梅之前打得乒乒乓乓,山壁上出现

    不少凹痕,也是挺好的踏脚处,三个人彼此帮忙、相互提携,花了一番功夫,成

    功攀爬上去。

    黑龙会的人马似乎已经接管了这一带,沿途我们是遇到了一些喽啰,不过都

    被鬼魅夕顺手解决掉,连警告讯号都没能放出去。然而,喽啰们对阿里巴巴都好

    像视而不见,这个效果就很特别,说是幻术也行,但我想到了一件颇熟悉的神器

    ,石头帽。

    (可惜,我手上没有第二顶,不然现在就能派上用场……)

    当初用的那顶已损毁于南蛮,普天之下也不晓得有没有第二顶,实在是很可

    惜的事。我们三人由阿里巴巴引路,很快就到了黑龙会的营地,虽然是闯阵而来

    ,不过我们并没有大摇大摆直闯进去,还是在外头看看环境,了解敌情,更发现

    这处营地里高手不多,李华梅也不在此处。

    减员六名的十二罗汉,有八个被关在这里,身上看来血迹斑斑,没有一个是

    没受伤的,记得他们跳离列车时并未如此狼狈,大概是后来又经历多场恶斗,才

    伤成这样,而不在此的另外四人……不晓得是侥幸逃生,还是直接上西天去了……

    八大罗汉并没有能够幸福地坐在那里念经,事实上,他们全部被吊上铁架,

    严刑拷打。在血淋淋的钢铁架旁边,各种刑用道具一应俱全,斧、钩、叉、烙铁

    ,好吓人的架势,就是看了有点莫名其妙。

    我皱眉道:「奇怪,这几个大光头,横看竖看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拷问他

    们是想问什么东西?军事机密?上乘武学?这与他们都不沾边吧?」

    十八罗汉的地位,就如同他们的编号一般尴尬,像这种高等杂鱼,真正的机

    密他们没份接触,什么军务机密,与其拷问他们,还不如直接去抓高级军官,所

    得的情报会更有用。

    至于从他们的口中拷问出慈航静殿绝学……别逗了,他们若是真的练成了什

    么绝学,今天又怎么会被人绑在铁架上拷问?况且,如果真的想得到慈航静殿武

    学秘诀,也不用问别人,直接去问黑龙王最快,他和光之神宫关系匪浅,长年在

    金雀花联邦厮混,有心算无心,长期下来,我想慈航静殿九成五的上乘武学,都

    已经被他了解透彻,哪需要拷问这些小角色?

    我怀疑的目光瞥向鬼魅夕,鬼魅夕耸耸肩,道:「依照过去的惯例,可能是

    问些个人资料,初次接吻、初次性经验、第一次对女孩子感到心动的记忆……基

    本的大概就是这些,随执行者自行发挥,发挥得好的回去可以升职。」

    「拷问和尚的初体验经验……你们这是没东西可问,胡乱问吗?」我无从想

    像自己的表情,但多半是整张脸扭曲在一起,鬼魅夕倒是答得很干脆,「本来就

    只是没事找事,你也说了,重要情报问这些杂鱼也问不出,人抓到手又不好什么

    都不做,就通通拷打一遍了,拷问的基本内容是那个人订下,你有什么不满,可

    以找他去商量,我们不满很久了……」

    我和阿里巴巴不约而同地道:「有够变态。」话一出口,又对看一眼,我觉

    得黑龙王被这家伙说变态,实在挺无辜的,但从这狂人的眼神,他多半对我也有

    同样的想法。

    虽然说,如果继续呆在这里偷听,可以听见大和尚们的隐私秘辛,但我对这

    些东西没有半点兴趣,与其要听这些,还不如回去找个地方睡鬼妹。真正让我心

    中不安的,是李华梅不在此地,究竟跑哪里去了可得搞清楚,否则要是突然出现

    在我们背后,那姑且不论狼虎之间谁胜谁负,我这条被殃及的池鱼第一个倒楣。

    鬼魅夕的窃听能力远比我高得多,同样是蹲在这里,她蹲上一会儿,就已经

    听出消息来,告诉我们李华梅外出搜索敌人,尚未归来,至于她所搜索的敌人,

    除了方青书还有谁?

    「只要能生擒方青书,或是把他的首级悬挂在阵前,对金雀花联邦、慈航静

    殿的军队都有很大影响,十八罗汉加起来都抵不过他一人的价值,黑龙会不会放

    过能擒他的机会。」

    鬼魅夕才说完,阿里巴巴就指着我,补上一句,「那个方青书对黑龙会很重

    要?和这小子比呢?」

    「这个……」

    鬼魅夕认真想了想,似乎很为难一样,这种犹豫的表情,让我脸色变得阴沉

    ,阿里巴巴更是不顾我们尚在潜伏,哈哈大笑起来。

    我恼怒道:「行了,别扯这些,眼前两个选择,要嘛就是下去救和尚老兄,

    要嘛就是去救方仔……算了,加上第三选择,或是我们直接回去睡觉,把别的事

    情都当不存在好了。」

    「可惜,你的这个建议晚说了点。」阿里巴巴指向黑龙会的营地,在大和尚

    的拷问架之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群身着妖艳薄纱,丰乳肥臀的美女,看来都是

    三十出头的轻熟女,打扮与动作很像舞孃,因为她们一到大和尚的面前,就以撩

    人的动作跳起舞来。

    三十出头的美妇,无疑比十几二十岁的少女更懂风情,她们宽衣解带,摇臀

    甩乳的妖媚动作,即使是在这样的冰寒雪山上,都让人看得一阵心痒火热,我总

    算是看得多了,还能面无表情,行若无事,那些大和尚……我不晓得他们能否抵

    受得住,虽说慈航禅功能增强定力,但重伤之余,恐怕不是每个大和尚都有这份

    定力,尤其当那些性感妖妇扬起修长的美腿,薄纱飘开,露出不着一丝的雪股,

    脚趾巧妙地在和尚们的大腿上戳碰,我就看到……有几名年轻和尚起了明显的生

    理反应。

    「……能不能解释一下,妳的这些前同事在干什么?询问隐私之后,就派艳

    女跳裸舞,黑龙会都用这种方法来招降的吗?」

    「不是招降,是黑龙会擒获慈航静殿高僧的基本流程,该问的问完了,不肯

    投降的,在杀人之前,先要榨干他们的剩余价值,连一丝功力都不留下。」鬼魅

    夕道:「采阳补阴,来来去去也就是这一套,你懂的啊!」

    采补之术,我确实很懂,这其实没有愚夫愚妇口中传颂得那样神奇,采补也

    好,传功也好,都有着一个很大的问题:耗损率。普通的采补、传功之术,在这

    方面做得非常之差,能量在传递过程中耗损过半,到手的根本就没多少,除非是

    此道高手,或是有特殊奇术,才能在这上头有所改进,而黑龙会的这些妖妇……

    我并不认为她们是此道佼佼者,否则黑龙会早就有一支艳妇兵团了。

    鬼魅夕说凡是擒到慈航静殿的和尚,都会这么搞,那与其说是为了榨取力量

    ,我更宁愿相信是为了羞辱僧侣。不过,这倒让我想起当年在东海,黑巫天女命

    羽霓去榨干老和尚的功力,果然是肥水不落外人田,有好东西都第一个给女儿。

    阿里巴巴忽然道:「对慈航静殿的俘虏都来这一套?那李华梅要是擒下了方

    青书,是不是也要这么搞?」

    我眉头一皱,不愿去想这可能性,却意外察觉到阿里巴巴话语中的敌意,他

    不晓得是被李华梅打伤,或者以往有过节,我发现他对李华梅总带着一股针对敌

    意,这虽然让我不快,可是……对于推这人出去当枪使,却是很有帮助的,我正

    为此进行思索,却听见鬼魅夕的说话。

    「不,那个人不会这样搞的,他……」鬼魅夕说到一半,察觉到我的视线,

    就一下子住了口。

    我觉得鬼魅夕的话里有些蹊跷,想要询问,阿里巴巴若有所思地点头,道:

    「不用多说,等会儿我们一起杀下去,分头行事,你救你的朋友,我去干……呃

    ,我去干掉那些不知羞耻的淫妇。」

    这个假澄清毫无说服力,但至少让我知道阿里巴巴是为什么决定出手,我拍

    了拍他肩膀,点头道:「知道了,兄弟,那些妖女我会留下几个给你干……干掉

    的。」

    「且慢!」阿里巴巴好像临时发现什么很重要的事,考虑几秒,认真道:「

    和尚也留下几个给我。」

    一瞬间,我险些以为自己弄错了他的意思,直到我看见阿里巴巴边说边用舌

    头舔了舔嘴唇,那种像是想把猎物一口吞下的感觉,我发现自己猜得没错。

    老实说,要不是顾忌被他一脚踢飞到世界的尽头,我还真想把这个胃口极大

    的双插头给踢出去,不过,我确实也犯不着为了这些大和尚与他起冲突。

    一切商量既定,我们准备冲出去,却没想到底下一阵骚乱,居然有人闯杀进

    去了。

    「呃?怎么回事?」我最初还以为是鬼魅夕先杀下去了,但转头看看,鬼魅

    夕和阿里巴巴都在,是有另一路人马捷足先登了,「啧,典型的小说式错误,话

    太多!」

    话虽如此,这些和尚又不是什么珍宝,他们被人抢先救了,我也没什么好遗

    憾的,索性躲起来作壁上观,看看来的是哪路人马,实力如何。

    攻入黑龙会阵营的人马,实力不弱,虽然只有寥寥十数人,却是装备精良,

    身手高明,几个火焰魔法一轰,清除障碍,队伍中的武者快剑如风,切菜切瓜似

    的砍倒黑龙会战士,转眼间便来到那些拷问架的正前方。

    那些穿着性感薄纱的艳女,看到武装队伍杀来,居然不慌不忙,转身迎敌,

    她们近乎赤裸的雪白胴体,在转身刹那,奶子抛甩、屁股猛摇的模样,确实让人

    垂涎,不过也只有短短一瞬,紧接着,她们就狂吼一声,发出一种不属于人类的

    野兽嘶吼,开始变身。

    只是一眨眼,几个千娇百媚的美妇,就变成了半人半兽的东西,不但头部看

    不出人形,赤面獠牙,身体也覆盖满毛茸茸的兽毛,有两个还变出了鳞甲来,看

    上去战力惊人,而且……非常恶心。

    ……仅仅在不久之前,我居然还对这些东西有性欲,差点冲下去主动让她们

    采阴补阳,这实在令我痛恨自己不受控制的兽性本能。至于旁边的那位先生,我

    不想知道他此刻脑中在想什么,一点都不想……

    第四章颠倒天地.妖乱空间

    千娇百媚的一群妖女,居然是黑龙会营地当中,战力最为强悍的一群人,这

    实在让我们有点意外,而从短暂的战斗过程,我们也都认了出来,那支队伍是慈

    航静殿的人马,想来是慈航静殿得知方青书等人兵败,一路逃窜,便立刻派出救

    援队伍,追踪过来,虽然晚了几步,终于还是抵达了。

    能够被交付这样的任务,在兵败被追杀的绝境下救人,这支队伍的成员当然

    不会是杂碎,只不过,慈航静殿连续经历多场内乱外患,元气大伤,如今主力都

    放在慈航总部内,要说这支小队有多厉害,那我也不信。

    妖女们变身之后,战力大增,慈航静殿的战士一轮硬攻没能拿下,反倒还被

    伤了一人,此地可非久战之所,拖延时间过久,天晓得会有什么意外变化?若是

    让李华梅杀了回来,这整支小队还不够她两三剑砍的。

    (现在该怎么办?继续旁观?偷偷开溜?还是跳下去帮手?)

    三个选择,令我有些犹豫不决,但忽然之间,一股莫名的感应,让我惊愕难

    当,不敢置信地看着下头新发生的变化。

    一道强风飙卷而至,风力强劲,吹得人站立不稳,风中还带着十余支魔力箭

    矢,力能穿石,那些妖女被这一阵风中箭矢攻得手忙脚乱,最前头的一个当场就

    成了刺猬。

    这手功夫相当漂亮,风系魔法不算弱,更由于与其他五大魔法系统不相冲突

    ,所以很多魔法师都会兼修,作为辅系,可是要发挥得如此强悍,这就非常考验

    魔法师本身的能耐了,魔力的控制要绝对精准,差上一点都做不到这效果。

    先声夺人的一击,轻易把整队人攻取不下的硬骨头咬开,足见实力,这人应

    该是整支队伍的主力高手或领袖,但令我惊奇的是,光之神宫的高手怎会用风系

    魔法?照理说,光系魔法中应该有更适用的招数,总不会是请了什么雇佣兵过来

    吧?

    与跟着发生的一个冲击事实相比,之前的震惊实在算不了什么。狂风突生异

    变,仿佛有墨水瓶在里头打翻了一样,吹卷的强风带来一股黑气,瞬间绕着妖女

    们打转,而这绝不是普通的黑风,因为这股怒卷的黑旋风,在接触到生人血肉时

    ,急速幻化变形,黑气之中隐约浮现无数似鱼、似兽的邪异大嘴,每张嘴巴都有

    锋锐利齿,望之怵目惊心。

    黑暗中阶魔法.疯咬狂噬!

    直接召唤魔界的高次元生物来到人间,不但难度很高,而且「请神容易送神

    难」的问题也让人头痛,所以有人开发出新技术。这些蕴含强大魔力的黑气,作

    为一种载体,将魔界凶兽的部分引导至人间,短暂停留、活动,以这一式「疯咬

    狂噬」来说,被接引过来的,就是这些嗜血凶兽的大嘴巴,别说是对上血肉之躯

    ,恐怕就连钢铁都被咬烂了。

    连声惨嚎不绝于耳,当黑气散去,地上只剩下一大堆白骨,魔界凶兽的进食

    习惯不错,骨头上没有一丝血肉残留,啃得干干净净。前一刻还是美女,下一刻

    变成野兽,再来就成了白骨,佛家所谓的美人如骷髅,果然一点也不错,问题是

    ……光之神宫派来的高手,使用风系魔法就已经不寻常,怎么连如此凶猛的黑魔

    法都用了出来?

    总不会,光之神宫其实暗中培育黑魔法人才,积蓄实力?又或者,光之神宫

    已经和伊斯塔联手,由伊斯塔派出高手相助?两个可能性里头,似乎后者的希望

    还大一点,毕竟黑龙会当前兵锋之盛,大地上没有任何国家能挡,伊斯塔唇亡齿

    寒,抢先与慈航静殿协议联手,这也不足为奇。

    正当我反覆计算着这种可能,答案却意外揭晓,从那一堆僧侣、魔剑士的精

    悍队伍中,一道身影缓缓地走了出来。整个人笼罩在一袭黑斗篷里头,看不见面

    目,虽然如此,从那夸张的身材曲线,我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并且为之强烈震

    惊。

    「………天河雪琼?」

    一瞬间,我心头大乱特乱,完全处于极度震惊的错乱状态。慈航静殿居然把

    天河雪琼派出来执行任务,由此可以想像他们人力调度的捉襟见肘,然而,对我

    来说,在这里看到天河雪琼,令我惊怒交集,第一个在脑中冒出的念头,就是「

    天杀的,怎么能派她来这里执行任务?难道不晓得这里很危险的吗?」

    跟着,脑中思绪习惯性地让自己回复冷静,我这才发现,自己还没有做好准

    备面对天河雪琼,即使不刻意回想,上次见面她说的那些话,仍让我想起来就打

    着寒颤。

    既然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下意识地就想要逃,不过我还没有动作,阿里巴巴

    就抢先一步,把手一挥,张开了某种魔法力场,瞬息间把力场内的所有波动遮蔽

    ,别说声音传不出去,就连所有的生机、光波,都被巧妙隐匿,保证下头的人无

    法察觉。

    如此贴心的举动,还真是令人感激,不过我转头一看,就发现阿里巴巴这动

    作不是为了我,他自己好像比我更有顾忌,一见天河雪琼现身,马上趴伏下去,

    小心翼翼,避免露了行踪。

    这实在有点古怪,天河雪琼的成长情况特殊,见过她的都没多少人,更别说

    与她有什么恩怨,而即使阿里巴巴与她有点什么,天河雪琼甚至还没脱下斗篷的

    套头,能像我一样单从身体曲线便将她认出,肯定是与她非常熟悉的人才行。

    我看了阿里巴巴一眼,他反瞪过来,眼神相当凶狠,好像我如果要追究,他

    就要当场杀人灭口一样。只不过,为了避免被人发现,我们双方都没有进一步发

    生冲突的打算,一起趴伏下来,看看底下的状况。

    钢铁架被破坏,伤痕累累的大和尚被放了下来,每个都伤得很厉害,但靠着

    武功根底好,多数还能够行走,只有少数几个,连腿都被打烂,走也走不动,只

    能靠人揹负。大和尚们死里逃生,脸上都是悲愤之色,却也有羞惭之情,刚才被

    妖女的艳舞挑逗,其中有几个大和尚生出反应,这点众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如今

    脱险,脸上当然是挂不住的。

    「此地不可久留,我们尽快离开。」

    冰冷若雪的声音,来自斗篷之中,天河雪琼掀开头套,露出了她绝美的容颜

    ,和从前相比,倾城仙姿依旧,更还多了几分雍容华贵的气质,看上去虽然有一

    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难以亲近,可是,那种高贵如冰之女王的架势,却也是另一

    种令人怦然心动的美。

    天河雪琼身上的装束,还是那样简简单单,一袭简单的白色长袍,外头笼罩

    着黑色斗篷,金色的腰带让柳腰显得盈盈一握,倍显动人。黑、白、金三种不同

    的颜色,在她身上巧妙结合,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一位神职人员,倒很像是哪个大

    国的公主,举手投足,仪态万千。

    不过,这样华贵雍容的气质,却有一副极不相配的火辣身材。两团高耸浑圆

    的乳肉,在胸口顶出了一双傲人的圆弧,光是看着那两团隆起,就让人好奇白袍

    底下会是何等动人的景致。

    H罩杯的豪乳,就连鬼魅夕都相形见绌,但那并不是此刻天河雪琼身上唯一

    引人遐思的东西。黄金腰带之下,美妙的隆臀将裙袍顶起,那极具肉感的丰满曲

    线,只要是明眼人,便晓得里头的那个大白屁股迷人性感,用力拍击上去时,肥

    臀肉浪将是最火辣的景象。

    巨乳、丰臀,在一节细得让人屏息的柳腰上结合,形成一个惊人的葫芦形身

    材,如此性感的胴体,简直是上天赐给男人的恩物,别说是火辣,根本都快要喷

    出火来,如果不是天河雪琼本身的气质清冷如冰,令这份遐想被压制几分,不敢

    亵渎,恐怕定力稍差的人直接就会扑上去,试图强奸了。

    我再怎么说都已经干了多次,比较能忍得住,倒是阿里巴巴这个色情狂,之

    前我和鬼魅夕调情,他都忍不住冲进山洞,照说现在看到更性感的天河雪琼,他

    应该狂吼一声就冲下去,把人推倒撕衣服,这样才正常,哪想到他居然像只乌龟

    一样,就这么趴着,动也不动。

    「……老兄,你这是干什么?就算怕给人捉奸,也不用这样啊……」

    我这样说着,自己的姿势也差不多,在我心里,何尝不担心天河雪琼看到我

    之后的反应?那日她的愤怒与怨恨,历历在目,万一她看到我之后,冲上来就攻

    击,难道我要硬着头皮和她对战吗?要是可以,我希望天河雪琼就这么平安救了

    人,率众离开,有多远就走多远,无奈……老天总是不让我好过。

    「快走!照先前的布置,立即离开。」

    天河雪琼不是草包傻瓜,懂得险地勿留的道理,该救的人都救了,自然要马

    上离开,但却已经迟了一步,先是一声刺耳的龙啸,由远方迅速飙近,震得群山

    皆鸣,大片积雪滑落。

    「不好!」

    天河雪琼脸色大变,就算是傻瓜,也知道是李华梅杀回来了,如果考虑到是

    被人守株待兔,踏进陷阱,这个心理冲击就更大了。

    强敌骤临,慈航静殿的队伍中立刻有几人出来,发令调派,让整支队伍摆出

    一个且战且退的阵势,这说明此次慈航静殿的救兵,虽然是以天河雪琼为首,但

    实际的指挥者并不是她。这样也对,不然天河雪琼强是强,指挥统御的能力未必

    有,真让她来当领袖,指挥全军,后果不是难料,是肯定很惨。

    龙啸声中,一道尖锐的破风声,切割大气而来,如箭如矢,瞬间就把正在发

    号施令的一名魔剑士给钉在地上,当场毙命。这件钉死他的兵器,是一柄长剑,

    剑刃透明,散着冷冷的寒芒,正是李华梅往昔所用的配剑。

    这一击杀掉一名高手,对周围的人自然有震慑效果,而这一剑之威更不只如

    此,当所有人正提心吊胆,生怕强敌忽然从天而降,那具被长剑钉死在地上的尸

    体,骤然爆炸。

    那一剑共有两重力道,命中目标后,第二重力量渗入尸体之中,贯劲而炸,

    全身骨、肉、血在真气充盈之下,往四方乱射,一击之威,比什么火炮、强弩都

    要厉害,慈航静殿的人马立刻伤亡惨重,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本就擅长张设结界,

    在千钧一发之际,闪电张开结界防御,那就不是伤亡严重,而是直接全灭了。

    一片大混乱之中,没有多少人还顾得到周围情势,天河雪琼不愧是其中最强

    的一人,一面暗之护盾在她面前形成,看似薄薄的一片黑光,却把一切射来的骨

    肉给腐化消灭,完美的进行防御,除此之外,她应该也很清楚,这一轮扰敌攻击

    之后,就是敌人的真正现身,所以在防御同时,她也试图发动反击。

    然而,这件事情就没那么好做了。修练神圣魔法的术者,原本是最擅长联手

    施法的,因为光系魔法的一大特点,就是施法时的叠加效率堪称六系第一,只要

    众人齐心合力,联手起来的效果绝不是单纯一加一而已,当所有人心念一致,以

    几何级数增幅上去的魔力,甚至可以创造奇迹。

    天河雪琼以往修练光系魔法时,所熟知的一切应该就是如此,但她现在所用

    的却不是光系魔法,而是黑暗系。黑暗魔法讲究损人利己,施法时候别说什么齐

    心合力了,稍微强一点的黑暗魔法,施放时候都是敌我不分,甚至还一面攻敌,

    一面蚀杀同伴作为补充能量,这都是常有的事。

    站在天河雪琼的立场,想必相当为难,低阶的魔法对强敌无用,高阶的魔法

    则投鼠忌器,对同伴太过危险,两者之间难以取舍,最后她所使用的,就是一式

    相当奇怪的魔法。

    暗系高阶魔法.妖乱空间。

    这是一式相当奇特的魔法,过去从未听过,那种诡异的特性,我最初甚至以

    为这是水系魔法。一经发动后,魔力迅速影响方圆六、七十米的上下空间,跟着

    ,在这范围内的一切全都错乱掉,所有的人、事、物都错了位置,有的人站在空

    中,鸟在地上飞,看来就像掉入一个全然抽象的错乱世界,不是颠倒,而是乱。

    更有甚者,这空间里的一切好像都似真非真,有些僧侣试图张开结界,可是

    结界却在远离自己十米以外的地方张开;魔剑士发射剑气,攻向黑龙会的人,哪

    知道剑气不但发射方向有误,甚至还无法直线行进,险些误伤友军,闹得慈航静

    殿这边又是一阵大乱。

    这种奇怪的魔法,主要目的在于「混乱」与「折射」,很像水系魔法的特性

    ,要是我此刻也在其中,多半也晕头转向,手忙脚乱。最初,我有点想不通,天

    河雪琼为何发动这样的一式招数,可是,当那道巨大的剑气,也在妖乱空间中现

    形,我就大概明白了。

    突如其来的一道剑气,犹如一道金色巨蟒,在妖乱空间中出现,声势惊人,

    如果命中,威力应该很大,但剑气在妖乱空间中无法直线行进,被反覆折射几次

    后,居然一下子反射回源头,击中了发射剑气之人。

    当那道兼俱强悍与美丽的黄金龙影,在妖乱空间内杀气腾腾地现身,我心中

    又喜又惊,既佩服天河雪琼的妙思,反向运用剑气,迫使李华梅现身,又担心这

    么做的后果,因为李华梅现身,必然放手大杀,天河雪琼如何能挡?

    「哼!」

    李华梅举步跨出,身法如电,可是一步甫迈出,却出现在二十多米外的半空

    ,下一步,又被移到更远的位置,她身法越快,就离得越远,总是没法成功靠近

    敌人,基于之前剑气发射被反弹的经验,她也没有再胡乱出手,而是陷入思考之

    中。

    出乎意料,天河雪琼的魔法争取到宝贵时间,我也在这急谋对策。

    如果敌人只是一名普通的第八级高手,又或者是一头暗黑召唤兽,那都还有

    办法可想,顶多喊一声「大家一起上,不用讲江湖规矩」,边打边想办法,但对

    上李华梅,压倒性的力量差,完全没有任何办法可想,列车上那一战就已证明这

    点,现在与那时相比,唯一的差别……就是我身旁的这个黑衣变态。

    「喂!你……」

    我刚出声,脑袋就被一只大手给按住,压趴在地上,险些吃了一嘴巴的泥土

    ,耳边则听见一下压低声的吩咐。

    「笨蛋,别作声。」

    声音听来很紧张,这让我多少有些讶异,阿里巴巴这狂人天不怕、地不怕,

    眼下怎么会怕泄露行迹?那肯定不是怕李华梅,否则之前也不会和李华梅大打出

    手,这么说,他惧怕的对象是……天河雪琼?

    脑中一面分析,我一面紧张地抗辩,「再拖下去,后果就严重啦,别的不说

    ,那对举世无双的大奶,要是就这么没了,你不觉得可惜吗?你看看那胸部,又

    大又圆又挺,只要是男人都会心动,你可别告诉我你没感觉啊……」

    说这话的时候,鬼魅夕用很奇怪的眼神在看我,其实我也无奈,要驱赶兔子

    ,就得用胡萝卜,这厮如此丧心病狂,我不用美色诱之,难道要和他说仁义道德

    吗?事实也证明,我的策略绝对有效,只不过……效果有点怪异。

    「我呸!」阿里巴巴一甩手,愤然道:「大好男儿,怎么见识如此狭隘?太

    让我失望了,这样就叫举世无双的大奶?可笑,想我当年……」

    这狂人当年到底有什么丰功伟业,我还真是满好奇的,一时间我和鬼魅夕都

    凝神望向他,偏偏他好像察觉到自己失言,讪讪地住了口,还恼羞成怒地瞪了我

    们两个一眼,跟着,他好像有了什么决定,认真对我道:「小子,我只问你一次

    ,你想不想和她再续……呃,不对,我是问,你想不想再干一次这对举世无双的

    大奶?」

    「唔,你说什么?我……大奶……」问题问得离奇,我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幸好连日来与变态人物相处的经验,让我很快意会过来,察觉到这个问题不是骚

    扰,而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必须要牢牢掌握。

    「想!」

    「在巨乳中口爆与颜射之后,还要把那个大屁股爆菊!」

    「当然!」

    「爆菊之后,绝对要把她前面开了,在里面中出!」

    「必须的!」

    「好!」

    枉自说得慷慨激昂,但在这一声「好」后,阿里巴巴闪电出手,把我和鬼魅

    夕一起压倒,趴在地上,我们根本搞不清楚他在干什么,就听见他低声道:「如

    果想的话,就闭嘴安静,现在是最重要的时刻,成败在此一举。」

    听他语气严肃,我也不敢贸然行动,道:「就算你有什么计划,也该告诉我

    们一声,我们好配合啊。」

    阿里巴巴道:「那双大奶既然如此诱人,李华梅想必会按耐不住,说不定还

    来个先奸后杀,我们姑且按兵不动,当李华梅在大奶妞身上欲仙欲死的时候,我

    就给她来个绝命突袭,你则趁机英雄救美,这么一来,成功机率有九成五,运气

    若好,你还可以顺便把她干了,反正有李华梅当替死鬼。」

    「放屁!这种事情哪有可能啊!」

    「为什么不可能?你敢质疑我的判断?万一我所料不错,你就自切小鸡鸡吃

    下去,敢吗?」

    「干你娘,行!要是你猜错,就切你的!我操!」

    所谓的七窍生烟,大概就是我现在的感觉,这种荒唐的战术若有可能成功,

    天都会塌下来,李华梅又不是双性恋,天河雪琼就算再美,她也不可能把人先奸

    后杀,我居然蠢到把希望寄托在一个疯子身上,实在……

    眼下的情形,只好由我出手偷袭李华梅,或是跳下去进入妖乱空间,看看能

    不能帮上什么忙了,但在我们说话的这段时间里,下头又有变化,在那边站立不

    动的李华梅,突然睁开了眼睛。

    之前,李华梅不管怎么移动、出手,都被妖乱空间给影响,方位大错特错,

    即使她这样的强绝修为,一时间竟也受困其中,进退不得,这不能不说是天河雪

    琼的魔法神妙,越级发挥,令人叹为观止,不过,两人之间的级数差确实存在,

    天河雪琼能扰乱、幻惑李华梅,却终究无法对她造成有效攻击,时间一长,李华

    梅就找到了应对策略。

    「啊啊啊啊啊啊~~~~」

    李华梅没有出手,只是放声长啸,啸声凄厉尖锐,直破云霄。妖乱空间之内

    ,所有指向性的动作都会被颠倒错乱,不管是攻击、移动皆无例外,可是,这一

    下尖锐龙啸,并无目的指向,强猛声波朝四面八方散去,整个空间内的事物同受

    影响。

    如果只有震耳欲聋的啸声,那可能还好些,但我清楚感觉到,在这阵龙啸之

    中,有一股龙族特有的煞气,朝我们直迫过来。龙煞之威,不同于寻常的真气、

    内力,杀伤效果却有过之而无不及,普通状况下,能让其他生物心惊胆颤,魂不

    守舍,配合强猛声波一同发出,侵入肉体,血脉炸裂,内脏立碎。

    我和鬼魅夕均非弱者,龙煞袭来时,本能地运气抵御,将这股威煞拒诸体外

    ,只是一阵心惊肉跳,没有实质伤害,但在旁人身上,可就没有这样简单了。

    天河雪琼美丽的脸庞,刹时面色惨白,我看得出来,她正竭尽全力,试图加

    强妖乱空间的影响,把这阵龙煞之啸给转向、瓦解,减轻伤害,但双方的等级差

    明摆在那里,一旦弄成了硬碰硬的正面比拼,她哪可能有胜算?

    「呜!」

    「哇啊!」

    惨叫声接二连三地响起,这支慈航静殿的救援队伍中,有一些第六级修为的

    高手,在龙啸声中仍能自保,可是抵挡不住的更大有人在,包括那些黑龙会的残

    党,还有可怜的八大罗汉,本就是重伤之身,给这炮弹似的龙啸一轰,哪里还承

    受得住?

    我们居高临下,在上头看得很清楚,猛烈声波以环状往外扩散,所过之处,

    被摧破护身真气的人们,先是像承受高压,整个躯体逐渐变形、扭曲,缩成一团

    ,脸上的表情既是惊恐,更有显而易见的极度痛苦,接着,在不到三秒的时间内

    ,炸成满空纷散的血雾。

    入眼的情势就是这么惨不忍睹,一阵阵血雾在妖乱空间内连续爆开,让整个

    空间化为一片凄楚的血红世界,与此同时,这个空间的本身也在崩解,李华梅的

    龙啸,非但杀人,也在不住撞击这个空间,令一切的混乱重回正轨,所有虚像渐

    渐消失,妖乱空间的瓦解已是弹指间事。

    身为施术者,天河雪琼相当清楚自己的处境,不待妖乱空间正式崩溃,立即

    变化,周身忽然死亡黑气缭绕,阴风大作,温度急速下降,背后更开始浮现一个

    巨大虚影。

    (奇怪,这并不是第七级的魔法力,生死关头,她为何还有保留?或者说,

    她其实力有未逮,使不出第七级的全力?)

    我为着自己观察到的结果而错愕,对于那个巨大的虚影,我一度以为天河雪

    琼要赌上性命,越级召唤魔神一类的高次元生命体,但当那虚影变得清晰,并且

    有一股吸力渐渐发动,我才明白,她是想要使用大日天镜。

    (她已经能用大日天镜了?但……以前阿雪是凭万魂共应,这才成功发动大

    日天镜异能,天河雪琼似乎没有操控死魂,所有魔法都是靠一己魔力完成,以她

    第七级的魔法力,能够驾驭大日天镜吗?)

    这个问题很快得到解答,以大日天镜作为最后底牌的天河雪琼,在发动的过

    程中明显气力不支,逐渐清晰的巨大虚影蓦地一窒,又变得模糊起来,天河雪琼

    的胸口剧烈起伏,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正要重组攻势,妖乱空间已破,疾电般

    的剑光撕空而至。

    我心中狂叫不好,若让这一剑命中,天河雪琼哪里还有命在?此刻两边距离

    遥远,就算我要跳下去也来不及,唯有冒险用霸者之证发精神攻击试试,哪知道

    我还没动作,阿里巴巴一拳横扫过来,势道凶猛,将我击退,还拦住了本来要冲

    下去的鬼魅夕。

    「这么沉不住气?时间还没到咧!」

    被这么一阻,我们已来不及救人,所幸那道剑光并非实质,仅是剑气所凝,

    贯体而入,将天河雪琼锁钉在地,不能动弹、不能发劲,却没有实质伤害。

    见到天河雪琼没事,我稍稍松了口气,可是耳边却突然听见一阵裂帛声响,

    再一定睛,只见李华梅一脚踩在天河雪琼的腰上,无视她愤恨的目光,竟然一把

    将她的前襟撕开,令那一双肥白圆硕的大奶子蹦跃而出。

    「哼!骚货,妳也有今天!」

    不可思议的情景,却出现在我面前,李华梅的那声冷哼,更让我如在梦中,

    难以置信,恍恍惚惚之间,我觉得胯下有种淡淡的疼痛。

    ……………不是我跟不上时代,实在是因为这个时代都是变态!

    第五章兽王赤帝.爆破禁式

    认真说起来,现在眼前的这幕景色,还真是挺美的一幅画面,压制人与被压

    制的双方,都是倾国之色的美女,两人的姿势与动作又是那么性感,看上去很像

    一幅名画。

    李华梅仍是那一件黄金战甲,肌肤大多裸露在外,或许是因为近日来频繁亲

    自战斗,肌肤呈现健康的古铜色,在黄金战甲的衬托下,既性感又英武。斩龙刃

    所幻化而成的透明大剑,被她一手托扛在肩上,脚下踩着一双黄金铸成的高跟鞋

    ,颈项上的护圈、脚踝上的金链,像是囚锁女奴的镣铐,替这位巾帼女杰增添了

    一分淫邪的味道。

    但更引人注目的,则是她分张的一双浑圆大腿之内,那条同样由黄金编造的

    丁字裤,仅管外头有一片几乎不能称为裙的黄布遮掩,但每当风起,还是可以隐

    约地看见,都快细成一条金线的丁字裤,深深陷入花谷的两瓣蜜肉中,周围似乎

    还有水光。

    和底下惊鸿一瞥的春光相比,龙女提督胸前的鼓胀,则是另一个视觉的焦点

    ,本来C罩杯的实力,如今已肯定升等成D奶,还因为黄金胸甲的束勒,更显得

    丰满集中,对视觉的冲击绝对强烈,胸甲两侧所铸刻的火焰图形,夹挤着乳波抖

    动,看上去像是太阳一样耀眼。

    不过,纵使这对傲人的D奶抢尽目光,但和不远处的另一对巨乳相比,就相

    形失色了。

    没有办法,D罩杯与H罩杯,先天上的差距,比李华梅、天河雪琼的实力差

    还要遥远许多,这边只是浑圆、饱满,另一边则是肥硕如同瓜果,两团圆滚滚的

    惊心动魄,仿佛每一下乳波摇晃,就牵引观众的目光一阵狂跳。除了奶子的大小

    ,肌肤色泽也有着不同,天河雪琼的奶瓜不仅大,更如羊脂美玉般白皙,仿佛两

    团新出豆腐,香滑柔嫩,吹弹可破,就算远远看去,都让人一阵口干舌燥。

    或许是出于对这美艳恩物的忌妒,李华梅的一只手正牢牢抓在上头,仿佛要

    将它狠狠抓爆一样,掌下施力,让雪白的乳肉在她掌下变化形状,但不管怎样变

    ,始终都还是那么饱满的两团圆硕。

    李华梅没有开口,但眼神却很阴森,甚至连眼瞳的形状都在改变,而承受着

    这股巨力,天河雪琼吃痛,却强忍着不愿哀叫示弱,一双大眼睛之中既有痛楚,

    更有不甘、气愤,恨恨地瞪着李华梅,作着无言的抵抗。

    天河雪琼被李华梅的气剑镇锁,全身不能动弹,即使胸前雪乳被揉弄,也不

    能挣扎,只能用眼神抵抗,而她的这个眼神,更惹起敌人的怒火,李华梅掌心吐

    劲,一股劲道沿着天河雪琼的胴体划过,「嘶啦」一声,天河雪琼的白袍下襬被

    撕裂,开出一道长长的裂口,直至腰际。

    爪劲裂衣而不伤肌肤,这是相当高明的技巧,只不过与这相比,天河雪琼的

    袍下春色更让人在意。白袍撕裂,露出了底下的一双白嫩美腿,冰肌雪肤,即使

    和旁边的白袍相比,都还显得那么白皙,特别是在这双粉腿的尽头,一件厚重的

    皮革底裤,怪异而突兀地出现,形成一幕相当古怪的画面。

    天河雪琼为何穿着一件皮革内裤?这件事挺让我好奇,但现在已经顾不得这

    些了,李华梅撕开天河雪琼的长袍后,目露凶光,手上放开斩龙刃,顺着天河雪

    琼的双腿,直探她腿间的羞处。

    「呜!」

    天河雪琼一声痛哼,全身气脉被锁的她,居然整个背部弓起,束好的长发散

    落,明显疼痛之至,连脸上都抽搐起来,只是,这一下痛哼到了半途,声音就变

    得古怪,隐隐约约,居然有几丝销魂荡魄的媚意,听在耳里,心头一阵痒痒的,

    比什么挑逗都厉害。

    如果不是觉得舒爽,女性是不会发出这种声音的,我回看天河雪琼的表情,

    发现她两颊酡红,死咬住牙齿,似乎是想强忍下什么,但李华梅眼神转厉,放在

    天河雪琼腿间的那只手再一发劲,天河雪琼再次叫了出来。

    「唔……」

    这次的痛叫声中,销魂媚意更甚,后半段几乎就是畅美的情欲呻吟,天河雪

    琼羞愤欲死,却连扭动屁股逃开都做不到,身体不能动弹,只能分着双腿,任人

    玩弄。

    李华梅用的手法,我并不陌生,这是一种名为「搜阴手」、「销魂手」之类

    的阴损手法,运作原理是将真气运于指上,以真气摩擦女性下体的敏感处,这样

    造成的刺激效果,比寻常用指头拨弄要厉害十数倍至数十倍,擅于这种技巧的高

    手,十几秒内就能让女性高潮泄身,甚至还一泄再泄,终至脱阴而亡。

    我看过被这种搜阴手活活弄死的尸体,基本上和人干没有太大差别,这类技

    巧通常都是淫贼在使用,但普通的淫贼用这技巧,只是迅速挑起女性情欲,方便

    交合,反倒是这套技巧在女性手中使出,就特别凶狠,好像同类相残一样,不把

    手下的女猎物玩至脱阴而死,就不算完。

    这种技巧说难不难,本身修为若高,学这种技巧不过弹指之间,以李华梅的

    真气之强,即使没脱去天河雪琼的内裤,隔着一层厚皮革,照样能把她玩得高潮

    迭起,只不过,李华梅怎么会用这样阴损的技巧?委实让我不解。

    「哇!这个厉害,看女子泥浆摔角都没有这么过瘾,好个龙女提督,我开始

    对她有点好感了。」

    旁边传来阿里巴巴的赞叹声,还有些好像是流口水的声音,我完全不想转头

    去看,只是专注于眼前的这一幕,犹豫着什么时候该出手。

    搜阴手威力惊人,天河雪琼被玩弄得体软如酥,虽然那眼神还是倔强、不甘

    ,可是从她肢体止不住地颤抖来看,只怕整个屁股都已经被淫蜜弄湿。这幕景致

    如此惹火,越看越让人满心冲动,偏偏李华梅的眼神阴冷,使我担心不已。

    天河雪琼是个很坚强的女人,这点在她还是阿雪的时候,就能看得出来,变

    回天河雪琼之后,在这上头更是明显。堂堂的圣女祭司,明明都已经泄身到满屁

    股都是淫蜜,下头的白袍早染了一大块湿痕,却还能用恨恨的目光瞪着敌人,仿

    佛在质问:同为女性,又是一方之主,为何如此堕落,用这等阴损的手段折辱对

    手?

    我想,心剑神尼当年教养天河雪琼,为的大概就是看见这种眼神,还好她不

    是瞪我,否则若在我奸淫她的时候,被她用这种目光瞪,我可能立刻就喷出来,

    隔壁的变态狂人大概和我有同感,至于李华梅……我无从想像她的感受。

    「喂!你们两个。」阿里巴巴低声道:「做好准备,随时开溜,我一打招呼

    ,立刻退出十步之外。」

    我闻言一愣,说好了要找机会偷袭,怎么一下子又变卦?眼下情势恶劣,要

    是我们真的开溜,天河雪琼说不定真的会给先奸后杀,我哪可能坐看这种事情发

    生?

    「奶大有罪!」

    一声低喝从下方响起,我定睛看去,李华梅的右手,仍牢牢握抓着天河雪琼

    圆滚滚的大奶子,只不过,和之前有些差别,手掌上白花花、黏糊糊的一片,竟

    是沾满了奶水。

    短暂错愕,我恍然大悟,天河雪琼的敏感体质未变,连续使用魔法,又被李

    华梅这样一玩弄,肉体受到催化,竟然开始分泌奶水了。如果在下头的人是我,

    哪有别的话说,扑上去连吮带吸,非把这香甜的奶水喝干净不可,但李华梅……

    「大.奶.下.贱!执行程序第三十三条,大.奶.骚.货,格杀勿论!」

    在战斗中一直显得很有自我的李华梅,此刻却变得有如傀儡般呆滞,慢慢举

    起了沾满奶水的右手,目中凶芒闪现,谁都看得出,这一下便是杀手。

    我自知攻击无济于事,早就准备好一下精神攻击要发出,却在这时听见阿里

    巴巴一声沉喝,「退开!」

    鬼魅夕与我都早有准备,一听这声,鬼魅夕飞身后退,眨眼间就退出十米之

    外,而我压根就不理,将精神攻击发出,哪知眼前陡然一花,也不晓得怎么搞的

    ,我们离开了之前的位置,来到下方阵地,杀气腾腾的李华梅就在一步之前。

    (这个是……瞬间移动?)

    我脑中冒出这个答案,能够在一瞬之间移来这里,这已经超越普通的魔法缩

    地,进入瞬间移动的范围,事先毫无预兆,也无魔力波动,如此技巧实在骇人听

    闻,而且,如果是单纯的瞬间移动,天河雪琼现在应该被我们踩在脚下,或在我

    们附近,可我却完全找不到她,这就是有一个可能。

    (是交替换位型的瞬间移动,好厉害!以前从没听过有人能做到这种程度,

    他要我们退开,是为了不进入他瞬移的发动范围,那样的话,天河雪琼一被转移

    到上头,我们就能立刻带着人跑,真想不到,他还有这一手……)

    真想不到的后果,就是问题真的很大,我不晓得阿里巴巴本来作何打算,但

    此刻,我和他一起处于李华梅的攻击下。

    哪怕是受人控制,李华梅的反应绝对不慢,手上本来捏着、操着的美人失踪

    不见,面前突然多了两个不速之客,她没有愣住,那只举起的手照样高速落下,

    甚至还催发第八级力量,重轰而来,掌力如同山岳,将我们牢牢镇住。

    在不足一步的近距离,面对第八级力量,这可不是说笑,闪躲是不可能了,

    除非我也会瞬间移动,否则就只能硬拼或受死。

    理智上,我知道身边还有一个阿里巴巴,他不会坐以待毙,可是知道归知道

    ,当那只要命的纤纤玉手,崇山压顶般轰下,我却像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全

    身止不住地颤抖,连提起手来的勇气也没有,脑里唯一的念头,就是我死定了。

    这是最强者级数战斗中,以强绝实力差造成的绝对压制,起码差了两个级数

    的我,根本无力抵御,然而,明明在这种快要屁滚尿流的恐惧状态,我脑中却好

    像有某个部位、某些地方,在发生奇妙的变化,仿佛有些被重重封锁的东西,正

    在摇晃、松动。

    与这种怪异感觉一同出现的,则是一段偶然的对话、几乎被忘却的记忆,我

    背着几百斤重的大石,赤手攀爬近乎九十度的悬崖,身上满是割伤,指缝出血,

    而在我身旁一米处,飘着一个白衣少年,他盘膝漂浮在半空中,意态悠闲,这倒

    也罢了,问题是他手里还拿着一杯冰冻柳橙汁,这就实在欺负人了。

    『喂!阿起,你整天叫我做这种极限训练,不让我直接练功,说是只要训练

    一完成,就可以直接三级跳,但……万一有什么意外,训练没完成就中断了,那

    我怎么办?』

    『不会有那种事,我一生算无遗策,一切都在我的计算中,没有意外。』

    『放屁!这里没有别人,不用在那里装智者,你直接告诉我啦!』

    『………你只要记住,根据质能不灭定律,你所付出的努力,绝对不会白费

    ,就算一时不显现,还是会在未来的某个时间点出现作用,只不过……你未必有

    命活到那天就是了。』

    『这话怎讲?』

    『你做训练的时候不专心,注意来,吃我一脚,手抓不牢就会被踢下去。』

    『别、别踢啊,上次你一踢,我至少飞出去半公里远,山头都被你踢去小半

    ,你这么变态的脚力,我抓得住才有鬼!』

    『好吧,那就不踢。』

    『呃,你怎么可能这么好讲话?』

    不好讲话,所以他没有用言语回答,而事实证明,矮子矮,一肚子拐,出现

    在我身旁的……是一根轻飘飘的羽毛。

    『别、别用这个……哈……哈……哇哈哈哈……停手!我要掉下去了……哈

    哈哈……呜哇啊啊啊啊啊~~~~~』

    那段不堪的惨痛回忆,最后是以惨叫坠崖告终,然而,当这段回忆,伴随着

    一种感觉出现在我身上,我就觉得,脑里的锁……好像有一把被打开了,有些讯

    息被释放了出来。

    (地……只要脚踏着实地,我就能……就能……)

    脚踏在地上能怎么样?其实我也不知道,一切都只是一种模糊的感觉,催促

    我动作,令我本能地迈出步伐,重踏于地。

    我与李华梅只有一步之距,这一步跨出,几乎踩到她的脚,而我在重重踏地

    的瞬间,体内真气疾走暴冲,像是有什么猛招要发动,无奈这种灵感一闪即逝,

    我虽然把握住这份感觉,真气也为之牵动,却不晓得该如何击发,是出拳?踢腿?还是什么别的形式?

    上乘武学,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我把握不到,便不敢击发,真气刹时逆冲

    ,险些造成内伤,只是我的这番动作,并不是全无意义,在我犹豫着该如何发招

    的瞬间,招虽未发,这武技本身的气势自生,李华梅有所感应,为之一惊,拍落

    的重掌登时一顿。

    我们瞬间移动出现在李华梅面前,她都不受惊吓,立刻应变,现在只是一式

    未完成的武技,竟然能让她受惊,可以想见其真正的威力是何等强悍,尽管我无

    法将之发挥,却幸运地有眼福一见。

    「喝!」

    似乎是受到我的启发,我这一击没能发出,可是阿里巴巴却像从中领悟到了

    什么,他本来正要发招防御,却突然变招,重重一脚踏在地上,沛然地气贯通入

    体,化作一股无坚不摧的杀伤力,跟着,一个恐怖的拳头出现了。

    拳头不大,可是在挥出的一瞬,却像是凶兽出世,威猛霸气充塞整个天地。

    怒拳毁天之威,配合着强大无匹的电能,紫芒乱窜,形成一条电龙,笔直冲撞向

    李华梅。

    魔龙皇拳绝式.轰雷赤帝冲!

    阿里巴巴大喝声中,这一拳与李华梅的重掌对撞,恰好打在李华梅受我影响

    ,掌势一顿的当口,两劲对撼,李华梅攻势被破,手掌被弹开,惊人的电流随着

    拳力轰入,疯狂殛体,黄金战甲上火花激射,紫电全身窜闪,所过之处,古铜色

    的肌肤略为焦赤,李华梅面上更露出痛苦之色。

    最强者级数的高手以猛招出击,果然能对李华梅造成有效伤害,只是这伤害

    似乎不大,而我在心疼之余,更注意到李华梅的另一只手,已按放在斩龙刃上,

    看这动作,马上就是横剑猛挥,大有把我和阿里巴巴一剑腰斩的架势。

    阿里巴巴也察觉到了这危机,他一击「轰雷赤帝冲」,固然威猛绝伦,但对

    自身真气、体力消耗也是极大,此刻竟不回气,强催体内功力,悍然又发一击。

    轰雷赤帝冲的攻击属性是雷,发劲时紫电闪光夺目,现在这一击的属性却不同,

    发招过程中,强风卷动,急速吸扯方圆十余米内的所有空气,形成短暂的真空,

    我呼吸一窒,竟是吸不着半分氧气,胸闷欲裂。

    被吸走的大量空气,在高度压缩的情形下,一下子旋爆开来,成了最狂猛的

    推进力,在真空的环境里,令这一拳如同炮弹,毁山断岳,直往敌人轰去。真空

    无声,可是这一拳轰出的瞬间,却有一股撕裂空间而至的音爆,震人心魄,恍惚

    之间,竟似百兽同声一吼,雷霆霹雳。

    兽王拳奥义.兽王会心击!

    真空无阻力,这一拳的原理,又是以极限速度推升绝对力量,在这样的近距

    离,根本闪不了也挡不下,后发先至,斩龙刃还没砍来,这一拳的倾城之威,已

    在李华梅腰侧结结实实地爆发。

    先受轰雷赤帝冲,再挨兽王会心击,两大顶峰绝学分别命中,即使是李华梅

    也禁受不起,护身真气被破,一口鲜血呛喷而出,整个身体痛得弯曲起来,对比

    起阿里巴巴威猛无俦的怒拳,有那么一瞬间,我几乎以为他会把人拦腰打断。

    「唔!」

    李华梅痛哼声中,第二重拳劲爆发,将她往后震开三米,落地后还止不住跌

    势,踉跄后退。连发两记猛招,阿里巴巴想必也是吃力非常,但此人个性的狂霸

    、倔执,真是我生平仅见,两击创伤李华梅后,他不思回气,竟然还要强撑发出

    第三击,左拳一扬,空气中发出爆破声,又是猛招前兆。

    「看我的禁招,海虎爆……」

    「哇!哇!哇!这招不行用啊!」

    若是再挨第三击,我怕李华梅真会被打出什么难以痊愈的重创,再加上其他

    方面的顾忌,终于让我奋不顾身地扑出,阻挡阿里巴巴的攻势。

    「哼!叛徒!」

    阿里巴巴未挥出的拳头,化为凌空一抓,扯着我的衣领,纵身跃起,趁着李

    华梅受伤后退,不能阻拦的空档,带着我全速离开战场。当然,另一边的鬼魅夕

    见机行事,肯定也带着天河雪琼跑路,大家各跑各的,至于那些跑不掉的……就

    自求多福了。

    我与阿里巴巴跑了一段路,突然觉得他的呼吸不太对劲,似是受了内伤,侧

    目一看,他脸色如常,看不出什么异样,但鬼魅夕已说过眼见、耳闻俱不为实,

    这不能作为判断的依据。

    照理说,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尽管李华梅的攻击未有打中阿里巴巴,可是

    他刚才的打法,全是拼着内伤、强撑着不回气的透支猛攻,几招一过,内伤的可

    能相当高,就不晓得他现在是否……

    「喂!小子。」阿里巴巴忽然开口,问道:「轰雷赤帝冲是魔龙皇拳的不传

    之秘,你从何处学来?」

    「什么轰雷赤帝冲?」我愣了一下,道:「是说你刚才那一下紫电拳吗?我

    ……我是乱学的,根本没学全,只是学个概念而已,你也看见了,要是我真的会

    ,那一拳会打不出去吗?」

    「哼!这个自然,轰雷赤帝冲刚猛绝伦,精微奥妙,岂是你这不成器的小子

    能练?我当初不晓得下了多少苦功,才摸着点皮毛……」

    阿里巴巴说着,语气中有一丝怅然,「其实我也不算真的练成。传闻中,轰

    雷赤帝冲命中目标,雷劲会凝化成雷球,在身体各处爆破,而我刚才只能击发电

    流殛体,所发挥的不过是四五成威力,要是能够发挥全力,那个贱货就……嘿嘿。」

    这笑声让人有些不寒而栗,说起来,阿里巴巴与李华梅也不过两次交手,彼

    此间应该没有宿怨,怎么战斗的时候好像看见杀父仇人一样,追着她猛打?或者

    ,这就是他的战斗风格?

    还有,我的武术修为有限,离最强者境界尚远,可是大地上的绝世武功我即

    使没全见过,也知晓大概内容,却没听过什么魔龙皇拳、轰雷赤帝冲,这到底是

    哪家哪派的武学?

    「你问我从哪学的,那你又是从何处学来?为何我从没听过这套武功?」

    「正常啦,这是许多年前,我花费重金向海外商人购得秘笈残谱,暗中苦练

    ,因为口诀缺漏,练了这些年还是不成,刚才看你出招,一下子得到领悟,居然

    使了出来,嘿,这可是第一次成功啊。」

    阿里巴巴此言委实令我吃惊,看他出拳如此威猛横霸,我还以为这是他的得

    意绝招,哪想到竟然也是临阵悟通,爆发一击,如此说来,李华梅还真是有够倒

    楣了。

    「不说你不知道,这招轰雷赤帝冲很猛的,有个很MAN的高手就靠这一式

    成名,我就是听说了他的故事,才模仿他的打扮穿成这样。」

    「什么?我还以为这是你的独特风格,搞了半天,原来你是学人家的啊?」

    「是啊!我很喜欢玩COSPLAY的,你不晓得吗?」

    这种事情我哪可能会知道?一个高大壮硕的彪形大汉,居然有角色扮演的嗜

    好,我想得到才有鬼。不过,这家伙的外表不是易容乔装,而是直接套上一层幻

    觉屏障,可能根本不是大汉,甚至不是男人,那有这样的嗜好就没什么奇怪了。

    只是,他说话的口气、言语如此粗豪,如果是个女人,那……

    想像到那个画面,我突然感到一阵恶寒,不敢再说下去。

    开溜的路程没走多远,我们就与鬼魅夕会合了,一切正如所料,鬼魅夕是带

    着天河雪琼一起跑的。在我与阿里巴巴被瞬间移动到下头阵地的同时,天河雪琼

    也被转移上来,鬼魅夕立刻带着人逃跑,只不过她没想到我会跟着一起转移下去

    ,那时着实吃了一惊。

    回想到那个时候,我陡然记起一个问题,适才我们在底下,如果能再发动瞬

    间移动逃走,不就不用打那么辛苦的一场?瞬移过来,瞬移过去,李华梅甚至可

    能连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我们就逃之夭夭了,何必苦战?

    「笑话!那个只懂得偷袭和晃奶的贱货,算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我对上她就

    要逃跑?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和那贱货有一腿,每次对上她,打都不打就想跑?

    打赢了还怕打疼人家,我呸!」

    果然不出所料,才刚刚问出口,就被阿里巴巴狗血淋头地骂回来,可是,骂

    归骂,阿里巴巴居然还是给了我回答。

    「你以为瞬间移动想动就能动啊?这种异能超耗元气的,尤其是在进行转位

    移动的时候,负担是正常状态的一倍。本来如果照计画,你和忍者奶妹跳开,单

    单我一个人发动转位,就还有能力再跳一次,谁知道你自作聪明,累得我在底下

    多打一场……」

    换句话说,如果不是要把天河雪琼转移上来,如果不是因为多带了一个我,

    导致元气耗损过度,这两个如果少其中一个,阿里巴巴就能连续两次瞬间移动,

    救人之后直接开溜。

    意外扯了人家后腿,我确实很不好意思,不过以此人的个性,道歉之类的话

    最好别提,否则他立刻打蛇随棍上,趁机讨要巨大好处,还不如装傻当不知道,

    希望能混过去。

    这一仗虽然打得惊险,却也让我们获益匪浅,更把天河雪琼抢救下来,只是

    危机一过,尴尬的问题马上出现,天河雪琼成了烫手的山芋,我不晓得该拿她怎

    么办。

    继续抓在手里,没什么意义,我们既不是绑架犯,也不是强奸犯,留她何用?若是放了,问题也不小,她整队人马死得剩下她一个,以她性情,多半不会老

    老实实回去,势必继续设法攻击黑龙会,或是找到方青书,如此单独行动,若是

    再碰到什么凶险,我们哪有办法一再去救人?

    幸亏天河雪琼现在昏迷着,若她醒了,我还真不晓得该怎么才好……

    第六章连环血案.天仙销魂

    不得不承认,天河雪琼即使昏迷了,还是美得惊人,当鬼魅夕将她平放在地

    上,她衣衫撕裂,鬓发凌乱的狼狈模样,竟意外生出一种楚楚可怜的美感。

    「……还好她没醒,否则说不定又要再打一场……」

    上次见面,天河雪琼很明白地表现出对我的憎恨,要不是有人阻拦,她那时

    根本就是非杀我不可。瞧她满腔怨毒的模样,我可不认为经过一段时间不见,她

    就能够心平气和了。

    我伸出手,想去摸摸那头乌黑柔顺的长发,仿佛只要摸几下,就能碰触到那

    双熟悉的狐狸尖耳,但手伸到一半,还是收了回来,生怕这一下若惊醒了她,后

    果……可能又是一次不亚于精神攻击的心痛。

    原先的山洞已经不能待,我们另找了一处山穴,暂作栖息,反正雪山之中处

    处都是洞穴,既然李华梅受伤,短时间内无法追来,我们不管在哪里待都是安全

    的,有什么别的人追踪过来,直接宰了便是,我想总不会那么倒楣,立刻就碰上

    黑龙王或是暗黑召唤兽吧?

    阿里巴巴又跑得不见人影,虽然没说是去做什么,但我判断有七成机会是去

    觅地疗伤。大家既然不是亲密战友,像疗伤这种示弱于敌前的事,他当然不会当

    着我们的面作。

    运功疗伤的时候,有很大机会必须卸除伪装,我考虑片刻后,最终还是放弃

    了出去找人偷窥的打算,没必要把一个非敌非友的人,当真弄成敌人。

    「你要不要考虑一下蒙面?她应该很快就会醒来了。」

    鬼魅夕的提案着实体贴,但稍微考虑,我就觉得没有意义,天河雪琼或许不

    认得鬼魅夕,但对于我……就算蒙了面,相信她也认得出我的身形,这不是说她

    仍残留过往的记忆,只是单纯对仇人刻骨铭心的恨意。

    况且,就算我要蒙面,也已经迟了,天河雪琼低呼一声,渐渐从昏迷中苏醒

    ,几乎是醒过来的同时,我就听见她的声音。

    「是你!」

    真好,果然是一眼就认出我,照这情形来看,恐怕我就是被烧成了灰,她也

    能认得出来。

    「我怎么会……李华梅她……你果然与黑龙会勾结!」

    我几乎被这指责弄得跳起来,就算恨透了我,也不用把什么罪名都算在我头

    上吧?只是因为昏迷前见到李华梅,醒来第一眼看见的是我,就得出我勾结黑龙

    会的结论,这是什么逻辑?虽然我与李华梅的关系不一般,但慈航静殿之内,只

    要是稍微有点脑子的,都晓得「李华梅是黑龙王」一事绝不如表面单纯,妳总不

    会就是没脑子的那一群吧?

    「喂!妳胡乱指责人,也要有点证据啊!当圣女就可以没证据给人硬套罪名

    吗?妳哪只眼睛看到我勾结黑龙会了?我要是真的与黑龙会走在一起,用得着打

    生打死救妳出来?」

    被我反驳,天河雪琼一时语塞,证据什么的她当然拿不出来,但这并不代表

    她就会无语认输。

    「即使真是你把我带出来,也未必存着什么好心,你最近做下的那些连环血

    案,人神共愤,早晚必受天谴!」

    天河雪琼刻意回避了「救」这个字眼,只承认是我把她给「带」出来,还顺

    道又把一顶罪名帽子扣在我头上,我怒极反笑,道:「这个当然,人神共愤的事

    情我干得多了,什么小女孩老太婆我都干过,就是没干过栽赃嫁祸,扣人帽子这

    种鸟事。」

    「你想抵赖?你刺杀伦斐尔王子之后,一路逃离索蓝西亚,沿途所经之处,

    都发生大规模奸杀案件,尤其是贾铭镇的血案,两百四十七户的受害者,无一活

    口,骇人听闻,就算你否认也没用的。」

    天河雪琼的眼神不仅有怒气、有愤恨,还相当认真,与她之前指责我勾结黑

    龙会时有所不同,我愣了一下,觉得她这一回倒不是乱扣帽子,至少她自己是真

    的相信,那些案子是我干的。

    问题是,案子有干没干,我自己最清楚不过了,那一路上被黑龙忍军追得快

    要断气,哪有余裕跑出去做案?就算我偶尔梦游一次,跑出去杀人放火,自己不

    知道,那也不可能一路上连着干啊,我愿意,黑龙忍军也不会让我那么逍遥。

    这件事透着蹊跷,而且看来好像还闹得挺大,很多人都晓得的样子。若真如

    此,照理说,方青书和老妖将军也该知晓,但这两个家伙居然一句话都没和我提

    ,实在很诡异,该不会……那些案子看起来,确实很像是我干的,他们心里也认

    定是我,为了避免尴尬,索性不提了。

    「等等,妳说的这件事,我感兴趣了,能不能说仔细一点,说不定我会回想

    起来,果真是我干的也不一定啊。」

    我懒得自辩,反正人家认定是我,说啥也没用,只想尽量多了解一些事实。

    事实……很难以想像。

    在我们仓皇逃离华尔森林,一路南行的途中,连串血案在我不知道的情形下

    发生。案件是怎么发生的,没人晓得,所有知情者都成了受害人,死得一个也不

    剩,人们只是发现十数具,乃至数十具尸体出现在一处,死得极为凄惨,全身精

    血枯竭,成了干尸。

    事情是发生在索蓝西亚境内,受害者当然是以精灵为主,最初只是十几个精

    灵、二十几个精灵这样零星遇害,但规模有迅速增大的趋势,随著作案路线一路

    南行,每次出现的受害者数量,也如滚雪球般增多,最后甚至演变成屠村、灭镇

    的大规模杀戮事件。

    由于当时大地上一片兵荒马乱,索蓝西亚之内也天翻地覆,没什么人有余力

    关注这些案子,情报传至慈航静殿,他们还以为是出现了某个流浪的黑暗巫师,

    趁着国际局势混乱,到处杀戮,施行血祭,提升自身修为。

    这个一度被确立的共识,随着验尸报告的出炉而被推翻,经过专业检验,那

    些精灵的受害,固然是因为全身精气被吸干,血肉枯竭而亡,但凶手所使用的技

    巧,却不是寻常的黑魔法。所有尸体都有明显的性高潮痕迹,无分男女老幼,全

    都是在舒爽的性高潮中极乐而亡,全身精气被榨干,部分受害者有交合的痕迹,

    却也有不少是被类似「搜阴手」这样的手法给搞死。

    受害人数的规模,在索蓝西亚边境的DA00地区,又称贾铭镇的所在,达

    到高峰。这个边境小镇的居民,以人类为主,或许是因为特别对凶手胃口的关系

    ,受害情形也是前所未有的凄惨。案发时,镇上有两百四十七户,一千零八十二

    位居民,全数罹难,无一幸免,完完全全就是屠镇,虽然……屠杀的方法是有点

    特别。

    一千多位镇民之中,所有的男性,都有短时间内频繁性交的痕迹,有些虽然

    都变成了干尸,下体仍有未干的精渍,至于女性……也都有被轮奸过的迹象,由

    于现场情形太过混乱,一时间有些分不出到底是给人以采补手段杀害,或是镇民

    彼此间狂欢乱交而亡。

    以镇长贾铭为例,年过七旬的老者,干瘪的尸体被发现时,下体满是精渍,

    周围还有六名不同年龄层的艳尸,在这六名女性的外围,则是十余名男性的干尸

    ,男男女女错落扑趴在彼此身上,虽然所有人都被吸干了精血,但只要想像他们

    生命中的最后一刻是怎样光景,就让调查小组的脸色发青。

    凶手身分不明,行凶动机却很清楚,摆明是为了藉此增长修为,回复元气。

    慈航静殿根据种种迹象研判,拥有如此高明性技者,天下少有,头号嫌疑人就是

    本代淫术魔法的传人,再与我们逃跑的路线一比对,每件案子几乎都是在我们抵

    达前后一两天发生,如此一来,答案已是呼之欲出。

    「你,约翰.法雷尔,就是最大、唯一的嫌疑者!你别想抵赖,就算你抵赖

    ,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唔,我了解,就像妳不用叫,就算妳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妳,是差

    不多的意思。」

    我尽可能冷静地回答,心里却只有哭笑不得的冲动。世人以讹传讹,把淫术

    魔法说得好像世纪奇迹般强大,好像淫术魔法师只要有那个意思,动动指头,就

    能让半个大地的女人都高潮受精,其实我自己最清楚不过,根本就没那回事。

    淫术魔法妙用无穷,但除了最后的暗黑召唤兽,其他技巧未必能算强大,如

    果修练者遇到、掳获的素材不佳,可能练上大半辈子,都还只是个弱小的术士,

    像什么短时间内以淫术榨干一镇之人的精元,这种事情我连想都不敢想,除非把

    法米特找来,由他亲自来使,要不然……我很怀疑世上有谁作得到这种事。

    况且,天河雪琼还说了一个重点。贾铭镇的大乱交屠镇姑且不论,之前的案

    件中,男性明显有性交痕迹,女性很多是被搜阴手这样的技巧给弄到脱阴,如果

    排除凶手故布疑阵的可能,那这里头就透露着不寻常的讯息。

    搜阴手我也会,只是没有李华梅那么厉害,更没有把女人玩得脱阴至死的兴

    趣,再说了,就算我真的淫性大发,虐杀女人,我……我总不可能去和男人性交

    吧?

    我皱眉道:「是谁说我干了这些事?总不会是心禅大师吧?他说这些话的时

    候,该不会是一面偷笑一面说的吧?」

    天河雪琼怒道:「谁也没说,也不用谁说,这件事摆明就是你做的,除了你

    ,还有谁那么好色?」

    「问题是这些案子不是光好色就能干的,你以为每个色鬼都有能力干这种事

    吗?老实告诉妳,我是好色没错,但我没能力做这种案子。」我道:「再说了,

    我会和男人性交吗?你们不至于连我的性向也搞错吧?」

    「这……这又有谁知道……说不定你……」天河雪琼说这话的时候,瞧我的

    眼神中不只是愤恨,还像看见什么世上最肮脏、污秽的东西,令我为之气结,怒

    道:「混帐!我告诉妳吧,这些全都是黑龙会干的,当时黑龙忍军一路追杀我们

    ,这些全都是他们顺手干下,用来栽赃、污衊我的。」

    这几句怒吼,看似最合理的解释,可是非但天河雪琼不信,连我自己都不怎

    么相信。不管怎么说,黑龙忍军也不是吃饱了没事干,一面追杀我们还一面搞惨

    案,他们应该没有这样的余力,况且,作案动机也说不过去,这样做意义何在?

    如果真要栽赃污衊,他们可以做得更逼真,不会像现在这样,看来到处是漏洞,

    说我是凶手都牵强附会。

    当然啦,考虑到他们老板的个性,不考虑动机也是可以的,谁也说不准会不

    会黑龙王一时兴起,让他们在追杀我们之余,顺便沿路搞点惨案当路标,只是,

    评估这种可能后,我还是认为,此事与黑龙忍军无关。

    「那个……」

    我思绪正乱,背后突然被人用指头戳了戳,回头一看,娇小的忍者少女正在

    我后头,伸手向外指了指。

    「外头怎么了?有敌人靠近?」

    我最初不解,但很快就明白过来,外头有什么?有一个阿里巴巴。

    现在已经可以肯定,在列车上袭击李华梅的那道黑影,就是这个神秘人物无

    疑,如此威猛强霸的兽王拳,莫说附近地区,恐怕当今世上再无第二人使得出,

    他那一记「兽王会心击」,在兽王拳中非但高阶,根本是属于传说中的招数,如

    此修为,足可当做身分证明。

    这样一想,阿里巴巴先生堪称多才多艺,武功高强,精通幻术,会分身凝影

    ,还懂瞬间移动,这就算不能说是魔法师,起码也可以冠上一个魔术师的光荣头

    衔了,然而,这号人物是打哪冒出?又是在哪里和我们遇上的呢?

    列车上的出手,目前是我们对他的初次印象,但真是这样吗?这只是一次偶

    遇?或者,他早就尾随着我们或李华梅,直至列车上一战,才出手露面?假如他

    是一直跟着我们,那……

    (案件的发生,与我们的逃亡路线吻合,我们逃到哪里,惨案就在哪里发生

    ,如果这个阿里巴巴一直跟着我们,那他就是头号嫌疑犯了?他……他这么做是

    为什么?)

    凶手作案的动机,当然是吸收生物的血肉精气,这种邪法通常是用来增长自

    身功力,然而,修为越高,这种方法所能带来的助益就越小。对于第八级以上的

    强者,若要靠吸蚀血肉精气来助长修为,那除非是吸一堆第六、第七级的高手,

    否则,吸普通人的血肉精气,哪怕吸上几千人,助益也微乎其微,若非如此,伊

    斯塔早就用类似方法量产最强者了。

    阿里巴巴的武功,似乎不在当世任何强者之下,各种诡变百出的异能还尤有

    过之,虽然以此人的作风而论,全无高手风范,大概什么不要脸的事都干得出来

    ,但我还是想不出他为何要这样做。

    「你无话可说了吧?」

    天河雪琼冷冷的一句,把我的思考打断,也把我的火气整个勾上来,只不过

    ,再怎么火大,我也拿她没有办法。她现在周身气脉被锁,力量比常人还弱,我

    愤怒之下出手,一招就可能把她打死,太过危险;若她解开封锁,第七级的魔法

    修为犹胜于我,盛怒之下对我出手,一招就可能把我打死,更加危险。

    心里正乱,鬼魅夕突然抓起了我的手,我还以为她又有了什么发现,要向我

    暗示什么,哪知道她抓紧我的手,就往她的鹿皮胸兜里送。

    「呃!」

    我反应不过来,手就这么伸进鬼魅夕的胸口,理所当然的,掌心就与她的小

    哈密奶瓜作了亲密接触,温暖饱满,说不出的舒服。

    「你们!」

    不是说笑,对于鬼魅夕的大胆动作,不只我惊得说不出话,天河雪琼更是眼

    睛瞪得快要掉下来,张大了口,哪怕是一个橙子都塞得进去,如果不是亲眼见到

    ,还挺难相信一个平常仪表优雅的圣女,嘴巴能张得这样大。

    「无耻!」

    似乎是找不到别的话可以说,天河雪琼气急败坏地从齿缝间迸出这两个字。

    其实她也很难做,突然碰上这等尴尬场面,如果把头转开不看,就好像怕了我们

    ,可如果昂首直视,凝视一个美貌少女主动拉着男人的手摸奶,这么羞耻的事又

    教她怎么看下去?

    不过,造成这个局面发生的鬼魅夕,并没有就此停住的打算,她望向天河雪

    琼,认真问道:「为什么无耻?当自己男人烦心的时候,用自己的身体、奶子抚

    慰他,这是每个女人的天职啊!」

    如果换做是一个烟视媚行的艳女,说出这句话,那可能没什么好在意的,但

    鬼魅夕这么说的时候,语气自然,仿佛这一切再天经地义不过,就像一个孩子在

    问母亲鱼儿为什么会游水一样,没有半分邪念遐想,却偏偏是说着如此引人血脉

    贲张的话,再配上她稚嫩的娃娃音,造成的效果就不是一点半点了。

    我听完这句话的瞬间,脸上没什么变化,下身却一阵火热,几乎就想把这个

    可爱的小女人扑倒,天河雪琼则再一次进入震惊状态,结结巴巴,好半晌还说不

    出完整字句来。

    「……自、自己男人……妳是他的……你们……」

    假使说刚才天河雪琼看我的眼神,像是看见肮脏垃圾,那现在的眼神无疑就

    是看到两堆肮脏垃圾,我自然不会有什么好高兴的,鬼魅夕却好像看不见一样,

    点头道:「他是个很优秀的男人,在这种时代,男人就要像他一样才可靠,能够

    为他这么做,我觉得很高兴,妳也可以啊,妳的奶子比我更大,他摸着揉着一定

    更开心。」

    不得不承认,平常看起来天然呆的少女,一旦说起话来,率直得可以把人吓

    出尿来,我看见天河雪琼的表情,像是饱吸了一阵毒气,头晕脑胀,连骂出口的

    话都没有条理。

    「女、女人该有自己的尊严,奶子……不,胸部不是给妳这样用的……」似

    乎察觉自己语无伦次,天河雪琼急于修正,但出口的话却更为诡异,「我的胸部

    本来不……本来不是……我一点都不想要这么丑陋的大……」怎么说怎么错,最

    后她闭口不语,愤怒地瞪着我们。

    「我不懂耶,妳的想法好奇怪,女人的胸部,本来就是给男人用的啊,如果

    不是为了吸引男人,女人又为什么要长胸部?还长得那么大呢?他玩我的胸部,

    我很舒服啊!」

    鬼魅夕看着天河雪琼高耸的胸口,道:「妳的奶子很大、很圆、很美,怎么

    妳会觉得丑陋呢?他把妳的奶子玩得这么大,妳一定也很快活吧?我以前羡慕过

    妳喔。」

    这番话可把天河雪琼气得够呛,偏偏鬼魅夕说话的感觉不像讽刺,几句话问

    得是那么自然,甚至说得上「正气」,天河雪琼气得全身发抖,胸前的一双奶瓜

    抖个不停,却就是拿鬼魅夕没有办法。

    两名大美女针锋相对,我这个一只手还插在鬼魅夕胸兜里搓奶的男人,反倒

    成了局外人,冷眼旁观。

    最开始,鬼魅夕的话听得我浑身火热,刺激莫名,不过时间一长,感觉慢慢

    变调,有某种说不出的怀念与熟悉感,在我胸口发酵。

    眼前的一切……似曾相识,为什么我会觉得熟悉呢?曾在何时、何地发生过

    类似的事?

    脑中的记忆一下回溯,倒回当年从萨拉城出逃的那天夜晚,宫廷的盛大舞会

    上,我与菲妮克丝翩翩共舞,之后,她在众目睽睽之下,主动送上一吻,绝色仙

    姿,羡煞旁人,却被我用力推开,摔倒在地上。

    菲妮克丝主动献上的那一吻,目的当然是为了刺激月樱,也成功让月樱泪奔

    而走,这也是我为什么将她推开的理由,就是气恼她的不怀好意。那时的情形,

    与现在相差仿佛,鬼魅夕的言语动作刺激着天河雪琼,我的心……很在意眼前那

    个气得发抖的女人,而她的眼神……也和那时月樱眼中的哀怨极为相似,一切时

    光倒流,旧事重演。

    不过,和那时相比,有些事情还是不一样了……

    很久没看到菲妮克丝了,回想起与她的最后见面,恍如隔世,那次梦中相会

    ,气氛虽然温馨平静,却带着一丝永诀的不祥意味,仿佛以后再难见面,尽管她

    没说理由,我还是明白她一定出了大事。

    打从相识以来,这个风情万变的小魔女始终在我身边,风雨共度,她为我所

    付出、牺牲的东西,恐怕在任何人之上,却从来不说,提都没有提过一次,而我

    始终懵然不知,总是对她存着一份戒心,直到彼此再会无期,才真正明白自己失

    去了什么。

    在我跟随白起特训的那段时间里,除了李华梅与化成石像的她们,菲妮克丝

    就是我心上一根沾着血的刺,每次忆及,都是一阵心痛,特别是回想到在皇家宴

    会的那晚,她被我推倒在地的一刻,眼中所流露的那抹凄然,就让我懊悔不已。

    如果有机会再见着菲妮克丝,我有很多很多的话想对她说;如果有机会再回

    到那个晚上,我的选择将会是……

    「嘿嘿!」

    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对着天河雪琼狰狞地笑了两下,双手都探入鬼魅夕的

    鹿皮胸兜里,肆无忌惮地享受这对哈密奶瓜的弹手,而鬼魅夕非但没有躲避或羞

    怯,还好像很享受一样,整个身体往我怀里靠,双手环勾住我的脖子,胸口骄傲

    地前顶,说不出的娇媚动人。

    看见我们这对奸夫淫妇、痴汉荡女的卖力演出,天河雪琼再也受不了,转头

    就往外头冲。李华梅以剑气对她进行的锁缚,好像被阿里巴巴解了部份,只要不

    是激烈动作,普通的行动不成问题,足够她起身奔向洞口了。

    外头不见得那么安全,我第一个念头就是想去追,但是她跑得起来,不等于

    跑得出去,还没出洞口,就撞着了一个如岩石般厚实的胸膛,被人像是捉小鸡似

    的给擒回。

    「小美人,想去哪里?没有老子的允许,妳哪里也去不了啊!口桀口桀。」

    从外头走进来的,当然就只会是阿里巴巴,他魁梧的身躯霸气依旧,就只是

    鼻孔塞了两卷染血的棉纸,看起来少了几分绝世高手的威风。不难理解,我们刚

    才的那番表演,全都落在他的眼里,在天河雪琼气到快吐血的同时,他也在外头

    激动得狂喷鼻血……真是够了。

    「妳想跑,问过老子没有?告诉妳,妳是老子打生打死抢回来的,就是老子

    的俘虏,没把妳吃尽榨干,是绝不会放妳自由的。」

    阿里巴巴叉腰大笑,笑的样子比我还要狰狞,腰部还飞快挺动,再配上那两

    管染了鼻血的棉纸,真是说有多猥亵,就有多猥亵。

    天河雪琼并非庸手,除了感受到此人的绝顶下流,也感受到他的非凡霸气,

    本能地后退一步,双手护在胸前,道:「你想怎么样?」

    「哈哈,大爷想怎么样,妳会不知道吗?告诉妳,本大爷办事从没有前戏,

    嫖妓更从没给过钱的,哈哈哈,刚才那贱货的搜阴手,是不是让妳爽到失禁啊?

    妳走运了,大爷的天仙销魂指独步宇内,绝对比那贱人更胜一筹啊!」

    阿里巴巴笑得张狂,我则是在心里大骂,这家伙九成就是连环血案的凶手,

    那个什么天仙销魂手若真有如此厉害,就非常符合此案凶手的特征,可谓不打自

    招。

    「喂!小子。」阿里巴巴不看天河雪琼,目光瞥向我,「停手吧,再继续做

    这种让我羡慕的事,我就干你娘的剁了你双手,连你卵蛋也他妈的扯下来。你之

    前不是要蒐集七圣器吗?这个活生生的大日天镜在此,你把她放了,大日天镜怎

    么办?」

    要蒐集七圣器来对抗黑龙会的事,是我和鬼魅夕的秘密,没有对旁人提起过

    ,这人从何得知?大日天镜藏于天河雪琼体内的秘密,也不该有太多人知晓,他

    怎么也能一语道破?这两点使我诧异,但同时也被点醒,天河雪琼既然在这里,

    正是取得大日天镜的机会,问题是……怎么取出大日天镜?

    我望向鬼魅夕,记得当初说到这点的时候,她表示届时自然会有人来处理,

    而我推测那个人可能就是她的姊姊,醉仙罂粟,如今,该是给个交代的时候了。

    「这个……时间上过早了些,我不太确定能否……」似乎感到很为难,鬼魅

    夕想了片刻,道:「大日天镜无法在这里取出,必须要往东海走一趟了。」

    第七章脚踏实地.雷之初始

    要找醉仙罂粟帮忙,必须要去东海一趟,这点倒也早在我意料之中,从各种

    情况看来,醉仙罂粟似乎是处于被囚禁,甚至被封印的不利状态,所以才无法出

    来活动,而必须要靠鬼魅夕在外奔走。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越来越觉得,鬼魅夕与黑龙会为敌,与其说是为了

    打倒黑龙王,获得新生,倒不如说是为了救姊姊出来,她们姐妹的情谊之深,已

    经到了常人难以理解,可以说是生命共同体的地步,鬼魅夕这个天然呆,她老爸

    对她灌输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她根本照单全收,这种人会想要反叛黑龙会才怪!肯定是她姊姊有叛意,她也傻呼呼地跟着干了,干着干着,就回不了头了。

    鬼魅夕虽没有明说,但我大概也猜得到,若要取出大日天镜,必须要靠醉仙

    罂粟的帮助;要取得醉仙罂粟的帮助,就要先帮醉仙罂粟脱出牢笼;而要帮助醉

    仙罂粟脱出牢笼……就得要往东海走一趟了。

    问题是,东海可不是主题乐园,嘻嘻哈哈就可以去了,那里是敌人的势力中

    心,去那里等若深入敌方大本营,我可不认为对方会什么准备都没有,任由我们

    闯空门。

    即使去东海是不可逃避的,在我本来的计画中,也该是多蒐集几件创世圣器

    在手,多提升实力,至少能与第七、第八级高手正面战斗后,才付诸实行的作为

    ,现在突然说要去,那个感觉……就像我突然搞大了某个女孩的肚子,被扔了一

    个婴儿在手里一样的错愕。

    我望向鬼魅夕,她两手一摊,无辜地望向我,显然此事也在她意料之外,说

    到要去东海,她也一样莫可奈何。

    身为当事人的天河雪琼反倒安静下来,这不表示她甘心任我们摆布,相反的

    ,这是因为她开始冷静下来,知道愤怒与盲目抵抗无济于事,思索着能够抢回主

    动权的方法,这对我可不是什么好事,幸好,考虑到她此刻的窘境,我大概猜得

    到她最后的作法是什么。

    「你们自顾自在说话,说得挺开心的,完全不把别人放眼里啊。」

    终于,天河雪琼出声了,我看见阿里巴巴扬了扬眉毛,似乎在耻笑天河雪琼

    反抗的意图。

    「不管你们想要做什么,我没有理由要奉陪,若不让我离开……」

    「哈哈哈,就算放妳离开,妳能去哪里?妳经脉受制,别说碰到敌人,光是

    外头的雪山妳就没能力走出去。」阿里巴巴大笑道:「不让妳离开又如何啊?妳

    能拿什么东西来吓唬大爷?慈航静殿在旁人眼里是威名赫赫,在老子眼里屁也不

    值,说说看妳还有什么底牌,若是能吓得大爷尿裤子,放妳离开又何妨?」

    天河雪琼正色道:「你们想要大日天镜,而大日天镜与我气血相连,如若你

    们以礼相待,我们还有商量余地……」

    一切果如预料,没等她说完,我便插话道:「不然妳就要当场自杀,一拍两

    散,让我们得不到大日天镜,是不是啊?」

    天河雪琼确实不傻,知道自己手上筹码少得可怜,根本不够资格交易,什么

    要我们放走她云云,不过是一种交涉技巧,真实目的只是希望别现在就被当场奸

    杀,毕竟,她面前有我,还有一个像大猩猩似的色情痴汉,都盯着她的H奶猛看

    ,会发生什么真的不难想像。

    这下以性命相要胁,若我事先没有猜到这着,还真是会很头痛,就算现在能

    制住她,难道一路上都要把她捆成粽子似的,阻止她一切可能的自杀行为?

    不过,正因为早猜到天河雪琼有此一着,我也有所准备,哈哈大笑,转头就

    走出洞外。

    「鬼妹,妳还在里头干什么?出来跟老公一起看上帝啦!」

    我才叫了一声,忍者少女就急飙出来,像只小猫般黏靠在我身上,这种不自

    觉的撒娇与黏人,实在可爱,当然这情形看在旁人眼中,免不了引起一点小小不

    愉快,阿里巴巴咳了一声,道:「小子,这算什么意思?」

    「哦,其实也没什么特别意思,刚刚这个傻妞已经充分证明,她确实是胸大

    无脑,我现在只是想看一看,人的屌大了是不是还很有脑?你不是自负了得吗?

    那就驯服这个听不懂人话的悍妞,显显手段吧,嘿,别光靠暴力啊,除了奸与杀

    之外,你应该有点别的本事吧?我拭目以待。」

    麻烦的人物,就扔给更麻烦的人物去处理,这就叫恶人自有恶人磨,我拿天

    河雪琼没有办法,不过阿里巴巴什么规矩都不讲,肆无忌惮,相信天河雪琼也拿

    他没有办法,把这两个家伙扔在一起,彼此解决掉对方,是最好的作法。

    我带着鬼魅夕离开,阿里巴巴没有追出来,相信是接受了我的挑衅,负责「

    摆平」天河雪琼。

    离开了山洞,我没有走远,就近挑了一条山涧,缓缓走了下去。溪水不深,

    只及小腿,却冰凉得让人牙关猛打颤,我踏进溪水中,藉着这股寒意,让头脑维

    持清醒,冷静地想想后头的事。

    往后该何去何从,这着实是一个难题,逃离索蓝西亚之后,一度想把烽火带

    往第三新东京都市,把变态老爸这一派势力拉入战局之中,这个计画还没实施到

    一半,就已经宣告破灭,我去第三新东京都市已无意义,只会变成配种工具。

    阿里巴巴的出现,是一个意外,却也是一个契机,我本想要驱虎吞狼,但他

    与李华梅的战斗给了我启发,与其在这边绞尽脑汁想法子借势、借力、借兵,自

    己的实力才是硬道理。

    这种事别说我,就算三岁小孩也明白,但自己的实力要是有那么容易提升,

    又何必反覆动脑思索?就是因为实力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提升,所以才要想办法借

    助外力。

    之前我自知实力不足,也有心提升,却找不到任何具体的办法,不过,与李

    华梅的一战,让我得到启发,原来白起的特训,并不是什么都没留下,那些我在

    完成训练计画后该得到的东西,用另外一种形式存于我体内,只要遇到特定契机

    ,就有可能解开,化成实力的一部份。

    别的不说,光是那一式「轰雷赤帝冲」,感觉就很厉害,若能完全参透、使

    用,相信能成为我手上的一大筹码,而且,仔细回思那时的感觉,我还有点别的

    发现。

    (当时,我感觉到的「锁」有很多,其中一把的松动,让我差点使出轰雷赤

    帝冲,换句话说,隐藏而未解的绝学还有很多,如果能多解封几样,在短时间内

    提升一个等级绝对不是梦想……)

    这个发现着实让人兴奋,但人生如梦,筑梦踏实,先掌握手里的东西才是眼

    前要务,我让自己心绪稍微平静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开始练习自己今天未能成

    功使用的东西。

    单单凭一份模糊的感觉,要成功找出这技巧的正确运用,实在不容易,我又

    不是什么武学天才,幸好看过阿里巴巴用了一次,有比较明确的方向可尝试,也

    就成了现在练习的依据。

    一次又一次,我尝试着引导体内真气,像阿里巴巴一样出拳,希望能如他一

    般轰出威猛一击。经过反覆推敲,这一式的心法功诀,我自信已经充分掌握,就

    只是一点不晓得出在什么地方的纰漏,让这一式欠缺临门一脚,无法顺利全功。

    小半个时辰转眼就过去,我一次次反覆挥拳,周围水花四溅,这番努力累积

    下来所得的成果,就是没有成果,我相当纳闷,不晓得问题出在何处。运气功诀

    肯定没问题,若有问题,我也活不到现在,而我不断观察水面波纹涟漪,发现问

    题都差不多,每次都是在出拳的一瞬间,有一种提不上劲的感觉,好像一口真气

    怎么也运不上来,就像在高潮射精的前一刻忽然软竿,令这一式霸拳功败垂成。

    (可恶,到底是哪里不对?该注意的细节,我都有注意到啊,出拳同时要重

    重踏地,我也有啊,为什么会失败呢?)

    记得阿里巴巴说过,重金购得功法后,修练多年,一直没有能够成功使用,

    是受了我的启发,得到灵感,才把这一式完成。可笑我能医却不能自医,帮助别

    人突破,自己却卡在这一关,怎么都找不到突破法,如此一来……总不会要我也

    摸索多年,这才能得到突破吧?我很讨厌绝世武功动不动要练一百几十年耶!

    我练功练得烦燥,鬼魅夕却一直坐在岸边,手托着下巴,静静看着我的动作

    ,十分专注,一点不耐烦的样子都没有,好像在看什么很有趣的东西。

    「喂!别只顾着看啊,旁观者清,妳看了那么久,总该有点收获吧?帮我想

    想问题出在哪里啊!」

    这话其实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一句话出口,鬼魅夕像是等了很久一样,立

    刻有动作,身影一下子从岸边消失,踪影全无,整个空间、整个天地,刹时间杀

    气弥漫,仿佛每个角落都存在危机,稍不留神,来自暗处的杀机就会夺命,我全

    身寒毛都为之竖起。

    「哇!不会吧?我只是要妳帮忙想想,给给意见,没要妳来真的啊!妳也来

    得太真了吧!」

    杀气由四面八方将我包围,令我无从判断敌人来向,其实这样反倒让我安心

    ,以鬼魅夕的能耐,完全有能力做到杀气内敛,什么异常都没有,等敌人发现,

    已经中招毙命了。

    既非无形无相,那就好对付,我猛地重重一踏,力量爆发,轰然一声炸响,

    本就不深的冰冷溪水被掀翻上天,如骤雨四散,而我脚下有一米半方圆的面积,

    溪水完全给迫开,直见溪底,连石头都给我踩碎,险些脚板直插入河底汙泥。

    这一下重踏,本意是让周围布满水滴,逼出鬼魅夕的真身,效果也确实不错

    ,鬼魅夕隐藏的身形,在水花含劲四射下,显形在北北西的方向,无惧行迹败露

    ,一刀横空斩来,而我也正预备挥拳迎击,哪知道一股莫名的雄浑力量,猛地在

    我体内出现,令这一拳尚未击出,威力已激增多倍,隐约有紫光在拳上窜闪。

    (怎会?我……找对感觉了?)

    又惊又喜,我仔细观察自己真气的变化,发现能量的异常变化,源头是在脚

    下,身体正快速吸纳地气,化为本身的力量,并且形成电能。未及细思,这一击

    我已轰了出去,正面迎向锋锐的忍刀。

    我并非用拳的高手,若以拳硬撼鬼魅夕的忍刀,后果当然是我的拳被切开,

    但轰雷赤帝冲霸道无匹,拳刀还未相触,微弱的电流已藉由水花增幅,电得鬼魅

    夕娇躯酥麻,而刚猛的拳劲在这时爆发,将她的忍刀轰得脱手飞出,人也倒飞出

    去,坠向岸边。

    「哇!有那么厉害吗?」

    看着鬼魅夕断线风筝似的飞出去,我的心也紧张得快跳出胸口,还好她在半

    空一下翻身,卸去坠势,稳稳落地,还能对我嫣然一笑,竖起大拇指。

    确认鬼魅夕没事,我心下稍安,便开始思索刚才这一击的成功理由。脚下所

    吸纳的地气,无疑是这一击能成功的主因,但为何之前都不行?

    「该不会……啊!我真蠢!」

    最初领悟轰雷赤帝冲时,我脑中闪过的念头,就是「脚踏实地是此招关键」

    ,所以每次发招,我都记得重重踏地,可是记得了这动作,却忘记最重要的一点

    ,我挑选在这里练习,是为了溪水涟漪能够显出真气波动,便于观察,但既然是

    踏在溪水之中,又怎能算得上脚踏实地?脚不与实地相连,地气难以吸纳,电流

    无法激发,轰雷赤帝冲当然就冲不出来。

    (这招虽然威猛,但原来受地形限制啊!也难怪,天底下本来就没有那么好

    的事,厉害又不难练的绝招,通常都会有些缺陷或限制。)

    我想着这些问题,鬼魅夕在岸上鼓掌相贺,笑逐颜开,仿佛是她自己领悟了

    神功绝学,「恭喜你,成功了。」

    「哼!还早呢,发出的拳劲才这么点,电流也弱到快看不见,这是儿童版的

    轰雷赤帝冲吗?」

    不晓得打哪冒出来的阿里巴巴,站在鬼魅夕身后,斜眼看着我,道:「赤帝

    ,是异界巨蟒之名,也有一说是魔龙,但你这玩意儿算啥?连条小蛇都算不上,

    这样就高兴得要跳起来,下次碰上强敌,你就直接自杀吧。」

    阿里巴巴说的这些,我自己也很明白,所以之前并没有多开心,但看到他出

    现,我这一下真的是开心,因为这代表他已经说服天河雪琼了。

    「你摆平她了?」

    「那当然,你以为大爷我是谁啊?我可是正义与爱的天才魔法师阿里巴巴古

    德三世,这点小事,不过小菜一碟,三下两下就清洁溜溜了。」阿里巴巴道:「

    大奶妞答应,不管我们走到哪里,她都会老实跟着,会配合我们取出大日天镜,

    但我们要对她以礼相待,不得以任何手段、藉口去强奸、迷奸,或是轮奸她。」

    条件合理,但以天河雪琼的个性,我不认为这样的条件她就愿意罢休,而且

    考虑到阿里巴巴的作风,这种条约也未免太平淡无奇,我认为其中肯定别有内情

    ,不会如此单纯。

    「你没有用暴力胁迫?她是怎么答应的?」

    面对这个质疑,阿里巴巴好像懒得答话,弹响了一下手指,忽然之间,我觉

    得眼前一亮,好像整个世界大放光明,而站在我眼前的这个男人,看起来是那么

    的尊贵、高尚又帅气,让人不由自主地生出好感,很想与他亲近,然后……然后

    ……然后当我再回复意识,我发现我正跪倒在地上,双手捧着阿里巴巴的鞋子,

    鬼魅夕从后头使劲狂拉着我,要不是有她这份努力,我已经不晓得把鞋子反覆舔

    上几遍了。

    「好、好厉害!」我大吃一惊,像触电一样撒手,猛往后退,没想到不知不

    觉就着了道,连霸者之证都护不住我,这下倒是又发现此人的一个新才艺。

    「小子,别以为有了霸者之证,就可以学螃蟹横行了,心灵控制的学问深得

    很,还好今天你是遇到我,要不然……」

    「是啊,还好是遇到你,顶多舔舔鞋子就算了,要是碰到一个老太婆,要我

    舔她又老又皱的穴,我……我宁可自杀算了。」我摇头道:「不过即使如此,说

    服力还是不够,天河雪琼的精神修为比我高,你要用精神控制的手法摆平她,没

    那么容易,而且这也不像你的风格。」

    「哈,那你说我是怎么做到的?」

    「诱之以利,抓住她现在的需要来交易,这比精神控制更管用;胁之以威,

    这招对她大概没什么用。」我皱眉道:「最后是动之以情,这个情不一定是感情

    ,只要是非理性的情感都行,你该不会是答应她,事成之后,帮着她把我分尸泄

    恨吧?」

    「啧,也许我真是太小瞧你了。」阿里巴巴向我竖起了大拇指,「小子你行

    啊,全部命中,就和你料的一样,你能在这个江湖上行走至今,确实不是白混的。」

    就算我全都料中,这也没什么好高兴的,有个你很在意、很想要好好相处的

    人,整天只想着要你的命,这种事情任谁想到都不会开心的。

    「小奶妞,妳随便找点事情做,最好去外头看场电影再回来,我和这小子有

    话要说。」

    阿里巴巴对鬼魅夕打了声招呼,鬼魅夕点了点头,笑着消失了。这个傻妞在

    这种时候比猪还笨,明明应该是我的贴身保镳,居然别人叫她走就走,万一阿里

    巴巴趁机下手,把我干掉,那怎么办才好?她总不会认为阿里巴巴这个人很安全

    ,足堪信任吧?这个误会实在太大了,还有,她该不会真的傻到去找电影看吧?

    这边荒山野岭,要找那么先进的东西,要去金雀花联邦耶!

    鬼魅夕消失之后,阿里巴巴看了我两眼,比手势要我坐下。我们两个在溪边

    坐下,还没喘口气,阿里巴巴劈头就道:「时间不够,不浪费时间说废话了,小

    子,你老实说一句,你是不是还想要把大奶妞弄回来,一辈子继续当你的性奴隶?」

    「呃,等等,我并没有要她当性奴隶啊,你这话未免……」

    「唉呀!老婆就是性奴隶,这两个之间没差的啦,不过就是叫法不同,做的

    事情还不都一样?少给我扯开话题。」

    「………我完全没有扯开话题的意思,是你的话太……算了。」我不想无益

    的多言,那个问题的答案是再清楚不过,我之前也回答过一次了,但现在总不能

    答一声「是」就了事,眼前这家伙可不是专程送爱心礼物的天使,「你想和我做

    交易?姑且不论你有没有能力做到,但你才刚和天河雪琼交易,要帮她取我性命

    ,又来说要帮我把她搞成性奴隶,这要我怎么相信你?」

    「军火商都是这样做生意的,左手卖完卖右手,有啥稀奇?再说,这两个交

    易并没有冲突啊!先替你把她收成性奴隶,再帮她逆袭干掉你,最后我就收了她

    当性奴隶,你我她三方都爽到,是谓三赢,天下大同就是这样子了。」

    「……我怎么觉得,你和天河雪琼的师父,一定能够结成莫逆至交?你们的

    思考模式很像耶。」

    「不要鬼扯,也别浪费老子时间,要不是因为看你小子磨磨蹭蹭,事情拖着

    解决不了,大爷才不插手这鸟事。」阿里巴巴举起手掌,道:「你别啰唆,也别

    发问,很多话老子懒得对你解释,你只要明白,老子有兴趣看你把那大奶妞弄成

    性奴隶,至于报酬……事成之后,老子要从大奶妞身上取走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

    「……能直接告诉你就不会说东西了,你放聪明点行不行?总之那件东西不

    是大日天镜,不会碍你的事,也……也不是会造成永久伤害的东西……」

    阿里巴巴不是个很有耐心的人,他举起手掌,本来是想与我击掌为誓,但几

    句话一说,还没讲完,自己就先不耐烦起来,怒道:「他妈的,你到底干不干?

    不干就别碍事,这个性奴隶老子自己收了,看你小子这种不成器的鸟样就有气,

    不过就是一两个女人,怎么反反覆覆搞不定,还搞到被女人刺胸,真是丢光你父

    母的脸……」

    我目瞪口呆,看着这个男人为了全然与他无关的事,越说越气,差点就要卷

    袖子动手了。

    「行了,急什么?合作就合作吧,答应你了。」

    我举掌对着阿里巴巴的手一拍,算是击掌为誓。阿里巴巴的话固然颠三倒四

    ,行事毫无条理可言,可是大家联手战过一场后,彼此有了些默契,我对此人生

    出一种直觉,就是他对我并无恶意,而且……应该也不会伤害天河雪琼。

    女人的直觉出奇准确,男人的直觉常常不准,要是直觉这种东西值得信赖,

    我也不会被黑龙王唬那么久了,然而,我如今却决定再信任直觉一次,除了想要

    再赌一次,也是因为我对眼前的困局实在没办法,唯有把希望寄托在这狂人身上

    ,看看他有什么妙法能够回天。

    「我答应和你合作,这个合作有个大前提,就是不能伤害她,要不然合作随

    时拉倒。」

    「嘿,人没本事,口气倒是挺大,你这么在意她,有没有发现她的异常?」

    「异常?」

    我想了想,天河雪琼身上有问题却没异常,都是一些以前就知道的老毛病,

    没什么异常。

    战斗中可以看出,天河雪琼无法有效运用自己的第七级魔力,除了过强的魔

    力驾驭不易,我猜她对黑暗魔法仍存有排斥,再加上所知又有限,就导致战力无

    法充分发挥。

    以天河雪琼的个性,要她使用邪恶的黑暗魔法,恐怕是宁死也不愿为,但慈

    航静殿人力吃紧,就算是废物也得利用,更别说是难得的第七级战力,若我所料

    不错,恐怕是心禅大师亲自出马劝说,旁人没有这种份量,心剑神尼……算了吧

    ,建设性的事务与她没关系。

    要让天河雪琼卸下心防,学着使用黑暗魔法,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抖出心剑

    神尼的老底,还有揭晓她的身世秘密,不过这并非心禅大师的作风,况且一个操

    作不好,第七级的黑暗魔法师诞生不出,反倒多一个精神崩溃的白痴,那就适得

    其反,所以我估计,多半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老调重弹,即使是黑暗魔

    法,只要用以行光明正道,那就俯仰不愧天地。

    这种话别人说没效,但从心禅大师的嘴里说出,就足够摆平天河雪琼了,我

    相信阿里巴巴也看出了这一点,刚才他在山洞里摆平天河雪琼,开口的第一句话

    可能就是「妳想不想取回妳应有的力量」。

    「……你所谓的异常,是指她体内的魔力依旧混乱吗?这点我担忧很久了,

    不晓得她的身体状况究竟怎样,一直也没有机会好好为她做一次检查。」

    我很认真地说话,不过阿里巴巴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不受教的白痴,

    「你在鬼扯什么?要你注意她的情绪反应,你扯魔力干什么?她就算有第九级魔

    力,也不会把你变成一只帽里的兔子,关你屁事?」

    不说我还没发现,听这样一讲,我确实察觉异常。不是很明确能说出来的东

    西,但……刚才天河雪琼与鬼魅夕的话,气氛怪怪的,以天河雪琼对我的怨恨,

    她应该表现得更决绝,态度更冷,可是……她对鬼魅夕的反应,怎么有点争风吃

    醋的感觉?

    「争风吃醋」这个字眼一出来,我心头登时一喜,惊道:「你是说,她……

    她有可能还……」

    「这个可不好说。」阿里巴巴斜看我一眼,道:「只能讲,她的反应不太对

    劲,也许……你们共同度过的时光,没有白费,在她身上、记忆深处仍留下痕迹

    ,这也就是你的机会了。」

    这个情报对我的鼓舞之大,我差点就跳起来了,但一阵更为强烈的困惑感,

    也在我心头发酵。

    假如说这话的人是黑龙王,那就没什么好奇怪,可是,这个阿里巴巴与我素

    不相识,为何对我的事这么了解?这已经远远超过「情报灵通」的范围,他所说

    的很多事,甚至是只有一路伴随我走来的小队队员才能了解,他是怎么知道的?

    「你……你到底是谁?」

    尽管阿里巴巴已明言,不会回答多余的问题,但我还是忍不住问了,而理所

    当然的,他没有回答。

    第八章无良赌约.金牌卧底

    经过思考,后头的方向也清晰浮现。前往第三新东京都市的计画取消,本来

    要带天河雪琼去东海的打算,也暂时搁置,既然她愿意与我们同行,那就不用急

    着去东海,毕竟,谁都心里清楚,凭我们现在的实力闯东海,实在太冒险了。

    「前往东海分离大日天镜之前,最好另外取得几件圣器,增强我们的实力,

    当然,也要趁着这段时间加紧修练,否则取得圣器也没用。」

    目前手上的创世圣器,共有两件,霸者之证与希望号角。霸者之证已成了我

    每次作战超爱用的作弊道具,希望号角我得自伦斐尔,因为还搞不太清楚具体的

    使用方法,从索蓝西亚逃出的一路上,我都只是研究,未敢使用。

    伦斐尔曾经凭此物越级发挥,使出惊天动地的武神霸斩,创伤末日战龙,不

    过那一斩的结果,是让他列祖列宗的英灵灰飞烟灭,照这情形看来,希望号角的

    异能该与「唤灵」相关。

    大日天镜在天河雪琼身上,贤者手环在索蓝西亚,一时间都无法处理。斩龙

    刃现在被李华梅持用,要从她手上夺取,这无异是在猫脖子上挂铃铛,主意很好

    ,做起来太不现实,虽然……阿里巴巴与李华梅战斗时,我们并非没有这样的机

    会,只是考虑到危险性,还是没有贸然实施。

    如此一来,目标就只剩下两个,烽火乾坤圈、圣者之杖,这两大圣器已落入

    黑龙会之手,要取得有相当难度,幸好「落入黑龙会之手」和「落入黑龙王之手」是两码子事,让我们仍有机会。

    我们这一路都在深山里,没法得知外头的情报,当然无从探知圣器的下落,

    但鬼魅夕说,圣者之杖的意义特殊,是昔日凤凰岛遗产,黑龙王不会让此物轻易

    落于人手,而烽火乾坤圈就不同,他极有可能将此物赏赐给属下,藉以提升属下

    的武力。

    「如果说,他会把烽火乾坤圈交给什么人,那应该是新的七大海将军,这七

    人是他新拔擢上来的手下,个个都……不,大多身怀绝技,武功高强,很不好斗

    ,其中有一个人……如果说烽火乾坤圈最可能交给谁,那肯定就是他了。」

    鬼魅夕说得挺慎重,我相信她的这个判断不会出错,可是她的表情有些怪异

    ,这就让我留上了心。难道,鬼魅夕指的那个人和我有什么关系?但我在黑龙会

    之中应该没有旧识,也不认识什么人,能有啥关系?再不然,难道此人身分特别

    ,在黑龙会中有着不一样的地位?

    「目前无法确认,但只要我们离开这里,我就能够调查,确认烽火乾坤圈的

    下落。」

    鬼魅夕说得很有把握,我也对她寄予厚望。以这为大方向,眼下最该做的事

    情,就是尽快离开这个鸟地方,然后,去把那个最易取得的圣器给拿到手。

    「等等,除了这个以外,另外加个任务。」阿里巴巴大马金刀地一坐,道:

    「从今天开始,你们几个跟着我接受训练,我要把你们好好磨练一下,一个个的

    实力太弱了,这样怎么出去混?」

    说来有些古怪,但这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蹦出来,一直催促着我们性交、搞

    大肚子的怪人,居然就这么和我们混在一起,要去对付黑龙会了,他自己好像不

    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而我们虽然越想越怪,却谁都没开口提出。

    不论如何,能够有一个绝顶高手作主将,还亲自训练我们,这种好事求之不

    得,就算学不到阿里巴巴那层出不穷的神妙异能,光是让他帮我们把现有实力进

    一步提升,这就大大赚到了。

    阿里巴巴道:「还有妳,大奶妞,妳也要接受训练,老子答应妳的事情肯定

    算数,没把妳训练完成前,绝不会放妳走的。」

    天河雪琼哼了一声,没有多话,在我们商议的时候,她独自坐在角落,与我

    们维持着距离,但我肯定她对我们的话有兴趣,否则,既然都已经要离那么远,

    索性躲到听不见我们说话的地方,岂不是更好?

    从外表来说,天河雪琼现在的模样,真是非常狼狈。身为堂堂的圣女祭司,

    她的仪容服装,都必须要端庄整洁,才能维持形象,但被李华梅那么一搞,天河

    雪琼的白袍处处污秽,底下更被撕开一道长长的口子,别说一双粉腿看得清清楚

    楚,就连那条黑色的皮质内裤都时隐时现,哪里还有圣女的样子?说是站在黑暗

    街角拉客的娼妓,还比较有人相信。

    其实,我真是搞不懂,好端端的穿什么皮质内裤?不管怎么想,这种内裤穿

    起来也不会比较爽啊?难道这是慈航静殿女祭司的标准配备?除此之外,天河雪

    琼身上还有一点很不妥。

    经历过激烈大战,衣衫弄脏,在所难免,但天河雪琼的体质特殊,在魔力高

    度运使之后,便会分泌奶水,我们之前亲眼看到,她在李华梅的玩弄下,被挤出

    大量的乳汁,那时所分泌的奶水,不晓得停了没有?

    以前,阿雪每次在施法后泌乳,都是给我或是紫罗兰喝掉,我是直接捧着她

    的两团雪乳,一面挤一面吸,至于紫罗兰,每次都是阿雪主动挤在碗里,然后喂

    给那头畜牲,想想还真是很好的伙食。如今的天河雪琼,每次泌乳后有人能帮她

    喝掉吗?恐怕是自己要设法挤空,偷偷倒掉吧?圣女祭司在挤母奶的本事上没受

    过训练,做起来就手忙脚乱,弄得胸口特别脏,不明白的人还不觉得,明眼人一

    看就心中有数了。

    如此窘态,偏偏又没有衣服可替换,也就难怪天河雪琼要躲我们躲得远远,

    不然若靠得太近,不仅窘状落在我们眼中,搞不好连身上的奶味都会被闻得清清

    楚楚,那时她就真的要找个地洞钻了。

    在我带有侵略性的目光下,天河雪琼感到压力,令她决定采取主动,「我希

    望能先了解一下,你预备怎么替我稳定魔力?虽然我修练的是黑魔法,但若你要

    我杀生行血祭,这样的事,天河雪琼宁死亦不为。」

    不卑不亢的态度,侃侃而谈,天河雪琼的话令我心中一凛。说实在的,我对

    天河雪琼所知不多,远不如对阿雪那样熟悉,只体验过她对于眼中的「恶」,便

    毫无保留地憎厌、仇视,晓得她脑中是简单的善恶二分法,坚持于善,却少了宽

    容,这也是所有高级精英的通病。

    但此刻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几乎以为是阿雪站在那里。本来以我的了解,

    既然修练黑魔法是为了大义而战,那么在这些精英份子的眼中,些许牺牲也是不

    可避免,只要这些牺牲者不是死得毫无价值,也就算对得起他们了,但天河雪琼

    却没有做出这样的决定,这……

    「哦?可是黑魔法讲究损人利己,血祭与牺牲,才是短时间内增强自己的正

    道啊。」阿里巴巴哂道:「妳想变强,又不愿付出代价,天下哪有这等好事?」

    「我不是不肯付出代价,也不是想要不劳而获,但为了大义而战,有所为有

    所不为。」天河雪琼凛然道:「要牺牲,应该是第一个牺牲我,而不是为了我去

    把别人牺牲掉。」

    这话说得真是漂亮,如果仅是单纯不愿牺牲旁人,那可能是因为个人洁癖使

    然,但如果愿意拿自己当牺牲品,并在有此觉悟下,不勉强别人去牺牲,这就是

    真正难得的坚持了。尽管天河雪琼已没有旧日的记忆,但此刻的她,与阿雪还是

    有些地方相通的……

    「可笑!妳不肯血祭,那练什么黑魔法?」阿里巴巴道:「不过,有觉悟才

    是最重要的,既然妳愿意自我牺牲,那就不是无法可想。」

    「不管是要我的血或肉,我都早已有所准备,随时都可以开始。」天河雪琼

    说得有些激动,甚至让我觉得她有些迫不及待,想来……她也压抑很久了吧?回

    复清醒后,自己修练半生的神圣魔法等若被废,莫名其妙变成了过去最仇视的黑

    暗法师,碰上慈航静殿与黑龙会的连场恶战,明明有着强大的魔力,却派不上用

    场,心里压力可想而知。

    在这种情形下,只要有个人能给她希望,让她从「废物」变成「有用」,只

    怕就算是恶魔的手,她都会去牢牢握住,这也就难怪阿里巴巴能如此轻易说动她

    ,根本是诱饵一抛出去,她就主动上钩了,但……我看阿里巴巴一副想玩弄人的

    样子,不晓得会要她牺牲些什么?

    「哈哈哈,什么血啊肉啊,这些牺牲太平凡了,难道割几斤肉、放几斤血,

    就能让妳在短时间内增强吗?当然要来点特别的,比如说……嘿嘿,我看妳还是

    处子之身啊……」

    「你、你别忘记答应过我的东西!」

    「没忘啊,我是答应过妳,绝不会和这小子强奸、迷奸或轮奸妳,现在只是

    作个提案,指点妳一条变强的明路,妳喜欢的话可以干,不喜欢也可以不干啊,

    或者……妳只是不想与我们两个干?那太容易了,这世上别的没有,想干妳的男

    人肯定多得很啊。」

    阿里巴巴的无耻言语一出,受得了的人还真是不多,天河雪琼的脸色阵青阵

    白,半晌接不上话,阿里巴巴则一脸淫笑地望着她,又过了一会儿,她才真正镇

    定下来,缓缓道:「好!如果这真能奏效,我也同意,但有一个条件。」

    「哈,没有女人能在我面前开条件的,不过,听听也无妨,妳说吧。」

    「如果要合体双修,那我的对象只能是你,别的人我绝不接受!」

    天河雪琼说得坚决,阿里巴巴先是一愣,跟着便大声狂笑起来,目光更朝我

    看来。

    假如没有不久前的那番谈话,我可能还不会察觉,现在多半会给气得七窍生

    烟。但听阿里巴巴提醒过天河雪琼的异常,我就心里有数,虽然天河雪琼说话的

    时候,从头到尾没看过我一眼,可是她的这个条件,摆明是针对我而来,与其说

    是想把我排除在外,避免被我侵害的危机,倒不如说……这挺像小女儿家在使性

    子,故意想要气我。

    就因为明白这些,所以我没什么怒气,只是两手一摊,叹气道:「那我就没

    有办法啦,有人不识货,我总不能勉强吧?都说好不能强奸了。」

    话才说完,一直坐在我怀里,像只无尾熊一样勾搂我脖子的鬼魅夕,就凑上

    来一吻,喜孜孜地道:「我是识货的唷,和我不算强奸。」

    「是啦是啦,全世界都知道妳识货……唔……」

    还没说完话,就被少女凑上来的热吻给封住嘴,这丫头认真起来,就完全是

    热情如火型的,虽然我也不知道她真是如此,或者有一半是演技,但无可置疑的

    ,天河雪琼固然因为我们的亲热,表现得更加冷漠;鬼魅夕却也由于天河雪琼的

    冷漠而分外与我亲昵,这……意外形成了良性循环,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就是这个道理……

    「哈哈哈,大奶妞看上老子,有眼光,不过呢,口桀口桀,老子还不一定愿

    意干呢,妳当老子饥不择食,只要看见大奶就一定干吗?」阿里巴巴摸摸下巴,

    伸手指向我,道:「其实妳也不必这么紧张,妳可知道他是什么人?」

    天河雪琼正因为阿里巴巴的羞辱而怒,听他这么一说,看了我一眼,道:「

    约翰.法雷尔,大地上最无耻的小人、最淫贱的恶贼。」

    「嗯,说得不错,虽然妳用那个最字,我觉得这小子未够斤两,但马马虎虎

    也就算了,妳没有再说他是黑龙会奸细,这也不坏,证明妳不是睁眼说瞎话的傻

    鸟,可以省掉不少麻烦。」阿里巴巴道:「但你可知道,除了这些,他其实还另

    有一个机密身分。」

    此言一出,天河雪琼皱眉,我也大吃一惊,什么时候我又多了一个机密身分?居然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老实告诉妳吧,他的真实身分,是慈航静殿的机密特派员,一直以来掩藏

    身分,潜伏在敌后工作,他的所作所为……嘿嘿,这么说,妳知道意思吧。」

    「这……怎能可能……」

    天河雪琼这一惊非同小可,我又何尝不是吓一跳?最初的震惊过后,我心里

    固是感谢阿里巴巴的好意,但仍觉得此举太过胡来,天河雪琼可不是鬼魅夕这个

    傻妹,难道随口胡诌几句,她就能相信?

    「胡说!这么假的谎言,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天河雪琼怒道:「像他这

    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光之神宫的探子?」

    「哦?那不然照妳说,慈航静殿的特务该是什么样子?循规蹈矩,敦厚有礼

    ,每天扶老太太过马路的乖宝宝吗?用那种人打入邪恶组织,一天不到就被生吞

    活剥了。」阿里巴巴道:「妳不信我的话?那你们家头头的话,妳总信吧?我问

    妳,妳每次说这小子卑鄙无耻的时候,心禅的表情是不是都很奇怪?都一副欲言

    又止的样子?」

    「你……怎知……」

    天河雪琼脸色大变,虽然话没说完,但看她这样,任谁也心里有数,心禅大

    师的表现确实就是如此。

    我心中暗叫妙绝,心禅大师宅心仁厚,是一个懂得黑与白之间,尚有灰色区

    域的人,当初也是他同意让阿雪继续跟着我的,如今看到我们两个变成这样,天

    河雪琼每次说到我就咬牙切齿,他的心情想必不会好过,就算几句公道话不好说

    出口,但以他个性,脸色怪怪是在所难免。

    (好个阿里巴巴,如果不是很了解心禅大师的个性,是做不出这种推论的,

    虽然他的个性实在不难了解,但……原来你们是旧识啊!)

    当然,仅是如此说,并不足以说服天河雪琼,但她的态度已开始保留,不敢

    把话说得太满。

    「光这样讲,说服力太过薄弱了,你有证据吗?」

    「哈,荒山野岭,要我去哪里找证据给妳?但要是不拿出点真凭实据来,不

    就要被妳小看了吗?这就让人不太舒服了。」阿里巴巴一拍大腿,道:「这样吧

    ,我们来打个赌,四十八小时之内,如果我拿不出证据来,我就自切鸡巴,如何?」

    疾言厉色,阿里巴巴说这话时候的气势相当惊人,像是有着十足的自信,但

    晓得他完全在胡扯的我,心里暗骂,这家伙的外表完全是伪装,连是男是女都不

    晓得,如果不是男人,何来阳具?不但说的话是谎言,连打的赌都存心诈赌,实

    在阴险。

    不过,天河雪琼显然看不出这些问题,被阿里巴巴这么气势汹汹地一逼,她

    更显得迟疑,而阿里巴巴得势之后,岂肯饶人,马上再补一句,「到妳了,妳说

    吧,如果我拿出了证据,妳又怎么办?」

    「我……我……」

    天河雪琼语气胆怯,这倒不是因为心虚,而是从小被教养成圣女,我怀疑她

    可能和赌这个字从未沾边,以前她还是阿雪的时候,就很不会打赌,连猜拳都每

    次必输,现在回复圣女身分,听见要下赌注,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下。

    「不用废话,大家礼尚往来,公平公道,如果妳输了,就把自己的大奶切下

    来!」

    阿里巴巴十足土匪样,说着还不知道从哪弄出了一柄长刀,甩钉入旁边的石

    壁,露在外头的半截刀刃直摇晃,寒光迫人,天河雪琼几乎连脸都绿了。

    「不、不必这么狠吧?大家如今都在一条船上,何必弄得这么剑拔弩张?」

    我看情形不对,出来打圆场,「如果你输了,那就切鸡鸡;如果妳输了……」

    这是阿里巴巴自己提出的,九成九是存心诈赌,我出来打圆场,当然不好拆

    他的台,而鱼帮水、水也帮鱼,他搞出这个赌约,起码有八成是为了帮我,我又

    怎么好不顾及他的利益?

    「嗯,我们也不能太过份,要是妳输了,就从身上输一件东西给我们,以不

    造成永久伤害为限,如何?」

    要是我提出让天河雪琼当众跳裸舞,或是扮母狗舔我脚趾,赌约多半也可以

    成立,但是这么一来,就只是顾到我自己一个人,在大家合作的情形下,若我只

    顾自己的好处,肯定会出事。

    我提出的赌约内容,本就是阿里巴巴给我的条件,趁机先替他办到,他应该

    没什么好不满的,只要把他搞定,也不怕天河雪琼不上钩。

    「唔,说得倒也不错,小子,你很上道啊!」阿里巴巴喝道:「怎么样?大

    奶妞,有没有胆子赌这一铺?」

    「赌就赌!你可得言而有信!」

    层层陷阱诱使下,天河雪琼终于跳了下去,她似乎不太了解,对方虽然言而

    有信,但是当说出来的话本身就藏着文字陷阱,守不守信已无太大意义。其实,

    以心剑神尼的个性,还有能够与白拉登建立交情来看,玩文字游戏想必很拿手,

    天河雪琼如果尽得其师真传,这点小陷阱哪瞒得过她?

    就是可惜,心剑神尼别有意图的教养,把弟子教育成这这种德性,不过,就

    算心剑神尼本人在此,我想多半也不会拆穿我们,说不定还自己跳下来当证人,

    一起挖坑给徒弟跳,事后的赌注还要插花分杯羹,天河雪琼拜到这种师父门下,

    也怨不了旁人了。

    「但如果我赢了,我还要追加一个条件。」出乎意料,天河雪琼不但主动加

    赌注,还伸手往我一指,「他们两个,从今以后,不许在我面前这么……这么淫

    乱!」

    所谓的欲盖弥彰,就是这种情形,我听见这要求,几乎笑得弯折了腰,而阿

    里巴巴更是笑到一面跳起来,一面大喊「成交」。

    在这种「欢乐」的气氛中,鬼魅夕突然伸手在我胯间摸了一把,我本以为这

    是她的挑逗,但看见她眼神含笑,瞥向阿里巴巴,我这才想起一件很糟糕的事。

    ……真不妙,我也和这家伙打过赌,而且也输了,赌的是自切小鸡鸡……

    虽然我也不是那么说话算话的人,但是,欠银行钱可以说破产,欠黑社会钱

    也能说破产吗?重点不在于我的承诺算不算数,而在于对方有没有逼我算数的能

    力,阿里巴巴那家伙若要我实现赌约,我可丝毫没有抵抗能力,他现在不提,只

    是想等着以后勒索,可绝不是宽宏大量。

    不管如何,眼前还是先解决天河雪琼的赌约,本来我还不了解阿里巴巴的打

    算,但从他说出四十八小时内解决的时限后,我就晓得,他的目标是方青书。

    大家从列车上失散也没多久,方青书又还带着伤,就算再怎么会跑,总不成

    就给他跑回金雀花联邦去,肯定是只在此山中,不过云深不知处而已。如果要靠

    我来找,当然有难度,但我们这边有专业人才,一个鬼魅夕抵得过十队忍军,一

    个阿里巴巴更是神出鬼没,之前不敢大肆行动,是顾忌李华梅,而今李华梅受创

    ,正好去挖人出来。

    果然,没花多少时间,就找到了方青书。列车爆炸时,他先是被羽霓所救,

    后来又有十八罗汉拼死保护,引开敌人,终于让他逃出生天,躲在附近的一处山

    洞里,要是没有我和天河雪琼的闹场,他大概早就被黑龙会给搜出来,但如今,

    只能说他运气实在不坏。

    鬼魅夕亲自出马,不足一刻钟,就把方青书给找了出来,他和羽霓一同躲藏

    在一处山洞中,被发现的时候,两人身上衣着完整,没有干任何出格的事,着实

    让人松了口气。其实,我不担心方青书会干不规矩的事,担心的只是羽霓,这说

    法虽然有些奇怪,但……事实如此。

    方青书所受的伤,主要是李华梅的剑气入体,持续伤害经脉,照我们之前的

    估计,这只能回到慈航静殿,由心禅大师,甚至心剑神尼亲自出手,才能为其消

    去,否则哪怕是找上一百几十名普通高手合力,也只能将剑气迫出,过程中更势

    必对身体造成伤害。

    如今当然不用这么麻烦,阿里巴巴出手,一下就把那道剑气给处理掉,所用

    的手法奇特,我们以前从没看过,非化非消,居然是「转移」,好像是把那道剑

    气直接转移到体外,类似瞬间移动那样,就只见一道剑气飙空射去,威不可挡,

    他自己倒没费什么力气。

    「……你果然朋友很多,才一下子不见,就又冒出了一个厉害的朋友。」方

    青书眼力高明,一眼就看出阿里巴巴的不寻常,像这样的绝顶高手,照理说不可

    能突然从哪个穷山沟里一声不吭地冒出来,偏偏在我身边就一个接着一个冒泡,

    这点他可能羡慕,我却无奈。

    「你羡慕我吗?太好了,其实朋友这种东西很难说的,人的一生,有孽缘也

    有善缘啊,如果你是我的朋友,那我的朋友也就是你的朋友,便宜你了,方仔,

    现在给你一个和绝顶高手交朋友的机会,以后不用当装熟魔人了。」

    我这一番话,乱七八糟,听得方青书是头晕脑胀,哭笑不得,但当他听完我

    的委托,脸色立变。

    「这……这如何可以?那岂不是要我欺骗同门?她可是我的……」

    「这是善意的欺骗嘛,对她又没损失,顶多不过是被我干而已,以前又不是

    没干过,这点你也是知道的呀,我们会很讲规矩,不会轮奸她的,你这算不上欺

    骗,其实还比较像作媒,算是作功德了啦。」

    「可是……」

    「没有可是!我已经赌下去,要是找不到证人,可是要切鸡鸡的,你不帮我

    ,就是想要害我自切!你开口朋友,闭口兄弟,不会那么没义气吧?说明白点,

    你不替我作证,这等于是出卖兄弟!」

    君子可以欺之以方,如果方青书不知道阿雪与我的事,对这要求肯定抵死不

    从,但如今,我连作媒这样的理由都说出来,他也就苦笑着点头,尽一个朋友应

    尽的道义了。

    话虽如此,当鬼魅夕终于把天河雪琼带来,方青书一本正经地宣告,「不错

    ,他是本派的特派情报员,编号DA007,隶属天字部,只向掌门人负责,在

    外一切行为,便宜行事」时,那种毫无破绽的沉稳老练,还是让我啧啧称奇。

    同是出身慈航静殿,方青书手握重权多年,终究不是天河雪琼那样不通世务

    可比,也幸好如此,否则慈航静殿也无法存在至今。

    听完了方青书的「证言」,天河雪琼娇躯剧颤,脚下无力,差一点就跌坐在

    地上,一副受到天大打击的模样,连望向我的眼神都变得复杂许多,这……或许

    还真是个不错的开始。

    作者后话:

    阿里巴巴劈头就道:「时间不够,不浪费时间说废话了,小子,你老实说一

    句,你是不是还想要把大奶妞弄回来,一辈子继续当你的性奴隶?」

    「呃,等等,我并没有要她当性奴隶啊,你这话未免……」

    「唉呀!老婆就是性奴隶,这两个之间没差的啦,不过就是叫法不同,做的

    事情还不都一样?少给我扯开话题。」

    「………我完全没有扯开话题的意思,而且娶妻娶贤德,一个好的妻子应该

    是能够为她的丈夫做……呃,好吧,你说得对,我发现两者之间好像是没什么差

    别。」

    「对吧?最终你也会发现这一点,这就是人生啊!」

    …………………………

    …………………

    …………

    这段对话,是在写那一段时候最直接冒出来的想法,不过这样扯下去,篇幅

    又会超支,所以截断下来当小剧场,可是,话说回来,脑子里会冒出这种剧情的

    作者,这辈子要结婚大概很难了吧。

    以前听人说过,金庸大师的作品中,美女很多,但若要问最想娶回家的一个

    ,那九成九的男人都会选双儿。在本集中,写鬼魅夕对话的部份,完全都是临时

    冒出的神来之笔,写完之后连我自己都觉得,能娶这种女孩当老婆就好了。

    只是,姑且不论世上有没有这种女孩,就算有,大概也看不上我吧?身为创

    作者,就是要尽量给读者描绘出一些连作者自己都不相信的美梦啊。

    作者确实不好干,别的不讲,最近几集一直被人追问,李华梅到底有没有被

    黑龙王干过?有没有被黑龙会轮奸过?

    真是奇怪了,当初就是为了不想被人这样问,所以才写了篇后剧场,都已经

    明明白白写说不会被上了,这还要问?问也就算了,耐心解释过以后,又被追问

    「李华梅在黑龙会怎么可能不被上?以黑龙王的个性,怎么可能不上她?这不合

    理。」

    好笑了,黑龙王的行事,黄土大地上没人料得中,连他自己都不太了解自己

    ,这些人怎么会那么清楚?又在乎她被上,又在乎她为何没有被上,这些人到底

    想要怎么样啊?一千个人有一千种合理,真的那么看不惯,自己写番外篇补完吧

    ,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这真是当初写篇后剧场时,想不到的情形,连写都写明白了,还是有人喜欢

    自找困扰,这个能说什么呢?

    【阿里布达年祭】44破碎虚空篇

    作者:弄玉

    出版:河图文化有限公司

    出处:失落手打论坛

    本集简介:

    领着两个第六级修为和一个第七级修为摸去黑龙会的东海老巢偷东西,怎么想怎么没把握,既然这段路途不算短,搞个集体特训应该不错;被白起操了几千几百年,没有练成绝世高手,至少也是个特训专家——嗯,既不能打伤打残又要逼出极限,办个乱斗脱衣特训吧!

    拉萨驻扎了黑龙会的新七大海将军之一,听说与此人交手无一生还,这种鬼话我当然不会信,但这家伙摆出的阵势却让我很难招架!

    目录:

    第一话掩耳盗铃偷奶恶贼

    第二话化明为暗重启旅程

    第三话实战过招循环渐进

    第四话正义一方邪恶对抗

    第五话邪无第一举世皆黑

    第六话虚张声势玉石俱焚

    第七话骨肉相连三位一体

    第八话热烈欢迎衣锦荣归

    正文:

    第一话掩耳盗铃偷奶恶贼

    「喂!方仔,一个人闷在那里干什么呢?你重伤初愈,应该要多休息才对啊!」

    「我正在想论文的题材,之前已经有些想法,趁现在做点整理。」

    「哦,有趣,方青书大少的新论文,这个我也好奇,你写什么题目?军事方面的相关题材吗?」

    我很感兴趣,在方青书对面的岩石上大马金刀地坐下,询问他的论文题目。

    「不不不,你完全弄错了,我要写的这篇论文,是论胸部丰满与脑部缺乏营养,导致脑残的必然性,通俗一点的说法,就是胸大无脑。」

    「你的话很诡异啊,是说哪一个?」

    我最初以为,方青书是说鬼魅夕,毕竟鬼魅夕的情况想想实在怪异,堂堂黑龙忍军的前首领,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机敏应变都是一等一,双方为敌时,她绝对是个让我们闻之心寒的恐怖人物,哪知道转换阵营以后,发现根本是个天然呆,只要爱上了人,根本是叫她去死她就去了……虽然说,我到现在都很怀疑,我与鬼魅夕之间到底能不能算爱情?到底有没有爱情?

    这种情商不及格的可爱女孩,怎么会是黑龙会的冷血杀手?连我都觉得不可思议,外人如方青书之类的看了,当然更想不通,无法把她和过往传闻中,那个冷血凶残的忍军头目联想在一起。

    不过,我似乎弄错了,因为方青书的这个感想,并非针对鬼魅夕而发。

    「我到现在都还觉得难以置信,那么烂的谎言,怎么会有人相信?」方青书边说边摇头,显示他的困惑。

    就在不久之前,方青书替我作伪证,证明我是慈航静殿的高等谍报人员,长期潜伏工作,我一切的所作所为,都是奉心禅大师的命令行事。尽管是方青书替我作证,但好像连他自己都觉得「怎么可能有人会因为这样就相信了」,所以当看到天河雪琼因为相信此事而受打击,他自己也被吓到了。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啦,这世界上有很多种人,有些人不管你怎么解释、怎么证明,他们都很难相信一些事物。比如说,现在我告诉你,你师父心禅其实是搞基的,而且还是基中的霸主,人称基霸,他收你为徒,传你武功,只是为了将你培育成才,等待有朝一日,亲自来替你前后贯通,把你带入他的玻璃世界……」

    「不可能!」

    「不可能?万一我有证据呢?我可以拿出文字与图片证据,证明他确实是搞基的。」

    「我仍是不信,我与师父相处多年,深知他的为人,这就是最好的证据,相比之下,什么其他的证据,都可能是伪造的。他是慈航静殿掌门,不晓得有多少人想用肮脏手段拉他下台,这类的伪造东西,我已经见得太多了。」

    「说得好,你因为心里有一个信念,深信你所熟知的东西,所以不管我怎么出示证据,也无法动摇你根深蒂固的认知,你始终相信,心禅大师是好人,不会搞基,也不会对弟子有邪念。」

    我笑道:「但很多事情都是一体两面,所以反过来说,我只要随便拿点小证据,你就会相信你师父是好人,甚至不拿证据都行,因为你本来就信了。这种情形,与天河雪琼有什么不同吗?」

    「这怎么能混为一谈?我是根据自己十几年来的认知、判断,作出自己的结论,与她的状况完全不同啊。」

    「哪里不同了?她也是根据自己的认知、判断,做出了自己的结论,我们并没有催眠她啊,只不过,这十几年里,她身边的人反复给她灌输一个观念,就是慈航静殿是绝对正义的,方丈做出的决定绝不会偏离正道,她是完全相信这些,并且做出了判断……至于这个判断有问题,那你就要去问灌输她这些观念的人了。」

    听我这么说完,方青书愣了半晌,若有所悟,或许他也体会到,今天我们看天河雪琼,觉得她这么简单就上当很蠢,但同样也坚信某些东西的我们,会否在某些方面也犯了错误,和天河雪琼一样的蠢?

    方青书对我竖起大拇指,道:「有道理!我从没有用这角度思考过。太相信、太不相信某件事,都可能成为偏执,那……怎么做才是对的呢?」

    「这世上哪有什么绝对正确的东西?你会问我怎么做才是对的,这问题本身就有……问题,而且你也别小看偏执狂,我最近发现,你若想成为绝世高手,不是当偏执狂,就是当变态,两个如果都不成,这辈子绝顶高手无望。」

    我耸耸肩,道:「我没法告诉你怎样才是对的,因为答案连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可以把自己的心得与你分享。」

    「愿闻其详。」

    「不管是什么事,不管我多么深信这件事、这个人,也不管我怎么判断这件事是可信的,在我心里,始终有个地方,不断提醒我自己,我深信的这件事随时有可能翻盘,千万别放松警戒。」

    「这……这样的想法,那你岂不是很没有安全感?你根本什么也不能相信啊!」

    「那当然,你要是过和我一样的人生,你连安全两个字都不知道怎么写了,还安全感咧!」

    说到痛处,连我自己都不禁摇头,本来我的人生就没什么安全感可言,从小到大,身边也没有谁是真正靠得住,能够相信的,就只有自己,或者该说……连我自己都不太相信自己,意志不坚、能力不足,我都不知道可以相信自己什么。

    本来就不行的东西,再被黑龙王这样整过一次,现在我什么也不相信了,如果再这么来几次,我就算不看破红尘去出家,也可以当个哲学家。

    「对了,方仔,我们很快就要动身了,这里始终是险地,不宜久留,你有什么打算?」

    「老实说,如果可以,我其实想与你们同行……」

    「不行!」

    「理由?」

    「你长得那么帅,如果和我们走一道,太容易吸引别人目光,让我们暴露身份的风险大增。」

    「真实的理由呢?」

    「你长得那么帅,如果和我们走一道,女人的目光肯定都在看你,都只会发现你的优点,那我还用得着混吗?你这种男人再多几个,全世界的男人都要绝种了,我不能宰了你,起码离你远点,行吧?」

    听到我这么说,方青书一脸的莫可奈何,懊恼道:「可惜了,我看你似乎在组织小队,原本来想加入的。」

    我皱眉道:「方仔,你脑子昏啦?放着好好的大将军不当,跑来加入我的小队?这种冒险者生涯,整天风餐露宿,颠沛流离,很不好过的,你想过这种生活?再说,就算你真的想过,现在慈航静殿那边也少不了你啊。」

    「风餐露宿的生活,我也不陌生啊,以前作武者修行的时候,我也是经常睡荒郊野外的,至于说回去指挥大军……」方青书耸耸肩,无奈道:「当今天下大势,你也心里有数,黑龙会连战皆捷,兵锋锐不可挡,又有暗黑召唤兽与最强统帅,这已经不是任何兵法、名将能够对抗,除非能请令尊出面,否则……有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听来很泄气,但我们都知道事实如此。之前慈航静殿出兵,与黑龙会对峙,两方尚可一斗,黑龙会虽强,慈航静殿整体素质也不差,以计谋和战术与之周旋,胜负犹在未定之天。

    然而,日前一战,对慈航静殿纵非重创,也绝非小伤,此消彼长之下,慈航静殿恐怕已无法与黑龙会正面抗衡。如果方青书能在短时间内攀升至第八级修为,还能有所作为,但以他现今的第七级修为,就算他再会用兵、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力挽狂澜。

    「唔,若只有李华梅一个,那还好办,在慈航静殿的历史上,不乏出现无敌一时的魔头,结果还是被你们干掉,你们处理这种事情是驾轻就熟了。」

    慈航静殿传承久远,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历史上也不乏出现那种无敌一时,远远超越当时水平的邪派强人,打得整个世界束手无策,但除了少数的个别人外,绝大多数最后还是被慈航静殿干掉。

    道理很简单,那些能够力压慈航静殿的高手,其成长过程往往惊世骇俗,半是奇遇,半是天授,说得简单一点,就是无法复制,能成就一人,不能成就一群人,在那个绝世高手的身边,缺乏同样一群修为相若的伙伴。既然如此,事情就简单得多,不管他一个人有多厉害,总是一个人,总要吃饭睡觉,慈航静殿别的没有,就是高手多、号召力强,拼着整个门派元气大伤十年,用牺牲打来玩人海战术,前仆后继,累也累死敌人了。

    当然,不会只是搞车轮战,比起别家的牺牲战术,慈航静殿玩起这招,绝对讲效率。

    慈航静殿之中高手如云,这些高僧习武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都有,别看他们上阵作战,好像杀伤力不怎么样,空有百岁修为还是打输人,但若下定决心,猛催自身力量玩自爆,变成人肉炸弹冲过去,破坏力毁地摧天,有本事挨得起的魔头恐怕也不多。

    即使挨得起,后头也还有一连串的东西伺候,别以为慈航静殿是正派,就不懂得阴险手段,真的扯破脸来,什么迷香、奇毒、陷阱应有尽有,战国时期名动大地的七种绝毒,迄今仍流传在江湖上为人所知的仅余四种,连伊斯塔都不全,却在慈航静殿的藏宝处一样不缺,当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脸上表情扭成一团,不晓得该对带我参观宝库的心禅大师说什么。

    除此之外,慈航静殿是和尚的大本营,僧侣们的老本行就是玩封印,各种稀奇古怪的封印技巧,在慈航静殿被研究得出神入化,已经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境界。凭着这些封印术,僧侣们可以封住比他们更强十倍的敌人,尽管封印早晚有一天会破,不过那已经是一百几十年后,由后代子孙去烦恼的问题了。

    所以,虽说慈航静殿总是碰到强敌,但对付强敌的方法不只是硬拼,和尚们自有一套熟练的流程,偷袭、下毒、打闷棍,围殴、暗算、玩自爆,各种手段齐上,挖个坑给敌人跳完,上头再放几十重封印,就此搞定。千百年来,慈航静殿面对过无数邪道强人,始终屹立不摇,这绝不是没道理的。

    处理绝世强人,慈航静殿可谓经验老到,恐惧却不惊惶,真正会让他们头痛的,

    不是绝世强人,而是一群绝世强人,也就是眼前的情形。

    对付一个无敌的强人,可以凭着智谋,可以凭靠人数方面的优势来压倒,但对付一群无敌的强人,这就真的束手无策了。

    李华梅与暗黑召唤兽,单独的每一个,慈航静殿之内恐怕都找不到一个能说稳赢的,即使能请动心剑神尼去单挑,胜负也在未定之天,假使一次上来一群,那就搞笑了,别说什么用数量去填补不足,事实摆在眼前,即使比数量,也是敌人远占优势。

    素质也输,数量也输,过大的差距已经不是智谋能简单弥补,若我是慈航静殿掌门,除了拼命动脑筋之外,大概也就只剩下拼命念经祈祷这条路了,看看老天会不会突然显灵,扔个雷把敌人都打死。

    眼前情势,确实是多方青书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起不了左右胜负的大作用,而以他的武功,加入我们小队,那可真是一个强助,照理说我还该倒屣相迎,无奈以前累积下来的习惯,我组织小队不想让男人加入,尤其是长得帅的男人。

    「唔,那我稍后就启程,回慈航静殿去了。」方青书道:「临行前,我有点话想告诉你……」

    方青书要说的话,我本以为是什么行善积德,诸恶莫作之类的老话,没想到他压低声音,用只有我们彼此听得见的声音,道:「你要当心,我觉得……羽霓师妹怪怪的。」

    「怪?怎么怪法?」

    「没有明确的状况,就是在我们独处的时候,她眼神有时会变得很怪,我不晓得她在想什么。」

    「女人都是这样的啦!难道你很了解其他女人在想什么?」

    「倒、倒也没错。」

    方青书面露苦笑,但我反而留上了心。羽霓的精神状态,照理我再清楚也不过,但人的深层心理很难说,就像高山上的天气,时不时会生出意外的变化,我必须常常监看,才能确认状况,这还是有霸者之证可用的情形,要是没有霸者之证,像我以前每天对羽霓的精神调来调去,也常常搞不清楚到底调得怎样了。

    考虑到我现在的状况,羽霓在身边能给我的帮助有限,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全副精神要花在应付阿里巴巴、摆平天河雪琼上,无暇也无心处理羽霓,还不如干脆把她扔给方青书,带回慈航静殿看管好了。「方仔,不如……」

    话到嘴边,我忽然犹豫起来,还记得在华尔森林的时候,羽霓被关在石牢囚室中,当时心禅大师已经来看过,却任由她像头母兽般被囚禁在那阴寒石牢,虽说那时的羽霓神智尽失,不过,羽霓的精神状况本就是被强行调整出来,要是我不持续进行「维修」,后头出了什么岔子,羽霓肯定会再被扔进某个囚室,关到地老天荒。

    再说,羽霓不单单是精神病患,还是一个有强大攻击力的精神病患,若是她发狂的时候杀了什么人,为了负责,搞不好还会被挑断手脚筋、穿琵琶骨,MM静殿虽然讲慈悲为怀,却也讲究戒律,这些事绝不是没有可能的,只要想到这个,我就不敢把羽霓扔给慈航静殿,这……也是对羽虹的责任。「你要说什么吗?」

    「没,我只是突然觉得,一个当不了好人,又没胆子当坏人的家伙,真的活得很辛苦……」

    没法把羽霓这个不定时炸弹甩出去,我摇了摇头,预备在离开前,请方青书再替我傲件事,对天河雪琼说上几句,加强效果。

    这点当然不困难,我们说干就干,立即出发。鬼魅夕似乎和羽霓走在一起,不晓得做什么去了,所以当我们进入天河雪琼所在的洞窟,所看到的就是天河雪琼和阿里巴巴两个人。

    他们两个人走在一起,当然没什么大不了,问题是……天河雪琼昏迷不醒,倒在地上,阿里巴巴则趴在她的身上,乱摸乱抓,察觉我和方青书进来,他慌忙跳了起来。

    「你!你们两个来这里做什么?」

    「我还想问你咧,你趴在她身上做什么?强奸她?还是鸡奸她?」

    我觉得奇怪,但却不忘按住方青书的手,阻止他本来要拔剑的愚蠢行为,还低声向他解释。

    「这狂人天不怕、地不怕,兼丧心病狂,别说奸了你这个便宜师姐,就算把她活生生奸成两截,眉毛也不会皱一下,但刚刚我们进来,他的眼神不定,似有惧意,换句话说,就一定不是在搞强奸,既然不是强奸,你拔剑干什么?」

    「你还挺了解他的啊!」

    方青书松开了按在剑柄上的手,表情也和缓了些。这家伙的个性,我大致摸透了,他不是不知变通的死脑筋,但也有固执的地方,帮着我摆了天河雪琼一道,已经让他心存愧疚,如果天河雪琼还因此出事,他怎样都无法坐视,所以一见到刚才那场面,立刻就要动手。

    「这个当然,我武功又没你高,要是不懂得看人脸色,怎么在江湖上讨饭吃?」

    我一面说着,一面紧盯着阿里巴巴,同时也没有忘记注意天河雪琼,发现她昏倒在地上,胸前衣襟却被拉开,大半团雪白的乳肉裸露在外,成了一圈令人惊心动魄的浑圆,看来着实性感,也非常诱人犯罪,不过……也仅是如此,她腰部以下衣着完好,看不出任何被乱翻的迹象,若说狼狈,起码比上次被李华梅玩弄时要好得多。

    姑且不论天河雪琼是怎么昏倒的,至少可以肯定,阿里巴巴对她并没有奸淫意图,不然就不会是现在这样。因此,我的目光凝视着阿里巴巴脸上,想从那里找出些端倪,由于戴着眼罩,看不清楚表情,但眼神仍然是一个重要线索。

    面对我质疑的目光,阿里巴巴赫然恼羞成怒,挺起胸膛,叉腰怒吼,「怎么样?两个小王八蛋,看老子上女人不爽吗?不爽就出来单挑啊!告诉你们,老子强奸女人是家常便饭,平常高兴起来,随随便便也要干十个,不高兴起来,哼哼,别说干死十个,连母牛、母象都能操死几头!」

    阿里巴巴怒喝着,横臂挥出,打得身后岩壁碎裂,碎石飞溅,喷在我们脸上、身上,甚至疼痛。这一击固然威势十足,但看在我们眼里,只是更肯定了他的心虚。

    我两手一摊,道:「你武功高,拳头大,我们是拿你没办法,你想要强奸人家,我们也不能阻止你,所以你要干就干吧,用得着对我们这些小角色放话吗?来,有种你就干吧,我和方仔站在一旁观摩,看看能不能学个三招两式。」

    说完,我拉着方青书退开,方青书大吃一惊,想要拦阻我,生怕被我这一挑衅,阿里巴巴这狂人为保面子,真会当我们的面把人干了,但我理也不理,拉着方青书退到一旁。

    果然,阿里巴巴下不了台,大怒道:「臭小子,少看不起人,你以为老子不敢吗?我就干给你看。」边说,一边开始解腰带,然而,我面无表情,无动于衷,耸了耸肩,像是看一个蠢蛋似的看着他,就连方青书都明白过来,摆出和我一样的姿势、眼神,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表演脱裤子。

    对付疯子和暴露狂的方法其实差不多,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只要把握住原则,阿里巴巴倒也不难搞定。让这家伙当着我们的面强奸女人,他不知羞耻惯了,还会干得洋洋得意,可是我们两个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那感觉大概就没什么好夸耀,换作是我,肯定觉得自己像是动物园里的动物,糗到不行。

    「我靠!你们两个死变态,当老子我是白痴吗?想看我干我就得干?我有那么听话吗?偏不顺你们的意!」

    什么狗屁高手?摸顺了性子,简直比叫儿子还听话。阿里巴巴被我们两个这么一瞪,打消了本来的意图,双手环抱胸口,与我们对视,方青书不动声色,暗里朝我竖起拇指,佩服我料敌如神。

    我凝望阿里巴巴,注视他傲慢的眼神,尝试找出他想隐藏的东西,结果发现他唇边有点古怪,似乎有点未干的湿渍。

    (该不会……这家伙是来……原来如此,一切谜底都揭晓了!)

    脑中灵光一闪,我大声道:「我明白了,凶手就在我们当中……呃,不对,是我明白你来这里干什么了。」

    我指着阿里巴巴,道:「你是来这里……偷奶喝的!」

    方青书站在我身边,一手按剑,十足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但听到这里,连他也傻眼,摸不着头脑,「什、什么偷奶?」

    「天河雪琼体质特殊,每次使用魔法过后,就会分泌乳汁,有时候还会持续几天,这家伙偷偷跑来这里,不是想要玩强奸,他是来这里偷奶喝的!」

    这话其实连我自己也觉得匪夷所思,以往阿雪的奶水虽然香甜,不过也说不上什么绝世美味,更好喝的东西多得是,每次我喝不完,阿雪就直接喂了紫罗兰,那头豹子喝得比我更多,很难想象有人会恋乳成狂,还偷偷跑来偷喝奶水,要换作是我,把人弄昏了,肯定是偷偷干她屁股,不会偷奶。

    不过,到底为什么会这样,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被我这么一质问,阿里巴巴大受打击,尽管看不清楚表情,但眼神中的慌乱,就好像有什么最可耻的把柄被人抓住,当然,就我而言,实在难以理解,一个敢当着我们的面,奸淫掳掠不皱眉头的变态狂,为什么会以偷喝奶为耻?可这确实是我们的天大良机。

    「可耻啊!一个男子汉有手有脚,什么东西不好吃,偏偏到这里来偷奶喝?你妈没有喂饱你吗?太丢脸了!」

    我一面指责,一面心里发虚,不觉得这种事情有什么好丢脸的,顶多也只是怪了点,但对阿里巴巴的打击可不是普通一般,他脚下发软,一下踉跄,后跌数步,险些踩到了后头的天河雪琼。

    「不!我没偷喝奶!我没有偷喝奶!」

    「你和我约定,搞定天河雪琼之后,要从她身上取走一件不伤害她的东西,我本来以为是魔法力,难道……你这变态所要的,就是她的奶水?」

    「胡、胡说!谁要那种东西!」

    「少强辩了!一切证据摊在眼前,我以我爷爷的名字发誓,你就是那个凶手,不,是偷奶狂!」

    「我不是偷奶狂!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喝那种小丫头的奶?我怎么可能做出这么丢脸的事!我没有!我没有啊~~」

    这打击还真是非同小可,阿里巴巴狂吼出声,震得山洞里碎石不住落下,威势十足,跟着就用双手遮脸,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还不是朝着我们这方向冲,是朝着左侧的岩壁,直接冲撞进去,像是一台人形碎石机,在一片震耳欲聋的轰隆声响中,竟然硬生生从岩壁中打出一个大洞,这么冲了出去。

    看着这个透风的大洞,我与方青书相顾愕然,不久,方青书哈哈大笑,再次向我竖起了大拇指。

    「想不服你都不行啊,约翰,你真有一手,对上这么厉害的高手,都能占到上风,把他玩弄于股掌中,只怕黑龙王都没你高明啊。」

    一点自知之明我还有,这点小伎俩,玩玩阿里巴巴还够,哪够格去黑龙王面前耍?

    「别高兴得太早,那家伙只是一时羞愤,跑了出去,若我所料不错,他很快就会恼羞成怒,杀回来把我们灭口。」

    「灭口?」方青书耸耸肩,「这也没什么好怕的,凭着你对他的了解,一定有办法找到他的心理弱点,不战而屈人之兵。」

    「哈,说得对,凭着我对他的了解,这次还不是……」我一面笑着说话,脑中一面评估情势,盘算阿里巴巴可能的行动,本来灿烂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不好!

    那家伙气疯了,说要灭口真的会灭口,没有半点人情可讲的!」

    「什么?你现在才说!」

    「废话!你以为我真的料事如神啊!那都是你说的!我要真有这本事,用得着像乌龟一样躲着黑龙会吗?」

    一切只能说是乐极生悲,我还来不及再对方青书说什么,就听见一声轰然巨响,石屑纷飞,一道魁梧身影打碎石壁,从另一侧冲了进来。

    「两个小王八蛋!宰了你们,接老子的轰雷赤帝冲!」

    「有没有搞错?打自己人比打敌人还用力?」

    第二话化明为喑重启旅程

    团队中有一个不受控制的不定时炸弹存在,真是一件很要命的事,阿里巴巴气得失去理智,对我和方青书连施重手,逼得我们只好联手全力还击,本来打算趁着黑龙会追上来之前,火速离开的,结果宝贵的时间与体力就消耗在这上头。

    单纯以实力而言,我们不可能是阿里巴巴的对手,但幸好不久之前,阿里巴巴替方青书解除剑气伤害,回复第七级战力,而阿里巴巴本人则因为连场恶斗,再加上真气耗损过度,实力打了折扣,此消彼长之下,一时间居然与我和方青书打了个平手。

    不过,所谓的平手,并不是势均力敌,从头到尾,我和方青书都是守多攻少,完全落在下风,苦苦支撑,要是战斗时间再长一点,结果肯定就是我们两个被活活打死。

    「喂!过分,太过分了,没有我,你哪能领悟这一招?你学会轰雷赤帝冲,就立刻拿这招来打我,太没良心啦!」

    「啰唆!无能之辈哪有资格说话?接不下这一击,你就和这小白脸一起给我去死!」

    阿里巴巴气到打红了眼,双方比拼几回合后,我发现他可能连为什么要对我们出手都忘记,只是单纯沉浸在战斗的感觉中,为战而战、为武而武,一拳一脚全出于自身反应,不多思索。这种人是天生的战士,如果生对时代,生对地方,就会被人冠以「武神」、「斗神」一类的称号,当然如果生不逢时,就只能当个变态的武痴,而不得不与他交手的我们,则是倒霉到家。

    方青书终究是重伤甫愈,战斗时间一长,他首先不支,更别说在战斗中,他承担了主要的压力,轰雷赤帝冲的电殛之力,一半以上都由他承受,当然会先撑不住。本已苦苦支撑,方青书一露出疲态,我马上撑不下去,迭遇险招,眼看就要被阿里巴巴重拳轰中,突然旁边传来一声惊呼。

    「你们……在干什么?我……」

    惊呼的是天河雪琼,她在这个不合时宜的时间点醒来,却生出恰到好处的效果,打到忘我的阿里巴巴,一听见天河雪琼的娇呼,立刻抛下我们,头也不回地冲出去……自然,不是从洞口走,是又从一方岩壁奔冲出去,撞裂山石,一路冲出。

    「好、好险……」

    战得脱力的方青书,差点倒在地上,被我抢先一把扶起,还顺便替天河雪琼抢到整理衣衫的时间。

    「约、约翰,你预测一下,那家伙……应该不会再跑回来吧?我……我没有力气再打第二仗了。」

    「唔,这个……不好!」

    我一声大叫,差点吓瘫了方青书,他确实已经没办法再打一场硬仗了,「什么不好?他要杀回来吗?」

    「不,是这个山洞……马上就要塌了。」

    话还没说完,山洞已经开始大崩塌。阿里巴巴每次冲出去都不走正路,几下来回,山洞里就多了三处大窟窿,再加上我们三人动手时候的冲击,这里的岩盘也不见得特别硬,哪经得起这番折腾?随着阿里巴巴又一次破壁冲出,山洞已经开始崩塌,我们还傻呼呼地站在里头,真是够蠢的了。

    幸好,三个人都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情况虽然恶劣,却也还不至于跑不掉,我们急急忙忙往外闯,总算在山洞完全崩塌之前,跑到外头去。

    虽然我和方青书都快累瘫,但心里很清楚,经过这么一闹,我们的行踪已经暴露,黑龙会只要不是聋盲残障,便会有所察觉,继续在这里不走会非常危险。

    方青书尽管有意与我同行闯荡,可是和阿里巴巴交手一回后,充分体认到这个神经病的危险性,他对这种高风险的旅伴敬谢不敏,所以纵然不舍,也只有与我们分道扬镳,回到真正需要他的慈航静殿去。

    「方师弟,你……」

    眼见方青书要离开,天河雪琼欲言又止,好像想说些什么。这也不难理解,方青书一去,这里就只剩她一个「正道人士」,说是身陷敌阵也不为过,也难怪她会犹豫。不过,天河雪琼是个非常倔强的人,既然已经和阿里巴巴有了赌约,断然不会主动放弃,所以她到嘴边的话,终究没有出口,反倒是方青书还特别留下了话。

    「师姐,我即刻赶回慈航静殿,希望能够力挽狂澜,阻止魔氛蔓延,但请你明白,我身负重担,你肩上的担子也同样重要,不,甚至比我的还重,因为我赶回去,只能尽力阻挡敌人兵锋,拖延时间,而你此行却有可能扭转乾坤,成为左右局势的关键,我慈航静殿与天下苍生的存亡,都要靠你了。」

    方青书这番话说得大义凛然,几句话一说,天河雪琼表情立刻有变化,像是体认到自身责任之重,又像是下了决心,用力地点了点头。

    「刚才,我已经和本派取得连络,得到恩师的亲口谕令……」

    听见方青书这么说,我立刻扬了扬眉毛,先前那些话半真半假,我还不好说些什么,但方青书一直与我在一起,刚才还和阿里巴巴大打出手,哪有间空和慈航静殿联系?又哪能取得心禅大师的口谕?这摆明就是胡扯,真亏他还能扯得一脸正气,半点破绽也没有。

    「约翰·法雷尔是本派最精明得力的潜伏人员,屡建奇功,他所采用的手法不拘常轨,每有鬼神莫测之机,往往事后分析才知道理,此次你们同行,恩师亲口谕令,由约翰·法雷尔担任指挥,师姐你一切听从他的调度,不得有误!」

    此言一出,天河雪琼的脸色立变,而我几乎笑破了肚子,暗赞朋友够义气,天河雪琼刚想要争辩,方青书认真地握起她的手,诚恳道:「事关天下兴亡,一切就交给你们了。」

    真不愧是名门正派的公子,抢先一顶大帽子压下去,压得天河雪琼哑口无言,什么抱怨的话都说不出口,我强忍着笑,面无表情,很严肃地拉着方青书走开,借口要送他一程,等走到一定距离外,这才压低声音讲话。

    「方仔,你行啊!撒谎撒得面不改色,骗得大奶妞一愣一愣的,别的也就算了,你居然还伪造你师父的话,有你的啊!」

    「我先声明一点,这不是造假,而是揣摩,我是因为相信就算师父在这里,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所以才替他说话的。」

    「心禅大师会这么说话?以他个性,这也是有点道理,但你们就这么把天河雪琼给卖啦?」

    「有谁会有意见吗?」

    「她师父?」

    这话一说,连我自己都觉得蠢,心剑神尼若在此,不但不会反对,搞不好还会要我们轮奸天河雪琼给他看,然后自己再跳下场,和我们一起轮奸天河雪琼,然后……趁我们不注意,把我们也奸了。

    只要想到心剑神尼,我的头就有够痛,千幸万幸他此刻不在,否则若是让他与阿里巴巴碰着,两人大打出手,你死我活,那是天下黎民之幸,倘使这两人一下看对眼,相见恨晚,意气相投,那可能是一场不逊于黑龙之祸的苍生大劫。

    方青书道:「总之,慈航静殿虽然管得天下不法、不平事,但……别人的家务事,关我们什么事?如果普天下夫妻吵架,都要慈航静殿去处理,我们再多十倍人手也不够用。」

    我点点头,正想道谢,方青书表情转为严肃,认真道:「能为你做的就这么多,你……千万要答应我,不能始乱终弃啊。」

    我呆了一下,明白过来,方青书之所以能够这么帮忙,是因为把这当成是两夫妻吵架,他站在局外人立场,半真半假地帮一下,虽然这话题如果继续下去,就会牵涉到「强奸老婆算不算强奸」的无解难题,但在这个层面上,起码还不算违背良心。

    可是,若我对天河雪琼存有不良念头,打算玩完就甩,方青书今日所为,就是为虎作伥,于他是怎样都无法接受的。不难想象,要是这种情形真的发生,方青书肯定会找我算帐,而且还是不死不休的那一种,否则他无法向自己交代。

    这是他坚持的原则,我并不讨厌,还觉得有这种朋友不坏,认真地向他道谢,为他的鼎力相助而感恩。

    方青书笑道:「不,别这么说,你这人不是君子,德行很差,但确实为这个世界做了很多也很大的好事,却没人愿意承认,光为了这点,我就该帮你做点事。你屡立大功,老天不给你奖励,就让慈航静殿来替天行道吧。」

    不得不承认,我最近的朋友运还不错,先有白起,后有方青书,这两个朋友不但是真仗义,还确实助我良多。我送方青书走了一程,双方告别,期望再次见面时,这个世界能够有点改变。

    送走了方青书,鬼魅夕和羽霓也回来,带来了敌人的最新情报。那实在不是什么好消息,李华梅虽然在养伤,黑龙会未敢轻动,可是却有几股沉重的灵压,迅速朝这边飙近,就连天空都受影响,逐渐被乌云覆盖……这种现象所代表的,是暗黑召唤兽的靠近。

    阿里巴巴是和李华梅实力相若的强敌,此事多半已经回报给黑龙王知道,有阿里巴巴从中作梗,要对我们这边稳操胜券,单靠李华梅是不够的,必须要另派同等级数的高手,换句话说,除非黑龙王亲自出马,不然就只能调动暗黑召唤兽了。

    「如果来的是什么其他高手,那确实可虑,但暗黑召唤兽嘛……哼哼!」

    我哼了两声,心里有数。暗黑召唤兽可不是普通邪物,本身固然威力强大,罕逢其敌,但要操控暗黑召唤兽并非易事,普通的心灵控制对它们根本就没用,之前黑龙会用的控制方法,说穿了也就是在驴子面前挂红萝卜,粗糙到不行,也蠢得可以。

    当初不晓得这个秘密,看到暗黑召唤兽就被吓得尿裤子,现在如果再碰上,只要那个诱导物不是被拿在黑龙王、李华梅的手上,我就有办法对付。

    话虽如此,与暗黑召唤兽的战斗,还是能免则免。打输了必死,打赢了也没好处,这种战斗我通常是有多远逃多远,而在我的催促下,所有人都做好准备,立即出发。

    鬼魅夕侧过头,有些困惑地看了我一眼,道:「还有一位呢?你不等他回来吗?」

    「等个鬼!那么麻烦的家伙,我巴不得甩掉他,我们现在就出发,他要追的话,就让他在后头追吧。」我道:「再说……以那家伙的本事,我们就算存心想甩掉他,也很难甩开的,所以就不用烦这种问题了。」

    以这个为大原则,我们一男三女迅速启程,朝东海出发。这着实不是一段短距离,我们所在的位置,是索蓝西亚与金雀花联邦交界的雪山地带,距离东海何止万里之遥,要横跨过大半个黄土大地,就算没有敌人阻挡,光这距离就不是一趟轻松的旅程。

    好在,整个小队没有弱者,认真赶起路来,速度比寻常的旅行者要快得多,就连理应身体最弱的天河雪琼,都能使用魔法,增加行进速度,如此一来,我们就得以甩开敌人的监视,拉开距离。

    之前在索蓝西亚境内玩大逃亡,黑龙忍军穷追在后,我们虽有鬼魅夕这个强助,却无法有效甩开忍军的追踪,可是现在小队中多了一个天河雪琼,整个情形就不同了。

    「有劳了。」

    「嗯。」

    就算有方青书的假传号令,天河雪琼也不可能对我言听计从,听到我的委托,她面无表情,答应一声,立即施法。

    黑魔法几乎都是强力杀伤技巧,以她第七级的魔力施术,要造成大范围的强力杀伤,易如反掌,不过,这不是我的目的。就算对黑忍军来一场大屠杀,也没什么意义,强力杀伤的另一个意义,就是大大泄漏行迹,如果追求没必要的战果,只会因此被拖住,让更强的敌人追上我们,所以,我要借助天河雪琼的地方,是她新开发出的衍生技。

    暗系高阶魔法??妖乱空间。

    这一式在对付黑龙会杂鱼时,几乎是无敌的绝技,就连李华梅都在这一招之下吃了亏,照理说,打杂鱼不用放这样的大绝,可是我得到灵感,让天河雪琼把这一式魔法稍做更改,牺牲杀伤力以增加十数倍的影响范围,如此一来,整个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果然,妖乱空间一出,方圆数百米内尽受影响,所有空间、方位大乱特乱,追踪我们而进入这范围的黑龙忍军,全部天旋地转,站立不稳,现出形迹,别想再继续追踪,全都在错误感官中胡冲乱撞,跌成一团,修为差一点的,就连稳稳站立都做不到。由于是牺牲杀伤力,加大影响范围,所以消耗的魔力也比原本为轻,这是意外之喜,让天河雪琼在施放魔法之后,仍能保有足够的逃亡体力。

    以前她是阿雪的时候,不但有一身怪力,充沛的体力也令所有人为之咋舌。这种异常的体力,是她过往累积的魔力被打散所造成,后来随着她的魔力修为渐渐回复、增强,那种过人的体力就渐渐消失,现在最多比普通人好一些,与武者不能比,这也是九成九魔法师的通病。

    不过,魔法是智慧的累积,无论六大系魔法中的哪一种,都有短暂增强自身体能、

    速度的方法。天河雪琼目前的主力是黑魔法,黑魔法中令自体能短暂激变强大的法门多如牛毛,效果也堪称六系之首,可是无一例外都有严重后遗症,全都是先伤己、再伤敌,透支体能甚至寿元的方法。

    不到拼命的时候,当然不能用这种要命的技巧,幸好风系魔法也有类似的技巧,借由与风元素的共鸣,让身体变得轻快,行动速度自然增加,步履敏捷,天河雪琼就是用这样的方法,让自己跟得上我们的脚步。

    看似简单,却有一定的难度,普通的小术士来施用,能共鸣的风元素太少,顶多就是走路时候有点凉风,比较解热,吋没法让身体变得轻快。四、五级的术者来用,力道又往往拿捏不准,像我以前想试,结果就被卷起的狂风推去撞树,鼻青脸肿,不得不放弃这个看似易学,其实难精的小技巧。

    天河雪琼能把这个小技巧掌握得那么好,正是她的本事,靠着她的支援,早有准备的我们,全速突围,成功把所有敌人追踪甩开。照鬼魅夕的估计,只要我们能在他们脱困之前,把距离拉开,就有相当大的可能逃出搜查网,得到一段自由时间。

    从结果来看,我们的运气相当不坏,黑龙忍军没有追上我们,甚至好像完全追丢了,在我们努力拉开距离的同时,鬼魅夕、天河雪琼以各自专长布下的种种错误迷障,发挥了作用,让敌人为其所惑。

    用掉了黑龙忍军的追踪,这点固然让我欣喜,还有一个意外之喜,就是那个浑帐之至的阿里巴巴,居然没有追上来,整整三天,他没有出现在我们的面前,鬼魅夕也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真想不到,难道连他也被我们甩掉了?这可是意外惊喜啊。」

    我暗地里盘算,这变态家伙神通广大,我们这几手伎俩,搞定黑龙忍军容易,要说能把他甩掉,这连我都不信。照现有的迹象看来,阿里巴巴没出现,无非就是两种可能。

    一是他暗中藏匿,但这家伙没那么好心,不会无聊到躲起来暗中保护我们,不露面的理由,九成九是那天太丢脸,怕一露面就被我们指着鼻子,说他是缺乏母爱的偷奶贼,所以才躲着不肯露面。

    另一个可能,就是阿里巴巴真的不在,但不是被我们甩掉的,是他自己离开。以他性情,不太可能是对我们没有兴趣,扔下我们跑走,那就很可能是另有要事。

    阿里巴巴这家伙虽然疯狂,作事肆无忌惮,不过却也有精细的一面,每次犯险必先评估胜算,看似大胆,却是行稳。他之前连场恶战,耗损极大,多半还有不轻的暗伤,只是不在我们面前示弱而已,现在趁这机会,觅地疗伤,等到回复元气,才会在我们面前再出现,这种可能性相当高。

    除此之外……另一个可能就是他真的有事,只不过这个可能我不太愿意去想,因为以他的变态个性,会被他当成是十万火急的要事,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他这么急急忙忙跑去办,多半有人要受害了。

    「啧!这个问题不能想太深,越想越头痛,反正不管那家伙回不回来,我们都有正事要干。」

    我的话刚说完,天河雪琼就来到我面前,道:「你往东海走,到底有什么具体目标?我想要先知道。」

    这两三天,我们全副精力都用在与敌人拉开距离,彻底甩掉跟踪者,连吃饭睡觉都没什么时间,相对的,说话次数也很少,避免了一些彼此间的尴尬,现在,终于要面对了。

    就算有方青书帮忙,顶多也只能让天河雪琼不一见到我就动手,勉强共事,至于说化敌为友,就说不上了,我还在找适合的相处方法,相信她也一样,所以在彼此看似无表情的外表下,内心其实都波涛汹涌。

    「去东海,是找出七圣器的运用之道,用来克制黑龙王……这也只能算一个战术构想,还不能说一定可以做到。」我道:「不过,此行目的不只如此,单凭我们现在的实力,就算真让我们闯到东海,我们也干不出什么事来,如果想把战术构想变成实际,我们需要更强的力量。」

    天河雪琼道:「你有什么打算?」

    「特训。这个我现在挺拿手的……」

    这叫做久病成良医,被白起训练了那么多年,白天折磨,晚上也不得安宁,虽然武功没有练得多强,但对于训练这件事,我确实有了心得,改行当教师绰绰有余了。

    白起的教学,说穿了就两个要诀,一是基础拼命扎深,扎到我都记不得在那里蹲了一千几百年的马步,一是拼命实践,说得更明白一点,就是实战。

    我和白起的训练,始终没有进入到你来我往的对打阶段,可是,他每次对训练结果的验收,不论是伸手来推,或是抬腿踢来,其实都是发招,我们之所以没有进到对打阶段,是因为我还无法接下他的一拳、一脚。

    连他简单的一推、一踢,我都无法稳稳接下,还对打个屁?因为这个理由,我们没有实际对战,但这不等于我们没有过招,我每次的尝试抵挡,就是一种回应,长久以来,我们已经无形地对拆很多招了。

    这些实战所累积下来的心得,如今都成为我自信的依据,就靠着这些,我从见习学徒熬成了教师,今天可以开班授徒。

    「你们三个真是走了狗运,有幸接受我的亲自特训,包管你们在结业的时候,大大长进。」我道:「最好的训练就是实战,在战斗中找感觉,这比什么都有效,基于这个原理,我要你们……」

    「一起攻击你吗?」

    鬼魅夕不知怎么得出这个答案,说话的时候,就像小孩子等糖吃一样满脸期待,至于另外两个女人,反应就更激烈了,听到可以一起攻击我,羽霓和天河雪琼简直就是两眼放光,闻言立刻就摆开架式,甚至还站好前后夹击的位置,令我感到一阵强大压力,直逼而来。

    「混帐!当然不是,你们当我是无敌铁人吗?就算要围攻,也不是这种围攻法,全部脱光衣服再来。」人缘不好,为免被人先下手,我急忙否认,道:「有道是旁观者清,我身为教师,当然要站在旁观的位置上,不然怎么指证你们的缺失?你们三个……互殴吧。」

    本来我确实打算,让她们三个——与我交手对练,但看到刚才天河雪琼、羽霓所表现的战意如虹,就连鬼魅夕都跃跃欲试,我觉得和她们交手不是好主意,索性让她们三个大混战,我从旁观察省事。

    如果直接放开手战斗,后果难料,一不小心擦枪走火,打成三败俱伤,我就连哭都哭不出来,到时候要扛着三个女人跑路,不如直接去找暗黑召唤兽单挑自杀,所以,安全起见,我进行调派,让羽霓和鬼魅夕联手,合战天河雪琼。

    听见这安排,天河雪琼先是皱了皱眉头,想说点什么,只是倔强的她最后仍没开口,我道:「怎么样?觉得不公平吗?」

    所谓的不公平,并不是指以一敌二这样的数量劣势。在本质上,黑魔法追求破坏力,强大的黑暗咒术很多,以一打多更是常态,或者说,这本来就是黑暗巫师的强项,天河雪琼施放妖乱空间,就是典型以一敌众的范本。

    然而,黑魔法在追求强大杀伤力的同时,控制力就相对被忽视,强大的招数往往一发难收,想要手下留情根本是奢望。假如是性命相搏,天河雪琼的第七级魔法,要战鬼魅夕、羽霓,还稍稍占点优势,但若只是同伴对练,一堆强力魔法不能使用,绑手绑脚,本来的优势反而成了劣势,这就对天河雪琼很不公平。

    「日前一战,我们看得很清楚,你并无法妥善发挥本身的第七级魔力。」我道:「可能的原因很多,不过,本来是光明系的你,无法驾驭黑暗魔力,这是事实,现在就从这点开始娇正。」

    「怎么娇正?你要我杀生、施行血祭,来掌控自身的黑暗力量吗?」天河雪琼语气冰冷,眼神更有一种浓浓的挑衅意味,相信之前已有不少人对她点过这条路,而她把我和那些人当成一路货色了。

    「嘿!世间万法,怎么可能会只有一条路可走?愿不愿意相信我一次?不用血祭,无须杀生,更不需要失身,却能够让你实力更上一层,如果我做不到,那就自切小鸡鸡给你当球踢!」

    嚣张的话一说完,就看到旁边的鬼魅夕一脸惊愕,连天河雪琼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怎么了?这么不相信我?」

    「当球踢……你的……有这么大?」

    「……那不是重点,只是个失当的比喻而已。」

    第三话实战过招循序渐进

    潜踪行动,这早就是我们小队的专长,以前当追迹者的时候,我们小队的成员不多,却常常接利润丰厚的高危险任务,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总被一大群人追着跑,尽管敌人的层次没有黑龙忍军这么高档,但我们也很习惯你追我跑的这种情况了。

    一面逃跑,一面进行实力特训,这点我们以前试过,效果不大,因为当时的我们,缺乏一个真正实力超卓的领导者,无法带领大家有效地进行训练。然而,今时今日,我的实力虽仍不足,眼光却已经被锻炼出来,足以指引大家的方向。

    白起训练我的那一套,我无法完全照搬过来,毕竟,他随随便便一踢,我就被踢飞出去几公里,这种见鬼的脚力,我哪可能学得会?况且,比起那见鬼的脚力,我更好奇的一点,其实是他怎么把人一脚踢飞几公里,却不会肚破肠流的?

    把不能照样搬来的部分删去,剩下来的部分,就是我训练方案的核心,而在三人当中,我最看好的,其实是天河雪琼。

    鬼魅夕的武功,路数诡异,完全是走狙击、刺杀一路,与寻常武技大相迳庭,不会和人光明正大交手,这种武技我不熟悉,能够为她做的事情有限。

    羽霓的武技训练,本来是我一手设计,发展方向、未来可能我清清楚楚,但她落入马德列之手后,获得改造,自己又在囚牢中发疯,得到身外战体这种变态的外挂技能,实力陡强,这种出乎预期的增强,已远超过我先前的规划,也是她身体目前所能承受的极限,我现在能为她做的事,就是把这分进境稳固下来,其他方面……能做的很有限。

    天河雪琼的情形最特殊,她需要的不是增强,因为她连自身真正实力都还无法充分发挥,我所需要做的,其实是让她能够运用、发挥出应有的力量来。

    当然,一个开补习班的,扔出来的宣传词一定要很华丽,不然怎么能骗学生去死……呃,死心塌地去学习。

    「你们照着我的话去做,只要修业完成,大有希望提升一个层次,鬼妹、阿霓,你们两个有希望突破,提升到第七级,天河同志,你有很大的可能冲上第八级去,成为我正道的宝贵战力。」

    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白起要说训练完成,就能一举冲上第八级了,道理再简单不过,就是当学生无法达到预期效果,只要扔来一句「因为你没完成训练啊」,便能撇清责任,自古以来,美容院与减肥班最爱用的就是这招,真是比黑龙王的嘴炮还要犀利得多。

    而对于我的拍胸保证,鬼魅夕和羽霓没有很高兴的样子,毕竟以现在的情况,第七级战力也没什么大不了,碰上暗黑召唤兽,第六级被瞬杀,第七级被秒杀,都是死路一条,有什么差别?

    天河雪琼看了我一眼,淡淡道:「做得到再说吧。」

    这个女人并不相信我,但很快她就吃到苦头了,在她们开始实战之前,我又做了一个安排,就是让羽霓、鬼魅夕,站在天河雪琼的十步范围内,天河雪琼的眼睛几乎怒瞪得突出来。

    「怎么样?对这要求有意见吗?要不要我让她们两个退出百米范围再打?」

    「不必了,真正的战斗中,更不公平的事都会发生。」

    「唷,觉得不公平啊?但你说得没错,实战中,敌人可不会因为你是魔法师,就礼让你三分,等你念完咒语才来打啊。没意见了吗?那就开始!」

    我一声令下,凄惨的围殴战就爆发,一如先前预料,绑手绑脚的天河雪琼,碰上鬼魅夕、羽霓的联手夹击,完全落在下风,她们两个不是普通的第六级武者,非但本身实力精强,在战斗类型上,更是偏重速度的敏捷型,也就是魔法师最头痛的那一种。

    如果这是生死相搏的真打,天河雪琼一开始就被她们欺近至身边十步,尽管是第七级打第六级,却完全有可能被瞬杀,死了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正常的情形下,发动强力魔法时,强大魔力瞬间会形成屏障,不让敌人趁隙而攻,省得魔法师还没念完咒语,就被敌人干掉,但碰到以速度见长的敌人,很可能还没开始念咒就给干掉,连魔力屏障都来不及生出。

    那些高等级的大魔导士,往往装配神器,或是在自己体内、周身施放全天不间断的防御结界,以免给人刺杀。但神器也好,长效结界也罢,都很消耗魔力,要是实力不足,还没碰上敌人就会先给活活累死。天河雪琼身上没有这种东西,她本来该做的,是不让敌人欺近她,可是我一开始就限定战斗在十步内开打,这等于是掐着她的脖子打架,结果……当然就只有一个。

    短短几分钟内,战斗进行数次,每次都在一分钟内结束,天河雪琼面对两女联手,毫无招架之力,鬼魅夕、羽霓倒没有痛殴她,只是每次做出致命攻击时,就在她的颈子上拍一记,作为记号,由于双方交错冲过的速度快,一不小心就变成打脸。

    几次战斗下来,天河雪琼又白又嫩的脸蛋上,多了好几道红印子,如果再继续打下去,肿起来也是早晚的,我看得心里舍不得,连忙出来喝止。

    「住手!这样打太不像样了!」

    我伸手拦住鬼魅夕,为了不想让她嘲笑,我刻意板起了面孔,寒声道:「天河同志,如果是真正的战斗,你已经死了几回啦,怎么到现在还没想出办法吗?看来你太欠缺危机感,好,那我就换一种方式,让你有点要命的感受吧。」

    说完,我就变更规则,向三女说,从现在开始,有谁被击中要害,或遭判定死亡,就要脱掉一件身上的衣服。

    这话说出来,羽霓面无表情,鬼魅夕欢喜鼓掌,摆明了不在乎,只有天河雪琼眼中一痛,似乎被触碰到最深的伤口,我想,李华梅肯定要负部分责任。

    鬼魅夕、羽霓对脱衣服都没什么感觉,但在天河雪琼的身上,当众裸露身体,等若触及她灵魂深处的耻辱与伤痛,比杀了她还严重,当她眼中痛楚一闪而过后,表情变得完全不同了。

    我故作不见,却刻意等了几分钟,才喊战斗开始。这一次,整个战斗气氛完全不一样,天河雪琼如临大敌,眼神锐利,精神状态就像是一柄刚打磨好的锋锐小刀,面对敌袭,反应速度赫然增快几分,连本来看不见的敌人动作,都约略能捕捉到。

    当然,仅仅凭这种刺激,就要跟上第六级武者的速度,那是痴人说梦,即使看得到,身体反应也跟不上,不过,我之前刻意给了天河雪琼几分钟,就是为了让她想出些办法来,而她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

    「唔。」

    一下轻哼,天河雪琼的左掌一翻,施放出一道黑光幕,犹如一面盾牌,恰好挡住了羽霓的一击。这是暗系初阶魔法「暗之幕」,有一定的物理抗击力,防御效果其实不算强,主要是用来遮挡旁人的窥探、透视,除此之外,它具有所有初阶魔法的共同优点,消耗魔力极小,发动更是超快,心念一动,连咒语都不必,立刻就能施放。

    羽霓的攻击被挡下,这也是天河雪琼第一次挡住羽霓的攻击,只是她完全没察觉,在她防御羽霓的同时,鬼魅夕已站在她身后,一出手就能制她死命……或是扯下她一件衣服来。

    抢在鬼魅夕动手之前,我投去一记锐利的眼神,瞪阻了鬼魅夕,她完全明白我的意思,瞬息之间,本来几乎已经是贴着天河雪琼背后站的她,一下子移动到十步之外,用肉眼可以看得见的速度,朝天河雪琼攻去,被天河雪琼很吃力地勉强挡下。

    暗之幕是很便捷的小法术,以天河雪琼的修为,使用上几乎不耗什么魔力,但暗之幕本就不是用来当盾牌使的,每次天河雪琼放暗幕挡下两女的攻击,暗幕就会碎裂,必须要立刻施放新的,才能及时防御,而这个动作就相当耗体力了。

    十几分钟过后,频繁施放小法术的天河雪琼,虽然没有被打中一下,却已累得气喘吁吁,她的魔力依然充沛,体力却不支,差点就一跤跌倒在地上,我看看情况差不多,就让羽霓、鬼魅夕停下手,开始相互对练。

    与刚才有点儿戏的对练不同,两名第六级武者正面冲突,完全是另一个光景,她们两个在刚刚的「热身」中,有点相互挑衅的味道,现在对战起来,很自然地就先比拼起速度,就看到两道美妙身影乍分乍合,闪动得越来越快,一开始好像一个追着一个,但很快就难以分出谁在前、谁在后。

    一个身影如同轻烟,缥缈难测,一个却似飞鸟,穿梭不定,几分钟后,我四面八方,前后左右,全是她们两个的朦胧身影,都快分不出哪个是哪个了。

    (有点古怪,羽霓的身法是轻灵,战斗速度也算快,可是还没到神速的地步,并不是真正以速度为最强项,怎么有办法和鬼妹拼速度到这种程度?)

    我觉得奇怪,仔细一看,这才发现内中蹊跷,羽霓为了争胜,赫然发动了她的身外战体,把「羽虹」给叫出来,以二敌一,在速度上等若陡增一倍。霓虹本就是双胞胎,一样的面孔、一样的身形体态,高速移动下幻化残像,确实是会让人眼花缭乱,就算本来只能一分为四,都会一下子变成八分身。

    羽霓现在的战法特色,简单来说,就是威猛迅捷,也因此,当她把身外战体唤出,威猛的破坏力也就展现出来,每一下出手的劲风,带过周围的树木,就是枝折木碎,她们战斗的那片林子像是碰上大型绞碎机,迅速被逐寸绞断,巴掌大的碎木片如雨纷飞,散得满天都是。

    「啧,不愧是雨姐妹联手,确实有一套……不过……改进空间还挺大的。」

    羽霓的翼我同在,是超级变态的不合理武技,整体构成原理,无法用常理解释,每次使用,战力陡增一倍,虽然是第六级的战力,却可以和第七级的高手对拼一段时间,非常惊人。不过,毕竟是爆发技,我一直觉得羽霓尚无法驾驭这股过于威猛的力量,如今看来,一点不错,要不然飘散下来的木屑,不会如此大片,以合格的标准来说,起码要指头大小。

    相较之下,我还挺好奇鬼魅夕如何应付,那边都搞出八分身了,她能不能以一人之力,分化出更多分身来?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已累瘫的天河雪琼来到我身旁,「你让我做这些,有什么目的?」

    「哈,好笑,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能为你设计训练课程,但关节重点之处,要靠你自己来领悟。」我笑道:「刚才你能打得这么顺手,相信你自己也有点答案了。实战演练所能提供给你的,除了经验,还有感悟,你如果自己不寻找解答,我怎么训练你也没用。」

    听见我这样说,天河雪琼住口不问,我相信她心里已经有了模糊的答案,只要再多打几次,她就能体悟到我的用意。

    在我们说话的时候,那边的战斗也有了分晓,当羽霓化一为八,弄到整片空间都是她的身影,鬼魅夕却忽然消失不见,无影无踪。这么一来,羽霓虽然分身众多,看得人眼也花了,却是完全暴露在明,又找不到攻击目标。

    战况发展到这一步,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也就清楚了,鬼魅夕的身影乍然出现,一现身就在羽霓身旁,锋锐的匕首抵着她咽喉,轻轻一割就没命了,胜负分晓得再明白不过。

    战斗结束,所有人都得到了一定的启发,作为以后的修炼方向,我本身虽没下场,却一早就明白了自己该做什么,就是「解锁」。

    白起对我所进行的训练,有很多部分未能全功,却是仅差最后一步,近乎完成,只要机缘到了,得到触发与感悟,马上就能成就神功。轰雷赤帝冲,是我新近完成的一式强招,虽然在我手里使出来,总有几分小孩玩大车的感觉,却已让我非常满意,觉得自己的训练没有白挨。

    (从这里到东海,万里之遥,十天半个月是到不了的,时间说来也足够,等我们抵达东海,我要让我们的实力更进一步!)

    这个构想,我相信可以不只是构想,按部就班,这些规划都不是什么难以实现的事,不过,一个成功的修行者,要懂得张驰有度,所以除了照表操课,我还有别的任务要忙。

    夜晚露宿休息时,鬼魅夕拉我到不远处的一条小溪,说是要帮我沐浴净身,我觉得这丫头挺讲情调的,结果,就是一阵鸳鸯戏水,我们两个都没脱衣服,就互推对方下水,没几下就都全身湿了。

    我拦腰抱起鬼魅夕,忍装下面的胴体曲线玲珑,溪水将衣服打湿,紧紧贴在身上,身上的重要部位若隐若现,我看得浑身发热,小腹好像有一团火蔓延开来一样,便用双手箍紧她的纤腰,已经充血胀大的肉茎,贴住她挺翘的玉臀,体会着充满弹性的肉感。

    「好香。」鼻子也凑到她的嫩背上,「鬼妹,你身上用了什么?这么香。」

    鬼魅夕回头冲我羞笑,腰臀却高高翘起,丰润圆滑的大腿紧紧并拢,轻轻摆动丰满的屁股,隔着衣服摩擦着我的肉茎。我的一只手探到她胸前,握住一团浑圆凸起,手指按上玉乳尖端的一点,竟然已经硬起来了。

    「死丫头,才破身没多久,就学得这么浪了?」听着我的调笑,鬼魅夕一点也不难为情,开心地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这丫头半解人事,却有着难得的好处,就是不怎么怕羞,开心的时候绝不掩饰,当然如果要把这解释成不知羞耻,我也没话说了。

    山里的溪水还挺冷,好在我们两个都有武功底子,足以驱寒,就不把这问题放心上了,我让鬼魅夕转过身,她像一个天真小女孩般笑嘻嘻的,任我揉捏她的雪乳,我开始解她的上半身忍装,连同她的锁子网衣一起解下,随手扔到溪畔,让她赤裸着上半身,骄傲地站在我眼前。

    没有了衣物阻挡,鬼魅夕那两团丰满白嫩的乳房,裸裎傲挺,我咽了一口唾液,俯下身,用两只手捧住她右侧的乳房,少女的乳房形状很好,白嫩而且浑圆,像个哈密瓜一样诱人。

    「丫头,最近是不是又变大了啊?」我低声问话,手一刻也没有离开那团雪肉,少女笑得娇媚如花,「再大也没有你的阿雪大啊!」

    「可恶,说好了不提她的,你该不是学会吃醋了吧?」

    「哪可能啊,我胸部大,脑子不灵光,是傻的嘛,哪懂吃醋这种东西呢?」

    鬼魅夕的可爱言语,让我听了哭笑不得,不过,现在也不好回答,我含住乳头,

    用力吸着,同时双手揉搓她整团雪乳,随着我的吸吮和爱抚,鬼魅夕的呼吸开始急促,同时紧紧地抱着我的头。

    月光明亮,在月色之下,鬼魅夕的两团巨乳,像玉一样的洁白,如葡萄般的乳蒂,圆圆翘立在乳房上,白嫩乳房和嫩红蓓蕾,给人很大的刺激。

    吸了一会儿右乳,我就开始吸左侧的乳房,但这次我用一只手捏住她右乳的乳头,另一只手揉她的左乳,同时吸住左乳头亲。

    「啊……」鬼魅夕发出了低低的呻吟声,我的手向下移动,脱掉了她的裤子,那白嫩大腿带来的刺激,让我的脑子在嗡嗡作响,现在,她全身赤裸着,站在小溪里,白嫩肚皮上的肚脐圆圆的,衬着白白的大腿,显得很刺眼。

    我看看如同初生婴儿一般洁净的鬼魅夕,胸中翻涌的欲望,好像是脱缰的野马,片刻之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把脸凑近那两条白嫩嫩的大腿,深入她的腿间,先是舔她左侧的蜜唇,然后再舔右侧,并且每次都用嘴巴把蜜唇吸出来,然后把蜜唇卷曲的边缘拉直,之后就直接把舌头伸入到花径里亲。

    这样直接的挑逗,对鬼魅夕刺激很大,她不停地挺动着腰,屁股也用力扭摆着,

    嘴里亢奋地呻吟。

    我一面亲舔,一面伸手抚摸那两瓣圆润光滑、如白瓷一样的臀部,雪白的臀肉在手指的压力下陷进去,却立刻感觉到手指被向上弹回来一点,再用一点力,光滑的臀肤似乎要脱手而去的样子,有些抓不住。

    白桃也似的屁股中间,有一条凹进去的臀缝,手指深入臀缝,左右轻轻拨开,露出粉红的菊蕾。当我用手指触碰这朵嫩菊,鬼魅夕的玉臀开始有些发紧,原本被撑开的雏菊有些向里收缩,淡淡的漩涡状的纹理出现在菊涡周围。

    我结束亲舔,让鬼魅夕转过身,凑近她的臀部,对着那朵菊花轻轻呼气。

    「啊!好……感觉好奇怪……」

    脸离得近了,菊眼边上稀疏的汗毛清晰可见,伸出手指刮弄几下,鬼魅夕浑身一颤,连声音都变了,肌肤上也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情境动人,我还真有股冲动,在这里就把鬼魅夕的肛菊开了,但看她的反应,此举可能还不是时候,于是把注意力转开。

    鬼魅夕光滑白晳的大腿,紧紧并拢在一起,我把手伸进她的两腿之间,稍微向两边用力,鬼魅夕会意,顺从地分开大腿,娇嫩的私处如鲜贝一样张开,丝丝花蜜从花房渗出,沿着大腿滑落,留下一道晶亮的痕迹。

    「小丫头,你就这么想要吗?」我来到鬼魅夕身后,一手握着已经硬得发痛的肉茎,顶到花门大开的私处入口,磨着肥美的蜜唇。

    鬼魅夕回过头来,虽然什么也没有说,娇媚的神情,绯红的脸蛋,湿润的可以滴下水来的美目,无不刺激着我早已高涨的欲望。

    不再多说什么,我一挺虎腰,下身一沉一挺,已刺入鬼魅夕温暖的体内。她喉间「唔」地一声,微微挺起了柳腰。

    我故意放慢动作,让肉茎充分感受她体内的紧窄和温暖。当刺到尽头,肉鞋顶到那块肥美的软肉时,我就大力转动肉茎,狠狠磨上几下。

    鬼魅夕紧蹙眉头,神情焦急,在连续承受我大力挞伐后,终于忍不住睁开眼来,用力抓住我的手臂,颤声道:「不要……不要逗我……快、再快点。」

    忍者美少女有这样的要求,我当然乐意满足,抱着鬼魅夕的丰臀,猛力冲撞着她的身体,把她顶得一耸一耸,几乎快要支撑不住的样子。

    「好紧啊……呵,好粉嫩的屁眼!」我用手指掰弄着鬼魅夕的屁股,还用手指作势去捅那可爱的小菊花。

    「啊,不要,那里不行……好深啊,好深……干破了……」

    肛菊受到袭击,鬼魅夕的反应也很激烈,扭摆着屁股,膣道越发紧缩,我感觉到这股紧缩,刺激之下,越发地勇猛,促狭地用手指在鬼魅夕的菊蕾附近转啊转,缓缓地旋转着插入粉嫩的菊花穴。

    「啊啊啊啊啊啊~~」

    鬼魅夕的娇吟,刹那间高亢入云,我整个人都伏在她背上,胸腹臀背之间再无缝隙,肉茎狠命撞击,小腹打在她丰满弹性的屁股上,啪啪作响。

    回应我的卖力,鬼魅夕也疯了似的摆动柳腰,玉臀不停耸动迎合,蜜壶里的淫肉卷缠着肉茎,大股花蜜成片从她私处被带出来,已经透出粉红的肌肤亮亮晶晶,快感像着了火一样升温,快活的淫声浪语,连一句完整的话也组不成了。

    当然,那两团浑圆的小奶瓜,前后抛甩,幻化出一阵阵诱人的乳波,我尝试伸手去掌握,却怎样都牢握不住。

    终于,快感攀上了顶峰,我狠命向前一冲,死死顶住那娇美的花心不放,脑子一阵悸动,少女的膣道猛地缩紧,把我送上了高潮。

    高潮过后,我没有懒洋洋地躺下,毕竟溪水冰冷,交媾后一直泡在冰水里,很可能导致一场大病,我抱着鬼魅夕上了岸,躺在岸边的草地上,她就像一只乖顺的小猫伏在我身上,小手则探在我跨间,不安分地撩拨着肉茎。

    「还想要啊?替我把它吹硬了,就再喂你一次!」

    「才不要呢!」

    鬼魅夕边说,边皱了皱鼻子,那模样真的很像一只可爱小猫,让我忍不住把她抱得紧紧。

    不过,虽然拒绝了我的提案,但鬼魅夕侧过头,眼珠滴溜溜地打转,好像在想着什么,片刻之后,她用娇嫩的嗓音问道:「男人是不是都喜欢玩双飞啊?」

    「这也不一定,视个人情况而定,如果体力够的话,三飞、四飞都比双飞好,毕竟两个女人而已,实在……呃,你刚刚问我什么?」

    本是随口回答,当我意识到这问题代表的意义,着实愣了一下,最初有点不知道怎么处理,但很快想到,她敢问出来,我有什么不敢答的?

    「呵呵,小笨蛋,你想要和其他女人一起联手战我吗?」我捏了捏鬼魅夕小巧的秀鼻,「好,我就接下你的这个挑战吧。」

    虽然是刚刚搞完,但这个挑战,仍听得我心头一阵又一阵的火热激动。如果要搞一王二后的双飞把戏,那最动人的景象,莫过于天河雪琼与鬼魅夕一起,雨个巨乳宝贝都在我身下挺起腰,让那两对豪硕的乳瓜并排争辉,甚至相互碰撞,激闪出性感的火花,光是想象,就让人浑身火热。

    可惜,这个美丽的梦想,暂时只能是梦想,现在根本不可能实现,天河雪琼如果会答应,那一定是想要趁机杀我了。

    天河雪琼那边无望,另一个现成的对象就是羽霓,她确实也是水准之上的美人,而且,服从性百分百没有问题,只要让她过来,马上三人就可以混战一场。

    (可惜啊,身外战体不能叫出来搞,她的精神力承受不住,要不然就能让霓虹姐妹一起上阵了。)

    想到羽虹,着实让我一阵晞嘘,不过,鬼魅夕却在此时开口,「你是不是在想,

    将来有一天,要让霓虹姐妹一起再和你干?左边是姐姐的奶,右边是妹妹的屁股,怎么干就怎么舒服。」

    「你不要那么会透视我的心行不行?很恐怖的耶!」

    第四话正义一方邪恶对抗

    十天的时间迅速过去,在我的训练下,大家都找到了方向与感觉,以各自不同的方式进行训练,随着我们的旅程渐渐靠近东海,大家的实力也有相当进步。

    在武技训练的同时,外头的世界也有着变化,有几件大事在我们不知道的情形下发生了,当我们离开山区,为了探听一些消息而进入市镇,听到了这些最新情报后,顿时大吃一惊。

    最先发生的一件大事,是在我们与方青书分开五日后,慈航静殿掌门心禅大师,突然昭告天下,阿里布达王国的约翰·法雷尔,其真实身份是慈航静殿的特派情报员,编号DA……7,隶属天字部,只向掌门人负责,长年进行高度潜伏任务,之前的许多作为,都是在慈航静殿的秘密授意下完成。

    这个消息一出,举世震惊,毕竟我一直以来的名声很糟,仇家又多,大地上的人们说到我干过之事,总是没有好话,心禅大师这样一公布,等于是替我把压力揽在身上,我过去的种种「恶业」,起码一半要由慈航静殿买单,如此一来,可以说是继心灯居士之后,慈航静殿的又一大丑闻了。

    心禅大师在公告中表示,之所以委派我潜伏,主要是为了调查黑龙会,还有破获净念禅会、心灯居士的阴谋。在这两方面,我的贡献卓越,不但搞倒了心灯居士,还一度重创黑龙会,居功厥伟,慈航静殿由于不能坐视我为天下舍身,却遭千夫所指,因此特别将实情公告天下,还我清白。

    大地上的各方势力,都被这个太过骇人的公告,给炸得迷迷糊糊,幸好眼前黑龙会兵锋正盛,各方势力把团结气氛摆第一,不想被各个击破,要不然,此事定会掀起政治上的滔天巨浪,对慈航静殿的实质伤害,绝不是一句话说得清的。

    「啧,老和尚还真是好心,这种人是怎么混到掌门的?」

    我着实感叹,因为,情报人员本就是活在黑暗世界,把所有苦楚、屈辱都得往肚里吞的人,即使含冤难辩,不被自己人灭口就不错了,哪有可能把冤屈昭告天下?这里头有太多不能说清道明的事,要是每个情报人员蒙受污名,都要公开真相来昭雪,那丑闻炸弹就天天爆不完了,心禅大师所做的事情,绝对不合常理,任何有点头脑的人都会质疑。

    而明白真相的我,当然知道这一切和什么情报人员、含冤,没有任何关系,纯粹是方青书与心禅大师联络,报告所遇状况后,心禅大师仗义相助,再给我开了一个保证,还是弄得天下皆知的保证。事情搞到这么大,就算本来不是,现在也是了,天河雪琼再也不能不信。

    果然,天河雪琼听完此事后,愣了半晌,脸上表情变了几次,最后带着一丝坚决,来到我面前,深深地弯腰低头。

    「对不起,我以前真的不知道你如此忍辱负重,对你有过很多误解与成见,你才是真正的英雄,请原谅我的无理与肤浅。」

    能听天河雪琼这么诚恳地道歉,是我以前做梦都想不到的事,可是想到她之所以这么道歉的理由,就让我觉得无比讽刺。

    ……有没有搞错?真话告诉你,你当是我在胡扯,假话告诉你,你就信得猛道歉?你的人生就是一个巨大谎言啊!

    虽然有点愤慨,但这却怪不得天河雪琼,因为如此巨大的骗局,普通人、普通情况下是不可能出现,也不可能仿造的,所以她意想不到,是可以理解的。相比之下,我们这边另外的某位同志,她的表现就让我很想一头撞死算了。

    「什、什么?你居然真的是慈航静殿的情报员?我……我从来都不知道……」

    听见这消息的鬼魅夕,眼睛瞪得老大,站立不稳,脚下踉跄后跌数步,手指颤抖,喃喃道:「我还以为方青书他是骗人的,原……原来……你真是……」

    这些话恐怕也是天河雪琼的心声,但从鬼魅夕的嘴里说出,刹那间除了想死,我什么别的念头都没有。别人相信也就算了,她怎么说也是前黑龙会高层,还是专门处理机密的忍军首脑,居然也信了?我真该发封信把方青书叫回来,和他一起完成那篇见鬼的论文。

    「笨蛋!不是啦!只有你才会傻得相信!」

    把鬼魅夕拉到一旁,我双手握拳成锥,对着鬼魅夕的小脑袋旋钻下去,压低声音喝骂,听着她「唉呀」、「哎呀」地叫,心里实是哭笑不得。

    心禅大师如此仗义相助,确实很让我感动,可是,我很快就感到另有蹊跷,心禅大师义举的背后,会否藏着什么利益交换?因为,就在心禅大师公告大地的两天后,阿里布达王国对黑龙会发动了反攻。

    战争之中,攻防本是常事,阿里布达军一直都在尝试反攻,这根本算不上新闻,之所以传得如此沸沸扬扬,是因为这次的反攻尤其犀利,给予黑龙军迎头痛击,让黑龙会的阵线往后溃退百里,不仅令已濒临亡国的阿里布达看到一丝曙光,连金雀花联邦都大大喘了口气,减轻压力。

    内无强兵,又缺将才,阿里布达军何以如此神勇?原因只有一个,因为击溃黑龙军前锋的这支阿里布达军,来自边境的第三新东京都市。

    沉寂许久的第三新东京都市,终于正式出手,挑动了大地各方势力最敏感的那根神经!

    (变态老爸终于动了,不过,以时机而论,现在似乎还不是最好的时间点,他为何挑在这时候出兵?想不通啊……)

    我想不出答案来,只有设法去寻找答案,之前我和方青书已有约定联络方法,我偷偷到镇上的公会机构去,用约定好的联络方法,找上了方青书。

    透过加密的魔法传讯,方青书俊秀的身影出现在我眼前,尽管有些模糊,但这种小地方、烂设备,本就不能多要求什么。经过交谈,片刻之后,我已经知道事情经过,心禅大师的公告之举,确实是他向心禅大师报告之后,心禅大师主动为我做的,完全不涉及什么利益交换。

    至于阿里布达军的反攻,则是涉及一件秘闻,听起来委实让人难以置信。起源是方青书在赶回慈航静殿的途中,反复思索天下大势,结果发现了一个症结点,第三新东京都市的一举一动,无疑关系大地各方势力消长,不管是黑龙会、慈航静殿,都在等源堂·法雷尔的进一步行动,甚至想主动把他给引出来。

    这当然牵涉到一堆最顶端的智谋较量、心机算计,但方青书盘算半天,赫然发现,各方势力在机关算尽的同时,却似乎漏了做一件最基本的事,所以当他和心禅大师取得联系,马上把这一点提出来。

    「我们……有没有请第三新东京都市出兵过?」

    这个提问,据说让心禅大师当场一愣。就常理而言,第三新东京都市是阿里布达王国的属地,虽然谁也知道它不听使唤,但在名义上,慈航静殿不可能发公文给第三新东京都市,要求其出兵,这于法全然无据,即使真的要这么干,合理程序也是由金雀花联邦行文给阿里布达王国,要求出兵协同作战。

    当然,以变态老爸的个性,阿里布达军部的公文调得动他才有鬼,此事大地上人尽皆知,倒也不用再宣传了。可是,比起一众不相干的闲人,稍微了解源堂·法雷尔为人的心禅大师,却从徒弟的这个提问里,发现了盲点,继而打破成规,去信第三新东京都市,要求协同作战。

    表面上,当然是又扯一堆鬼话,说什么如今阿里布达军部等若被摧毁,连萨拉都给黑龙军占领,既然没有军部可交涉,当然就直接找各分区的军事首脑商谈,而事实上谁也清楚,哪怕是军部仍然存在的时候,他们对第三新东京都市也是没有丝毫指挥权的。

    不过,事情往往就是这么出人意表,这封魔法文书发出后,第三新东京都市立刻有了回应,一天之后,第三新东京都市的军队奇袭了黑龙军,将之前锋部队击溃,战线后移百里。

    「说击溃是简单了点,实际情形是全军覆没,黑龙军的先锋被全歼,无分兵将,一个不留,黑龙军登陆以来,还从未受过如此打击,第三新东京都市的军队确实堪称人强马壮。」

    方青书笑道:「还有一件奇事,我们和第三新东京都市的部分将领接触后,这才得知,原来他们早在数月前就做好准备,随时预辈出兵,参与大地战局,只是契机迟迟未至,才无法行动,你知道他们等的契机是什么吗?」

    「该不会就是等你们请求援助?」

    「差不多,他们说,源堂司令一早说过,只等有人来求援,大军立即发动,不管是哪家都行,就等有人来。」

    「他们难道看不见,你们被人打得快翘辫子了,国家快亡了,正需要帮忙吗?」

    「我问了,但他们说,源堂司令明示,不管情势看起来怎么样,人家不开口明说,我们怎么知道人家需要帮忙呢?」

    这可真是让人头痛的情形,换作是别人,我会认为这是为将者死要面子,待价而沽,没等到要求协助的人主动示弱,就不愿出动解危,在战场与官场上,这样的情形常常发生,绝不奇怪,但变态老爸可不是那种死要面子的人,所以他这么说的理由……

    干!很可能真的就是搞不清楚什么时候才是适当帮忙时机,就算看起来儿子与朋友很需要他帮忙,但只要没接到正式委托,他就判断不出是不是真的需要他,这种事在别人身上很难想象,在他身上就大有可能,而所有人还把他想得有多高深莫测,以为他在算计什么,怎料实情却是如此,真是想想都会让人吐血吐到死。

    方青书苦笑道:「综合以上的情报,还有幕僚团的判断,我不得不说……令尊实在是一位奇人啊。」

    「干!你直接说他是精神病加心理变态就得了!」我道:「我那变态老爸派出了什么样的部队?黑龙军可不是弱者,就算是被偷袭,也不会轻易搞到全灭,你可别告诉我,变态老爸派出的是一群妖怪大军啊。」

    很遗憾,从方青书的表情看来,这答案虽不中,亦不远矣,大家之所以一直认为第三新东京都市是力敌黑龙会的最后希望,绝非因为那边是什么光明正地,只是因为那边比黑龙会更黑,长久以来光明正大地搞各种邪恶实验,如果出来作战,保证是怪物兵团。

    方青书稍后给我看的东西,证实了这个猜测,面对黑龙会的高手、魔法师,第三新东京都市根本没放在眼里,他们派出的部队,是一群怪模怪样的铁人,科学的武器在身上,身材高高的几十丈,不怕刀,不怕枪,勇敢又强壮,前后不到半小时,就把黑龙会的前锋部队全灭。

    「那些铁人实在厉害,黑龙会的战士实力不弱,前锋部队更有强力魔法师,可是发出的中级魔法,伤不了那些铁人,那些铁人前胸却能发出不逊于中级魔法的高温火焰,持续时间又长,双眼还能射出比火焰更强的光线,煮金熔铁,黑龙会的部队根本抵御不住,从交锋开始,就是一面倒。」

    方青书道:「黑龙会的后方部队一度试图增援,却不晓得从哪里飞来一堆怪兽,奇形怪状,比现今已知的各种魔兽还要凶猛得多,普通的物理攻击与魔法,根本奈何不了它们,即使用重火力攻击将之创伤,它们悍不畏死,冲进敌人阵里自爆,打得黑龙军阵脚大乱……这么邪门的怪兽群,我从来都没看过。」

    「没看过是正常的,第三新东京都市改造变态生物,难道还会列张清单给你吗?」

    听完方青书的叙述,我心里已经有数,那些怪物不可能是自然生成,肯定也是基因操作、改造之后的结果,这本是黑龙会的拿手好戏,现在却碰上了对手。

    一般情况下,变态老爸既然出兵,就是展露了手上实力,让人可以分析,然后派出更强的武力来对拼,那些铁人、改造怪兽虽然听起来够呛,但我相信黑龙会应该拿得出更强的武力。

    只是,第三新东京都市长久以来保持神秘,里头的一切都是不解之谜,任谁也说不准,此次战役中出现的这些战力,究竟是他们的高端武力?或者只是冰山一角?

    在这样的情形下,黑龙会的主事者有两个选择,一是慢慢派出手上的战力,试探第三新东京都市的真正实力,谋定而后动,一是直接抛出手上的最强战力,逼第三新东京都市全力以赴。

    如果黑龙会主事者,是头脑清晰时候的李华梅,那采用第一种方案的机会高,但考虑到黑龙王的个性,我肯定他会用第二种方法,所以,近期内暗黑召唤兽就会出来与变态老爸的手下大战。

    (等等,暗黑召唤兽的操控方式,大不可靠,连我都能找到破法,变态老爸可用的策略比我更多,黑龙会派暗黑召唤兽上场,只怕很不可靠,那么,他们会直接推李华梅上阵?)

    想到这里,我顿感不妙,本来我也无计可施,但从这次战役中,变态老爸的表现,我决定硬着头皮请他帮手,于是我便委托方青书代为传信,让第三新东京都市务必在战斗中加以留手,不然,现在李华梅的脑子不太好使,若是中了埋伏,被万箭穿身或是怎样的,那可是我毕生之恨。

    方青书点头道:「没有问题,但……为何你不直接去信委托令尊?」

    我道:「理由有二,第一,我这里是小市镇,无法直接联系到第三新东京都市,第二,如果那边也对我提条件,要我先答应条件再说,你要我怎么答?透过你连络,起码多了一个缓冲转折。」

    听到我这么说,方青书也能同意,只是听到我最后又提出的一个委托,他有些意外。

    「什么?你要我留意你附近区域,有没有大规模的奸淫、杀戮案件发生?」

    方青书并非傻子,听我这么一说,他很快也明白了我的用意,脸色也变得古怪,叹了口气,歉然道:「确实是有的,离你不远,照你刚才的说法来看,和你这一路的行经路线相吻合,大概比你慢上两天就是了。」

    「我干!」

    我就觉得奇怪,阿里巴巴那个变态怎么没追上来,原来是干起老本行,继续祸害苍生去了,当初我推测他如果真有要事不得不走,定是有人要倒霉,这推测果真不错。

    方青书对我这边的状况很了解,知道我这里有个实力超强的变态狂,再从我问及此事的表情来推测,他已经猜到事实真相,所以看起来很叹息,同情我被变态人物给缠上了。

    「朋友啊朋友,真羡慕你,你是当世超凡人物最中意的那种。」

    「你如果直接说是变态,我心里会好过一点。」

    多言无益,在与方青书约定下次联络时间后,我们结束了这次的通话。在小镇上采买补给品没有花什么时间,为了保持隐秘,我们很快就离开镇上,回到荒野中。

    没有留在镇上更衣沐浴,这对我而言很正常,鬼魅夕也是露宿惯了,不以为异,羽霓不会有意见,就只有天河雪琼,对此感到一丝犹豫。

    我笑问道:「怎么了?有问题吗?」

    「不,没有,我能适应。」天河雪琼答得很快,脸上却有一丝晕红,我看得笑了起来,之所以需要特别强调适应,就表示她其实并不适应。

    长期过野外生活,会碰到一个无法避免的技术问题。即使是再神通广大的魔法师,身上衣服穿久了,也是会脏,也是需要洗的,所以,无论那些传奇故事中的剑侠、

    大法师有多了得,在他们冒险故事的背后,都藏着日常琐事的问题,只不过故事中不会明白记载,某某大侠在砍完敌人后,跑到小溪边洗内裤晒干之类的细节。

    在幻境中修行的时候,白起曾经和我说过一种他老家研究的特殊魔法,就是开发出一种魔力衣料,其构成单位小到不可思议,当这些小得肉眼难见的物体排列在一起,组成丝线,织成衣服,由于彼此组合间的缝隙太小,连灰尘都沾不上去,更别说普通的污物,如此一来,衣服穿得再久也不会弄脏。

    当时我问白起这是什么魔法,他冷冷回答「奈米技术」,可惜我领悟得有限,不然要是我学会这种技术,肯定会成为大地上第一有钱人,连黑龙王都没有我钱多。

    以前在我们的小队里,这些衣食住行的细节,是所有人分工,像烹煮三餐经常是大家轮流,无论是阿雪或者羽霓,都有下厨掌杓的机会,反正,好的厨师带大家上天堂,不好的厨师送大家进灵堂,由于小队成员的多样性,无论是天堂还是灵堂,我们都不感到陌生了。

    只是,除了吃饭以外,洗衣的问题就是外人无法想象了。不明状况的人或许以为,我们小队里女人那么多,当然是女人负责洗衣,男人吃饱饭就在一边翘二郎腿,但事实上,我们小队的主战力是女人,每次进行战斗,都是女人与禽兽往前冲锋,战斗结束负伤难免,怎么好意思让她们带着伤去洗衣烧饭?

    所以,问起我们小队的洗衣专员,理所当然就是我本人,哪怕是被人说成小白脸,我也只有认了。

    其实,替女人洗衣服,这工作没有想象中糟糕,在某方面来说,还是一种福利,霓虹的内衣裤、阿雪的内衣裤,每一件我都洗过,每次换什么款式我都知道,边洗衣边幻想这些衣物穿在她们身上,与那私密部位紧紧相贴的滋味,越想越是过瘾,有几次还差点拿起内衣来自渎。

    幸好,当时小队上的另一个男人提醒我,再这么干下去会变成心理变态,我才省悟过来,把内衣丢在一旁,跑回去干真人。明明有真人可以随便干,我却搞到在那边拿她们的内衣自慰,这种行为就像是进了餐厅,拿起筷子猛啃猛吃一样,确实有够白痴。

    至于我扔开内衣跑走之后,是不是有人捡起了内衣,做了我本来想做的事?这点我一直感到怀疑,只不过事过已久,如今无法查证了。而之所以重新忆起往事,是因为重组小队后,我又重操旧业,俗话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但若以前有人告诉我,将来我会天天替鬼魅夕洗内衣裤,我肯定打死都不信……人生真是变化莫测啊。

    只是,鬼魅夕的内裤好洗,天河雪琼的就很难办,之前羽霓、鬼魅夕的衣服交给我来洗,她怎样都无法接受,每天训练之后,自己一个人跑到小河边,用冰冷的河水洗自己衣服,这些她没有说,但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所以,当我们从小镇上回来,我一个人拿着换洗衣物到小溪边,预备开始洗涤时,看到天河雪琼突然出现,这着实让我有些讶异。

    「你……洗衣服啊?」

    「是啊,你也洗衣服吗?」

    「是啊,有些东西要洗。」

    这听起来还真像普通村里老爹大妈的对话,出现在我们之间,很不协调,不过经历过那些风风雨雨,现在我们能够这样平和地对话,就我而言,这已经是一种幸福了。

    替女人洗内衣裤,并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当旁边还有一个不相干的女人盯着,那感觉就真的是很奇怪,尤其当我正搓洗着羽霓的内裤,一旁却是天河雪琼瞪大眼睛看着我,越洗我就越觉得自己和阿里巴巴一样变态,最后,我再也洗不下去,放下手边的工作,转头与天河雪琼对视。

    「你有什么事吗?如果是来道歉的,那不用了,你没做过什么需要向我说对不起的事。」

    「不,之前我对你的误会确实太多,我刚刚才知道,那些血案都不是你做的,在我们同行的一路上,那些血案仍在发生。」

    「哦?你不怀疑是我白天陪你们训练,晚上偷偷溜出去做案吗?」

    「你白天和我们一起训练,晚上就和她们两个……嗯,你要是还有时间这么迅速来回,溜出去做案,你的武功早就能与当世最强者一拼,不只是现在这样了,更何况……我看过资料,那些案子有不少发生在白天,就算你会分身术,也跑不到那么远去的。」

    ……真他妈的阿里巴巴,那家伙吃准了现在天下大乱,各方势力都缓不出手来对付他,所以根本肆无忌惮,晚上作案,白天也作案,完全不怕有人去制止他,要是身体状况回复得理想,我看他搞不好连追捕者也一起干了。

    不过,也算托了他的福,天河雪琼再次向我致歉,一直以来对我表现出的敌意,我几乎感受不到了。

    「不用道歉,你没有做过分的事,像我这种身份、这种工作的人,本来就要承受这种事。」

    这话说得连我自己都心虚,但天河雪琼却听了进去,点了点头,然后,看得出来她想问我点什么,只是不好出口,再三显得犹豫。

    「别顾忌,有话直说,我们现在是同舟共济的同志。」

    「那我就问了,为什么……在那个海岛上,你要这样对我?」

    天河雪琼一双妙目直盯着我,问出了这个最难解释的问题。天河雪琼已忘光阿雪时候的旧事,我与黑龙会之间的恩恩怨怨,可以用我是间谍来解释,但我在海岛上暗算、肛奸天河雪琼,这是铁一般的事实,她也记得清清楚楚,我是怎样都赖不掉的,现在的回答至为重要,只要一个答错,就是前功尽弃。

    假如我不是事先已对这问题推敲再三,想过多次,此刻骤然被问起,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本来我已想过多次,想了几个解释,但刚刚得知心禅大师的公告后,一个更妥善的解答出现了。

    因此,我长长叹了一口气,「我……我不知道怎么说,但……这一切都是听命行事。」

    「听命行事?听谁的命?」天河雪琼说着,脸色忽然一变,显然是想起我只对慈航静殿掌门人负责,能对我下令的当然只有一个,「你……你是说,是我师叔他……」

    我「无奈」地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心里却对心禅大师暗说抱歉,不过,既然慈航静殿已经把天河雪琼送我当礼物,总该提供点「售后服务」,心禅大师公告天下为我开脱,那这点余下的小麻烦,就拜托他一起清理干净了。

    天河雪琼听见这个答案,呆若木鸡,半晌也说不出话来,但我知道,这一关总算搞定了。

    第五话邪无第一举世皆黑

    一掌击出,掌缘处的空气遭到压缩,撕裂大气,弹射出去,形成了空压震爆,轰击在正前方的树木上,茶杯口粗的树干立刻折断,我看着树干的断口,暗自摇头。

    (威力不俗,可是……似乎不是我要的效果。)

    新组成的小队中,那三个女的都是白天进行修炼,相互混战,战到彼此分出胜负,或是体力耗竭,然后各自分开,把实战中所领悟的东西,独自进行钻研。我有时候会跟在旁边,以教练的身份——指点,但大多时候我会借口睡觉,偷偷跑到一旁,寻找我自己的感悟。

    白起传授给我的东西,那些仍未被参透、埋藏在我体内的部分,要领悟并不容易,如果有个方向可循,还好一点,偏偏什么线索也没有,要不是和阿里巴巴联手战李华梅时,意外有了发现,我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体内深处还埋了宝。

    这些天来,我不断尝试各种武技,拳、掌、指、肘、腿自然不用说,如果不是因为手边工具不够,我差点把十八般武器都拿来耍一遍。在我的努力下,确实有所收获,隐隐约约,当我在挥掌的时候,有一种很朦胧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就藏在这挥掌的动作中,却如浓雾笼罩,无法清楚掌握。

    (啧!老白这家伙就是爱偷藏东西,藏来藏去,现在连我自己也找不出来,到底是掌还是掌刀?如果能有个更明确点的线索,我才好找啊!现在这样,和大海捞针有什么分别?)

    感觉这种东西非常虚无缥缈,和一步一脚印的苦练不同,就算练得再猛,也可能越练越迷糊,所以当我练了一段时间,心头烦躁,就决定暂停,去外头看看她们的修炼状况。

    外头的战况,比我预想得还要激烈,天河雪琼迎战鬼魅夕、羽霓,完全处于挨打旳状况,但虽是挨打,却守得极稳,鬼魅夕和羽霓一再抢攻,却无法有效突破她的防御,将她打倒。

    和最初开始训练的时候相比,天河雪琼防御的手段多了许多,除了暗之慕,她还用了很多暗系的小法术来辅助,对风系魔法的运用也更趋纯熟。

    低等法术消耗魔力极少,一旦练熟了,一次可以发动多个,这是极大的好处,当羽霓攻向天河雪琼,天河雪琼手腕一翻,先是三道鬼火飘出,看似很无力地袭向敌人,羽霓理也不理,根本就不出手攻击,光是靠高速俯冲的风压,就把鬼火破去。

    但鬼火之后,还有黑雾,这片黑雾不是什么高等的黑暗法术,不会腐蚀血肉,也不能吸取生者的精气,只是浓得化不开,任谁闯进去都会迷乱方向。虽然这也挡不住羽霓,不过当她突破黑雾,又破坏两张叠加的暗幕,能够直接攻击到天河雪琼时,已经比正常的速度要慢了五秒,这时,虽然她一出掌就能打在天河雪琼的脸上,却已无法出手。

    不出手,不是因为手下留情,而是天河雪琼从昨日开始,就学会施放一种小法术「操影」,能在短暂的数秒内,把自己与脚下的影子短暂互换,表面上看来像真人,却只是立体虚影,真身则藏于影内。

    如果只是普通的小术士,顶多就是引敌人打空一记,意义不大,可是像天河雪琼这样的魔导师,却能在虚影之内另行伏藏咒法,敌人的一击打中虚影,可能被吸蚀精气,可能被火焚,或是引发连锁爆炸,后果难料,而隐藏在虚影之内的真身趁隙反攻,绝对能让敌人吃大亏,昨日天河雪琼首次施展,就摆了羽霓一道,弄得她够呛。

    吃过暗亏,羽霓现在对上天河雪琼,自然疑心重重,不敢轻易动手,如此一来,速度上的优势被扯平,本来在速度、体力上处于劣势的天河雪琼,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得以撑得更久,现在,要秒杀天河雪琼已经不可能,她怎样都能支撑到一分钟以上了。

    战斗结束后,鬼魅夕和羽霓进行对练,天河雪琼却朝我走来,脸上挂着友善的微笑。

    「我要谢谢你,我终于明白你的用意了。透过运用这些低阶的暗系魔法,我对黑暗元素的感应、发动速度都大幅提升,即使是以后运用高阶法咒,这些进步都会看得出效果,能够真正发挥出我的应有力量。」

    在这个世界,实力代表一切,天河雪琼之所以对我改观,并不完全是因为方青书、心禅大师的圆谎,很大一个层面上,是因为我真正解决了她的燃眉之急,帮助她提升实力,这大大提升了我在她心中的分量。

    「不用客气。」我故作淡然,道:「其实,这并不是真正训练魔法师的方法,如果照这方式训练下去,最终出来的不是魔法师,而是魔法战士。」

    「魔法战士?你是说,魔剑手、魔弓手那一类的?」天河雪琼奇道:「那一类的战士,与纯粹魔法师之间的差别,是差在魔武双修吧?这么说,接下来我要开始习武了?」

    「不,魔武双修只是表面,这两者之间还存在一个本质上的差异,只不过你没有注意到而已。」

    我所说的这些话,并非我本人的独创言论,若不是白起曾经对我说过,我也想不到这么深的地方。

    白起对我说,魔法师在一般人的印象里,除了会操控威力强大的魔法,能呼风唤雨外,通常都还代表着博学、睿智、见多识广。事实上,越是强大的魔法师,就是越成功的学者,他们废寝忘食,几乎把一生的时间与心血,都用在钻研至高的魔法学理上。

    『我懂啦,这就像武者一样,那些能成为最强者的武者,个个也都是练功狂,所以,一法通,万法通,魔法与武学在这上头都是一样的啦。』

    『完全不一样。你就是因为不求甚解,把所有东西都看成一样,才会学到今天也学不出什么东西来。』

    白起对我的指正,一向是很不留情的,他向我指出,魔法的道理和魔法战的道理,

    完全是两码子事,尽管在许多地方有重叠,方向仍旧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学者要怎么研究学理都无所谓,但要把知识应用在战斗上,那就是另一回事。如果要上阵战斗,战士有战士的道理,不先把这点弄懂的话,再强的魔法师上阵,都要靠别人守护,很多强大法师在战场上沦为炮台,被人欺近身边就死路一条,都是因为这样,这些道理显而易见,我不理解你们为何没有注意到?』

    白起说过这样的话,事实上,我们不是没有注意到,大地上每个魔法师都注意到这一点,只不过,正如白起所点出的那样,魔法师在本质上就是学者,讲究智慧、从容,要一个魔法师喘气流汗与敌人苦战,这简直就是身为魔法师的耻辱,所以,任何一个魔法师,都会下意识地排斥这种思考。

    我让天河雪琼进行训练,也不敢一开始就挑明这些,就是不想她有先入为主的排斥,只有透过训练,让她自己体验到好处,届时我不用催促,她就会自己这么练下去。

    (这样想来,当年老白搞不好还想把我训练成魔法战士,只是还没来得及加强我魔法方面的训练……嘿,我现在这样子,不晓得距离他理想中的状态差多远?)

    修炼有了进步,却没人可以分享成功滋味,确实不好受,所以天河雪琼和我说起她最近修炼的心得,一开始还比较能克制,可是越说越是兴奋,口口声声,都是说她之前在雪峰上修行多年,兢兢业业,好不容易把魔力练上第七层,却从不曾有过这么畅快的体悟,以前很多难解的问题,现在都迎刃而解。

    看天河雪琼说得开心,我也着实欣慰,只不过此时两人并肩坐着,靠得很近,一下不留神,就从她微敞开的领口看了进去,只见肌肤雪嫩,滑如凝脂,两团圆滚滚的硕乳,像是熟透的瓜果一样挂在胸口,等着识货的人去摘采。

    诱人的景象,让人心动,而天河雪琼激烈战斗过后,浑身香汗淋漓,我坐得离她太近,嗅着她身上的阵阵体香,看着又圆又大的H奶,一阵阵的心猿意马,只是强作镇定,不想让她有所误会。

    天河雪琼似乎没察觉我带着欲火的视线,自顾自地说道:「真奇怪,为什么师父从来都没教过我这些?而你却教得比她更好,难道……这是因为师父不懂得暗系魔法?」

    「不,其实我教你的这些原理,不仅限于暗系魔法,六大系魔法全都通用的,它只是一种训练你战斗思维的方式,与什么魔法系统无关。」我诡异一笑,道:「而且,

    别逗了,我不过是一个后生小辈,怎么敢与前辈比肩?要比起暗系魔法方面的知识,神尼远胜于我,我何德何能敢与他比较?」

    心灯居士的身份暴露后,心剑神尼的真面目也为众人所知,不过,因为慈航静殿危机处理得当,这个人妖的秘密只有慈航静殿少部分人清楚,大多数人只是依稀知道一点,说不太明白,而那些知道所有内幕的人,我相信他们不会如此无聊,专门跑到天河雪琼面前八卦,因此,天河雪琼心中的师父,还是那个贞洁自持、神圣清高的神尼。

    「不过,虽然在天河雪琼心中的形象仍崇高,心剑神尼却似乎对这件玩具已失去舆趣,根据方青书告诉我的谓形,天河雪琼被接回慈航静殿后,被心剑神尼拒诸斗外,不管天河雪琼怎样恳求,心剑神尼理也不理,摆出一副师徒就此缘尽的姿态,对天河雪琼打击甚大。

    「唔,天河同志,我听方仔说,你师父……」

    「师父她老人家行事如剑,决绝中蕴藏深意,我相信她对我的态度,是有深切寄望于我,只是我资质愚钝,一时间无法参透……」

    天河雪琼勉强挤出一个微笑,道:「只要我在这里努力,增强自己的能力,对抗邪恶,守正辟邪,或许就能领悟出师父对我的期望……」

    「唔,你说得也有道理。」嘴上这样说,我的真实想法却是别样,心剑神尼对你这个徒弟当然是期望很深,可惜你完全弄错方向,照你现在这种努力法,就算你努力到连黑龙王都打倒了,也还是领悟不出你师父对你有什么期望的。

    天河雪琼不明白我的想法,却还是笑了笑,道:「现在我的目标很简单,至少,我要陪我对练的那两位,不要再放水了……」

    「哦,你看出来啦……」

    「鬼魅夕的身法如露如电,神鬼莫测,她和羽霓打的时候,羽霓动作虽快,却根本抓不准她的位置,怎么到与我对练时,就总是被我挡下来?我有自知之明,若不是她们手下留情,我哪可能撑得到现在?」

    「这个……本来就不是拼性命的,哪有什么留不留手?就算挡不住被打巴掌,后果也不过就是脱衣服了,你如果觉得身上衣服太多,不想她们对你手下留情,这个容易得很,我和她们打个招呼,你们等一下就可以直接打裸体格斗了。」

    我的话说完,本以为天河雪琼会有什么反应,哪知突然旱天惊雷,一声骤然轰响,震传百里,我差点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惹来了天雷,惊得要跳起来,但很快就知道不对,大气中有一股邪气迅速蔓延,相当诡异。

    天河雪琼和我都站了起来,一起往远方看去,鬼魅夕、羽霓也停下战斗,与我们望向同一方向,就连林中的鸟雀走兽,都被这股邪气所惊,不安地蠢动,林中走兽奔窜、群鸟齐飞,混乱得无以复加。

    邪气的源头,距离这里很远,起码是千里……不,数千里之外,但隔着那么远的距离,这股邪气仍如此凌厉,让数千里外的生物既惊且惧,不安逃窜,肯定正发生着什么很惊人的事,以规模来推算,这等强烈的邪气爆发,恐怕是一场不逊于东海封灵岛之役的大战。

    「黑龙会与第三新东京都市……正面开战了!」

    天河雪琼喃喃自语,说出了她的判断,而对于这个猜测,我们之中没有人反对。

    第三新东京都市出兵,全歼黑龙会的前锋部队,这已经是几天之前的事了,黑龙会调兵遣将,做出反应,今天两军再次冲突,时间上完全说得过去,从这股邪气来看,

    我挺好奇那边的战场上,到底是打成什么样了?不过,邪气都传到这里来了,那边要是没弄个尸山血海,只怕谁也不相信,而且,这股邪气很特别,给我的感觉并不是单纯什么人放了大绝招,是更深层次的感应……

    我皱眉道:「不太好形容,勉强要说的话,像是什么人把地狱的大门给打开了……」

    天河雪琼道:「我们该怎么办?再回到镇上去查察情报吗?」

    「免了,这里可不是什么军部的情报中心,第一手战报随时送到,虽然这种规模的大战,相关情报会很快传遍大地,不过,要传到这种偏僻地方,怎么样也要一两天之后了。」我道:「别浪费时间,我们现在就继续往东走,途中会经过更大的城镇,到那里就应该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鬼魅夕道:「有点可惜,那个阿里巴巴如果还在,说不定现在反而很能帮得上忙?」

    我摇头道:「不用着急,那家伙想现身的时候,自己会跑出来,他不想出来,你怎么找他也找不到。」

    话虽如此,但看那天他落荒而逃之前的表现,我有一个很怪异的猜想,说不定,只要天河雪琼挤上一碗奶水,放在后头当诱饵,就能把那变态家伙给诱出来了。

    (奇怪,为什么我会有这种想法?难道那个变态真的是恋乳狂?可是,恋奶水也好,恋奶子也罢,天河雪琼还算不上举世无双,他为什么没看上别人,却迷上了天河雪琼呢?)

    实在难以索解,我越想越皱眉,不过和阿里巴巴相关的辜情,本来就很难想透,我也不愿再想下去,四人迅速动身,改变本来的行程,加速朝东边赶路。

    从大路走官道,是最节省时阃的办法,配合适当旳交通工具,我们几天内就能抵达海岸线,但这种走法虽快,却不理想,我还是希望能把所有人的实力提升上去,到了东海才能办事,否则深又敌人腹地,根本是自投罗网的愚行。

    正因如此,我没有放松训练,三个女人也感受到压力,在实战训练中更为投入。羽霓的速度完全被逼出来,即使不发动身外战体,她也能独力傲到六分身,在战斗中越来越跟得上鬼魅夕的速度,鬼魅夕的速度虽然没有在压力下更进一步提升,可是本身的力量却更上一层楼,和羽霓对战时,她不再使用那种神出鬼没的暗杀战术,却是和羽霓明刀明枪对拼。

    正面战斗,不是鬼魅夕所长,一个刺客、忍者要搞到现身出来与人决斗,那也就离死不远了。可是,既然是训练,本就是针对自身不擅长、不够强的地方来补,鬼魅夕有心补强弱点,也获得了相当的长进。

    不过,真正进步最大的,还是天河雪琼。以前的她,只会傻傻地放高阶魔法,活像个人形炮台,轰得四面八方天翻地覆,但每次施法一定要人守护,一击不重,后果堪忧,而且每次战斗,魔力消耗得很快,如果高阶魔法连续使用,撑不了多久就难以为继。

    如今,她已经学会了战斗的方法,即使没有人在旁护卫,她也能凭着种种力手段,与优秀的武者奋力周旋。除此之外,透过对低阶魔法的掌握,她对黑暗元素的感应、发动速度都大幅提升,这些提升都进一步表现在战斗中。

    暗系魔法的力量源,基本上可分两大类:一个是走死灵路线,自身所容纳、所签订契约的死灵邪物越多,所能发挥的力量就越大,像以前阿雪那样,动不动就驱使数千亡灵,那当然是厉害得很,只不过正常情形下,要驱策亡魂就得靠血祭,血祭完全是拼杀生数量,像天河雪琼这种不愿大量杀生的「正道人士」,这条路子基本上是玩完了。

    另一条路子,就是像其他几个系别的魔法一样,靠着对该系元素的感应,引动自然能量来施法。有些人天生对魔力元素感应灵敏,甚至能轻易引发与特定元素的共鸣,这些都是学习魔法的绝顶资质,天河雪琼不能驱使死灵,空有满身的黑暗魔力,自然只能走这条路。

    天河雪琼前半生都在修炼光系魔法,若说她对黑暗元素有什么感应力,才是见鬼,然而,我对这个很有信心,因为她本就是伊斯塔为了开启冥府之门而打造的「钥匙」,这几年间又频繁使用黑暗魔法,早已是个合格的暗系大巫师,哪怕失去了记忆,肉体却不会失去对黑暗元素的敏感度,只不过她打从心里抗拒,这才迟迟没有进入状况。

    我看出天河雪琼对暗系大范围杀伤的魔法感到排斥,所以一石数鸟,让她从最不耗魔力的小咒术开始练习,唤醒肉体深处对黑暗元素的感应,一旦这些回复了,连带着暗系高阶魔法都能信手而发。

    这一点,天河雪琼做到了。最初,她只能用种种发动快速的低阶魔法,拖延鬼魅夕、羽霓逼近她的时间,不过随着实力日强,现在已经能随手发动中阶以上的暗系魔法,逼得鬼魅夕、羽霓无法轻易逼近,即使战斗在十步内开打,她也能反向将她们迫退远去,稳占上风了。

    (唔,羽霓没有放水,除了没有发动身外战体,她已经全力以赴,鬼妹那边有点不好说,她连心灯居士都杀得掉,神不知、鬼不觉地潜靠过去,现在这样算不算留手?不太好判断。)

    无论如何,天河雪琼已经回复巅峰时期的实力,是三女之中进展最多的一个,至于有没有可能往上冲击第八级……那就不是单纯苦练、修习能帮到的了。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那天我们所感应到的邪气,其内幕也终为世人所知。正如我们的料想一样,那天第三新东京都市与黑龙会在战场上激烈冲突,整个战况已经无法光用「惨烈」两字来形容,如果要我来说,我认为开战的双方根本就是肆无忌惮。

    我不晓得双方是不是都把压箱底的东西拿出来了,但他们确实在此战中展露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武器,改造怪兽、魔法禁咒、活死人与死灵大军、超猛的机械武器……每一件都是足以让大地上其他国族目瞪口呆的超级武力,在这一战中毫无保留地使用,让所有人见识到,这两大势力多年来悄悄经营,已拥有这样超越时代的武力。问题是,这些超时代的强大武力,并不是那么简单就能使用的。以那些被列为禁忌的究极魔法而言,发动时都要牺牲许多人命,有些还不光是拿人命血祭就算了,对献祭的生命还有特殊要求,像是童男童女,或是纯洁无瑕的婴儿……

    面对这些没人性的残酷苛求,黑龙会固然不在意,第三新东京都市也全无顾忌可言,据说,双方交战到第二天,黑龙会推出一排小车,车上共有五百名即将临盆的孕妇,黑龙会的刽子手将这五百孕妇斩首,血洒战场,要以怨血发动禁咒,哪知道第三新东京都市立即推出一个熊熊燃烧的大火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五百名犹自在襁褓中啼哭的婴儿,扔入大火中焚掉,然后……

    然后什么也没有发生,两边的军队继续冲杀战斗,看起来,那一千条人命根本是白死,就像战争开打前随便杀来祭神的牲口一样。

    可是,本来不会只是这样。五百孕妇的怨血本来足以发动一场天灾地变,可能是连串天雷狂击大地,也可能是把高等的魔界生物召唤出来,随手灭千军,只不过第三新东京都市第一时间发动反制,抵销了敌方血祭的效果,将一场恐怖天灾化消无形,这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魔法与灾变可以抵消,但牺牲掉的人命,却是实实在在的人命。像这样的血祭与牺牲,在长达三天两夜的战争里,并不是偶一为之,而是反复发生多次,当两军的血祭记录在战后传遍大地,别说普通人头皮发麻,站立不稳,就连堂堂的黑魔法之国伊斯塔都吓到傻眼,娜西莎丝看着那份战报,沉默良久,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他们怎么有办法这么狠得下杀手」。

    如果只是单纯比杀生数目,伊斯塔或许不放在眼里,但战斗中的那两个阵营,所作所为已经不只如此。

    你杀孕妇,我就煮婴儿,你把战俘挖心,我就立刻把战俘抽筋……在所有旁观者精神都快要崩溃的同时,他们自身却浑然无所觉,对这两大阵营来说,他们似乎不觉得把活人剥皮是有多残忍,也不认为杀婴儿很没人性,就算当场把婴儿剥皮了,他们也不痛不痒,更不会为此皱一下眉头。

    这样的战争……别说五百年前战国时期没有,恐怕展望人类史,都很难找到类似的例子,两边根本说不上正邪之分,只是邪恶的一方与更邪恶的一方在战斗,偏偏这块大地的命运,将由他们之间的胜负来决定,我只能说……人类的未来,从未如此黑暗过!

    黑龙会与第三新东京都市,这两大阵营中的任一个,都没有与寻常人类相同的价值观,也因此,他们对拼起来,已经不只是残酷,完全进入了「肆无忌惮」的境界,被他们双双践踏在脚下的,除了人性、生命,还有更多别的东西。

    曾经全歼过黑龙会先锋部队的无敌铁人,这次战役开打还没满十五分钟,就成了地上的大堆废铁,战争的激烈情况可见一斑。两大阵营竞相拿出更高端的武力,这些超猛的兵器、魔法、改造生物,造成难以想象的大破坏,把整个战场疯狂躁跃。

    破坏力大到一定程度后,承受不住的不只是旁观者,就连这个世界都受不了,在战斗进行到第三天,双方都把手上各种软硬实力展示过一次,喑黑召唤兽轮番上阵,李华梅也亲身上场后,不晓得他们又做了什么,远远观战的各方势力代表,只感觉到一股连空间都为之破碎的巨大冲击力,自战场上横扫八方。

    这股冲击力非同小可,即使相隔几十里远,那些遥遥观战的高手们,有不少仍给弄得跪地呕吐,修为稍差一点的,就像被高热酸液当头浇上,惨叫几声,就成了一堆沾着腐烂血肉的枯骨了。

    当人们好不容易从混乱中镇定下来,抬头望向数十里外的战场,发现刚刚还在激战的地方,已经变成了地狱……

    第六话虚张声势玉石俱焚

    黑龙会与第三新东京都市,是用什么方法对拼了一记?这点目前还是最高机密,可能真的没有人知道,也可能是有人故意隐瞒,反正我手上这份买来的战报,只字未提,我也看不出任何端倪,不过,这一记对拼所造成的后果,倒是写得很明白:空间破裂。

    乍听之下,有些难以理解,但在一些已成为传说的大战役中,这种场面确实也有记录可查,一些绝顶猛人使用禁忌招数,威力太大,冲击所至,连空间都被打破。伊斯塔巴格达之战,法米特现身显灵,就曾经以绝世威能,扭曲时空,连黑巫天女都能透过诸多布置,打破空间界线,让冥府与人间重叠。

    破坏空间,这种事听来匪夷所思,却不是绝无仅有。只不过,这次破坏实在厉害了点,不但裂口奇大,数目还很多,有些裂口还好像打通了往其他世界的通道,跑出一大堆莫名其妙的怪异生物。

    要是跑出来的那些异界生物,都是温驯可爱、人畜无害的新物种,那两大势力的这一战,倒说得上是造福世人,以喜剧收场,无奈,这世上从来都是祸不单行,来自异界的新物种,非但与温驯无害扯不上关系,根本全都是超级嗜血生物……或者说,

    妖物。

    有道是,远来的和尚会念经,这些不合法入境的水货,果然没有辜负大家对舶来品的期待,在战场上表现得异常凶狠,甫一登场,就把黑龙会、第三新东京都市这两边所放出的改造生物,啃食得只剩一副空骨架,近乎无可满足的贪婪食欲,任谁看了都会心惊。

    这些异界妖物的战力之强,着实令人咋舌,抢去了战场上主角的光芒,但却还不是最吓人的东西。空间裂缝这种东西,牵涉到次元概念,所以每次有裂缝出现,首先穿越缝隙而来的,都不会是什么太强大的生物,真正的高次元灵体生命在发现裂缝出现后,往往还要经过很多转折,或是扩大裂缝,或是缩小自身,这才能够穿越而来。

    根据远方观战人群的说法,在混战之中,有几处空间裂缝,发生了相当强大的时空震,裂口处一度剧烈扭曲,如果换一个白话点的说法,那就像是有一只或几只大脚,正愤怒地力踹着太过窄小的门,试图把这门踹裂、踹开,方便钻穿进来……说来真是遗憾,这些不请自来的客人,脾气与礼貌都不怎么样,而且……「踹门」的现象不仅仅发生于一处!

    照时空震的强度来换算,试图穿门进来的,恐怕都是那些时空里魔神的级数,不是普通的低次元生命体。如果让这些带有恶意的主神级灵体穿越而来,会在这个世界掀起什么样的灾害?没有任何人可以预料。

    一场战争可以打得如此毁天灭地,胜负未分就已有这么浓的世界末日气氛,黑龙王与变态老爸这两个罪魁祸首,足以自豪了,这非但空前,只怕也是绝后,因为这种战争只要多来两次,这个世界想不完蛋都不行了。

    问题是……战争打到这种程度,两个全无节制可言的战争疯子,有没有稍微被吓到,因而停手呢?

    当然没有!

    那些世界末日的破灭危机,那些没人性的杀戮,虽然发生在他们身边,但他们却像完全没看到一样,继续专注于眼前的对手,命令手下战斗,大有不打到世界尽头就不罢手的味道。

    这两个疯子如此坚决,却为何这场战争只打了三天?而且在第三天的时候,双方胜负未分地喊了停战,各自休兵?这一点我真的很好奇,只不过,当我看到战报中的答案,刹时手指一松,战报掉落地上……

    通往异界的大门,在完全失去控制的情形下打开,又无法关上,这样会发生什么事呢?不请自来的客人,当然是最伤脑筋的,但除了妖兽之外,肉眼看不见的东西,远比肉眼看得见的要更棘手。

    高次元存在的魔神,是肉眼难见的,由于次元限制,祂们一时间还过不来,可喜可贺,不过,肉眼所难见的,不仅是神魔,还有病毒和细菌。

    对,就是来自异世界的病毒和细菌。这些东西无形无影,却散播得极快,在战场上战斗的人与兽,通通躲不过,结果,时空裂缝出现不足一小时,两大阵营的兵将与魔兽纷纷倒地,无力再战。

    假如黑龙王与变态老爸肯负起领导人的责任,在这时候挺身出来单挑,双双战个同归于尽,这一战可以到此结束,整个世界也能喘一口气,休养生息,试着摆平其他的后患,无奈,黑龙王没有单挑的兴致,变态老爸……他可能根本没有到场,只是叫手下出来死。这两大罪魁祸首不肯出来,战争不能真正结束,只好各自休兵,改天找时间再来战。

    战争,暂时是停歇了,但因为这一仗所生出的超级麻烦,却才刚刚开始。黑龙会与第三新东京都市,完全没有清理战场的概念,也不负责善后,那些来自异界的妖兽,很快离开现场,朝着四面八方散去,总算慈航静殿反应够快,在战争打到第二天时就察觉不对,火速调集人手作准备,这时便动用大量人力、物力,设下超大范围结界,想把伤害减到最低。

    那些正试图扩大时空缝隙的高次元生命体,被封挡阻住了,异世界的妖兽,大部分也被封锁在结界内,只有少部分不及或无法封锁,跑到外头去……这个所谓的「少部分」……数以万计!

    当天就已经有牺牲者出现,虽说战场刻意避开了人口稠密地带,在偏远地区进行,不过还是有十几个村子当天灭村,村子内无分男女老幼,连饲养的鸡鸭猫狗都给吃个干净,仅余成堆枯骨。

    慈航静殿是正义组织,不是救世主,能力也有其界限,光是封锁住那处战场,已经令他们耗竭全力,没有能力再顾到外头的东西了,为此,心禅大师号召大地诸国,希望诸国提供人道援助,共抗劫难,尤其希望伊斯塔响应。

    之前,黑龙会肆虐大地,不知道有多少人伸长脖子期盼,希望变态老爸能出兵抵抗黑龙会,但在这一仗过后,我想人们最希望的,恐怕就是挖个最大的洞,把这两个王八蛋给一起埋了。

    「救世?救个屁啊,再让这两个家伙打上几次,这个世界就毁灭定了!」我摇头道:「世界虽然大,却也不够这两个家伙折腾的。」

    在各种神话故事中,时不时可以听见,两个主神级的神魔打架,打到世界快毁灭,现在,这两个家伙也可以享有同等待遇了……

    天河雪琼道:「战争打到这种程度,明显失控了,我不太理解黑龙王的作法,他花那么大的力气征战大地,无非就是想要统治大地,那打成这样,最后什么也剩不下来,就是赢了也没得统治,意义何在呢?」

    我与鬼魅夕闻言都不做声,一起斜眼看着天河雪琼,她恍若未觉,自顾自地说道:「源堂·法雷尔确实是非凡将才,换作是其他人统军,就算手上有那么强的力量,也不会有那么强的决心与黑龙会周旋到底,早就在挫折感下认输了。你确实有一个了不起的父亲。」

    想得开一点,我姑且把这当成是天河雪琼对我的示好,不过,看她说得那么认真,一点反讽的意思都没有,我着实哀叹,不解慈航静殿是怎么教导弟子,才能教出这种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

    不过,有一点是我疏忽了,截至目前为止,在一般人的眼中,不管黑龙王的真实身份是不是李华梅,他们都认为黑龙王发动侵略战的用意,是为了一统天下,成王称霸。毕竟,如果不是想统一世界,有谁要花那么大的力气掀起战争,征伐不休呢?

    我们这些真正接触过黑龙王的人,都很清楚一件事,那就是黑龙王别说没有野心,他甚至连权力欲望都少得可怜。根本不能算人类的他,其思维模式与人类完全不同,也对人类的那一套不感兴趣,勉强要说的话,倒是他与我家那个变态老爸有些相似,对什么也不在乎、对什么也不在意……如果要用野心家的角度去推测他会有何想法,结论肯定会与事实差得很远。

    鬼魅夕推了推我,示意我是不是该做点什么,我两手一摊,很干脆地表示无能为力。

    「拜托,我能做得了什么?那两个怪物干着怪物的事,我一个弱小的人类能去干什么?去阻止?别说笑了,我们连旁观的资格都没有。」

    我道:「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试着扯扯敌人后腿,如果敌人因此仆街,那我们也就算成功了。」

    赶路多日,我们早已进入阿里布达王国境内。此时的阿里布达王国,和旧日相比,其实差别不是很大,因为黑龙会每打下一个地方,就发表声明,誓言澄清吏治,杜绝贪污腐败,凡是盗窃、杀人、抢劫,一律是死刑,所以除了税收得重了些,每天被拉出去砍头的人多了点,其他方面没有太大改变,至少没有出现什么战火所造成的严重破坏。

    然而,来自异空间的那些妖异生物,直接在阿里布达王国境内肆虐,所造成的破坏就远比战争厉害,听说受灾最重的西北方地区,死伤惨重,大批人群争相逃难,完全是一副地狱景象,生怕跑慢一步,就给妖物连皮带肉啃个干净。

    这些情形,我们只是耳闻,但相信实际情形也就是这样,幸好我们距离西北方尚远,又是往东南方走,暂时不用烦恼这些问题。两天之后,我们来到萨拉,本来我没有打算回到此地,只想绕过它直奔东海,可是一个突发意外,让我改了行程。

    当初打下萨拉城,据说是李华梅亲自统兵,不过没发生什么激烈战斗,因为冷翎兰不在,身为一国之君的冷弃基,率领国内重臣出逃,让黑龙军几乎没花什么力气,就打下了萨拉城。

    「可恶!既然是国王,就应该率领军民守城,誓死奋战,怎么能扔下国民出逃?这等失德之主,将来必是亡国君。」

    天河雪琼的批评极为犀利,而这也是国内舆论的主旋律,不晓得有多少人都指着冷弃基的后背痛骂。只是,在这同时,也有个小插曲值得一提,那就是当我们来到萨拉后,赫然发现,萨拉市民对于国王扔下首都出逃一事,并没有多少怨恨,相反的,很多人还暗自窃喜。

    『国王陛下无能又不是最近一两天的事,难道能指望他突然一鸣惊人吗?如果让这么一个无能的人当统帅,在萨拉誓死抵抗,战到最后一兵一卒,那萨拉一定会被敌人杀得鸡犬不留,还不如早点投降,死的人可以少一点。』

    这样的论调,虽然不见于主流媒体,可是我们在萨拉的饭馆用餐时,屡屡可以听见隔壁客人这么说着,我听完只笑了笑,天河雪琼却相当讶异,只不过,现在的她也比以前见识多了许多,惊讶过后,淡淡说一句「原来也有这种想法」,没有其他太过激烈的反应。

    我笑道:「大千世界,什么样的想法都有,主政者有主政者的大义,庶民有庶民的道理,当环境逼到极限,为了求生,生命总会自己找出路。」

    天河雪琼皱眉道:「照你这样说,贵国国君岂不是一个难得的贤王?为了不让百姓受刀兵战祸之苦,主动开城投降,自己逃跑?」

    「哈哈哈,要这样说也行,不过这就是给他脸上贴金了,如果他是有意识地这么做,当然担得起你这评价,可是……我想他跑路的时候,并没有想到这些,只是单纯逃命而已。」

    我和天河雪琼闲聊着,同时也注意四周动向。黑龙会虽然势大,兵锋所向无敌,可是随着领土的急速扩张,人力调度上也显得吃力,大军在前方恶战,后头留守各驻地的人力自然吃紧,至少我看了半天,并没有看到太多穿着黑龙会服色的士兵。

    负责维持市内治安的,仍是原本的阿里布达士兵与官差,连制服都没改,只不过在帽上、肩上多戴了一个黑龙徽章,脸上多了几分莫可奈何,除此之外,一切照旧,

    很多士兵我甚至都还觉得眼熟。

    黑龙王的目标,始终是对付变态老爸,所以当变态老爸有了动作,他便将主要精力都用在那上头,连李华梅和暗黑召唤兽都调走,也因此,我们这一路上压力减轻很多,大有余裕边走边修行,要不然,我原本估计,最多撑上七天,就会被暗黑召唤兽或李华梅给追上。

    李华梅不在,一切就简单得多,我们这边四个人合力,黑龙会之中无人能敌,只要不落入陷阱,或是碰上人海战术,在萨拉应该可以横着走路。

    之所以进入萨拉,是因为我刚刚得知了一个消息,李华梅走后,萨拉由一名黑龙会高层驻守,这人是新的七大海将军之一,据说本领相当高强,见过他出手妁人无一生还,这家伙为了保持神秘,在人前都带着一个青铜鬼面具,没人知道他的真面目,连是男是女都不晓得。

    黑龙会如今的组成分子复杂,这个莫名其妙跑出来的海将军,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黑龙会一直伏藏的高手?生化人?或是从异大陆雇来的超级佣兵?只是有一点引起了我的注意,那家伙的身上……有创世圣器。

    七圣器中的圣者之杖、烽火乾坤圈,都在黑龙会的手里,这是早就知道的事,那天我们接近萨拉时,霸者之证隐约有所感应,我就知道萨拉城中有一件创世圣器,只是不晓得究竟是哪一件。

    回收创世七圣器,本来就是我们的目标,去东海也正是为此,路上既然碰到了机会,当然就看看有没有办法顺手把东西给弄走。要实现这个目标,首要关键当然是知己知彼,我对这个神秘的海将军一无所知,想多了解一点就只能问鬼魅夕了。

    「唔……人家……也不知道的说。」

    鬼魅夕侧着头,表示不知道,只是她的神情有些古怪,我怀疑她虽然不能肯定,却在猜测什么。我要她告诉我在想些什么,她却摇头不说,这也是我最束手无策的事。

    尽管鬼魅夕平常一副傻呼呼的样子,但再怎么说,她黑龙忍军首领的头衔也不白挂,碰上她不愿意说的事,哪怕敲掉她牙齿,她也是不会说的。

    茫无头绪,我只好在没有情报的状况下,拟定战术。我此刻所在的茶馆,距离王宫尚有数里之遥,但创世圣器间的感应,已让我能肯定另一件创世圣器就在王宫里,如果让我进入王宫,一定能清楚感应到确切位置。

    我以前干过萨拉的安全主任,对全萨拉与王宫的地理了若指掌,轻易就能把王宫的地图画出来,潜入进去不是问题,其他对手可以无视,唯一所虑者,就只有那个不知名的海将军。

    天河雪琼道:「那人好像很厉害,凡是与他交过手的,据说无一生还,搞不好是最强者级数的高手,我们完全不知人家底细,就这么杀过去,不会太冒险吗?」

    「只有你才会被这种宣传词给唬住啦。和他交过手的如果无一生还,那不就是说,根本没有活人能说出和他的交手经过了?既然没有活的证人,那怎么吹牛还不是都随便他?他高兴把自己说成天下无敌都可以,反正是唬人。你想想,真正的高手,会这样宣传自己吗?如果人人都说他胆小如鼠,本事低微,全靠拍马屁和奉承,有今天,那我反而会怕了。」

    我笑道:「黑龙王绝不是那种可以用拍马屁、奉承就搞定的人,能得他重用之人,不可能是无能之辈,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因为我们是偷偷潜入去偷东西,不是去和人决斗,原则上不会有硬拼的情形,敌人再厉害也与我们无关。」

    单是这样说,不足以让天河雪琼信服,我索性说明了自己的计划。鬼魅夕蹑踪敛息之术,天下无双,由我提供王宫的地图,她率先潜入,我们跟随其后,羽霓则在千米高空把风,三更半夜,谁也不会发现,这方法虽非万全,却也堪称十拿九稳了。

    天河雪琼仍有顾虑,认为飞檐走壁,非我所长,她更只是个毫无身手可言的魔法师,要学人家玩潜入盗窃,哪有本钱?

    「如果是之前,我也不好说,但你经过那些训练后,今非昔比,用风系、暗系魔法来施放一张隐身网,应该不是问题吧?效果虽说没有水系好,但在黑漆漆的夜里也将就能用了。」

    天河雪琼本想隐瞒自己的新能力,却被我一语道破,面露微笑,颇有得色,连那傲人的高耸胸部都更挺了几分。其实,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倒也简单,只要能投其所好,给足好处,就是杀父仇人都可以化敌为友,之所以做不到,要嘛是好处给得不够多,要嘛是给错方向,好比天河雪琼,她不爱钱,不爱权,也不爱帅哥,可是只要能指引方向,让她有效提升实力,在她眼中就有分量。

    我们简单商量,议定完今晚潜入的具体策略,便准备离开,这时伪装成青年军官的羽霓恰好从外头回来。

    萨拉是我从小生长的地方,姑且不算认识我的,单单说想把我砍成肉酱的,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如果我大摇大摆地进城,早就给人分尸了,想要不惹事,化妆改扮是必须的,连羽霓都伪装成一个青年军官。天河雪琼本来也想比照办理,无奈她胸部特征太过明显,要扮成男人实在勉强,只得放弃,随便找了身粗布衣衫换上就是了。

    羽霓和鬼魅夕入城后就被我派出去打探情报,我怕被人认出,不敢乱跑,打探情报的工作只有委托给她们。羽霓倒也不辜负我的期望,这么快就把情报带回来,首先第一个告诉我的,就是我家的最新情况。

    黑龙军攻下萨拉,黑龙王与我老爸仇深似海,没理由会放着法雷尔爵府不处理,我很好奇,不知道黑龙军会否已将我家铲成平地,改建成坟场或茅厕了?

    「你猜得很准,法雷尔爵府确实已经被夷为平地了。」

    羽霓带来的消息,对我不算噩耗,天河雪琼露出讶异眼神,就连我自己都觉得奇怪,为何听到自己家给人铲平,我的嘴角还能微微上扬?

    黑龙军入城的当天,就立刻团团包围了法雷尔爵府,他们甚至把王宫和其他军政要点扔下不管,第一个就先处理我家,针对意味十足,连李华梅都亲自压阵,摆明了要来血洗爵府。

    说实在话,这么做实在很无聊,以黑龙王对变态老爸的了解,不可能不知道,即使摧毁爵府、杀光里头所有的人,变态老爸也是不痛不痒,别说不能打击变态老爸,连我都打击不到,真是蠢得很。

    不过呢,做了有没有效,是效果问题,但做不做却是态度问题,站在黑龙王的角度,就算毁了敌人老巢,没法起到什么效果,总没理由放着这么一件碍眼东西在自己眼皮底下?所以,这一幕就上演了,在黑龙军的强势压境下,一声巨响过后,法雷尔爵府被炸上了天,本来颇有特色的建筑物,化作巨爆后的断垣残壁,衬托着周遭一大群黑龙军的碎尸,真是惨到不行。

    只是,这场巨爆并非黑龙军所为,黑龙军所扮演的角色,完全是悲惨的受害者,他们虽然包围了爵府,却来不及采取动作,几乎是李华梅刚刚一到,爵府就从内部往外炸开,占地千余平方米的爵府被烈焰风暴吞噬,而包围在外头的黑龙会士兵首当其冲,在强烈的爆炸下粉身碎骨。

    造成这爆炸的究竟是火药?或是能量结晶?这个没人说得准,不过能够一举把爵府炸成平地,如此强大的爆炸威力,绝不是仓促间所能准备好,肯定是筹备许久,就等着此时此刻。至于引发这场爆炸的人,不用想,当然就是我们家的那些老佣人,他们个个都是昔日江湖上的狠角色,杀人不眨眼,炮制这么一场爆炸,轻而易举,如此有往有来,兼之让敌人印象深刻,正是他们的风格。

    两军相争,死伤难免,但考虑到我家这几位年长「忠仆」的品行,我估计他们也不至于无聊到弄好炸药后,还待在爵府里与屋同亡这么忠烈,肯定是黑龙军刚进城,还没有包围完毕,就已经跑光了。值得一提的是……这场剧烈爆炸在重创黑龙军的同时,还把爵府前后左右,几十处民宅牵连在内,如此强烈的爆炸,理所当然,几百号人无一生还。

    听见这个消息,我沉吟不语,脸色当然也不好看,手指在桌面上频频画圈,天河雪琼叹息一声,道:「牵连的无辜太多了,里头有很多都是你从小到大的邻居与朋友吧?也难怪你会伤心了……」

    「哪可能啊!以他的个性,哪可能会敦亲睦邻,和左邻右舍关系良好?那几十户人家,九成九都没有少给他白眼看,他怎么会为了这些人而伤心?」

    一直以来都显得沉默的羽霓,语出惊人,「但既然有几百号人,说不定里头就有哪几家的姑娘,曾经被他强奸、迷奸过,甚至弄大过肚子也不一定,他一定是觉得很可惜,以后功成名就,衣锦荣归,没机会再干人家几次了。」

    「啪」的一声,我拍碎了桌子,看似震怒,心中却说不出地K异,怎么我的心事被羽霓摸得一清二楚?还没等我开口,羽霓就抢先说,「鬼魅夕要我告诉你,关于新任海将军,已经有点眉目了,据说这人胆小如鼠,本事低微,每次打仗都躲在后头,全是靠拍马屁和奉承才有今天地位,什么所向无敌都是吹的,你们可以安心了。」

    「匡」的一声,这次却是天河雪琼失手砸了杯子,用一种很怪异的眼神望向我。

    真奇怪,为何我会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呢……

    第七话血肉相连三位一体

    在重要的行动之前,跑去搞女人,耗损体力,这绝对是一件非常蠢的事,而我就是正干着这蠢事的蠢蛋。

    为什么自己会这么不聪明?我自己也回答不上来,不过,那绝对不是因为好色,我一直觉得,我是借着交媾这种行为,在寻找着某种感觉、某种答案,绝不是单纯的贪恋女色。

    「骗人!」

    鬼魅夕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含笑的眼神,娇媚如花,唇边沾着的一抹白渍,更是说不出的性感,为着这动人的一幕,那根被她握在手中、贴近嘴边的肉茎,再次增添了硬度。

    刚刚,我和鬼魅夕已经搞了一次,不过没有找到我要的那个感觉,为了要贯彻始终,我们决定接着干下去,在进行今晚的任务之前,把答案找到。

    躺在床上,我拿起枕头垫在后背,好让自己可以清楚看见鬼魅夕给我口交的全过程,这远比闭上眼享受更加舒服。

    肉茎的前端,淌出了许多晶亮的淫液,把肿胀的肉菇润得透亮,鬼魅夕趴下身,

    先用俏皮的鼻尖触碰,然后伸出舌头,轻轻舔着肉链上的淫液,问道:「是这样吗?舒服吗?」

    我点点头,对这小可爱的俏皮表情,说不出的喜欢。而当肉菇上的淫液,随着鬼魅夕的亲舔动作,与她的口水一同被拉伸细长,沾在她的小嘴边,我心里好笑,问道:「好吃吗?」

    鬼魅夕用她的小拳头,轻轻捶了我的腿一下,然后张大小嘴,试着把肉菇全部放进嘴里。我的肉菇不算大,只是她的樱桃小口太小,最后虽然做到了,却被塞得十分难受,看肉茎在她小嘴里的鼓胀状况,我就觉得应该很呛,但鬼魅夕看不出不悦的样子,眼神仍旧笑吟吟的,全身心投入着。

    我想,对现在的鬼魅夕来说,让我得到最力的满足,就是她的心愿,而同样的,这也是我要做的。

    我已经过了毛头小子的年纪,和鬼魅夕之间的交合,也早已不是征服、占有,那种阶段早就过了。如今,我与她的交欢,不只是插入与射精,而是透过彼此努力,让对方得到最大的愉悦,自己则在对方的愉悦中,获得满足……我不知道我和鬼魅夕之间,算不算有感情,不过……我们这种行为,应该算得上是真正的做爱了。

    鬼魅夕的小嘴里被塞得爆满,已经塞不下多余的东西,很多口水随着我的肉茎柱状流下,淌得我的肉囊潮湿一片,我异常兴奋,看着那有如女童般的纯洁脸蛋,正做着最淫秽的动作,心里的感觉越来越复杂。

    「鬼妹,干得很好,你做得真的很棒。」

    我的夸奖,似乎让鬼魅夕大受鼓舞,舔得更加卖力。性技本来就是忍者的必修课程,像这类的口舌侍奉,鬼魅夕只是以前没什么机会用到,因此表现得有些生疏,却绝不是没学过,当她慢慢找回了「口感」和「手感」,表现出的技巧,足以令专家汗颜。

    高水准的吹吮,让我无法再按捺不动了,腰部本能地上下挺动,这下子就让鬼魅夕受到考验。由于动作太急,肉茎捣得太深,插到了忍者少女的咽喉,结果鬼魅夕不得不吐出门中肉茎,剧烈咳嗽,好不容易遏制住想吐的感觉,又禁不住再次强烈咳嗽,我帮她捶着后背,轻轻捋着,发现鬼魅夕已咳出了泪水。

    「呃?不是吧?我其实不算很粗很长啊,黑龙会的口交教学,不是以深喉咙为目标吗?」

    我有些懊恼地说了几句,鬼魅夕不愿服输,要接着把肉茎放嘴里,继续刚才的侍奉,却被旁边伸来的一只手给抢了过去。这只手的主人,自然就只会是羽霓,我没有忘记一王二后的双飞宏愿,在溜进王宫盗窃之前,怎样都要先把这理想给完成。

    刚刚我和鬼魅夕颠鸾倒凤的时候,我让羽霓一直站在旁边看,她脸上笑嘻嘻的,与平日一样,没有什么异常反应,让我觉得之前那几句生猛发言,可能只是单纯的「机械故障」,毕竟,机械调整得再好,偶尔也会有点小问题,更何况是血肉之躯了。

    此刻,羽霓一只手抚摸着我的肉囊,另一手以缓慢的速度,前前后后套动着肉茎。从肉茎上传来的阵阵快感,让我不自觉地半闭眼睛,细细享受,羽霓不愧是受我长久调教的专用肉娃娃,在这方画旳技术虽然说不上最好,却是最恰到好处,深得我心,仿佛每一下套弄、每一下抚摸,都碰在点子上,环顾我身边诸女,除了天赋异禀的织芝,这方面恐怕要以她为第一。

    我在羽霓的侍奉下,露出极为舒爽的表情,鬼魅夕看在眼里,不甘示弱,又不好和羽霓争位置,就站了起来,先伸手擦了擦自己的嘴巴,跟着捧着我的脸颊,献上双唇。不难想象,鬼魅夕嘴里有少许腥味,但我也不介意,主动撩拨她的香舌,彼此舌头搅在一起。

    嘴上正忙,下身舒爽,我一双手自然也不闲着,按在鬼魅夕圆滚滚的奶瓜上,恣意程按,享受那饱满弹手的滋味。

    羽霓轻轻抚弄着我双丸的玉手,爱抚肉菇,拇指频繁弄着肉菇的缝口,前后套弄的速度也加快了。

    上下两方面的夹击,终于让我忍耐不住,叫停了她们的动作,让她们一起在我面前趴跪下来,翘高屁股。

    「好啊。」鬼魅夕笑得很开心,半点不悦也没有,「你等一下告诉我,我们两个的屁股,哪一个比较漂亮?要说实话唷。」

    话说完,鬼魅夕就趴在床边,把屁股高高翘起,顺从的程度,和羽霓一比,我都不知道谁才是受过多年调教的美肉玩偶。不过,羽霓的反应也不差,她依言在鬼魅夕身边趴下,支撑的双腿把屁股高高托起,并尽可能舒展开来。

    我从正后方细细观察着,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满足感。

    鬼魅夕浑身肌肤,如羊脂玉般白晳丰润,吹弹可破,好像一件没有瑕疵的工艺品,

    白嫩的皮肤充满光泽,像缎子般顺滑,胸前奶瓜浑圆,雪臀双丘充满肉感,完全是丰乳肥臀的体型,最妙的却是她腰肢纤细,和豪乳、肉臀相比,已然瘦到极致,如此惊人的对比,显得异常的性感,我不禁有些怀疑,鬼魅夕是否曾和阿雪一样,作过肋骨方面的移除改造。

    羽霓又是另一个不同的情形,羽族女战士的体型,本就偏骨感纤细,要让羽霓和鬼魅夕比奶大臀肥,恐怕要把羽虹加上才够分量,但羽霓屁股虽然没那么肉呼呼、白嫩嫩,臀型却是很漂亮,从后面看,就好像是从中切开的半颗苹果,而被挤在中间的嫣红花谷,就是苹果的果核,红艳诱人,强烈勾引着我的插入。

    不仅如此,羽族的特色美腿,在这种情形下,分外成为焦点。明明都是翘着屁股,平趴在床上,羽霓的屁股硬是比鬼魅夕举得高,结实紧悄的苹果美臀,轻轻摇晃,不住诱惑我过去亲一口,而美臀底下的那双长腿,白暂笔直,和翘臀一起组成了动人心魄的曲线。

    在我炽烈的目光下,羽霓双手向后抱着屁股,两腿紧紧并在一起,把两腿之间的方寸之地挤得更加圆鼓鼓的,脸色已经潮红,闭上眼睛在颤抖着?,鬼魅夕还是很轻松地笑着,平趴在床上,奶瓜在床上压出两团惊心动魄的浑圆。

    如此美景,委实让人难以取舍,不过,我心中早有考量,当下不动声色,却一把将羽霓拉了起来。

    照我们现在的姿势,如果我要干,直接挑一个屁股捧起来干也就是了,用不着把人拉起来,羽霓眼中露出一丝失望,以为我的选择是鬼魅夕,却不料我对她比了个「嘘」的手势,更从旁边衣物堆中翻出一件事物,无声地递给了羽霓。

    羽霓看见我递来的东西,刹那间两眼放光,这东西对普通人来说,没有什么用途,但放在羽霓手里,那就有着英雄得宝剑的意义。什么东西这么特殊?其实就是一条装着假旸具的皮内裤,女同性恋搞些假凤虚凰的游戏时,非常爱用的道具。

    当初我干羽虹的时候,羽虹还是处女,霓虹两姐妹性交时,多半没用这东西,但若说羽霓对这种道具会陌生,那是打死我都不信,果然,羽霓一看见这个,犹如老饕见到美食,眼中刹那所绽放的精芒,藏也藏不住。

    拿出这么有意思的东西,当然不是为了让羽霓穿上这个来干我,我朝鬼魅夕指了指,使个眼色,示意给羽霓一个扬眉吐气的复仇机会,羽霓很快就明白我的意思,穿上了那条皮内裤,挺着胯间的假阳具,朝着鬼魅夕走去。

    那根假阳具,是黑色的胶质物,尺寸不是很大,不过穿在羽霓的两腿间,高高翘起,看来杀气腾腾,就像是一把妖异的凶器,距离鬼魅夕白嫩嫩的屁股越来越近。鬼魅夕何等样人?就算眼睛看不到后头,这里发生的事又怎么瞒得过她?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起身逃躲,不过我已抢先一步,到床边按住她双手。

    我的双手,像是给了鬼魅夕鼓励,刹那间,她睁大眼睛,水汪汪的明亮眼眸与我直视,无言中向我做着询问,而我给了她肯定的答覆。得到了我的回答,鬼魅夕眼中不见反对或失望,反而连刚才的惊惶、不安都消失,再次露出了笑意,纵容了我的要求,像期待一个好玩旳游戏,高高翘起屁股,左右摇晃。

    一瞬间,羽霓捧握起了忍者少女的肉臀,紧跟着,她胯间乌黑发亮的胶阳具,消失在鬼魅夕嫩红的花谷,结结实实地贯通进去,从我的角度来看,黑胶阳具就像是完全被雪白的屁股给吞没了。

    「呜……」

    或许是第一次和同性交欢,心理影响生理,鬼魅夕所表现出来的肉体反应,出乎我意料的激烈,她背部弓起,仰甩起头发,眼神迷蒙,说不清是痛楚或是舒爽,可是裸背上却在刹那间布满了汗珠,还有细细的鸡皮疙瘩。

    看见这些,我多少有些吃惊,本以为鬼魅夕和她姐姐交情那么好,以黑龙会的风格,两人应该也发生过同性肉体关系,哪想到她的性向如此正常,被女性用假阳具插入,居然会有排斥反应?

    (也对,是我想偏了,这世上的事情很难说,不是每对感情很好的姐妹,都一定会发生肉体关系的……)

    这念头在脑中闪过,我的目光投向羽霓,有别于鬼魅夕的排斥,她整个乐在其中,就像是久不知肉味的饥汉,沉浸在征服胯下女体的快感中,双手环抱住鬼魅夕的白嫩肉臀,飞快挺送腰部,还一下一下拍击着鬼魅夕的屁股,每一下大力拍击,丰满的雪白屁股就是一阵迷人肉浪摇晃。

    不可否认的一点,羽霓相貌俊俏,如果要比长相,她比我要帅得多,现在看她站在床边,抱着忍者美少女的隆臀,狂操猛干,腰部抽插得飞快,衬着底下鬼魅夕一声声压抑不下的娇嫩呻吟,这画面其实挺动人的。

    而且,同为女性,羽霓也很了解怎么撩拨起同性的情欲,一面挺腰,一面忽然两手往前一伸,捧握住鬼魅夕前后摆动的奶瓜,一手一个,让两团圆滚滚的豪乳在掌心变形,腰部则使足了劲,黑胶阳具在雪白臀缝中高速进出,两具各具妙处的青春女体,几乎合而为!。

    鬼魅夕承受着羽霓的挞伐,看起来不像是舒服,我想她只是尽力让自己看起来在享受,好满足我的观赏欲望,不过,她被羽霓搞得两团雪乳猛摇,屁股像通了电似的狂摆,头发甩洒着香汗,有如雨打梨花似的娇柔画面,看在我眼里,实在是说不出的性感,所以就算心里不忍、不舍,我还是没有叫停。

    两朵名花交欢竞识,视觉上的冲击比我之前想象还强烈,特别是鬼魅夕,我没想到在这种被半强奸情况下的她,居然那么的美丽、那么的让我心动。不过,那也是因为奸淫者同属女性,我才能用一种纯粹欣赏的角度,享受这种娇柔之美,如果换作是另一个男人这样搞,我绝不可能保持冷静。

    与此同时,我也在观察羽霓,留意她的眼神、她的动作。无论男女,在交媾欢好时,脑里没法思考,很难藏得住东西,而这也正是我在行动之前,要特别把两个美人叫来搞一次的真正用意。

    目前来说,羽霓的表现都还很正常,所作所为,都按照我之前「输入」进去的规则来行事,我不禁有些困惑,是否自己想太多?疑心太重了?

    心头困扰,我下身却陡然一热,定睛看去,赫然是鬼魅夕一手握着我的肉茎,正要往嘴里送。她挺臀迎着羽霓的抽插,嘴里又要含下我的肉茎,名符其实是成了夹心饼干,被前后夹攻了。

    看到鬼魅夕这样努力迎合我的兴趣,我再也不想等下去了,猛地站了起来,从鬼魅夕的面前离开,一转身却是来到羽霓身后。羽霓的那件皮裤,在后方底部特别有留空位,我随便将拉链一扯开,羽霓淫漉漉的炽热花谷,就完全暴露在我的眼前,根本不用费什么力,我一下挺腰,肉茎就直接贯穿进去,和羽霓结合为一体。

    像这种背入式,不能说是最舒服的姿势,但绝对是欲望最能得到释放的姿势,因为这时,我们不再是人类,而是和狗、猫、马、牛……和任何动物一样,用着动物的姿势,去解决动物般的兽欲,特别是我们现在的状况,两女一男用这种奇特的禽兽姿势,真正结合一体,难分彼此。

    羽霓之前就和我干过一次,后来又在鬼魅夕身上狂插猛干,体力已现疲态,但给我这么一下插入,从背后袭击,整个人就像得到能量传输,一下子回复了体力,配合我的节奏,迎接着我的抽插,更往前把这抽插的力量,一记一记传插在鬼魅夕的体内。

    奇妙的姿势,这么一来,轮到羽霓成了被前后夹攻的饼干夹心,我推着羽霓趴下,却又让鬼魅夕回转头,凭着身体的高超柔软度,回头和羽霓热吻,而我则趁她们两个美人儿忘情舔吻的时候,伸手到她们胸前,一下揉弄圆滚滚的奶瓜,一下按捏小巧的鸽乳,在她们两对不同大小,却有着相同诱人度的美乳上留连。

    前后夹攻的效果就是明显,羽霓陷入忘我状态,兴奋得像是我胯下的白马,不停昂头高亢的嘶鸣着。

    我摒弃了花俏的姿势,仅是扶住雪白的屁股,用手不时撩拨羽霓小而紧凑的苹果美臀,像驯马一样猛烈冲击,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羽霓体力迅速消耗,屁股顶起的力度已经不像开始强烈,反倒是鬼魅夕,在那暴风雨般的挞伐下,看似被蹂躏得骨头都快碎开,却出奇地保住了体力,当羽霓露出疲态,鬼魅夕便开始反客为主。

    羽霓胯间的皮内裤,上头插着的那根黑胶阳具,并没有向内延伸,所以我才能在羽霓干着鬼魅夕的同时,也干着羽霓的淫肉穴。鬼魅夕的反攻,如果只是扭屁股,那毫无意义,因此她扭腰转身,忘情地和羽霓接吻,一面拉着我的手,去搓揉她的奶瓜,一面自己去抚弄羽霓的鸽乳。

    鬼魅夕的催情手法,另辟蹊径,虽然只是接吻与搓奶,却好似在羽霓身上点了一把火,瞬间烧尽理智。羽霓双眼瞪得好大,喉间一声没能出口的尖叫,被鬼魅夕的热吻及时堵住,膣道内强烈颤动,把在里头抽插的肉茎箍得好紧。

    「呃!」

    这一下出奇的紧榨,让我回想到冷翎兰的特异体质,而看鬼魅夕这一手如此厉害,将羽霓刺激成这样,瞬间大片肌肤成为绯红,活像是一只煮熟的龙虾,我也生出一股不甘示弱的心情,心念一动,我将肉茎从羽霓的颤抖膣道中抽出。

    肉体最敏感、正处于高潮中的羽霓,一下失去了膣道中的肉茎,仿佛承受着最痛楚的酷刑,扭着结实的屁股朝我靠来,追索着肉茎的慰藉。我很快满足了她,但却不是贯通前方的膣道,而是狠狠地插入后方菊蕊。

    羽霓在刹那间,整个翻了白眼,屁眼被贯通的猛烈刺激,把她体内一波强似一波的快感,整个引爆,非但膣道内淫液狂涌,就连屁眼深处都剧烈痉挛,急切地榨取我的精浆。

    我很想再忍几分钟,然而,这种奇异的交合姿态,带来的刺激太过强烈。我的肉茎,深插在羽霓的屁股里,羽霓的黑胶阳具,狂操着她身前的鬼魅夕,两女一男,就在这样的情形下深深结合,三位一体。

    鬼魅夕、羽霓,两双大小不同的雪奶,摇晃碰撞,底下的雪臀完全重叠,羽霓每一下挺撞,鬼魅夕的白嫩屁股就是一阵肉浪晃荡,而一阵阵畅美的呻吟,不停地传入我耳里,一下癫狂,一下甜美,比什么交响乐都更悦耳好听。

    看着这幕景象,我再也不想忍耐什么,抱住羽霓的苹果美臀,如同炮弹发射,把精浆全数狂射入羽霓的肠道深处,受这滚烫的精浆浇灌,羽霓的反应更是激烈,她屁眼全力夹紧,仿佛要锁住所有的精浆,一滴也不外流,双手则掐握住鬼魅夕的两团雪乳,腰间用尽最后的力气,快速耸动,看那种急切的模样,我真怀疑,她是不是也想学男人一样,把那不存在的精浆喷注在鬼魅夕体内。

    如此快意的交合,在我记忆中也是相当罕有的,虽然等一下就有重要行动,这么一搞,我们三人的体力都大为消耗,颇为不利,但我却仍感觉值得,因为趁着羽霓高潮冲顶,整个神经线快被高潮烧断,意识一片空白的时候,我得到机会,作了一点保险的小动作。

    羽霓的状况有异,这点我从方青书那边得到警示,自己也略有所觉,尽管我反复检查,看不出有什么真正不妥,但前车之鉴,黑龙王给我的教训我不会忘记,我对自己的判断,也不是百分百相信,留点后手作准备,总是有备无患。

    霸者之证,可以直透生物的心理深处,操作精神,下达指令,是最好的洗脑工具,不过,碰到一些有深厚心灵修炼的特殊术者,未必如此有效,他们能够透过内视,察觉并找到自己灵魂中的精神禁锢所在,设法解除。这时就要搭配一些特殊手法,才能让精神操作真正深入心灵最底处,无法察觉、无法移除。

    羽霓现在的这种极度高潮状态,本来非常危险,普通人可能因此痴呆,但因为她本来就精神异常,反而不受其害,能够真正享受极乐滋味,更让我有机可乘,当下我凝聚心神,悄悄在她后颈、后脑点了两下。

    (对不起!但希望……我不会用到这个后着,这是为你,也是为了你妹妹,我不想你妹妹将来复原的时候见不到你啊……)

    爽快的事情搞完,该是做正经事的时候,当我们三人满身大汗地从房里出来,光看我们的样子,就是白痴都知道我们三个干了什么好事。

    天河雪琼已经在外头等了我们好一会儿,看到我们这样出来,她先是眉头一皱,随即回复平常的表情,我想,她大概正在适应我们这种淫乱的作风,反正值此乱世,能力远比私德要重要许多。

    (真是傻女人一个,你以为我真的是发情公狗,不分轻重缓急,欲望一上来就想搞?我要是不拿这个当借口,你们会那么容易就松懈戒心?)

    心里暗叹,但表面上,刚刚搞完双飞的我,面上如沐春风,哈哈大笑,说不出的得意快活。

    为了不浪费时间,我们各自闭目休息了几个小时,回复体力,等到月上中天,夜幕低垂,这才开始潜入王宫。

    一国王宫,照理说应该是戒备森严之地,但阿里布达限于国力,从以前也就没有多少高手,冷翎兰的第六级修为,在国内就足以横着走路,能与她比肩的根本没几个,难怪当初变态老爸闯王宫,奸淫皇后,次次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连招呼都不用打一声。

    我们四人联手,足可横扫阿里布达,所以我并不是很担心碰到大批高手包围,反倒是各种看不见的魔法警戒装置、结界,这些让我心存忌惮,不敢大意。幸好,当初我负责萨拉的保安工作,在善尽职守的同时,也偷偷留下后路,方便自己以后有路可走,如今果然用得上,证实我高瞻远瞩,所料无差。

    天河雪琼听着我一路吹嘘,皱眉道:「我怎么觉得,这应该说是你包藏祸心,早有反意才对。」

    「你这么想是你的自由,我很宽大,不介意你怎么想。」

    我随口回答,小心翼翼地前进,很快就穿过了大礼堂,这是用来接待外宾,举行大宴会的地方,对我有着非比寻常的深刻意义,当初,也就是在这里,我与菲妮克丝共舞,那时的分分秒秒,如今都是让我慨叹不已的深刻回忆。

    旁边的天河雪琼,动作突然一顿,遥遥看着大礼堂,跟着,她转过头来,我觉得她的目光有些奇特,凝神一想,随即恍然,在那座大礼堂中,同样有着属于我与她的回忆,那年……她和冷翻兰合伙设计,让我在那座大礼堂中出丑,当众露屌,差点就被冠上「溜鸟侠」的污名,堪称奇耻大辱。

    我已经忘记,当时我有没有发誓,将来总有一天要干到这两个女人做报复?不过,世事变化无常,那时我肯定想不到,真的有一天能把这两个女人都干了,果然做人不能没有梦想啊!

    天河雪琼向我比了个手势,眼神中有一抹羞怯,看来很像是在向我致歉。老实说,比起能够干到她,让她向我道歉这种事,还更让我难以想象。

    我们很快地前进,靠着我当初留下的防守漏洞,——穿过各个岗哨。武功高自然有武功高的好处,在这里巡逻的卫兵,个个呼吸粗重,几十步外我就察觉他们的存在,轻易就能避开,即使偶尔有些意外状况,鬼魅夕在前开路,什么都先由她处理,彻底排除所有的潜在危机。

    天河雪琼与我在后头紧跟着,这其实有点难度,鬼魅夕潜踪的技术太好,跟在后头的我们,几乎找不到她的位置,我甚至不太肯定她是否真的在前头。相比之下,羽霓在数百米高空,这个我就能清楚感觉到,除此之外,创世圣器之间的感应,也在不住呼唤着我。

    一切照计划妥善进行,但为何……我心中那抹不妥的感觉,越来越强呢?

    第八话热烈欢迎衣锦荣归

    随着距离目标越来越近,我已经能清楚感应,在王宫里的那件创世圣器,就是烽火乾坤圈无疑。

    这个感应相当清晰,不仅是我,天河雪琼也感受得到,但对照王宫的位置,我有些纳闷,烽火乾坤圈目前的所在,似乎是后花园一带。那里同样也是让我记忆深刻的所在,前金雀花联邦的大总统莱恩·巴菲特,就是在花园里遇刺身亡,下手的正是鬼魅夕,如今我却与鬼魅夕联手潜入王宫,这不能不说是造化弄人的一部分。

    不过,真正让我感到困惑的一点,却是烽火乾坤圈的位置。为什么这件重宝会放在后花园?这又不是假山旁边的石头,随随便便找地方扔放就行,像创世圣器这等级的重宝,要嘛是由高手贴身配带,再不然就是放在宝库里,总不会黑龙会如此荒唐,接掌王宫后就立刻在后花园盖宝库吧?

    这个可能怎么想都不人,相较之下,我还宁愿相信,是那个神秘的海将军,将烽火乾坤圈贴身装配,而他此刻就正在后花园。

    虽然不排除在黑龙会之中,有爱好风雅之士,喜欢半夜赏花,但就一般情理而论,我还是感到怀疑,那家伙在这时间跑到花园里去,多半是正干着什么必须掩人耳目的见不得人事,也许是修炼邪功,也许是搞什么一男多女的乱交宴会,总之,不会是什么好事。

    天河雪琼察觉有异,低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

    「没什么,我只是突然觉得……这会不会是敌人的一个圈套?他们正准备一个陷阱让我们跳。」

    我们现在的实力,说强也是强,但若与黑龙会的主战力一碰,那就是不堪一击,顶多就是合力与一个暗黑召唤兽拼死周旋,如果一次来两个,后果肯定是全军覆没,我不能不慎重考虑。

    (安全起见,现在掉头就走,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或许是最好的作法,可是……这样真的就安全吗?如果这真是敌人圈套,哪会留下退路给我们走?只怕我们早巳被盯着或包围了。)

    我再次用灵觉扫过周围,什么也没发现,没有埋伏,也没有敌人,我相信天河雪琼也是和我一样。能够瞒过第七级魔导师灵觉的东西并不多,能让鬼魅夕察觉不到的更少,天上的羽霓也没有向我传递任何危险信号,一切都显示我们目前相当安全。

    不过,我没有忘记自己对方青书说过的话,无论理性怎样判断,在脑海的某个角落,我仍相信一切可能瞬间翻盘。那么……现在该怎么办?

    天河雪琼问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面对这个问题,我真正想回答的其实是「我也很想知道」,但身为这支队伍的领导人,我只能沉着地说,「继续前进,先探探敌人的底,不要躁进,要是有什么不妥,立刻撤退,绝不恋战……千万注意,我们可能已经被敌人监视了。」

    非常遗憾,我不是什么名将,更不是什么军神,没有出类拔萃的智慧,碰到难题,我也只能尽可能用我的头脑想办法,而我能够想出来的办法,少之又少,只能做出这种平庸的决断。

    天河雪琼没有任何异议,我并非智者,但她在指挥方面的能力,连我都不如,只能点点头,与我继续前行。

    从这里到花园的距离并不远,不管我再怎么小心,这段路仍是很快就走完了,当我即将看见花园实际景象的前一刻,心中忐忑,不晓得自己究竟会看到些什么。

    答案终于揭晓,前方的鬼魅夕向我打来信号,示意我暂缓行动,而我也看到了花园内的大致景象,只见花园的正中央,摆着一张大桌子,桌子上放着一物,正是烽火乾坤圈,而桌子上方架起了一条横幅,迎风摇晃,我看得明白,上头写着大字「欢迎约翰·法雷尔大将军荣光归国」。

    (该死,果然是陷阱!)

    尽管这是陷附,但我仍认为敌人未必发现了我们的到来。要查觉鬼魅夕的踪迹,可没有那么简单,而我和天河雪琼也藏匿得极好,横竖等到现在,都还没听见敌人大声喊杀,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我们也不妨趁机慢慢溜走。

    曾有位前辈说过,如果有什么东西比意外更让人讨厌,那肯定就是一连串的意外。我向天河雪琼打暗号,示意退走,鬼魅夕一直在注意我们,对她不用打暗号,至于天上的羽霓,她看到我们退走,自然知道状况,她身在高空之上,说走就走,谁也拦不住,反而比我们更安全。

    哪知道,半空中传来一声尖锐的破风惊啸,一道几乎看不清楚的身影,如矢如箭,从几百米高空直飙下来。我最初以为是羽霓被人打了下来,稍微多看两眼,这才确认,是羽霓主动来了个高空俯冲,急速朝地面飙来。

    照这架势来看,羽霓很可能是要俯冲下击,制造机会,让我们易于脱逃,如果我们已经被敌人团团包围,走投无路,那这一下俯冲攻击倒是妙着,然而,明明我们就没有被敌人发现,正要悄悄撤离,她给我来这一下,是怕敌人找不到我们吗?这一下高空俯冲的气流尖啸之刺耳,十数里内绝对清晰可闻,敌人只要不是聋子、呆子,就绝对听得见,一时间,我整个被弄至傻眼。

    结果,就和我之前所料的差不多,羽霓这一下蠢到极点的高空俯冲,就像是拉响了给敌人听的警报,敌人瞬间就有了反应。

    敌人的反应,着实让我佩服,和我们比起来,敌人那边才真是准备周全,空中的尖啸破风声一响,我骤然感到一股无形的波动,瞬间传向四面八方,是某种结界法阵被打开了。

    紧跟着,我眼前出现了非常可笑的画面,天河雪琼的隐身暗幂忽然失效,我和她一下子暴露出来,连潜伏在前方数十米外的鬼魅夕,都像是被破解了忍术,一下子手脚无力,从一棵树上掉了下来。

    这个结界,很显然是专门针对我们而摆设的,不仅天河雪琼、鬼魅夕的术法被破,

    就连正在朝这边俯冲下来的羽霓,都突然四肢麻痹,整个人在半空中像失去了意识,由俯冲变成了坠落,从天上高速摔坠下来。

    「不好!」

    羽霓摔下来的高度,看来怎么也有三、四十米,这样子一摔,不可能平安无事,我想要冲去接人,不过距离太远,怎样都来不及,我才跑出一段距离,就听见一声轰然巨响,羽霓坠落在花园的另一头,尘土飞扬,状况不明。

    照理说,我们中了埋伏,接下来应该发生的事,就是有人大喊一声「围起来」,然后敌人自四面八方如潮水般涌出,和我们大混战。然而,这个最为合理的情形却没有出现,周围静悄悄的,什么伏兵都没有出现,只有远远地传来一阵悠扬乐声。

    这情形有些意外,但也证明我们没有栽到家。不管是什么埋伏,要瞒过第七级的魔导师,还有最擅长潜伏、藏匿的鬼魅夕,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至于说要埋伏大批兵力在她们附近而不被发现,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所以,敌人只能设陷阱等着我们,却无法埋伏好大批人马,一下子杀出来。

    话虽如此,我们的情形真是恶劣透了,我之前从未见过那么厉害的封锁结界,在这结界的持续影响下,鬼魅夕一下头晕目眩,一下头疼欲裂,连站都站不稳,更别说挥刀作战,天河雪琼的状况没那么断,却也脸色雪白,告诉我她的魔力受到干扰,一时间使不出强力魔法,还好前些时候做过相关训练,有自信用一些简单魔法自保,但恐怕也算不上战力了。

    我绝对不相信,这世上真有某种结界,能同时封锁忍术、风系魔法、暗系魔法这几个横跨魔法、武术的大系别,若真有这种东西,黑龙会与变态老爸不用打得那么辛苦,直接放这种结界出来,然后拿地图兵器出来扫场就行了,因此,这肯定是专门针对鬼魅夕、天河雪琼、羽霓三人排设的结界,反正对她们三人体质特性了若指掌的,黑龙会之内大有人在,这种针对性的克制结界,绝对不是做不出来。

    我因为接受了白起的训练,又新得到霸者之证,整体状况与之前有很大差别,黑龙会可能一时抓不准,搞不出针对我的克制结界,当然,这想法也很有可能只是我自我感觉良好,后头早有陷阱来对付我也未可知。

    (要不要趁敌人包围上来之前,先冲出去?)

    我脑里只剩下这个念头,但鬼魅夕状况不佳,羽霓生死不明,更还掉落在花园的另一边,天河雪琼也跑不快,只要护着她们三个,就全没可能快速冲出,至于说要护着她们三人一起杀出去,这种事就算我有第八级修为,也未必干得成。

    若是以前,我会认真考虑,把这里的人给丢下,自己一个人先跑出去,但如今,这些事我连想都不用想,已经……?太多g入,再不会考虑抛弃手上仅有的东西了。

    因此,我仅能先行和天河雪琼、鬼魅夕会合,羽霓因为摔得太远,现在顾不上,只能先把众人的力量集中起来,除此之外,有件事情我觉得奇怪,那阵乐声越来越接近,却听不出多少杀伐之气,不像是什么高手或军队,也不像是什么迷人心智的特异乐曲,敌人在弄什么玄虚?

    天河雪琼有着同样的困惑,问道:「那阵音乐……」

    我果断道:「不用多想,现在要快冲出去已不可能,你们尽可能多积蓄一点力量、魔力,等一下试着冲杀出去。」

    话声最后被响亮的乐曲声打断,「敌人」终于出现在我们面前。之前我就一直感应到,迅速逼近我们的这群敌人,似乎没有什么高手,而这个事实更被我亲眼印证。

    走在队伍最前头的,赫然是一支穿着华丽的宫廷乐队。阿里布达的宫廷乐队我不陌生,但却不是我眼前这些新面孔,这支乐队的成员,全部清一色是十八、九岁的妙龄少女,演奏技巧听来还有些瑕疵,未臻上乘,但几十名正值青春的美少女,扭腰踏步,精神抖擞地演奏、迈步过来,光看就让人眼前一亮。

    宫廷乐队的制服,一向都是白底镶金,看上去不仅神气,更华丽无双,不过穿在这一队美少女的身上,效果又大大不同了,因为,她们上半身的白金制服,笔挺帅气,脚上的长靴也很好看,但……她们的下半身,除了一件半透明的白蕾丝内裤,就没有任何的多余东西,一路踢着正步,昂首而来,美腿如林,整齐摆臀迈步的动作,比她们演奏的音乐更让人想大叫一声好。

    乐队两旁,是两个同样年轻貌美,却不拿乐器,改拿横幅支样的少女,她们手中的横幅,红底金字,大大地书写着「欢迎约翰·法雷尔大将军光荣凯旋」的字样,衬着阵阵飘扬的乐声,我还真有一种衣锦还乡,受到群众拥戴的感觉。

    而在这一支乐队的后头,还有另一支欢迎贵宾的仪队,紧接在乐队后头入场,照阿里布达的典礼惯例,这支仪队通常都是漂亮的女兵,美丽而不失英武,让人肃然起敬,这是冷翎兰掌大权后立下的规矩,表示在阿里布达,女子绝不可欺,但今日……

    这个惯例似乎被打破了,因为我听见了一个奇怪的团队呼。

    「欢~~迎!欢迎!欢迎光临!」

    「欢~~迎!欢迎!欢迎光临!」

    奇特的口号,听得我啧啧称奇,而且从那稚嫩的声音听起来,在喊这口号的似乎全部都是女童,连少女都不算,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乐队来到我前方二十步外,自动向左方移动,露出了后头的那支仪队。如果说先前那支美少女乐队,让我眼前一亮,那么现在这支萝莉仪队,就让我和天河雪琼的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

    这支仪队,全都是由八、九岁的小女孩所组成,童稚天真,玉雪可爱,她们排成四排,最外围的两排,手提花篮,不停地从篮里拿着花瓣往外洒,里头的两排则是载歌载舞,做着种种曼妙的舞姿。

    「欢~~迎!欢迎!欢迎光临!」

    女孩们热情地喊着口号,队伍排列整齐,看得出来是花了不少时间练习,她们身上的服装,与前头那群美少女乐队一模一样,同样的白底镶金制服,只是在领口围了一条红色的领巾,同样的小白靴,然后……没有一个人穿内裤。

    这样的安排,让本来纯洁无瑕的画面,看起来非常的邪恶,天河雪琼变了脸色,怒道:「是什么人让孩子来做这种事?黑龙会真是夕毒。」

    「是、是啊,黑龙会真是太毒了,居然知道我喜欢这……呃,不对!」我连忙改口道:「他们知道我最痛恨这种行为,而且还是国际爱护儿童基金会的会员,所以故意摆出这阵仗来刺激我,想让我脑溢血的,幸好我还挺得住。」

    仿佛有意配合我这句话,我话才说完,对面的女童群中突然有六名快步走出,深深吸了一口气,扯着嗓子喊道:「哥哥,您回来啦!」齐声喊完,她们身体向前,手臂张开作拥抱太阳状,再次喊道:「您终于~~回来啦~~」

    坦白说,我也算得上见过大风大浪,不把什么刀山火海放眼里的人物,但看到孩子们对我来这一套,刹那间,我就像是遭受最厉害的精神攻击,脑中轰的一声,仿佛被什么大铁锤狠狠砸中,头疼欲裂,差点就口喷鲜血了。

    幸好,「敌人」在这一下心灵攻击之后,没有进一步追击,我总算是挺了过去,不然搞不好真的要口吐鲜血。

    「哈哈哈,久闻约翰·法雷尔的大名,果然是英伟无比,艳福无边,见面不如闻名,闻名不如见面啊!」

    在乐队、仪队之后,一声长笑划破夜空,一个头戴青铜鬼面具的男子,在大批护卫簇拥下,快步走出,看那个排场,就是统治萨拉的海将军,而今晚的这一切,想来也全是他的安排。

    敌人终于现身,虽然这「先礼后兵」的奇特欢迎仪式,让我不晓得该说什么好,但总好过大家一对上,立刻就刀剑相向,血肉横飞,只是……这个海将军有点奇怪,从他身上,我感受不到高手所特有的压迫气势,难道此人修为已反璞归真,是最强者级数的高手?

    为了搜集情报,我抢先喊道:「呔!来将通名!本人不杀无名之辈。」

    「哈哈,史上最伟大的奴隶贩子亚沙度,是本人的偶像,为了继承他的不朽遗志,本人自名阿沙度。」阿沙度邪笑道:「阁下的大名。本人听过多时了,自古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劝你别做困兽之斗,聪明一点的,主动脱掉裤子,再脱掉你身边女人的裤子,干着她们出来投降,便宜你啦!不然就叫她们干着你出来投降。」

    不开口不知道,一开口吓一跳,我断然没想到,黑龙会的海将军会是如此卑鄙口贱之人,我差点就以为那些话是我自己说的。

    「哼!大家都是出来混的,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要我投降也可以……哎呀!」

    我这么说只是为了拖延时间,无奈女人见识短浅,搞不清楚男人的真正意思,听见我这么说,鬼魅夕、天河雪琼一起出手,重重敲了我一下脑袋,我痛叫一声,差点没法把话说下去。

    「简、简单来讲,要投降可以商量,绝不能没有好处,我们跑江湖混饭吃,面子是很重要的,你说投降就投降,那我岂不是好没面子?先给点好处,好处够了再商量。」

    「好!法雷尔将军快人快语,果然爽快,现在两条路摆在眼前给你选,只要你投降,这些小处女就随便你干,包你尝尽人间极乐滋味……」

    伸手往那群纯洁的小女孩一指,阿沙度说了诱降的条件,跟着又往那群乐队美少女一指,狞笑道:「要是你抵死不降,那你们就交给她们随便干,她们受我精心调教与训练,不分男女,保管让你们个个都成了人干,死得极惨,哈哈哈哈!」

    阿沙度哈哈大笑,姿态狂妄不可一世,虽然身上没有高手的压迫气势,但如此得意的狂笑,看来还真有几分绝世枭脸的派头,只是……他对我们所做的威胁,不管怎么想,我都觉得还真是一点威胁感都没有。

    「哈哈哈哈~~」

    阿沙度太过得意,一时间大笑不停,最后还是他的一个手下,急急忙忙跑前两步,来到他身后,贴耳与他说了几句话,就见他全身剧震,不知从哪拿出一个酒瓶,反手就打爆在那个幕僚的头上,张口便骂。

    「他妈的,什么叫做这种威胁没有威胁性,两边都很爽?你们这些只懂动脑出嘴的,哪懂得我们在第一线实干的辛苦?我好不容易想出来的策略,被你们说得屎也不如!有那么糟糕吗?这样不够威胁性,那想怎么样?要我找一队老太婆过来表演光屁股,这样够威胁了吗?你们这样是要对付他?还是对付我啊?我操!」

    阿沙度一面发火,一面还用力踹了那个头破血流的幕僚几脚,看来像是一个地痞流氓,多过像一个威镇八方的海将军,旁边的其他部属没人过来劝阻,或许也害怕被他这样踢吧。

    一轮发泄后,阿沙度收起满腔怒火,再次转头向我们,先干笑两声,然后好像很抱歉似的搓了搓手,歉然道:「不好意思,刚刚忘了点事,指错方向,最近上头压力很大,有违善良风俗的非合谐行为不能出现,我们总不好顶风作案,所以刚才说的要修正一下。」

    阿沙度指着正扭腰摆臀的美少女乐队,道:「只要你们投降,这些美女就给你们随便干。」说完又指向那群萝莉仪队,道:「如果你们不投降,你们就给她们随便干……咦?怎么听起来好像差不多啊?难道真的要找一队老太婆来脱衣服,这样才不犯忌讳?」

    如果敌我两方一碰上,立刻开始血战,那事情就简单得多,但碰上这么一个怪人,给他胡闹一番,我们这边反倒哭笑不得。当然,我们之所以没有立刻翻脸发难,不是为了听他还有什么谬论,而是想拖延时间,寻找敌人的破绽,毕竟眼前这些敌人威胁不大,只要能先设法解开结界,我们也九成把握全身而退。

    可是,听着这个阿沙度胡言乱语,我觉得他似乎不是单纯的怪人,他的一言一行,让我有种很怪的熟悉感,仿佛曾在哪里看过这人,或者说……我根本认识这个人。

    在我脑中的人名簿里,并不认识什么阿沙度,但如果是要找一个和我一样嘴巴贱、无耻又下流的人,那就有目标了。除了黑龙王本人,在我所认识的人当中,能够做到这种地步的还有一个人……

    「喂!」脑中灵光一闪,我喝道:「他妈的,巫添梁,你混得倒是风生水起啊!黑龙会大清洗洗来洗去,你居然还能越洗官越大,黑龙王是看上你哪一点,让你坐上这个位置的?」

    身份被一语喊破,阿沙度的动作一顿,好像在迟疑什么,紧跟着,他摘下脸上的青铜鬼面具,往旁边一扔,哀叫声立起,好像砸中了什么人,而他全然不顾,只是转过头,张开双臂,如抱太阳,对我绽放一个灿烂的笑脸。

    「喔喔!吾友约翰,你回来啦!你终于回来啦~~」

    「干你娘!」

    这不是冲动的时候,不过看到那张久违的面孔在贱笑,我确实一股火气直冲上来,要不是被鬼魅夕及时拉住,我可能真的冲了出去,一脚踹在他的脸上。

    「吾友,你那么冲动做什么?想想当初你和我在萨拉都只是小角色,没人正眼瞧

    我们,那些贵族军官都当我们是垃圾,好处轮不到我们,玩女人也只能玩些贱货烂货,你可别说你从没想过将来出人头地,要好好风光一次啊!大家兄弟一场,这个梦想我替你完成,苟富贵,莫相忘,兄弟我发达了绝不会忘记你的。」

    巫添梁一挥手,指向后头的那条横幅,「欢迎法雷尔将军衣锦荣归,本来我想写元帅的,约翰,你在萨拉几时这么风光过?几时被人家这样欢迎过?这些本来都是你应得的,咱们兄弟在萨拉当家做主的时候到了。」

    「少废话!我与黑龙会不死不休,绝没有投降、言和的可能,你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

    「喂喂喂,我这么诚意相待,你也不用一见面就喊打喊杀吧?说起来那都是上一代的恩怨,与我们有什么相千?我们年轻人应该抛开过去,展望将来,反正这一切不过是你老爸和我老爸的私人恩怨,只不过他们闹得厉害,把你我扯入,再把整个大地也扯进去,撇开这些,你我之间无怨无仇,没必要见面就打啊。」

    「放屁!你我之间是无冤无仇吗?上次在东海,我们打梭哈,你耍老千被抓到,还写了欠条,那笔钱现在都还没给我,想到就有气,快还钱!还有,什么你老爸和我老爸的,你老爸他……」

    我怒气冲冲骂人,骂到这里,脑里突然意会过来,整个人差点呆掉,惊愕地转头,望向鬼魅夕,「我靠!那家伙是黑龙王的儿子啊?」

    黑龙王有多少私生子,恐怕连他自己也未必记得清,反正他也不会在意,倒还是鬼魅夕比较有可能知道。面对我瞪大眼睛的逼问,鬼魅夕耸了耸肩,像羞于启齿,转过头不看我,道:「编号三零七,就是他了。」

    「编号三零七?我干,你们家也未免太奇怪了吧?」

    我对着鬼魅夕瞪眼,另一边的巫添梁还在高声喊话,「约翰,我没说错吧?上一代的事归上一代,我们这一代应该抛开过去,携手未来啊!」

    「携手你老母!我与你老爸不共戴天,和你也没有和解的可能,等一下我就宰了你,让黑龙王尝尝丧子之痛的味道!」

    「这话从你口中说出就太奇怪了吧?别人不知道,你哪会不晓得?你杀了我,他也不可能会痛的。再说,你看到他儿子就喊杀,却和他女儿同一阵线,你这算什么差别待遇啊?」

    「废话!你妹妹现在每天晚上被我内射,白天也一样被我无套中出,傍晚和凌晨有时候还要加口爆,这样岂不是比杀了她更好?你怎么能相提并论?」

    被我狗血淋头骂了一顿,巫添梁呆了一阵,旁边幕僚群一涌而上,在他耳旁嘀咕一阵,结果被他挥手扫开,又愣了一阵,才两手一摊,苦笑说话。

    「唔,有道理!与其要被你那样干,我们还是拼个你死我活好了,唉,谋求和平还真是困难啊……」

    不得不承认,阿巫最后的一句话,实在是至理名言……

    请续看《阿里布连年代祭》45《阿里布达年代祭》45

    妖刀群落拓小子贡献

    作者罗森

    目录

    第1话风火相济。轰天雷击

    第2话该还需还。魔鬼冲动

    第3话前债旧孽。对面清算

    第4话一剑西来。紫气东升

    第5话当挽难挽。一剑抵天

    第6话孤问今朝。不问归途

    第7话没心没肺。人生王道

    第8话物质艰困。以量补质

    第一话风火相济。轰天雷击

    我的军旅生涯说长却又不是很长,因为在我身为一名军人的大多数时间里,

    都只能算是一名兵痞,混吃混喝、混嫖混色的时间多,真正上战场的时间少之又

    少。

    虽说在我那极短的上阵时间里,缔造出极辉煌的武勋,短短几个月,先破伊

    斯塔,后败索蓝西亚,威风八面,比很多人打了一辈子的仗还要辉煌,更被国人

    视为名将,但其实……我的军事才能没有那么高,每次出征获胜都带很大的运气

    成分,而若仔细审视我作战的过程,就会发现我很倒霉,几乎是每次才出发就碰

    壁。

    对上伊斯塔的那次,巡逻队伍莫名其妙撞上伊斯塔的大部队,要不是我够机

    警,临阵应变,早就全军覆没了,还说什么大胜;后来攻略马丁列斯要塞,又碰

    上约伯希恩这个硬手。从来就没有软柿子吃,也从没有敌人看到我,便被我的王

    霸之气吓得倒撞下马;和很多英雄故事中的主角相比,我的运气糟透了。

    这次的情形也是一样,想要来玩奇袭,结果却是被人奇袭,我们这支实力精

    强的小队,一踏进敌人势力范围,中结界的中结界,被诅咒的被诅咒,完全失去

    战力,若非我对这种场面早习以为常,现在可能已经吓得尿湿裤子了。

    我之所以能够维持镇定,还有一个主要理由,那就是故乡遇故知。在这个剑

    拔弩虽然我们之间,没有友好到见了面便想互相拥抱,倒是有点一见面就想踹对

    方的脸,可是,考虑到敌人的威胁性,我还是很高兴能在这里碰上阿巫,再怎么

    说,一个武艺低微、魔法极差,满肚子坏水的奸人,总比智勇双全、强到不像人

    的怪物敌手要好对付,更重要的是……这个敌人……他有得商量。

    两军对垒,最怕就是不死不休这种情形,除了你死我亡之外,就没有别的选

    择,如果可以边打边谈,情形不妙就握手谈条件,谈不拢再开战,这种仗就轻松

    得多,虽然也有可能一不留神,谈条件谈成挖坑埋了自己,不过,多个选择总不

    是坏事。

    从现场情形来看,阿巫其实挺不愿与我兵戎相见,不但花费偌大工夫,摆出

    欢迎阵仗,还搞了一支萝莉仪队来迎接我,被我揭穿真面目后,他一直放低身段

    求和,就是不愿意喊开战,谋求和平的诚意十足,只可惜……从头到尾,我是一

    个字也不相信。

    阿巫的实力不强,此事众所周知,但从阿里布达到黑龙会,他屡经大风大浪,

    什么刀光剑影没遭遇过?仇人甚至多到让他如厕、行房都要带足保镳队伍,否则

    分分秒——'?一!秒横死街头,可是,那么多的惊滔骇浪打来,最后却只把他

    头顶与周围的人扫个精光,最后就剩下他一个,理所当然坐上空出来的位置,这

    就是他的真本事。

    前一秒打躬作揖,后一秒踩着别人的脑袋撒尿;上一刻把酒言欢,下一刻淫

    人妻女、夫目前犯,这种事情阿巫不只干过,肯定还常常干,我要是真的对他掉

    以轻心,松懈敌意,我就比那些被他喂食过多麻药,又干到脑子坏掉的流口水女

    人更蠢。

    「约翰!敬酒不吃吃罚酒,给你脸你不要脸,既然你自寻死路,那就怨不得

    我了!」

    巫添梁表情狰狞,双手高举,指着我们,大喊一声,「乃伊组特!」

    跟在巫添梁身边的黑龙会部属,本来已经蓄势待发,只待领导一声令下,就

    要冲上前去开战,哪知道领导的命令一下来,所有人面面相觑,竟然没有一个人

    n得懂领导人在说什么。

    同样的情形也出现在我们这边,正准备面对敌人来袭的天河雪琼,用疑问的

    目光看我,想知道巫添梁是不是喊了某句魔法咒文,而我则望向鬼魅夕,问她这

    是否是黑龙会的什么战术暗语?又或是什么神秘的古老魔法语言?却只看到鬼魅

    夕用无辜的表情耸肩,表示一无所知。

    一时间,敌我双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每个人都是一脸迷惘,最后所有

    目光一起望向巫添梁,想知道这位始作俑者到底说了什么。

    「唉呀!连乃伊组特都听不懂?你们这票家伙,没有一个跟得上潮流,怎么

    会连乃伊组特都不知道?」

    巫添梁气急败坏地跳脚,就不晓得他到底是在气哪一方,「乃伊组特,就是

    把他做掉!听懂没有?蠢蛋,把他们一道组特,通通做掉!」

    不得不说,我这位老友跳脚怒骂、痛斥属下的模样,真符合反派大魔王的形

    象……出场十分钟后就沦为丑角的那种,不过,被他这么一叫,敌我双方如梦初

    醒,敌人再次杀气腾腾地逼了上来。

    我们早已被黑龙会的人团团包围,现在敌人逐步逼近,情况当然是不妙,而

    我们三人之中,天河雪琼、鬼魅夕两大主力,分别被诅咒、结界锁缚限制,勉强

    还有行动力,战力就一点也不剩,帮不上我的忙,还成了大拖累。

    我一个人要孤军奋战,压力很大,幸好敌人看来不是很强,尽管手中所持武

    器火力强大,不过都是些四、五级修为的货色,两名六级剑手寸步不离巫添梁一

    步,明显是保镳,生怕领导人给「擒贼先擒王」了。

    这样的敌方阵容,威胁有限,我自身实力又今非昔比,要不是旁边有两个帅

    妞拖累,我甚至有把握,在三分钟内突围而出,当然现在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你们两个先撑住,我离开一下,等我十秒内去把那个猪头擒下,再回来保

    护你们"」

    我的声音不大,但我话声方落,那边的巫添梁已经怪叫起来,「哇哇哇!约

    翰,你讲这样是当我听不见啊?这么老套的烂桥段,难道我会毫无防备吗?告诉

    你,每年我不知道干掉多少个想玩擒贼擒王的臭贼,连女贼都要操死十多个,这

    招行不通!」

    巫添梁一面说话,一面掏出了一颗鲜红的珠子,赤光流转,耀眼夺目,看得

    我眼珠子都差点突出来。

    「万、万灵血珠?」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看到山寨货,万灵血珠是可以列入传说的S级珍宝,要

    牺牲掉一万条人命才能制造出来,讲究一点的,甚至牺牲祭品还有年龄、性别的

    限制,可不是随随便便能弄出来的消耗品,即使是黑龙会这么乱七八糟的组织,

    照理说也没法弄出太多,至少……不可能连阿巫都有分持有。

    「开什么玩笑?像你这种喽啰,手上也有万灵血珠?别以为随便拿一颗红色

    珠子,就能用来充数吓人……」

    话说到这里,我忽然想到,这种事情不是没有可能,毕竟这家伙是黑龙王亲

    生儿子,又是黑龙会驻阿里布达最高司令官,如果手上没有一点筹码,凭什么来

    和我们对战?

    「哈哈哈,这个你就不懂了,这部作品都快要结束……呃,说错,是这个世

    界都快要毁灭了,人物等级和物品稀有度当然会乱。再说我要是没有点厉害东西,

    哪够格在这里守株待兔,等你们来自投罗网?」

    巫添梁哈哈大笑,整张笑脸只能用猖狂来形容,但他手中的万灵血珠,确实

    有强烈的魔力波动散发出来,保证不是山寨货。

    情形不妙,即使是巫添梁这样的货色,手中一旦持有万灵血珠,在无视反噬

    后遗症的前提下,都能够使用强大魔法,或是召唤强大兽魔,甚至发动究极魔法

    也有可能,考虑到当前状况,最有可能的……搞不好是叫来暗黑召唤兽。

    (万灵血珠是至邪之物,魔力不足的人想要使用,必然要付出代价,阿巫是

    不愿付出,才会只拿出血珠吓人,没有实际动作,否则以他个性,就算叫两只暗

    黑刀口唤兽出来当摆设都好。)话虽如此,我可不敢拿这来赌,如果我真的瞬间

    突围,冲到巫添梁身前,他不管有多不愿意,还是会被迫使用万灵血珠来自保,

    因为他也同样不敢赌,怕我真的一出手就直接杀了他。

    进退不得,我脑里一片混乱,而经过这么一耽搁,包围我们的黑龙会好手已

    经迫至近处,第一波的箭矢攻击发动,我心中叫苦,连忙出手,高速移位,鼓动

    气劲牵引,尽量让这些魔法箭矢相互碰撞引爆,借此将之截下。

    魔法箭矢互碰,引发强烈爆炸,阻止了敌人的首波冲锋,但第二波魔法箭矢

    又连环发来,弄得我接应不暇,特别是还要分神护着天河雪琼、鬼魅夕,实在让

    我很头痛。

    假使被敌人这么闷着打下去,早晚我会顾此失彼,偏偏被人攻得太紧,也缓

    不出手来发动大招,以破坏力强大的猛招来迫退敌人,正想着该如何是好,突然

    一声剧烈彳?炸响,由远方传来。t一这一下爆炸的威力不小,不但爆轰声有如

    雷动,由核心处所鼓发的震动更是惊人。寻常的火药爆炸,是单纯的能量释放,

    顶多形成冲击波,但若是高手运使强悍绝招,造成爆炸,那除了冲击波、热浪,

    还会产生能量被收束、压缩的反应,这类反应越强,就代表即将到来的猛招越厉

    害。

    此刻,我们所感应到的能量压缩,规模极大,收缩的速度又快,照经验来看,

    怎样都是第七级的猛招,而以当前情势,一个第七级的高手,绝对有左右战局的

    能力。

    (黑龙会在这里还暗伏高手?)我脑里第一个闪过的念头,就是敌方有高手

    出现,但心里又觉得不对,巫添梁手上要是有第七级的战力,早就该派出来战了,

    怎么会迟迟没有动作?再看巫添梁,发现他也是一脸迷惘,这个异变应当与他无

    关。

    还有……若我没记错,现在这股能量波动传来的位置,正是刚刚羽霓自天上

    坠落,砸下来的地方。

    (羽霓醒了?看来伤得不重,醒了也正常,才不过那点高度,本来就不该摔

    成重伤;但就算苏醒,她怎么会有这么强的气势?还有,这等能量波动……)诧

    异中,我回转过头,想看看那个传来震波的地方。强烈爆炸所掀起的烟尘,弥漫

    四方,一道俊逸身影自烟尘中如箭飙冲向天,背后双翅迎风拍振,修长的美腿、

    纤细的腰肢,高速掠过夜空,成了一抹令人惊艳的美丽倩影,正是之前坠落在地

    的羽霓。

    这些时日以来,我察觉羽霓状况有异,为了防辈出事,我对羽霓严加监控,

    她的一切我都了若指掌,尤其在修为进境上,我不可能出错,羽霓的力量已属第

    六级高段,却尚未进入瓶颈期,不具有冲击第七级的可能,别的可以搞错,这个

    就万万不会错,否则我岂不是拿自己性命开玩笑?可是……刚才感应到的第七级

    力量,又是怎么回事?

    羽霓奇迹似的再起,恰好帮了我大忙,那些本来都射向我们的魔法箭矢,全

    都朝羽霓的方向射去;巫添梁身边的两名剑手更联手出剑,以气凝剑,一道气剑

    急速朝羽霓斩去。

    我若出手,可以帮羽霓挡去部分攻击,但我也有心一看羽霓的状况,所以没

    有动手,只是凝神细观,瞧瞧羽霓如何面对这一阵强劲攻势。

    以羽霓刚刚展露的身手,似乎没有受到任何结界或诅咒的干扰,如此一来,

    其实很简单,她甚至不用以力量硬拼,只要振动双翅,往上高速拔升飞翔,就能

    把这些攻击都避过,只是,她的想法明显与我不同,当这些攻击迫近,她眼中厉

    芒闪动,令一直在旁注视的我,心头暗惊。

    (这不是人偶该有的眼神,果然……唉……)我心里才在叹息,羽霓已经有

    了动作,她右手一挥,大气之中,整个空间的风元素都随之狂啸,掀起狂猛强风,

    转眼间就提升为冲击波,直扫出去。

    风,无非是空气的流动与摩擦,但狂暴化的风,却是一股恐怖的破坏力,尤

    其是形成冲击波之后,什么钢铁、岩石都不堪一击,羽霓这一记冲击波横扫,把

    半空中的所有魔法箭矢都扫开,乱撞乱爆,连那道真空切都被破坏,余势不止,

    笔直击向巫添梁而去。

    那两名护着巫添梁的第六级高手,联手再出一剑,气劲分走阴阳,交织合壁,

    威力陆增一倍,轻易将羽霓的冲击波破去,更反攻回去。羽霓面对敌袭,反应奇

    速,右手再次横挥出去,周围风元素疯狂躁动,冲击波尚未发出,已隐约有锐利

    的破风声。

    只要是战斗经验丰富的行家,听到这个声音都会变脸色,「风」经过高度应

    缩后,会形成冲击波,这已经是高手的能为,但如果对风的驾驭力更强,将空气

    进一步压缩上去,那就会形成「风刃」,这种风刃也有高低之分,让庸手来发动,

    无非就是一道真空切,威力有限,可是……由高手发出,精准控制刃锋的形成,

    威力集于一线,那就是开山碎石,无坚不断,此刻羽霓所使的,就有这样的味道。

    羽霓……什么时候有这种本事了?这不是单纯变强的问题,假如她仅是使出

    第七级力量,那可能的解释理由还有十几个,但她眼下所展露的本事,非独力量

    强横,还显示了对「风」的领悟与掌握,这不是短时间内练得出来的,虽说羽族

    在风元素的感悟上,比其他种族占便宜,不过……

    我困惑思索中,羽霓已闪电出手,那道被压缩得薄如蛋壳的极细风刃,刚被

    她推划出去时,还发出刺耳的破风声,但不足一秒的瞬间加速后,风刃切开前方

    的空气,高速破空而出,这时就一点声音也传不出来,疾若光电,朝敌方飙斩直

    去。

    敌人两名高手汇阳合阴而发的并流一剑,碰上这道风刃,相形见绌,立刻就

    被切割分开,半空瓦解,要不是他们两人见机得快,早在风刃尚未发出之前,便

    知不妙,联手再发一剑,早已在风刃之下大败亏输。

    前两度联手无功,这次他们不是单纯以剑气攻敌,而是一起出剑发招,两仪

    归一,不约而同地跃起,一双长剑闪耀红蓝光芒,朝着风刃迎去。这时连我也看

    出来,这两名剑手确实非同凡响,除了自身修为不俗,还精擅合击之技,比寻常

    两名同修为的剑客联手,威力还要大上一倍,黑龙王为了保护这个儿子,确实派

    出优秀人才了。

    两名高手实剑同出,威力比刚才的剑气陡增一倍,和羽霓的风刃僵持不下,

    一点一点地将风刃分解、化消,羽霓却在此时三度出手,这次同样是右手一挥,

    破风声不大,就看见一道光影,高速飙向两名剑手。

    光影如虹,并不是单纯的冲击波或风刃,我在看见这道光影的刹那,赫然明

    白羽霓为何实力陡增。

    烽火乾坤圈!

    这本是巫添梁诱我们入圈套的诱饵,刚才敌我双方一阵乱打乱斗,谁也没空

    去注意旁边,羽霓悄悄行动,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干的,居然就把烽火乾坤圈趁机

    弄到手了。

    创世圣器可不是普通的神器,不管是在哪个分级里,它都是最高等级的变态

    魔法器,当日织芝、伦斐尔持有创世圣器,发动内中所藏的究极技巧,赫然能连

    跃数级,与实力远在他们之上的马德列一拼,还一度让末日战龙陷入窘境,若非

    因为末日战龙不是普通生物,马德列又不是普通生命体,他们确实有机会来个逆

    转胜,除魔诛邪。

    即使不启动内中所藏的究极魔法、武技,只是单纯当一件武器来使,创世圣

    器仍是威力非凡。如今,在羽霓的手里,烽火乾坤圈虽不能说用来挑战马德列,

    可是拿来欺负眼前这两名剑手,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烽火乾坤圈同时掌控风、火两种属性,是创世七圣器中的异类,羽霓一掷出,

    乾坤圈切割大气,破风而去,其势已极为凌厉,不可小觑,半途更摩擦空气,「

    轰」的一声,燃起熊熊烈火,火势如滚雪球般增大,温度更是疯狂激增,转眼间

    就成了一个激转的烈焰法轮,轰然威势,恍若天罚,一看就知道不是正常血肉之

    躯能够抵档的东西。

    那两名剑客绝非庸手,但面对这一击,仍显得渺小,又因为正全力出剑硬拼,

    他们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给烈焰法轮一轰,当场毙命,断成两截的烧焦尸身被

    火焰卷入,连串爆裂声响后,化为灰飞,点粒无存。

    两名硬手眨眼间便给击杀,对敌人士气的打击可不是一般大,巫添梁瞪大眼

    睛,嘴巴张大,险些连手里的万灵血珠都吓得掉地,唯一的反应,就是大声招呼

    手下的唾啰。

    「你们还呆着做什么?乃伊组特!给我通通一起上,把他们做掉!」

    巫添梁声嘶力竭地喊着,那模样与话本故事中,只会大喊「围起来!大家一

    起上」

    的蹩脚魔头有够像,如果我不是深知他的为人与本事,肯定会以为他头上的

    死亡旗已经高高竖起了,自古以来,见到敌人就大喊「大家一起上」的反派,有

    九成七的机会,在喊完这话的十分钟内挂掉。

    天河雪琼道:「烽火乾坤圈的威力好强,你的特训奏效了,羽霓的实力好强,

    这全都是你的功劳。」

    真不愧是天河雪琼,每次想的事情都与我不一样,反倒是鬼魅夕收起了脸上

    的笑,带着一丝紧张示警,「你那个肉娃娃的样子不对,当心。」

    「当然。」

    我简单应答,心里却是没底。羽霓的异常,我不知道被提醒几次了,早已心

    中有数,但她此刻所表现出的「异常」,仍为我所不解。创世圣器她有我也有,

    我无法以霸者之证正面瞬杀两名同级高手,羽霓却能做到,这是什么缘故?

    烽火乾坤圈最初掷出,仅是第六级力量,威力不弱,是羽霓正常的应有力量,

    辅以神器之威,这一击将两名敌人击退、打伤,都是正常,却还说不上一击败敌,

    更别说将两人秒杀。

    决定胜负的关键,是那一瞬间的风火合流。这绝不是单纯的把武器点火,扔

    了出去,在乾坤圈起火的瞬间,周遭空间的火元素都在骚动,是集合方圆数百米

    内所有风、火元素,轰发出这一击,风助火势,杀伤力激增,更在瞬间飙上第七

    级力量,是靠这样才一击毙掉那两名高手。

    自古以来,各种术者、武者钻研求道,除了循正途提升本身力量,其中也不

    乏另辟溪径者,透过某种非正轨的方式,在短时间之内,短暂大幅提升自身力量,

    甚至跳跃级数,跳一级至数级都有可能。这类技巧很多典籍都收藏在册,一查就

    是一大把,只不过无一而非条件严苛、付出巨大,我怀疑羽霓刚才就使用了类似

    技巧。

    抬头仰望,羽霓展开双翅,飘立在半空中,烽火乾坤圈已经回到她手里,那

    件单薄的弓箭手套装,在高空被强风吹得剧烈飘动,身形纤细,一双长腿白晳光

    洁,仿佛一只仙鹤飘然于九天,美得令人赞叹。

    平时羽霓飞在高空,战斗时或是扬弓,或是持刀俯冲,但她这次却是紧握乾

    坤圈,随着体内真气流转,乾坤圈上火光明灭不定,每次绽放火焰,就是一道热

    浪涟漪往周围散去,光焰中的羽霓,出众的美貌更形升华,甚至说得上明须。

    渐渐地,羽霓的身影有些模糊,看上去有重叠的现象,那些搞不清楚状况的

    人会开始揉眼睛,但我们这几个知道羽霓底细的,无不倒抽一口凉气,过得片刻,

    羽霓的身边出现了一个模糊影子,长相与她完全一样,只有头发的长度不同,金

    色的长发从肩膀披垂下来。

    毫无疑问,这是「羽虹」,也是羽霓的独门梦幻技巧,一个尚无法用现有知

    识来解释,强行模拟出来的分身战体。这一着幻影分身,对精神力、体力的消耗

    均大,本来不是那么容易能施展出来,但最近这段时间,我对羽霓进行特训,在

    这上头更花了不少心思,让羽霓可以更快、更稳定地叫出分身战体,并且维持更

    长的时间,那些训练的成果就在此刻展现,不少黑龙会的喽啰见到这一幕,还以

    为是见了鬼,目睹了什么灵异现象,大为骚动。

    也难怪他们有这反应,羽霓的分身战体,我们平常虽是早已见惯,但眼前的

    情形却有不同,平时她所召唤出来的「羽虹」,都是衣着整齐,穿着那套武斗袍

    服,面容、神情一如过往的样子,有时候甚至还会露出俏皮的微笑,仿佛最初认

    识时的那个羽虹又回到我们面前。

    然而,这次的「羽虹」,却是半人半兽,一手、一足退化为鸟爪,型态狰狞,

    是她在海上与白拉登战斗时,蜕变化成的堕天使姿态。一头长发凌乱地披散,脸

    上更满是血污,凄厉的眼神,看来确实像是来自地狱深处的复仇厉鬼,邪气冲天,

    任谁看了都会心中一怯。

    相由心生,「羽虹」的型态,照理说是由羽霓的心境来决定,此刻羽虹的外

    表如此凄邪怨毒,羽霓的精神状况可想而知,但她和羽虹并肩而立,脸上表情说

    不尽的欢喜悦乐,看在旁人眼中,令这幕景象倍添邪异感。

    我在底下看着这一幕,心中百感交集,脑里记忆不住闪过,回到海上遇刺的

    那一刻,心神剧震,几乎无法冷静下来思考。

    「镇定一点,你若分神,我们就完了。」一鬼魅夕的声音从旁传来,让我稍

    稍宁定下来,去注意一些刚才忽略掉的东西,首先,虽然不好说羽霓是否已回复

    清醒,但她脱离傀儡状况,是百分百可以确定的事,这也没什么好吃惊的,之前

    我已有察觉,还做出了预备措施,只不过,眼前这局面……超出了我预想的范围。

    这些时间以来,我严格监视羽霓的精神状况,定时调整,然而,为了避免对

    大脑造成无可弥补的伤害,某些太过霸道的精神侵入手法,我不敢使用,所以若

    说羽霓用什么诡异方法避开我的监视,虽然很让人难以置信,不过……不是绝对

    不可能,毕竟,精神控制是两面刃,我操作时间越久,对方培养出抵抗力的可能

    也越高,这是我早就知道,却又完全莫可奈何的事。

    第2话该还需还。魔鬼冲动

    如果羽霓脱离傀儡状况,又想要对付我,那只要找机会偷奖就是了。我有刻

    意防范,相信没留给她多少机会,但以她的武功,机会总是找得到,所以,如果

    羽霓的目标只是针对我一个,或许早就动手了。

    但……如果她的目标不止是我,那她必须做的,就是设法提升自我实力,这

    样才能面对各种考验,而从当前结果来看,这一步羽霓果然也干了,她的策略明

    确,把希望寄托在烽火乾坤圈上,只要取得乾坤圈,就能让实力三级跳。

    (当初乾坤圈都是羽虹使用,羽虹自身力量不足,乾坤图威力发挥不足一半,

    她花了不少时间钻研运用诀窍,想尽量多榨一点乾坤圈的潜能出来,若说有什么

    独到发现,那也不足为奇,可是……那是羽虹,为什么连羽究也……)脑中满是

    疑问,我注视着半空中的霓虹姊妹,想起平常羽霓发动分身战体时,羽虹的身影

    都很清晰,尤其是最近特训过后,「羽虹」的出现时间大幅延长,稳定性也提高,

    不再是一个不清晰的影子,但此刻的「羽虹」身形明灭不定,比早前在索蓝西亚

    时还不如,这现象绝不正常。

    (是了,羽霓利用分身,分别操控风、火元素,虽然能以一人之力,同时掌

    控两大元素合击,把力量一瞬间激增至第七级,但对真气的消耗、肉体的负担,

    也是正常状态下的两倍多,她力有未逮,分身战体撑不下去,所以状态才不稳定。)

    勉强硬撑的东西,到底是勉强,在全力运作的时候,就会出现不稳迹象,羽霓的

    力量之秘,我已经大致明了,只是想不通她如何掌握到乾坤圈的奥秘,还有……

    她打算做些什么?

    对于还不清楚的事,我习惯静观其变,多搜集点资料总没坏处,这点巫添梁

    的手下就远不如我。受到无良上司的催促,他们一面发出烟火讯号,召集更多人

    马过来救援;一面试图攻击半空中的羽霓,但两名硬手主将才被秒杀,这些喽啰

    不过四级五级,哪有可能威胁到羽霓?这种半调子的攻击,只点燃了她的怒气,

    发动反击。

    干掉那两名剑手时,羽霓是将乾坤圈抛掷攻击,但随着对乾坤圈的掌握更深,

    她的攻击模式也有了变化。半空之中,羽霓、羽虹不约而同地邪异一笑,握着乾

    坤圈的两只手掌发劲,乾坤圈上骤发强光,逼得人没法正视。

    创世七圣器中,烽火乾坤圈是一件特异存在,唯有它,同时兼容两种属性,

    在操控上平添许多难度。最初我们对这并不清楚,直到羽虹试图使用它,才发现

    它的种种难处,每次操作,乾坤圈内的风、火元素相互干扰,难以平衡,别说发

    出去攻击敌人,稍有不慎,分分秒秒都会伤到自己。

    自始至终,羽虹都无法在风、火之间取得平衡,每次试图以风引火,结果都

    险些弄成引火自焚,最后迫于无奈,只能彻底压制其中一边,单纯鼓动风元素或

    火元素来攻击,羽虹吸纳凤血魂后体质变化,擅长炎系武学,所以在她手里,乾

    坤圈都只发动火元素来攻击,也因此……乾坤圈始终发挥不出五成以上的威力。

    我们私下研究多次,一致的结论就是羽虹修为未够,将来她若提升至第七级,

    甚至第八级,凭着最强者级数的力量,才有希望将乾坤圈内的风、火元素维持平

    衡,以最强状态出击,否则,以区区第六级力量运使乾坤圈,就像幼童耍大刀,

    本就是过于勉强的事。

    只是,人的智慧实在无止无境,羽霓此刻所使用的技术,既是异想天开,却

    又妙到巅峰,她透过分身战体,一分为二,分别催动风、火元素。在乾坤圈传承

    的漫长历史上,并不是没有人修为未足,试图以两人联手来取巧发招,但风火元

    素的平衡点稍纵即逝,变化又多,无论联手的两人默契多好,甚至是心意相通的

    情侣或双胞胎,在感应与反应之间总有落差,一下没把握好,就从携手合作变成

    同归于尽。

    今天即使羽虹在此,和羽霓联手,碰到的问题也是一样,要不然当初她们早

    就联手使用乾坤圈了,但羽霓的分身战体,虽是以一化二,说到底却仍是一人,

    而双胞胎姊妹不管再怎么心意相通,又怎么比得过同一颗大脑内的心念如电?

    新技术的开发,让不可能成为可能,羽霓的这一着奇思妙想,可以说是下对

    赌注,透过烽火乾坤圈,让力量大幅增强,紧跟着,就是横扫全场。

    一道道炽焰火轮由空中乱击向地面,不仅绝对锋锐、极度高温,还伴随着剧

    烈的爆炸威力,三种不同效果蕴含于内,现场的黑龙会爪牙根本无力对抗,第一

    波的火轮攻击过后,他们之中的大部分人,在惨嚎声中化为焦尸,其余的也被烧

    得焦头烂额,几乎找不到一个全身而退的。

    这分战力委实惊人,但在控制力与准头上似乎有些问题……至少天河雪琼是

    这么认为,因为那些满空乱飞的火轮,有一部分就朝我们轰砸过来,幸亏我早已

    有备,不待火轮飞近,拳掌齐出,连拨带卸,将袭来的火轮全数转了方向,让附

    近包围我们的人遭殃。

    「羽霓她是不是驾驭不了乾坤圈?」天河雪琼急道:「火轮的攻击将我们也

    涵盖在内,她若驾驭不了乾坤圈,用这么威猛的攻击对她自己很危险啊?」

    羽虹的形影在空中一下清晰,一下模糊,正是支撑吃力的征兆,光是看这一

    幕,就会得出天河雪琼的结论。然而,我和鬼魅夕的心里都很清楚,即使羽霓驾

    驭不住乾坤圈,她刚才那几下也绝非失手,百分百是故意的。

    第一波攻击只是清场,扫除闲杂人等,第二波主力攻击,相信就是直接对着

    我们发来。我这边不用说,羽霓对鬼魅夕没有留情的理由,从刚才的攻击看来,

    她对天河雪琼都照杀不误,是铁了心要一次干掉我们三个。

    我还有强招未现,即使羽霓手持烽火乾坤圈,倍增力量,但我若以轰雷赤帝

    冲硬拼,伺机以霸者之证发动精神攻击,仍有相当把握将她压下,只是……她若

    透过分身战体联手发动乾坤圈,一瞬间把力量提升到第七级,这个我就没把握接

    下,纵然不被瞬杀,也是非败不可。

    (是不是该……不,那是最后一着,不到万不得已,别用那一招。)心意一

    定,我望向鬼魅夕,她知我心意,摇了摇头,表示封锁结界仍然存在,她的力量

    还是提不上来,而从天河雪琼的表情来看,她的情形也是一样。羽霓第二波攻击

    若至,我一面抵挡,一面要护着她们两个,肯定撑不下去,这逼得我只能豪赌一

    把。

    「擒贼先擒王,羽霓会保护你们,我先去把敌人头头干掉!」

    仓促间不及解释,这句与事实相差十万八千里的谎言,是用来哄骗天河雪琼

    的,我扔下这一句,立刻就飞飙出去。果然,我一冲出去,羽霓的第二波攻击就

    出手,而随着我的离开,她的攻击紧盯着我,连串火轮尽是朝着我轰来,顾不上

    鬼魅夕与天河雪琼,鬼魅夕也急忙拉着天河雪琼后退,与我拉远距离。

    少了后顾之忧,我心里轻松不少,再怎么说,我和那群杂鱼可不一样,力量

    和羽霓同级,又在逃命一道上颇有心得,羽霓占了身在半空的便宜,我也有霸者

    之证助阵,想打中我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以我现在的能力,全力使用霸者之证,

    影响范围广及上下方圆五十米,足可在羽霓眼中形成十多个虚影,让她捉摸不定,

    错失目标,假如能把距离缩在二十五米内,我甚至能让她只看见虚影,完全看不

    到我,只可惜羽霓也不笨,刻意在半空拉远了距离,封住了我这一手。

    连环火轮轰炸,将我所经之处的土地全部掀飞炸上天,而我所幻化出来的虚

    影,也全部消失。创世七圣器各有巧妙,运用得当,霸者之证绝不会输给烽火乾

    坤圈,我利用这些虚影,争取时间,已闯到敌人首脑的面前。

    刚才羽霓的一轮轰击,在场的黑龙会爪牙几乎都被干光了,可是,在那么猛

    烈的攻势下,两名高手护卫俱已身亡的巫添梁,居然毫发无伤,一点事情也没有,

    这就让我确信,他身上肯定有些护身法宝。

    什么擒贼擒王的,全都是借口,一概浮云,我真正的意图非常简单,就是看

    到眼前有一把大大的保护伞,要冲过去借遮一下,如果能顺便踢走原本在伞下的

    那人,自己一个人拿伞,这就实在太美妙了。

    转眼之间,我已经迫近到巫添梁身前两米,由于不明白他的护身法宝是什么,

    我不敢贸然出手,只是站停在他面前,看着他目瞪口呆的表情,伸手打招呼。

    「嗨!老友,我想通了,上一代恩怨与下一代无关,你说得对,人类应该携

    手谋求和平与幸福,就让你我抛开无谓的恩怨,一起合作抗敌吧!」

    「哇哇哇哇??你个仆街,这种时候才来握手言和!你比无良盗版商还狠啊!」

    很好的比喻,不过这时候说什么都迟了,所有的虚影都已被消灭,羽霓的主

    力攻击已经发出,一个直径长达两米的巨大火轮,对准我轰击过来,理所当然,

    巫添梁也在攻击范围内,要是我接不下这一着,他的必然命运就是焦尸。

    我没有怎么抵挡,至少,没有打算整个挡下来,否则岂不是让巫添梁占了便

    宜?

    我没有忘记自己是来借伞的,可不是来当保镳的。况且,挡下来也没用,羽

    霓的战术我猜得到,肯定是先用这个大火轮,逼我全力出手防御,她自己则趁势

    高速下冲,爆发全力,在我回气不及的当口,将我瞬杀。

    因此,我的应付策略也简单,就是移形换位,把巫添梁踢去挡火轮,自己趁

    势往后远退,保全实力,换句话说,如果巫添梁没法自保,他这一下就死定了。

    「哇哇哇哇??你个衰人,死到临头还要卖友求荣,你比网上盗贴的人渣还

    要狗娘养啊!」

    凄厉的惨叫声中,巫添梁被我一脚踢飞,迎向那个大火轮,如无意外,他在

    半秒内就会被拦腰切成两段,然后烧成灰烬,不过……人生总是常常有意外的。

    无声无形之间,有种力量被释放出来,如同涟漪外散,与火轮相碰,瞬间就

    把火轮破去,三种强大的攻击属性全然无用,不足两秒,被破解的火轮就消灭得

    干干净净。

    要做到这种效果,方法无非是对元素的掌控力,更在烽火乾坤圈之上,又或

    者力量强横,硬碰硬地将火轮破去。由于事情发生得太快,我没有能够看清楚,

    但接下来发生的每件事,已经准备好的我,定能看得明明白白。

    巫添梁能破解火轮,是靠那股突然出现的无形之力,形成保护罩,这股莫名

    邪力似是被触发,并非巫添梁主动使出,所以没有清晰轨迹可循,令我观察不出

    力量源头,不过,这个秘密势难持久,因为羽霓的行动一如我所预料,在火轮发

    出之后,她自身也全力以赴,俯冲下击,整个人如箭离弦,怒飙而至,手中乾坤

    圈切割大气,来势虽急,却连破风声也没发出。

    转眼间,羽霓已杀至面前,这一击力量与速度兼备,又有乾坤圈助威,绝非

    先前隔空发火轮能比,巫添梁若再像刚才那样,倚仗那股莫名邪力护身,必死无

    疑,所以我瞪大眼睛,想看清楚这股邪力的真面目。

    果然,那个无形的邪力护罩,完全挡不住羽霓的威猛一击,在锋锐的真空锋

    刃切割下,轻易被破,同一时间,巫添梁手中的万灵血珠骤发豪光,他脸上也露

    出无比错愕的神情。

    正是因为这分错愕之情,我肯定绝不是巫添梁用万灵血珠发动魔法,相反的,

    是与万灵血珠相连结的什么事物自行发动,不听使唤,巫添梁才会露出这样的表

    情。

    在魔法世界里,凡是会无视使用者意愿,自行发动的东西,绝无例外,都是

    万中无一的凶厉之物,像白拉登赠送的那组龙牙战棋,或是……被公认为大地上

    第一凶邪之物的暗黑召唤兽。

    乾坤圈轻易破碎邪力护罩,却无法再进一步,把巫添梁给焚杀,一道淡淡的

    黑影,闪电般出现在巫添梁身前,挡住了势如破竹的烽火乾坤圈,而且,随着万

    灵血珠的能量快速消耗,血光黯淡下去,那道模糊的黑影也越来越清晰,现出了

    我熟悉的轮廓。

    修长的双腿,纤瘦的体形,背后有一双鲜红的羽翼,拍扬起来,犹如烈火飞

    腾;盈盈一握的柳腰之下,是一个如蜜峰般的蜂囊,再下头则是四串鲜须的凤羽

    ;双手双足之中,各有一半维持正常的人形,另一半则是鸟类的利爪;由于是背

    影,所以看不见面容,但依稀可见乳房浑圆的侧面线条……美丽、性感而妖异,

    这个邪气逼人的倩影,自然就是完全体的暗黑召唤兽了。

    暗黑召唤兽。凰血牝蜂!

    之前不是没想过,巫添梁的底牌就是暗黑召唤兽,但几个暗黑召唤兽里头,

    我还真没想到他会把这个召唤出来,别的不说,我就不信羽霓看到这个,能够无

    动于衷。

    从这角度,我可以很清楚地看见,羽霓在看见凰血牝蜂的瞬间,脸上表情完

    全扭曲,因为心灵剧烈震荡的关系,旁边「羽虹」的身形也迅速变得模糊。羽虹

    这边一出事,这一式合姊妹两人之力所发的强招,登时崩溃,而凰血牝蜂的反击,

    却在这时候发动。

    暗黑召唤兽,全部拥有等同最强者级数的第八级战力,即使羽霓的一击未有

    崩溃,一瞬间发挥出第七级力量,也还不够格与暗黑召唤兽对碰,此消彼长之后,

    更是无法相比,就听见一声痛嚎,羽霓血洒长空,被远远击飞出去。

    「呃,怎么会这样?」

    巫添梁还是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似是想不通为何他没有发动召唤,暗黑召

    唤兽却自行出现。我对这种情形,同样也无法索解,像暗黑召唤兽这等凶邪之物,

    从没听说会那么忠心,自动跑出来护主?况且,巫添梁压根也算不上暗黑召唤兽

    的主人,暗黑召唤兽没可能为了保护他而自动出现。

    (但……过去黑龙会驱使暗黑召唤兽,是用那种挂诱饵的可笑方法,完全不

    靠谱,现在好像有所改进,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黑龙会的爪牙全倒了,大批

    援军还没有赶到,羽霓也倒下了,旁边还有一个似乎不听使唤的暗黑召唤兽,情

    形无比诡异,我和巫添梁四眼对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气氛无比尴尬,一时

    间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紧接着,我目光望向他手中的万灵血珠。

    血珠的颜色,较最初暗淡许多,但仍保有血色,显示里头还存有魔力,照能

    量消耗的程度来推算,估计还能再发动一次暗黑召唤,再叫一个暗黑召唤兽过来,

    不管怎么看,这对我都是重大威胁。

    我的目光再次移回巫添梁的脸上,他的表情随之扭曲起来,尽管没来得及叫

    喊出声,但从那强烈反对的目光,我仿佛就听见他在大叫「不??要??」。多

    年的友谊,我岂能不为所动?但无奈大义在先,就算再怎么不舍,我也唯有含泪

    灭友。

    「阿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我来世再做兄弟吧!」

    从表情看来,我觉得巫添梁肯定是想分辩「你从没把我当兄弟过」,可是我

    没留这个机会给他,飞出一腿,在把人踢飞的同时,也把万灵血珠抢到手里。巫

    添梁就像断线风筝似的飞出去,我腿上依稀残留着肋骨断裂的触感,而他沿途洒

    落的鲜血……

    至少血流得比羽霓还多,就这么惨嚎着摔出去。

    「你比那些看白书不给钱的还要无天良啊??」

    「啧!一腿居然踢不死人,我真是失败。」

    我对自己的一腿很不满意,但至少也把万灵血珠抢到手,现在黑龙会的援兵

    未至,可是凰血牝蜂还在这里,若是没有万灵血珠,我对它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有了这颗被耗去一半能量的万灵血珠,我也可以用来发动一些高阶魔法,虽

    然势必也要付出些代价,但有筹码总好过没有。想想也实在惊人,五千人血祭所

    得的魔力,用来召唤一次暗黑召唤兽就耗光了,暗黑召唤兽的位阶之高、耗能之

    大,实是骇人听闻。

    不过,此刻的我,脑中却生出了一个念头,或者该说……一个大诱惑。

    自从黑龙王完成并夺走暗黑召唤兽之后,我从没有机会,与暗黑召唤兽进行

    非战斗的接触。法米特曾经提示我,暗黑召唤兽存在某些问题,并不是没有可能

    把一切还原,而要破解暗黑召唤兽的秘密,我也必须针对暗黑召唤兽进行研究,

    问题是……每次碰上,我忙着保命都来不及,哪有办法搞研究?

    现在……似乎就是个机会,凰血牝蜂出现至今,竟然没有主动攻击人,这件

    事情非常诡异。以往暗黑召唤兽现身,立刻就放手大杀,仿佛怨恨一切有生命的

    活物,誓要灭绝所有生物,可是凰血牝蜂居然像失了魂一样,什么也不做,这让

    我生出一丝希望,或许……这样子召唤出来的暗黑召唤兽,比较听使唤?又或许,

    万灵血珠中的血祭怨魂,已成为召唤代价,让暗黑召唤兽的怨与怒稍能平复?

    如果真如我所料,那么,我是否也能用同样的方法,叫出别的暗黑召唤兽,

    趁机研究,甚至带着跑路呢?这个想法非常危险,我的理性正高声发出警告,然

    而,这个诱惑对我实在太大,刹那之间,我几乎想把一切都赌上去……那几尊在

    索蓝西亚的石像,我没有一刻忘记过,每天只要一闭眼,就会在我眼前浮现,要

    不是用极大意志力强行压抑住,早就疯掉了,哪可能还像正常人一样度日?

    如今,这个诱惑摆在我面前,只要把握住这个机会,我离把她们救出来的目

    标就又近了一步,还是绝对实际的一步,刹时间,急切的冲动似脱缰野马,我愿

    意冒一切风险去赌一把……如果不是有人从后头把我抱住的话。

    巫添梁被我踹飞出去,肋骨都断了几根,一时间起不来的;他的手下刚才都

    被干掉,也没有人能过来碍事,会这样扑上来抱住我的人,当然不是黑龙会的人,

    平常时候我其实还挺欢迎有女人这样扑来抱我,不过,这一次例外,除了时间不

    对,更重要的一个理由,是那个女人扑抱住我,将我推冲倒地后,跟着就用凶器

    朝我砸来。

    羽霓!

    烽火乾坤圈是魔法器,但如果灌注真气,边缘部分的锋锐程度削铁如泥,比

    什么刀剑都厉害,而羽霓伤势不轻,什么威猛的强招是使不出来,不过输入真气,

    用乾坤圈来当武器攻击,这个是还做得到的。

    「你!你疯啦!」

    我抓着羽霓的手,不让她施力下击,她伤得不轻,我则是状态极佳,比拼力

    气她根本不是我对手,只是顾忌乾坤圈锋利,这才一时僵持不下,但也持续不了

    多久,现在的羽霓根本就不是我对手,我稍一发劲,就把她给甩震出去。

    黑龙会的人马随时会到,我虽然对自己战力有信心,却不想没事在那边玩以

    寡敌众,既然此行最大目的乾坤圈已经入手,立刻带着人跑路才是上策。我抬头

    想找鬼魅,夕与天河雪琼,却看不到两人的身影,不晓得她们跑到哪去,顿时一

    愣,只是这样一耽搁,羽霓又缠了上来。

    乾坤圈被我所夺,羽霓身上不是没有武器,她这次是挥刀朝我砍来。如果羽

    霓用碎梦刀法出招,我还有所忌惮,可是她此刻招不成招,连脚步都不稳,哪能

    构成威胁?

    我随手一拨,轻易将她打倒在地。

    「你发什么神经?这里是敌人地盘,要闹回去再闹,先离开这里再说!」

    我伸手想去拉羽霓,不管怎么说,总不好把她留在这里,否则她唯一的结局,

    就是被敌人轮奸到残废,然后拖去喂狗或填海就很难说了。不过,我的好心并没

    有被接受,对于我伸出的手,羽霓的回答就是狠狠一刀。

    「不要假惺惺!我不会再回去做你的性交工具,你抓我回去,不过就是想干

    我而已,我不会让你称心如意!」

    似曾相识的怒吼,记得之前我也曾被人这么怒斥过,当时我完全无言以对,

    但人总是会成长,这次再面对这指控,我已不为所动,脸上更浮现一个大弧度的

    弦月笑钩。

    「哈,好笑,怪别人当你是性交工具?那怎不想想,除了当性爱工具,你臭

    货还有什么别的功用吗?让你去战斗?你怎么不算算自己打赢过谁?除了躺下挨

    操,你又能有什么用?搞同性恋吗?我告诉你,你根本连个人都算不上,不过就

    是长着三个洞的一团肉,还自以为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呸!」

    以前我对羽霓一直没有什么好感,被轮奸过的女人多得是,怎么不见得个个

    都心理伤害了?就她一个特别娇贵,拿着过去伤害当自我颓废的理由,身心变态

    也就算了,还践得像什么一样,真是看了就想塞大便进她嘴里,只不过她后来神

    智迷乱,对她骂这些毫无意义,才把这些话全部省下。

    如今,羽霓明显回复意识,光是听她讲话的语调,我的怒火就烧上脑,特别

    是想到她过去对我、对阿雪的态度,气更是不打一处来,要不是还有几分自制力,

    我的鞋底已经踹在她脸上了,只是……这也让我察觉到一点,同样是面对失忆复

    原的人,我的态度不一样,天河雪琼和羽霓在我心里分量全然不同,这点……很

    好。

    「你这禽兽,所有女人在你眼里都一样吗?变态狂!天河雪琼那蠢货,居然

    没看出你的真面目,这大奶婊子……从前被你干多了屁股,连脑子都坏了,那么

    愚蠢的谎言都信,早晚又会落到你手里,像以前那样干烂屁股……」

    羽霓咳血说话,一字一句,满溢深深的怨毒,眼中闪耀的全是诅咒,假如只

    针对我,那也罢了,我还是一样能嘻皮笑脸,但听她全在针对天河雪琼,我的怒

    火不禁更炽,索性一脚踩在羽霓的胸口,脚底没有使劲,却左右磨蹭着她的美乳,

    嘲笑讽刺。

    「哈,你看不起人家吗?至少人家奶子比你大得多,哪像你一事无成,连当

    肉娃娃给人操屁股都不称职,我告诉你,当年你对我和阿雪是……」

    话说到一半,我陡然醒悟,暗叫一声糟糕……冲动,果然是魔鬼!

    第3话前债旧孽。对面清算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千防万防,总是难防。我自认是一个还算小心的人,

    做什么事情之前,总会再一二评估各种风险,避免冲动,无奈,我终究还是一个

    人,只要是人,就难免会受情绪左右……话又说回来了,即使是机械,程式里不

    是都还有虫子吗?

    自从被黑龙王狠狠打击过后,我就一直压抑着自己,一切行动务必要理性行

    事,不能行差踏错,因为我没有失败的本钱,如果因为一下误判,再次输掉,我

    可能再也没有希望站起来了,因此,我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战战兢兢,直到被羽

    霓给引发,由于是胜仗过后,敌人都被扫平,危机解除,又因为没看到鬼魅夕两

    人,心里松懈几分,在不吐不快的冲动下,就把一堆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全

    部都脱口而出了。

    压抑的情绪稍微得到宣泄,脑子就一下子清醒,我立刻警觉不妙,冲动是魔

    鬼,看不见的东西不等于不存在,我怎么会傻到在这里说这些话?

    一有警觉,我马上住了口,但却仍晚了一步,一个我最不愿在此时听见的声

    音,在旁惊愕响起。

    「你……你怎么可以如此对她?她刚才说的那些话,都、都是真的吗?」

    天河雪琼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我十步范围内,手里拿着一块足以遮住她整个人

    的黑布,外表看来平凡无奇,却隐约散发着水系魔法的波动,看来是高阶的忍术

    法宝,效用……我猜多半是隐身、匿踪一类。天河雪琼现身,鬼魅夕却不知道跑

    哪去了,合理推断……可能是去找封印结界的抠纽,试图加以破坏,回复力量,

    而她临去前怕天河雪琼有事,就留下这块隐身黑布给天河雪琼防身,再然后……

    我这边就有好大件事。

    如果天河雪琼明白一切真相,情形还不至于这么糟糕,毕竟,曾经发生在天

    河雪琼身上的悲剧,若要追究责任,我觉得心剑神尼该扛的责任比我还重,更别

    说现在还拉上心禅大师、方青书一起来扛。最糟的情况就是,天河雪琼听了几句

    似真非真的话,一知半解,凭自己的想象去猜,那猜出来的事实绝对是说多糟糕,

    就有多糟糕。

    很不幸,现在的情形就是这样,天河雪琼站在那里,脸上闪现的表情,有着

    惊疑不信、有着愤怒,这些已经够让我头痛,不晓得要怎样解释,而她眼中那抹

    闪闪发光的泪光,更是让我难受。

    之前我与天河雪琼敌对时,不管她怎样痛恨我,我如何刺激她,也不曾看到

    她这样的表情,这显示……她确实为此受伤,而且……很伤,因为她确实信任着

    我,偏偏在交付信任之后,受到背叛,这样的伤害比什么都痛。

    「你……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老实说,我真痛恨自己的言词贫乏,这种老套的台词,是我以往最深恶痛绝

    的,偏偏事到临头,脑里浮现的就是这些老掉牙台词。不过,既然台词没什么新

    意,所得的结果自然也非常「传统」……

    「住口!我不会再相信你了,从头到尾你都在骗我!你就没有一句实话。」

    「这……我说过,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再说,这能全怪我吗?你所在的世

    界,本来就是没半句真话。」

    这些话绝对不适合在解释的时候讲,然而,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我也实在

    有些灰心,觉得所有的努力终归无用。希望一再点燃,又一再熄灭,受到打击的

    不只是天河雪琼,对我也是同样,令我感到深深的疲惫,眼看天河雪琼伤痛成这

    样,再多的言语解释也难以让她相信,便也懒得再扯什么,把隐藏在心里的话都

    说出来。

    天河雪琼对我的话充耳不闻,由于心情激动,脸色苍白如雪,两行珠泪更止

    不住地从面上滑过,「你当我是什么?我不是你的大奶奴隶!也不会再让你操屁

    股!你离我远远的,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在敌境与战场上说这些话,实在是满可笑的,但此刻的天河雪琼,明显已不

    能自己,慌乱地踉跄后跌,一手护着自己胸口,一手无目标地往前乱挥,似要阻

    止我朝她靠近。

    「你先镇定下来行不行?我们还没有脱离危险,有话等离开再说,敌人大军

    马上就要到了,还有,你想一想,就算我的话有问题,难道你师叔心禅大师、师

    兄方青书,他们两个也会骗你吗?」

    我试图镇定,亡羊补牢,先离开这里再说,至少不要当着黑龙会大军的面,

    上演三流的爱情戏剧。当听到心禅大师、方青书的名字,天河雪琼出现一丝动摇,

    咬紧了下唇,眼望着我,似乎想说些什么,哪知道羽霓却在这时候开口。

    「蠢女人,你大脑里装的全是奶汁吗?你……你早就被当成货物卖掉了,心

    禅和方青书……他们……把你卖给这禽兽,用你的大奶和屁股,换取这狗操的畜

    牲替他们对付黑龙会……你……你在他们眼里的价值,就只是比我多双大奶而已,

    哈哈哈哈「你他妈的给我闭嘴!」

    我一声暴喝,打断羽霓的惨笑,不过已经慢了一步,效果仍是出现,本来稍

    微稳定下来的天河雪琼,一下子又变了脸色,紧抓着那块隐身黑布,我怕她又隐

    身跑得不见踪影,连忙伸手去抓,她全力一推,反把我推倒在地……这动作确实

    很刺激到我。

    「你听我说……」我的话没说完,羽霓再度扑了上来,这女人满腔怨忿,失

    去理智,这次不是用兵刃,居然是张开嘴,像头母兽般想要咬破我的咽喉。我慢

    了一步,又不能直接一拳打爆她的头,只有托着她的下巴,与之缠斗。

    连续遭到重大打击的天河雪琼,这时已经无法分辨什么真与假,那块隐身黑

    布从她无力的手中坠下,接着,她双手捧着脑袋,开始放声尖叫,声音凄绝刺耳,

    我几乎就以为这是地狱厉鬼的号哭。

    「……为什么你总这样……我一直相信你……你知不知道,我总是梦……」

    天河雪琼泣不成声,她到底说了些什么,我也听不清楚,忙着抵御羽霓的致

    命攻击。眼看着黑龙会的大军越来越近,这两个疯女人却像听不见一样,各发各

    的疯,而我这个唯一的正常人,却被她们两个癫婆给拖住,陷入这个进退不得的

    窘境,真是想想都感到哭笑不得。

    法米特的老爸曾说过,所有的冒险,都是由不知死活的女人和不知所谓的男

    人所组成,这话真是一点不错,也就是我目前处境的最佳写照。眼看着黑龙会的

    大军越逼越近,最外围的都已经进入弓箭射程,换句话说,我们随时可能被人乱

    箭射杀,一想到这里,我索性抛开顾忌,重招出手。

    羽霓把我压倒在地上,这姿势不利于攻击,难以发劲,但我这些时间的修炼,

    并非无功,先是重重一脚跺在地面,脚与地连,疯狂吸纳地气,紧跟着,蓄劲完

    毕的我,两记重拳连同电劲狂轰在地上,在对地面造成剧烈震荡的同时,一股含

    电的震荡波快速传出去。

    轰雷赤帝冲!

    修为未足,加上发劲不完全,这一击轰雷赤帝冲并不完整,只能算是半式,

    但强招就是强招,即使只有半式,威力亦是惊人,靠得离我最近的两人首当其冲,

    天河雪琼浑身瘫软,跪趴倒下;拼命与我厮打的羽霓,像触电的鱼儿,一下痉挛

    后就动弹不得。

    电劲余势未止,伴随震荡波朝四面八方传出去,最远传至二十米左右,恰好

    也是黑龙会援军的最外缘,那些人正准备冲上来,脚下碰着森雷赤帝冲的电劲,

    登时全身麻痹,往后栽倒。

    以我的修为,奋力将轰雷电劲传至十五米外,已经没多少杀伤力,那些精兵

    悍将的实力都不错,挨了这一下,栽倒后本可立刻起来,但我在发动赤帝冲的瞬

    间,同时也以霸者之证使出精神攻击,那些人全身一麻、脑里一震,估计三五个

    时辰内意识尽失,只有倒在那边口吐白沫的分,看在旁人眼中,这半式灌水的轰

    雷赤帝冲非常恐怖,吓住了黑龙会的人,让他们一时间不敢再往前冲。

    羽霓和天河雪琼都倒地,我也趁这个机会站起来,第一个念头就是先带着她

    们两个跑路,可是羽霓虽然已经被电得小便失禁,浑身抽搐,那分执着却只能用

    变态来形容,居然仍试着抓我的脚胫,想要袭击,看到这样的动作,我再也忍受

    不住了。

    「干你娘!」

    一脚踢开羽霓的手,我怒喝一声,如同春雷乍响,惊破四方,听起来虽然不

    比天河雪琼的悲泣凄怨,但盛怒之下,不自觉地灌注真气,传入旁人耳中,绝对

    像是炸雷一样,黑龙会那边的士兵又是一阵大乱。

    黑龙会的阵势已乱,我无心去顾,胸口澎湃的情感再也压抑不住,我转过头,

    对着天河雪琼就是一轮怒骂。

    「他妈的,你是被害妄想症还是神经病啊?别以为自己长得漂亮又奶大,全

    天下的男人就只想干你一个,你屁眼是黄金打的?还是镶钻的?人长得漂亮就了

    不起啊?我呸!」

    这一轮破口大骂,把天河雪琼完全骂蒙了,她眼睛瞪得老大,却似乎完全弄

    不清@楚状况,怔怔地看着我,什么话都说不出。

    「骗你,你当我很愿意啊?一堆都是别人不愿意告诉你的事,叫我怎么告诉

    你?你真的想听实话,就去问问你师父,你是从哪里来的?父母是谁?她又为什

    么要把你养那么大?我告诉你,要不是这几年心禅大师默许,让你一直寄养在我

    这里,今天你别说屁股被干烂,全身上下只要还能找到一块好肉,精神正常,他

    妈的我就跟你姓!」

    我怒道:「对,这几年里我没有少干你,你要找我报仇,尽管放马过来,但

    你要报的就只有仇吗?不是只有我欠你,你欠我的怎么算?你还过没有?这一路

    上走来,要不是因为你,我他妈的会活得那么累?」

    气恼之下,我有些语无伦次,但已足够吼得天河雪琼脑袋昏昏,我说的这些

    话,并不指望她会明白,只是把胸中累积的愤怒发泄出来。这些日子以来,我真

    的活得太累了,她自己完全不晓得,若非我刻意维护,她早已没有可以回去的地

    方,心剑神尼把她交给我处理,心禅大师也拿她当礼物,就算她是一件货物,也

    是件被一货多卖的贱货,就只有我这个蠢蛋,连续几次都买回来当宝一样供。

    吼完了天河雪琼,后头还接着有,因为羽霓仍不死心,我在那边吼天河雪琼,

    她就在后头试着想站起,拿匕首刺我。

    「还有你!干你娘的,你烦不烦?白牡丹聪明得很,是怎么生出你这种脑袋

    和屁股不分的蠢种?」

    我挥手击飞羽霓的匕首,掐着她的脖子,迎上她怒瞪的目光,同样是高声吼

    回去,「看什么看?别以为我真的对不起你们,不就是干过你们几次嘛,有什么

    了不起的。你没被别人干过吗?开你处的可不是我,少把帐全算我头上。我真正

    想干的人是你妹妹,干你不过是顺便,你还以为我真对你有兴趣?少自以为是了,

    干你妹妹算是罪吗?你还不是一样干了,你干就可以,我干就是犯罪?操你妹妹

    的,这也能算是道理?」

    「她……她……」羽霓被这一轮怒问给震住,说不出完整字句,好半晌才道

    :「你干她,她根本不愿意,这当然是犯……」

    「犯你老母,她每次都爽到快翻过去,你敢说她不愿意?」气到失去理智,

    我掐着羽霓的脖子,拖着她走路,几步就来到凰血此蜂的面前,指着那张完全一

    样的面孔,对羽霓骂道:「你自己问问你妹妹,她被我干的时候愿不愿意,要是

    她会说个不字,我现在就杀了你然后自杀谢罪!」

    纵然有着相同的面孔,即使有着一样的灵魂,但凰血牝蜂能回答愿不愿意才

    有鬼,羽霓呆了一下,正要开口,已被我按着肩头,抢先说话。

    「你要报仇,冲着我来,能宰了我,我没意见,不过,你凭什么报仇?你们

    母女、姊妹做的事情就全对?不算你妹妹,你老妈为了你们两个,做的缺德事比

    我只多不少吧?我手上染的鲜血再乘十倍,还比不过她咧!要不是你们两个一直

    跟在我身边,别说其他复仇者,光是慈航静殿就把你们大卸八块了。」

    「你少假惺惺!别把自己说成好人,你只不过是为了我们的……」

    「为了你们的肉体嘛!操你妈,你能不能换点新鲜的说?还以为我真的非干

    你们不可啊?你和隔壁那个大奶傻妞一样有被害妄想症!你屁股是金子打的?还

    是你的屄会唱歌啊?少自以为是!」

    我怒道:「如果只是为了干你们两个,我不用费那么多事,干过一次就可以

    把你们踹飞了,用不着冒险放白牡丹活路,弄到我与画眉决裂,一切也不会变成

    现在这样子,你以为我搞成这样,就只是为了干你?呸!像你这样的货色,街边

    发廊里的妓女,一抓就是一大把,别以为自己了不起,什么七朵名花,江湖年年

    有名花啦!」

    与天河雪琼相同,这么一连串话,同样也把羽霓弄傻了,特别是当她听见我

    曾放白牡丹活路,明显大受冲击,「我……我不知道……你曾经……」

    「哼!你当然不知道,你只晓得我想干你们,在你们眼里,我除了干女人就

    不知道别的事。」我冷笑道:「那你们呢?除了这个,你们又知道什么?」

    这些话,压在我心头很久了,要不是遇到这种特殊情境,哪怕是我喝得烂醉,

    也不敢把这些话说出口。这么一下全说出去,心里顿时觉得舒坦多了,再看看羽

    霓和天河雪琼,她们两个都是一副震惊过度,目瞪口呆的失魂表情,迟迟无法回

    复过来。

    稍微想一想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我都有些吓一跳,怎么自己说了这些话出去?

    这实在很不聪明,天河雪琼和羽霓又不是呆子,短暂震惊过后,肯定是该干啥继

    续干啥,发癫的继续发癫,报仇的继续报仇,我只能争取她们清醒前的短短时间,

    带着她们两个杀出重围。

    不过,当我脑中冒出这个念头,却发现眼前的现实状况很不妙,这么一下耽

    搁,我们已经被黑龙会的军队团团包围,尽管素质没有刚才的精兵强,可是人数

    足以弥补一切,看那密密麻麻的队伍,我估计不下两千人,又携带精良武器,要

    突围而出着实不是易事。

    (奇怪,他们为什么也一动不动?这两个傻妞被骂呆了,他们难道是看戏看

    得入迷了?不可能这么呆吧?全都这么傻傻地围着我们看,偶像剧有那么好看吗?)

    我讶异于黑龙会士兵的无动作,但这两千多人确实是傻傻地直瞪着我们,像是在

    看什么很好看的东西,我几乎就以为他们要鼓掌了。

    「啪!啪!啪!」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晓得从哪里传来鼓掌的声音,一开始零零落

    落,只是某个人在鼓掌,但很快就蔓延开来,一下子,两千多人就掌声雷动,围

    绕着我们,热烈地鼓掌。

    听着这些掌声,我完全摸不着头脑,想不通这些黑龙会的兵丁为何只看戏,

    不开战?更想不通他们怎么会看到拍起手来?难道我骂人真的有那么好看?

    在如雷掌声中,包围着我们的黑龙会队伍,慢慢分开让出一条道来,从中慢

    慢走出一个人来。正确一点的说法,那人并不是走出来,因为他伤得不轻,肋骨

    断了好几根,步履蹒跚,是在左右两侧的部属搀扶下,才得以这样走出来,不过

    尽管伤得不轻,他边走还边鼓掌,像是非常欣赏我们的表演。

    「……阿巫。」

    在我们一男两女纠扯不清的时候,巫添梁已经被手下救了回去,他的伤势虽

    然不轻,却也没有重到危及性命,被救回去之后,很快就包扎处理完毕,现在不

    但能被扶出来,还有力气拍手。

    看到巫添梁这样出来,我心下稍安。巫添梁不是一个可掉以轻心的敌人,不

    过他终究有其极限,智巧有余,武力不足,这两千人在他统帅下,威胁性有限,

    再怎么说,都比落在什么智勇兼备的强人手里要好。

    基于这些理由,我必须承认,乍见到巫添梁的一瞬间,我确实是满爽的,可

    惜,"

    这分爽快的时间太短,随着巫添梁后头的那道身影缓步入场,我的笑容僵在

    面上,一颗心更笔直往下坠去。

    我不是没想过再遇到这个人,在我心里一直也知道,早晚会再碰到他,只不

    过,不该是在此时此刻……这个太过要命的时刻……

    「嗨!贤侄,阿啰哈,你气色不错,刚才一轮发言,慷慨激昂,掷地有声,

    痛斥这些有奶有屄、没心没肝的臭婊,让我感动到不行,本来不想站出来的,都

    不得不走出来,为你鼓掌叫好。」

    一面用力鼓掌,黑龙王脸上满是笑意,紧随在巫添梁的身后走了出来。久久

    不见,他仍是那么一副潇洒的文士打扮,看上去完全不起眼,仿佛只是巫添梁手

    下的参谋、随从,但打从他现身开始,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他的身

    上,等待着他的命令。

    「唉呀呀,贤侄,千万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啊,好像我就是黑龙王似的,这我

    可受不起,现在整个世界都知道,黑龙王是你的老相好,和你是天天干来干去的

    关系,大叔我虽然放得开,却不想被人误会曾干过你或被你干过啊,哈哈哈!」

    黑龙王高声大笑,一字一句都戳在我的痛处,奇妙的是……之前对上羽霓,

    我的怒气便压抑不下,此刻碰到罪魁祸首,我的意识居然出奇冷静,别说是怒气,

    就连一丝情绪波动都不敢有,全身每一根汗毛为之竖直,仿佛提醒着我,眼前这

    个人形生物有多危险。

    曾与黑龙王正面敌对,亲自尝过他厉害的人,除了我之外,应该是再也没有

    活人了,天河雪琼和羽霓,一个失忆,一个状态不明,根本就搞不清楚这个男人

    的危险,只是感觉到气氛不对,用质疑的目光望去。

    我心里不住盘算,却想不出任何一个可用的方法,这个敌人强得过分,我根

    本没可能与他正面抗衡,更别说……我现在才知道,自己掉进的这个陷阱究竟有

    多大,本以为黑龙会与第三新东京都市全面开战,这个大怪物应该在前线,分身

    乏术,也不该有兴趣顾别的事,哪知道……他居然在这里挖坑给我们跳。

    「嘿,大家好久不见,咱们小队散伙好一段时间,真没想到还凑得齐啊!想

    必贤侄也付出了不少努力吧?真是苦了你啦。大家久别重逢,大叔我不送点礼物,

    实在是说不过去,但仓促间又没什么准备,各位就别怪我借花献佛,不够诚意啦。」

    黑龙王搓着手,笑得相当猥琐,却也笑得我心里直透寒气。这家伙赠送的礼

    物,怎样都不可能是好东西,希望不会他一亮礼物,我们就直接被打落地狱去。

    没有辜负我的期待,黑龙王弹了一下手指,一件事物从天上落下,重重摔砸

    在地上,血腥味立刻散开,赫然是一个伤得不成人形的血人,浑身肢体扭曲,不

    自然的型态,也不晓得断了多少根骨头。

    最初,我只是小小吓一跳,但很快我就认了出来,倒在地上的那个血人,是

    鬼魅夕!

    鬼魅夕离开我们,独自行动,是去找破除封印的方法,以她的本事,原是可

    以自由来去,单凭此地的喽啰很难发现她,但谁知道大魔王早就潜伏在侧,她就

    算状态十足,又怎么能瞒得过黑龙王的耳目?落入黑龙王的手里,丝毫不意外,

    而以黑龙王的辣手,鬼魅夕自然就是这下场了。

    「鬼妹!」

    我并没有忘记,鬼魅夕的体质特殊,普通人的致命重伤,在她身上,未必就

    会致命,但看她伤成这样,心头一紧,脑里什么都没想,就飙冲出去,赶到她身

    边。幸好,没有任何阻拦,而我更发现鬼魅夕伤势虽重,却仍有气息,只不过身

    上七八成的关节,都被人用重手法捏得粉碎,整个人像一滩烂泥,动也动不了一

    下。

    不难想象,刚才我怒斥天河雪琼、羽霓的时候,黑龙王多半就躲在一旁看,

    边看边施以毒手,粉碎鬼魅夕的周身骨节,这种残忍举动,在他而言,就像看戏

    的时候要吃爆米花助兴一样,一点都不算什么的。

    周身骨节粉碎,所受的痛楚可想而知,但从鬼魅夕闪烁的目光,我发现她仍

    维持着意识,目光中除了痛苦,更还有一丝安慰,似是看到我这么紧张,所受的

    痛苦都值得了。

    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事实上,鬼魅夕的目光,让我感到很惭愧,因为

    我完全不觉得自己对她做了什么好事,值得她这样回报。刚才我怒斥着天河雪琼、

    羽霓,清算着我们之间的债务关系,可是对于鬼魅夕,不用计算我心里也清楚这

    笔帐,肯定是她大大吃亏。

    「哈哈,贤侄,你为什么一副快要掉眼泪的表情?最近我们每次见面,你都

    哭丧着脸,这样很不好啊,人生应该要乐观,积极进取,你整天想哭想哭的,怎

    么会有女人看上你、爱上你?怎么会泡得到妞呢?喔,抱歉,我忘记你现在不泡

    妞了,因为爱上你的女人,全都死光光啦!」

    黑龙王仰首大笑道:「不是大叔爱说你,你真是太不应该了,怎么可以这样

    干一个,又爱一个呢?你太花心啦,到处陷入爱河,爱到河水都泛滥了,过得那

    么幸福,怎么对得起那些被你害惨到地狱去的女人呢?李元帅泉下有知,会有多

    伤心啊?哈哈,开个小玩笑,别介意,李元帅活得好好的呢,黑龙会总司令的宝

    座,她干得有声有色,有滋有味,你就不必替她担心了,但话说回来,干一个就

    爱一个,这种习惯实在是不好啦,身为长辈,我不能不说说你了。」

    笑声如同一场不会醒来的恶梦,反复回响,把我带回那一天的痛苦回忆,那

    一天所造成的打击,一直到今日都仍在持续伤害,无法逃离,这一次……我更不

    知道自己有没有逃出去的可能。

    第4话一剑西来。紫气东升

    以前,我曾听过一个说法,最了解自己的知己,未必是朋友,往往就是最要

    命的敌人。这不是什么新鲜见解,算得上陈腔滥调,而在我身上,这个道理更绝

    对适用,因为,我不得不承认,黑龙王不但了解我,有时候甚至比我自己更清楚

    我的一些矛盾之处。

    「贤侄,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的人生荒唐透顶?你的野心不大,成王称霸之类

    的想法,你从来没有;你也不讲究理想,什么世界大同、伸张正义之类的,都与

    你无关,你甚至也不会希望这个世界变得更好,没有类似我当年的愚蠢想法,因

    为你所追求的,是不管这世界怎样乱,你也能活得好好的……既然如此,你想过

    没有?为啥你活得这么狼狈?你本来应该被教养成无拘无束、万事不关心的个性,

    可是看看你自己,根本是哪里有危险,你就往哪里跑,近几年里,大地上所有的

    灾难事件你都有分参与,天天出生入死……」

    黑龙王笑道:「英雄、勇者,我见过不少,但像你这么辛劳兼疲劳的英勇者,

    这辈子还就真只看到你一个。你不过就是好色嘛,漂亮女人又不会死光死绝,干

    完一个换一个就是了,用得着那么拼命,把她们的事全扛在肩上?你一路走来,

    扛了多少不必要的风险?这么出生入死的,她们有没有感谢过你?」

    我很清楚,黑龙王说这些话,无非就是为了打击我的意志,嘲讽于我,但不

    可否认的是……听他说的这些话,我确实感到一股深深的疲惫。其实这些话,我

    早已想过多次,每次想到,都觉得自己真是全天下最蠢的傻瓜……这个世界,无

    比讽刺,越是想要过聪明点的日子,就越容易变成一个无药可救的傻瓜……

    不过,天河雪琼、羽霓不知何时来到我身后,本来只懂得对我玩背刺的羽霓,

    出奇地没有动手,两个女人相互隔着一点距离,站在我身后,听着黑龙王的大笑,

    却维持沉默,我不知道她们在想什么,也没有多余的心力去顾。

    「……你为这些女人打生打死,她们没有天天让你欲仙欲死来当回报,已经

    很过分了,还总是把你往死里整,贤侄啊,大叔我怎么看,你也不像是施恩不望

    报的个性,怎么这么吃亏的买卖,你还一直拼命干啊?难道……你还真的有被虐

    狂?啧啧,如果你真那么有奉献精神,不如以后试着多扶老太太过马路吧,最起

    码,老太太不会想要你的命啊……」

    黑龙王随口说道,完全就是一副闲话家常的模样,周围自然也没人敢打断他,

    我却已经没心情再听他满口胡扯,继续拿我来当消遣。因此,尽管鬼魅夕还一直

    用眼神示意我别冲动,我仍是开了口。

    「不用废话了,你想要干什么就放马过来吧!」

    「哇!何必火气那么大呢?我没恶意的啊,你何必气成这样?要不要我叫两

    个美女来替你消火?那个……你的老情人李元帅如何?我知道你肯定很想念她,

    这里见证者多,马上就叫她过来,当众替你吹到爽?怎么样?够诚意吧?」

    黑龙王说完这些话,似在等待我的反应,而我的冷静与沉默,则令他大感无

    趣,「唉,只有我一个人说话,事情很难办啊,算了,还是早点把该做的事做完

    吧。」

    身影一闪,黑龙王来到巫添梁的身旁,无视他身上的大片绷带,一把搂住他,

    很亲热地勾肩一笑,「儿子,咱们父子同心,等会儿联手宰掉法雷尔家的小子,

    再瓜分他身旁的美女,那个腿长的老爹要了,奶大的就留给你,弥补你一直欠缺

    的母爱,或者……你要他怀里那个血淋淋的?」

    「这……这个……我现在浑身都是伤,痛得要命,没有风流的本钱,不如父

    亲大人您独自享用吧。」

    「呃?我黑龙王的儿子,怎么可以如此没有雄心壮志?」

    老板你这样说,我也很无奈啊,你那些很有雄心壮志的儿子,就是被你亲手

    剥了皮的,殷鉴不远,现在你要我有雄心壮志,你还真当我是白内障,看不见啊?」

    巫添梁的话,听来似是示弱,不过却有着显而易见的反抗意味,黑龙王虽然

    勾着他的肩膀大笑,但若下一秒出手把他打成碎肉,我也不会觉得奇怪。巫添梁

    应该明白这点的,所以他此刻的言行,简直就是嫌命长,考虑到他的为人,我实

    在不解,他哪来的胆量这样挑衅黑龙王?

    不同的父子,就有不一样的亲子关系,但这一对父子之间的相处模式,实在

    也太奇怪了一点,我无法理解……虽然我也不想理解。

    对于黑龙王,我的应对策略已简化成「不变应万变」,然而,不是每个人都

    那么镇定得下来,尤其是在黑龙王刚才那一轮卖力演出后,只要不是白痴,就能

    晓得他才是大坏蛋。

    羽霓率先有了反应,一直站在我身后的她,突然跳了出来,夺了我身上的乾

    坤圈,拼上竭力凝聚起来的一点真气,就往敌人攻去。她平常虽然不聪明,但关

    键时刻拼命出击,也晓得这一击可能是最后机会,非得拿出全部实力,一出手就

    发动了身外战体,羽虹的身影依附在姐姐旁边,姊妹同心,化作一道流星光影,

    直攻黑龙王。

    虽是勉强了些,这一击仍有着水准以上的威力,风、火元素平衡运作,烽火

    乾坤圈的威能不住递增,把羽霓这一击的力量瞬间提升至第七级,第七级力量的

    惊人神威……在黑龙王面前,大概就比放屁稍微强一点吧。

    「唉!真是没劲啊!」

    黑龙王伸出一根手指,在嘴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与他还有十几米距离

    的羽霓,突然间就在半空中停住,身上炽烈燃烧的火焰,一下子熄灭,整个人连

    同烽火乾坤圈,就这么被封冻在一大块巨冰中,停顿半空,动也动不了一下,脸

    上露出无限惊恐的表情。

    这个情形,完全就在我意料之内,没什么好讶异的,若非如此,哪还用得着

    等到羽霓冲出去,我自己早就上前拼命了。若能同归于尽,我就算死都会笑得很

    爽;即使伤不到黑龙王,能就这么痛快死在他手里,不用再听见那些侮辱与嘲讽,

    也好过苟活着被他耍着玩,只是……倘使我身死,那些我所牵挂的人们,从此就

    永远沉沦地狱深处,没有人去救了。

    为着这一点,再大的屈辱都只能忍下,今天我已经做过太多不理智的冲动行

    为,若不想造成更大的损失,现在无论如何都要冷静判断,为此,我悄然向身后

    的天河雪琼打暗号,让她留意机会,趁乱逃跑,免得给敌人一网打尽。

    这种三流的小伎俩,在黑龙王面前怎么可能有用?然而,纵使我们对他而言

    仅是蝼蚁,却仍有着挣扎求生的权利,无论管不管用,只有硬着头皮试试看了。

    (黑龙王一根手指就能冻住羽霓的全力一击,接下来,转念间便能杀掉羽霓。

    羽霓那一套借助神器,瞬间提升力量至第七级的技巧,我可不会,就算会也不管

    用,但豁出去全力周旋,应该能支撑比羽霓更久的时间吧……)脑里冒着这个念

    头,我正预备冲上去,哪知道场面忽然有了变化。环顾全场,能与黑龙王匹敌的

    对象,根本没有,就连第七级力量都被他玩弄于指掌之间,我认为他极可能已经

    突破第八级境界,到了传说中的第九级,以此力量,天下罕有其匹,就算是第八

    级的强人都无法与他对抗,更别说我们这些小辈了。

    只是……能与他正面对撼的,这里虽然找不到,但要找一个能与之周旋的,

    这里就未必没有,虽然……不是我。

    黑龙王一下弹指,就轻而易举冻住了羽霓,稍微一动念,便能将羽霓连人带

    冰一起粉碎,这丝毫没有什么难处,但就在他进一步动手之前,暗黑召唤兽忽然

    有了变化。

    说起来,在今天的整场战局中,暗黑召唤兽是最诡异的存在,这个凶邪之物,

    照理本应该一出来便见人大杀,可是,除了挡下羽霓对巫添梁的一击,自始至终,

    它就像是失了魂的木偶,自始至终默立在一旁当摆设,什么动作也没有,非常奇

    怪。

    终于,这头凶物有了动作,抢在黑龙王动手之前,凰血牝蜂发出凄厉的悲嚎,

    尖锐的声音高亢入云,横扫四面八方。悲嚎之声中蕴含强猛气劲,现场能抵御这

    一阵声波攻击的人寥寥无几,尤其是那些只懂得拍手的兵丁,更是凄惨,不少人

    当场双耳溢血,成了聋子,修为更差一点的,直接眼耳出血,迸炸开来,当场惨

    死。

    一声尖啸,震动人心,凰血牝蜂的形影刹那消失,再次出现时,居然已经抢

    到羽霓、黑龙王的中央,鸟爪一举,困着羽霓的坚冰立时碎裂,羽霓更似炮弹般

    被轰飞出去,重重摔坠在地,虽是摔得难看,但比起被困在冰里,任人鱼肉,已

    经好多了。

    凰血牝蜂的意外插手,无疑解救了羽霓,但如此「义举」,却似乎连它自己

    都感到难以接受,一击释放羽霓后,它捧着脑袋,发出痛楚的呻吟,声音既似女

    人的痛叫,又像虫鸣,听在耳里,让人全身阵阵发麻,非常难受。

    我一度以为,这种情形要持续一会儿,但仅仅十数秒后,凰血牝蜂就从混乱

    状态中镇定下来,紧跟着,它转头面向黑龙王,杀气激增,如浪潮般直迫强敌而

    去。

    这真是让人喜出望外的惊变,暗黑召唤兽居然要对上黑龙王?虽然我不认为

    单靠一个凰血牝蜂,就能打倒黑龙王,但有了它助阵,我们全身而退的机会大大

    增高了,还有……

    (奇怪?黑龙王对暗黑召唤兽怎么失去控制了?凰血牝蜂没理由也没可能突

    然造反的,刚才发生的那几幕,怎么看都是姊妹情深,见到姐姐命危,受到刺激,

    出手救援,但……凰血牝蜂保有了羽虹的记忆和情感?怎么可能?完全没有这方

    面的记载啊……)许多念头在脑内闪过,令我又惊又喜,虽然从理论层面来分析,

    这些可能性没有一个说得过去,但发生在我眼前的事实,却是绝对的真实,显然

    我一直以来无法突破的技术难关,出现了缺口,这比练成什么绝学更让我欢喜。

    战场上的情势瞬息万变,把目标对准黑龙王、杀气惊天动地的凰血牝蜂,看

    上去确实惊人,但它本身似乎也明白,自己才是真正弱势的一方,所以一阵怒瞪

    之后,它没有立即发动攻势,却是仰首长啸,再次发出尖锐的鸣叫声,臀后的凤

    凰火羽受到影响,散发着如火焰般的红光,耀眼夺目。

    连续两下嚎叫,不明就里的人,大概觉得暗黑召唤兽只会鬼吼鬼叫,可是,

    我却从这几声尖锐嘶鸣中,听出一点讯息,记得当初阎罗尸螳对战末日战龙,阎

    罗尸螳最初也是不敌,后来却玩起分身的把戏,这才逆转局势,把末日战龙一度

    逼入窘境。

    阎罗尸螳的分身技,我觉得是相当特殊的一种异能,那是强行扭曲时空轴,

    从不同的时空中,另行召唤不同的自己出来。尽管暗黑召唤兽个个都强得变态,

    但考虑到扭曲时空轴这种异能的诡奇程度,我仍然判断,除了阎罗尸螳这个特别

    的存在,暗黑召唤兽之中再没有别个做得到这种事。此刻,凰血祀蜂的鸣叫声,

    就与当初阎罗尸螳发动召唤时很相似,难道……我之前推测有误,凰血牝蜂也一

    样能扭曲时空轴?

    这个判断如果有误,对我是赚到,对这个世界就大大糟糕,六个有分身能力

    的暗黑召唤兽,一下子极限发动,二十四个暗黑召唤兽同时出现,就算不集体失

    控,光是与敌人战斗时的气劲四射,就是一场毁灭性的大灾难,甚至比这次黑龙

    会与第三新东京都市造成的伤害还大。

    幸好,在凰血牝蜂的悲鸣之后,回应它这声悲鸣的,是一股相似却又不同的

    魔力波动,非常强大,而且越来越清晰,代表这股魔力波动的源头,正朝这边高

    速靠近……不是直线飞行,恐怕是以魔力穿越空间过来,这代表……

    「哦?还懂得找帮手?」黑龙王嘲弄似的笑起来,「也好,我喜欢热闹,能

    热闹一点怎样都不是坏事啊。」

    话声未完,一下震荡声响,一道巨影在黑龙王的身后出现,人形蝎尾,通体

    晶莹剔透,如霜如玉,正是暗黑召唤兽之一的冰兰玉蝎。我从不曾想过,暗黑召

    唤兽彼此间会有「同伴」、「战友」的意识,即使是之前,羽虹和冷铺兰也说不

    上有什么交情,但比起扭曲时空轴,召唤不同时空的自己,叫同伴过来帮忙,这

    无疑是合理与容易得多。

    一个暗黑召唤兽现身,已是邪气冲天,四方生物骚动难安,两个一同出现,

    现场天愁地惨,气温狂降,空气里的水分迅速凝冻,形成一股刺骨的冰寒,数百

    米内的人全受影响,被夹在中间的黑龙王更是首当其冲,只不过,这股冰寒的邪

    力,只在他周身三米外凝霜冻雪,他本人面上笑意如常,似乎不把这威胁放在眼

    里。

    「那……那个……」

    黑龙王无惧于暗黑召唤兽,巫添梁却没有这分从容,凭着他的修为,要不是

    黑龙王罩着他,早就死在暗黑召唤兽的冰寒邪力之下了,现在看着他老子玩不动

    如山,他脑子里Chapter_2

    唯一想的,相信只会是尽快逃命。

    「老板,你神功无敌,我可不可以走先?」

    「儿子,这么紧要的关头,你舍父亲一个人逃走,未免太不够意思了吧?」

    「小意思,你明知道我没本事,还要硬拖着我在这里送死,我才要问你是什

    么意思咧!」

    「意思意思,这话挑明说就没意思啦,你就到旁边去想想意思吧。」

    黑龙王手一扯,巫添梁身不由主地飞上半空,跟着就消失不见,再次出现,

    已落在士兵群中,被妥当保护起来。黑龙王对这个儿子确实手下留情,居然还特

    别把他送走,保他不受伤害,这代表巫添梁在他心中分量不同?或者,可利用的

    价值未尽呢?

    少了巫添梁在旁,冰兰玉蝎、凰血牝蜂前后夹击的势道更强,黑龙王笑嘻嘻

    地不以为意,我这边倒是不安起来。两大暗黑召唤兽与黑龙王火拼,谁胜谁负我

    不好猜,但双方战斗的力量必定波及周边,在这边旁观立刻要倒霉,我想到这点,

    抱起了鬼魅夕,做好准备,只要双方一战起来,就带着鬼魅夕、天河雪琼跑路,

    至于羽霓,她被凰血牝蜂救下后,摔在地上,距离我不远,可是跑路时候有没有

    机会去带着她跑,这就没什么把握了。

    我小心翼翼,等待机会,我们不动,包围着我们的黑龙会士兵也不敢动,这

    对我们实在是好事,因为当黑龙王与暗黑召唤兽开打,那票杂鱼受到波及,死伤

    狼籍,一片混乱,不但无法对我们造成威胁,更可以让我们趁乱脱身。

    时间一秒一分过去,我越来越觉得奇怪,凰血牝蜂、冰兰玉蝎没有动作,黑

    龙王也只是站在那边负手微笑,三方动也不动一下,都快要十分钟了,就算是高

    手比武,讲究气势,眼下这种情势也没必要搞成这样吧?总不成,他们继续摆姿

    势站下去,周围两千多人就这么看着,不用到地老天荒,只要到天亮,萨拉的居

    民看到这一幕,我保证他们会成为本年度最大笑柄。

    突然,天河雪琼从后头碰了我一下,我发现她的眼神古怪,似在暗示什么。

    她毕竟是当世顶尖的魔法师,就算魔力被封锁,对魔力的感应仍然敏锐,远在我

    之上,抢先发现了什么我未察觉的东西。

    我留心去感觉,赫然发现,战斗不是尚未开始,而是早已开打了,黑龙王对

    暗黑召唤兽的本质,掌握得相当透彻,他没有与凰血牝蜂、冰兰玉蝎正面对战,

    却是利用它们前后夹攻,发出邪气压迫的机会,反向狂吸着它们的邪力,就像普

    通两名高手对战,吸摄敌人的内力一样,两者之间的不同,则在于这一招直破召

    唤兽的根本,堪称釜底抽薪的毒招。

    高等召唤物几乎都是纯能量体,实体化而成形,由于构成的原理是这样,所

    以无论召唤兽受到什么伤害,哪怕是给人打得粉碎,只要静待能量回复,就能够

    重新召唤现形,完好如初。

    由于这些高等召唤物是由纯能量凝化成形,在构成的法咒上自是层层防护,

    正常情形下,别说是隔空,就算是与召唤物碰触到,要吸摄它们的能量,都是难

    以成功,但黑龙王不是一般的武者,考虑到他老子马德烈的状况,他们这一族对

    于能量转换技术的精擅,我相信他没什么做不到。

    因此,对上暗黑召唤兽,黑龙王能用这种旁人难及的手法,先发制人,源源

    不绝地吞噬两大召唤兽的能量。平常状况下,纵以黑龙王的惊天之能,也没法轻

    易得手,但目前……黑龙王就是两大召唤兽的半个主人,一早掌握弱点在手,自

    然容易成功。

    前后不过短短十多分钟,两大召唤兽开始有些形影不定,显得虚渺蒙眬,召

    唤兽是凭着能量而聚化显形,当能量无法维持本身存在,召唤就会被中断,召唤

    兽消失不见,如果过度伤及本源,甚至会神形俱灭,永不轮回。

    我本以为,两大召唤兽联手同击,纵使不胜,也能让黑龙王倍感吃力,却不

    料会变成这样,黑龙王在无声无息之间,已将凰血牝峰、冰兰玉蝎完全压制,这

    样子下去,别说什么趁乱脱身,羽虹和冷翎兰还大有可能赔上。想到这一点,我

    顾不上什么安全,将鬼魅夕交给后头的天河雪琼,重重一步踏出,踏裂地面,疯

    狂吸纳地气于体,就要以轰雷赤帝冲发动抢攻。

    蓦地,一道剑光骤现,来得毫无征兆,犹如九天惊雷,破空直下,金虹划过,

    将凰血牝峰重创,左半身被切开,一臂更遭斩落。这道天雷剑光,我似曾相识,

    当日在华尔森林,一剑杀灭末日战龙,破了马德烈最后的反扑机会,出这一剑的

    人是……惊愕之中,我见到一道身影,伴随剑光出现,金黄色的轻装铠甲,惹火

    的性感身材,全无表情的熟悉面孔,正是李华梅,她一剑砍了凰血牝峰,神情漠

    然,缓缓走到黑龙王的身旁,在那套尺码嫌小的黄金甲勒束下,她每走一步,两

    团乳肉就摇晃成浪,辣得喷火,但在这诡异的气氛下,现场没有任何人出声,只

    有她手中所持的斩龙刃,点点滴滴,不知是鲜血还是什么「体液」的东西,滴落

    在地。

    若照我们所知的情报,李华梅应该也在前线,不过,今晚不该出现在这里,

    却突然冒出来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连黑龙王都能现身于此,李华梅会跟着出现,

    这实在没什么好奇怪的,只是,李华梅一出现,再加上黑龙王,我们可以说一点

    希望也没有,这下……真是完蛋了。

    (不过,好像也没差,就算没有李华梅,光是黑龙王一个,我们也是死定,

    多来一个或几个,根本就没有差别……)死到临头,我也只能这样自嘲,而敌人

    也没有放过这个打击我们的机会,黑龙王一手揽着李华梅的肩膀,嚣张得连鼻孔

    都快要朝天,大笑道:「贤侄,你运气很好啊,要死都能一家团聚,横竖这女人

    对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不如大叔帮你一把,等她宰掉你们后,送她陪你们一

    并上路,正妻小妾共聚一堂,从此在阴间过着性福快乐的日子,如何?」?被敌人这样问,我不住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要被敌人挑拨而失去理智,这

    样连一点机会也没有,但心里又有一个声音,不住告诉自己,被敌人这样侮辱还

    没反应,只能在这里装镇定,他妈的我还算是个人吗?

    「好!」

    出奇的,有人替我回答了这个问题,是李华梅的声音,而且,她还不是这样

    应一声就算,在这一下应声的同时,李华梅闪电动手,我们甚至没能看清楚,她

    手里的斩龙刃就已经刺穿黑龙王肚腹。

    之前不管我怎么想,做梦都梦不到,事情会出现这样的变化,以至于虽然亲

    眼目睹事情的发生,我仍觉得难以置信,如梦似幻,脑内的理性分析告诉自己,

    这一切多半只是敌人的新花招,故意弄出这一幕来耍弄我们,很有可能几秒之后,

    黑龙王就会笑嘻嘻地把斩龙刃拔出来,向我们一鞠躬来谢幕。

    经历太多次失败,黑龙王的无敌形象,早已深植入我心中了,不过,哪怕再

    根深蒂固的印象,有时候……也未必就是对的,因为,斩龙刃入腹的一瞬间,黑

    龙王脸色还来不及改变,那一下狂妄得意的笑,甚至还残留在面上,右手便疾挥

    而出,扫向李华梅。

    李华梅偷袭时早已有备,不待他出手反击,身形幻动,瞬息飘退,黑龙王看

    似平凡的一下还击,没有打中目标,却波及正后方的士兵与土地,「砰」的一声

    巨响,百余人被他一击打飞上天,连同脚下的土地,在飞上天的瞬间便四散解体,

    化为一阵血肉泥雨。

    黑龙王并非寻常生命体,利器入腹,哪怕是削铁如泥的宝刀,对他都没有什

    么实质伤害,但斩龙刃却不一样,它对所有龙族都有先天上克制作用,是世上极

    少数拥有「破龙」属性的神物,尽管黑龙王的真面目,迄今仍是个谜,却仍不离

    龙族的范围,斩龙刃当初完克李华梅,如今……对他绝不是一点用都没有,他的

    笑意僵凝,很快被一种痛意所取代,眉头紧皱。

    伸出手,黑龙王想要拔出深插入腹的斩龙刃,这看似简单的动作,却在实行

    上出现问题,斩龙刃的柄像是一块烧红烙铁,他几次想抓,都没能抓住,最后是

    直接以丢抓着锋刃,这才能试图拔出,即使如此,这个抽拔动作也不顺利,斩龙

    刃仿佛在他体内生了根,几下发力,竟是纹风不动。

    一阵轻微的念诵声传入耳里,揭晓了这怪异现象的源头,李华梅双手如穿花

    蝴蝶般闪电结印,口中念念有词,施着我所不知的法咒,黑龙王不再试图拔出斩

    龙刃,目光瞬间变得锐利,扫向敌人。

    「海外龙之岛的帝皇封龙咒?你倒也博学。」黑龙王的声音,一下变得悠远,

    「我对你的评价似乎有必要改改了,或许,你真的够格当我宿敌。」

    这一下夸耀,绝对是给李华梅的肯定,只是……

    「喂!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但我可不是你想的那个人啊!」

    第5话当挽难挽。一剑抵天

    战局的变化委实太快,弄得我目不暇给,完全处于状况外。一开始,我以为

    黑龙王又在作弄我们,故意让李华梅出场,刺他一下,让我们燃起很快就会破灭

    的假希望。

    有些地方我觉得有古怪,斩龙刃是一柄太过危险的道具,插入龙族体内,「

    破龙」

    属性造成肉体的连锁崩解,伤害绝对比普通人类拿利刃玩切腹要大得多,哪

    怕是黑龙王大发戏瘾,演戏给我们看,似乎也不用动到这么高风险的动作,而且

    还不用替身。

    但考虑到这家伙的精神状态,就当他脑子有病,追求戏剧效果,洒狗血洒到

    可以用泼的,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不过,黑龙王出手反击李华梅,那一击的威势,还有李华梅以帝皇封龙咒封

    住斩龙刃,让黑龙王无法拔刀,这些急转直下的演变,让我觉得,这一切可能不

    是假的,或许这真是老天所赐的奇迹,毕竟,如果连羽霓都能伪装失去神智,和

    我继续玩潜伏,李华梅玩同样的手法,完全说得过去,她苦心孤诣,忍辱负重,

    在黑龙王身旁等待时机,终于逮着机会,一击重创敌人。

    和偷袭万兽尊者那时相比,李华梅的这一击更为圆熟老辣,发招时无影无踪,

    不带半分火气,简直就是玩偷袭的大行家,不改行当刺客真是可惜了。看着黑龙

    王受创,我心中何止是狂喜,几乎就要当场唱起歌来,老天总算有对我不错的地

    方,连续倒霉久了,还是会有点好事的。

    只可惜,短短几秒后,我的喜悦立刻减了一半,一切都只因为黑龙王的那句

    话。

    「我对你的评价似乎有必要改改了,或许,你真的够格当我宿敌。」

    这一下夸耀,绝对是给李华梅的肯定,若是在从前,李华梅听到这句话,要

    不就是堂堂正正称谢回应,要不就是冷言嘲讽,绝对不失身为当世绝强者的风范

    与气度,然而,她此刻的回应,完全让我没法想象。

    李华梅作了几个手势,我最初以为她在结手印,指掌翻飞,动作煞是好看,

    仿佛是某种舞蹈,直到她连比了多个中指,我才确定她是在用手势辱骂敌人。用

    手语骂人已经很猛,李华梅几个中指手势比完,还拉眼睛、吐舌头,扮了个鬼脸,

    又猛拍了两下屁股,拍屁股的时候,战裙翻掀,里头的金黄丁字裤与结实美臀惊

    鸿一瞥,说不出的性感动人。

    这种动作,骄傲又带着几分俏皮,我没法想象会出自李华梅的身上,直到听

    见李华梅的那句答话。

    「……喂!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但我可不是你想的那个人啊!」

    什么谜题都解开了,这话已经不只是似曾相识,根本就是身份证明,当初就

    在我和鬼魅夕的面前说过一次了,这个李华梅不是真正的李华梅,是那个行踪飘

    忽,一直尾随我们后头的超级变态狂阿里巴巴,之前鬼魅夕说过,阿里巴巴的整

    个外形,可能都只是一层用幻觉屏障所构成的伪装,不管长相、声音再怎么逼真,

    全都是虚幻,作不得准,这人的真面目究竟是怎样,我们始终搞不懂。

    但看「李华梅」刚才一连串的动作,我觉得……这个色魔恐怕是女性,因为

    那连串动作虽然粗俗,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妩媚味道,明明是骂人的手势,看来竟

    有舞蹈的感觉,让「李华梅」看来须光流转,非常动人,一刹那间比从前还要美

    上几分,这样的表现……若出自一个绝色美人,就很有说服力,而若是一个……

    髯大汉做出这些动作……我会幅吐到死不瞑目。

    只不过……伪装「李华梅」容易,但斩龙刃……难道也是山寨货?看黑龙王

    的神情,似乎又不像……

    「好本事!居然能够伪装成李华梅,暗算于我。」黑龙王直视眼前对手,不

    管仍插在腹中的斩龙刃,「但这柄斩龙刃,尊驾又是如何取得?」

    「哼!既然要玩cOSpLAY,道具当然是不能少,否则怎么取信于人?你应该

    要感到非常自豪,为了捅你这一下,我还得先去痛扁那蜥蜴女一顿,把这鬼东西

    抢来,又要赶在东窗事发之前到这边,两头赶场,你以为这容易吗?」

    阿里巴巴的话令我一惊,斩龙刃的出现,居然是这家伙去偷袭李华梅,强行

    抢来,这真是好大的胆量、好大的本事,普通人就算有这想法,也绝对没可能实

    施,但阿里巴巴玩起变身术,比鬼魅夕这个忍者还厉害,本身实力超群,如果变

    化成黑龙王的样子,接近李华梅,以李华梅如今的状态,打她个措手不及,不是

    问题,就只希望这家伙别卯起来公报私仇,偷袭夺剑后,还顺便多端几脚,把人

    打残,那就糟糕。

    我担心的问题,阿里巴巴当然不可能回答,这家伙也没再念咒,只是在黑龙

    王的对面站定,就光是这么一站,周围整个气氛都不同了,任谁都能感觉出,这

    其中有一股绝不善罢甘休的气势,相信黑龙王的感觉更是深刻。

    「哦……」黑龙王伸手指敲了敲头,微笑道:「我想,我大概知道尊驾是什

    么人了……」

    这还真让我讶异,阿里巴巴的身份神秘,又全无线索可循,要不是这家伙会

    用兽王拳的高段招数,我搞不好还会以为他是来自海外。这么一个不显山、不露

    水的家伙,黑龙王一开口就说知道是谁,莫非……这两个人是认识的?

    阿里巴巴道:「那又如何?你早该知道,我会回来取走那些你不该拿走的东

    西。」

    「确实,这么做也应该,但说是一回事,做不做得到……又是另一码子事了。」

    「一般时候,不好说,但你肚子现在捅着一根避雷针,完克你的肉体机能,

    实力大减,还能有几成战力?这样搞定你,绰绰有余了。」

    「有道理,听起来连我自己都觉得死定了,那还等什么?迟迟不动手,难道

    等一下会有外卖送便当,再加两杯咖啡过来?」

    黑龙王语气悠哉,仿佛拔不出的斩龙刃,一点都不构成威胁,但其实就连我

    都感到奇怪,纳闷阿里巴巴为何不动手,也想不透这人究竟在等什么,都已经到

    了这个分上,难道……还真会有外卖来送便当?

    蓦地,阿里巴巴朝冰兰玉蝎怒瞪一眼,冰兰玉蝎突然就像是吃了过量兴奋剂

    一样,狂啸一声,而另一头的凰血牝蜂,尽管少了一条手臂,似乎伤得不轻,却

    还保有起码的战力,此刻同受感应,杀气如潮水般激增,尖啸一声,朝着黑龙王

    攻去。

    两大暗黑召唤兽,经过一轮能量耗损后,实力已大幅下跌,倘若它们是像早

    先那样攻击,黑龙王只怕一动都不用动,单靠能量吞噬就能摆平,但眼下他身中

    斩龙刃,力量发挥不全,两大召唤兽之后又有一个阿里巴巴虎视眈眈,如此一来,

    情形就不同了。

    (古怪,阿里巴巴这一手驱虎吞狼,如果不是本身精神修为高绝,又对暗黑

    召唤兽有相当了解,卢透本源,是不可能做到的。我这个当世淫术魔法唯一传人

    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好像每个人对暗黑刀口唤兽的了解都比我多?)我大感纳

    闷,却骤听见阿里巴巴一声怒喝,「还不带小妞走?你真想留在这里送外卖?」

    就算再怎么无聊,我也没打算转职送外卖,只是战局变化太快,有些跟不上

    状况而已,一听这声怒喝,我登时惊醒,眼前是多名最强者级数的高手混战,远

    比刚才的情势更加危险,凭我们这点微末本事,在旁边就是一堆渣,再不趁机跑

    路,别说成为拖累了,随时有可能被卷入战斗,真的被轰杀成废渣。

    「多谢,老大你义薄云天,等一下自己保重啦!」

    我从天河雪琼怀里抢过鬼魅夕,她不待我催促,就跑去扶起羽霓,四人很快

    会合一处,就要跑路。黑龙会的士兵不待黑龙王吩咐,自然包围阻路,但缺乏高

    手主持,场面又一片混乱,两个暗黑召唤兽所发动的魔法,一个拉扯天上云气,

    形成龙卷云涡;一个聚合方圆半里内的火元素、电离子,预备发招,两边强招未

    出,已经把这里弄成一片天愁地惨、鬼哭神号,黑龙会的士兵人数再多,碰到这

    种大场面,也就是一群比我们更渣的东西,哪还有余力管到我们?

    横扫千军,这句话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即使是万夫莫敌的勇将,也要借助

    地形,才有可能完成这个壮举,但眼下这种天时地利,连我也能轻易完成,就这

    么护着三名各怀心思的女人,杀出重重包围,很多时候,我还没攻过去,包围网

    就先崩溃了,不是黑龙会士兵胆小逃命,是莫名一下雷电轰爆地面,或是突来一

    股狂风把人吹上半空,包围网完全失去意义。

    眼见场面越来越危险,我心急如焚,脚下纵跃如飞,加速离开现场,过程中

    还要小心空中突然劳下来的电光与火星,实在要命,但就在我们即将要脱离王宫

    时,我心头警兆忽生,抬头仰望,赫然见到云海叠浪之中,一道身影如剑如电,

    高速飙来。

    天上电光闪耀,雷霆霹雳,我看得很清楚,高速飙来的那人正是李华梅。阿

    里巴巴所伪装的山寨货,此刻正在大战黑龙王,飞来的这个肯定是真货,要是让

    她就这么飞过去,战局立刻要生变。

    黑龙王岂是易与之辈,即使肚里插着一柄斩龙刃,依旧神色自若,看不出来

    有什么影响,阿里巴巴用尽种种手段,削弱他的力量,但真打起来胜负如何,我

    看阿里巴巴自己也是心里没底,否则哪用这么麻烦,偷袭时候斩龙刃直接插心窝

    或砍头,早就把所有问题解决,正是因为心里没底,没把握致其死命,这才选择

    施咒后最难拔出、最能造成持续伤害的腹部。

    李华梅这样杀过去,阿里巴巴有暗黑召唤兽助阵,倒不一定有生命危险,可

    是战局的胜负天平绝对会为此倾斜。我从没见黑龙王被逼到如此窘境,阿里巴巴

    的战斗,可以说是我最后也最大的希望,说不定,黑龙王真有可能被打倒,所以

    无论如何,我都不能放李华梅过去。

    下这个决定可不容易,我身边别无得力帮手,只有几个猛扯我后腿的负累,

    单靠这样的实力,我用什么去拦截李华梅?

    有了充分的准备之后行动,这样算是投资,可惜在人生之中,很多时候我们

    来不及准备,而决定的时间又只有短短数秒,这种时候就只能问自己,愿不愿意

    去赌这一次。

    要是继续逃跑,放李华梅过去,我们可以平安脱险,但……那又如何呢?只

    不过是多拖点时间,下次再碰上黑龙王,照样被他指着鼻子嘲笑,这样的「平安」

    有什么意义吗?

    (妈的,赌了!)我将怀中的鬼魅夕,再次交给天河雪琼,这是无奈之举,

    再怎么说,天河雪琼起码比羽霓要值得信任。

    「拜托你了。」

    天河雪琼接过鬼魅夕的瞬间,有些吃惊,但很快就明白我的打算,她的第一

    反应,居然是伸手拉住我的袖子。

    这个反应把我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天河雪琼表情紧张,欲言又止,眼中所

    流露出的神情,似乎是想要我别去,只是几番挣扎,这话到底是没能说出口,变

    成了另外一句。

    「你自己小心。」

    寥寥几个字,语气冰冷生硬,好像是勉强挤出来的,但我却从天河雪琼眼中,

    看出截然相反的讯息,这个发现令我心头大震,只是因为剧战将临,不得不强行

    压下所有杂念,专心一志,这才不敢多想。

    「你们也小心!」

    匆匆扔下这一句,我头也不回,朝着李华梅掠来的方向迎去。李华梅是在半

    空中高速飞行,要像她那样子飞起来,我可没这本事,唯有力贯双腿,纵身往半

    空中一跳。

    「嘿!泼妇,想去哪里?」

    跃身半空,我对着李华梅发了一招,威力不足以伤及她,但已经足够吸引她

    的注意力,当她回转过头,我还真是吓了一跳。

    阿里巴巴来此之前,偷袭李华梅,趁机夺剑,这个我是知道的,当然也猜到

    李华梅多多少少会受点伤,不过,此刻的她,披头散发,面染血污,鼻青脸肿,

    左眼还有一大块乌青,我从未见过她如此狼狈,阿里巴巴对她的偷袭,伤害不大,

    至少不是断手断脚的那种,但确实也把她打得够惨了。

    照时间来算,阿里巴巴的夺剑之举,真是煞费苦心,时间、距离都计算得完

    美,所以前脚偷袭夺剑,暗算黑龙王成功,李华梅后脚就追了上来,时间上只要

    再晚一点,就会被抓个正着,这分计算之精巧,令我对阿里巴巴的智慧重新评价,

    这家伙不只是变态,或许在勾心斗角上,也能与当世顶尖阴谋家一争高下。

    佩服归佩服,我眼前的难题,仍是只能靠自己来扛,刚刚跃起时太过冲动,

    我完全忘记,脚底下不踏实地,轰雷赤帝冲威力减半,如今身在半空,我拿什么

    去和李华梅对拼?

    我这边发现失策,李华梅那边可不会给我机会,她一发现我,想都没想,第

    一时间就抢着出手,虽然斩龙刃不在手里,但她手一扬,凝气为剑,立刻就是一

    道长达二十余米的巨大剑气,凌空朝我斩来。

    这一下,我要是能接得下,那就有鬼了,李华梅出剑毫不留手,我与她足足

    差了两个级数,即使我豁尽全力去挡,估计也会在两秒内被拦腰斩断,跟着就被

    剑气中的多重劲道爆发碎尸。

    (妈的,阿起,你自诩天下神功通晓九成五,又对我特训那么久,怎么教来

    教去,就只教了我脚不踏实地,就用不出来的鸡肋武功?)轰雷赤帝冲绝不是这

    么没用的武技,若能练到化境,即使脚下不踩实地,也能轰发雷霆万钧之力,问

    题是我运使这套绝学,根本是囫囵吞枣,越级使用,能勉强打得出来就已经不错,

    哪能寄望什么练到化境。

    只是,我出来阻截李华梅,这固然是豪赌一把,但在赌的层面里,也包含了

    一个小细节。对上李华梅,我不可能是她对手,如无意外,交手瞬间就会被干掉,

    若说有什么意外状况能改变这结局,一是高人相救,一就是我自己最近钻研的东

    西,能够在死亡压力下有所突破。

    赌赢了,就有机会;赌输了,当然就死翘翘,其实这方法我最近早就试过,

    协助我以死亡威胁来寻找感觉的是鬼魅夕,只是效果不彰,十几次测试下来,灵

    感没有捕捉到,身上倒是冤枉多了几处伤,而此刻李华梅一剑扫来,当那巨大的

    剑气,在我瞳孔中越映越清楚,惊恐、紧张,让身体不由自主地轻微抽搐起来,

    一丝本来模糊的感应,迅速变得清晰,这样的感觉对我已不算陌生。

    锁,打开了!

    之前领悟轰雷赤帝冲,我所得到的感应,是用力重踏向地的一脚,但此刻所

    得的感觉却不相同,我隐约感到,在我前头似有十多条道路,等待着我的选择,

    端看我选择哪一条作为突破口。虽然说是选择,其实根本没得选,因为这些感觉

    太过模糊,我无法也无暇去参透每一条道路究竟通往哪里,危急之间,只能硬着

    头皮乱选一条。

    在做出选择的刹那,我发现……风,骤然停了。

    这当然是一个错觉,我不像李华梅那样能飞行,只是一下跃至半空,便即下

    坠,而剑气扫来,大气涌动,我周围气流异常混乱,怎么可能无风?这纯粹是我

    自己的一种感觉,好像忽然之间,周围的大气流动变得非常缓慢,如同流水,纵

    使要命的剑气飞快逼近,却像距离我有千里远,一时威胁不到。

    身在半空之中,周围万籁骤止,无风无云,睁眼望去,目中所见,唯有一望

    无际的长空,长空无涯,任剑气的杀伤力再强,斩风裂空,瞬息之后,仍是什么

    痕迹也不留下,这世上有什么是比苍穹天幕更不可测的?

    冥冥之中的感应,我振臂挥出,中途并指为剑,成为剑招,出剑时忘乎所以,

    脑里只有一片无尽苍穹。

    抵天之剑!

    遥远海外的传说,有一个身躯伟岸到无法想象的巨人,双脚踏地,以自己的

    肩头抵住天空,自此有了天地之分。一人抵天,万古莫能撼动,一剑若能抵天,

    这世上还有什么攻招能破?

    一瞬间,连我自己也说不清发生什么事,但李华梅这无可匹敌的一剑,居然

    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我挡下,而我虽然挡下这一剑,但那一瞬间我到底做了什么?

    如何挡招卸招?脑里一片空白,全无印象,只知道自己除了右臂酸麻,身上就没

    有别的伤害,委实不可思议。

    (不靠任何兵器之助,空手运使剑招,就挡了强过我两阶的一道剑气,这、

    这种事怎么可能了?好厉害的防御武技。)完全超越现有武术理论的一招,不只

    是我大为震惊,就连李华梅都深感难以置信,怒目圆睁,只是她反应奇快,一剑

    失利,随手又是一剑破空而来,誓要置我于死地。

    临阵提升,这种事情可以计算,但终究是很不可靠的一件事,轰雷赤帝冲这

    门绝学,我虽能使用,却也是在得到灵感顿悟后,不断分析、回忆,反复练习,

    才真正把握到这式绝学,现在临阵领悟这式「抵天之剑」,虽能感到它内藏无数

    玄妙变化,仓促间却哪用得妥善?只能捕捉那一丝模糊的感觉,试图将之再现。

    上乘绝学,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哪是可以这么随随便便乱搞的?我勉力又

    挡了李华梅两剑,整条手臂已经痛得失去知觉,虎口与指甲都爆裂喷血,结果在

    第三剑上,终于招架不住,守势崩溃,一股沛然大力狂涌过来,整条右臂扭曲变

    形,从掌骨到臂骨,寸寸断裂。

    手臂变形成这样,当然是痛到快要喷出尿来了,好在之前白起的特训奏效,

    遇上这种伤势,我几乎是惯性地做出反应,左手立刻插在右肩,五指劲道透入,

    暂时封死神经、血脉,镇痛兼止血,更让肌肉收缩,保护已断骨的手臂。

    连串处理动作完毕,我已回复战力,要不然,光是骨碎的剧痛,就够让我倒

    在地上乱滚,什么鼻涕眼泪都喷出来。可是,我做的这些事,仍无助于改变目前

    的处境,李华梅连出几剑无功,已经气到发飙,冰冷如兽的目光锁定住我,我相

    信,她的下一击恐怕不是夺命攻击,而是会像玩弄小猎物一样,把我四肢粉碎后,

    这才一剑取命。

    我还没想出该怎么接招,李华梅的剑气已经直扫过来,正如我所料,这一剑

    不是开膛破颅,而是横扫过来,直切双腿……这个冷血婆娘,真是谋杀亲夫不遗

    余力。

    这一剑,我无法接下,可是在剑气扫来的刹那,我前方的空间骤然扭曲,一

    个黑影离奇出现,初时模糊,却很快清晰起来,正是鬼魅夕。

    我大惊失色,鬼魅夕的伤势极重,完全失去战斗力,怎么有办法忽然飘在这

    里?

    惊鸿一瞥间,我发现鬼魅夕脸色苍白,眼神却显得坚定,这非常不好,重伤

    者显露坚强决心,向来都不是什么好事……

    李华梅一声怒吼,却是挨了天河雪琼从下头发出的一击。这里距离巫添梁的

    设伏地点已远,再加上那边战得飞砂走石,乱七八糟,看来针对天河雪琼与鬼魅

    夕的结界已经失效,又或是被破坏,天河雪琼得以回复魔力,立刻发出一击「黑

    暗狂袭」作掩护,奇袭成功。

    中了天河雪琼全力一击,李华梅没受什么伤,但也不会太舒服,而鬼魅夕则

    朝我投来一下含笑的目光,无言无语,我却听得见那里头要说的话。

    「无论怎样,我都会支持你!你一定要加油!」在这一眼之后,鬼魅夕的身

    体忽然发生谵异变化,她全身骨节尽碎,无法举手结印,很多忍术不能发动,但

    也不晓得她是怎么做到的,娇小的身躯瞬间分解,很像快刀削苹果一样,分解成

    一条条、一束束的血色丝索,然后全都缠往李华梅身上。

    鬼魅夕不过是第六级力量,即使豁尽全力,也不可能压制得下李华梅,不过,

    如果拼上性命,使用某种禁咒,那就另当别论。这些血色丝索,赫然有着不可思

    议的威力,沾上李华梅的肌肤后,连结起来,化为一道无法挣脱的魂之枷锁,即

    使以李华梅之能,一时居然也被枷锁困住,动弹不得。

    骤遭束缚,李华梅就像一头发怒的母兽,用尽力量挣扎,在血色丝索束缚下,

    身上每一寸肌肉都因为鼓足劲道而鼓起,但如此惊人的力量,却也无法挣断丝索,

    只是将丝索扯得越来越长而已。

    李华梅的精神状态如何,目前不好说,但纯以力量而论,肯定较当初有过之

    而无不及,鬼魅夕能够这样将她锁住,已经不是一句「厉害」能够形容,但越是

    如此,我也越是焦急,鬼魅夕做了那么匪夷所思的事,所付出的代价可想而知,

    要是这种束缚有那么容易,当初黑龙王要擒李华梅,直接让鬼魅夕用这招就好,

    哪用得着那么麻烦?

    (她困住李华梅,我们该怎么做?攻击李华梅吗?扯淡!就算我狠得下心,

    实力差仍摆在眼前,李华梅动也不动,任我们打上十几分钟,我们也没法把她怎

    么样,那鬼妹的牺牲岂不是毫无意义?她这么做,到底是什么用意?)我大惑不

    解,脑中灵光一闪,想到鬼魅夕最后的那一笑,登时明白了她的心意。

    鬼魅夕很清楚我的个性,如果要我放弃与李华梅战斗,立刻掉头跑路,以我

    的个性,多半难以立刻决定,更何况假若要跑,根本就没有必要跳起来阻人,此

    刻阿里巴巴仍在恶斗黑龙王,我一逃跑,那边就会完蛋,我冒生命危险苦苦支撑,

    就毫无意义了。

    鬼魅夕看出这一点,所以她什么也不说,怕说出来的话给我带来压力,只是

    告诉我无论我怎么选择,她都会支持我,并且以实际行动证明了这一点。

    (你这丫头……我哪有要求你为我做那么多?你为我拼到这种程度,至于吗?)

    心情激动,胸中几乎要沸腾的心绪,最后化为一股强烈的意念。

    (丫头,今天看上我,绝对是你有眼光丨我不会a让你失望的!)

    第6话孤问今朝。不问归途

    鬼魅夕在重伤之余,豁命为我付出,这分心意让我激动不已,而我也醒悟到

    自己不能够继续呆在这里,必须得要有所行动。

    从我跳跃起来,与李华梅动手至今,看似发生不少变化,其实经过时间非常

    短,我都是凭靠与李华梅剑气交击的反震力,这才停留半空,没有往下坠落,但

    李华梅被鬼魅夕困住,没有持续再攻,直接导致的影响,就是我开始掉下去。

    情势瞬息万变,我要是掉了下去,再跃上来,一来一往之间,天晓得这里又

    会发生什么事,所以务必得想办法停留空中。听说江湖上有某些高手,轻功绝顶,

    能够以左脚点右脚、右脚点左脚,这种完全违反物理的方式,不住拔升高度,这

    种变态轻功我可不会,只能尝试以猛招击空,凭此巨大的力道来让自己滞空。

    这时,一道黑暗元素所凝聚成的暗之箭矢射来,劲道不强,准头奇差,我见

    之大喜,想不到天河雪琼如此有默契,及时射来箭矢,让我脚下有借力之处。踏

    碎暗之箭矢,我借力拔升,脑里闪过的念头,就是全力攻击李华梅。

    攻击,倒不是为了打伤人,主要目的是打断鬼魅夕这式忍术,否则放任这丫

    头继续拼命下去,真的会把命给送掉,眼下我一臂已折,又别无强招,实在没什

    么好的攻击手段,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泼妇!吃我一击!」

    天河雪琼觑准时机,连射了几箭过来,我踏着暗之箭矢,空中迈步,一下高

    高跃起,左臂蓄劲,预备一拳直轰李华梅的额头。

    这一击,并不是在死亡危机压迫下所发,但为着鬼魅夕、李华梅的安危,我

    的心绪高度集中,到了完全抛开身外杂事的地步,就在这一拳将要轰发的刹那,

    我突然又有了那种感觉。

    锁,开启了!

    这次与上回相仿,并不是直接掌握到什么惊世绝学,还是一样感应到前方存

    在着多条歧路,必须由我自己来做选择,但……我仍是看不见那些选项到底是什

    么,所谓选择,不过是闭着眼睛乱选一通。

    (阿起,你保佑我,让我在里头选一个煞气最强,杀伤力最大的绝招,我现

    在真的是很需要啊!)这个祈祷,我也不晓得白起听不听得见,就算听见,我觉

    得应该也不管用,因为那个家伙一向不把我的话当话,特训时无论我怎样请求,

    他都充耳不闻,然而,或许是我极度执着的意念,产生了引导效果,我清楚感应

    到,多条歧路中的某一条,藏着最符合我需要的东西。

    选择在瞬间做出,当那道锁被打开,所感应到的讯息是如此强烈,让我的身

    体不由自主地有了动作,不只左手改变姿势,连废掉的右手都动了起来,先是画

    了一个半圆,跟着双拳交叠,敲在一处,像键钉子下去一样,爆发出这一击。

    魔界三极式。天魔大灭绝!

    这一式猛招出手,感觉果然不一样,我感到这是与轰雷赤帝冲同源、同位阶

    的绝学,周遭空间的九天之气,都在手臂画圆圈的动作中,尽数被我吸纳体内,

    而后高速运转,极限凝于一点,跟着,随着真气涌动,爆发性地轰了出去。

    轰击出手的一瞬,我察觉自身真气有变,由于高度集中,竟然产生了类似羽

    霓那样借助神器的效果,令这一击的威力提升到第七级境界,成为越级而发的一

    击。我心里很清楚,就算是第七级的一击,也不足以伤及李华梅,哪知道这一击

    出手,耳边居然响起了李华梅的嚎叫。

    「啊~~」

    我大为震惊,别说这一下伤不到李华梅,就算伤得到,以她个性之坚毅,哪

    怕被人砍上十七八刀也会忍住,不叫一声疼,怎么挨了这一下,居然惨叫出声?

    当我定睛看去,发觉李华梅的绿发有部分变色,雪白的龙角上有污点,肌肤上更

    好像被热水浇过,有些微的烫伤痕迹。

    在当世高手之中,李华梅的肉体防御力,绝不能和普通的人类高手相提并论,

    她不但自身武功强绝,护身罡气坚韧难破,龙族的肉体强度,天生也远较人类优

    胜许多,所以在她身上仅仅「烫伤」的程度,换做别人,可能已经是一大片骨肉

    烂开了。

    稍加观察,我便肯定,李华梅所受的创伤,并非烧伤、烫伤,而是腐蚀之伤,

    就像被浸入一大桶酸液几天几夜。黑暗系的魔法与武技之中,确实不乏腐蚀、侵

    蚀一类的技巧,若将这类技巧发挥到极致,造成这样的伤害确实不是不可能……

    一式得手,浩瀚的九天之气,在我体内激荡不休,仿佛催促着我发出第二击,

    我本能地随之动作,在真气涌动的同时,脑海中更出现无数画面,里头有着这一

    式天魔大灭绝的运用诀窍,让我知道这一式的应有威力,远远不只如此,还可以

    更强更厉害。

    除此之外,我更隐约感觉到,在那十余道尚未能开启的锁里头,其中的某一

    道,存在着比天魔大灭绝更黑暗、更凶狠的神技,以旷古绝今的怨毒为引,一旦

    发招,便会屠尽天下的恐怖武技,若是能够成功掌握,不但可以匹敌李华梅,更

    能挑战黑龙王(阿起,你干得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果然为我留下了超赞的遗产,

    可是,你的这个遗产……我怎么感觉……怪怪的啊……)在我脑中无数画面此来

    彼去的时候,第二击的天魔大灭绝,已经从我手中毫不留情地轰发了出去,正中

    李华梅的头顶。挨了这一击,李华梅没有叫喊,但所造成的伤害,只比第一击的

    时候更大,她肌肤、眉发上的伤痕没有加深,这应该是加倍凝运神功抵御的成果,

    但血肉遭遇强猛腐触所散发出的焦臭,却比之前更浓,我肯定她不会好受。

    更重要的是,连挨了我这两击,不只李华梅受到影响,连捆缚住她的那些血

    色丝索都发生变化,好像随时都会瓦解。见到这情形,我反而迟疑起来,无法估

    计我若拼命再发一击,这样到底是能帮鬼魅夕?还是害她死得更快?

    刚刚事急从权,不及细想,现在到了关键时刻,才发现自己想得太少,这一

    击虽是运足了真气,却迟迟打不下去,眼看就要贻误战机,此时一道惊人的拳劲

    破空袭来,速度奇快,沿途撕裂大气,居然一点风声也没有,差点就打中我了,

    只是临时一下转折,便重轰在李华梅身上。

    这一记重拳,威力非同小可,贯透李华梅身躯而过,又是打在她连中两记天

    魔大灭绝的当口,一下命中,李华梅虽强,却也禁受不起,一口鲜血呛喷出来。

    同时,这股拳劲之中,似乎还存有某种特殊的力量,一击之后,缠绕李华梅周身

    的血色丝索,在没有断裂的情形下,直接形影一花,变回人形,已经昏迷过去的

    鬼魅夕由半空坠下。

    「鬼妹!」

    我心中大喜,但脑里仍运作的理智,让我明白这及时发来的一击,定是出自

    阿里巴巴之手,除了这人,再也没旁人有此神通。问题是,这家伙正与黑龙王恶

    斗,哪有办法缓得出手来轰发这一拳?高手决战,分毫之差,都有可能影响生死,

    这么搞可以没事的吗?

    (不好!)心头叫糟,我在整个人开始下坠之前,回头探看,遥遥看到那边

    的战局已然生变,狂风、雷电、烈火都正在迅速消失,两个暗黑召唤兽更是不知

    去向,「李华梅」正踉踏后跌,似乎是因为出手帮了这边一下,露出破绽,挨了

    黑龙王一记重击。

    暗黑召唤兽之前的状况,属于不寻常的特殊召唤,原本就不稳定,加上凰血

    牝蜂遭受重创,冰兰玉蝎又是凰血牝蜂召唤过来,稍微有点闪失,两个一起消失,

    也是意料中事,重点只在它们消失之前,有没有带给黑龙王足够的伤害?从眼前

    的情形看来,我想应该是没有,黑龙王的模样是狼狈了些,却说不上重创,更因

    为一记反击得手,破除了咒缚压制,一直插在腹中的斩龙刃,终于被逼出体外了。

    斩龙刃的「破龙」属性,对龙族而言,是最致命的毒药,斩龙刃插在黑龙王

    腹中一段时间,即使被逼出,我想对他也不是没有伤害,更不可能立刻痊愈,而

    且……等等,斩龙刃似乎不是被逼出的!好……好像是阿里巴巴主动抽出的。

    从我的角度远眺,斩龙刃带着一丝血线,自黑龙王体内飞出,激飞出去的路

    线很不自然,阿里巴巴虽然没有手握刃柄,却在斩龙刃脱体飞出的瞬间,伸手一

    招,立即把斩龙刃重新掌握于手中,看这形势,很可能是在被击退的一瞬,这家

    伙已想好了战斗策略,夺回斩龙刃,起码先占个兵器的便宜。

    阿里巴巴擅使兽王拳,轰雷赤帝冲在这家伙的手中,显得霸道无匹,这些我

    知道,但我没见过「他」使兵刃,不知这家伙的刀剑功夫如何,可是,从斩龙刃

    重新入手的那刻起,一股出奇凌厉的肃杀之气,自阿里巴巴身上传透八方,即使

    相隔那么远的距离,仍让我身上猛起鸡皮疙瘩。

    这家伙……也是顶级的刀客、剑手?

    我惊讶莫名,却看到战局又是一变。斩龙刃除了锋锐无匹、无所不破,还有

    「破龙」属性外,还有一项特性,那就是能够随着使用者而变化型态,当初在加

    藤鹰大当家手里的型态,就与在李华梅手里不同,之前阿里巴巴伪装李华梅,持

    刃暗算黑龙王,未真正催发变形,如今,当这家伙认真,斩龙刃赫然随之变化外

    形。

    在加藤鹰手里,斩龙刃的外形属于阔刃,边缘微呈锯齿;李华梅使用斩龙刃

    时,斩龙刃就是一柄锋刃透明的巨剑,不过,不晓得是阿里巴巴这人太过变态,

    或是什么别的理由,斩龙刃在这人手里的变形,远远超乎前人,握柄部分数倍延

    长,锐利的锋刃则是缩小,中间连接处还意外生出一缕红缨飘飞,只听见破风声

    动,虎虎生风,斩龙刃赫然变成了一杆长枪。

    斩龙刃……也能变化为别的兵刃?

    这与其说是个问题,倒不如说是一个惊叹,因为答案已经在我眼前被证实,

    而斩龙刃在阿里巴巴手上变化为枪,这也绝不是随便变变,因为阿里巴巴手里一

    执枪,气势变得完全不同,那杆长枪仿佛有了生命,化为一条九幽魔龙,疯狂进

    击。

    如此刚猛强绝的枪势,我这一生从未看过,即使以黑龙王之强,也被攻得还

    不出手来,瞬间防御崩溃,肩头、胸、腹,连连爆出海碗大的血花,破龙属性配

    上绝世枪击,一时将黑龙王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换作是普通的人类高手,光这几

    下就给干掉了。

    「喝!」

    阿里巴巴变扫为砸,明明是长枪,却生出重戟一样的威势,气吞天下,当头

    轰砸,仿佛打地鼠一样,黑龙王头破血流,险些连脑袋、脖子,都给砸进胸腔,

    模样糗得无以复加。

    我又惊又喜,却有些疑惑,不解为何阿里巴巴没有一开始就持枪出击,而是

    打了半天,才用这枪技来袭击?数秒一过,我心中一凛,明白阿里巴巴将这手枪

    技当成最后的压箱底牌,因为在这刚猛绝伦的枪势中,带着某种孤绝、一往无前

    的意味。

    一枪既发,横扫天下,不顾后果!不问归途!

    枪势给人的感觉,就是一种极度迫发潜能,玉石俱焚的武技,只是因为阿里

    巴巴修为奇高,又倚仗神兵异能,这才打得黑龙王连连败退,不像是在搞同归于

    尽,然而,黑龙王看起来虽然像是被打得很惨,但只要考虑到他的生命型态与个

    性,我便觉得他是故意挨打不还手,暂避敌人锋芒,再图反击,毕竟这家伙的肉

    体不同于人类,又完全不讲高手尊严那一套,采取的措施只顾实效,不管什么丢

    脸不丢脸的。

    事态稍后的演变,更证实了我的这个想法。在这种绝顶强人的战斗中,修为

    差一级的根本没有插手余地,更别说那些普通士兵,他们可以说是战场上最倒霉

    的一群,之前暗黑召唤兽联手攻击时引发的各种破坏,已让他们死伤过半,现在

    的情形更糟,逃窜中的活人、地上的死尸,都给一股莫名的黑气笼罩,只要黑气

    一罩上,血肉立即枯竭,先是完全乾化,跟着就灰飞四散,这画面与曾在华尔森

    林出现过的情景,何其相似?完全就是马德烈的那一套。

    连这一手都用了出来,普天之下,又有谁能与这个变态生物拼回复力?阿里

    巴巴要与这家伙拼同归于尽,只会被他拖垮,短暂占据上风过后,面对他的强势

    反扑,哪可能支持得下去?

    (不行,得想办法帮帮手才行,我……)连续的成功,会让人忘记自己是谁,

    过度高估本身的能力,这话真是一点也不错,我满脑子都在思考怎么帮阿里巴巴,

    却忘记本身的处境,直到我察觉一股冰冷杀气,如潮水般向我涌来,已经太晚。

    「呜!」

    一声痛鸣,伴随骨碎声一同响起,我给一道剑气几乎是透胸穿过。白起的训

    练成效,让我及时侧身卸去两成劲力,凭着自身真气抵御,再将剑气抵销一成半,

    避开心脏要害,至此,豁尽全身解数,总算把杀伤力锐减至六成半,剩余的部分,

    就结结实实地承受,我的胸骨碎裂、肺叶被打穿,最初我还庆幸李华梅这一剑威

    力不如预期,但很快的,我就晓得自己这想法有多荒唐。

    第二重剑劲爆发,已刺入我体内的剑气急旋起来,连刺带剜,贯体而出时,

    在我后背开了一个好大的血洞,一大块碎骨烂肉呼啸喷出。这一下,将我伤得好

    重,我几乎立即失去意识,从空中坠落,冷风灌耳,勉强回复一丝清明,我用尽

    所剩无多的力气,先点穴止血,运使几种失传的秘法,压缩肌肉疗伤,还被迫运

    了一种很要命的功法,让自己能回复少许行动力,要不然,即使这一下摔不死,

    落地之后也是给敌人活逮,那时……大概就是在千刀万制与五马分尸之间选一个。

    (我真是太大意了……居然忘记自己也在战场,这一下就算死了也是活该,

    唉,人可以创造奇迹,但我终究不是神啊,这边要顾,那边也要分心,我哪有那

    么厉害啊……)脑中闪过这些念头,感叹之余,我也知道连续两记天魔大灭绝,

    对李华梅确实是有杀伤力的,还很有可能伤到她的视力,若非如此,我所受的创

    伤绝不会只有这样,她随便追击一记,我就死定了……这绝不是什么手下留情,

    都弄成这个样子了,我若还相信这个冷血蜥蜴女会手下留情,就是自我感觉超级

    良好的大白痴!

    同样也摔下去的鬼魅夕怎么了?伤势严重吗?地上的天河雪琼、羽霓怎么样

    了?跑走了吗?还是与李华梅斗上了?她们是否平安?阿里巴巴与黑龙王的战斗

    又如何?

    我脑里闪过许许多多的念头、问号,这些都是我放心不下的事,我真的很牵

    挂,只可惜……现在的我都管不到了,我确实……太累了……

    勉强维持住的意识,在落地前一刻消散,我完全昏迷了过去,连自己是怎么

    着地的都不晓得,不过,一些间断传来的模糊感觉,我知道自己没有摔死,而且

    身体还在移动,当然……不是我自己动的……

    移动我的人,很明显正在逃跑,一路跌跌碰碰的,速度也不快,我觉得自己

    有够倒霉,重伤了还碰到这么烂的搬运工……

    或许是我的咒骂被上天听见了,再接下来,我似乎碰到了一些比较优质的搬

    运工,碰撞与颠簸都变少了,偶尔还听见有人在吼叫。

    「保住他的命!绝对不能让他死!」「如果他死了,你们全部都要陪葬!还

    有,不准把消息泄漏出去,要是让人晓得他在这里,你们全部都死定了!」说话

    的声音,依稀有些耳熟,不过,好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一下模糊,一下

    清晰,只有那股急切之情,是再模糊也能明确听出的。

    ……真是奇怪了,平常的时候,走到哪里都有人要我的命,怎么真的要没命

    了,又有人拼命不让我死?这个世界真是荒唐透顶……

    世事无比荒谬,我很想大笑出来,但身体实在是太累,撑不了多久,就再度

    失去意识,这一次……我陷入了深深的黑暗中……良久、良久……

    再度清醒过来时,连我自己也不晓得过了多久的时间,不过,身上的痛楚好

    多了,由于背部重创,整个人是趴着的,但背后的痛楚并不强烈,估计愈合状况

    良好,至少……应该不是一个大血洞窟窿。

    醒来的第一个感觉,就是我身体已经经过优秀的医疗处理,这方面我太有经

    验,受伤后有没有接受别人处理,我没睁眼都能感觉得出,因为以前在特训的时

    候,每次「测试」,被白起打伤,我要求他出手医治,或是传我两手急救技巧,

    那个长错脑袋的死变态,居然要求我自我催眠,说什么只要不断对自己说「我已

    经接受过外科手术,是最好的医生处理的」,伤就会自己好了。

    「我们白家子弟每次上战场,都要在镜子里对自己说,我是坦克,我是钢弹,

    左手是大炮,右手是飞弹,我的心脏是铀一三一五,神挡杀神,佛阻灭佛。」「

    ……你还不如直接给他们打兴奋剂更快,他们这样自我催眠,到底有什么好处?」

    「你说这话就外行了,自我催眠和兴奋剂能比吗?自我催眠要是用得好的话,连

    兴奋剂的钱都可以省了,你以为兴奋剂不要钱的吗?再说,心脏都催眠成铀一三

    一五,别的不说,自爆时候都特别闪亮,什么神族、魔族,我们……不,我家的

    子弟们通通不放在眼里。」「恶、恶魔啊!你们白家没有一个正常人啊!」基于

    这样的特殊练习,我现在很有信心,闭着眼都能分清身上有没有扎绷带、敷过药

    草。这次与李华梅战斗,过程中用的许多急救技巧,包括紧急止血、封住痛觉,

    还有激发体内潜力的法门,都不是白起直接传授,而是我暗中偷学的,要不然,

    那家伙只会要我催眠自己,别说止血,痛都活活痛死了。

    诚然,那些技巧有很多并不好练,像封闭痛觉、操控不随意肌,这些根本偏

    离了武道,快要变成忍术了,除了白起那种修炼狂,就只有忍者、杀手之类的职

    业才会涉及,我从白起身上偷学到诀窍,却没有能力真正做到,但是,得到霸者

    之证后,我对自己肉体的操控能力大进,透过这件最顶级的心灵神器,我得以操

    纵神经,封闭痛觉,减缓心跳,减少出血,还有让自己的肌肉收缩硬化,这些都

    是以往做不到的事。

    若没有这些特殊技巧,我断无可能存活至今,可能在李华梅一剑碎我臂骨后,

    就被她连接而来的追击给剁了,想来确实侥幸。

    既然能够活下来,当务之急,就是弄清楚自己的处境。凭着感觉,我知道自

    己身上的伤势还挺重,不过已经没有性命之忧,非但有人替我动过手术,缝合伤

    口,用过药物,而且用的药还相当不错,要价昂贵,施救者颇有身家,还愿意砸

    钱在我身上,这委实让我不解。

    奇怪的是,若要对我进行治疗,应该是在诊疗所之类的地方,但空气中弥漫

    的气息,不是那种医疗设施特有的气味,我不太好判断自己究竟身在何处,再加

    上昏迷之前最后听见的那些话,得出的结论……救我的那个人,恐怕不愿公开身

    份,更不能让人知道是他救我回来。

    这人……是谁呢?

    我很纳闷,但还真想不出答案来,黑龙会那边的人不会救我,变态老爸与慈

    航静殿这两派人马不用如此偷偷摸摸,至于其他人……我还真想不出有什么其他

    人。

    还有,为何我的身上……尤其是下半身,有一种很特殊的感觉?

    这分特殊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我终于忍不住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趴躺在某

    种竹席床上,床的下半部开了一个圆洞,我的肉茎穿过圆洞,然后……被一张温

    暖的嘴巴给轻轻含住,很有技巧地吹吮着。

    一醒来就有女人替我口交,尽管看不见面孔,但从竹席的缝隙中,可以约略

    看见那女子的苗条身段,再加上灵巧的口交技术,我想应该是一名柏当优质的美

    人,如果不是因为我浑身还痛着,肯定就要抱着那美女的头,在她嘴里狠狠干一

    次。

    (醒来都有美女在替我吹,这个神秘救星的待客态度倒也周到,虽然奇怪了

    一点,不过……值得称道。)脑海里转过这个念头,一个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

    「老朋友,清醒了吧?感觉怎么样?我如此盛情招待,你感受到我的诚意没

    有?」

    说话声音好熟,我转动膀子,循声侧目看去,发现在一张豪华的竹藤椅上,

    坐着一个男人,他两腿大张,一名赤裸的美人正趴在他胯间,忘情地吹吮。无比

    香艳的一幕,照说那个男人应该很舒服,不过我想他苦多于乐,因为这家伙身上

    缠了许多绷带,尤其是胸腹部位,缠得尤其厚实,光看那个绷带厚度,我都不晓

    得自己与他哪个伤得重一点。

    伤得如此之重,还要女人侍奉取乐,这家伙也算得上色中之雄了,如此执着

    的色鬼,世上罕有,我就算本来搞不清楚是谁,现在也心里有数了。

    「……巫添梁,你没死?」

    「没死没死,总算保得一条狗命在,要不然,也没法及时救你一命,你可就

    真的死定了。」

    巫添梁的声音缓缓传来,他身上的绷带之多,裹得像个木乃伊一样,就连头

    部都给绷带包起,声音模糊地传出,都快要听不清楚了。

    「老友,你说你自己是不是没事找事,专门给自己添麻烦的?这些享受早就

    为你准备好,只要我们一见面,谈和成功,我们两个就一起来这里享用,岂不痛

    快?谁知道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好好的和谈不要,偏偏要先打一场,结果弄到你

    重伤我伤重,只能躺着进这里来,真是何苦来哉?」

    「……哼,和平不是嘴上谈谈就能谈出来的……至少,也要是吹出来的。」

    第7话没心没肺。人生王道

    巫添梁,这是我从小到大的至交损友,成长途中一路走来,我们两个缺德的

    事情没有少干,什么偷抢拐骗、奸淫掳掠,我们两个和后来加入的巴闭一起,过

    了很长一段不得意却尚称快活的日子。

    在我的记忆中,阿巫自小父母双亡,而我则巴不得自己父母双亡,因此我们

    两人一见面就甚为投契。在阿里布达王国,阵亡将士的子女可以免费就读军校,

    由国家包吃包住,阿巫住在军校,宿舍离我家不远,算得上邻居,我们两个就是

    这样认识的。

    阿巫善于察言观色,又很会钻营,结交三教九流更是有一套,从小就很吃得

    开,我们两人一同任军职之后,他的官运亨通,也远比我要升得快,只不过,他

    结仇家的速度远比他升官更快,爬上了多高的位置,就有多少人在他后头猛戳脊

    梁骨,当然,后来更直接演变成拿刀砍,以至于有一段时间,我完全无法理解,

    身为法雷尔家族的后人,我从出生起就遍地是仇家,那家伙到底是怎么搞的,居

    然弄到仇家比我更多?

    有一段时间,阿巫在大街小巷拔足狂奔,后头一票人挥刀猛追的画面,成了

    萨拉城的一幕奇观,几乎每隔两三天就要上演一次,追在后头的人们,男女老少

    都有,数目也是越来越多。当追杀者数目堂堂破了两百大关,追杀频率也从两三

    天一次,变成一天两一二次后,阿巫的上司终于受不了,将他外调。

    当时,阿巫泪眼汪汪,拉着我和巴闭,强迫我们为他举行欢送酒宴,吃了我

    们两个人半月薪俸,还叫了十八个妓女,乱交之后,拍拍屁股走人。如果只看这

    些,一定会觉得阿巫只是个很烂的人,但真正的重点,他其实是一个很有办法、

    很有本事的人。

    普通人,没有能耐得罪那么多人,更没有办法得罪那么多人而不死。如果追

    在后头砍的有两百人,那么隐藏在这两百人身后,没有拿刀上街砍人,却同样想

    要该人性命的,绝不会少于两千人,两千多人都想要一个人性命,各种明枪暗箭

    齐下,那个人还能够每天悠哉地作恶,继续跑给人追,本事就绝不能小看。

    事实上,当时阿巫在萨拉搞出了一张盘根错节的利益网络,每次杠上什么人、

    惹上了什么势力的同时,他就躲在一张更大的保护伞底下,管他外头风大雨大,

    日子照样有滋有味。就连他被外调边疆,原本也是被塞入炮灰营,应该到任不久

    就战死沙场,却不知他怎样操作,没几天就转调沿海,重新混得风生水起,到我

    去投奔他的时候,他已贵为一方的水师副提督了。

    环顾我生平所见诸人,阿巫绝对算得上一个奇人,他没有出类拔萃的武功,

    也说不上有什么大智慧,但不管怎样的惊滔骇浪过去,他总能棒存,并且爬得更

    高,这种本事可比武功、智慧更难得。我一直都佩服阿巫的本事,他自阿里布达

    弃官叛逃,加入黑龙会,我觉得这是识时务的聪明之举,却没料到还有那样的内

    幕,鬼魅夕告诉我他是黑龙王亲子时,我真的很讨异。

    对于阿巫,除了钦佩之外,我还有一点挺复杂的感觉。以前我隐隐察觉,阿

    巫似乎有些怕我,明明我没什么可让他怕的,但他总是尽量避免与我有冲突,这

    点实在很奇怪,因为他平时天不怕、地不怕,根本就是肆无忌惮,为何会顾忌与

    我有冲突呢?

    另外,还有一点,是我多年来无法索解的困惑。阿巫的本事很大,所以才能

    爬得这么快,但与他用相同方法往上爬,甚至爬得比他更快的,不乏其人,却没

    有人结仇结得似他这么多,这一切都是因为他行事的风格。

    假如阿巫做事别做得那么绝,下手时候稍微留点余地,别明明都已经踩在人

    家脚上,还要吐两口唾沫,我想他其实可以爬得更快、更高,仇人还会比现在少

    得多,偏偏他好像管不住自己,就是要把事情做得那么绝,半点余地都不留给被

    他踩过的人,当然仇家满天下。

    如今,我与阿巫兵戎相见,他还被我打成重伤,但当我被李华梅重创垂危,

    居然是这家伙来救我性命?以当时情况而言,他确实最有浑水摸鱼的余裕,也有

    办法找来医生救命,但……这么做是为什么呢?

    「喂!你这么搞是什么意思?」

    「哪有什么别的意思,我和你从小玩到大,看你快没命还不去救,这就太不

    够意思啦。」

    「少来,像你这样的人,怎么会做没好处的事?」

    「是啊,没好处的事,我是不会做的,所以你千千万万要把伤养好,早点康

    复,不然我这桩投资就血本无归了。你知不知道要救你回来有多麻烦?那么重的

    伤,我要找最好的医生来替你治,又要找最好的杀手把医生灭口,还要再找个更

    好的杀手,去灭那个最好的杀手口,一环扣一环,光为了救你一个人,就另外搭

    上几十条人命。」

    「……这种事情是应该要怪我吗?」

    我脸色奇差,没好气地回答,但从巫添梁的话里,我已听出了很多他几乎是

    明示的意思。

    救人的同时又忙着灭口,这表示救我的事情,他不敢让黑龙王知晓,一切都

    是瞒着黑龙王来做的,而他又说这是投资,那他救我便是为了谋取利益,换句话

    说,他对黑龙王已有反意。

    「呃,你要我帮你干掉你老子?」

    黑龙王一族还真是了不起,自相残杀都快变成家族传统了,从马德烈开始,

    儿子要杀老子,现在巫添梁也要杀老子,外头还加上鬼魅夕也要打倒老子,这种

    一代新人葬旧人,世代交替的戏码,除了一句有够变态,我也不晓得能说什么。

    不过,深想一层,便觉得这也无可厚非,他们那一家子本来就不是正常家庭,

    什么父慈子孝,那是万万谈不上,连和睦相处都做不到,照巫添梁之前的说法,

    黑龙王简直是虐杀子女不遗余力,巫添梁如果不先发制人,后果就是被送去与那

    些兄弟姐妹相聚九泉,说到底,也就是为了求生,碰上这种变态的老子,分分秒

    秒都会致命的。

    对于我的这个问题,巫添梁没有立刻回答,他很嚣张地抽了一口雪茄,喷了

    一口烟,这才缓缓道:「你知道……我们两个为什么会一起长大?」

    这问题以前不知,现在已是完全清楚,黑龙王既然订下了复仇大计,这个计

    策的时间又横跨数十年,那么为了要确保计策顺利实施,情报自然是不能少的,

    要时时兰刻取得最新情报,不断修订计划,这才能确保计划正确进行。派几个优

    秀的忍者日夕监视,虽然能取得最新情报,若换作是我,也同样会派个人潜伏至

    目标的身边,监视之余,还能影响目标人物,迂回确保计划的顺利实施。

    考虑到我与巫添梁认识时,他只是个半大不小的小鬼,我觉得来进行潜伏计

    划的,恐怕不只他一个,应该还有什么人配合行动……

    「当时奉命到你身边进行潜伏计划的,有好几组人,大家除了要设法完成任

    务,还要彼此竞争,暗杀同伴与提防同伴暗杀,因为老板有交代,进行潜伏计划

    的人,一组就够了,至于怎么选出那一组……嘿,优胜劣败,看哪组能活到最后

    呗。」

    巫添梁自嘲地说着,笑容中有着浓浓的苦味。这当然不是情报组织的常规作

    法,照理说,搞这种潜伏行动,人数虽然不是越多越好,但几组人马之间大可合

    作,提高效率,哪有一面进行任务一面还相互搞淘汰赛的?这一切只能说明,黑

    龙王压根不想让他们过得太舒服……

    「那段日子真不是人过的,但我还是过得挺开心的。因为在萨拉执行任务,

    每天都不知道明天还有没有命,如果留在东海,这一分钟不知道下一分钟会死在

    哪里……

    萨拉已经算天堂啦。」

    巫添梁笑道:「你可能也感觉到了,从小我一直挺怕你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老板从来没交代过任务目的,我不知道我潜伏是为了什么?这个任务的最终

    目标到底是什么?可是一旦出错,后果就是死路一条。我必须整天战战兢兢,提

    心吊胆,像捧着玻璃碗一样,就怕我不小心什么地方出错,影响到老板的计划,

    然后莫名其妙被清理掉……他妈的,我又不是故意的,这难道可以怪我吗?」

    黑暗世界的情报人员,这职业本来就是很无奈的,被牺牲、被冤枉,苦楚都

    只能往自己肚里吞,而碰上这种老板,更是倒了八辈子楣。当间谍,上司确实没

    有必要将一切坦然相告,下属也没必要什么都知道,省得多想一些有的没的,被

    敌人逮着拷问时,把什么都说了,然而,巫添梁的情形却又不同,黑龙王摆明就

    是在整人,即使这些人都小心翼翼地为他卖命,他还是要把这些人都逼到疯狂边

    缘,和他一样不好过,这样他才开心。

    巫添梁碰上这种老子兼老板,完全就是有够衰,只是,虽然我同情巫添梁的

    处境,但……这些事情难道是要怪我吗?要比无辜指数,我也是衰到爆啊,又不

    是我花钱请这些人来潜伏的。

    但听了这些话,过去很多关于巫添梁行为的费解之处,通通都有了解答。在

    这么大的压力下过活,个性扭曲、精神变态,都是非常合理的,如果不借着那些

    极端行为,松懈身心承受的压力,他可能早就疯掉了。

    「……当初他没告诉你,那后来……你官位高了,他就对你说了吗?」

    「哪可能啊,一切都是我自己调查、观察,最后统合情报得出的结论。别讶

    异,这其实不难,那家伙在我们面前根本就没有试图掩饰,这些破事只要花时间

    查,就不难拼凑出答案,你们……只不过吃亏在不晓得他的真实身份而已。」

    巫添梁的话没错,假如一开始就知道黑龙王的真面目,那么只要针对这点作

    调查,我也能明白他的邪恶意图,无奈他隐藏得太深……在我们面前。

    我吸了一口气,想要说话,但脑里一阵晕眩,天旋地转,我知道这是重伤未

    愈所引起,绝不是因为底下有个女人在含着我的肉茎,还含到快要射出来。

    「呵,老友,是不是爽爆了?我就说嘛,战斗是没有意义的,和平携手才是

    王道。」巫添梁笑道:「你伤势还重,现在不是我们商量大计的时候,还是让你

    再多休息几天,然后再来谈吧。」

    说着,巫添梁起身,预备离去,却被我给叫住。

    「等一下!」我道:「你还有些该说的话没说,现在就要走,太早了吧。」

    「也是啦,本来我是希望不要干扰你疗伤,所以才不想说,但这些事你不问

    完,大概也无心疗伤,唉,老友,缺肝少肺才能离苦得乐,太有良心只会让你自

    己日子难过。」

    巫添梁耸耸肩,交代了那日一战的后续。我昏迷的时间不算太久,毕竟我也

    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即使受了重伤,也会醒得比较快,短短两日一夜,就回复清

    醒了。

    那日,黑龙王与阿里巴巴一场大战,胜负如何,没有别人知道,因为当战斗

    完结,只剩下黑龙王一个站在原地,面如死灰,嘴角染血,明显受创,至于他到

    底伤得如何,还有与他激战的对手是何下场,这些没人知道,也没人够胆去问。

    我从空中摔下来时,是结结实实摔到地上,天河雪琼先一步接下了同样摔下

    来的鬼魅夕,关于这点,我不知道该夸奖她真正体贴我心意,还是大骂这女人狼

    心狗肺。

    鬼魅夕伤得相当严重,照巫添梁的说法,她用了忍术中一种形同自状的究极

    忍法「兵解大咒」,这套见鬼的忍术,顾名思义,完全就是用来做最后拼命的自

    杀技,透支生命能量,激发出莫可匹敌的大力量,以期能够同归于尽,类似的功

    法我也会好几套,鬼魅夕的这一手,算不上什么稀奇东西。

    巫添梁道:「照理说,那套技巧用了就非死不可,我还真没见过哪个忍者,

    用了兵解大咒还可以不死的,不过呢……这是针对人类而言……」

    「什么意思?你有话直说。」

    「没啥,就是我也不晓得我这小妹妹算哪门子生物,但应该不是什么纯血人

    类,她被你那些妞带走的时候,已经回复了人形,我有很多手下信誓旦旦说,看

    到她身上一阵阵黑气往外冒……」

    「冒黑气?那又怎样?」

    话才出口,我自己也明白了,这就很像马德烈的状况。黑龙王这一族在生命

    被逼到极限时,似乎会产生某种形变,马德烈失去原本肉体后,异变成了气态生

    命体,在华尔森林搞得我们差点累到断气,鬼魅夕本来是没这能耐的,但重伤濒

    死之余,会否因此产生什么变化,这就谁也说不上了,假若她能因此变化体质,

    像马德烈那样,这甚至可以说是一种进化了……不过我是绝不会说,这算因祸得

    福的……

    鬼魅夕的身上,出现了这样的异变,别的不论,至少保住性命有望,对我而

    言,这实在是一件大喜事。

    从巫添梁的叙述中,我大致了解,鬼魅夕和我从半空坠地后,地上的羽霓、

    天河雪琼便带着我们两个逃跑,跑没多远,黑龙会的追兵就赶了上去,尽管黑龙

    王分身乏术,李华梅又因为伤了眼睛,一时无法行动,但黑龙会还是有些高手的,

    联合起来,实力不可轻视。

    天河雪琼、羽霓且战且走,严格来说,根本就是天河雪琼一个人,带着一个

    重伤者,两个垂死者在逃命,要不是她的魔力大致回复,根本支撑不住,早已落

    败被擒或被杀了。

    只是,不管天河雪琼再怎么努力,撑到这里也是极限了,她战力不弱,但再

    打下去,能否横扫全场,打赢所有对手尚未可知,她的三名同伴却要重伤不治了,

    如今的她,施不出治疗咒文,对于这个要命的问题全然束手无策。

    黑龙会人多势众,对她布下层层包围网,怎么说天河雪琼也是第七级的魔法

    师黑龙会对她不是毫无顾忌,所以借着装备、武器来弥补劣势。这个战术是成功

    的,天河雪琼和羽霓支撑一段时间,却仍逃不出包围网后,两人即将不支,但意

    外的事情发生,一名突然出现的帮手,杀入重围,救了她们。

    「帮手?」我听得纳闷,想不出从哪里又冒出了个帮手来,在我的认知中,

    我们完全就是一支孤军,如果还有别的帮手可以请,一早就已经请来,何必弄得

    那么辛苦?

    而这些所谓的「帮手」也真是可笑,假如真有心要帮忙,怎么不早点出来?

    非要等到我们伤重垂死,只差一步就要给人乱刀分尸的时候,才跳出来扮救世主,

    真他妈的超级犯贱。

    「不错,就是神秘帮手,还不是普通角色,最强者级数,纯正第八级力量,

    连我都很好奇,老友你是从哪个窝里牵出这种高手来蹓的?」

    巫添梁摸着下巴,煞有其事地问话,其实我还挺愿意回答这问题的,无奈连

    我自己也糊涂,想不出这个高手从哪冒出来的。

    纯正的第八级力量?

    最强者级数的高手,可不是随随便便能冒出来的,阿里巴巴、暗黑召唤兽,

    这都是特殊情况,不过这些特殊情况可一不可再,我也想不通是从哪里又冒了个

    第八级的高手出来救人,难道……是心剑神尼出来救徒弟?

    我问了问关于那神秘高手的特征,结果是个很传统的蒙面黑衣人,身材高大,

    壮硕魁梧,九成九是个青壮男人,这与心剑神尼的形象不合,而当世五大最强者,

    万兽尊者已殁,这人又不可能是黑龙王、李华梅、心剑神尼,难道会是我的变态

    老笆?但……变态老爸从来就不是肌肉男啊!

    巫添梁道:「那个高手蒙面登场,武功奇高,随手发剑气,几下子就把我们

    的人都打蒙,我听人说,他使的那一手,是慈航静殿的大慈悲禅剑,没有相当佛

    法修为是使不出的,这样子说,你脑里有没有想到是谁?」

    我茫然摇头,只肯定绝不是心剑神尼,那个妖尼姑脑里要是懂得何谓慈悲,

    太阳都要打西边出来,「可能是慈航静殿偷藏的高手吧,毕竟是传承久远的名门

    大派,偷偷藏起一个或几个超级高手,也不是没可能,我倒比较好奇,假如那个

    高手很厉害,为什么我现在会在这里?他救人有性别歧视的吗?」

    「天晓得,或许他是妒忌你长得比他帅吧。」巫添梁两手一摊,道:「当时

    的情形也很乱,一堆重武器交错对轰,你差点被轰成好几截,幸亏我及时赶到,

    把你抢了下来,那个高手看你落到我手里,就带着一二个小妞跑了,我说老友,

    你猜猜看,那个高手会不会趁机把三个小妞都奸了?」

    这个问题我倒不怎么担心,能把大慈悲禅剑使得好,这人不单单武功高,佛

    法修为亦深,像这样的人,变成变态色魔的机率不是没有,但确实不高,再说也

    不是每个男人救女人都是为了奸她们的……

    (会不会是什么原有的高手取得了突破?比如……老白?可是,连方仔都还

    没突破,这佳又白澜熊照说也不应该……呃!莫非是他?)脑中出现一个顶天立

    地的魁梧背影,念及故人,我心中一动,脸上表情也有变化,巫添梁何等精明,

    这些反应如何逃得过他眼里,但他也不问,就这么起身告辞。

    「等等,你去哪里?」

    「回自己房间睡觉啊,不然难道要和你拥抱吻别后才能走吗?」

    「把这两个女人带出去,我疗伤阶段,不需要特别服务。」

    实在不是我挑食,虽说淫术魔法之中,有借着双修来疗伤的技巧,但所谓双

    修,另一方的程度也很重要,若是没有一个好的炉鼎,双修不过是干干爽而已,

    没有多少真实效果,还不如不要……

    巫添梁见我坚持,便拍拍手,让那两名一直在室内被我们玩弄的艳女起身随

    他离开,由于室内昏暗,我没怎么看清长相,可是瞧那粉背、隆臀的曲线,越看

    越眼熟,令我疑惑心起,出声问道:「喂,这两个妞我以前是不是干过啊?为什

    么看起来好眼熟?」

    「哇,老友,我真不知该说你太无情好,还是夸你有情有义,居然这么迟才

    认出来,这两个是巴闭的姐姐,你我在第二集……不,是在娜丽维亚时干过的啊,

    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干了她们不只一夜了,怎么后来有了大奶狐狸妞,就把她们

    两个都忘光了?如此喜新厌旧,拔屌不留情……唉!」

    巫添梁叹道:「老友你果然是真男人啊!大丈夫当如是也,有为者亦若是!」

    看着巫添梁比出的大拇指,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算是被人当成淫魔的

    我,也不可能把每个干过的女人都记住,当然,我也不认为喜新厌旧这种行为,

    有什么好真男人、大丈夫的。

    「等等,我忽然想到,你没事带巴闭的姐姐给我干做什么?当初你弃官逃跑

    的时候,这两个女的不是被你卖去妓女户了吗?你从哪里又弄回来的?」

    「什么卖?说得多难听,我是送她们去进修性技,既然是深造学习,当然就

    要住宿啦,等她们修业圆满,我就又把她们给接回来,还冒着风险,潜回来参加

    她们结业的乱交……咳,结业典礼。」巫添梁道:「今天是你我久别重聚的友好

    时刻,我就让她们两个一起出来,重温旧梦的同时,还可以怀念巴闭,纪念我们

    三人的友情,这么妙的构想,老友你有没有觉得很感动啊?」

    「……我比较在乎,要是有一天我被干掉了,你是不是也会这么搞着我的妞

    来怀念我?」

    「哈哈哈,你要是不忿,也可以搞我的妞来怀念我啊,搞多少都可以,我不

    介意的!」

    巫添梁大笑着拥美离去,他所谓的「他的妞」,和我完全不是一个概念,他

    平常兼作奴隶商人,常常染指自己的商品,搞得爽的就提价卖,搞得太爽弄大肚

    子的就折价卖,有时还强迫自己手下去买,「他的妞」意思就是「他的货物」、

    「他的破鞋」,当然不介意被我上。

    从这点来说,我也不得不承认,这家伙做得比我要彻底、决绝,像我们这样

    专行歪路的缺德之人,本来就不该喜欢什么、珍爱什么,一旦破戒,就是留下弱

    点给敌人,早晚自己会心痛不已。

    变态老爸之所以无敌,不是因为他武功盖世,而是因为他心无垩碍,什么都

    不在乎,别人根本抓不着他的弱点,无从针对、无可报复,就连黑龙王这样的强

    人,几十年来也为此伤透脑筋,苦无良策。巫添梁在这点上,就是向我家变态老

    爸学习,什么也不留恋,什么也不想珍惜,若有什么喜爱的东西,就抢在被敌人

    破坏之前先砸掉,这……搞不好就是他能在黑龙王身边幸存至今的理由,从某方

    面来说,他坏掉的程度比黑龙王还彻底。

    「……江山代有才人出啊……」我喃喃自语,但很快发现不对,「去,鬼扯

    什么,又不是在比谁最变态,这世界总要有几个像正常人的吧……唔,这话由我

    来说,也怪怪的就是了。」

    昏暗的斗室内,别无旁人,我得知了天河雪琼、鬼魅夕等人的状态后,心下

    稍安。当前首要之务,就是回复战力,不管怎么说,我都没有办法在这里放假休

    息,外头还有太多我放心不下的牵挂,再说,有一件事情让我心中难安。

    巫添梁又救人又灭口,这些都是刻意瞒过黑龙王的,不难想象,无论黑龙王

    对这个儿子有多感兴趣,多想拿他来玩游戏,一旦东窗事发,那就是游戏结束的

    时候。只是……黑龙王真的被巫添梁瞒过去了吗?

    鬼魅夕与醉仙罂粟两人也是密谋反叛黑龙王,暗地里策划半天,最后也没能

    蹒过,我横看竖看,不觉得巫添梁在这方面会更胜那两姐妹,更别说与黑巫天女、

    心灯居士比较了。要是没能瞒过去,说不定什么时候,黑龙王就突然杀到我面前,

    笑嘻嘻地送来某件让我痛苦得想死的礼物。

    把自己的命运寄托在别人身上,风险实在太大,我不想搞这么冒险的事,务

    必在最短时间内,回复战力。

    (不过……这感觉还真特别啊,运功疗伤,以前这好像是高手才会做的事,

    现在我居然也有资格干了。)或许是因为与巫添梁谈过的关系,我突然很怀念从

    前的自己,那个还在萨拉城里,吃饱今天不想明天,整天就是吃喝玩乐的兵痞混

    混……

    第8话物质艰困。以量补质

    疗伤的生活,一向很苦闷,不过既然这是疗伤休养,不是度假,也就没什么

    可挑剔了。

    其实,我如果真的要把这段时间过得像度假,也不是不可以,只要向巫添梁

    打个招呼,保证醇酒美人应有尽有,每天要换不同年分的酒、不同岁数的美人都

    可以,只是,考虑到这么一来,巫添梁又找女人又灭口,累到够呛,伤伤天德无

    所谓,要是搞到动静太大,连黑龙王都笑眯眯地来串门子,这就很糟糕,所以不

    得不放弃这个能给我老友大找麻烦的主意。

    疗伤的本身倒没什么特别,我透过霸者之证,可以完全操控自身肉体,从某

    方面来说,医生对我根本就没用,有这手绝活在,自己替自己动外科手术都没问

    题,连手伸不到的后背都能搞定。

    霸者之证加内功疗伤,大部分的问题都能搞定,真正需要的反而是药物。用

    来治疗肉体的药物,可以用霸者之证取代,反正吃药下去,也无非促进肉体做出

    反应,我直接用霸者之证下令更快,但霸者之证再强,肉体运转所消耗掉的能量,

    却不可能无中生有地补上,一旦缺乏能量,霸者之证的效果也打折,所以,在疗

    伤过程中,我需要的不是伤药,而是补药。

    「这……有点麻烦,这种兵荒马乱的时间,杀个把人灭口容易,但凡是珍贵

    药材,都登录在册,受到严密监控,要拿不难,要不留痕迹就很困难。」巫添梁

    面有难色,沉吟半晌,问道:「办法也不是没有,你……能不能以数量填补质量?」

    这算什么见鬼的办法?就算是感冒,也不是下的剂量大就好得快,用数量来

    填补质量,这方法未免……

    无奈,情势紧迫,没什么选择余地,我只有妥协,反正我真正需要的是补充

    能量,药物的效果不是重点,次一级的药品将就着用吧。然而,我不知道是我这

    句话出了什么问题,或是巫添梁理解有误,经过一番转折后,最终的结果,是巫

    添梁一次带了六十多个便当过来,弄到我们两个在地下密室,狂嗑那六十几个便

    当……天杀的,他居然还忘记带茶水下来。

    「嗝!我……我说老友……你……你觉得这些便当……嗝……数量怎样?我

    专门挑菜色丰富的,应、应该……嗝……很能饱足你的需要吧……」

    「我……嗝……很久没有……一次吃那么多饭过……好饱……阿巫,你吃了

    几盒了……」

    「我……我也不知道,但感觉……好像还有点饿……幅幅幅幅呕呕??」

    再怎么打肿脸充胖子,人的食量终究是有其极限,拼命狂吃下去的结果,就

    是狂喷出来。用这种极端方式来补充能量,是勉强解决了一个问题,但我很怀疑

    照这样下去,伤愈出关之日,自己会不会也已经脱离人类,变成什么饲料猪一类

    的生物了。

    解决用餐问题,疗伤之余,我倒也没有忘记,先探探巫添梁的底,看看他脑

    里打什么主意。

    「阿巫,你也不是笨蛋,告诉我,你真的认为,你背后做的这些事,可以瞒

    过你那个非人类的老子?」

    「这个……老友你也不是傻蛋,你明知道我对你别有企图,救你不过是利用

    你,为什么还坐在这里和我一起剥橙子吃?」

    巫添梁把吃完的橙子一扔,抹抹嘴上汁水,苦笑道:「我没有把握,半成把

    握都没有,把握这种东西,是去计算可以计算的东西才有意义,那家伙……是可

    以算得出来的吗?他的思维、情感,全都与正常人不同,甚至根本就和人类不同,

    连了解他都做不到,你要拿什么去算?」

    我没有问巫添梁为何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因为这个答案我自己也清楚。敌人

    与我们差距过大是事实,但如果做什么计划之前,都先想说「这一定瞒不过他」、

    「他一定会识破」、「他绝对是故意装不知道」,那事情根本就没法做,眼前的

    选项只剩下投降与自杀两种。

    如果要选择自杀,我们也不用撑得那么辛苦,早早跳崖上吊就解决了,有时

    候我真觉得,我们的选择无比可笑,在找死与等死之间二选一,不管怎么选,早

    死晚死都得死,真躬得我们求生意志无比坚强,到现在都还没有精神崩溃。

    所以,我们只能步步为营,做每个计划之前,假设「这么做黑龙王应该不会

    识破」,并且相信这个大前提,然后在自己心里也七上八下的忐忑中,硬着头皮

    去挣扎求生,除此之外,我们别无选择,因为投降不被受理,剩下的唯一选项就

    是自杀。

    「为什么……」我皱眉道:「我觉得自己这样子好惨呢?」

    「别担心啊,我的朋友……有那么一句俗话,或许你也可以参考看看,俗话

    说,惨到了极点……」

    「就会否极泰来?」

    「不,是你就会习惯了。」

    巫添梁的话,倒也具备一定的写实性,不过,并不是我想要接受的方向。

    「……免了,我觉得我还是重新考虑一下自杀的可行性。」

    在躲起来疗伤的几天里,尽管我们嘴上都说得悲观,不过整体气氛都是乐观

    向上的,毕竟我们两个一起长大,默契十足,已经很习惯在逆境中向上看了,虽

    然……部分默契有点过头。

    「什么?你是说……你对于怎么打倒你老子,一点具体计划也没有?」我怒

    道:

    「有没有搞错?你冒着性命危险救我,灭了一堆人的口,搞了半天,什么具

    体计划都没有,那我伤好以后怎么办?拍拍屁股走到外头继续奋战?你是专门来

    做善事的吗?」

    巫添梁的话,让原本以为他有什么妙策的我,几乎气到两眼翻白,然而,站

    在他的立场,同样有话要说。

    「拜托,你想都想得出来吧,我不过是有点小聪明,又不是有大智慧的大枭

    雄、大魔头,要我设计那种瞒天过海的大阴谋,我哪可能会啊?但我从那些大枭

    雄、大阴谋家的经验里,学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就是无招胜有招。」

    「啥意思?」

    「要破招,首先得要有招给你破;老头子要发现我的阴谋,首先要我有阴谋

    给他发现。如果我完全没有计划,他又如何发现我根本不存在的计划?」

    「放你妈的屁啦,这种话只能去哄小学生,还无招胜有招咧,黑龙王就算查

    不着你的计划,光看你的眼睛,就知道你有反意,即使没有证据,一样能当杀你

    的理由。」

    「那又如何?本来他杀我们就根本不需要理由的,假若他要玩栽赃,那还是

    看得起我们了,再说,他也不会光因为有反意就杀人,不然他没事阅兵一次,黑

    龙会七成五的人都要被宰掉,我想他就算真的要动手,也不会挑现在吧。」

    巫添梁说话的时候,一脸淡定,仿佛成竹在胸,尽管他的话听在我耳里,没

    多少说服力,但诚如他所言,那么多厉害的大枭雄、大阴谋家都失败了,证明他

    们的方法不可行,既然没人知道什么办法行得通,何妨用他的方法试试看?

    「再说了……」巫添梁笑道:「如果他正在监视我们,那么他听着我们在这

    里操他娘,却一时拿我们也没办法,只能忍着,这样……你不觉得也挺过瘾的吗?」

    「唔,有点道理,就像那些爱看网上盗版书的,只能听我们在这里骂他全家

    被狗干,却不能跑过来打我们的脸,是一样的意思?」

    「呃……你要这样想也行,反正意思差不多啦。」

    这真是超级自我感觉良好的精神胜利法,不过,也没什么办法,世上有太多

    莫可奈何的事。

    除了商讨战术,我也不断构思各种增进实力的办法。这一场意外的战斗,固

    然让我伤得有够重,却也是获益匪浅,我虽然不太愿意承认,不过徘徊于生死边

    缘的险恶实战,真是增进修为的妙法,别的不算,光是与最强者级数的高手正面

    比拼、短兵相接的经验,就让我参透很多之前只朦胧有感觉的东西。

    最大的收获,自然是意外打开的那两把锁。

    抵天之剑、天魔大灭绝,这两门绝学的威力之大、变化之奇,我越是练习,

    越是深有所感,觉得白起这次真是赔本大特卖,把这么好的东西都教给我,一守

    完封天下强招,一攻尽破世间防壁,当有一天我能够充分掌握其中奥妙,光是这

    两套绝学的交错运用,就可以在大地上横着走了。

    (而这两套绝学,不过是阿起留给我十几套东西中的两套,其余的若是都能

    掌握,那我岂不是……啧丨冲动是魔鬼,?差点又忘记自己是谁了。)白起留给

    我的绝学,固然是封藏在我的身体里,但要打开那些封闭的锁,除了机缘巧合的

    灵感,就只能靠生死之间逼出的潜力,前者太不可靠,后者……若不够危险,就

    逼不出那分潜力,但若太过危险,夜路走多总会碰鬼,迟早弄假成真,只要有一

    次失控,我就完蛋了。

    况且,就算把那十多道锁都打开,恐怕也没什么意义,白起能把这些绝学强

    灌给我,他自己就算没全部练成,至少也练了九成,结果呢?武功那么厉害的绝

    顶强人,别说长命百岁了,他甚至还死在我前头,可见得不是武功盖世就能所向

    披靡,要解决问题除了增强实力,还是得要多动脑。

    几天之中,每次巫添梁没来,我就在地下密室苦练不辍。一开始,我背上伤

    势不轻,不能乱动,只能用霸者之证在意识里开辟空间,自行练习,两天过后,

    背伤的表面封口,内里骨肉尚未痊愈,却已能下床行走,我便摆开姿势,如当初

    练习轰雷赤帝冲一样,一遍又一遍尝试施展,寻找感觉。

    与李华梅对战时,这两套绝学的使用状态都算是超常发挥,一旦脱离那种危

    机状态,我就使不出来,只能重新练起。反复练习之后,我讶异地发现,天魔大

    灭绝威力虽强,上手却不难,与轰雷赤帝冲出于同源,深奥之处在于劲道运用,

    只要以后力量修为日高,这一招的威力就会随之增强。

    反倒是抵天之剑,看似简单,可是一钻研下去,才发现其中奥妙变化无穷,

    一时之间能掌握的,不过十中一二二,若真正想要得其神髓,一辈子的时间都砸

    下去,还不晓得够不够咧。

    在勤修苦练的同时,我发现体内力量蠢蠢欲动,有些不稳,这种现象通常是

    因为两种理由,一是近日力量增长过快,肉体状况配合不上,可能要走火入魔;

    另外一种……就是所有习武者梦寐以求的喜事,力量即将突破关卡。

    我突破至第六级,已经有相当时日,加上这段时间的进廒与领悟,要突破至

    第七级,并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虽然现在这种时局,第七级力量根本做不了

    什么事,但总比连渣都不如的第六级要好。

    (大概是修炼那两套功法,力量集中,贯穴走脉,渐渐达成了突破条件吧,

    要是能在离开前,突破到第七级那就好了,连离开之后的安全都多几成保障。)

    我已看透,巫添梁对于黑龙王,没有明确的谋叛计划,但除此之外,他并不是什

    么想法都没有,只是没说出来而已,我敢肯定,他手上必然掌握着某个关键,能

    够一击制胜的关键。

    无招胜有招,不是真的什么招都没有,巫添梁不预设计划,是因为他牢牢握

    着最关键的那一点,一出手就要分胜负,不是大赢就是彻底完蛋,这是他的底牌,

    而我要弄清楚的也就是这点。

    套话不是个好选择,巫添梁不是蠢蛋,他有防范的事情很难套出,不过,我

    相信他会主动告诉我,等到时机成熟,估计就是我伤愈要离开的时候。因为,那

    张底牌肯定与我有关,若非如此,他救我的时候大可不必急成那样,我依稀记得,

    在半昏迷中所听见的那几声叫喊,情真意切,焦急得都快尿了裤子……我可不认

    为我们两个人的交情有好到这种程度。

    除了练功,我也透过巫添梁,去了解更多黑龙王的事,那是我之前所不知道

    的另一面。

    我与黑龙王一起经历过许多冒险,但他展露在我眼前的部分,完全是刻意营

    造出来的假面具,他露出真面目的时间,只有在华尔森林中大摊牌时的那一次,

    印象虽然深刻,却太少了。知己知彼,是决胜要道,我想尽可能多知道点东西,

    而透过巫添梁的描述,我知道了更多,包括他的疯狂、他的邪恶、他的残忍……

    在这些现象的背后,则是他的「无动于衷」。

    黑龙王与巫添梁的行为都很极端,但这M者有本质上的不同,绝不是父子之

    间的遗传。巫添梁喜欢做些很极端的事,是因为精神被逼到极限,濒临崩溃,只

    能做一些很出格的事情来减压;至于黑龙王……他似乎是透过这些行为,去摸索

    所谓的「极限」

    究竟在哪里。

    那完全就是一个「非人者」的表现。好比在人类的观念里,当众性交、男人

    干母牛,都是很可耻、很荒唐的事,而一个不同于人的生物,尝试理解为何这么

    做很可耻、很荒唐,所以,他实际去做做看,在大街上干母牛。

    我们无法理解,堂堂黑龙王,绝世强者之尊,什么倾国美女干不到?怎么会

    丢脸到在大街上与母牛性交?他则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这样做就会被人类认为

    荒唐、可耻?

    黑龙王花了很久的时间,去学习人类世界的一切,他熟悉所有人类的语言、

    文化、思想,但到了最后,他似乎完全不能理解人类这种生物,正如我们始终也

    搞不懂他。

    他的离经叛道、他的无比邪恶、他的残忍,全都源自于此,在我们为了他的

    行为而痛恨时,他不见得真正体会我们的感受。可悲的是,如此混帐之至的一个

    生物,应该直接被扔到九天之外,与那些什么神、什么魔的同居,却偏偏生在人

    间,与我们共处同一个世界,变成了我们的大灾难,这不能不说是很扼腕的一件

    事。

    「不过,有件事我一直挺好奇的……」

    巫添梁的口气平淡无奇,但对他颇为了解的我,警觉心一下子提了上来,知

    道我等待多日的重点时刻终于到来,我这位老朋友要掀底牌了。

    「约翰,你说……暗系魔法的基本原则是什么?」

    重点来了,但为什么要问我暗系魔法的基本知识?世人皆知,黑龙王的黑暗

    魔法冠绝当代,十多年来都号称是世上最强大的暗系术者,难道……他有什么弱

    点藏在这里?

    「基本原则啊……最经典的……等价交换吧。」

    「不是这一句。」

    「那……损人利己或损人不利己吧。」

    「也不是这一句。」

    「干,你直接说行不行?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玩脑筋急转弯,你当我们两个

    都闲得没事干吗?没事干也可以去干女人,不用在这玩脑筋急转弯。」

    挨了我一顿抱怨,巫添梁只能先结束大猜谜,揭晓谜底。

    「我说的那句,是当你窥视黑暗的时候,黑暗也在窥视你啦!」

    「这关我什么事?你总不会是要向我告白,说你一直在窥视我洗澡上厕所吧?」

    「嘿,我是好色,但我不好男色的……十岁以下不算。」巫添梁皱眉道:「

    我要说的意思是,他努力在观察、学习我们的一切,你觉得……他学得怎么样?

    在经历这么多事的同时,他是否真的那么无动于衷?」

    「什么意思?」我不是很理解,但有一股莫名的火气渐渐冒了上来。

    「我话都说到这个分上了,你还硬要装不懂,那我有什么办法?你们一路同

    行,我就不信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巫添梁道:「你大概觉得,我们最了解他的

    真面目,因为他从不向我们掩饰他的邪恶,问题是……在我……还有我那个忍者

    妹妹的认知里,他只把恶的一面向我们展现,好的一面可只有你看得到。」

    「荒唐!那是因为……」

    「我知道,你想说,那只是因为他要伪装,所以在你们面前戴上假面具嘛!

    不过,真就只是这么简单?这些年里头,我对付过很多人,也让很多人求生不得、

    求死不能,从这里头我学到一个宝贵道理,就是世上没有完美与绝对的东西,再

    坏的坏蛋,也一定有……不那么坏的地方。」

    这段话,巫添梁说得很快,仿佛他也明白,如果一停下来,我就不会再给他

    机会把话说完。

    「完美的邪恶、绝对的邪恶,这东西只存在于童话里,你见识那么多,可曾

    真的见过,这世上有绝对邪恶的生命体?那可比找头史前生物难多了。他在你们

    面前表现的好与善,就全部都是假的?我是说,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他也……」

    「碰!」

    一声巨响,是我出手打烂了茶几,打断了巫添梁的话。就算不看镜子,我也

    晓得自己脸色铁青,非常难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是在告诉我,那

    畜牲其实也有人性,他在玩弄我们的时候,自己也会伤心、也会痛?我放你妈的

    屁!」

    「所以我才说,这只是一个可能,如果你也认为,百分百的邪恶不存在世上,

    那么,我的推测当然也有可能成立。他冷酷无情的一面,你看得太少了,如果看

    得够多,你就会发现,他对你其实很特别、很不一样,我认为……」

    「我看得少?干你娘我这还看得少?我只看两次,整个人生就被毁得一塌糊

    涂,你觉得我这是看得少?你简直是……」

    「停停停,你不需要冲着我发火,我知道你看够了,但你也得承认,你看得

    再多……总没我多吧?我都看了一辈子了。」

    巫添梁始终维持着笑脸,就连我打烂茶几的一瞬间,他也没有变过脸色,这

    让我的怒气像打不着目标一样,没有可发泄的地方。

    「遭受背叛对你的打击太大,这些话你很难听进去。」巫添梁道:「但从我

    们的角度看,你在他心里的位置,肯定与我们不同,至少……如果说他这辈子曾

    对什么事后悔过,最有可能的,就是你的事……不妨猜猜,他在和你翻脸之前,

    有没有欲言又止过?这件事我纳闷了很久,有没有呢?」

    「有没有都不重要!如果他真的后悔,为什么没有停手?他可以不要往下干

    啊!

    为什么还要做得这么绝?这合理吗?」_「瞧你,怎么说得像个三岁小孩一

    样?他怎么可能停手?他大半生都在做这件事,所有的心血、整个人生都投下去

    了,你要他罢手,怎么罢手?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些已经被他伤到地狱底部

    的人会笑着原谅他吗?」

    巫添梁摇头道:「不用说得太复杂,这世上有种力量叫做惯性,好比说他有

    三百多个儿子,被他玩死了两百多个,你要他罢手,那对已经死掉的人公平吗?

    都已经走过了一半,谁能说停就停?换做是你,你能停手?那你是要承认你的前

    半生全错了,做过的事全是浪费?」

    一番话说得我无言以对,我努力想挤出些话来,却不晓得自己可以说什么,

    但胸中的怒气怎么都压不下去,最后,我冷冷道:「你是替你老子来当说客,祈

    求我原谅的?」

    「哈!」巫添梁两手一摊,道:「你觉得这种事情有可能吗?就算真是他后

    悔了,以他个性,会来求谁谅解?」

    我不多说什么,伸手往门的方向一指,摆明逐客的意思,巫添梁高举双手,

    一副投降的模样,缓缓走出门去,只在出门前的一瞬,回头道:「我只是觉得,

    如果你真要知己知彼,那么就该了解全面,而不是只看你想看的东西。」

    「住口!」

    「我观察了他很久,发现他这个可能的弱点,但我并不知道怎么去用,就交

    给你去用了。」

    巫添梁推门离去,一走就没有回头,他没有再回过这处地下密室,因为已无

    必要,在他离去后不久,我便正式离开,与他分道扬镳了。

    ……一个有体力打碎茶几的人,已经不需要再躲起来疗伤了。

    巫添梁没有对我说什么别的,因为不用他挑拨,我也会继续与黑龙王敌对,

    我们之间早已是不死不休,没有别条路可走,巫添梁仅是把他观察到的弱点告诉

    我,希望我能妥善运用……如果这缺点当真存在的话……?不可否认,巫添梁的

    话,让我心里很不平静,但一时间我也只能把这些话抛诸脑后,因为去分析这些

    东西,会让我头痛得像是要炸开一样。

    伤愈复出,孑然一身,我最想做的事情,其实是与失散的同伴联络上,毕竟,

    我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什么小队同伴都没有。然而,

    眼前毫无线索,我也不晓得去哪里找她们。

    假如放出我的消息,她们很有可能会找来,不过这个主意实在很烂,因为以

    情报接收的速度,在她们找上我之前,黑龙会会先上门,届时,黑龙王会否笑嘻

    嘻地向我忏悔,此事尚未可知,但李华梅肯定会继续她谋害亲夫的壮举。

    而且,即使天河雪琼、羽霓找上门来,意义也不大,那日在战场上,她们带

    着我一起逃亡,这完全是特殊情况下的特殊反应,如果事情重演一次,她们未必

    还会与我联手抗敌,我丝毫没有把握她们与我会合后,究竟是会重新联手?还是

    先联手消灭我?

    既然不能肯定,风险太高的事情就先别干了,眼下我的行踪,对各方势力都

    还是个谜,趁这个大好机会,我决定日夜兼程赶往东海,反正前往东海是当初的

    大目标,如果她们安然无恙,也会自行朝那边赶去的。

    打定主意,我就朝东海的方向赶路。一个人上路、一个人修炼,这分寂寥的

    感觉我已许久未有,然而……一个人也有很方便的优势,至少目标小,敌人要追

    纵也没那么快找上来。

    一路上,黑龙会、第三新东京都市两大势力零星战斗的消息,不断传来,关

    于他们在主战场上所造成的破坏,那些来自异空间的毒虫、异兽,则让慈航静殿

    那边伤透了脑筋,全力设法封印。

    这些消息我都听在耳里,但没有太多理会,数日之后,蔚蓝的东海终于出现

    在我面前……

    卷四十六

    【本卷简介】

    万里迢迢来到东海,但身边少了鬼魅夕,我该上哪里找人帮忙,又该找谁帮忙?千思万想选定了武藤兰作为第一个连络对象,但没想到从海上浮起来的不是巨头龙,而是……三只大乌龟!

    从战斗中得到灵感突破至第七级,但我这辈子好事不多、衰运亨通,首先面对的就是海商王白拉登,打是打不过,只好硬着头皮和他坐下来喝酒谈生意,而所谈的第一笔生意竟是帮他的调教女奴……

    第一章踏旧访故.神功达人

    和之前的旅程相比,从萨拉到东海的这一趟路,其实还不算太难走,至少不是像条狗一样,被人沿路追杀,黑龙会忙于战事,再加上黑龙王自己也无心治理,各个占领区内都是一片混乱,让我省了不少事,得以平安跑路。

    当然,如果说黑龙王会这么好心,放着我轻轻松松赶路,那才真是见鬼了,他该干的事情一件也没少干,各种绘着头像的通缉公文、重金悬赏,布满沿途大路小道,我这么一个小人物,被弄到比任何偶像明星还红,这都要拜黑龙会那票无聊人士所赐。

    一路上的战斗,在所难免,不过一个人也有一个人的好处,至少目标变小,敌人追踪不易,不会碰到大阵仗截杀,偶尔小小遇伏,那就当作是实战训练,小菜一碟,应付得轻松惬意。

    反正,敌人的想像力贫乏,能够使出来的手段也就那几种,走在市场里,要留意摆摊的小贩忽然变杀手;吃面的时候,当心店老板或跑堂伙计是杀手;走在街上的时候,撑拐杖的老公公、老婆婆,拿球玩耍的幼儿、蹒跚走路的孕妇,全都是高危险份子,总之看起来越不像杀手的,就越有可能是杀手,这一套最近几年正流行。

    「……真是一点创意也没有,总是爱扮老弱伤残,总是爱背刺偷袭,怎么就没有人大马金刀,直接从街那头拔刀砍过来的?」

    暗箭碰多了,没有什么挑战性,有时候感觉腻了,还真想来个高手,明刀明枪这样打一场,更能印证自身实力……

    如果是以前,我这边的压力会少得多,要嘛是整支小队人员齐全,实力精强,无惧偷袭与暗杀;要嘛是有专业人士随行,什么杀手都会在出手之前,被鬼魅夕先一步察觉干掉,我在后头就是净出一张嘴,不用跳下去动手,哪像现在这样亲力亲为?

    只是,整天总是这么看到老公公、老婆婆就打,看到孕妇幼童就踹,看到伙计端面上桌便先把人暴打一顿,这种生活也实在怪异,我有时都觉得,自己的肉体没给伤到,精神上却快要成为变态狂魔了。

    (算了,想开一点吧,在这个世界上,高手都是变态,如果我真成为变态狂魔,那距离绝世高手的境界也不远了……

    用这样的方法安慰自己,说来可笑,但却有效。这一路上走来,随着对自己修练的武功理解越深,我的实力也是不住攀升,不知不觉,我感到自己已碰触到第六级的边缘,距离新的层次仅有一步之遥,如此的飞快进展,与我正修练的这些绝世神功,有着绝对的关系。

    大凡武者修行,关键无非是那四个,自身天赋、后天努力、明师指点、优异功法。修练几门绝世武功,只要悟性不是太差,循序渐进,最后都能有所成就,不过时间早晚而已,这段时间我废寝忘食,钻研轰雷赤帝冲、天魔大灭绝、抵天之剑,力量突飞猛进,在感叹自己有所提升之余,多少也有点不解。

    (奇怪,这样练功比较有效,那阿起不断让我做基础训练,是什么意思?他这人连幽默感都没有,更别说拿人来开玩笑了,他不喜欢作多余的事……安排给我的训练一定是有其必要,但……为何呢?

    双方的见识差太多,我无法参透白起特训课程背后的意义,唯一能做的事,就是闷着头继续修练,可能的话,我希望把自己的力量提升至第七级,尽管在这个力量级数大通膨的时代,第七级力量已经没有什么了不起,碰上那些绝顶强人,还有可能在几招内被反杀,但对一个正常的人类武者来说,想要把力量推升至第七级,仍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许多高手这一辈子往往就被卡在第六级,找不到突破之路。

    我试图寻找突破的关键点,不过,这种事情确实不是那么容易,在摸索的过程中,我觉得……要突破第六级,需要的并不只是力量累积,还需要一点力量以外的东西,至于那东西是什么,一时间就真是茫无头绪了。

    结果,当这趟旅程终于结束,我一个人来到东海,所期待的突破并未出现,我的力量仍在第六级停滞不前,明明只是一步之遥,却就是迈不过去,对于这个结果,我其实并不讶异,因为古往今来,有八成的武者都卡在这一关,我如果那么轻易就突破,这也未免太没道理。

    更何况,我眼前还有另一个麻烦问题,那就是……我抵达了东海,然后呢?

    当初说要到东海来,是因为鬼魅夕说东海有人能帮忙,处理七圣器的问题,将创世七圣器实用化,拿来对付黑龙王,但如今我到了东海,应该要负责指引一切的鬼魅夕却不在,只见眼前碧涛万顷,一望无际,我茫然不知何去何从。

    站在海岸边,我的感触也不少,东海之滨实在发生过太多事,从夏洛堤自刎开始,一直到我与李华梅的决裂,有太多令我黯然神伤的往事,让我就这么站在海边,任由思潮起伏,足足站了几个小时,这才省悟过来。

    「啧,再站下去,万一变成石像,那就糗了……」

    普通变成石像无所谓,挑个好一点的位置,还可以变成著名观光景点,但要是被人注意到有个傻子在海边呆站着,消息传出去,不用多久,各方追杀者就会来到,甚至黑龙王都有可能过来,那就真的糟糕。

    问题是,我找不到鬼魅夕,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除了继续站在这里当傻瓜,又能做些什么?

    (既然我对东海不熟,那就去找几个对东海熟的人,或许能探听到些情报,但对东海熟悉的人……啊!有了!

    要说对这片辽阔大海真正熟悉的人,那莫过于法米特当年为了镇压幽灵船而留下的守护精灵,她们代代相传,在东海中监视各方动向,若说有谁是真正了解东海正发生的一切,肯定就是本代的精灵使武藤兰,如果找着她问话,说不定还能知道天河雪琼她们到了东海没有。

    问题是,要怎样找出武藤兰,这就是个麻烦。照理说,海神宫殿监视着东海所发生的一切,我一抵达东海,武藤兰就该知道,若她有心相见,早就露面出来了,现在这种状况,只有两个解释,一是海神宫殿出了事,一是这臭婊子压根不想见我。

    武藤兰不来找我,唯有我自己想办法去找她,但大海茫茫,海神宫殿又能随意移动,找她不啻于大海捞针,实在不是容易事。左思右想,只能用用看老办法,还记得当初在船上,一群人齐声呼唤武藤兰,几乎缔造了东海的新传说,那次虽然没成功,这次却未必失败……反正我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于是,我来到海边,对着眼前无边无际的大海,扯开喉咙大叫,「武藤兰!妳听得到我的声音吗?我是约翰.法雷尔,命令妳出来见我!」

    如果照一般的价值观,我是淫术魔法的本代传人,应该是武藤兰的主人,别说叫她出来相见,就算叫她分开两腿,翘起屁股给我上,她也得服从命令,不过,形势比人强,武藤兰这个守护精灵,根本是独立运作,虽然口口声声喊我主人,但只是喊着好听,总是背着我搞风搞雨,我的话对她能有多少效果,连我自己都存疑。

    不过,这次的运气似乎不错,我大喊之后没有多久,海面上就有了动静,浪花改变方向,浊浪掀动,一看便知是有庞然大物,即将要从海底冒出来。

    「反应好快,这次怎么那么听话?」

    我有点惊喜,毕竟事情能够那么顺利,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但那也只是一下下而已,我很快就发现,海水涌动的状况不对劲,毕竟,这里是海滨,假如海神宫殿当真在此上浮,以那庞大的体积来计算,浮不浮得上来很难说,对海浪所造成的影响,绝不可能只有这么……一点点。

    海浪朝两旁排开,浪花更像沸水一样滚动,虽然还没到海神宫殿的那种规模,却也不可小觑,是有某种巨物快速靠近,我心叫不妙,猛往后退,退出十几米后,海面骤然翻炸掀开,大量海水成为水柱,直冲上天,又化成无数水滴洒落。

    在这阵海水暴雨中现身的,是三只大海龙龟,龙首龟身,背上的甲壳直径超过四十米,远远望去,就是一艘大船;龙龟的四支指爪锋锐,嘴里露出的尖牙闪着寒光,完全是肉食生物,属于龙兽的一支,这类生物在我记忆中应是素食,动作迟缓,而且近乎灭绝,想不通是怎么会出现肉食种,还以如此高速从水下迫近过来。

    即使没有仔细计算,但从刚才海水的涌动速度来看,这三只大龙龟的泳速,比寻常的鲨、鲸都快,几乎与机械船舰等速,实在很惊人。只从这一点来说,我就心里有数,这种优秀的生物改造技术,放眼东海,除了黑龙会,更还有何人?

    我这一路上低调潜行,到了东海便扯开喉咙,表明身分大叫,武藤兰有没有听见犹未可知,却把黑龙会的爪牙给叫来了,想想真觉得自己是白痴。

    「哈哈,约翰.法雷尔,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我们的人正满世界找你找不到,你居然蠢到跑来这里大叫,真是活腻了!」

    在龙龟的背上,理所当然地站满了人,每只龙龟的背上站着十五六个,三只总和起来,也有半百之数,人数不少,而这些都不是普通的人类,一个个鱼首人身,鳞甲附体,指间有蹼,似鱼多过像人,是早已在东海绝迹的鱼人族。

    鱼人和人鱼不同,两者比较起来,人鱼更接近人类,特别是高等的美人鱼,上岸后还能自动变化出双腿行走,与人类无异,根本分不出来,至于鱼人……虽然有少数的高等异类,连头部也进化成人形,只是耳、鳃部份维持鱼的构造,但大多数而言,他们是对人类非常凶暴的敌意种族,性情激烈,力大无穷,在水中速度极快,几天几夜不用上浮,非常厉害。

    早年,鱼人族和人类在东海、南海争生存地盘,战斗频繁,两边打得不可开交,鱼人因为不懂魔法,也不会制作强力武器,很是吃了些亏,后来,也不知道是哪个蠢猪,给鱼人们出了一个亡族灭种的馊主意,就是充分发挥本身优势,去当雇佣兵。

    当了雇佣兵,就能充分学习人类的技术与魔法,也能取得人类的装备,而且怎么杀都是杀人类,刚好藉机报仇,实在是一举多得的好主意,一时间鱼人成了滨海地区最抢手的佣兵部队,不管是哪个国家的战争,都可以见到鱼人的身影活跃其中。

    照理说,这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不过,这个战术构想要成立,必须要谨记一个大前提,也不知道是当初提这主意的人没有说,还是鱼人们自己太蠢,忘了精光,居然忽略掉这个致命重点,结果,明明是人类的战争,却不知道为什么,都是两帮鱼人在打生打死,不久更从收钱打工,打成了鱼人之间的分裂内战,这下一发不可收拾,在多场伤亡惨重的内战后,鱼人们自己成功地斗垮了自己,从历史舞台上消失,算一算都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

    这一百多年间,他们是在哪个狗洞里躲着,这我管不着,黑龙会是怎么把他们纳为部属,我也不关心,问题是他们一上来,就说那么老套的台词,还当面糗我,这口恶气实在让人忍不下去……

    「哼!我还以为有什么了不起的,原来是一群会走路的生鱼片,还站在那里说什么大话,小心一会儿把你们全烫了下肚,会拉肚子的不是好汉!」

    换成是以前,现在除了逃跑,当然没有别的路走,但如今既已拥有相应实力,自然不用委曲求全,横竖一战无可避免,我就主动挑衅,看看能不能把这些无脑匪类诱上岸打。

    最为可喜可贺的一点,就是这群会走路的生鱼片,真的是白痴,假如他们尝试利用人数优势,把我逼下海战斗,那我还有所忌惮,偏偏他们被我骂了几句,就冲动地跑过来,嚷着要把我分尸,果然傻得可以。

    「分尸?就凭你们?食屎去吧!」

    话说一个人变得强了,那感觉真是好,别说走路有风,连开口呛声的内容都可以狠上几分。

    战斗立即开打,不得不说,鱼人族不愧是天生的战斗种族,和他们作战一点也大意不得,这些家伙半人半鱼,有些继承鲨、鲛类血统的,力大无穷,一拳击出的劲道,碎石裂碑,较诸人类的第五级好手,有过之无不及,碰上他们,真是会让人气馁,觉得十几年辛辛苦苦练武,还不如投胎投个好种族。

    除了攻击力之外,鱼人们的防御力也同样惊人,无论继承的是哪一种水族,他们要嘛全身滑溜,皮粗肉厚,又沾满黏液;要嘛就根本是一身鳞甲,比寻常的重铠更具抗击力,普通的刺击、打击,根本就产生不了效果,我几次试探性的攻击,都觉得自己像是在和硬功修为精湛的横练高手战斗。

    (据说,鱼人之中,也有一些弱得不像话,随便碰碰都会骨折的种类,怎么我就没有碰到这么好打的?唉,也没什么可说的,我的战斗运一直都很差。

    过去的历史中,鱼人们之所以败亡,除了因为脑子不好使,另一大主要理由就是吃亏在魔法上。一如其他的半兽人,鱼人们虽然有种种匪夷所思的异能,却不擅长各种变幻莫测的魔法,但这批新世代鱼人似乎学到了教训,他们投入黑龙会,取得了重要技术,所以一和我开打,就有人在周围扔石、插旗。

    「呃!封锁型的结界阵?」

    在鱼人围攻下左闪右躲的我,感到少许惊讶。匆匆完成的结界阵,散发魔力波动,反向封锁我对于魔力的运用,这是挺高级的魔法道具,穷鬼是用不起的,他们成了黑龙会的爪牙,能拿这些高价货来用,不足为奇,我比较想不通的,却是他们封锁我的魔法是想干啥?

    「……该不会,你们觉得我如果不能用魔法,对你们会比较有利?这个天大误会是怎么来的?」

    看出了鱼人们眼中的戒慎恐惧,还有结界阵完成后的如释重负,我不禁暗暗偷笑,虽然大半个世界都晓得,我是淫术魔法的当代传人,可是,即使在当初我战斗主要靠魔法的时候,魔法也不是我的强项,耍嘴皮子激怒敌人、指挥同伴去战斗,这才是我在战斗中担任的工作。

    封住我的魔法,意义真的不大,特别是最近我已成功转职,此刻的我,与其说是魔法战士,其实更偏武者,与其对我施放封魔结界,还不如直接对我放十香软筋散之类的蒙汗药,效果更实际一点。我由衷地感谢苍天,因为这群会走路的生鱼片,不只是傻痴痴,他妈的根本就是白痴,我必须趁他们察觉这一点之前,先下手为强,首要工作,便是给他们来一个出其不意的奇袭。

    「你们看!有飞碟!」

    对上人类以外的种族,智能就非常重要,当这些鱼人在我的惊呼声中,一起转过头去,我的攻击也同时发动。

    「轰雷赤帝冲!」

    堪称是我最得意的超级猛招,一出手就展现不凡威力,汲取地气,轰雷而发,在我正前方的三个鱼人,个个体型魁梧,比我高出半个身体,但在赤帝冲的电劲横扫下,全部都给打飞出去,连带撞飞附近的同伴,替我前方清出好开阔的一片地方。

    「哇!视野真好,多谢了。」

    根据我这些时间的研究,轰雷赤帝冲刚猛霸烈,其应有威力远远不只我能使出来的这点程度,恐怕,白起是用了什么取巧速成的方法,将这些功法删减窜改之后,弄了个综合山寨版来让我练,尽管与原始版本相去颇远,却也不是没有好处,因为力量减弱,易于操控,可以在这上头玩的花样变多了。

    这一路练习下来,我自己想出了一个应用变招,用以弥补我本身修为不足的缺憾,正统的轰雷赤帝冲过于威猛,作不到这个效果,但我这个半桶水的山寨版,就能玩这种变化。

    一击出手,打飞了一片人,其实我只用了六成力。轰雷赤帝冲、天魔大灭绝,我目前能驾驭的极限,是发劲发到八成八,一旦超过,后果会怎样我自己都没把握,可能发招失败,也可能内伤,总之就是不受控制,而我之所以只发六成力,就是为了使用那一着变招。

    以六成力量发劲,本身暗扣两成,轰雷赤帝冲发出一半,旧力方尽,立即收招,如果是完整版本的轰雷赤帝冲,这一下等同回劲自轰,完全是自杀行为,没有惊天修为与体魄,随时玩死自己,但我这是弱化又弱化后的山寨版,所以承受得住,而我吸收前一式未尽的余力,连同先前暗扣的劲力,一起轰击出去,威力暴增超越先前五成,就成了一记惊天动地的新招。

    赤帝冲.连轰!

    与原始正版相比,这一式因为发劲过大,对肉体的负荷沉重,所以限定出手时间短,攻击方向受限,不过爆发的力量推升速度,而速度又让力量激增,两者相辅相成的结果,之前的轰雷赤帝冲,把一票鱼人打飞,这次被我挑中的白鲨鱼人,中拳后甚至来不及飞起,大啤酒桶似的粗腰,被我硬生生从中打断,整个身躯拦腰裂成两截。

    (成功了!不过……手好痛……

    这一招不能算改良,充其量不过是集中运用,但能够成功,我还是心里暗爽,眼看鱼人们被我这一招吓到,机不可失,我连串攻势源源不绝地发出,连续几下赤帝冲,打得鱼人们人仰马翻,跟着便是发出天魔大灭绝,这一式比赤帝冲难练,特别是它特殊的吸蚀异能,似乎需要特殊功法配合,我缺乏这项要素,平均三次里头只能成功一次,威力大大减弱,非常可惜,可是只要成功,这一招实在是超猛的。

    大地上不是没有腐蚀性强烈的武学,虽然少见了点,也还不至于绝无仅有,不过,天魔大灭绝的特色在于吸蚀,对敌人造成腐蚀伤害的同时,将之化为能量,回吸自身,长时间作战,还有可能越打真气越强,丝毫没有消耗。目前我碰触不到这个境界,但凭藉着三分之一的成功率,也足够打得鱼人抱头鼠窜,他们特殊的身体构造不畏打击、刺击,可是被天魔大灭绝的吸蚀异劲打中,就像被滚烫的酸液淋中,高声惨嚎。

    当日连李华梅都受不了这一招,更何况这些杂碎,此时他们终于觉悟,发现被我诱上陆地来打肉搏战,是多蠢的一件事。若他们能把我逼入海中,那是他们的地盘,他们在水中不只呼吸无碍,行动比在陆地上还迅捷灵活,更有甚者,我听说鱼人族有几门独特的厉害武术,能借助大海发招,诡奇多变、威猛如涛,昔年纵横一时,我没有多少把握能挡下,所以压根就不打算与他们水中混战,甚至容不得他们脚下碰一滴水。

    鱼人们被我这么痛殴一顿,死了七八个同伴,省悟过来,想要往海里跑,这我哪有可能答应,虽说我一个人,无法分身拦住他们这许多人,但自古以来,人类与鱼人的斗争中,人类就在装备上占有优势。

    「这……这是什么?」

    「哪里来的浓烟?我……我看不见了……」

    「这烟雾……有毒!」

    突然弥漫开来的白色浓雾,把整个海岸都笼罩其中,范围大概有七八十米,伸手不见五指,烟雾中还有强烈刺激药物,流眼泪、淌鼻水、剧烈咳嗽、快速入眠、四肢发软……各种效果不足而一,这点我也很无奈,毕竟沿途低调赶路,药物取得不便,能跑药妆店买点感冒药、辣椒粉、护肤油,用魔法萃取、合成作烟雾弹就不错了,难道还能练出不死至尊大还金丹吗?

    不过,再怎么说,我也是专业人士,由我亲手配制出来的烟雾弹,效果绝对非同凡响。这些鱼人的感官远较寻常人类灵敏,即使被浓雾困住,不辨东西,还是能凭着本身的嗅觉、触觉,判断出大海的方位与距离,只是……碰上这么刺激的魔法烟雾弹,那些优点就让他们直接掉进地狱,在烟雾中咳嗽、流泪、痛苦呻吟,冲不出去,而早已备妥防毒面具的我,在烟雾中快速奔走,所经之处,鱼人一一被我打倒在地,毫无抵抗之能。

    「太扯了,这点微末本事,你们当初凭什么横行东海的?那么不禁打,名气还这么大,什么世道啊?」

    自大的话,或许说得太早了,因为不管这群会走路的生鱼片怎么蠢,他们到底人多,在那么多人里头,总还是会出几个有脑的,当他们发现自己陷入绝对劣势,立刻找帮手过来助阵。

    茫茫大海一片,就算要从黑龙会找帮手来,也非片刻能到,然而,就在海岸边上,他们仍是叫得出帮手的,至少,那三支大龙龟,就是惊人的战力。

    这些异种龙龟,是黑龙会基因改造的杰作,不只在海中战力惊人,即使在陆地上,也是不可忽视的存在,别的不讲,光是重达十余吨的惊人份量,就让人无法忽视牠们的存在,而当牠们听见高频率的呼唤,一下子从海中朝陆地冲撞、贱踏过来,忽然被黑影覆盖的我,立刻惊觉到自己的不妙。

    战斗不怕不顺,就怕打得太顺,刚才我连使绝招,把鱼人当成生鱼片一样打,可是碰上这些巨大的龙龟,我才发现……那些绝招似乎派不太上用场。

    天魔大灭绝、轰雷赤帝冲,都能给龙龟相当的伤害,可是牠们吨位太大,甲壳又太厚,不可能做到一击致命,而我一击不中,牠们已经撞过来,虽然不会要命,却也要付出相当代价,倒楣的话,几根……不,一排的骨头折断,是在所难免了。

    抵天之剑,挡得住李华梅,当然也能挡住这三只大龙龟,问题是……上趟我超水准发挥,事后怎都没法达到同样效果,要凭半调子的抵天之剑去挡牠们,相信是有问题的。

    当然,就算不能硬拼,我还是有很多别的方法,可以躲避逃窜,可以放点毒药迷药,都能让情形有所好转,只是我忽然有一种很荒唐的感觉。

    如果我苦练多时的绝世神功,只能打打生鱼片,连这三头四脚爬爬都解决不了,那我拿什么去打黑龙王?我做的一切,就这么没有意义吗?

    第二章妙悟玄机.龟头杀手

    在强烈的荒谬感中,我忘记了闪躲,脑中闪过许多念头,都是些很没意义的东西,包括我的修练、我的钻研、我的努力……现在看来都成了很没意义的东西,因为真正面对考验的时候,这些付出居然帮不了我什么。

    许多的画面在脑中闪过,我回想起了与白起修练的过程,蓦地,一个念头在脑中出现,白起是一个绝不做多余事的人,为何他要让我「内建」一堆神功秘诀,而不是直接让我修练那些神功?

    若是之前,这问题没有什么,我会认为白起只是过度重视基本训练,而我又进度缓慢,所以把时间都耗在基本训练上,没有时间练武技,但此刻经历了这个场面,发现神功绝学,能把杂鱼打成生鱼片,却在真正一击分胜负的关键时刻,效果与普通的一拳一脚,没啥分别,反正都不能一击毙敌死命,若我只有一击的机会,使用这两者的结局,同样都是我要死。

    为什么……会是这样?因为我的力量不足吗?但我的力量在现今大地上,已是强人,这样都还解决不了问题,大家练武做什么?

    或者……是我对力量的理解有误?

    随着这个疑问出现,一个念头也在我心中出现,白起当初一直对我做重复的基本训练,就是因为他认为,这些东西比什么神功都重要,克敌制胜的关键就在这里。然而,是哪一个部份有这种重要性?白起不可能让我用蹲马步、伏地挺身去笑死黑龙王,真正的核心重点在哪里?

    当初的铁血训练,还有出关时的点点滴滴,众多记忆涌现,我突然得到启发,像是明白了什么。

    (当初,阿起整天要我蹲马步、伏地挺身,还有玩生存游戏……这些不假,但藉由这些要训练我的,是掌握力量的流向……

    还记得,我在索蓝西亚牢房出关时,碰到黑龙会的杀手来袭,我没有使用什么神功绝学,就单纯用一些擒拿、抛掷的技巧,借力打力,乱其重心,就把那一票东西打得落花流水。当时,我只以为那是基础应用,难道……那才是一切完成后的究极境界?

    如此说来,白起要传达给我的武学核心,看来就是这个了,只不过,我还是把握不太住他的意思。操控力的流向,可以打乱敌人重心,制造破绽,但碰上眼前这种状况,又或是碰上最强者级数的高手,这些理论又如何化为破敌实招?这个问题我若想不出,就不算真正领悟。

    蓦地,闭塞的脑中灵光一闪,如果说这些训练,是让我有效地运用力量,以最小出力完成最大效果,那么,我再把这些诀窍,运用在新近领悟的这些神功绝学上,能否有四两拨千斤的效果?

    这念头一出现,我就付诸实施,巨硕龙龟的冲撞即将到来,速度很快,可我却觉得牠们似乎变慢了,而我随手出击,一足顿地,再出拳已是我最熟练的绝式,轰雷赤帝冲。

    同样的招数,一出手我就感觉到不同,明明是一样的发劲,却因为力量的高度集中,产生「质」的提升,成了一种新力量,一拳轰出,杀伤力疯狂飙升,是原本几倍的杀伤力。

    这一击,并不是连击,可是爆发出来的威力,比先前激增太多,那只高速冲来的巨硕龙龟,像是被一个看不见的大铁矛打中,整个大龟头瞬间爆开,被打烂成一片碎肉血雨,就连龟壳都受到波及,边缘部份给打碎。

    打烂龟头倒也罢了,能够把龟壳也打碎部份,这就显示力量高度集中,如果再往上提升一阶,效果就不是这样,是把龟头打出一个贯穿性的小洞,拳劲由体内往外爆发,达成更彻底的破坏,灭绝生机。不过,我也无心去想那些了,所有思绪被一件更重要的事给吸引住。

    我的力量……突破了!

    在领悟运用力量的法门,将本身杀伤力进一步推升的同时,我赫然发现自己也突破瓶颈,一身修为提升至第七级。

    虽然现在第七级修为不太够看,不过仅仅一两年前,第七级修为仍堪称国家级战力,还是大国才能拥有,即使是眼下,只要不碰上黑龙王、暗黑召唤兽这些变态存在,第七级修为的高手仍可以在大地横着走。记得当初认识天河雪琼,她那一身第七级修为,屠龙斩蛟,吓得我屁滚尿流,经过了这么久时间后,终于我也有了相同的力量,与她立足在平等的位阶,这条长路……可真是艰辛啊。

    我整颗心都在感慨又兴奋的复杂情绪中,但战斗可没有因此停下,剩下两只大龙龟没有被同伴的惨死吓住,照样嚎叫着冲来,有一只被无首龟尸给挡住,另一只从侧面狂奔冲来,架势仍是惊人,对现在的我却已没有太大威胁,我依着新领悟的诀窍,照样又是一拳。

    龙龟隔空中拳,惨嚎出声,龟头喷血,出现多道撞击裂痕,沉重的庞大身躯,被巨大冲击力撞得半仰起来,差点就倒翻过去。一拳能把这么大的龙龟打得快翻过去,看在旁人眼里,肯定是非常恐怖的画面,但我眉头一紧,心情更是一沉,知道这一击威力不如刚刚。

    力量要集中运用才会强,我第一拳力道凝聚,将龟头打爆,现在却把整只龙龟差点打得翻仰,这就是力量不够集中,也代表我尚未能驾驭第七级力量,就像当初在南蛮的方青书。

    刚刚突破的力量,未能充分驾驭也是正常,反正这也不丢脸,一拳杀不死,补一拳就可以了,至于在这里看到我糗样的鱼人,趁着浓雾扰人,全部灭口,相信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不过,这个念头才刚刚生出,附近的浓雾中就传来濒死哼声,一声接着一声,连接着有鱼人倒地,哼声很轻,全是在瞬间被夺走性命,但我却察觉不到是什么人在出手。

    这些鱼人的实力不俗,就算是突破至第七级的我,也没把握能一招一个地杀人,更别说杀人杀得无形无影,完全不留痕迹,在这种情形下,浓雾反而成了对我不利的东西,我急急忙忙取出道具,想要反向驱散浓雾,但刚要动作,附近传来两声不知是呵欠还是叹息的声响,那两只龙龟趴在地上,动也不动,像是死了,又像是睡了,总之是给人摆平了。

    看到这一幕,我反而懒得动了,事实摆在眼前,双方实力差距过大,对方若只有一个人,肯定是最强者级数的那种,最起码也高我一阶,凭我这未纯的力量,胡乱抵抗、反击,完全是找死,还不如沉住气,瞧瞧对方是什么路数?想干什么?

    我的耐心等候,很快就等来一连串掌声,「哈哈哈,干得漂亮,居然就这么给你突破到第七级,可喜可贺,而你的杀鱼功夫也不赖,把他们教训得够呛啊,还有打倒龙龟这两下,虽然我没看过这么弱小的轰雷赤帝冲,不过,连击变招的应用不赖,悟性挺好,该送你个称号,就叫……龟头杀手吧!反正你打人龟头好像挺在行的。」

    这个声音……听过的次数不多,但绝不陌生,因为每次听见这声音,都会让我刻骨铭心,大概就算把我的头砍掉,我也忘不掉,在我生命中,有这种份量的男人并不多,偏偏他就算一个,而且不是我把他抬到这份量,是这狗娘养的王八蛋,自己强行挤过来的!

    「白……白拉登?」

    「哈哈,不过就是一个名字、一个代号,普普通通说就好,不用说得那么胆颤心惊,我承受不起啊!」

    浓雾逐渐散开,从雾中缓缓走出来的,正是东海排名第一的恐怖份子,白拉登。我也太过疏忽大意了,毕竟若真算起在东海的势力,白拉登这个海商王可能犹在黑龙会之上,我跑到海滨大喊大叫,旁人可能来得慢点,这个自比为神的家伙一定来得快。

    「喂,不要随便曲解别人的话,我连教都不信,哪会自比为神?」

    白拉登道:「当初我只是说,在你这种层次的家伙面前,我就是无所不能的神了。」

    特意解释,似乎是谦虚的表现,但我听来听去,实在不觉得这两种说法有什么差别,再看看地上的这些鱼人尸骸,我心中骤然一动,问道:「这些是你的手下?还是黑龙会的爪牙?」

    「两个都算吧,他们要找工作,便找上了我,我把他们介绍给黑龙会当佣兵,性质是派遣员工,算我的或是算黑龙会的都行。」

    「都行?可……可是你把他们都杀了啊!」

    「这有什么问题吗?抚恤金也是黑龙会要出,他们又不会赖我的帐。」

    看白拉登说得一点愧疚感也没有,我心中只有叹息的份,从这结果可以知道,找工作一定要找有牌的正规介绍所,千万不要偏听偏信,像这群生鱼片一样找了个没良心的黑仲介,买卖赔本不说,还把命也输掉,这一下要是运气不好,说不定鱼人从此灭族了。

    我看着白拉登,觉得他似乎没有要动手的意思,而我纵目四望,也看不见白拉登那艘著名的五色帆船,他应该是没带任何手下,孤身到此的,那么,他的来意为何?

    「你……你找我有事吗?」

    「找你?你误会了,我只是离开船上,到外头走走散心,碰巧遇到你在大喊大叫,过来看看而已……」

    白拉登微笑道:「最近各地方反恐风气日盛,我们压力很大啊,行踪也要低调点,不然一个不小心,像我同行那样,被人半夜派突击队坐直升飞机过去突袭,攻入宅第,一枪爆头,连尸体都给扔进海里,那可就很不好了。」

    「是吗?好像也没有这么容易吧,我听说人家在突袭你那个同行之前,还专门盖了一个与他家一模一样的院子,模拟演练都搞了好久,才不是你说的那么容易咧。」

    「哦?我说的同行,你知道是哪一个?」

    「同行里混得那么有名的,想不知道很难吧?不就是那个……大胡子了。」

    「对,是大胡子没错,你知道吗?我认为男人留大胡子很性感,真男人就该留大胡子。」

    「唔,有道理,可是……为什么我们两个会聊起这些来?」

    我的问题,似乎也问倒了白拉登,他摸着下巴,一阵默然,最后才笑了起来,「人生何处不相逢,所谓相请不如偶遇,这附近有一间不错的酒馆,既然碰面了,一起去喝一杯,怎么样?」

    与其说我同意这邀请,倒不如说,我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机会,白拉登的修为虽是高深莫测,但危险程度却在黑龙王之上,我只要脑子没坏,就不会想和他玩敬酒不吃吃罚酒的愚蠢游戏。

    「请。」

    白拉登在前带路,我在后头跟着,心里多少有些错愕,不解他在弄什么玄虚,却听他忽然冒出一句,「对了,银芽她已经没问题了,虽然不能说是康复,但以残障人士的标准,她算恢复得不错,要不是因为精灵那边的医疗技术受限,不好植皮,她现在都可以坐轮椅出来见人了。」

    没头没脑的话,我听得着实一愣,好半天才想起来,他口中的那个银芽,本名翠萼,是索蓝西亚的精灵,被我在马丁列斯要塞搞得家破人亡,最后还给拐卖到妓院接客,确实是很惨。

    假如翠萼只是遇到我,那她的人生悲剧到这里就中止了,再惨也就是这么一回事,偏偏这个女人有够衰,还碰上白拉登与黑龙王,这一黑一白搅下去,她的人生从此一塌糊涂,莫名其妙被弄回索蓝西亚,等着向我复仇的机会,好不容易等到机会,下场却是烈焰焚身。

    还记得,当我把被严重烧伤的她,火速交给精灵们去治疗,只剩一口气的她,外表已是不成人形,部分地方皮肉烧熔,露出森森白骨,甚是可怖,当时我还以为她死定了,后来也没有得到她的消息,听白拉登的语气,她尚在人间?

    有些意外,但似乎也不奇怪,精灵们的医术自有独得之秘,不惜血本治疗,救回她一命并不出奇,只不过那么重的伤势,就算能救回来,毁容、残废是正常结果,就是不知道有多严重了。

    「……怎么样?听到她还活着,心里少了几分歉疚感?」

    白拉登哂道:「她得救了,也不会感谢你,你有必要对她抱持歉疚吗?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的人生越来越沉重了?」

    对于这些问题,我不想回答,但当初翠萼潜伏在大监狱里等着刺杀我,这里头有些细节我想问清楚,便开口相询。

    「你的问题真是多,知道这些对你有什么意义?有位前辈说得好,人生短暂,清清楚楚是一辈子,糊糊涂涂也是一辈子,握不住的沙,随手扬了它,何必在意那些不能永恒的东西?」

    话虽如此,白拉登仍不吝向我简单解释。当初,我带着翠萼要出海,整个行踪完全落在白拉登的监控下,那两个杂碎士兵带着翠萼偷跑,每天照三顿来干,一个索蓝西亚的贵妇人,就此沦为泄欲工具,并且被搞到流产,在她已经对一切绝望的时候,黑龙王出现在她的面前。

    黑龙王随手杀了那两个男人,解救了翠萼,把她送到海商王的地盘去疗养,还给了她希望,告诉她报仇的方法。之后,就是白拉登展开行动,把人送到索蓝西亚,瞒天过海,不让所有她的故人知悉,在那边等候我的到来。

    我道:「你够狠的啊,让我带封信给她,信打开了还会烧火,杀人灭口,好毒啊!」

    「毒?不不不,你完全误会了。」

    白拉登笑道:「那封信不是我安排的,是我那老朋友亲自准备的道具。」

    这多少让我有点意外,杀翠萼这种小角色,不是什么很难的工作,居然要黑龙王亲自准备道具,交给白拉登?

    「如果是我亲自准备的,不用等她碰到信,你一拿出来,她就立刻毙命,绝不会犯这种把人烧成残障却没死的低级错误。」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你觉得听起来像是什么意思?」

    白拉登笑着反问,我无言以对,这时我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已经走了一段路了,这边的沙滩也从陡峭岩岸区,进入地势比较平坦的区域,但放眼望去,数里之内,除了沙子、石头,就没有什么别的,更看不到白拉登所说的好酒馆,虽说以白拉登的实力,真要对付我,也不用耍什么计谋手段,但碰到诡异的事情,提防些总没坏处。

    「你说的酒馆,在哪里?半里内没看到任何建筑物,你的那间酒馆要跑很远吗?」

    「不用着急,我们已经到了。」

    「到了?」

    我茫然不解,周围什么房舍都没看到,总不成白拉登的魔法高明至不可思议,能够随手变一座酒馆出来?

    「……我曾说过,不用怀疑我的能力,我虽然不是无所不能,但在你的面前,我就是神了。」

    白拉登说着,拍了拍手,天上阳光陡然一暗,好像被什么突然涌来的乌云遮住,我抬头一看,这才发现,那艘名动东海的五色帆船,竟然一直漂浮在天上,隐藏在云层中。

    此刻,五色帆船得到主人的召唤,扬帆飘飘,从云层中现身出来,并且抛了十几个很大的箱子下来,箱子都系着降落伞,半途张伞,缓缓飘落在附近,同时从附近的沙地里,冒出上百个穿着奇特袍服的人。

    我不认为这些人是一直埋伏躲在这块沙地里,因为他们所穿的袍服上,都绘着便于地行的特殊咒文,应该是接到白拉登的信号,瞬间从远处发动咒术,潜踪地行而来,破土出现。之所以我想得到这些,除了他们特殊的地行服,还因为白起以前曾经和我提过,在他们白字世家,有一支极为强悍,却不到最后关头,绝不会派上战场的特种工兵部队。

    白家侍者队!

    这支部队的工作范围相当诡异,之前我也只是听说,而今,我终于有机会亲眼目睹。

    白家侍者队的成员,训练有素,一现身出来,立刻把那些抛降的大箱拆箱,从中取出各种大小配件,大至天花壁板、组合梁柱,小至锅碗瓢杯、花草盆栽,都像变魔术一样快速取出,然后……与其说是拼装起来,倒不如说,是一一归位,前后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就看大批人马此来彼去,一点声音也没发出,用熟练而迅速的手法,在一无所有的沙滩边,盖成了一座别具风情的小酒馆。

    要不是亲眼所见,这一幕实在让人难以置信,我惊了一会儿,这才喃喃道:「果然,这……这就是传说中的白家携带用酒馆,真没想到,我还以为他只是虎烂我,这种变态东西……真的存在啊?」

    「小意思。酒馆算是简单的,还有白家携带用酒店、携带用温泉、携带用沙滩,专门配合新人结婚用的携带教堂,最近趁着资金充裕,在制作携带用海岛,你要是有兴趣,可以替你预订一套啊……喔,还是算了,你分分秒秒性命不保,如果订货之后没法给钱,那我可亏大,现在生意不好做啊。」

    白拉登笑道:「不过,黄土大地上,能叫出携带用酒馆这名词的没几个,你知道侍者队的存在,这……显示他真的很中意你,连这样的事也对你说。」

    这个所谓的「你」,就是训练我一身武功的白起,他与白拉登是父子之亲,之前我每次探他口风,想知道他们两父子的状况,白起都不置可否,或是语带保留,怎么看都是一副父子不和的模样,但看白拉登的反应,他好像对这儿子非常中意,所以才会屡屡出现在我面前,真不知道他们两父子是怎样一笔糊涂帐。

    侍者队将携带用酒馆盖好,这座酒馆相当到家,虽然盖在沙滩上,门口居然还有绿草如荫、繁花怒放,实在是下了大血本,侍者队这时都已经脱去地行服,穿上了服务员的制服,打起领结、戴起手套,摇身一变,就成了店里的服务员,还他妈的全都是俊男美女,我差点就吐血倒地了。

    「酒馆已经到了,一起进去喝一杯,或许还能谈谈生意。」

    白拉登把手一摆,「请。」

    哪怕这是恶魔的邀约,此刻我也别无选择,唯有硬着头皮,与白拉登一同步入那有如海市蜃楼般的梦幻酒馆。

    白家人做事的专业态度,让人不得不写一个「服」字,一座携带用酒馆都能建得那么雅致,美轮美奂,里头提供的美酒自然更不在话下,我也算得上识货之人,一喝就知道是上品佳酿,如果对面共饮的人不是白拉登,而是什么美女,那应该是很享受的事吧。

    「看你的表情,我很为难啊,你该不是想找两个美女来跳艳舞伴酒吧?虽然我是有专用舞孃,但这么叫出来跳艳舞,好像是在提供色情服务一样……」

    白拉登的表情看来是显得为难,但我压根就不信他会这样想。这家伙堪称东海第一黑心商人,什么缺德犯法的事都没少干,会提供不了色情服务?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相信的。

    「白老板,我打不过你,但猫捉老鼠的玩弄游戏,我也不想玩,你如果有什么话,请你直说。」

    「好,快人快语,那么……你到东海来,是干什么?」

    白拉登笑道:「别说你是来这里观光旅游的,你要做的事情那么多,就算再忙上十几年,也未必有空出去旅游,所以……你来这里做啥的?」

    「……前阵子房地产生意红火,我穷怕了,听说最近上头开始打房,我到东海边来溜溜,看看有没有什么机会,找人搞点投资,一起炒楼发财。」

    「你有话不老实说,是打算等一下让我挖出你的脑子,直接插管让你的脑子说实话吗?」

    白拉登道:「不过,有一点你没说错,房地产确实是门好买卖,我之前看上一块地盘,想要弄到手搞开发,但一直没有机会,只好搁了下来,最近卖家好不容易松了口,有意思出售,可是一堆附加条件挺棘手,唉……弄得我也在头痛啊!」

    白拉登忽然对我谈起生意经来,我花了好大力气,才勉强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不乱,别的不好说,至少我相信,这个大奸商狠起来不择手段,真要搞房地产生意,哪可能碰到钉子户抵抗?

    只是,我也没想到,白拉登的这些话不是随便胡扯,而他之所以出现在我面前,正与此事有关,还关系到我。

    「你可能没法想像,但卖家这次提的条件中,有一条……我算来算去,只能够找你,说得明白一点,你是淫术魔法本代传人,也是合格的调教师,我要借助你这方面的本事,去调教一个女淫奴。」

    这要求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假如雇用我的是个普通富豪,那也就罢了,但白拉登手下什么奇人异士没有,不过是调教个女淫奴,哪需要专程来找我?更何况,当初与他交易,早就把淫术魔法抄给他一份,他自己找个人练练,怎么都比找我要方便吧?

    「我作生意一向公道,只要你答应替我做事,我除了保障你的人身安全,还会支付你公平的报酬,什么真金白银,都随便你挑,一切条件好谈。」

    白拉登笑道:「钱以外的条件也没问题,例如……黑龙会总部的所在位置,还有入侵地图。」

    这句话如果出自别人之口,我还会吓到,但出自白拉登,那就一点也不奇怪了,我万里迢迢跑来东海,以他的本事,当然料到我是为了黑龙会。

    「……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我就觉得奇怪了,我手里的枪正对准你脑袋,这样你也敢拒绝我?」

    「枪?」

    我看看白拉登,他手里只有一个空的酒瓶,瓶口对着我,这瓶酒的最后一滴还是被我给倒光喝完,百分百是酒瓶,他说这是枪械,是我没看出来?还是他喝醉了?

    「……你说的枪在哪里?你要打手枪给我看?」

    面对我的质疑,恐怖份子微笑不语,只是举起酒瓶,嘴里喊了一声「砰」,接着,半间酒馆就被打爆掀飞,无数木屑、碎玻璃激射上天,整个大破坏的范围,只要再右移半寸,就会打到我的脑袋,将我的耳朵震得一片嗡鸣。

    「……现在,还有疑问?」

    第三章无理契约.敬酒难吃

    经济不景气的时代,工作压力就很沉重,当老板的未必享福,拿人薪水的肯定命贱,哪怕是个捞偏门的调教师,都逃不过这悲惨的命运。

    坦白说,我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简直不知所谓。以一个故事来说,现在已经是最后关头,大家要一起团结打大魔王的时候了,但我正事不干,却在这节骨眼上猛开副本,当起什么调教师来,这个岔题未免岔得太远,我不住反问自己,这么做对吗?我这样是不是蠢到爆啊?

    不管怎么问,答案都是清楚的,就是这样做实在蠢到爆,但明知如此,我也没有任何其他的选择,如果要我在这种时候站起来,拍桌大骂对面的人王八蛋,那结果就是我立刻要死,连挑战大魔王的机会都没有,这才是最扯的事。

    「呃,干什么?不是要我调教女人吗?给我张纸干什么?我不打飞机的。」

    「稍安勿躁,我们白字世家是有规模的组织,一切讲究规章制度,请约聘工是要签约的。」

    白拉登在椅子上翘起大腿,抽着雪茄,嚣张地把烟喷在我脸上,他这次出来与我会面,携带的东西可真不少,所以从他活像个奴隶主一样,开始翘腿吸烟,很快就有一票穿着黑外套,打着黑领带,戴着黑墨镜的套装男女跑进来,从公事包中取出一张纸,用力拍放在我面前,还拿出一支笔,硬塞在我手里。

    「喂,你们态度客气点,人家好歹新晋级第七级,现在是大地上前十五名有份的高手,你们对他这么粗手粗脚,小心他等一下发起火来,捏蚂蚁似的捏死你们。」

    这个警告,听起来像是嚣张的呛声,但出自白拉登之口,就让我很没有成就感了,特别是……旁边那些律师模样的黑衣男女,都开始面颊抽搐,全力忍笑,这感觉真差。

    我仔细看了看面前的条约,这是制式合同,有着所有制式合同的一致特征,那就是整篇又臭又长,才看到一半,就让我头晕眼花,只得从简。

    简单看了一下,就是忠实执行调教任务,在把货物交给白拉登之前,不得单方面毁约,假若如期交货,白拉登不但在工作期间,保障我的人身安全,事后还会提供约定的报酬,但如果我毁约,没有把货物交出来,后果……

    「等等,这条约是什么意思?要被全天下最丑最贱的女人,强奸三天三夜,这他妈的也太悲壮了吧?我不过是当个调教师而已,有没有必要玩得那么过分,还让我被天下最丑的女人强奸三天三夜?」

    我拍桌质疑不合理待遇,旁边的律师走狗们无法作答,目光望向大老板,白拉登面不改色,笑道:「什么啊,这样算问题吗?你对最丑最贱的女人不满意嘛,太容易啦,那个谁谁谁,替他改一下,就改成男人好了。」

    「什么?」

    我这一惊非同小可,连忙伸手按住契约,不让他们改动,「男人也不可以,尤其不可以!」

    「你真挑剔,那就不强奸了,改成……自己切掉小鸡鸡,再用榔头砸蛋;或是五马分尸、凌迟处死,我们也都能接受,你挑一种选吧。」

    「……我还是被天下第一丑女强奸三天三夜吧,先声明,盗亦有道,她不能走后面那条道的。」

    我竭力周旋,好不容易保住一点自身权益,再往下看,发现惩罚事项除了被丑女奸淫,还有些匪夷所思的字眼。

    「喂!你们到底是邪恶组织还是整人会啊?这些附加条文是啥?强奸过程中,整个片段要拍摄成影片,当事人同意放弃海内外版权与游戏改编权,你们……你们还做这种生意?要不要干脆再分成十段,去天桥底下说书,一天说一段算了?」

    我气得用力拍桌,周围的人却都冰冷着表情,不做回应,就只有一个白拉登,像是被点醒了什么,双手一拍,向旁边的部属下令,「他说得很好,是我们忘了,加上这一条!

    白家子弟的执行力,还真不是盖的,一听到白拉登这样吩咐,他们立刻行动,像是一队钢铁士兵,迅速在合约上加了文字,补盖钢印,速度之快,我甚至还来不及反应,合约上就被加了字。

    事已至此,我也懒得再抵抗什么,横竖对方想玩,就陪他们玩玩吧,我提笔签字,签完之后,把合约推还给白拉登,他也爽快地盖指印签名,完成签约。

    签约过程中,有一个小插曲,就是当我把合约翻到最后一页,赫然看到那里还有一张表格,密密麻麻地写了一堆可勾选事项,后头还附加了价钱,像是在清楚明列做多少工作,能得到多少报酬。

    「你……你们这算是……」

    「本集团一切讲究制度化,你可以先勾选一下,看看什么你能接受,或者什么你不愿意做,能接受的部分勾选起来即可,能做的范围越多,能拿到的合计报酬也越高,不过,除非是碰上那种年纪太大,或是短时间内缺钱缺很凶的特别个案,普通人是不会勾选太多的。」

    「我先看看再说……」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张表单上的选项涵盖范围极广,简单的像是对女孩说个黄色笑话当调教,复杂的像是让女方爆自己菊,吃女方的屎尿,全都包含在内,越是重口味的调教手段,可以领的钱就越多。

    我瞪着这张清单,脑里一片空白,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变态行为虽然可怕,可是当所有的变态行为都被规格化计价,这看起来才真是惊人,我一时间整个傻眼,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勾选,还好他们告诉我,这些只供参考,若我真有所决定,到时候再来勾选也可以。

    「你们……从哪弄来这套制度的?以前你们就是这么干的吗?」

    「不,这制度来自遥远的大和之国,对黄土大地而言,那里已经是异大陆了,而且也不是我们引进这制度,是新上任的总监加……」

    那个律师说到这里,正在抽雪茄的白拉登忽然呼出一口烟气,直喷向那个多话的手下,这家伙被烟呛得猛咳,脸色更变得惨白,立刻退至一旁,不敢再多话了。

    诡异的情形,让我警觉到里头有古怪,至于是什么古怪,一时间连我自己也说不上,可是从他们的动作来看,似乎是那个新上任的总监有甚么问题。白字世家严格说来,是海外的独立势力,内中成员都是海外人士,我不认得,这个什么新总监我当然陌生,照理说他们没必要对我隐藏,压根就不干我的事,除非……

    这个人正要对我不利?又或者……这人是我的熟人?

    问题得不到解答,却让我凭空添了几分警戒心,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更为小心……虽然,小心谨慎此刻根本没啥用。

    白家人办事速度快,合约签订之后,他们就立刻带我去见调教对象。我知道一切绝没有那么单纯,白拉登大费工夫这样兜圈子,不可能只是要我调教一个普通女人,但当他们带我来到一处地下碉堡,在密室中看到调教对象,我还是吃了一惊。

    「这、这头大笨象是什么鬼东西啊?」

    栅栏里,一头长鼻子大笨象,扬起象鼻,对着我嚎叫,声音中有着惊惶,似乎也晓得我「来者不善」,这时白拉登早已离去,就剩下他的喽啰手下招呼我,向我解释,自古以来,绝世淫魔都有活活干死大笨象的本事,我必须搞晕这头大笨象证明自己本事,这才有一级调教师的身价。

    「鬼扯什么东西,这不属于合约范围,要我超时加班,作梦去吧!」

    我严正驳斥了资方的不合理要求,主张了劳方的应有权益,那几名律师的脸色臭到不行,但还是照合约办事,把我带离开这头大笨象,带往我的调教目标。

    这条路着实不易行,因为白拉登根本没安着好心,我先后看了三个委托目标,分别是大肚婆、大肥婆,还有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婆婆,三个都被我拒绝,我不相信白拉登会无聊到要我调教这种货色,而我的拒绝也被受理,只是那几个喽啰略显不耐烦,问我挑三拣四,到底是想怎样?

    「我想怎样?这话我还想问你们咧,尽拿这些丑女和老女人给我,你们要是真想弄死我,就不要浪费时间,给我杯毒酒算了。」

    「……那你的意思是,只要对象年轻貌美,你就不会再挑了?」

    「这个当然!」

    一句答应出口,我心中陡然一动,知道自己上当了,这票龟孙子花了那么多时间整人,就是为了诱我说出这句话,我一时不查,已然中了圈套。但……这个圈套是何用意?调教年轻貌美的女子有何不妥?

    答案很快揭晓,当他们带我前往另一处囚室,我所等待的答案就在里头。这间地下囚室明显与之前的不同,之前那些牢房没啥特殊,就是普通关犯人的地方,但现在去的这间囚室,一路上多了不少机关,整个警戒程度远非先前那些可比,一看就知道,是专门用来囚禁武术高手的。

    很显然,这才是白字世家要我处理的真正目标,之前那些全是拿来迷惑我的东西,怪异的是……走在这条路上,我越走越觉得熟悉,好像曾在哪里有过类似经验。

    我这辈子,被人追着砍的经验不少,但在牢里走来走去的机会就少得多,算来算去,也就只有在索蓝西亚蹲苦窑的那段悲情岁月,那时的故人不是死了,就是半死不活,能安然无恙至今的屈指可数,我会生出这种熟悉的预感,莫非……

    不良的预感,果然成为现实,在那间造型几乎一模一样的地牢内,仿佛历史画面重播般,我又见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羽霓。」

    由于事先已经有预感,这一下我并没有太吃惊。日前在萨拉城中,大家失散,我被巫添梁所救,在密室中狂嗑便当疗伤,躲了一段时间,出来之后早就没有她们的消息,三女之中,另外两个倒也罢了,毕竟她们身上没致命伤,只要成功逃出去,疗养几天就好了,但鬼魅夕的情况可没有这么简单,那个天真丫头所受的伤害,换成是普通人,早已死了十几次,即使她这样的特殊体质,都一样会有生命危险。

    如果我和鬼魅夕走在一道,肯定会拼命设法治疗她,偏偏我自顾不暇,鬼魅夕被交在两女手中,能不能得救已经很不好说,更何况还有一个发癫的羽霓,随时都有可能对她下手,每次只要一想到这点,我就觉得很担心。

    巫添梁对我说,救走天河雪琼等人的高手,是一名擅使佛门武学的壮汉,武功奇高。环顾当今世上,这样的人物屈指可数,我本来也有点猜测,但从眼前情势看来,那个什么狗屁壮汉高手,九成九是白拉登这边的人,只是我弄不清楚白拉登在弄甚么玄虚,假如他真要站在黑龙会那边,那根本不用派人救人,只要袖手旁观,她们三个能自万军中杀出的机会实在很低。

    但若白拉登有意结束与黑龙王的友好关系,背后拆台,那现在的行为又说不过去,他找我来调教羽霓,这又算是什么?

    (羽霓落在白拉登的手里,天河雪琼和鬼魅夕呢?她们又到哪去了?应该也被带来东海了吧?

    想到鬼魅夕与天河雪琼,我的心紧张得多,她们在我心中的分量,确实不是羽霓能比,这点对方多半也晓得,所以不会将重要筹码那么轻易露出来,我也无从得知她们现在状况如何。

    羽霓所在的囚室,一半在平面以下,我们站在走廊,是透过脚边的窗子,才看得到被捆缚在铁架上的她,那样子挺凄惨的,既有血污,衣衫也有破损,看来不但在反抗行动中受伤,搞不好还遭遇拷打,虚弱地靠在铁架上,低低垂着头,似乎已经昏迷过去了。

    如此凄惨的情况,连我都不禁要暗叹一声,觉得羽霓这家伙实在有够衰,一天到晚都出事,要嘛被擒,要嘛就是被囚禁,在我身边的这些女人中,羽霓的际遇说不上最惨,比她惨烈的大有人在,但若要说是最衰,我想大概就是她了。

    半裸的女体,被铁炼制捆缚在铁架上,虽然没有动人巨乳,但那纤细的腰肢,还有修长的双腿,仍旧构成一副相当美丽的景致,特别是配上血污颜色,更有一种动人心魄的残虐之美,仿佛一张画了一半的画布,不住呼唤我过去,完成剩下的那半张图。

    这不知该说是职业本能,或者说是职业病,我不得不承认的一点,就是羽霓此刻的模样,对我确实有吸引力,特别是一阵子没有干美女了,看到我的专用性奴隶在那边摆开性感架势,我会没有感觉才怪,就算是普通人,看到自己专用的尿壶,也会有小便冲动吧?

    但怎么冲动也好,在理智上我几乎是立刻就告诉自己,我不可能顺从敌人的要求,去搞那莫名其妙的调教。调教谁都可以,唯有与我牵扯甚深的这几个女人,我拒绝接受,这不完全是因为怜悯她们,主要还是因为……我觉得自己的人生与她们扯在一起,除了灾难就没剩下别的,既是如此,就让事情简单一些,别再纠扯不清了。

    问题是……眼前局势,并不是我说一句反悔拒绝,就可以真的照我意思来,一下子不小心,我可能没命离开这里……

    「……你们要我调教的对象,就是她?」

    「不错,又年轻又貌美,你不能再推托了,快点开始吧,早完成早交货,我们还等着出货呢。」

    一票白家喽啰连声催促,全然没注意到我已心头火起,只不过表面上不动声色,偷偷凝运真气,暗作打算而已。

    「哈,调教我很拿手,不过,做甚么事情总要有个方向,你们要我调教这女人,是要把她调教成什么样呢?说个目标效果给我,我好动手啊。」

    「这个……侯爷与总监没有交代……」

    我面前的白家子弟,用兴奋的表情议论纷纷,商讨调教目标,过了一会儿之后,他们就像是一群初涉人事的青春少男,急切报告道:「决定了,要调教成D罩杯大奶,闻到精液就会流口水的变态母狗!」

    妈的咧……枉费穿得衣冠楚楚,居然开口母狗、闭口母狗,这些人平常都是吃什么长大的?黄色小说害死人啊!

    「唔,你们的选择有一定道理,品味也还不错,照理我是不应该拒绝,不过我通通拒绝!」

    我比起了中指,怒骂道:「想看母狗闻精液流口水吗?自己去买部A片……不,自己回家找你妈表演给你们看吧!狗东西!」

    这一骂,所有事等于立刻扯破脸,这群喽啰也不禁脸上变色,摆出架势将我包围,喝道:「什么都照你的意思办了,你现在还想违约?约翰.法雷尔,你当我们白家真的无人吗?」

    「我呸!陷阱是你们设的,洞是你们挖的,当然怎么说都是你们对,干你娘,老子不玩了!有种就放马过来!」

    话说得那么漂亮,很大一个理由,是因为合约上签订的惩罚条约不会致命,顶多就是被丑女奸淫,不管是奸前面或后面,总是好过被人切鸡鸡或是五马分尸,不然如果违约的代价是当场被打死,我还是宁愿去把羽霓干得翻白眼。

    「至于你们白字世家有人没人,哼!嘴炮哪能算数,有本事就手底下见真章,且看看你们大少一手调教出来的本事,还治不治得了你们这些有眼无珠的蠢货!」

    喊出这层渊源,就有点心理战的成分了,以前我稍微听白起提过,他在家族中颇有影响力,族人对他印象很深,我因此才喊出与白起的渊源,这一招果然奏效,这票喽啰听见白起之名,脸色瞬间惨白,不约而同地连退数步,惊惧之情表露无遗。

    「你……你跟过大少修业?大少他……他指点过你?」

    「哼!何止指点,阿起那个死没良心的,几乎把他会的东西,全部都强制灌输给我了!」

    这话仍是虚张声势,但出我意料的一点,就是那些白家子弟听了这话后,都吃惊得说不出话来,有人甚至默默流着眼泪,我很是讶异,好奇白起在自家人心中居然有那么崇高的人望,哪知道这些白家子弟却杀气尽消地来到我身边,拍拍我的肩膀,给我鼓励,由于这变化太过奇怪,一时间我甚至忘了防御、抵抗。

    「跟着大少学本事,那种感觉很像活在地狱对吧?你不用说出来,我们都明白的。」

    「跟大少修业的时候,你一定自杀过,至少也试图寻死过吧?这很正常的,我也有过,并不可耻……」

    「你不用强忍,想哭就哭出来吧,你能跟着大少学那么多,真是不容易……不,该说根本就是奇迹啊!」

    你一言、我一语,这些喽啰说个不停,差点就要相拥而泣了,听到后来,回想起特训中的一切,连我都有种悲从中来的感觉,眼眶都险些红了。

    (妈的,阿起你在自己家里究竟是怎么做人的?怎么给这些人留下这么深的心理伤害?他们提到你的样子,就像是刚刚被恶魔鸡奸过一样啊!

    感叹归感叹,我没忘记大喊一声,后跃拉远距离,「不要鬼扯!有本事就使出来单挑,我代替你们家大少教训你们!」

    用武力来解决问题,并不一定就是好方法,但不管怎么说,此刻我所拥有的是纯正第七级力量,趁着白拉登不在,我打不了高手、打不了怪兽,打几个喽啰总没有问题吧?要是运气好,和这几个喽啰单挑完,救人是不太可能,但自己一个人杀出去开溜,这就挺有把握,因为说到底,我的第七级力量应该是……

    「教训你娘啦!啊搭!」

    不知道是哪个喽啰怪叫一声,抢先出了拳,这一拳威力极大,我还没来得及有反应,便给这一拳打中下巴。下巴虽非要害,但遭强力命中,却是直接震荡脑袋,我刹时间脑中一晕,天旋地转,等到回神,发现自己已经被打飞出去,重摔在地。

    前一秒还在耀武扬威大呛声,后一秒却给人打倒在地,晕得半天也站不起身,之前我还觉得羽霓有够衰,现在我觉得自己才是真的衰鬼。难道……大地上的力量通货膨胀,已经胀得如此厉害,连第七级力量都可以随随便便给喽啰打倒?

    或是白拉登包藏祸心,在这群喽啰里头暗藏高手?

    我败得不甘心,努力撑着快要涣散的意识,睁眼去看,想看看这个一拳把我打倒的喽啰是谁。

    黑色皮鞋、黑色长裤、黑色腰带、白衬衫……仍是很单纯的律师打扮,体型中等,看来没有什么特别,就是把我打倒在地后,还像在打拳击一样,两脚不停跳动,双拳蓄势待发,一副坐立不安的喽啰样,很没高手的格调。

    再往上看,陌生的发型、制式的墨镜,还有那依稀眼熟的脸型……干!这不就是大奸贼白拉登吗?彼此武功悬殊,别说是被他一拳击倒,就算是给他一根指头按死在地上,我也认了,当初羽虹突破至第八级,还是照样给他玩得死死,我区区第七级境界,哪里够他打的?败在他的手上,一点也不值得羞愧,但……特地变装改扮喽啰,就为了这么偷袭我一拳,白老板你做黑的也未免太黑了吧?堂堂大首领,实力又胜过我那么多,有必要玩得这么黑吗?

    我满心哀叹,无奈我的心情压根就没人理会,凄惨地躺倒地上,失去平衡感并且强烈晕眩的身体,连站起来的能耐都没有,只能躺在那边装死狗,慢慢、慢慢地试图往墙靠去,撑起身体。

    可惜,我面前的这群喽啰,全是一副想要打落水狗的表情,特别是那个穿着不出众的喽啰首领,不但拳头舞着,两脚跳着,还不时用拇指擦过鼻子,挑衅意味十足,还开始伸脚踹我的脸,一下、两下、三下……虽然鼻梁没有被踢断,但鼻血狂喷仍是免不了的,再加上鞋印,我的样子当然是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了。

    「呸!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给黑龙会像狗一样追杀,爷们是看得起你,让你帮忙调教个女人,只要你做这份工,就保障你的安全,结果你居然敢毁约,让爷下不了台!你她妈的吃屎吧!」

    过去与白拉登的接触,觉得此人非常有王侯架势与品味,举手投足间所流露的气质,绝不是凡夫俗子能比拟,但我想不到,他一旦抛开面子,卯起来去扮喽啰,居然也维妙维肖,若非亲眼所见,怎么都难以相信……咦?为什么我会用「扮」这个字呢?

    不管白拉登是什么打算,我也不可能坐以待毙,当下偷偷凝运真气,想找机会开溜或反击,但白拉登踹过来的脚上,蕴含着一股莫名异劲,每一下踢到我,就让我真气紊乱,不能凝聚,别说有第七级力量,就算有第八级力量也不管用。

    「看到是你旧情人就想缩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你当了一辈子的坏蛋,现在才想要回过头去当好人?有没有人会接受啊?」

    这话……好奇怪,就算我不接生意,白拉登扯这些有的没得干啥?我的人生、我的报应,用得着他白老板来说嘴吗?

    「不识抬举的蠢货!爷的面子你都敢不给,等会儿就把那几个妞儿轮奸一百遍,再发配到窑子去接客,至于你……喂!给我把他打到他老母都不认得他!」

    白老板一声令下,周围摩拳擦掌已久的喽啰一拥而上,拳打脚踢,结结实实把我痛打一顿。坦白说,表面上看来打得很惨,其实都只是皮肉伤,这不是因为他们手下留情,完全是因为真气护住腑脏,他们的攻击仅停于皮肉表层,若非白拉登的干扰压制,我一个人就能把他们全部宰了。

    一群人围着我又踢又打,还真把我当杀父仇人一样狂殴,那种围殴人的样子,很有地痞流氓平常收不到帐,痛打被害人的感觉,我差点就以为他们是在演什么黑社会的戏剧,不过,他们本来就是黑社会,这样打人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敢对我们出尔反尔,简直是不要命了,这个冒犯的代价,你只能拿命来填,晚点你就向阎王忏悔吧。」

    呃!不是说被丑女奸淫就好了吗?怎么还要赔命的?早知道会搞得那么严重,我就答应调教羽霓了,现在我反悔还来得及吗?

    第四章冤狱拷打.监牢风云

    听到白拉登在嚷嚷什么要赔命,我着实一惊,想问他能不能给个机会,但周围人们拳打脚踢得厉害,我一时找不到机会说话,就听见白拉登越说越过分,说什么光是杀我还不够,死前还要断我手脚筋、用铁钩穿我琵琶骨、废去武功……

    等等。

    以目前的情况来说,就算白拉登真要这样折磨我,我也没有反抗余地,但听他这样嚷嚷,我反而感到奇怪,觉得他说的这些话很没有现实感。

    当我为了这样的感觉茫然不解,白拉登却突然喊停了手下,「住手!你们这些废柴真是没用,打了半天,人家只是头破血流,连半声惨叫也没有,如果我再不拿点精彩东西出来,肯定要被人小看了,以后还怎么出去做生意?」

    说着,白拉登拍了拍手,所有喽啰分让开到两边去,我正要挣扎起身,却发现前方出现了一个魁梧的身影,这身影有着我很熟悉的轮廓,一时间我还有些欣喜,以为是阿里巴巴赶来救人了,但很快我就发现,这人并不是阿里巴巴,仅是一个作着阿里巴巴相同打扮的壮汉。

    黑衣黑裤、黑披风、黑眼罩,这种古怪装束不晓得是否今年正流行,居然一堆人喜欢这么打扮。但真正令我感到讶异的,就是这人的打扮虽然与阿里巴巴一样,但身上散发出的霸气却是天差地远,特别是那种不可撼动的坚实感,仿佛一座花岗巨岩般矗立面前,不用多说一句话,就快把人压得窒息了。

    而当这样一个黑衣大汉,沉默地来到我面前,一语不发,只是挽起袖子、振臂拉开架式,那种压力也就可想而知,周围的其他喽啰全都不自觉地退开,好像那不是一个人即将出拳,而是什么山洪怒涛即将爆发,或是什么很恐怖的大炸弹快要爆开……

    「哈哈哈哈哈哈,知道我们的厉害了吧!」

    完全入戏变成了低级的流氓头,白拉登不但狰狞地插腰大笑,还扔了墨镜,改戴上一个黑色眼罩,扮起了独眼龙。我不知道他们究竟是经费短缺,还是欠演员,居然连服装不连戏这么严重的缺失都可以无视。

    白拉登一面大笑,一面重掌拍上了黑衣大汉的肩头,笑道:「那个陛……不对,猴仔,你是我们乡下老家的拳王,现在就给你表现机会,痛扁这个小子,拆了他全身的骨头,绝对不要手下留情,哈哈哈哈,只要你干得漂亮,等一下轮奸这小子的马子,我们一定会叫上你的。」

    黑衣大汉戴着眼罩,看不见完整面孔,但在白拉登说到要轮奸别人马子时,这个黑衣大汉也露出了淫淫邪笑,点了点头,还差点伸出舌头舔嘴唇,暴露出一副淫贼的嘴脸,将原本的凛冽霸气破坏殆尽。

    「哈哈,本爵爷说到作到,绝不薄待手下,但既然猴仔你性欲这么旺盛,刚刚干完别人家女儿,又想和我们一起下去轮奸,等一下门口的那几条癞皮母狗,你也发发慈悲一起干了吧,牠们欠干很久了,那种骚样配你正合适。」

    还说什么绝不薄待手下,白拉登的手下,没给他玩得奄奄一息的还真不多,黑衣大汉脸上的淫笑顿时僵住,好像想要辩解什么,却被白拉登打断,「少废话,你是当打手的,看到目标还不打,是想等着领嫁妆吗?」

    被这么一催促,金牌打手的表情又沉了下去,虽然近在咫尺,但他那个拳头所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头潜伏在深海中的凶猛巨兽,随时都会高速冲上水面,将我一口吞了……将发而未发的猛拳,此刻就有着这样的威迫感……

    终于,猛拳轰出,在那一瞬间,时间仿佛被拉长,而我好像听见了很多声音,拳头划破大气的声音、我骨碎的声音、背后石墙整个被粉碎的声音,还有碎石激飞出去,连续打穿后方石墙的声音……

    这一拳,真的很猛很猛……

    不枉之前给我那么恐怖的压力,这一拳就把我打得鲜血狂喷,失去意识,败倒在这一拳之下,我也心服口服,没什么可抱怨的……

    唯一比较奇怪的错觉……为什么……我觉得自己好像是被轰雷赤帝冲打个正着呢?——

    我被白拉登的手下给打昏,整个失去意识,也不晓得晕死了有多久,过程中,断断续续感知到身边发生的一切。

    之前我就隐隐约约感觉到,白拉登的行动很不自然,这家伙是个杀伐决断的人物,无论是杀人或抽筋,只要决定了,笑着笑着就干了,绝不手软,哪用得着鬼扯上半天却不下手?更别说还在那边猛扮小丑了,如此刻意做作,我肯定他别有意图,十之八九,这些作戏都是演给什么人看的,我被痛扁的时候,多半有人在窥视。

    偷看的人……是黑龙王吗?我觉得最不可能的人选就是他,如果要折磨我给他看,白拉登可以叫更专业的来,更不用自己下场演得这么搞笑,只要想到这家伙当初是如何制造龙牙战棋,还有各种狠辣的手段,我就觉得今天这点肉体伤害很小儿科。

    既然是作戏,下手当然不会太狠……这是指一般人的情况,碰上白拉登这种喜欢拿人命来玩的,就算是作戏,都会做到比真金还真,真到完全没必要那么真的程度,他让手下来打人,那都是真打,下手超级重,甚至让我回忆起那段在索蓝西亚大监狱里,天天被严刑拷打的悲情岁月,这边之所以没打死人,与手下留情一点关系也没有,完全是因为我自己修为还够,真气护住腑脏的关系。

    勉强要说手下留情,大概也只有那个黑衣大汉是留了余地,不然以他那种霸拳,轻而易举便可以将我拦腰打成两段,或者该说,能出这么威猛的一拳,打死人是正常,打不死人才是高难度动作。白拉登的手里确实人才济济,随随便便就又冒出个高手,实力虽然还不清楚是哪个程度,但反正比我强就是了。

    把整件事回想一遍,我签错契约,误中了白拉登的圈套,因为拒绝调教羽霓,被他们藉口违约,将我痛扁了一顿,又扔到牢里。白拉登说要断我的手脚筋、废我武功,看来不像是简单说说而已,因为他扁完人之后,虽然没有真的下手废功、挑筋,但一把我扔进牢房里,马上就冲进来几个专业人员……不是医师,是化妆师,还是专门化特效妆的那种。

    这几个化妆师冲进来,不由分说,立刻开工,替昏迷的我化妆。普通的化妆,当然是清除血污,尽量把人弄得干净点、帅一点,但这些人所作的却完全不是那样,他们调好色彩,把我头破血流的伤势,化妆化得更重,连手腕、脚踝都没放过,弄出切断手脚筋的假象,就差没有真的弄个假道具来,弄出穿琵琶骨的假象了。

    「这样子够了吗?侯爷好像还交代,要让他看起来像被打成白痴的样子?」

    「白痴要怎么化妆?流口水?这个不太好处理,还是让他看起来像被挖了眼睛?这个容易一点。」

    「挖眼睛的特效要怎么搞?真的挖出来还好搞,假装挖出来……这个不知道怎么作,我们又不是专业的。」

    「不会作就快闪,时间快到了,如果担误了侯爷拿地搞房产的大计,就轮到侯爷来挖我们的眼睛了。」

    几个技术人员私语不绝,在慌忙落跑开溜之前,还撬开我的嘴巴,塞了一颗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进来,效果不明,吃下去以后也没有什么反应,就是味道甜甜的很好吃,生津止渴,比普通的话梅、糖果都好。

    我的神智一直昏昏沉沉,但在服下这颗药丸后,反倒是精神一振,在牢房里醒了过来,能够看见东西,只是对不准焦距;能够听见声音,却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手脚肢体全部都不听使唤,倒是触觉……居然比平时还更灵敏几分,清楚感受到囚室中的温度、溼度,还有空气的流动。

    视觉、听觉、嗅觉仅仅堪用,触觉特别灵敏,整个身体却又动弹不得,如果问我现在到底是什么状态,我会说……我觉得自己真像是一具被扔墙角的橡胶娃娃。

    白拉登他们这么煞费苦心地设计人,自然是有其目的,从眼前的各种条件来猜,我想多半是要拿我当饵,对付某个人,虽然我还猜不到那个目标人物是谁,但从化妆师急忙落跑的情况来看,这个目标人物应该很快就会出现了。

    (总不会……是他吧?这种时代,故交翻脸是常有的事,更何况碰到白拉登这种神经病……

    想起巫添梁说过的话,我脑里浮现了一个可疑人选,但很快就把这选项强行排出脑外,拒绝去想这个可能,改想些别的事情。

    (羽霓怎么会落到白拉登的手里?天河雪琼和鬼妹不知道怎么样了,她们不是被高手救走吗?为什么……

    之前乍见羽霓,没来得及深想,巫添梁曾对我说过,三女被一名使着佛门武学的壮汉救走,这壮汉武功极高,估计更拥有最强者级数的第八级修为。这样的人,大地上并不多见,巫添梁认为是慈航静殿暗伏的高手,我却另有想法,判断慈航静殿如今的人力捉襟见肘,几个平时暗藏的第七级高手派出来救援倒也罢了,哪可能派得出第八级的强人来?

    最有可能的人选,就是与我分别许久的故交,大当家加藤鹰。这位老兄有勇有谋,武功卓绝,最擅长扮猪吃老虎,是一等一的厉害人物,虽然他修炼上天下地至尊功,又精于剑术,却没练过佛门武功,所以普通人不会往那边去想。

    但……谁说没练过佛门武功、没修过佛法,就不能使出佛门武学呢?

    光之神宫的至善老贼秃,重伤濒死时,将一身功力尽数传给了加藤鹰,当时的他,在第七级境界中就已属高段,以他的资质,这些时间在海底修练,必然已将至善秃驴的内力消化完毕,功力大进,突破至第八级境界是应有进度,凭此修为来施展慈航静殿的佛门武学,两者同出一源,易如反掌。

    几个条件加在一起,再没有比加藤鹰更合乎猜测的人选,但若真是大当家,以他的智略、武功,怎样都比三女强得多,断无理由轻易为人所趁,如今羽霓落在白拉登手里,听白拉登语气,天河雪琼、鬼魅夕也遭擒,大当家他……该不会遭遇不测了吧?

    满脑子的胡思乱想,我忽然发现一件奇事,照理说,像我这样听觉、视觉受制,大脑受到影响,整个思绪应该一片糊涂才对,怎么我还能思考?还能分析?

    这实在很不合道理。

    在我不断构思、盘算的时候,迟钝的听觉忽然听见脚步声,有什么人朝这边过来了,就算声音不是很清晰,但还是可以判断出,来者的步履很沉重,绝非武道好手,应该也没多少武功修为,脚上搞不好还戴着镣铐什么的。

    肢体不听使唤,我连抬头也不行,只能这么静静地聆听足音,蒐集讯息,凭此做出各种推测,蓦地,一股熟悉的浓郁芬芳,夹杂在牢房的潮湿气息中传了过来,是女子的天然体香,清新淡雅,却因为混合了淡淡奶味,成了一种动人的特殊香气,光一嗅到这气味,我就明白了。

    来的是天河雪琼,羽霓既然落入白拉登的手里,和羽霓同路的她遭到同一命运,这也不是什么意外事,而从白拉登的种种诡异动作来看,白拉登本次要用我去钓的目标就是她。尽管我不明白那个恐怖分子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但意识到这一点,我整颗心不由自主地着急起来。

    不过,非常遗憾,心里再怎么着急,身体仍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就这么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还发现脚步声不只一个,天河雪琼的身边另外还跟着人。

    是什么人呢?

    「……妳说话可要算话!」

    不开口还认不出来,一开口我马上就知道是谁。或许是因为群众演员的费用紧张,拍摄节省人力,所有人反覆上场,带领天河雪琼走进牢房的这几个狱卒,正是之前有份围殴我的几名律师喽啰……妈的,我早就说过,那一行里头没有好人的。

    「如妳所愿,到天亮之前,妳有一整晚的时间报仇雪恨。这男人对我们已经没利用价值了,就任由妳处置,随便妳要杀要剐,只要妳有那技术,把他活剥了都可以。」

    「但千万别忘记,给妳的时间只到天亮,天一亮,妳就要实现承诺,乖乖跟我们走,别想再反抗了。」

    「不错,侯爷已经把妳卖……呃,是许配给了黑山老爷,天一亮,马上就要过门,大红嫁衣都替妳准备好了。妳还是处子之身,一定能卖……嫁个好价钱,以后就每天晚上腿开开,等着爽歪歪吧,哇哈哈哈哈~~~」古怪的对白,听了都让人冒冷汗,好端端的怎么会一下喊嫁,一下又喊卖?

    不过,一切也难说,毕竟这世上很多人喊嫁像喊价,嫁女儿与卖女儿根本没啥差别。

    乍听起来,似乎是白拉登将天河雪琼卖给了什么人,考虑到白拉登本就兼作人口买卖,这也没什么不合理,就是对白别扭了些。至于那几位又扮狱卒,又扮法律人员的辛苦喽啰,我忽然怀疑,他们平常可能是很正派、很守礼重节的人,因为他们「哇哈哈哈」的狞笑,笑得好假,还暴露了内心的慌张,比他们老板白拉登的演技更烂。

    我真怀疑,这么烂的一场戏,怎么可能有人会上当的?

    「……我答应你们。」

    真糟糕,我忘了天河雪琼接触世务不多,虽然人挺聪明,但在这方面……她是个白痴。

    「好,春宵一刻值千金,那就祝两位百年好……呜!」

    可能是心里太紧张的关系,有个蠢蛋把真实想法说漏了嘴,旁边的同伴马上阻止他,还扮大奸狗似的高声狞笑,「我警告妳,妳千万别想说杀了他再自杀,就能保住清白,我们集团作橡胶娃娃和尸妓的技术,都是超一流的,妳若自杀了,我们就把妳做成尸妓,剥光放在岸边,写上慈航静殿圣女的招牌,凡是持慈航静殿证件来嫖的顾客,头九十九人半价优惠!」

    不得不承认,这一招有够毒辣,而且这位好心同志的嘴巴也有够贱,贱到让我差点想拜他为师,学习他威逼人的手段,然而,天河雪琼不知是心情过度紧张,还是大场面经历多了,学会了镇定,居然对这恐吓充耳不闻,不为所动,一声也不吭,至于她的呼吸……本来就有够乱了,我也分辨不出,她有否为此心乱?

    碍眼的喽啰群很快就离开,或许是因为对这威胁很有信心,他们打开牢门,放天河雪琼进来之后,居然连锁都不锁,就这么扬长而去,粗心……或者该说嚣张的态度,让人咋舌。

    闲杂人等尽去,我与天河雪琼共处一室,最初我还真是有些担心,以我们两人之间的恩怨纠葛,情孽难明,她该不会呆呆站在我前头,思考上几个小时才有动作?或是呆呆站到天亮吧?当然,要真是那样,对我也没差别,反正我整个身体动也动不了一下……呃!

    大大超乎我意料的一点,就是天河雪琼的动作决绝,好像事先就已经想过了很多次,一进入牢房,马上采取行动,来到我的面前蹲下,作了几下深呼吸,似乎被我身上的严重伤势吓到,其实那都是假象,我本身除了被人打得像猪头,力量被封锁,其余的什么断手脚筋、烙印伤、贯体刀痕……全是浮云,只是看起来逼真而已……

    我最初有些好奇,猜想天河雪琼看见我伤得这么重,不知会有什么反应?如果是学羽霓、羽虹那样出手补刀,我就衰爆;但若是能稍稍打动她,让她心生怜悯,甚至落下眼泪,我哪怕是立刻就死,也会觉得很安慰。

    只是,天河雪琼的反应,却不在我预料之内,她深呼吸几口,稍稍平复紧张心情后,赫然伸出手,摸向我两腿之间,笨手笨脚地胡乱碰触,似乎想做些什么,却又紧张得不敢正眼看,这才让手乱摸乱碰。

    这样的笨拙动作,让我吃惊极了,一般来说,女人伸手在我胯间摸来碰去,无非就两个目的,一个是想阉我,另一个则是……

    天河雪琼有足够报复我的理由,但她的动作中没有杀气,不像是要掏出肉茎,切割砍碎,第一个目的似乎算不上,那么……

    混乱的动作,最后还是找到正确方向,在天河雪琼猛地伸手,把我的裤子连同底裤一起往下脱拉至膝盖,下身整个暴露出来时,我的脑里一片空白,除了错愕,就是无数个「为什么」在脑海里盘旋飞绕,她有超过一千个理由把我乱剁了,却没什么理由在这里脱我的裤子,而且……

    天河雪琼不只是帮我脱裤,还伸手碰触软软垂下的肉茎,这边碰碰,那边捏捏。如果她像普通好奇的小女生,探索男性生理奥秘,那倒是没有什么,但她明显对自己现在的动作难以接受,手在那边碰,头却别过一边,仿佛手里捏着、碰着的,是什么很可怕的东西,连看都不敢看一眼,最后尽管伸手握住,却也像握着一块烧红的烙铁,不敢施力,让人非常扫兴。

    (奇怪,她这样是想干啥?想要替我弄硬吗?唉,手法如此笨拙,枉费了过去对妳的教导啊,就算是替母牛挤奶,也不是妳现在这样……

    阿雪追随我日久,接受我的特殊训练,如果她在这里,即使不用手、不动嘴,光用胸前巨乳的挤压、碰触,就能让我迅速硬挺,若是将肉茎包夹在两团雪乳当中推挤,配合小舌舔吮,甚至有希望在两分钟内让我喷发。很遗憾,这些都是阿雪的专有技术,天河雪琼虽然有着一模一样的条件,却没有这种技术……

    即使技术不足,但在这近距离之下,只要能从天河雪琼的领口看进去,瞥看那两团美丽奶瓜的浑圆,也是重大刺激,足够让我有反应,无奈此刻视线模糊,看啥东西都看不清楚,光靠脑补想像,刺激不足,而且……他们让我吃下的那颗古怪糖球多半有问题,小腹中似乎存在一股冰流,抑制住下体的反应,若非如此,以眼下触觉的异常敏感,天河雪琼那样碰触,别说硬挺了,可能会立刻喷出来,被她误以为是早泄。

    (那颗药……该不会是让人阳痿的药吧?阳痿与早泄,不管是哪个都很糟糕,如果会一起出现,那不如直接让我死了算。白拉登这伙变态,设计天河雪琼进来,又设计我硬不起来,他到底想看什么?滑稽剧吗?

    难堪的处境,固然让我头痛,但天河雪琼却听不见我的心声,在一番努力终告失败后,她不得不转回头来,尴尬地面对问题……这个男人不举的问题。

    尽管看不清楚表情,但从呼吸声中,我仍能清楚感觉到天河雪琼的诧异,更感觉到她正盯着我看,既看着我的脸,也看着我两腿之间,羞涩的目光越来越显得灼烫。

    「怎……怎么会……为何……」

    别问,这个问题我不想答,只要是男人就不会愿意回答。

    「难道是我不够……嗯……」

    绝对不是因为妳不够魅力,妳怎么说也是四大天女之一,目前还是奶最大的一个,是我无能,不是妳无魅力。

    「我……我该怎么……」

    好问题,妳终于问到点子上,但愿我能够答得出来……

    「……是不是……伤得太重了……影响到那方面……」

    感谢老天,虽然妳的这个想法完全偏离事实,但我还是很感谢妳能够这样想,这想法确实让我好过不少。

    只是,已经有决心的天河雪琼,并不只是这么想想就算了,她判断我因为伤重而影响状态后,就立刻设法替我治伤,所采用的方法……很惊人。

    视线模糊,我只依稀感觉到,天河雪琼举起手,近距离贴着我看似伤害很重的手腕,然后……掌心慢慢绽放出晶莹的白光,一股让人非常舒服的温暖,传透过来,这是……回复咒文?

    天河雪琼被白拉登他们擒下,肯定被施加某种禁制,否则一个第七级的魔法师,在能够使用魔法的情况下被监禁,这种情形风险太高,所以,她还能使用魔法,这点挺奇怪的。

    而且……假如天河雪琼是用什么黑暗法咒,转移生命,汲取一定范围内所有生物的生命力,来促使我伤势加快愈合,那我还不会太吃惊,她怎么说也是暗系的大法师,使用什么暗系魔法都属正常,但她偏偏用了回复咒文!

    回复咒文,在光系魔法中,堪称是基本中的基本,引导神明的圣洁之力,净化汙秽,愈合肉体破损,什么高等的女神之吻治愈术、大复活术,都是以小小的回覆咒文为基础,衍生开发出来的技术。由于回复咒文太过基本,并无奥秘可言,哪怕是个光系术者中的小喽啰、小杂碎,都能用得出来,但眼下的天河雪琼,却是最不应该,也最不可能使用回复咒文的人。

    理由很简单,光与暗不兼容,这背道而驰的两大元素若碰在一起,后果就是毁灭性的大爆炸,甚至引发更严重的物理反应。当初我们冒死前往索蓝西亚,就是想解决阿雪体内的能量冲突,理论上,在马德列的帮助下,阿雪的问题算是莫名其妙地解决了,但为何……天河雪琼还能使用回复咒文?

    就算不考虑马德列的问题,这也应该是不可能的。当初在东海,我不知道亲自确认过多少次,天河雪琼体内的魔力经过异变,已经还原为纯能量,后来被我引导,开始修练黑魔法之后,就更不可能再修习光系魔法,这个常识……可以说是奠定这世界魔力学的基础,是不可能被颠覆的……但为何……天河雪琼此刻在用回复咒文?

    或许是这个震惊实在太大,又或许是回复咒文确实起了作用,我模糊的视线忽然大有改进,把眼前景物看得清楚,只见天河雪琼的清丽脸庞近在咫尺,水汪汪的大眼睛,无比专注地盯着自己手掌看,眉宇间神色不妥,似乎正承受着巨大的痛楚,只是凭着极强的意志力忍住。

    造成她如此痛楚的源头,就是那不住绽放着微弱白光的手掌,尽管那道白光有若风中残烛,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但……那确确实实就是回复咒文没错。……天河雪琼,几时回复了使用光系魔法的能力?

    第五章似幻还真.本为一体

    天河雪琼能够运使光系魔法,在其他人眼中看来,就只是个巨大的奇迹,但在我这里,整个意义完全不一样。当初,我不晓得花了多少力气,甚至还赌上灵魂向恶魔许愿,这才终于把她引上黑暗之路,照理说,这应该是天衣无缝,板上定钉的事,现在居然被翻盘了?

    那种感觉……就像是我拼命把某个人,从悬崖边踹到地狱深处,以为只要我此生不入地狱,就不会再见到这人,哪知道我只稍稍转过头,就这么一下下的时间,却发现这人已经从地狱深处沿着悬崖又攀了上来,重新出现在我面前,这一下我不只是吃惊,更有一种被吓到屁滚尿流的感觉……

    除此之外,好像还有一种绝望感,连我自己也说不上是为什么,勉强要说的话,似乎……以前总觉得,不管怎么样,只要天河雪琼还是继续使用黑魔法,还是那个不能翻身的黑暗圣女,我与她就还存在着某种关联,因为是我把她变成那样子的,而她能够使用光系魔法,就表示……以前的那个天河雪琼重现,阿雪永远不可能再回来了……

    这些想法无关理性,纯粹是我个人的……直觉反应,没什么理论根据,但也就是这些感觉,弄到我瞬间心理冲击遽增,严重到影响生理,仿佛整颗心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给紧紧抓住,心肺功能都要停止了。

    强烈的反应,直接出现在肉体上,正在替我使用回复咒文的天河雪琼,查觉到我呼吸骤停,看她那惊恐莫名的表情,大概是误会回复咒文出错,起了反效果,没把我救过来,却让我就快要一命呜呼了。

    (奇怪了,我死……她不高兴吗?为什么这么紧张的表情?难道是紧张不能亲手杀我?或是来不及折磨我?她……不像这样的人啊。

    之前我还不是很了解,但经过前一段旅程的相处,我发现天河雪琼的个性,稍嫌过于认真、严厉,却不是残酷。拷问情报这种工作,她做不来,更别说为了自己私怨,对敌人痛加折磨,她可以做到杀人不手软,却不会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并非她的风格。

    拼命想要救人,却意外搞出医疗问题,对天河雪琼本身的打击也不小,情急之中,我看见她泪眼蒙胧,晶莹水珠连连滑落脸庞的哀怜模样,不由得一怔。

    (这样子……真的很像阿雪啊,以前阿雪为我掉眼泪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呀!

    相像是必然的,因为她们原本就是同一个人、同一张脸,只要露出一样的表情与眼神,哪有不重叠的道理?碰上这张哭泣的表情,我整颗心都揪紧了,脑里唯一的念头,就是伸手为她拭泪,让她别再哭了。……可惜,我的四肢不听使唤,这个念头无法实现,还因为心肺功能的问题,脸色由苍白渐渐发紫,光是看天河雪琼眼中的惊惶,我也晓得自己现在看来有多糟糕。

    「……你……你要撑下去啊……」

    突然传进耳里的声音,吓了我一跳,虽然因为缺氧的关系,我确实感到昏昏欲睡,身体也出现一些警讯,但其实还没到命危的程度,更别说丧失求生意志。

    我会求死?因为白拉登的这出荒谬剧而死?怎么可能?要是死在这里,我在地下秘室狂嗑的那些便当,不就都浪费了?

    不过,我的样子看起来,就完全与我的心意两样,所以那个竭力想救我性命的女人,为此急得手足无措。

    「你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你……你不能放弃啊!」

    如果不是在这样的情形下,我会觉得天河雪琼拼命想救我的行为非常搞笑,别的人鼓励我倒也罢了,天河雪琼鼓励我不能放弃生存希望,这实在让我有种想倒头多睡一会,省得乱做白日梦的冲动。

    但这个女人……仿佛天生存在就是为了克我一样,总有办法搞得我魂飞天外,不得安宁。

    回复咒文能够修补破损肉体,让肉体所受的伤害加速痊愈,但当肉体无伤,持续使用回复咒文,就会引起两种反应,一是很单纯的无效,一是很倒楣的反噬作用,无伤的肉体负荷不了过度能量灌入,反而造成伤害,据我所知,某些堕落圣骑士、破戒僧侣,就利用这个原理,开发出了难以防御、专门克制光系的偏门武技。

    我本来的伤势不重,那些看上去很严重的创伤,全都是白家人添加的伪装,不管施加过来的回复咒文有多高明,都不可能有效。天河雪琼对我持续施法,最初只是没有效果,但随着她锲而不舍的努力,终于产生作用……发生了强烈的反噬现象。

    直接被施加回复咒文的手腕,感到强烈的撕扯剧痛,这股痛楚更往上延伸,侵入腑脏,给胸腔、腹腔造成巨大的压力……类似气压失调那样的感觉,我的五脏六腑,仿佛都争着要跃出体外,而鲜血更是源源不绝地自嘴角流出。

    如果天河雪琼够聪明,就会发现事情不对,只要她住手,我自然能脱离险境,但心慌意乱,加上黑牢中的昏暗环境,让她一再误判,终于让事情不可收拾,不仅我这边越来越危险,她的状况也很不妙。

    本来我就觉得奇怪,天河雪琼到底是在什么情况下推翻常理,使用回复咒文的?起初,她回复咒文的光芒微弱,力量也不强,我看不出什么东西来,但此刻随着她的持续发力,释放出来的魔力越来越强,非但受直接影响的我发生反噬现象,就连周围的地面都被灌注莫名生命力,迅速长出一些野草、青苔,而天河雪琼白嫩的肌肤,则浮现鲜艳的血纹,颜色越来越浓,没多久便开始渗出鲜血。

    这样的现象,显示天河雪琼体内发生能量冲击,因为冲击程度不住增大,多股不同方向的力量拉扯之下,开始撕裂肉体。换句话说,天河雪琼体内光暗能量冲突的问题,之前看似摆平,如今又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再度出现,她能运使回复咒文,可能也正因如此。

    但这对天河雪琼绝不是好事,她使用回复咒文的奇迹,本质上完全是蛮干,随着她死不放手,后遗症已经越来越严重,逆冲的能量正在撕裂她肉体,如果不尽快停手,后果是非常明显的。

    这时,我再也顾不了白拉登想干什么,脑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尽快停止天河雪琼,免得她为了没必要的坚持玩死自己。但是,也不晓得白拉登他们给我吃的药是什么鬼,不管我怎样运气,都无法取回身体的控制权,整个人看来就是一副神魂俱丧,完全失去意识的样子。

    「你……你要坚持住啊……我不放弃你……所以,你也不可以放弃自己……」

    略带哭音的说话,因为拼命压抑本身的痛楚,声音越来越微弱。

    「……从我在索蓝西亚苏醒开始,我就没有放弃过……就算身体变了,就算被黑暗邪力玷汙了,我还是不想放弃……对光系魔法的追求,一直支持着我,让我不断尝试……虽然很痛苦,但我还是坚持下来,一点一点修练……现在,我已经能用回复咒文救人了……」

    难怪天河雪琼的肉体,会再出现能量冲击的问题,这女人真是固执得可以,也傻得可以,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以她现在的身体,想要重修光系魔法,哪怕是最低微的小咒文,都可能因此送命,却还执着地不断尝试。马德列纵有通天本领,设下的封印就算再稳固,被她这样一点一点硬撬开,当然也是会撑不住的。

    不过,这段话真正给我的震撼,却是最后一句。

    回复咒文虽然很基本,但如果要说光系魔法中,最易上手、最实用、最安全的基本魔法,肯定轮不到回复咒文,天河雪琼若只是憎恶黑暗魔力,想要重修回光系,她有大把的其他选择,为何要选回复咒文当突破口?

    从眼神中,我感觉得出天河雪琼说这话的无比认真,她想要救人,救什么人呢?特定的某个人?还是死不完的天下苍生?她修习魔法,就是为了要救人吗?

    突然间,我觉得我完全不了解眼前的这个女人,虽然我本就不了解天河雪琼,但以前在我的印象中,天河雪琼就是个高高在上,冷漠、呆板的美丽圣女,属于我这辈子都碰不到的那种女人,我不了解她在想什么,也不了解她到底想要什么、追求什么,现在听到这些,接触到那真挚的眼神,我才忽然发现,一直以来,我对天河雪琼的属性似乎漏看了一样……善良!

    自小生长在孤峰白雪间,个性冷漠、高傲、不近人情,都是很正常的,那种环境之下,如果培养得出什么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人物,肯定是心理变态。但不管外表怎样冷漠,她内心坚持的方向却没有错,会想要救人、想无私地为世界奉献……虽说方法有些偏差,可是,却都出自善良的本心。

    更重要的是,这样的天河雪琼,确实让我想起了阿雪。以前阿雪还在的时候也是这样,整天嚷着救人、助人,看到有人受到伤害、过得不好,她就感同身受,不顾一切地想要去帮,每次都给我惹来一堆头痛麻烦。

    命运真是讽刺!我才刚为了天河雪琼能使用光系魔法,觉得我与阿雪的联系从此断绝,为此大受打击,却偏偏在这情绪陷入谷底的一刻,让我发现了天河雪琼与阿雪的关联……

    而且,在察觉这一点之后,我才陡然想到,如果说善良天性是她们两个的共通点,那天河雪琼这种执着与坚持,无论承受什么痛苦,都死死不放手的态度,不就正是阿雪的风格?

    原来……我的阿雪并没有消失,她就在这里,一直都在这里……

    「那时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练好回复咒文,现在……我晓得了,我要救你……这是我的使命,我绝不放弃你,一定要救你回来……」

    一模一样的声音,一模一样的面孔,两个不同的形象,此刻在我脑海中开始重叠……

    我的眼眶开始湿润,胸中盈满着莫名的感动,既有难过,更有兴奋喜悦,几乎让我想要跳起来大叫的满心狂喜……

    「……我不记得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那段记忆我没有,可是,离开慈航静殿后,我不停地做梦,每天晚上都会梦到……每个梦里……都有你……你救过我,教导我,欺……欺侮我……我们之间有过好多好多的事……我不敢相信那些都是真的……」

    居然有这样的事?我从来都不知道,难怪天河雪琼对我的态度软化,眼神更常常怪怪的。

    听说,如果当真是刻骨铭心的记忆,哪怕脑子里已经忘了,身体却都会记得,在意志力最薄弱的午夜梦回,那些残破的记忆片段,就会一下子冒出来,变成一段段的梦境……

    这些只是传说,我并没有真的碰过实际案例,却没想到会在我身边真实发生,或许……我与阿雪的缘分、羁绊,比我以为的更强……老天确实对我不错……

    连串的惊喜与觉悟,不知不觉中,感动的泪水流满了面颊,自从在华尔森林被黑龙王扭曲我的人生后,我从来没有一刻这么开心过,也许我真的可以相信,命运是可以有转机的……

    「对不起……我没有一直相信你;对不起,我那时没有原谅你……真的……对不起……」

    微弱的声音,到最后完全断去,早已经超过临界点的身心状况,终于彻底崩溃,我看见天河雪琼美丽的嘴角,划出一道凄婉的歉然笑容,跟着,她掌心努力绽放的光芒熄灭,整个人无力地倒了下去。

    我心里很清楚,这不是单纯的脱力晕去,她体内的能量冲突已被激烈引发,如果不立刻疏导或镇压,转眼间就会没命,粉身碎骨,而在此时此地,唯一能救她的人只我一个,难道我还要继续在这里装僵尸,动也不动一下,眼睁睁看着她炸得粉碎吗?

    不!

    这种事情我绝不会允许,无论如何,这一次我要捍卫自己的幸福。

    武学之中,碰到重手法封穴难解,在危急时刻,确实可以赌上一赌,倒行真气来逆冲穴位,失控的真气完全是破坏性能量,撞开封闭穴道的机会很高,只不过真气就像溃堤的洪水,所经之处,连经脉也会被破坏,几乎是玉石俱焚的做法,不到最后关头不用,常常用了也是和敌人同归于尽的。现在我受药力所制,别无他法,虽然药物箝制不等于内力封穴,却也可以触类旁通,现在要拼命了,我预备逆行真气,强行一拼。

    不过,说也奇怪,这个念头一生出,我一直被压制住的力量,突然全数回复,重新流遍四肢百骸,我精神大振,眼中厉芒一现,猛地站了起来。

    这应该不是个巧合,白拉登算无遗策,不会好心到留个空给我钻,但不管如何,能够回复行动力,总好过只能在旁边当个无能的观众。除此之外,一股莫名的灼烫感,更让我开始讶异,因为这股热流……自我两腿间生出,有如火焚,更迅速向全身延伸,伴随着快速回复的精力,令我全身是劲,很想找个地方发泄,说得明白一点,我很想找个女人,痛快狂干。

    (那颗药……该不会是春药吧?而且还是那种会先压抑人性欲,到了临界点才加倍爆发的特异品种?白家那票人都疯了不成?没事喂人吃春药,他们……他们此刻肯定在旁监看,又喂春药又偷窥,这些变态狂该不会真的在拍A片吧?

    我浑身是劲,不吐不快,再想到白拉登对我所做的种种暗示,一路引导,我此刻能救天河雪琼的方法,似乎就只剩下那一种了。

    完全顺着人家的安排走,妥当吗?白拉登这家伙,不仅常常拿别人的命来玩,而且还常常玩出人命的,我要是真的全照他安排走,会不会被他把命玩掉?

    如果再多给我点时间考虑,我八成会想别的办法,但眼前致命危机迫在眉睫,每多考虑一分,天河雪琼的情况就更危险一分,耽搁不得,况且,除了天河雪琼状况危急,我自己的身体也很不妙,刚才被回复咒文强灌,弄得肉体像是一个给吹涨的皮球,绷得紧紧,如今又被这变种春药和急速回复的力量一激,若再不疏导,这股失控的大力立刻反伤自身。

    「妈的,要干就干吧!」

    我的裤子早就被拉到膝盖,这时随便踢几脚就整个脱掉,简单省事,而在这连串动作中,我也没忘记先看看天河雪琼,确认她的状况。

    天河雪琼的情形很糟,激烈的能量冲突,自内部撕裂肉体,白嫩的肌肤上现出道道血痕,倒在地上的她,顷刻间便已汗湿长发,身上的衣服也在痛楚反侧中翻掀开来,阵阵奶水香气受体热蒸腾,盈满我的鼻端。

    自从回复本来身分后,天河雪琼就深以自己的巨乳为耻,更有了用布条缠胸的习惯,和我们一路同行时,基本上都用布条把一双豪硕奶瓜缠得紧紧,别说窥看巨乳摇晃,就连事业线都看不到。

    裹胸这种近乎自虐的行为,对天河雪琼而言也非易事,因为饱经调教的肉体,确实留下了痕迹,天河雪琼的大奶子,在我这几年的玩弄下变得异常敏感,尤其是常常要挤奶的乳尖,因为我的有心调整,都几乎成了阿雪快感的枢纽,每次被操屁眼的时候,都是揉捏着她娇嫩的乳尖,让她喷着奶水达到高潮,比普通女性的蜜蕊更敏感,天河雪琼要在这样的地方缠布条,当粗糙的布条与嫩红乳尖摩擦,那感受可想而知。

    白拉登他们对天河雪琼还算是客气,虽然把人给抓了,却没拆去她的缠胸布条,起码没搞得像急色之徒。为了便于导气,我出手把天河雪琼的缠胸布给拆了,这点不难,真气灌注指上一拉,如刃切割,摧枯拉朽般便把几层布条一起扯断,美丽的两团雪乳,立刻脱离束缚,弹跳出来。

    我有好一阵子没有这样看这对巨乳了,惊人的H罩杯尺码,平躺时却异常坚挺,就如同两个浑圆的倒扣大海碗一样,圆润挺拔的豪乳,即使是平躺着,也保持着向上耸立的姿态,再加上那两粒嫣红、娇嫩的蓓蕾,简直比神庙里的女神塑像还要诱人,每次看都赞叹不已。

    「谁说人工的就不好?妳的奶子,就是人定胜天的最好证据……嘿,老朋友,一段时间不见了,想不想念我啊?」

    虽是事态紧急,我仍被这双久违的美乳给迷住,将两团乳肉拼命握住,抓捏在手中。

    就像是和久别的老友重逢,两团圆硕乳肉在掌心弹跳、变形的感觉,真是无比充实与美好。之前阿里巴巴偷喝奶时,能够恣意玩弄这对奶瓜,其实我是非常羡慕的,只不过当时我与天河雪琼的关系,我不可能碰得到,只有心里偷干两声就算了,现在……终于让我突破层层险阻,再次把玩到这对奶瓜,将它牢牢握在掌心搓揉,心头的喜悦……几乎可以说是感动了。

    两团雪白奶肉被我紧紧抓住,胸口压力骤增,昏迷过去的天河雪琼更觉气闷,难以呼吸,发出痛楚的呻吟,但对于太过熟悉她身体的我,这却不是什么问题,本来在搓揉她奶子的双手,放缓力量,不再大力揉面似的重攫,而是集中在她最敏感的两点嫩红蓓蕾上,细细研磨,像是处理最珍贵的上好药材,指头绕着红色乳尖,来回绕圈。

    这个手法立刻奏效,天河雪琼的呻吟没有变小,反而迅速变大,但却不再是先前那样的痛楚低吟,内中充满着愉悦、畅美,在这黑暗牢房之内,更有如九天之外传来的仙乐。

    「嘿,妳平常清醒的时候,总会下意识抑制自己的情欲,不把真实感受表露出来,现在昏过去,就能好好享受了吧?记住了,我们以后多玩迷奸游戏吧。」

    藉由把玩天河雪琼的美乳,我尽力撩拨她的欲火,让她春情勃发,青春肉体处于快感如潮的畅美状态,减轻她的痛楚,这个策略相当成功,天河雪琼虽然仍然昏迷,被逗弄得敏感异常的肉体,却如煎锅上的鱼一样,苦闷得辗转翻覆,娇吟不绝于耳。

    春情荡漾的冬雪天女,再没有半分清冷如冰雪的感觉,但任谁都得承认,这时的她另有一种动人风情,甚至……比平常更要动人心魄。

    长长的秀发,飘动在娇嫩滚圆的粉肩;纤细的腰肢下,扭动着丰满圆润的肥臀:一双修长匀称的美腿优美的晃动,惹人起火:虽然因为昏迷,天河雪琼没有知觉,不晓得她圆圆实实的臀部,紧紧贴着长袍,随着她的辗转翻动,扭摆得更加蛊惑人心。

    我轻柔地抚摸天河雪琼娇嫩的乳蕾,然后又向下滑落至丰满圆润的肥臀,最后抱起那一双修长匀称的美腿,让她坐在我的怀中。

    在轻微的颤抖中,我把天河雪琼的长袍,自上方拉脱出肩头,平垂至腰间;下裳则直接翻起,裹着肥白屁股的亵裤则是一把扯掉,如此一来,半裸的冬雪天女就整个暴露在我眼下。

    曲线玲珑的少女胴体,仍是那么饱满而充满弹性,白嫩的肌肤光洁细腻,滑如丝缎;一双圆硕的奶子沉甸如瓜,娇嫩的乳蕾早已挺立,腰肢纤细如柳,大腿修长笔直。

    我早已经不是第一次欣赏这副美景,却还是为着她的美丽,深深地惊叹着,特别是从某层意义而言,这是我与她的「初夜」,若可以,我真想慢慢记住现在的每一分、一秒。

    轻轻抬起天河雪琼性感的大腿,抚摸着她白玉似的臀部,我俯下头,含住天河雪琼香滑的小舌吸啜着,一双手肆意抚摸着她美丽洁白的胴体。

    天河雪琼低低呻吟着,承受着我的爱抚,细软的毛丛中,一条嫣红的蜜缝微微张开,似乎要把我的指头往内吞噬,这本是很平常的现象,却令我心中一懔。

    再怎么样我也不会忘记,阿雪之所以会在我这里始终保持处子之身,全都是因为慈航静殿的守贞圣咒碍事,都是因为有那个鬼东西的存在,阿雪的玉户紧闭,只有一条如纸般薄的细缝,连指头都插不进去,更别说让肉茎长驱直入了。

    阿雪的身体状况特殊,魔力被整个打散过,连带也影响了守贞圣咒,就好像一把锁严重损毁后,就算有钥匙也没法打开。我曾问过心禅大师,甚至也问过心剑神尼,这两人对慈航静殿的功法知之甚详,却也束手无策,我迫于无奈,只有一直干阿雪的屁股,她的一双H罩杯奶瓜,是蛇族的改造贡献,但能拥有一个肥白大屁股,这绝对和我的日干夜干大有关系。

    把阿雪改造成一个能用屁眼高潮的变态小淫娃,这固然是我当初圣女汙化计画的一部分,但若有前头可干,我又怎么可能会放过?最多就是改变目标,让阿雪变成一个无分前穴后洞都能爽到高潮的变态大淫娃就是,之所以没能实现这目标,完全是因为这个守贞圣咒无法可破。

    为了解决这个大障碍,我不但之前反覆苦思,寻找破解之法,就连追随白起修行的那段时间,都暗中苦练不辍,自信小有成就,今日就是派上用场的时刻,而天河雪琼的玉户似乎也有变化,不像以前阿雪锁得那样紧密,我指尖传回的感觉就是证据。

    「此消彼长,连老天都帮我,注定我今天要一偿心愿……」

    轻声低语,我把天河雪琼抱坐在怀里,两条粉腿就搁在我大腿上,白皙柔嫩的肥臀,在我一丝不挂的下体上方摇晃,她纯洁无瑕的玉户下方,就是我杀气腾腾的怒挺肉茎。

    以破瓜的姿势而言,这体位颇不恰当,使力不便,徒增开苞的难度,但对我而言,替天河雪琼开苞,非这个姿势不可,我想看着她的表情,成为她第一个男人,如果情势许可,我甚至希望能听到她亲口答应我进去,这整个意义是完全不一样的。

    「……我数到三,如果妳没出声,我就当妳是答应了,这不算强奸,是妳同意我干妳的。」

    看着天河雪琼清丽脱俗的倾城仙容,我心头亦是百感交集,自我们相识以来,无数的画面在脑海里掠过,最初的惊艳、出丑、相知、相惜……到底是迈过了多长的旅程,才终于走到这一步的?

    「……三!」

    我没打算老老实实从一数到三,不论阿雪还是天河雪琼,我和她们在一起从不老实,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趁着天河雪琼玉户已湿滑无比,我猛地念出三,同时抱着她的屁股往下一拉,早已对准的肉茎则是大力向上。

    硬度惊人的肉茎,瞬间刺入天河雪琼体内,她在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中惨叫出声。

    「啊……」

    处女膜被我毫不留情地捅开,流出点点鲜血。……历时多年,冬雪天女的童贞终于还是落在我手里。

    第六章莫问奇遇.通货膨胀

    正所谓有法故有破,天底下只要有功法,就一定存在相应的破解之道,哪怕是慈航静殿的守贞圣咒,都一样有针对性的破解方法。

    比较搞笑的是,破解守贞圣咒的功法,并不是黑龙会、伊斯塔这些敌对组织所创,而是慈航静殿自己创出来的鬼东西。会去创这种功法的人,不但存心不良,还非常无聊,其存在绝对是这世界的大不幸,偏偏我就认识一个,那便是天河雪琼的师父,心剑神尼。

    当初,心剑神尼与我研究破解守贞圣咒之法,她一共提了三个方法,撇除当事人自己解除、使用道具这两个很不可靠的办法,其中最可行的一个,就是由男方自行修练一种特殊功法,名曰罗汉顶天功。

    这套见鬼的邪功,据说本来是心剑神尼修练慈航绝学「罗汉神指」时所参悟,练成之后,能让自己的阳物坚硬逾铁,就算用钢刀去砍,都不会受到伤害,而照心剑神尼的说法,当我练到铁槌砸蛋也无痛无惧时,就可以出师了。

    在五色帆船上,我深感这套功法的荒唐,但还是问了口诀与修练方法,后来跟着白起修行,我偶得闲暇,也找时间偷练,可是因为没有很当回事,又怀着一定程度的罪恶感,修练的效果就大受影响,毕竟,当初没想过今后还有机会干到天河雪琼,练这功法无非是寂寥之下,稍做消遣,哪想到今日有机会派上用场?

    由于修练效果不佳,我没有练成心剑神尼口中,所谓罗汉破天的境界,至少被铁槌砸蛋,后果是肯定会扁的,然而,就凭着新突破至第七级的强大力量,我把罗汉顶天功催至巅峰,强行闯关,就这么捅入慈航圣女的玉户,破了她保守多年的贞洁。

    有罗汉顶天功加持的肉茎,虽然成功突入花径,但甫一进入,便感到阵阵强大压力,仿佛不是在突入肉屄,而是对着一块钢板猛撞,只要自己这边的硬度稍差,马上就是枪折人泪流的惨剧。

    (奇怪,怎么和想像中不太一样?罗汉顶天功号称能破守贞圣咒,我还以为是一插进去,守贞圣咒就自动瓦解、废除,但从现在的情形看来,破只是破进去,功法却没有被瓦解,这根本就是强行蛮干嘛!唉,我真蠢,居然对心剑妖尼创的功法有期待……咦?

    缓步进入的过程中,天河雪琼的反应极为明显,魔法师的肉体本来就没有武者强韧,被我强行突入玉户,撕裂的痛楚,让天河雪琼的脸色痛得发白,黄豆大的汗珠滴滴流下,楚楚可怜的娇弱神情,让人着实心疼。

    但我在她下身所感觉到的反应,却截然相反。一直以来,我身边的诸女当中,要比膣道内的紧窄,无人能与冷翎兰相提并论,那种异常的膣道压力,绝对是上天的恩赐,每当她骑在我身上,飞快地前后摆臀,夹紧膣道,不用两分钟,我就有想要一泄如注的冲动。

    可是,即使是冷翎兰,与此刻的天河雪琼一比,也相形见绌。守贞圣咒仍旧存在,玉户不住往内合闭,对于正缓慢朝深处侵入的肉茎来说,就成了巨大的挤压力量,又因为两侧肉壁软嫩,这股挤压巨力不让人感觉疼痛,只有一种被裹得透不了气的紧密刺激。

    细细比较之下,冷翎兰的膣压虽是逊了一筹,可是在交媾时,她的膣肉会痉挛蠕动,除了挤压,更会造成吸榨效果,又很会流淫蜜,只要屁股扭得厉害些,随时都会让男人溃不成军;天河雪琼这边,就单纯靠膣压取胜,但要抵受得住这股膣压,也非普通人能够,即使是我,若非天河雪琼苞开血流,处子贞血造成了润滑,此刻恐怕也寸步难行。

    不过,聪明人一向善于发掘潜力,冷翎兰也不是一开始就学会前后摇屁股的,如今的天河雪琼,就是一块上好璞玉,我若好好调教开发……不,甚至不用花太多力气,以前阿雪所受的训练,全都深深烙进骨子里,就算脑子忘光,肉体却仍记得,只要我花点时间将之唤醒……

    「……疼……好疼……」

    想得出神,趴在我身上的天河雪琼声声字字,雪雪呼痛,紧绷的俏脸早已湿透,浏海沾贴着额头,也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楚楚动人,我轻轻抽送一下,她玉户内伤口被牵动,痛哼一声,泪水断线珍珠似的流下,更下意识地伸手想推开我,柔荑碰在我胸口,软弱无力,反被我一手抓住。

    天河雪琼的个性坚毅,平常神智清醒的时候,要看她示弱、听她讨饶,那可是千难万难,但现在陷入昏睡,意志力出奇地薄弱,特别是被我的肉茎屌入屄内,就像失了魂一样,受了疼痛便流泪,那种抽抽噎噎的哭泣模样,一点都不似平时的她,反倒像极了一个幼儿园的小女孩,看得我怜意骤生……也兽性大发。

    「别哭,别哭喔,女人都要这样的,忍一忍,屄给干开就不疼了……」

    我哄小女孩似的轻声说话,同时抱着天河雪琼的美臀,一点一点往下沉,让肉茎深入那紧迫的膣道,天河雪琼双手受制,哭泣声中,本能地扭着屁股想逃开,但在这种情形下,她扭屁股的动作,却只为我带来更大的快感。……终于深深插入进去了。

    完全占有了我身上的这具女体,我心里说不出的得意与满足,这丰满的肥臀与大奶,以后就是我一个人的了,若说有什么遗憾,就是天河雪琼意识不清,不能与我共享这美好的一刻,还搞得像是在迷奸,实在可惜。

    不过,说到感谢,有一个人的大恩大德,是我绝对不该忘记的……

    「神尼,妳在天有灵,如今也该含笑,妳栽培十几年的好徒弟,终于变成真正的女人啦!」

    心剑神尼当然是没有死的,祸害活千年,多少人死了怕都轮不到这个人妖,但她此刻是不是在天上,这却不好说,因为这变态家伙与白拉登也有交情,冲着这份交情,白拉登特别请她来看好戏,这一点也不奇怪,就算此刻没来,事后也会发一片实况录像给她。

    「神尼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干妳徒弟的前一百下,就当是替妳干的!」

    我高声宣示,才刚把话说完,正想揉着天河雪琼的奶瓜来干穴,下身陡然一痛,先是一股快把血肉烫熟的热流,再来就是一股冷到让人打哆嗦的寒流,交错由天河雪琼膣内袭来,从肉茎直传入我体内,刹那间就让我如坠冰火地狱,何止是难受,差点就腑脏受创,一口鲜血喷出来。

    (不好!得意忘形,把正事给忘记了!

    美色太过迷人,我完全把正事忘掉,现在才意识到,这极寒、极热的两股能量,必定就是天河雪琼体内失衡的光暗之力,因为我与她合为一体,这两股失控的能量有了宣泄之所,往我体内冲来。

    (这个方法倒是不错,多一个人来分担、承担,发作起来就不会那么厉害了,不过,要不是我的罗汉顶天功有成,与她合为一体,也没办法替她分担这些能量……

    当初阿雪体内的光、暗能量冲突,造成原因除了她本身的力量,还大量吸纳法米特留存在她体内的无比魔力,那肯定是第八级以上,起码第九级的至绝力量,阿雪就是凭着这股力量,分开大海,如此强绝之力,即使是分开由两个个体承受,也还是承受不起,若非当初马德列出手调整,把这股大力泄去部分,现在我的下场就是立刻给撑爆。

    纵使如此,我们现在的状况仍不乐观,两个第七级力量的肉体,要承接超量的第九级魔力,这仍然是自杀式的任务,如果马德列复生,又站在我们这边,或许有办法搞定我们的危机,但目前……我们只能自己想办法。

    能量源源不绝地灌入体内,充塞四肢百骸,我感到体内每一条经脉、血管,都被能量充满,如吹气球般鼓胀,随时都可能炸开。换做是别的情况,这时我最应该做的,就是切断与天河雪琼的连结,只要一切断,我自己当然就不危险了。

    无奈,这个方法在此行不通,随着能量的宣泄,天河雪琼的痛楚大为舒缓,肌肤上的血纹也迅速消减,见到这一幕的我,非但不能逃跑,还要尽可能吸纳来自天河雪琼的能量,减轻她的负荷。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就算我豁出性命不要,还是无法完全承接她体内的能量,时间一长,还是一起完蛋,得另外想办法才行……

    我才刚刚这么想,天河雪琼的身上就又生状况,似乎是因为能量负荷减轻的关系,她从昏迷中逐渐清醒过来,一睁开眼,看见我们两个如今的羞人姿态,再意识到她正跨骑在我的身上,一面晃着两团大白奶瓜,一面摇着美肉肥臀,与我纵情交媾,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花容失色,叫了一声。

    「啊……」

    天河雪琼本能地想逃,第一反应就是从我身上站起来,却错估了她玉户异常紧窄的情况,膣道正紧紧夹缩着我的肉茎,就像打了根固定桩子进去,哪可能说动就动?结果这一下没能起身,还因为破瓜的疼痛,站立不稳,一屁股跌坐下去,反而让肉茎插入膣道更深,几乎一下子顶着了子宫口。

    才刚刚开苞,就被肉菇顶着子宫口,这个超重口味的刺激实在太强,天河雪琼连喊痛都来不及,立刻就翻了白眼,近乎昏厥。对我而言,这分冲击感同样强烈,令早已抵受不住的我,瞬间腰眼一酸,积蓄多时的欲望浆液狂喷出去。

    精浆一喷出去,我就知道不对,这次喷发的力道、份量,都强得异常,以超越我个人极限,甚至很有可能是超越人类极限的方式,喷注入天河雪琼的膣内,初经人事的她,哪受得起这等冲击?在滚烫的精浆喷灌下,雪臀剧烈痉挛,两腿不停打颤,胸前的奶瓜更是乳波晃荡,光是看就让人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这股异常喷发,有种透支生命精元的感觉,随着一泄如注地喷发,我的身体迅速虚脱,仿佛连骨髓都被抽得干干净净,全身无力。恍惚之中,我隐约明白了点事,白家人给我灌入的那颗药丸,是非常阴损、霸道的春药,先压抑本身的情欲,到临界点后加倍燃烧,最后喷射的时候,则是掏尽本身的每一滴精髓,全数注入女方体内。

    如此歹毒的春药,应该是专用于淫贼采补的利器,换作是一般情况,我敢担保,这样来一次大喷发后,男方非但精尽人亡,尸身还会酥脆有若无骨,稍稍一碰,内中骨骼就如朽木般碎裂。

    普通人肯定是这收场,但我不认为白拉登喂这药给我,就是想要弄死我,这太不合经济成本,而且,在我开始狂喷精浆的时候,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天河雪琼体内僵持不下的光、暗之力,受到这么一冲击,竟然被隔为两边,泾渭分明,一半存于天河雪琼体内,一半则是流泄到我这边来。

    两股相互拼争不下的巨大力量,被分隔为两边,乍看之下差别不大,因为纵使只剩一半,这些魔力仍非我们分别所能承受。问题是,这两股魔力被我和天河雪琼分据其一后,发生了奇妙的变化,先前之所以会有能量冲突,是因为这两股背道而驰的能量一碰撞,便产生激烈反应,但当它们被妥善分隔,很快便依照物理法则,开始自行其道。

    灌入我体内的那股能量,适时补充了我被榨得点滴无存的精元,跟着,已经被填充饱合的经脉不堪负荷,这股不再具有攻击性的能量,便缓缓散出体外,不对肉体造成危害。

    天河雪琼的情形也是一样,只不过她耗力太过,被破瓜之痛、能量转换的疲劳弄得体力不支,趴倒在我身上晕了过去。虽然意识尽失,但她呼吸平顺,气息悠长,听起来没有什么问题,体内隐患尽去,真正解决了所有的问题。

    「傻女人,别只知道睡啊,开妳处女的时候妳在睡,开完了妳又睡,怎么妳可以爽爽从头睡到尾,都是我在累啊?太不公平了吧?」

    我紧紧抱着天河雪琼,抚摸着她湿漉漉的垂腰长发,嗅着她肌肤上的奶香,享受她豪硕乳肉贴在胸口的感觉,心里说不出的满足,哪怕前路仍然艰辛,但紧搂着她、静静躺平在这里的我,确实感受到一种久违的平和幸福。

    (不得不说,如果这一切都是为了要治疗天河雪琼,那设计出这套疗程的人,真他妈的是天才啊!

    整个治疗的关键,就是开了天河雪琼的处,与她结合一体,只要能够与她交合,后头分隔光暗魔力,分别消散的效果也就水到渠成,但问题是……事前根本没人能想到这一步。

    事后分析,每一步都合情合理,甚至也很简单,没什么很困难的地方,可是若非被人点了这一下,自己哪怕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这就是天才人物的价值,他们总是能在黑暗之中,踏出那正确的第一步,指引后人方向,我不知道想出这个方法的天才是谁,有可能是白拉登,但我直觉另有其人。

    (对了,如果马德列也是用同样的技术……难怪只有他做得到,除了对能量的操控技术举世无双,最大的一个理由是守贞圣咒未破,正常人根本就进不去,而它……它不是短小,是根本没有,就因为没有,才有可能……唔,别想这些了,庸人自扰啊!

    这个不得了的治疗方案,并不单单只是治疗而已,以我来说,这样一场榨干骨髓的夺命交媾后,我就算不死、不大病一场,至少也得三五天下不了床,但得到来自天河雪琼的魔力补充,我此刻一点疲惫的感觉都没有,反而精力充沛,还想再干一场。

    不仅如此,来自天河雪琼体内的魔力,其实介乎魔力与纯能量之间,被转化得异常纯净,所以才能不具伤害性,一驱即离体,自然消散。而这股能量对于武者、术者,都有莫大好处,我大量吸纳之后,觉得本身修为大幅增长,一举跳过第七级的初阶、中阶,到了第七级的终段程度,如果后头有点机缘与领悟,大有可能就这么突破、升级,到达第八级的位阶。

    从种种迹象看来,天河雪琼的情形也差不多,她底子打得好,主要能量又是残留在她体内,所得好处恐怕比我还要多得多,这样算一算,尽管失了处子纯阴之身,却仍称得上是因祸得福了。

    一面思索这些问题,我察觉到脚步声的靠近,侧头一看,阴暗潮湿的监牢之内,正有一群穿着蝉翼白纱,手提花篮的侍女队快速朝这边走来,总数十二人,全都是十七八岁的妙龄少女,眉目如画,举手投足犹如曼舞,令人眼前一亮。

    当这票美少女使婢来到我面前,盈盈浅笑,半透明薄纱下的玉乳、纱裤之中的粉腿与雪臀,委实让我有种想高声吹口哨的冲动。

    「妳们来干什么的?我和我小老婆还没干爽,轮不到妳们上场啊。」

    我的话引来这些少女的一阵哄笑,她们笑着表示,是奉侯爷的命令,要接我们两人去沐浴净身,如果我尚未尽兴,她们可以站在这里,等我把天河雪琼干到爽了,她们再来动作,也是可以的。

    「或者,我们中的六名姊妹,先接天河圣女去沐浴净身,剩下六名在这里,伺候您干到爽了,再为您沐浴,不知这样贵客是否满意了?」

    「唔,白拉登的手下人果然够上道,好吧,妳们这么识相,我也不找麻烦,反正要干机会多得是,妳们带她去净身吧。」

    交给这些侍女来处理也好,不然我来替天河雪琼刷刷洗洗,虽也惬意享受,但现在这节骨眼,她心理准备没做好,鸳鸯戏水要是戏出了反效果,那就很糟糕,更何况,开处开完了,搞也搞完了,现在该是大摊牌的时候,我想白拉登很快就会找上来谈判。

    从结果来说,我和天河雪琼都是受益者,白拉登又不是善心人士,哪可能免费帮忙?既然帮了大忙,应该很快就会来要好处了,与他谈判的时候,我可不想让天河雪琼在场,徒然给自己添了个心理弱点。

    六名侍女把天河雪琼带走,却还留下六名说要服侍我沐浴,我正急于化纳体内新得的这些能量,巩固境界,所以无心理睬她们,随她们怎么做都可以,没想到她们不由分说,把我扛起便走。

    侍女们都受过专门训练,扛人的动作非常有技巧,六个人恰好组成一张肉榻,让我舒舒服服躺靠在她们的藕臂与粉肩上,她们莲步轻移,肢体的摆动非常有节奏,躺在她们身上的我随着摆动,就像是被按摩一样,非常舒坦,而更有意思的是……我可以随便把手伸进薄纱,摸她们的奶子,捏她们的屁股,被我毛手毛脚的侍女们还报以微笑,似是鼓励我更进一步。……真是要人命的美色,下次若有机会和白拉登谈大生意,被当贵宾款待,我应该好好在他船上白吃白喝白干几天,他这边的妓女……呃,侍女素质超一流,不干白不干啊。

    这边怎么说也是监牢,我以为到沐浴区还要走一段路,想不到侍女们扛着我出了牢房,往前走了二十几米,转过两个弯,眼前豁然开朗,就在一片开阔的岩石场中,十多个热气蒸腾的大小池子,分别散发着药草香气、茶香、酒香、咖啡香、花香,光是吸一口,就让人精神大振,更别说每个池子旁边,还都站着一个仅着三点比基尼,巨乳丰臀的美女浴孃,专门侍奉宾客沐浴。

    「有一套,这个白拉登,确实是超级懂得享受。」

    回头一看,我们适才所在的牢狱,其实只是一个几十米平方的无窗建筑,不知道用了什么诈术,让我们以为监牢面积很大,还是地牢,从外头看来,根本鸟到极点,还摇摇欲倒,只是一个为了「拍戏」而仓促建出的「道具屋」,我和天河雪琼居然上了这种当,想想都觉得蠢得可以。

    太麻烦的问题,多想无益,我索性不去想这些事,在侍婢群和浴孃的服务下,痛快洗了一个温泉浴,让身心彻底放松、放空,当一切结束,我拒绝了她们进一步伺候的要求,将她们遣走,自己一个人泡在温泉池里,不久,白拉登出现在我的面前。

    「卖力演出,辛苦了,这些侍女的素质不错,怎么不入你法眼吗?」

    白拉登穿着一袭白色长袍,在强风之中衣袂飘飘,很有些卓然出尘的仙家气质,说不出的好看。

    「白大官人,你所谓天下最丑最贱的女人,就是这么一回事?」

    「哈,见仁见智,个人口味而已,本来想多加个形容词说是最大奶,但一来不想你提前猜到,二来……确实不是最大,这不比最丑最贱,不能乱说。」

    白拉登笑了笑,这时远方忽然传来一声炸响,震耳欲聋,我本来以为是天上打了个炸雷,但听得清楚了些,这才发现,是某个人的一声大吼,功力好高,震得我两耳好长一段时间嗡嗡作响,奇怪的是……如此威猛的大吼,就没有多少怒意,反而充满惊惶,像是给吓得魂飞九天一样,实在怪异。

    「……什……什么人啊?」

    「喔,没什么,是我乡下老家的拳王猴仔。」

    白拉登朝吼声的方向看了一眼,满不在乎的说,「他搞完自己老婆,还想参加轮奸行动,刚刚被人举报,他老婆知道了,就说要搞条公狗给他看……唔,是叫得挺惨,现在可能已经痛哭流涕,跪地求饶了。」

    「……举报的人是谁?该不会就是你吧?别否认啊,你眼中的笑意已经出卖你了。」

    那个黑衣大汉看来也是高手一名,却仍是给白拉登玩弄股掌之上,这个恐怖分子果然玩弄人不遗余力,有必要的玩,没必要的也玩,真想不通他哪来那么多忠心手下,什么世道?

    「白大官人,我看这位乡下拳王的功夫很好啊,你从哪里招揽来这种高手?有没有好门道介绍一下,我想找佣兵啊。」

    「招揽?你误会了,他不是我招来的手下,我只是发了封信给他,说我要拍一部火辣辣的经典A片,女主角有爆乳圣女,还有巨乳萝莉,也有长腿美人,预定的床戏不但有开处,还有凶猛暴奸,视情况还会有美女逆推与群众轮奸,就是欠了个重要的男角,问他有没有兴趣,他接到信之后,就马不停蹄地赶来拍片了。」

    「你……找他来演A片,但没告诉人家他不是演主角,甚至床戏都没他的份?」

    「这需要说吗?我又没骗他,这里是在拍A片没错,女主角也是爆乳,确实也有开苞戏,从头到尾我也没保证他会有床戏,他自己要那样以为,我也没有办法。」

    白拉登两手一摊,笑道:「再说,我也不是真的没安排,他若愿意,可以搞那几头癞皮母狗,我们绝对会修片修得美轮美奂,他自己不要,我们总不能逼他要吧?哈哈哈……」

    文字游戏实在是很恐怖的事,订约的时候不看清楚条文,自以为是……唉,文字游戏害死人啊……

    「为什么要帮我?你有什么目的,现在可以说了吧?」

    「什么目的?我不是早就说了吗?我要在东海拿地,发展房地产,对你所做的事,是整个发展大计中的一个小环节……」

    白拉登笑得很不正经,但话说到这个份上,我相信不是单纯拿我开玩笑,而是真有其事。

    顺着这条思路往下想,在东海搞房地产是根本没搞头的事,如果一定要说潜力巨大,那除非是某个很特殊的好地段,白拉登之前也说过,有一块地他看上很久,早就想要弄到手……

    以白拉登之能,看上了一块地,久久弄不到手,这块地难道会飞天潜水?……东海范围内,如此特殊的地段……能让白拉登看上眼的价值……

    诸般线索组合在一起,我瞬间有了答案。

    「……大当家的,你可以出来了。」

    第七章两面海噱.可怜拳王

    其实,整件事一开始就清清楚楚,白拉登并没有瞒我,什么都直接对我说了,只是他的表达方式太过匪夷所思,我一直以为他是在拿我开玩笑,没有认真去想,把他说的话都当成胡扯,这才没有想到。

    我认为白拉登不可能去盖楼搞房地产,但所谓的房地产有很多种形式,白拉登看上了东海的一块地,想要拿到手,这比较接近事实真相。这世上能让白拉登感兴趣,想要夺取到手的东西不多,能让他想要却一时没法到手的东西更少,若说东海有哪块土地,能让堂堂海商王追上多年,那肯定就是法米特的遗产,海神宫殿了。

    海神宫殿由守护精灵武藤兰打理,内中有历代守护精灵化成的黄金女卫,平时更化为巨头龙,在东海恣意遨游,搞不好还能潜入亚空间,想要追踪实在不易,无论强攻、智取,都难以对付,即使以白拉登的通天手段,一直以来也拿海神宫殿没有办法……或者该说,白拉登未必真的束手无策,只是他不愿为了海神宫殿,付出一些自己不想付的代价。

    情况本来应该会这样僵持下去,因为海神宫殿对白拉登而言,仅是他感到高度兴趣,却还说不上是志在必得之物,能弄到手是不错,弄不到也不会怎么样,然而,一个人的出现,却打破了这个僵局。

    最初我不会想到这个,但天河雪琼她们在萨拉被疑似大当家的高手救走,却又落入白拉登的手里,这件事怎么说都透着奇怪,如果说,天河雪琼她们是给人出卖,这才迅速被擒,连伤都没怎么受,而出卖她们的人又与白拉登之间有交易,那一切就说得通了。

    大当家加藤鹰,身材虽然魁梧,却不是那种连大脑都长肌肉的莽汉,他有勇有谋,撇开那段因为精神打击过度,连小孩子都能剥光他打劫的黑历史,其他正常的时候,他胸有韬略,当年更是反抗军的常胜名将,像这样的一个人,当他伤愈出关,预备要有所作为,绝不会傻傻冲上敌人家玩单挑,而会先进行多项暗中准备,增强自己,削弱敌人。……我确实没想到,他所进行的准备,就是找恶魔作交意!

    想想倒也正常,加藤鹰长年在东海,比任何人都要更了解白拉登的厉害,很清楚他是世上极少数能匹敌黑龙王的人,更何况,若能把白拉登从敌方助力拉拢为己方,此消彼长间,对敌人的打击将是两倍。

    更何况,找白拉登交易还有一件好处。这个恐怖分子的本质是商人,而且还是军火贩子,只要能给出足够吸引他的好处,他全无立场可言,我们上门找他谈合作,谈得成未必是喜事,毕竟和恶魔交易早晚倒楣,但若谈失败……他也绝不会把我们绑了交给黑龙会,商人是不会这么做的。

    几项好处想一想,连我都觉得,换作是我也会找白拉登交易……

    「久违了,约翰,你气色看来不错,抱歉来迟了,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我没能赶出来帮你……」

    被我一语叫破,躲藏在旁边的加藤鹰缓缓现身出来,久违的身影,壮硕如昔,穿着一袭滚着金边的黑色剑士服,威风凛凛,头发梳得整齐,尽显中年男人的成熟风范。

    当日他被李华梅辣手打落海中,伤势严重,要不是有巨头龙出现救人,肯定当场毙命,但以一个重伤垂危者而言,他的条件远比别人好得太多,身怀慈航高僧的百年修为,还拐走了我珍藏的天罡气诀秘笈,趁着养伤的时间进修,伤愈复出时功力大进,更突破至很多人毕生也升不上去的最强者境界,再考虑到他在海神宫殿里,春色无边的艳福生活……我不晓得他这样算不算因祸得福。

    但令我感到窝心的,是他开口说的话,我这段时间以来,颠沛流离,饱尝人间苦楚的遭遇,知道的人不少,试图出手协助的就绝无仅有,他一现身就为此向我致歉,让我明白,他仍是以前那个重视道义的加藤鹰。

    「大当家你好,你我百死犹生,能在这里重遇,也算是运气不错了。」

    我和加藤鹰拥抱了一下,他也不浪费时间,马上就说出我最想知道的那个答案。

    「我与海商王谈了点生意,将海神宫殿交给他,请他替我做几件事。」

    加藤鹰道:「其中之一,就是为你解决天河雪琼体内的能量冲突。」

    「……原来如此。」

    拿海神宫殿作交易,这点在我意料之中,毕竟除了海神宫殿,加藤鹰也没什么别的东西能拿出来,如今幽灵船已经消失,海神宫殿的存在意义可有可无,难得有人感兴趣,拿来交易也没什么不好,只是,以白拉登的精打细算,一个海神宫殿能够换到他满足多个条件,这买卖未免太占便宜,白拉登该不会真的在善心大放送吧?

    「对……没错,事情已经搞定了,完全照妳的治疗方略进行,能量冲突完全解决……」

    在我与加藤鹰说话的同时,白拉登也没闲着,他拿出一个巴掌大的黑色机械,右手拿着,右耳也戴上一个奇妙的东西,似乎正从里头倾听声音,口中则对某个不在场的人说个不停。

    「哈哈,我们两个谁跟谁啊,何必和我客套?当初妳那么千拜托、万拜托的,我如果不替妳完成这心愿,那就是披着人皮的鬼,以后还有资格行走江湖吗?

    好啦,事情已经完成,妳也了一桩心事,以后不用心里不舒坦啦……哈哈,欠我人情吗?这么说我会不好意思的,咱两谁跟谁啊,人情债,慢慢还就可以了……

    喔,对了,这次委托的报酬,请在三日内打入我帐上,谢谢。」

    古怪的对话,听得我疑惑心起,望向加藤鹰,发现他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恰巧白拉登在此时结束通话,收起了机械,我来到白拉登的面前,用狐疑的表情问个究竟。

    「白大官人,刚刚……你和谁说话啊……」

    「哦,你也认识的啊。」

    白拉登说着,从袖中抽出几根长发,一松手就随风飘走。在那几根发丝飘走之前,我看了一眼,发现那是根末梢见白的长发,而且……似乎不是人类的,上头有着暗妖精的特有气息……这算暗示?

    我生平干过的女暗妖精,有一些,但其中没有特殊人物,至于我所认得的特殊女暗妖精……确实有一个,是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鬼婆?」

    「哈,没错,以她的本事与个性,要她欠人情,这可是大大不容易,不过她之前拜托我,要我找机会还她欠你的人情,因为她自从回去之后,晚晚失眠到天亮,再不了掉这桩心事,她可能要去看精神科医生。」

    白拉登笑道:「其实这事也不是很难,华更纱委托我的时候,还传来一套她苦思多时的治疗方法,能够妥善摆平能量冲突,我只要想办法实施就成,唉,说容易也不容易,你们不知道我平常那个忙啊……幸好加藤老弟在这时找上来谈交易,我就勉为其难地……」

    「两面赚了?白老板,你够黑的啊!」

    就算早已对白拉登的人品不抱期望,他的这句话仍让我傻眼,而一旁的加藤鹰早已陷入失魂状态,目瞪口呆,似乎没法从这打击中轻易回复过来。

    「白老板,你接受了鬼婆的委托,又反过来敲我们一笔,两头拿好处,完全不告诉我们,你这也黑得过份了吧?」

    「哈,军火和仲介业者本来就是两面拿好处,跳上跳下的,这有啥好奇怪?条件是加藤老弟自己开的,又不是我要求的,怎么说成是我不对了?这位顾客老兄,你这样干不厚道啊。」

    白拉登手一拍,道:「鬼婆委托我是一回事,但我可以拖上三五十年再办啊,精灵族三五十年睡不好觉,顶多看看心理医生,不会死的。还不都是因为加藤兄来了,我这才把办事的时间提前,当成第一要务给抢先办了,总之,答应两边的事情我都有完成,你们别告诉我想要赖帐啊……」

    「哼!我们有分寸的。」

    我道:「如果欠了你白老板的帐,我和大当家能活着离开东海吗?」

    「哈哈哈,说得那是什么话?白某岂是那种斤斤计较,满身铜臭,只认钱财,不讲道义的俗人?正所谓买卖不成仁义在,哪怕这次买卖我吃点亏,就当是交了你们两位好朋友了,最多……」

    白拉登笑着在我肩头上一拍,「你们可以坐轮椅离开东海,用不着躺棺材,我这个人很友善,不随便杀人的。」

    「是啊,你一向都让顾客求死不能,不会随便杀人的。」

    我皱眉道:「那些头发是怎么回事?」

    「华更纱为了设计疗法,十几天苦思不睡,头发都白了几根,有人多事蒐集过来,送我当礼物,我本来留着有用,后来想想还是放了算了,不然改天真的拿来下咒,我会不好意思的。」

    「……你这个人真是得罪不起啊。」

    撇开白拉登这个黑心货不谈,我此刻深深感受到异大陆人士的珍贵情谊。白起对我的助益之大,完全是用心良苦,到了鞠躬尽瘁的程度,没想到就连华更纱都这么够意思,她为了李华梅的事耿耿于怀,这种事情不但我难以置信,恐怕就连她自己事前都想不到,而她为了向我致歉,虽然没法在李华梅身上偿还我什么,却选择阿雪当突破口,为我摆平阿雪的问题。

    不得不说,华更纱帮了大忙,要是没有她,天河雪琼的问题难以解决,至少我是没能力摆平的。而如此一来,我也大致明白,为何这个疗法这么面面俱到,治疗之后,还能助长本身力量,胜过多年勤修苦练。普通的武者也就算了,魔法师可没有灌功这挡子事,魔力是无法传输留体的,但这次华更纱用了种种手法,把天河雪琼体内的冲突魔力,转化为半魔力、半纯能量的状态,这才让我们得以吸收,说穿了,就是给我们更多本钱,让我们能够对抗强敌,真可谓煞费苦心。

    只可惜,异大陆还是有坏人,很坏的人……和白起、华鬼婆比起来,白拉登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实在是……

    「好了,你们两位久久没见,一定有很多话要说,我生意忙,就先不陪了,有需要什么就大叫一声,会有人立刻来伺候的。」

    白拉登说完就离开,其实我还有些话想问,但他跑得太快,话来不及问出口,好在我也有很多话要问加藤鹰,便先暂且放下白拉登,把注意力放在加藤鹰身上。

    「大当家的,再见到你真是高兴,我……我也很遗憾,当初没有帮到你。」

    这话说得连我自己也心虚,当初他被李华梅逼杀坠海,如果是现在的我,出手干预的机会是一半一半,但那时是百分百不可能,实力决定了一切,那时不过是杂鱼的我,有啥资格跳出来喊停手?

    「不要紧,说来也是我自己准备不周,我在封灵岛上出手参战时,就已经料到我若出手,她必然容不下我,出手将我铲除,夺回斩龙刃,是理所必然的事,只是没算到她出手那么快,一着错,满盘输。」

    加藤鹰长声一叹,遥望天边,眼中闪过伤痛之色,似是想起了阵亡的百藏、千藏等人,这些弟兄对他忠心耿耿,舍命相随,他们惨亡,对加藤鹰的打击肯定不小。

    但加藤鹰的话点醒了我,他和李华梅的冲突,无论为公为私,都是无可避免的,李华梅既与他有着理念冲突,又有不可弥补的私人恩怨,再考虑到加藤鹰的智略、武勇、影响力,他一日不死,李华梅恐怕如芒刺在背。

    偏偏处于退隐状态的加藤鹰,让人不好下手,他刻意维持低调,看似全然无害,要动他会引起非议,惹来「斩尽杀绝」的恶名,再加上一个持有斩龙刃的第七级武者,实质威胁难以估计,李华梅心存忌惮,不愿贸然动手,直到加藤鹰结束退隐状态,被逼出手,大耗真元,更身负内伤,李华梅终于觑准时机出手。

    「咦?不对啊,就算她想捡你受伤的便宜,但你那时伤得不明显,她那么多年都忍了,又为何……为何……」

    我想不通这个问题,却发现加藤鹰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道:「不错,她之所以忍不下,是因为你。」

    「因为我?别开玩笑了,我哪可能帮她……啊!」

    被加藤鹰这么一看,我才醒悟之前忽略的一点,枕头风实在是男人致命伤,我记得某次欢好过后,随口向李华梅提过封灵岛上的事,大骂至善贼秃不是好东西,我的本意是骂贼秃,却忘了我说的话对李华梅会有何等刺激。……加藤鹰凭空得了慈航高僧的百年修为!

    只要不是白痴,就能想到加藤鹰完全化纳这些力量后,可能一举突破至第八级,东海再出一名最强者级数的高手。光只是这样,就已经有分权,甚至是夺权的危机,更别说加藤鹰手里还有斩龙刃,这简直就是危及李华梅性命,她不先下手为强就有鬼了。

    「呃,抱歉,确实是我思虑不周,惹来这么多的麻烦……」

    「不要紧,说到底也是师妹咎由自取,我从来就无意与她争权,如果她不是那么急着杀我,能多容我一段时间,说不定就能避免后来全军覆没的收场……」

    加藤鹰摇摇头,道:「我不恨她,从某些方面而言,或许我还该谢谢她……」

    「谢谢她?这话怎么讲?」

    我好奇发问,加藤鹰一时没有回答,我定睛一看,他居然脸一红,转过头去,没有与我目光相对。

    (……干!这家伙在海神宫殿里,一定艳福无边,夜夜春宵,那些光屁股的黄金女卫,肯定都给他干翻过去了,早知如此,当初我就应该挺身而出,代替他被打落海,日日有神功练,晚晚有美女干,爽透了!

    心里这么想,我表面上仍是一脸正经,转问起另一件要事,「反抗军全军覆没的那一战,你在海里,什么都看清楚了?」

    「嗯,黑龙会控制了羽族,又派出醉仙罂粟这张王牌,她是黑龙王藏得最深的秘密武器,形貌变幻莫测,绝难识破,更精于各类幻术,黑龙会以她取代了师妹,带领反抗军走入绝地,再用凤凰岛从天上一砸,大局就这么定了。」

    加藤鹰的话,肯定了我之前的推测,一切果然如此,不过,听加藤鹰说,那一场惨烈大战过后,武藤兰操控巨头龙,努力收容伤者,虽然落海的反抗军一个都没有救,通通放他们去死,成为大海浮尸,但羽族女战士倒是救起不少,目前都在海神宫殿中静养。

    (反抗军一个也不救?武藤兰摆明是公报私仇,她以前在黑龙会当差的时候,没少和那些反抗军敌对,现在逮着机会,当然要拼命落井下石……不,是推人沉海,也难怪她不救,换作是我,也一样不救……唔,她会主动抢救羽族,这倒是挺让我意外的。

    武藤兰抢救羽族,不让羽族绝种,这还真是超大人情一件,她这是为了怕以后见到我不好交代吗?还是别那么天真好了,我认识的这些东海人士,没有一个是吃素的,说得正确一点,个个都是吃人还不吐骨头的,我如果把事情想得太美好,每天起码都要被事实真相弄晕几回。

    「你们……救了那一堆鸟女人,该不会是用来做人体实验的吧?听说制作暗黑召唤兽,是武藤兰的强项。」

    「哈哈,你说哪去了,我们可没有乱来啊,到时候包管还你一群四肢健全,会走会跳的羽族女战士。」

    「四肢健全,会走会跳?肉体无恙,那心智状态呢?该不会一个个都是边流口水,边跑跑跳跳吧?」

    「没、没有啊,大部分的精神都还挺好,我是说,她们心智都健全啊!」

    「心智健全、肉体无恙……我靠,你们该不会在搞复制人这种邪道吧?」

    「你怎么把我们想得那么坏?难道我们在海底不做坏事就不行吗?」

    「开玩笑!白拉登那么会玩文字游戏,你和他打交道,我哪知道你是不是也正在和我玩这一套。」

    我道:「你到底和白拉登约定了什么?赶快说出来。」

    加藤鹰笑道:「你想问可以直接说,不用兜圈子啊,你是海神宫殿的半个主人,这些事本来就要告诉你的。」

    听了还真是感动,我是海神宫殿半个主人,这种话连我自己都不敢想,现在总算有个人当回事。法米特这祖师爷实在差劲,别的流派出现传人,得到传承,除了神功秘技,还能捞到一大票遗产,法米特留给我的只有一堆麻烦,美女他自己干,环游世界是他去,烧尸体就我来,勉强留套房地产给我,还自己长脚会跑,追来追去都追不上,简直是和白家人比黑心的。

    「我知道海商王对海神宫殿觊觎已久,所以一出关就找上他,希望以此与他谈条件,让局面好转。」

    「喂,大当家的,你该不会要他帮你对付黑龙王吧?说这种蠢话,肯定会被他轰出门去,认为你是白痴,不屑与你交易。」

    「呵呵,你也这么想吗?」

    「那当然,我又不是第一次和姓白的打交道,别看他与黑龙王交情像是很好,只要你开出足够的好处,别说要他卖了黑龙王,哪怕你要黑龙王的老爸,他都能重新掘坟挖来给你,问题是……你要买起黑龙王,那个价码肯定惊人,你若只拿着一座海神宫殿就去谈交易,他没把你乱棍打出去,就已经很客气了。」

    我道:「白家人非常憎恶低能,愚蠢的人得不到顾客待遇,还立刻会惹杀身之祸。我觉得,你最多就是和他们谈点小合作,他们看在海神宫殿的份上,稍微给你一些条件优惠,至于说什么全面改变立场,对付黑龙王……这种事不是不可能,只是连我也想不到,要用怎样的好处才能打动他们。」

    「妙!」

    加藤鹰对我竖起大拇指,「这个道理其实不难,但若对白家人不了解,就想不到这一点,这段时间以来,慈航静殿与伊斯塔都派来密使,想请海商王协助剿灭黑龙会,结果慈航静殿的使者全部被歼,伊斯塔的使者尽数被奸。」

    「喔!」

    心禅大师并非蠢人,但或许是前些时候第三新东京都市参战的影响,让他以为什么人都能邀请看看,派来的使者又脑子僵化,对白拉登大谈什么光明正义,后果当然就是从容就义,要不然,假使光谈好处,白拉登断不至于先斩来使。

    加藤鹰道:「我与海商王谈的条件其实简单,就是要求处理阿雪的问题,呵,其实提出这要求时,我情报不灵,还不知道索蓝西亚的事,后来才听海商王说起,马德列所用手法,是以他的通天邪能强行维持光暗魔力平衡,只要时间一久,没有继续输力维持,平衡就会崩溃。」

    所以,天河雪琼其实也已经到了不得不处理的时候,要是没有刚刚的处理,只怕再过不了多久,天河雪琼的身体就会出现致命危机,而慈航静殿的技术肯定救不了她,一切将无可挽回……

    「除此之外,我也与他商量了拆迁补偿的问题,包括如何安置建地上的原住户……」

    「啥?」

    我最初感到一头雾水,海神宫殿的交易虽说是房地产,但那只是一种比喻,哪来的拆迁补偿问题?不过,再听见他说原住户安置问题,表情又显得古怪,我也就心里有数了。

    海神宫殿要拿去与人交易,最棘手的一个技术问题,就是与海神宫殿结合为一体的守护精灵。从武藤兰的例子看来,守护精灵的存在,有时间限制,每隔多少时间就要换人,而换人的方法……似乎是挑个垂死的人,问她愿不愿意成为守护精灵,反正不愿意的话就当场死,愿意的话……就像与白拉登交易一样生不如死。

    我们在海神宫殿中见到的武藤兰,整个人与一块大水晶结合,只有少部分身体露在外头,哪有什么生人乐趣?若不是要藉此保命,只要是有脑子的人都不会跑来当守护精灵,这样子过上几十年,心理本来没病的都变态了,虽然说守护精灵也可以卸任,但从那些黄金女卫的情况看来,她们能战斗,有自我意识,却似乎都失去了对过往的记忆,有没有灵魂也很难讲,要做爱是肯定没问题,要谈情说爱就是做梦了。

    就算不为海神宫殿,加藤鹰也想救出武藤兰,但守护精灵的构成原理复杂,就算把法米特找回来,都未必分解得开,加藤鹰自然更束手无策,这一下借力打力,把问题扔给白拉登,只要白拉登能帮着解放武藤兰,哪怕别的条件都不做,加藤鹰他们也还是赚到。

    「嘿,大当家的,你算盘打得不错,交易对象也挑得很好,白拉登只是会把石头榨出油来,却并不是疯子。」

    如果是找黑龙王交易,后果很可能是被他一击干掉武藤兰,一劳永逸地把人给「解脱」,然后再负责地宰掉加藤鹰,送有情人相聚九泉,最后还会把海神宫殿给毁掉……找精神病患交易,就是这样。

    不过,武藤兰被困在水晶里出不来,加藤鹰再有本事也干不到她,在海里修练的这段时间,大概只能和黄金女卫搞群交,望着自己所爱的女人兴叹了……这么一想,我反倒不特别羡慕加藤鹰了。

    「我与白老板谈好生意后,他派遣人手,由我指挥,入阿里布达找人,本来是想把你们一起带回来的,不过碰到你的时候,你伤得太重,只有先把你放下,白老板保证过,只要你落在黑龙王的手里,肯定不会死的。」

    加藤鹰哂道:「至于其他的伤害,不管是被弄成脑残还是被阉,通通都不用怕,反正有个叫鬼婆的女人欠你人情,所以我们就把女人带回来,开始布局等你。」

    「……为什么我觉得自己完全不想说谢谢?」

    「哈哈哈,事急从权,难免有些不尽如人意之处,只要好处你有拿到,旁枝末节也就不用在意了。」

    加藤鹰开怀大笑,笑得很是开心,我也微笑起来,只是这一下微笑,很快被一声震耳欲聋的如雷惨叫声打断,发声之人武功好高,叫得也好惨。

    「……我……我不敢了!以后我只选妃选秀,再也不偷吃了……原谅我这一次吧……」

    又是那似曾相识的惨烈叫声,我与加藤鹰相顾愕然。

    「大当家的,你……你知道那是谁吗?」

    「不清楚,只知道是海外来的,不过……这次拍片行动的所有开销,从派小队进入萨拉,到你们刚才干翻天的那座监牢,都是他出钱的……」

    「哦,好一个冤大头……」

    第八章天河飘香.氤氲雪泉

    白拉登与加藤鹰的交易,还有颇多出我意料之处,加藤鹰开条件开得很贼,除了要求解决能量冲突问题,还希望能让我与天河雪琼尽释前嫌,这种逆天的要求,哪怕是让心禅大师、心剑神尼来做,都未必有把握,完全是把白拉登当神处理。

    不过,白拉登也确实有作买卖的本事,据说他听了这要求后,脸上的奸笑,奸到可以出汁,重重拍了加藤鹰的肩膀,「没问题,总之就是挖坑给他们跳吧?这个我们很拿手,但我也有个要求,久闻加藤老弟绝技独步天下,神之手的威名,各方强者都要敬佩三分,能否在我这边任职个三年五载,把你的指上神技传授给我白家人?白某另有重酬。」

    于情于理,加藤鹰没有拒绝的理由,而我听说他答应当白拉登的手下,也吃了一惊,「大当家的,你替姓白的做事,那怎么再帮我对付黑龙王?」

    「我想你误会了,我这次出山固然是为了助你一臂,但我并不打算要与黑龙王敌对啊。」

    「唔,我能理解……」

    我不是没想过有这种可能,毕竟加藤鹰的立场不同于东海其他人,他本来就厌战,对反抗军与李华梅说不上忠心耿耿,甚至连同仇敌忾都说不上,他出来帮我做这些事,那是和我讲义气,但若说要他帮着直接对付黑龙会……好吧,他压根没这打算。

    「人各有志,不能勉强,你也该追求你自己的幸福生活,说到底,你也已经帮我帮够多了。」

    我自问还算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加藤鹰并不欠我什么,能够为我做到这里,已经非常可贵,不能期望更多了。

    「对了,他们说的那个鬼婆,原来是你朋友吗?我之前听说,那个女人除了设计治疗方案,还特别送来一颗丹药,确保治疗成功。」

    「哼!我知道,就是那颗超级春药,果然厉害!」

    「不是春药,我听说是一种来自炎之大陆的疗伤圣品,起死人,肉白骨,不管是多厉害的肉体伤害,只要吃下一颗,立刻伤痛全消,愈合如初,是最高等级的治疗圣药。」

    加藤鹰说得如此神奇,我听了也心动,过去是听说遥远的异大陆上,有一种超级疗伤药「七情龙丹」,不能治病,但能愈百伤,别名仙豆,华更纱送来的多半就是此物,而白家人逼我吃下,用来刺激情欲的春药,摆明不是这东西,那这东西到哪里去了?

    「好你个白拉登!居然黑吃黑……不,是侵占我的东西!」

    想到鬼婆送我的重礼,居然被中间人给吞了,我就心痛兼恼火,怎样都要找白拉登讨回来,恰好此时白拉登再次现身,笑容可掬地朝我们走来。

    「哈啰,两位谈完了吗?我略备薄酒,大家一起喝几杯,如何?」

    「白拉登!」

    我迈步向前,一手扯住眼前的衣领,向白拉登怒道:「姓白的,你占我们便宜,两头赚,我也就不和你计较了,但你居然吞掉别人送我的礼物,这实在太过分了!」

    怒问的声势十足,气氛一时紧绷,直到片刻后加藤鹰伸手打破沉默,「抱歉,两位,我有一个疑问。」

    我眼睛瞪着白拉登,看也不看加藤鹰一下,道:「什么问题?问。」

    「你要质问白侯爷,为什么要扯着我的衣领?」

    「这还用得着说吗?我打不过他,扯他的衣领,万一被报复怎么办?」

    「呃……」

    加藤鹰说不出话,白拉登从旁插嘴道:「我很好奇,你怕揪我衣领会招来报复,那难道你认为这样对我说话,就不会惹来报复?」

    「说得对!」

    我弯腰鞠躬,「那现在我以礼相待,能否请白老板把我那颗药丹给吐出来……呃,我是说,归还给我。」

    白拉登笑道:「何必这么小心眼?我做生意,从没有吞没过旁人的东西。七情龙丹是鬼婆特别求来,当治疗失败的时候,可以拿来急救用的,但你们整个过程都很顺利,这颗灵丹就没用啦。」

    「就算没用,那也是我……」

    「对,是你的嘛,所以就拿去救你的人啦。」

    白拉登拍了拍手,那栋破烂监狱的大门登时打开,一个娇小的身影从里头跑出来,让我瞬间瞪大眼睛。

    「鬼、鬼妹!」

    这段时间以来,我最担心的就是鬼魅夕。萨拉城中的一场大混战,鬼魅夕在黑龙王手上伤得极重,换作普通人,就算不死,这辈子也是重度残疾,鬼魅夕的体质特殊,但终究没有特殊成她爷爷那样的气态生命体,被黑龙王如此重创,如果没有得到好的治疗,后果难料……

    娇小玲珑的躯体,一下子扑贴进我怀里,送来一个紧紧的拥抱,我嗅着鬼魅夕的发香,感受她的体温,当然更还有她圆滚滚的两团巨乳,我清楚地感觉到,怀中这个可爱的小女人,身体状况相当不错,什么伤害都已经痊愈。

    白拉登笑道:「我们这里没有神医,照传统疗法,她大概要养上三五年,当然如果你肯杀掉一万个处女来血祭,那就能好得快很多,本来我们有打算要做的,不过怕最后没人付帐单,就稍稍延迟了一下……刚刚给了她七情龙丹,现在的效果你看见了……你运气不错,不然杀一万名处女,杀手还有取血费,帐单很惊人的。」

    我紧紧搂着鬼魅夕,看着她纯洁的笑容如花绽放,说不出的高兴,这个美丽的小女人,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心情,不但把整个身体往我身上靠,像只可爱的小无尾熊,紧紧攀附在我身上不下来,还用她浑圆的双乳紧贴着我,上下摩擦,几乎让我下体当场出丑,加藤鹰尴尬地笑了两声,白拉登则是兴致高昂地看着我们,一点也不避讳。

    「白老板,七情龙丹我不向你要了,但戏演完,人是不是也该放了?」

    我指的,是被关起来,状似遭到拷打的羽霓,尽管她不见得想要看到我替她出头,但白拉登很会装糊涂,若我不闻不问,白拉登也装聋作哑,把人废去武功,卖到偏远海岛当性奴隶,那就不好了。

    「没有问题!立刻放人,如果你不介意,我们想和羽霓小姐谈笔生意,问她愿不愿意卖身给我们,聘请我们帮她干掉几个仇人……」

    「……我觉得我非常介意。」

    「那就先不做这笔生意,我们也是重视朋友感受的。」

    白拉登笑道:「你与我们家交易多次,算得上是老主顾了,看在老主顾的份上,我们有优惠赠送。天河雪琼的身体大致搞定,就是要做点小调整,现在要问问饲主的意见了。」

    「什么意见?」

    我有不妙的感觉。

    「如你所知,我们除了医疗,也擅长整形手术,这年头当医生,整形外科超好赚啊,南蛮蛇族那点小技俩,在我们眼里根本不算什么,就连以前黑龙会也常常找我们技术合作……扯多了,总之是问你,对你性奴隶的身材长相满不满意,需不需要我们在现有基础上,让她腰再细一点,胸部再大几个罩杯,这些完全都是作得到的。」

    「不要!那还不成妖怪了!」

    我的脸色不好看,冷冷道:「她不是我性奴隶,我也不是她的饲主,她身体更不是我可以随便说了算的玩具,这类的话,以后提也不用提。」

    「哇!好伟大啊。」

    白拉登英俊的面孔,笑得有若地狱恶魔,「我们也考虑到你会有这想法,所以,反过来说,我们也可以替她把身材变回原样,据我所知,她对自己的大胸部很不满意啊,我们可以整回原样的,不知你意下如何?」

    「这个……」

    如果真是为了天河雪琼着想,我应该要点头同意的,天河雪琼对于自己这双时时会泌乳的大奶,感到非常羞耻,总是绑着不敢见人,若能把身材还原,她一定很高兴。

    问题是……这么一来,那完美的细腰、圆硕的巨乳,就从此离我远去了,我真能舍得吗?

    犹豫间,鬼魅夕紧紧抱着我,充满弹力的乳球,压着我的手臂,她眼神中满是鼓励与期待,尽管没出声,我也知道她是在说,就算没有了天河雪琼,我身边还是有她。

    (也对,虽然没有阿雪的大,但童颜巨乳也是一个超萌点……

    其实,真正重要的不是胸部大小,而是一颗总是在为我着想的心,我在鬼魅夕额头上亲了一下,正要对白拉登开口,他却忽然又取出了那个巴掌大的通讯机械,接通联络,面色大变。

    「什么?已经做完了?还是不能再改的那种?这下完了!你们怎么不先问我一声?谁让你们自把自为的?」

    白拉登的话听得我头皮发麻,虽然这应该又是拿我开玩笑,但这票家伙没人性可言,就算真的对天河雪琼怎么了,也不是没有可能,刹那间,我又有了揪人衣领的冲动,这次是揪白拉登的,不是替死鬼的。

    「轰隆!」

    巨响声中,那栋长得很像监狱的「摄影棚」,颓然瘫倒,从中间裂开,分朝两边垮下,崩垮的过程中,无分石材或木头,都迅速化为尘沙,到了掉落地面时,已经成了一滩散沙。

    很强的破坏力,不知道是什么猛招或魔法所造成,我一时看不出来,但在满空沙尘中,我看到有人正从里头走过来,步子走得不快,可是沙尘中的朦胧身影,却让我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是天河雪琼?

    这点应该是可以肯定的,从那身形轮廓,可以很清楚认出来,就是天河雪琼无疑,而且胸部、腰部的完美曲线,也没有变化,白家人并没有对她身体动手术,可喜可贺。

    可是……好像仍有什么地方不对,虽然天河雪琼仍穿着祭司长袍,衣着未改,但我怎么看都觉得,天河雪琼与刚刚不一样了,至于是哪里不同,一时说不上来,就只有那份异样的熟悉感,让我心里越来越紧张,偏偏又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

    突然,我一下子瞪大眼睛,嘴唇微微颤动,不敢确认眼前所看到的是真实,还是一个活生生的美梦。

    狐耳、狐狸尾巴,手腕与小腿上覆盖着细致的狐毛,一模一样的面孔……本来我以为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的人,居然就这么重新出现,缓缓来到我面前,一时间我怎么都没法相信这是真的。

    「阿……阿雪……」

    「嗯,很久不见,我回来了,你……一切都好吗?为什么一副看到幽灵的表情?」

    听得出来,这是一种刻意放温柔的语调,并不像以前的阿雪那样娇憨可爱,我为之一怔,定睛凝视,发现她的眼神不对,和以前的阿雪比起来,这双眼睛虽然温柔,却显得……成熟,不是那种纯洁女孩的眼神,我刹那间明白过来,也完全清醒了,当心情安定下来,我报以一笑。

    「才分开多久,我就洗了个澡而已,妳的样子怎么变那么多?」

    「你……你不喜欢吗?」

    天河雪琼眼中闪过忧色,摸摸自己的发梢,不敢正眼看我,「我……以为你会喜欢这样……」

    让一个那么美的女孩,用这种表情说话,天底下哪个男的能够忍得下去?我只是一时间还没想清楚,不知道自己该温柔地握住她的手,当她是天河雪琼?还是像以前对阿雪那样,上去直接搓奶?

    还好,这时有人在旁边,多少起了一些缓冲效果,白拉登收起了通讯机械,微笑道:「不用谢我们啦,这不算整形,只能算是复原,手续非常简单,就不另外向你请款了。」

    「复原?」

    当年心剑神尼抱着女婴杀出伊斯塔,那个流着至秽之血的女婴,就是半人半狐的模样,心剑神尼、心禅大师也向我确认过,天河雪琼的外表是术法伪装定型,并非真面目,后来阿雪落入马德列手里,被弄成天河雪琼的人类外形,我一直不知那是怎么做到,看来……白拉登是晓得的。

    白拉登道:「那并不是什么很难的技术,你知道的,为了要承载过于强大的力量或能量,半兽人的身体比普通人类身体适合得多。施法变为人类外形,要耗费施术者很多能量,更会压缩她本身的力量……嗯,反之亦然。」

    语带保留,没有把话说得很清楚,但我这样听下来,已经是心里有数。要施术将天河雪琼变成人类外形,需要消耗很大的力量,施术者吃力不讨好,但却能够藉此压制天河雪琼的力量,所以心剑神尼、马德列为了避免天河雪琼不受控制,力量过强,藉由变化外表,封印住她体内继承自冥府的至秽之血,省得冥界力量被接引而来,理想性奴隶变成要命道具。

    反过来说,当天河雪琼体内吸收过强力量,或是本身魔力发生大变动,冲破封印,她的人形外表也随之不保,变化成狐女的模样,一切都是与体内的能量变化有关。这些道理,现在我明白了,就是不晓得她自己了解多少,毕竟事关她身世问题,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对她明说……总不能都是由我来当坏人吧。

    「你们两个想必有很多话要说,我们就不在这里煞风景了。」

    加藤鹰非常懂得体贴我们,看看现场情况,笑着离开,还连带把白拉登也一起带走。

    「等等!」

    我看着白拉登的背影,想起一件事,「你们就这么走了?刚刚我和她在牢里……你们……该不会真的拍……」

    「这当然是认真的,你连合约都签了,难道还可以反悔?」

    白拉登道:「片子正在剪辑,加字幕,我这边有专业人才,技术一流,今天天黑之前就能搞定,你自己也同意放弃海外版权了,到时候,这部片会在三块异大陆同步上市,你等着收……哦,忘了,你是没有版权分红收的。」

    「三块异大陆?怎么没有本地?」

    「……你很急着在本地发行?」

    「……」

    天河雪琼的脸色阵红阵白,看来应该是接受不了这种事,我倒是比较无所谓,反正更丢脸的事情我也干过,当无码色情片男主角也没啥了不起,更何况我自问在片中表现不错,传出去也不丢人……起码比那个万里迢迢被骗过来,以为有男主角可当,结果只演小配角的乡下拳王要占便宜多了。

    加藤鹰与白拉登一起离去,这边只留下我与天河雪琼……还有一个鬼魅夕,以气氛来说,现在该是我与天河雪琼独处的时间,但鬼魅夕怎么都不能算是「闲杂人等」,我也不能要她离场暂避,这种有了新人扔掉旧人的忌讳,我不想犯。

    幸好,鬼魅夕在这方面,表现得相当聪明,她从我身旁走开,但却不是就此离去,而是转过头,一下抱住了天河雪琼,虽然一句话也没有说,不过就像是妹妹抱住姐姐般,非常亲热。

    我吓了一跳,之前大家一路同行,鬼魅夕与天河雪琼仅是偶尔点点头,算不上处得融洽,更说不上有什么交情,鬼魅夕一下子表现得那么亲热,这会不会过头了?

    只是,天河雪琼的反应也颇出我意料,她没有被鬼魅夕的亲密搂抱给吓到,回以一个同样热情的拥抱,脸上也绽放笑靥,仿佛与久别的姊妹重逢,这反而把我吓到一身冷汗。

    (难道……她们两个是为了我,想要好好相处,才表现得那么亲热,刻意交好?我都不晓得自己那么有魅力,这……这就是所谓的主角后宫威能?

    满脑子的疑惑,随着天河雪琼的一句话而消解。

    「……我不太确定,不过……妳就是未来吧?」

    一句话解了我的困惑,天河雪琼和鬼魅夕是没交情,但之前的阿雪与未来,这两个可是亲如一家,在阿雪消失之前,她是整个小队中唯一能和未来沟通的人,未来也只有对她会稍微打开心防。

    看到天河雪琼与鬼魅夕这么亲昵,我忍不住问道:「妳……妳恢复记忆了吗?」

    「……并没有。」

    天河雪琼摇摇头,望向我的目光中满是歉然,「但我梦到过很多以前的片段,应该都是我们一起旅行的回忆。」

    这个答案在我意料之中,虽然觉得失望,但仍要装作不受影响,一来这不是天河雪琼的过错,事属无奈;二来,如果我让她觉得,我喜欢以前便宜又好干的阿雪,不喜欢现在「有智能」的天河雪琼,那我后头的日子就很难过了……虽然,只要是个男人,就会想要前者……

    之前我与天河雪琼在一起,不是心里有话藏着,不好说出,就是情况紧急,什么话都来不及说。像现在这样面对面,所有的谎言都已澄清,这反而是前所未有的经验,当我看着天河雪琼的笑脸,一时无语,心情没由来地一阵紧张。

    天河雪琼与我四目对看,初时似乎也很紧张,但看到我这副呼吸急促、说不出话的窘样,她忽然笑了起来。

    「怎么那么紧张?又不是第一次看我这样子,你以前不都看熟了吗?」

    「……这个,其实也不是很熟,妳现在这样我还挺陌生的,以前妳还是阿雪的时候,我们……没什么机会这样子说话……」

    「那我们是怎么说话的?」

    天河雪琼一句话问出口,愣了一下,马上耳根通红,我想多半是想起了残缺的片段记忆,事实上,以前我总是受不住阿雪的诱惑,即使要讨论事情,也常常是让她坐在我大腿上,一面把玩两团雪奶,一面讲话,天河雪琼想起了那些片段,难怪她要脸红。

    如果这里只有我们两个,完全有可能搞成文艺爱情片,两个笨拙而内心紧张的男女,傻傻地站着扮石像,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幸亏在这里的还有一个鬼魅夕,她看我们两个傻呼呼的样子,主动站出来打破沉默。

    「你们两个经历了多少事才终于走到这里,好不容易能在一起了,别在这里扮僵尸好不好?」

    鬼魅夕动作如闪电,一把抓住我的手,不由分说,就往天河雪琼的领口插进去,速度太快,我完全不及反应,回过神来的时候,掌心已感到一片柔嫩雪肤,还有那沉甸甸的充实手感。

    「啊!」

    天河雪琼像是受惊的小鸟,惊叫声中本能地想后退,但这声才出口的惊叫,未及放大就止住,因为鬼魅夕接着而来的动作,让本来被吓到的她,一下目瞪口呆,连惊叫都忘记。

    鬼魅夕抓着我空的一只手,非常自然地往她自己的领口送,这次的动作不快,而我也完全没挣扎……不是故意,只是脑里有些转不过来,还有种好像在做春梦的感觉,觉得这种事情太过YY,不太合乎现实,但很快我就明白,这一切都是现实,尤其我双手分别掌握的两团乳球,都是再真实也不过的存在。

    以份量来说,肯定是天河雪琼乐胜,H罩杯的美乳,浑圆巨硕,像颗小西瓜似的,绝对胜过鬼魅夕的哈密瓜;在触感上,两边好像差不多,不过因为看不见衣服之内的情形,全凭触觉感知,反而能够察觉细微差别,比较之下,鬼魅夕胜在青春,乳肉坚实,犹如果冻,肌肤充满弹性,摸上去都能感到青春少女独有的生机,至于天河雪琼……圆硕的乳肉,近似云朵般的绵软触感,肌肤雪腻柔滑,吹弹可破,又是一种不同的美感。

    双掌掌心分别享受这股动人滋味,我本能的欲望,就是想好好看看这两双美乳,除了用触觉体验,更用眼睛来确认,这样才是最完美的享受,不过,当我抬起头,却接触到两双不一样的眼神。

    鬼魅夕笑吟吟的,眼中又是喜悦,又是骄傲,她完全是奉献型的女孩,而且以她的条件,完全有傲人的资格,天底下会不喜欢她这具青春胴体的男人,肯定少之又少;天河雪琼这边,羞赧之中带着少许责怪,却不见怒意,更重要的……

    她并没有把我的手抽出来。

    「唔。」

    才刚刚这么想,天河雪琼就有动作,急急地往后退,我的手自然也从她领口抽了出来。

    「呃,对不起,真是很抱歉,其实我……」

    生怕弄巧成拙,我连忙出声道歉,但天河雪琼却通红着脸,抢着道:「不!不是那样,我怕弄脏你的手……这几天身体……嗯……已经流出来了……」

    我对天河雪琼的肉体太过了解,光听这一句,就完全明白过来,她的肉体对魔力高度敏感,现在又开始泌乳,她是感觉到奶水肿胀,再给我挤捏下去,便要流出,所以才后退让我抽手的。

    对我来说,这种事情早已司空见惯了,但天河雪琼……一个还没出嫁,甚至不应该破身的慈航圣女,肉体被开发得熟透,还像生育过的妇女一样泌乳,这是非常羞耻的事,会有那样的反应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鬼魅夕对天河雪琼竖起了大拇指,道:「太赞了,妳有额外属性,是妳赢了,我输得心服口服。」

    这句话用孩童似的天真口吻说出,听得我暗暗好笑,暗忖这丫头重伤痊愈后,怎么有点心智稚龄化的现象,不过,我倒是挺中意这种变化就是了,而且,这也有显著的效果,天河雪琼一下子笑了出来,没有之前那种紧绷的感觉,看着鬼魅夕的眼神……居然还流露几分……母性的光辉,这两个女人以后的关系,实在让人很期待。

    「我……不太记得以前的事了,也不能说全部忘光,断断续续还梦见过一些,拼凑得出来大概轮廓……」

    天河雪琼说到这里,停了一停,深深吸一口气,道:「但以后我会努力,做得像以前一样好,可以吗?」

    照道理我该狂喜,但天河雪琼这么说,反而让我觉得有一丝不妥,如此近乎委曲求全的讨好态度,与她的个性不合,更不能简单用爱情来做解释,恐怕是有甚么事吧?

    我心念急转,天河雪琼则是走向附近最大的一个温泉浴池,缓步来到池边,巧手迅速解开了衣扣,身上的祭司长袍迅速滑落,一具雪腻白皙,丰腴动人的至美胴体,瞬间裸裎在我眼前,温泉热气氤氲,赤裸女体俏立其间,既圣洁又美丽,几乎可以用冲击性来形容的画面,一下让人忘了自我。

    「……你……可不可以答应我?」

    「……什么事?」

    天河雪琼似乎不敢看自己羞耻的裸体,闭着眼睛,一字一字,立誓般紧张说话。

    「只要你尽力打倒黑龙王,还大地和平,我就嫁给你,做你的小妻子……或是当你的性奴隶都可以,从此一生一世,都是你的人。」

    熟悉的报酬,恍惚中我想起了当初对菲妮克丝许的第一个愿望,就是让阿雪永远变成我的人,永离不开。……天下还真是没有白吃的午餐。

    阿里布达年代祭四七集

    第一章温泉春情。乳涛无边

    泡温泉,是一件非常过瘾的事,除了温泉池水本身的质量、档次,温泉所在

    的位置也非常重要,我曾经试过在群山围绕的孤峰之巅上,泡着山顶的温泉,放

    眼望去,一览群山小,那种五湖四海皆在望,动摇风满怀的感受,确实是种人生

    的享受。

    我也曾在闹市中心的高楼顶上,泡着人工建造的温泉,周围的装饰、雕像,

    豪华奢侈,美轮美奂,已入冬的寒冷夜空,飘着点点白雪,而下方的城市街景,

    万家灯火,犹如繁星,车水马龙,来来去去,别是人间荣华风情,蓦然回首……

    在不同的地方泡温泉,就有不一样的享受,所以有闲有钱的时候,我还挺喜

    欢随着旅行的脚步,泡泡各地的温泉,也享受各处的名酒。那些以为我除了搞女

    人就没有其他爱好的人,或许很难想像,但没有性爱的生命让人想死,只有性爱

    的人生也是生不如死。

    我不曾在海边泡过温泉,一来是没有机会,二来也是因为大地上多数的海岸

    线,都没有什么火山、熔岩,当然也就更没有温泉了。其实东海也没有什么火山,

    但我此刻所泡的这个温泉,却是百分百的天然温泉,并非人工烧热水的山寨货,

    听说这是白字世家的特有技术,为了白拉登的喜好,特别开发出来的,让他走到

    哪里泡到哪里,还曾经在一片荒地上开辟出温泉区,盖了旅馆送给人当结婚礼物。

    有这么一手独门技术,白家人是肯定饿不死的,哪怕各种恐怖活动进展不顺,

    他们还是可以改当开发商,到处搞温泉工程,一堆地方会争着聘用他们,这笔钱

    怎么赚都赚不完的,想想都觉得过瘾。

    不过,我今天之所以对温泉特别留心,倒不是因为白家的建筑技术了得,也

    不是因为海边的温泉有多棒,而是因为一起共浴的对象。

    东海有人鱼族,美人鱼在海中的泳姿,娇艳动人,丰满雪臀在碧波中载沉载

    浮,当一大群美人鱼在海中畅泳时,一排雪白美臀扭动的画面,是东海船员最难

    忘的美景。既然到了东海,没干过美人鱼,就像入宝山空手而回,无奈我虽然早

    有此心,却总是没机会接触人鱼族,自然也无法成其好事。

    这个遗憾,今天倒是有机会填补小半,因为在我眼前的温泉池内,正有两尾

    美人鱼泡在里头,恣意畅泳,相互往对方身上泼水,银铃似的悦耳笑声,一阵阵

    传泄过来,听在耳里,都能够沾染到她们的欢喜气氛。

    温泉的热气蒸腾,化为一片氤氲水雾,隔着这层雾气,温泉中的一切模模糊

    糊,看不清楚,我并没有很急着往那边去,反倒想慢慢享受这种逐步靠近的悠闲

    乐趣,听着薄雾中两个美人的轻笑,心里觉得又是期待,又是满足。

    穿过层层薄雾,来到了温泉池边的石堆,雾气再不能遮挡视线,眼前豁然开

    朗,池里两具粉雕玉琢的雪白胴体,徜徉水波之间,像是两条绝美的人鱼。

    鬼魅夕笑得天真烂漫,这种带着童稚的笑容,不但与她在外的血腥名声不配,

    也与她火辣辣的肉体曲线非常不配,孩子般的纯洁笑容,下头却前凸后挺,屁股

    肉肉,奶子翘翘……天底下哪有这么性感的小萝莉了?

    温泉池子不大,和泳池不是一个概念,但鬼魅夕在池里却绝不安分,好像一

    尾游鱼似的,在不甚宽敞的池内来回游动,雪乳掀波,圆翘的屁股一浮一沉,拍

    着水浪,充满年轻女孩的活力之美。

    天河雪琼相比之下就文静得多,坐在池畔,只是把脚浸在温泉池里,这也很

    合理,这池子又不是很宽敞,有一个无视池子大小,来回游动的傻妞,已经搞得

    够挤,天河雪琼要是也跳下去游,这池子里哪还有空间?

    静静坐在池畔的天河雪琼,拿着一条浴巾,擦拭着脸蛋与肩膀,她的肌肤雪

    嫩晶莹,用热毛巾擦过几回后,泛起了一层淡淡绯色,水珠流淌在硕大的乳球上,

    迅速往下汇合在深沟中,两团沉甸甸的雪白乳肉,夹着透明的水珠,分外引人遐

    思,如果拿一小瓶女儿红倒下去,这双大奶子中间的V字深沟,肯定是最好的酒

    杯。

    刚才我用手抚摸,测试分量,藉此比较了天河雪琼与鬼魅夕的两对奶子,却

    因为没能够亲眼目睹,单凭触觉,深以为憾。

    这个遗憾,如今终于有弥补的机会了,我不急着进入池中,在池畔仔细端详,

    就想好好看个清楚。

    天河雪琼的乳瓜,名符其实,两团H罩杯的雪白乳肉,小西瓜似的堆在胸口,

    非但分量感十足,更难得的是雪肤冰肌,没有一丝斑点或伤痕,白得让人炫目,

    仿佛两团雪球,明明是惹火的性感曲线,却给予人圣洁的膜拜感。

    鬼魅夕的F罩杯,看起来就逊色了两级,而且因为她长年练武,又总是凶险

    战斗,肌肤当然不可能保养得那么白嫩,乍看之下,似乎被天河雪琼给比了下去,

    但乳房的美感,与大小没有绝对关系,即使逊了两级,两颗哈密瓜似的乳球,圆

    滚滚的,在胸口猛摇晃,视觉冲击同样惊人,更别说鬼魅夕身材娇小,这种体型

    配上F奶的火爆曲线,本身亦让人目眩神迷。

    造物之奇,委实令人赞叹,居然能造出这么一双性感尤物,还有这两对各具

    特色的完美巨乳……等等,我似乎赞叹错了对象,鬼魅夕出身黑龙会,天河雪琼

    的巨乳也是由黑龙会指导完成,其实我应该感谢黑龙会才对啊!

    「你在那里做什么?还不下来吗?」

    天河雪琼望向我,眼中含着羞怯,却又有着明显的鼓励,想要我别再浪费时

    间,下去与她们共浴。

    美人相约,这个我当然是乐意之至,我跨脚进入温泉池,才要朝她们两个走

    去,鬼魅夕却异常主动,「哗啦」一声,朝这边游过来,在水下轻轻一拉我脚,

    让我在池中坐下,没等我开口说话,猛地一下埋首在我胯间,张口就把肉茎含住

    大半,灵巧小舌也顺势缠了上来。

    有特别练过的,效果当然是与众不同,我甚至怀疑鬼魅夕在这方面有什么特

    殊忍术,不然怎么会舌头一缠上来,我下身便无比酥麻,连两条腿都没有力气了,

    只是,鬼魅夕这一下确实有特殊名堂,我腰部以下都在水中,她趴在我胯间做口

    舌侍奉,就是名符其实的水中箫。

    别的不说,光是看鬼魅夕潜在水里,不呼吸换气,连续替我吹吮的卖力模样,

    确实很激动人心,一双F奶在水中摇晃,荡出涟漪,如果不是因为姿势不便,我

    真想用力去搓两下,幸好,还有别人善解人意。

    天河雪琼与鬼魅夕应该没有竞争心,但天河雪琼看见我的表情,大概猜出了

    我的想法,从池畔站了起来,走到我身边,每一下走动,胸前的大奶子就一下抖

    动,形成雪白奶浪,波涛汹涌,在这股压迫感下,我甚至有种窒息的感觉。

    身后的狐狸尾巴,来回扫动,频率很快,似乎代表着天河雪琼内心的不安与

    羞赧,但当我把目光从她的奶瓜上移开,与她目光相对,却见到了一双蕴含笑意

    的美丽眼睛,仿佛期待着我对她做什么,或许……这个光之圣女,并不是真的那

    么保守封闭……

    具有强大压迫感的H奶,终于来到我面前,几乎就要贴在我脸上,天河雪琼

    主动将胸一挺,又白又大的奶瓜,顺势塞入我嘴里,我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一

    口含住,舌头挑弄着敏感肿胀的乳蕾,来回扫动两下,一声娇媚的呻吟轻响,便

    从天河雪琼的喉间逸出。

    对于这具肉体,我实在太过熟悉了,之前是人类状态时,可能还有点说不准,

    但如今回复半兽化,那真是连她哪里有根毛我都清清楚楚。将乳蒂含在口中,舌

    尖稍微扫动几下,温热的奶水就流淌出来,香气盈满口腔,恍若琼浆玉液,说不

    出的畅快,而耳中所闻天河雪琼的甜美哼声,更是有如仙乐。

    这团巨乳仿佛酒囊,里头所装盛的奶水太多,我不敢用手去挤榨,怕喷流出

    来的乳汁,一口饮不下;随着奶水溢出,天河雪琼舒爽迷离的眼神中,也有一丝

    消除胀痛的快慰,这确实让我很有成就感,另外一方面,鬼魅夕在水下也十足卖

    力,连一口气都不换,反覆吹吮肉茎,十指似搔痒般的玩弄肉囊,异样的刺激,

    好几次我都险些控制不住,但她总在我即将失控前停住,让快感有如浪潮,越积

    越高。

    两个巨乳美女,一上一下,分别赋予我不同的美妙滋味,这种享受确实无比

    刺激,只不过如果就这样射出了,未免太过浪费这一刻,所以当吞咽奶水已经略

    为有饱的感觉,我忽然一下大口吸吮,

    一口吸得太过大力,对天河雪琼的刺激效果强得过头,她一声娇吟,黑色的

    长发甩起,整个背部也紧绷弓起,娇躯似是无力,却急切地把乳蒂往我嘴里塞,

    希望我能这样多吸几下。

    这么好的东西,我自己一个人独享,那就实在自私了,所以一早我就已准备

    妥当,饱吸一口乳汁在嘴里,马上就伸手把水中的鬼魅夕捞起来,不由分说,把

    她搂抱在怀里,对着她的嘴唇就吻下去,在舌头入侵进去的同时,满口的香甜乳

    汁也顺着灌了下去。

    换作是别的女人,可能会嫌脏躲开,毕竟没几个女人会喜欢喝其他女人的奶

    水,但鬼魅夕与天河雪琼素来亲昵,她又是很放得开的那种,被我这样一下灌奶,

    她不仅没有嫌脏,还主动环勾住我颈项,热情拥吻,大口大口吸吮我渡去的乳汁,

    舌头也与我交缠、搅动。

    这是一下非常动人的热吻,滋味更是好得出奇,我和鬼魅夕一下子吻得忘我,

    全然忘了停顿,在拥吻中牢牢抱着彼此,只想这一刻持续到永恒,如果不是因为

    天河雪琼忍耐不住,碰了碰我们,打断这个热吻,我们两个还不晓得要继续这样

    多久。

    「呼!好过瘾!第一次这么吻人。」

    我抱着鬼魅夕,她双腿勾缠在我腰间,整个娇躯几乎完全贴在我身上,我怀

    抱着这个甜蜜的负荷,侧眼望向天河雪琼,发现她双颊绯红,眼中娇媚如丝,一

    手按在胸口,根本掩不住那两团豪硕的乳肉,她大口大口喘气,看着我和鬼魅夕

    亲热,眼中的热切之情,不问也知道在想什么。

    「这……妳们两个,哪一个想要先来?」

    我说这些话的时候,多少也有些好奇,不知道她们两个在这种时候,是会相

    敬相惜、相互礼让?还是会不顾颜面,豁出一切来抢?以我个人来说,倒挺希望

    是后者,这辈子我还没有被两个女人争过,至少……争着要我的命还曾有过,争

    着要和我交媾,那就是连想都不敢想。

    最后,答案揭晓,鬼魅夕瞥了天河雪琼一眼,露出了一个俏皮的可爱笑靥,

    早已交缠在我腰后的双腿,灵巧地调整挪位,雪白的圆臀贴在肉茎上,三摇两晃,

    就把肉茎吞入牝户。

    「唔!」

    鬼魅夕发挥过人的腰力,前后扭腰摆动,玉臀不住吞吐肉茎,黝黑柱状体在

    如白玉般的圆臀内飞快进出,一下又一下的强力冲击,顶着鬼魅夕膣内深处,她

    脸上表情如痴如醉,更不时侧眼望向天河雪琼,扁扁嘴,动动可爱的小鼻子,似

    邀请、又似挑衅。

    天河雪琼哑然失笑,「妳这小骚丫头,又不是不给妳吃,用得着这么急吗?

    妳既然喜欢,就先让给妳吧。」

    果然是进入相敬相让的模式,我苦笑一下,却不打算就这么看她们让来让去,

    既是鬼魅夕主动挑战,于情于理也该先把她摆平。主意一定,我反过来一手抱住

    鬼魅夕,一手扶在她腰间,稳定彼此姿势后,飞快抽插起来。

    鬼魅夕娇小却丰满的肉体,随着抽送,身上每一处都在抖颤,稚嫩的娃娃音

    更化出一声声美妙音符。

    「唔……我……我要……操我……」

    能让一个这么美丽、这么具有孩童般纯洁气质的少女,主动喊着要男人操她、

    搞她,对于正在操着她的男人而言,当然是非常有成就感的美事。虽然我也知道,

    鬼魅夕的这番表现,多半是作给旁边的天河雪琼看。

    之前几次,我曾怀疑鬼魅夕是想挑起天河雪琼的竞争意识,但随著作爱次数

    变多,我反倒开始怀疑,鬼魅夕会不会和羽虹一样,只要做爱的时候有人在旁边

    看,情绪就会特别亢奋?

    我赤条条地坐在温泉池畔的平滑岩石上,一脸得意,将鬼魅夕那两条粉嫩的

    玉腿扛在肩上,悠然地耸动腰部,肉茎不紧不慢,抽插着忍者少女那温暖多汁的

    膣道。

    对于现在的姿势,我十分满意。首先,由于鬼魅夕是仰卧着,躺靠在我的身

    前,两脚勾缠住我的腰部,使得我有一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只要目光轻轻往下

    一瞥,就能将少女摇晃的两团乳肉、愉悦得几乎失神的表情尽收眼底,一股掌握

    大局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其次,鬼魅夕的屁股顶着我的小腹,两条粉腿呈V字形打开,紧紧地贴靠在

    我的胸膛和肩膀上,往空中高高伸直了的双腿,将我的脑袋夹在了正中间,所以

    我只要一低头,便能看见少女打开的双腿中央,那无比诱人的风景,看见乌黑发

    亮的耻毛丛中,掩映着那道玫瑰色的神秘裂缝,被坚硬的肉茎肆无忌惮地挤兑、

    进出、搅动着的样子。

    第三,由于鬼魅夕的屁股是略微朝上地压放在我的双膝上,随着每一次耸动

    和摩擦,我的双腿总能感觉到,少女那圆滚而坚挺的屁股上,传来滑溜而充满弹

    性的触感,令人心旷神怡、毛孔贲张。

    鬼魅夕那双结实而圆润的玉腿,高高地翘向空中,别有一番风情。我双手揽

    住那双玉腿,脸颊靠在了其中一条腿上,一面感受着少女肌肤的磨擦刺激,一面

    狂嗅着她那沁人心脾的体香,更还一面体验肉茎被膣道内层层蜜肉箍轧、吮吸着

    的快感,脑内有些许的失神。

    「啊……」鬼魅夕闭着眼,在扭动中娇喘了一声,而后继续紧咬着牙关,似

    乎用这样的方式在堆高体内快感,为着高潮作准备。

    「哈,不用这样忍啊,一次高潮也没啥大不了,顶多妳爽完一次,我再让你

    爽一次了………」

    我轻声调笑,将目光投向鬼魅夕的脸颊,只见她那一头乌亮的黑发早已散乱

    不堪,额头上汗湿的浏海杂乱无章,水盈盈的美目闪映生光,洁白的牙齿将朱唇

    咬得有些发紫,表现出相当强烈的快感反应。

    鬼魅夕爽成这样,对于旁边的天河雪琼,自然有刺激作用,她终于不甘只是

    在旁等待,有了实际动作,朝我们靠过来。

    「小丫头,怎么骚成这样了?」

    这也不是天河雪琼平常说话的口气,她来到我们面前,从侧面捧起鬼魅夕的

    脸,像是很体贴她辛劳,吻了吻她脸上的汗珠,那种表情……看起来好像是鬼魅

    夕的母亲或大姊姊,充满着慈爱,美是很美,却和现在的这个情境很不配。

    幸好,天河雪琼也很清楚,她来这里不是来破坏气氛的,所以吻了吻鬼魅夕

    的面颊后,她忽然抓住鬼魅夕的双手,用一手拿住,高举过顶,另一手则攀上少

    女的乳尖,揉捏着嫣红的乳珠,鬼魅夕身体一阵扭摆,无奈双手被天河雪琼扣着,

    根本无法抽出来。

    意外的变化,我停止了抽插,转而将腰部上下左右来回晃了几晃,令肉茎在

    鬼魅夕的体内,如同搅拌似的扭动起来,惹得她又是一阵颤抖。

    「放、放开,别抓着我……」

    鬼魅夕的声音近乎哀求,仿佛小猫的鸣叫,着实令人生怜,她被天河雪琼这

    样抓住,濒临高潮的身体没法动作,自然不好受,问题是……她越是挣扎动作,

    胸前高耸的F奶就不停晃动,看起来比什么都性感,而她勉力扭腰,架在我双肩

    上的粉腿随之挣动,这又格外刺激了我的兽性,加大动作,一下一下推顶着结实

    的肉臀,再加上天河雪琼用指头来回搓弄着她的乳尖,一阵阵火热、充实、挤涨、

    苦甜难辨,却又能使她颤抖不已的冲击感,源源不断地袭来,更令鬼魅夕面红耳

    赤,眼神渐趋迷离。

    「放开妳?这又何必?妳不觉得自己被这样搞,更刺激吗?早知道就把妳绑

    起来再操,妳说不定早就高潮了。」」

    我维持着下体的动作,挤出了一个异常狰狞的笑容来。

    「妳知不知道,以前妳穿忍者装追杀我的时候,我就想把妳捆起来干啦!夜

    行服就夜行服嘛!弄得那么贴身是要死啊?每次被妳追着跑,我都偷偷流着口水,

    想像妳衣服底下的奶子和屁股,妳的忍者服那么贴身,又从来都看不到胸罩和底

    裤的痕线,每次想到这点我都差点喷鼻血!嘿嘿,现在……」

    我狞笑两声,狠狠地在鬼魅夕的浑圆屁股上,「啪」地拍了几下,「这双大

    奶子,还有圆滚滚的屁股,还有妳的小骚屄,终于变成老子的啦,不用绑起来妳

    也被我干了……呵呵呵,早知道有这种享受,我们两个何必浪费时间,妳那时候

    就脱光衣服躺下,赏妳几顿高潮,人生岂不是很美好?」

    说着,我跪直的上身忽然往前一倾,天河雪琼侧身一避,我就把鬼魅夕连腿

    带身一块压在了下面,几乎把她的身体拗成V字型,并加快了下体的冲击频率。

    「啊~~~我、我要……我要一直都跟你干……」刺激持续提升着,鬼魅夕

    的胴体越来越热,膣道内抽搐也越来越强。

    「一直都给我干?这、这是妳自己说的喔,现在我就射进去,把那……那什

    么……有的没的……喷、喷到妳里面去……」加快速度的我,确实显得有些气喘

    吁吁。

    「射进来……全都射给我……」鬼魅夕扭着腰,双腿紧紧勾缠住我,结实的

    屁股不顾一切地往上顶,催促着我把生命精华喷注入她体内,我极为亢奋,正要

    在她体内喷发,却突然出现了一个碍事的,在我手臂上紧紧拧了一下,痛楚袭来,

    我精神略分,要喷发的感觉顿时止住。

    给我来搞这一手的,当然就只会是在旁边的天河雪琼,她一面阻止我在鬼魅

    夕体内喷发,另一面却握住鬼魅夕那难以掌握的小奶瓜,指尖在乳蒂飞快拨弄,

    犹如弹琴急奏,一下就把鬼魅夕送上高潮。

    李华梅曾经对天河雪琼用过搜阴手,似这等极为阴损的催情手法,心剑神尼

    肯定擅长,但没有多少武学基础的天河雪琼,照理是不会的,然而,天河雪琼刚

    刚用的这一手……似有异曲同工之妙,让我感到兴趣。

    鬼魅夕的双乳被天河雪琼玩弄,一下子高潮冲顶,像是失去意识一样,整个

    人软软地瘫倒下来,如果不是我们扶得快,她就要这么沉入水中了。

    摆平了鬼魅夕,我斜眼望向天河雪琼,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何要打断

    我享乐?

    「不给我一个解释?」

    「解释……」天河雪琼把鬼魅夕抱到池畔放妥,免得她就这么沉了下去,接

    着,她踩着性感的步子,轻轻扭腰,来到我面前,「作人家老公的,怎么能在没

    有喂饱自己所有妻子之前就倒下了?」

    老公?所有妻子?这个理由我还真是喜欢,说得太妙了!

    「那……妳打算怎么做?」

    「既然是两夫妻,当然是做两夫妻会做的事啊。」

    天河雪琼微笑送上香吻,两边的嘴唇触碰,感觉对方的体温,她的柔荑来到

    我胸口,在最敏感的地方上下拨弄,一下就让我的欲火窜升起来。

    「妳……妳怎么会这个?」

    「我不知道,只是……总觉得我应该会。」

    这话挺耐人寻味,事实上,阿雪并不会这种调情手法,天河雪琼更没理由会,

    不过,或许人与动物都是会进化的吧。

    天河雪琼的双手,慢慢攀上了我的头,任由我的舌头在她口中翻搅,甚至还

    不时地吸吮我深入她口腔的舌头。

    我狂烈吻着天河雪琼,右手揉搓她高耸的奶瓜,挤出的奶水喷满我胸口;左

    手则拨开狐毛,在她散发着热气的花谷扣弄着,逗引得她的双腿扭来扭去,使劲

    夹着我的手,似乎不愿让我的手继续深入,然而,当我想把手抽出,却又被夹住,

    好像也不想让我的手脱出,希望能停留在那里,给她更多的快感。

    女人就是无比矛盾的生物,我笑了笑,看着天河雪琼双颊酡红,两腿不住扭

    动,淫蜜不断流出,沿着我的手指,滴到泉水之中,一股腥骚的气息,随着热气

    蒸腾,弥漫在温泉池四周。

    见时间成熟,我拿起天河雪琼的右手,引导她握住了我的肉茎,在我的带领

    下,天河雪琼来回地爱抚,连左手慢慢也加入了进来,在下面揉搓着我的双丸。

    天河雪琼刚才是裸身坐在池畔,身上早已无寸缕,就是雪白的狐毛,看来像

    是一袭皮衣,别具性感风情,我指上加劲,几下扣弄,天河雪琼轻哼着,不自觉

    地分张两腿。一瞬间,冒着热气的三角地带,耻毛掩映下,两瓣花唇鲜艳得像成

    熟的水蜜桃,介乎少女与少妇之间的胴体,白得犹如初雪一般的肌肤,映得我的

    眼睛几乎无法睁开。

    微微睁开俏目,天河雪琼看到我盯着她流蜜的妙处,一阵晕红涌上了她的脸

    颊,又再次闭上了双眼,仿佛这样可以使她躲开眼前的窘态,只是,她喘着粗气

    的小嘴,上下起伏的雪白大奶子,不住颤抖的双腿和捏得我肉茎发痛的双手,都

    暴露了她此时内心的紧张与期待。

    刚刚在鬼魅夕体内没有出来,我早已忍耐不住了,马上让天河雪琼躺靠在池

    畔平滑的大石上,两腿分张,羞人的妙处,完全曝露在我眼前。

    天河雪琼双眼微睁,摸索握住我肿胀的肉茎,对准她刚开苞未久的娇嫩花谷,

    朝里头拉去,嘴里还喃喃道,「快……快……插……插进来……给我……」

    我挺立着肉茎,在她湿润的花谷口上下摩擦着,沿着她的蜜唇挑动,一股股

    热气和骚气,在我们结合的部位涌起。

    「我记得,妳几个时辰前还是处女,破身没有多久啊,怎么一下子骚成这样

    了?能不能给我一个合理解释?」

    第二章两面海噱。可怜拳王

    我的调笑与嘲弄,没有起到太大的效果,天河雪琼瞥了我一眼,又闭上眼睛,

    胸前的碗形巨乳,随着呼吸摇晃,波涛汹涌,脸上的表情却像在祈祷,只不过祈

    求的对象不是神明,而是站在她跟前的我。

    「求……求求你……快给我……我……我……忍不住了……只要……你……

    快点……进来……」

    虽说天河雪琼脱离处女不久,但阿雪的肉体早被我开发熟透,只不过开发的

    部位是后方菊穴,不是前头花谷,这样会有饥渴反应,是有点奇怪,不过仍可以

    理解。

    「呵,要我干妳也行,但我可不是那种随便的男人啊,妳要我干,干完了如

    何感谢我呢?」

    「感、感谢?」

    「那当然,拜托人家,难道不该有谢礼吗?」我半握住天河雪琼左边的奶瓜,

    微微使力,白稠的乳汁立即横流,我哪舍得浪费,立刻凑上去舔吮,故意发出那

    种很可耻的声音,把奶水舔尽。

    「这样吧,妳每天用自己的奶子,喂我吃到饱;我也用我的鸡巴让妳下面吃

    饱饱,这样很公道吧?」边说边狞笑,我加紧了肉茎在她花唇上的挑逗,双手也

    不停在她圆硕的雪白乳肉上揉搓,挤压得她那硕大的乳房变化各种形状,奶水几

    乎流满了她大半胴体。

    「快……快给我……快…吃我的奶……我的奶……都给你吃……只……只给

    你一个人吃……好……好不好……」

    天河雪琼边说边扭动着身体,双腿高举盘上了我的腰,双手紧握住我的肉茎,

    用力往她肉洞中塞入。

    我顺着天河雪琼双手用力的方向,坚硬肉茎在淫蜜不住流出的润滑下,顺着

    她湿热的花谷,重重地插了进去。甫破瓜未久的娇嫩花谷,仍然紧窄异常,守宫

    圣咒的残余效果还存在,幸好我早已运起顶天功,肉茎硬挺,无视层层阻碍,一

    口气插到了底部。

    「啊……啊啊……」

    空虚的花谷一下子被填满,这股充足感,让天河雪琼有了大反应,特别是当

    她看到自己白皙的双乳被我揉捏着,赤裸的下体给我的肉茎强势闯入,身心两方

    面的强大刺激,天河雪琼发出一声畅美的呻吟,听起来近似哭音。

    「呜……呜呜呜……」

    初承雨露的身体,毕竟不堪挞伐,天河雪琼身体猛地剧烈扭动起来,肩膀努

    力地往后缩,本能地想让屁股从我的肉茎上退出来,但她身下的大石平滑如镜,

    阻碍了她的动作。

    察觉到天河雪琼的反应,我双手立刻从她的大奶子上脱开,向下死死地抱住

    了她的屁股,扫开狐狸尾巴,让她无法继续扭动逃脱。固定好她那在我怀中不断

    扭动着的丰满身体以后,我就开始一阵接着一阵,在她紧扣住我肉茎的温暖花谷

    中连续大力抽送起来!

    天河雪琼那紧密柔嫩的花谷,膣压是那么地强,膣肉却又是那么饱满肥腴,

    紧紧地包裹住了肉茎,不断从花谷深处涌出的温热蜜汁,浇在我的肉菇上,刺激

    得我只打哆嗦。

    如此紧迫的膣压,如此强烈的刺激,再加上她本身的激烈反应,丰满屁股一

    拱一抬,配合着我的抽插,更加深了我的快感,我紧压在天河雪琼丰腴的美丽肉

    体上,大腿根部竭力贴住她摇摆着的饱满臀部,奋力在她身上来回耸动着。

    在我的身下,天河雪琼眼角满是春情,娇媚艳丽,犹如鲜花盛放,她躺在平

    滑的大石上,丰满光滑的肉体被插得左摇右摆,一对丰满硕大的乳房也在我抽插

    下,如同一双大白兔,在她胸前活泼的跳动着,不时有乳汁从两边乳蒂飞出,淫

    靡的场面令我血脉贲张。

    虽然天河雪琼的肉体,令我享受人间极乐,但由于不久之前开处才干过,发

    射过一次,总算比较有持久的本钱,所以,此时的我特别威猛,丝毫没有发射的

    迹象,更加放心地冲刺着身下丰盈动人的肉体。

    天河雪琼紧闭着双目,默默地承受着我的冲刺,在我的撞击下,嘴中不时发

    出嗯嗯的低沉喘息声。

    「喂,别这么没用啊,一个姿势干到底,这样妳就爽了,我会觉得对不起妳

    的。」

    话甫毕,我拔出肉茎,起身坐上池畔大石,拉起天河雪琼,扶着她,让她的

    花谷对准肉茎套坐下来。天河雪琼被干得迷迷糊糊,任由我拉着分开她丰满的双

    腿,坐到了我的肉茎上,我们又重新连成了一体。

    调整好姿势后,我扶着天河雪琼的嫩腰,引导她上下来回挺蹲着她丰满的身

    体。随着她身体的起伏,她白嫩嫩的大奶子在胸前上下跳跃着,我也随着她身体

    的浮动,一挺一缩地对她的臀部发动着撞击。

    「啪……啪……啪……」整个温泉池区,响彻着我们撞击的旋律。我一只手

    环抱着天河雪琼丰盈的屁股,另一只手则在她光滑的裸背来回抚摸。

    在她自身的体重和我向上的撞击下,每一次我们的胯部都能最紧密地贴合在

    一起。花谷深处不断传来销魂的感觉,渐渐地,天河雪琼的呼吸逐渐加重,她半

    闭着妩媚的眼睛发出哀婉淫荡的呻吟,伸出双手环抱住我的脖子,把我的头按向

    她溢满奶水的胸部,扭动着纤细的腰肢在我的身上蠕动。

    如果就这样子一直干到高潮,似乎也是不错,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有

    什么地方存在遗憾,仿佛少了什么重要东西,让我们的欢好未能真正到达极乐巅

    峰。

    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一个身影突然就出现在旁边,刚刚昏瘫下去的鬼魅夕,

    已经在休息中回复体力,回到我们身旁,虽然她表情看起来,就像一个淘气的孩

    子,但考虑到天河雪琼刚才的阻挠,我猜想鬼魅夕是来「报答」她的。

    这一下所料无差,鬼魅夕从旁伸手,捧握住天河雪琼的左乳,让那份量十足

    的白嫩乳肉,在她的小手掌上来回撞击,奶水更是流得满手,另一方面,鬼魅夕

    的另一只手,则摸上了天河雪琼的肥臀,拨开不住摇晃的狐狸尾巴,深入臀沟,

    找到了粉嫩的菊蕾。

    我其实不太晓得鬼魅夕做了什么,天河雪琼与我是面对面而坐,我看不见她

    身后的景象,自然也无从知晓确切状况,然而,鬼魅夕对天河雪琼的肛菊奇袭,

    这点我略有所觉,更不得不佩服这一下妙着。

    阿雪的肉体,经过多次的开发,最敏感的地方除了双乳,就是肛菊,她长年

    累月被我爆肛,屁眼早已被开发成性感带,从能用屁眼达到高潮,慢慢变成了屁

    眼没被刺激就没有高潮。能够把一个圣女冰清玉洁的身体,调教成这种德行,我

    的圣女污化大计可以说完全成功,足堪自豪,难怪连心剑神尼也对我甘拜下风,

    把珍藏多年的果实送我享用。

    这样的调教成果,知道的人不太多,毕竟迄至目前为止,我没有机会逢人就

    散布消息,说天河雪琼是一个能用屁眼高潮的变态女……不过,鬼魅夕肯定是知

    道这个的,所以在这重要关头,她突施奇袭,刺激天河雪琼的嫩菊蕾,手指侵入

    进去。

    隔着一层薄薄的肉壁,我清楚感觉到,一壁之隔的肠道中,鬼魅夕的手指一

    下伸了进来,动作相当粗暴,只是,我很快又觉得古怪,因为在隔壁肠道中搅动

    的东西,长短变化不定,一下长如筷箸,一下短若小指;忽而坚硬逾铁,忽而滑

    似海参,还偶尔会两根交缠一起,像旋转钻头一样高速运动,连在隔壁的我都同

    受震动。

    由于是在天河雪琼背后操弄,我看不见鬼魅夕的动作,照说她身无寸缕,应

    该不可能拿出什么古怪道具才对,而且,忍术变化多端,就算鬼魅夕放进去的真

    是手指,照样也能变出无数花样,这都不足为奇。

    只是,如此一来,就苦了被两面夹攻的天河雪琼。

    天河雪琼体态丰满,跨坐在我的大腿上,上下扭着大白屁股,抖出一阵阵的

    肉浪,煞是好看,但给鬼魅夕这么一搞,本来就处于亢奋状态的肉体,就像被点

    了一把火,特别是腰部以下,仿佛装了一具电动马达,肥白的肉臀高速前后摆动,

    膣道像是要把肉茎掐断一样,紧紧夹着肉茎,给我带来空前压力。

    当然,天河雪琼一身美肉抖着大波浪的时候,胸前圆滚滚的两团乳肉,就更

    堪为视觉焦点,特别是我在如此近距离之下,不只是看,两团大奶子更实际拍在

    我脸上,每次拍击,奶水也顺势沾拍上来,弄得我好不狼狈,只是话虽如此,天

    河雪琼那一声声频率太高,若断若续的畅美尖叫,却又是我的无上荣耀,哪怕再

    狼狈都无所谓。

    蓦地,鬼魅夕骤施异术,在天河雪琼肠道内翻搅的事物,温度一下子提升上

    去,转动的频率也大幅提高,那几乎不是血肉之躯能做到的,而在这样强烈的刺

    激下,天河雪琼的尖叫高亢入云,几乎失去意识,翻了白眼。

    之前与我交媾开处时,天河雪琼也因为刺激过于强烈而翻白眼,这种普通女

    人一辈子也未必尝过的极乐滋味,她不到半天时间里就连尝两次,将来一定是沉

    迷肉欲的性感娃娃。

    「啊……啊啊……」

    随着天河雪琼一声一声高亢的呻吟,我感觉她膣道深处一股一股热流涌出,

    喷涌在我肿胀的肉菇上,天河雪琼的身体突然挺直,双手按住我头部,死命地搂

    抱着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而柔软圆硕的大奶子,压在我脸上,令我几乎窒

    息。

    感受天河雪琼柔软温润的身体,给我造成的刺激,外加鬼魅夕的特别努力,

    我的肉茎终于到了发射极限。

    「唔!……」我的身体一阵阵紧缩,精浆从肉菇缝口中一股股地喷入天河雪

    琼的最深处。

    天河雪琼在我滚烫精液的冲击下,整个身体完全软掉,因为背后有鬼魅夕抵

    着,变向前瘫软在我的怀中。

    高潮过后,我们环抱着相拥在一起,肉茎在天河雪琼的花谷中慢慢变软,却

    又因为她过于紧迫的膣压,没法像在别人体内一样自然滑出。

    「呜!」

    已瘫软的天河雪琼,突来一声惊叫,像触电了一样,与此同时,在她膣道内

    的肉茎给用力一榨,连管中的几滴残精都给吸喷出来,接着,天河雪琼的大白屁

    股,像是用掉了最后一分力,松弛瘫坐在我大腿上,肉茎也得以解放,慢慢滑了

    出来。

    我让天河雪琼在大石上躺平,自己也趁机喘口气,鬼魅夕笑嘻嘻地看着我们

    两个,纯洁的表情,好像是一个孩子在看自己父母进洞房,但她犹自晃动的手指,

    让我清楚刚刚肯定是她在天河雪琼臀内作手脚,这才让肉茎得以解放。

    (这个死丫头,之前干她的时候,还以为把她的真本事都榨出来了,原来仍

    藏着这么多?忍术上了床,潜力无穷,后头怎样都得多开发,把她的潜力都给逼

    出来,看看能到什么程度?)

    我一面寻思,一面安置天河雪琼,失神无力的她,比早先的鬼魅夕更不如,

    半个身体泡在温泉池里,大口大口地喘气,胸前豪乳在水中荡漾涟漪。

    温泉池水尚算清澈,从我这角度看去,天河雪琼的大腿无力地垂着,花谷被

    我狠狠挞伐后,从中缓缓流出了一股股浓稠的精浆,顺着她肉臀、大腿,融入池

    水之中,很快就消失不见。

    这对温泉池的环境卫生当然不太好,只是谁也不会特别在乎这个,白拉登用

    这温泉招待我们,就是可以随我们使用,别说这点小事,就是把池子炸了都可以,

    这样已经算很客气了。

    天河雪琼躺着休息,疲惫的表情,看来娇柔可怜,别是一种动人风情,旁边

    的鬼魅夕始终是武者出身,与属于魔法师的天河雪琼,有着本质性的不同,明明

    不久前也高潮失神,一副整个人都被榨干的模样,只休息了一下,转眼间便精神

    奕奕,活蹦乱跳,哪里还有半点疲累的模样?

    鬼魅夕对着我吐舌头,瞧那俏皮模样,就算她要我再干一次,我都不会觉得

    奇怪,以我的状况,真的要再来干也不是不行,只不过就得要张开淫欲结界来助

    兴了,如果不张开淫欲结界直接干……以前没把握,现在……就凭着罗汉顶天功

    硬撑了,据说练到极处,什么钢板、土墙都一捅而破,区区鬼魅夕,何足挂齿?

    比起鬼魅夕,天河雪琼始终更得到我的注意,我朝她看了一眼,恰巧她也正

    朝我看来,两边目光一碰,我看见她口唇微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只是因为身体

    乏力,话说不出来。

    尽管如此,我还是晓得她要说些什么,当下微微点头,道:「妳不用担心,

    答应过妳的事,我一定会为妳办到,绝不会辜负妳的。」

    语罢,我不自觉地苦笑,天底下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

    在我们入池欢好之前,天河雪琼曾要我答应她,要我尽力去打倒黑龙王,尽

    管这要求与我志同道合,不用她说我也必须这么干,但听在耳里,感觉还是挺不

    舒服的。

    这个要求的言下之意,就是只要我打倒黑龙王,她就任由我为所欲为,甚至

    当我的终生性奴隶,也甘之如饴,问题是……这句话也存在着另一个含意。

    打倒黑龙王,她就是我的人,那如果打不倒呢?她就去跟别人?

    黑龙王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但这个倒还不是问题的重点,主要问题在于,我

    不喜欢把一切搞得这么像交易,这感觉实在差劲,如果我要玩交易这一套,早就

    可以这么作了,更糟糕的是……我发现自己很讨厌天河雪琼拿自己来交易的这种

    行为,她把自己当成是什么了?

    尽管不满,我倒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天河雪琼提的,不是什么不合理的要

    求,她是慈航静殿的圣女,要委身于我,就必须对慈航静殿有个交代,更重要是

    凭此对自己有个交代,所以提这要求,可以说是自尊上的一个下台阶,于情于理

    我也没有理由反对。

    因此,我苦笑着点点头,表示自己必将全力作到,绝对不辜负美人的期望。

    「你……误会了。」

    「哦?」

    天河雪琼的一句话,令我好奇,但她稍后说出的,却着实让我一身冷汗。

    「之前我从旁观察,稍微有点感觉,你与黑龙王的羁绊很深,我担心真正到

    了紧要关头,背负深仇大恨的你,有可能会心软,下不了手。」

    天河雪琼担忧地凝视着我,「他对你断情绝义,你如果对他心软,势必功亏

    一篑,我很害怕这种情形出现,所以请你答应我,一定要打倒黑龙王,不管你到

    时候有多不愿动手。」

    这还真是……让我很意外的答案,天河雪琼不善社交,不会故意说好听话,

    所以这些话全都出自真心,光是想到她如此替我操心,担忧着我的安危,这就令

    我感动了。

    「我很高兴,妳这么替我着想,我不会辜负妳的期望,该下狠手的时候,一

    定不会手软,可是……不管怎么看……」

    我苦笑了一下,我们在这里讨论将来对黑龙王是否手下留情,好像黑龙王不

    堪一击,可以任由我们宰割一样,但眼前的现实状况,却是我们几个加起来,还

    不够黑龙王一击杀的,我们有什么资格对他手下留情?求他别对我们下狠手,这

    个还实际一点。

    「好啦,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现在想点实际问题吧,我们眼下毕竟在人

    家地头上,姓白的一家都不是善男信女,不会放着我们在这悠悠度假,如果不快

    点起来的话,等一下就给他们看光了。」

    别看天河雪琼在我面前,又是主动挑逗,又是纵情享受,一听见会有别人过

    来看,马上就变了脸色,匆匆忙忙起身更衣。人类外表时候的她,更衣是比较麻

    烦的,现在回复成半兽状态,即使没穿衣服,手脚上也有大片狐毛,只要用手遮

    胸,脚阖闭得紧一些,模样端庄是说不上,但至少没有露点的问题。

    天河雪琼紧急更衣,这自然是害怕给人看见她羞耻的模样,不过,还在池子

    里头的鬼魅夕,就像完全没听见我的话,自顾自地在池里游着,发现我的目光直

    盯着她,停止了游动,「哗啦」一声,从水里站了起来,骄傲地向我展示她的青

    春胴体。

    少女的裸体,真是没有话可说,更别说那一对哈密瓜似的大奶,绝对有傲人

    的本钱,这几乎就是一对凶器了,我看着这对大奶颤动晃荡,脑里的第一直觉,

    就是这丫头在向我挑战。

    也真亏得鬼魅夕的特殊出身,体力、耐力不但比普通女人要好,甚至就连寻

    常的武者也比她不过,毕竟忍者所受的训练远比武者要多,也更为刻苦。天河雪

    琼被我这么干完,半天也回复不过来,脸色苍白,气喘吁吁,鬼魅夕却一副没事

    人的样子,还能在这里活蹦乱跳地向我挑衅……无奈,我不是忍者,体能也说不

    上好,对于这挑衅已没能力接下了。

    「好啦好啦,我知道妳身材好,不怕给人家看,是我怕妳给人家看到,可以

    吧?还愣在那里作什么?赶快穿上衣服,或是随便拿个什么东西,把妳那对大奶

    子给遮起来!」

    被我这样催促,鬼魅夕俏皮地一笑,起身更衣。女人果然就是麻烦的生物,

    就连穿个衣服,都可以闹闹玩玩拖上半天,鬼魅夕似乎很喜欢缠着天河雪琼,那

    种亲昵的模样,每次看到都觉得像是女儿缠着母亲玩,天河雪琼绝不是那种平易

    近人、容易和人打成一片的个性,如果不是有阿雪与未来的因缘,她们只怕一碰

    上就要打个你死我活,哪可能亲得像母女、姊妹一样。

    不过,最近看惯了鬼魅夕天然呆的样子,我都有点麻痹了,觉得她好像就是

    这么笑嘻嘻的,看见谁都会亲热地凑上去,抱着就不放,活像什么可爱的小动物,

    但事实上真是这样吗?稍微用理智一想,也知道不可能,这只小动物有利爪,有

    毒牙,甚至偶尔发起狂来,一口还能把大象给吞进肚里。

    因为在这里的是我与天河雪琼,鬼魅夕刻意取悦我们,才让自己看起来一副

    天真无害的样子,让我们能安心,换作是别人……鬼魅夕不可能还是这种无害的

    面孔。

    看她们两个快手快脚地把衣服穿好,我稍觉安心,却也感到有点奇怪,照理

    说,白拉登等人早该出现,没理由放着我们在这里半天没事干,难道他们那边出

    了什么意外?还是黑龙会那边有变?

    (以我们现时的状况,高手如云,就算是黑龙王带大军杀来,也未必占得到

    便宜,白拉登手底下的奇人异士层出不穷,各个都是绝顶高手,实力深不见底,

    白拉登本人更是厉害,仅凭黑龙会,不足以威胁到他……但他要是直接把我们交

    出去,那就……)

    这种可能性不高,但未必就没有,在我心里反覆盘算的当口,忽然听见一声

    大喊。

    「卡!」

    这一声喊得好响,而大喊之后,四面八方都有人从掩蔽处站起,其中大部分

    的人还扛着机械,看样子似乎在拍摄什么东西,而从他们的位置看起来,这些龟

    儿子拍摄的东西,当然就是我们。

    整个温泉区都是临时开凿的特殊工事,由于白拉登的包藏祸心,这里除了挖

    温泉池,还挖了一堆隐蔽掩体,设计巧妙,光从外表看很难发现,而白拉登这个

    该死的家伙,干坏事不惜血本,居然还使上了军用等级的结界,一层套一层,难

    怪我们全无所觉。

    那么多人都一下子冒出来,其中当然也包括白拉登,这个变装狂又换了一套

    衣服,现在戴着黑墨镜,顶上是一个导演帽,身上穿着夹克,手里拿着扩音筒,

    摆足了导演的派头,一面喊卡,还一面对在场的灯光师、收音师作指示,交代了

    几句后,这才朝我们走过来。

    「三位干得……哦,是操得好,辛苦一场,可以下去休息了,晚一点我们再

    补拍第三场第四幕,你们去睡一下,养养精神,别忘记衣服要连戏啊,对了,那

    个男主角,你别休息,去找你的大当家,学几手黄金神指再回来拍,你的功夫太

    烂了,画面拍起来一点魄力也没有,这怎么可以呢?顾客会骂的。」

    「………你说够了没有?还真以为自己是国际大导演啊?清醒点吧。」

    不用多问,光看白拉登这架势,我心里也明白,刚刚他美其名曰,让我和天

    河雪琼、鬼魅夕甜蜜共处,他不在旁边碍眼打扰,早早就走开,其实根本就是潜

    伏在附近,率众偷拍,完成他伟大的成人影视事业。

    (干,早点说的话,就不用催促她们两个穿衣服了,反正不管穿与不穿,全

    都给人看光光与拍光光了,唔……幸好刚才的表现不错,就算给人拍下来都不丢

    脸。)

    回头一看,鬼魅夕笑笑无所谓,一点都不因为自己成了A片女主角而羞赧,

    她平常脱衣服、裸体都不当回事,这点小事自然也不放在心上,但天河雪琼就没

    有这么好心境了,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想发作却又不知道能怎么作,打是打不

    过人家的,至于请人家不要作这种无耻行为……这还是下辈子再来作梦吧。

    「妳别费这个心了,要挡人财路,这是万万不可能的,不过,要点小报酬还

    有可能。」我贴在天河雪琼耳边,低声道:「听说前几批慈航静殿的使者,都因

    为与姓白的恐怖分子言语冲突,全部被杀,从尸骨到灵魂都被拿来炼制特殊法器,

    妳晚点可以向这家伙讨个人情,让他把那些大和尚入土为安,这种事还比较有可

    能性。」

    天河雪琼听了我的话,眼睛瞪得老大,不知师门出了如此惨祸,差一点就要

    大声叫出来,我在她肩膀上拍了拍,让她能够镇定下来,然后暂且把她放一边,

    无视我面前的白拉登,迳自往前走去,去找在那边代替白拉登,指挥现场工作人

    员的那个人。

    「大当家的!」

    「约翰吗?有什么事?刚才你的表现非常好,说得上高大威猛,可惜灯光师

    不好把光打到你脸上……你神色有异,怎么了?」

    「有一个问题,其实我早就该问,也早就想问,只是……一直提不起勇气来

    问而已……」

    我说得迟疑,加藤鹰实非泛泛,一听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明白,你是要问邪莲的事吧?」

    第三章勇谋虎皮。白干人妻

    暗黑召唤兽,这是一个我今生难以忘记,也不该忘记的恐怖东西,这套技巧

    最初的起源,是淫术魔法书中的地狱淫神,但身为淫术魔法传人的我,很清楚这

    玩意儿与地狱淫神其实关系不大,倒是和黑暗魔法的活人祭礼一脉相承,整体的

    理念、技术,都可以见到传承痕迹。

    据说,当年法米特造访南蛮,在凤凰岛上大开眼界时,凯萨琳女皇也在随行

    人员中,并且与当时的凤凰天女相谈甚欢,两个黑心肠的女人携手合作,于是有

    了暗黑召唤兽的设计初想,后头再经过层层开发,最后……就是人间悲剧的上演

    了。

    所谓的人间悲剧,其实是从法米特的观点来看,对于当时与法米特同一阵营

    的许多人来说,暗黑召唤兽的出现,简直是天赐福音。战力超强,耗力又小,又

    没有反噬风险,这么划算的黑暗武器,何止是超级佣兵?根本就是超廉价奴工!

    在法米特与他们发怒翻脸之前,暗黑召唤兽的存在,一直被认为是人类历史

    上的超级杰作。

    我对暗黑召唤兽进行过许多研究与反思,黑龙王奸计得逞,让冷翎兰、织芝

    她们化为石像的手法,并不是正统的暗黑召唤兽制作法,毕竟黑龙王本事虽大,

    但受限于仅能暗中行事,一个两个倒也罢了,总没法把这几个大小妞儿都说服,

    让她们自愿牺牲,变成那种停留于生死之间的酷刑活尸,只能退而求其次,变成

    石头也就算了。

    但在遭难的诸女当中,邪莲是最让我觉得奇怪的一个,其他的几个人,月樱、

    冷翎兰、织芝、羽虹,都与黑龙王有过一次以上的接触机会,甚至同行相处过,

    遭到他做下手脚并不奇怪,可是邪莲……我想不出她啥时与黑龙王接触过?

    话虽如此,我也没在这问题上多作纠缠,因为如果以见面次数来说,除了羽

    虹,其他不管是冷翎兰或月樱,都只因为公务的关系,与黑龙王短暂见过几次至

    十几次面,织芝更是少得可怜,顶多就与他碰过一次,这样也能被他下手脚,那

    邪莲的沦陷其实没啥好奇怪。

    更何况,邪莲有很长一段时间,是被黑龙会擒获、控制,黑龙会在这期间对

    她作下什么手脚,完全合情合理,没啥好奇怪的,即使黑龙王不在,透过手下来

    作,这些都可以想像。

    只不过……每次我试图这样作结论时,脑海里总有个声音,悄声提出疑问。

    其他几个女人出事的时候,她们所在的地点,并没有特殊的保护作用,但邪

    莲却不一样,她身在海神宫殿,那里的结界之强,放眼大地,很难找到可以相提

    并论的地方,难道……这样也挡不住?

    此外,邪莲元神所化的淫神兽,也是非常古怪的一个。其他人的淫神兽,一

    开始都是很普通的兽形状态,唯有邪莲,阎罗尸螳打从破蛹孵化后,那种诡异的

    形态,几乎就是暗黑召唤兽的完成姿态,当时黑龙王的大计尚未发动,阎罗尸螳

    的诡异状况,照理说该与黑龙王无关,反倒是海神宫殿,怎么看都脱不了干系。

    当初,武藤兰说什么邪莲身上阴气难除,只要离开海神宫殿,马上就会被东

    海千万亡魂给缠上,所以我不得不将她留在东海,事后种种迹象看来,武藤兰这

    女人太阴险,作事说话全信不过,她留下邪莲只怕别有用心,当我在大监狱里看

    到暗黑召唤兽的正体,脑里一下子跳出的念头,就是邪莲搞不好也是同样下场,

    要不然,明明都是地狱淫神,怎么就只有阎罗尸螳变成暗黑召唤兽了?

    这个问题……我一直不敢问,下意识地有点逃避,总觉得……若是证实了这

    个想法,那就是我把邪莲推入这悲惨处境,我是最大的责任者了。因此,我不敢

    太去想这问题,哪怕终于见到了加藤鹰,我也不敢第一时间提问。

    只是,受过那么多的打击、挫折,我也很清楚,逃避现实始终是有底线的,

    所以在作好心理准备之后,我找上加藤鹰,把话问出口,而他显然一早心里有数,

    所以看到我来问,马上就知道我是来干啥的,而他所给我的回应,也让我一下子

    瞠目结舌。

    「你……你是说……」

    「别露出一副太吃惊的样子,这件事暂时只能让你一个人知道,如果有别人

    晓得,那就危险了……当然,要是现在正有人在窃听,我就没办法,你也只能自

    认倒楣了。」

    从加藤鹰的表情看起来,我们说话遭窃听的可能有九成九,别的不讲,就光

    一个白拉登,站得离我们不超过二十米,以他的绝世武功,哪有可能听不见?不

    过,是否被窃听,这一切都不是加藤鹰能够控制,他在这里始终只是一个客卿,

    拍A片的时候别人执行他命令,平常……他只怕也叫不动什么人。

    「……等等,我想问问,你妹妹她变态的吗?既然早就发现了,有时间作预

    备,又为啥什么都不说?」

    「抱歉了,一来黑龙王是她旧主,余威尚在,她不愿正面对上黑龙王,二来

    她认为,自己对你没什么责任,顶多就是替你留条后路,没必要冒那么大风险去

    替你开拓光明未来……」

    「………我记得,在别的故事里,身为守护精灵,都是要替少主人鞠躬尽瘁,

    死而后已,她这样是什么差别待遇啊?这么明哲保身,还说什么守护精灵咧!

    守护个鬼啊!」

    「呵,见谅,见谅,她也说了,不过就是打份工,起码的责任尽到就算了,

    何必那么拼命呢?」

    加藤鹰连连拱手赔礼,但我相信这只是他个人的致歉,至于武藤兰……她连

    对不起的对字,恐怕都不晓得怎么写。

    无论如何,加藤鹰为我带来的这个情报,非同小可,虽然现在还不好公开,

    但我这是第一次,对于处理暗黑召唤兽的事情见到了曙光,法米特这家伙果然没

    有信口开河,他在地狱淫神之中,确实伏下了后着,虽说这后着一时间很难启用,

    不过……总是一线希望。

    手上有了筹码,整个感觉当然就不一样了,我急着展开下一步的行动,毕竟,

    即使白拉登唯利是图,两不相帮,但黑龙会也不是吃干饭的,我抵达东海已经有

    段时间,还与鱼人发生冲突,宰了大头龟,他们很快会侦知这点。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们知不知道我抵达东海,这其实是没差的,因为只要

    他们的情报系统不瞎不聋,几天之前就该推测出,我的去向正是东海,目标当然

    就是直捣他们老巢,他们如果要设防,这几天的时间,别说加紧戒备,就算盖一

    座临时要塞都可以。

    (只能赌赌看,黑龙会会否轻视我只有一个人,疏忽大意,再怎么说我也就

    是一个人,难道就为了对付我,在东海摆出百万雄兵吗?即使黑龙王喜欢排场,

    想要给我来个大惊喜,可是黑龙会当前的情势,也容不得他想啥就干啥吧?)

    从以往的经验中,我学到了一个宝贵经验,像我家变态老爸、黑龙王、白拉

    登,这种本身能力超卓,手段通天,又有庞大势力可供调遣的人物,完全不是普

    通人所能臆测的,千万不要以为他们有什么不敢作、作不到的,他们虽非无所不

    能,但所谓的极限两字,在他们身上的定义,完全不是正常人类能想像的。

    可是,他们厉害,不代表他们身边的人也这样厉害,黑龙王可以神出鬼没,

    无处不在,但黑龙会的大军与高手群,他们现在正与第三新东京都市,还有大地

    上其他国族相对抗,也不是想抽调就能抽调的,真要说有什么值得顾虑,我觉得

    暗黑召唤兽的存在,这还让我比较头痛,以黑龙王的部署,大可能放几个暗黑召

    唤兽在本部,之前我这边还有一个阿里巴巴可以挡,现在……

    我正为了这问题而头痛,戴着导演帽的白拉登,拿着扩音器朝我走来,我迎

    了上去,抢先道:「白老板,你来得正好,既然治疗已经结束,我也没时间在这

    里耗,该进行下一步了。」

    「哦,想不到你工作觉悟挺高的啊,这么快就想要拍第三场第四幕了?既然

    你有这样的决心,我当然会给你方便。」白拉登举起扩音器,响亮的声音远远传

    了出去,「所有工作人员集合,开始补拍第三场第四幕,灯光师回来!还有那个

    场务谁谁谁,把那几条公狗牵回来,主角不在,这还能拍吗?」

    「等一下!」一句话听得我大惊失色,连忙扯住白拉登,「为啥公狗是主角?

    你……你该不会是想让我的妞,和那些公狗……」

    「哈,笑话,我姓白的是有名的惜花之人,怎么会作这种不解风情的事?那

    几只狗都是海外名犬,拿来和你的妞搞杂交,太欺负牠们啦。」说着让人恼火的

    话语,白拉登脸上诡异一笑,伸手在我肩上重重一拍,「要和牠们干的人,是你!」

    「我?你有没有搞错?」浑身恶寒,我怒道:「我好歹也被公认为大地上第

    一淫魔,淫术魔法书的继承人啊,你居然要我去干这些公狗?」

    「……不可以吗?」

    「你小学老师怎么教你的?这种低能问题还要问?当然是不可以啦。」

    「对喔,这样子作是不妥当,没有卖点又不能给人代入感,肯定没市场的,

    果然不行啊。」白拉登若有所悟,再次拿起扩音器,对着左右下令,「场务,修

    改剧本,把狗喂了药再牵过来,药量下足一点,我不要看牠们软趴趴的,还有润

    滑油给我拎几桶过来,等一下的场面会很血腥……」

    喊完这些话,白拉登朝我上下打量了一眼,又用扩音器大喊,「拿几条捆仙

    索过来,要能绑得很牢的那种,我估计这小子等一下会挣扎得很厉害。」

    「你……你到底想……」

    「我采纳了你的建议啊,既然你觉得干公狗不好,那就让公狗来干你了,你

    是大地上头号淫魔,要拍片就要拍得惊世骇俗,这一场戏到时上市,保证震动四

    方,佳评如潮。」白拉登邪邪一笑,「别说你不相信啊,大地上有很多人都想看

    你被狗干的。」

    疯疯癫癫说了半天混帐话,却只有这一句,我真的无法否认,别说我自己仇

    家遍天下,就算我品德如同圣人,光算着我爷爷与变态老爸的帐,便有大批人肯

    为了这种戏花钱了,市场……确实是有的。

    「白老板,我必须要认真说,不管你怎么费尽唇舌,我是绝不会配合你搞这

    种事的。」

    听我这么一说,白拉登侧过头,有些为难地苦笑起来,那种表情有种少年的

    感觉,让我想起了他的儿子。

    「这个……我不喜欢威胁人耶。」

    很为难似的说话,却比什么恶狠狠的威逼都更具胁迫性,假如再和他纠缠扯

    不清,搞不好最后我真的会屈服,被迫和狗演A片。如果要避免这种尴尬的收场,

    就是我自己要想办法,对方是一个完全不理会我意见与感受的人,只会自顾自地

    说话,我的一切反驳都被无视,那怎样能让他听进我的意见呢?就是说他会感兴

    趣的东西。

    「白老板,我们来谈点大生意吧。」

    「……场务,把那几条畜生拎去宰了吧,今晚加菜,灯光师、收音师,你们

    都可以下班了。」

    一瞬间,白拉登的表情变得好冷,完全就是一副猎物跑进圈套的模样,我耸

    耸肩,不把这当回事,「嘿,要作大买卖,光靠我一个也不行,我有心作大事,

    可是手上没筹码、没本钱啊,那两个小妞除了在那傻站着,啥也作不了,羽霓还

    给你关在牢里,别说没放出来,就算放了也不能怎么样……」

    「那你有什么打算?」

    「我的打算很简单,人人都知道你白老板虽然擅长玩文字游戏,但为人说一

    不二,答应过的事情从不反悔、不啰嗦,你之前不是答应过我,要帮忙入侵黑龙

    会吗?」

    「我是答应过,但你侵入进去又能作什么?单凭你这点力量,侵入进去就能

    摧毁黑龙会总部?那我还真是小瞧你了,让你当色情片男主角真是大材小用,你

    还是去演搞笑片吧,你是天生的笑星啊。」

    「也别这么说嘛,再怎么讲,黑龙会总部也是总部,里头什么奇珍异宝不会

    少,我把东西拿出来,交给你去处理,收赃货的事情你平常没少干吧?这样你觉

    得没有赚头吗?」

    「这么说倒是有点可能了……」

    白拉登摸摸下巴,表情开始认真,但很快就又摇摇头,我知道他的意思,攻

    破黑龙会虽然很有赚头,但今天说这话的不是我那变态老爸,不是武功盖世的强

    者,也不是手握重权的大人物,只是一个远远算不上强大的我,听我夸口说要攻

    破黑龙会总部,这和痴人说梦没啥差别。

    「单我一个人自然不行,但不是还有你吗?你可以借兵借人给我啊,顶多就

    比照佣兵的价码,事后再和你结算了,黑龙会总部里那么多好东西,你还怕我还

    不起吗?算来你真是赚翻啦。」

    「………这么一来,你除了一张嘴,啥力都不用出,攻破黑龙会是靠我的人,

    转手销赃也是我,从头到尾都是我这边在干,那我还要你干什么?不如把你一脚

    踢开,我自己单干,还可以省掉分你的那一份。」

    「嘿,说得好,那你就去干吧,我无所谓的,你们干完通知我一声,好处分

    不分给我无所谓。」

    我的话让恐怖分子也为之一愣,我见状随即笑道:「顶峰之上,岂能容人,

    这么多年来,你和黑龙王互称为友,虽然你心里可能压根没当他是回事,但你别

    告诉我,你一次都没有想过背后捅他一下?今天,你有一个最好的藉口,由我来

    代你完成这想法,你不是唯利是图的海商王吗?显显你的本色给我看吧。」

    这些话基本上是边说边想,但越说到后头,越觉得顺理成章,连我自己都不

    觉得是歪理胡扯,白拉登在我对面,侧头思索,表情也变了几变,最后哈哈大笑,

    「有趣,这个教唆确实有点意思,听了都觉得不干一次对不起自己,哈哈哈,那

    就卯起来干他一次!」

    白拉登这一阵大笑,引得周围众人的目光全看过来,天河雪琼、鬼魅夕虽然

    没有往这靠近,目光却全都投向这边,尤其是天河雪琼,她眼中满是担忧之色,

    似乎怕我和白拉登又签下什么后果严重的魔鬼交易。

    「不过……哪怕是我让自己任性一次,但任性也该有个限度,没理由让你占

    尽便宜。」白拉登沉吟道:「我会组一个小队交给你,你就带这个小队去潜入黑

    龙会总部,能打出什么成绩全靠你自己,要是就这么全灭了,那就是你活该,怨

    不得别人。」

    「一言为定。」

    我一听就明白,这是我所能争取到的最好条件了,白拉登再怎么没脑子,也

    不可能出动大军,倾全力攻打黑龙会,这种事情不叫疯狂,叫低能。即使是组成

    小队,白拉登也不太可能派出精英战力给我,不然,我别的也不要,就要那个被

    坑得不知今夕是何夕的乡下拳王,他那一身霸气非比寻常,光他一个就能匹敌千

    军万马了。

    照估计,白拉登会组一支实力不错的小队,一半是当弃子使用,任务成功失

    败的机率五五波,毕竟这家伙喜欢游戏,成功机率太高的游戏欠缺娱乐性,总喜

    欢推别人去死的他,没理由这么干的。

    「唔,这个小队的成员我有些基本想法了,刚好有些旧货要销毁……反倒是

    领队的人选有些麻烦……」

    「呃,会很麻烦吗?我不就是现成的领队?」

    「当领队的,要嘛是技艺高超,整支队伍无人能及,要嘛就是熟识小队的成

    员,知道他们每个人的能力、个性、弱点,能够成为整支队伍的中心点与缓冲地

    带,你确定你有这种能力或亲和力?」

    「………没有。」

    如果给我充足的时间,要作到这些我有信心,怎么说我也经历许多大风大浪,

    有足够的统驭力,要领导一支精锐小队不算困难,但假若明天,甚至今晚就要行

    动,那我除了找来人物资料档案狂背,哪还能做什么?仓促间的囫囵吞枣,效果

    还不如白拉登指派一个适任的专才。

    「啧,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这样的人确实不好找……算了,将就一下吧,

    喂!灯光师,把设备放下,过来!」

    白拉登举起扩音器,对着正离开现场的人群大叫,这一声很快得到回应,我

    看到有个人把灯光器材交给同伴,朝这边快步跑来。

    「喂!恐怖分子,我这支小队是要求精英战力的,你别随便扔个人搪塞我啊!」

    我倒不是对白拉登随便找个灯光师给我有意见,这世上奇人异士很多,卧虎

    藏龙,就算只是一个灯光师也不可小看,但从那人跑步过来的姿态,我一眼就看

    出来,这是一个武艺低微,甚至不知道能不能算会武功的人,白拉登总不会告诉

    我,这人虽然不会武功,但统驭力和魅力值高到破表,有这人在,队伍士气与斗

    志增加十倍,千军可破吧?

    「啰嗦什么?我亲自挑选的人,有可能会出什么问题吗?」

    「就是因为你亲自挑选,我才害怕你整别人的时候顺便拖累到我啊!」

    在我与白拉登对话的时候,那个灯光师已经来到我们面前,我微微一怔,虽

    然是男装打扮,但她明显是个女人,面貌清秀,哪怕穿着一身粗重的工作服,看

    来还是有种清新脱俗的感觉,尤其是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慧黠灵动,给予人

    非常深刻的印象。

    美女我见得多也干得太多了,却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的。比她奶子大、屁股圆、

    样子正点的,实在不难找,一抓一大把,但说要找一双美丽的眼睛,比她更具有

    灵气的……这个,印象中确实没有。

    「你……妳是……」

    「你好,你是约翰。法雷尔提督吧?大名久仰了,很荣幸有这个机会认识你。」

    这位大眼睛美女对着我笑了笑,还主动伸出手来握,如此盛情,委实让我受

    宠若惊,握手时的感觉,则是觉得这只手好柔、好软,差点就连口水都滴上去。

    「呵呵,谬赞了,据我所知,别人都说我是大地上第一淫魔,一个女人说很

    荣幸认识我,通常都只有一个意思。」

    我边说边用色眯眯的眼神,上下打量这位大眼美女,她笑吟吟地回望,一点

    都没有窘迫的样子,根据我的经验,这种女人如果不是见惯了大场面,就是对我

    有意思。刚才我狂干着天河雪琼和鬼魅夕的时候,她就在那里从头看到尾,就算

    说是春心大发,也不是没有可能。

    「讨厌,人家可是人妻唷,婚后不能乱来的。」

    「呵呵,这么说妳婚前很乱来?不要紧,之所谓人善变人妻,人妻被人骑,

    其实人妻是人类之中的高等族群,黑丝袜人妻、吊带袜人妻,更是人妻之中的上

    品,比普通处女还要身价百倍。」

    越看越发现,这个大眼姑娘的长相虽非国色天香,但配上表情,一颦一笑却

    说不出地动人,连我这么惯看美女的人,都生出色授魂予的感觉,仿佛以前对着

    月樱一样。

    若不是因为她给我的感觉典雅慧黠,不带一丝猥亵意味,我一定以为她在对

    我施展媚术,饶是如此,我也忍不住握着她的手,狞笑道:「夫人,不知道妳有

    几个孩子了?该不会都不是妳老公的种吧?」

    「哦呵呵呵,你这人说话真是有意思,人家都不知道该怎么答了。」

    大眼美女举手唇边,轻声浅笑的模样,很特别,有种难得的高贵感觉,一瞬

    间,我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了一位女王,心头一震。

    「咳咳咳!」

    白拉登的轻咳声,打断了我们的交谈,也让大眼美人把手抽了回去,真是可

    惜,不过……白拉登的脸色有点怪异,一时间就说不上是为什么了。

    「我让你们两个碰面,是为了商讨作战事宜,不是来相亲的,你们给我节制

    点!」

    能让白拉登说出这么正常的话,这可实在难得,大眼美女也收起嘻笑表情,

    向我行了一个军礼,道:「你好,我叫白三,海外人士,对自己的魔法有信心。

    因为谐音,我的绰号是白干,不过我是绝对不能白干的。」

    「哦,不能白干,意思就是价钱合适就可以干了?」

    「呵呵,要这么理解也可以啊,不过……我收取的价钱,很高的喔。」

    和美女调情的暧昧感觉真是乐事一件,但旁边的白拉登不知道是否喉咙有问

    题,在那边不停地咳嗽,而且旁边天河雪琼、鬼魅夕的质疑目光,也到了不能忽

    视的地步,我只得放弃这项乐趣。

    白拉登对白三说了几句,交代了一些筹组队员的事,白三对于这个突来任务

    似乎很兴奋,小跑步着离去。

    我喜欢看女人作比较有女人味的打扮,对穿男装的女人没好感,不过,这只

    是基本原则,真的碰到美女,眼睛自然会找能看的地方看,好比此刻,即使那套

    工作服样式笨拙,我站在后头看,仍是可以为着那个圆翘的臀部淫想出神,就不

    晓得站在我旁边的白拉登是否也有类似想法。

    「白老板,你找来的这位人妻,魔法造诣不错?」

    「嗯,是不错,水平挺高,还精通几种非常少见的特殊魔法,特别在瞬间移

    动这点上,有独门技巧,不过我奉劝你,最好别让她有机会用到瞬间移动,否则

    代价很大,我这辈子只让她用过一次,就不敢再有第二次了。」

    能让白拉登亲口说出不敢两字,这份量可非同一般,我朝白拉登看了两眼,

    道:「瞬间移动?偷情搞不伦的无上秘技,突然就出现在床上,干完了就跑,老

    公再厉害也抓不到,这样你也会失手?别用这种表情看我,这个美女眼睛大大,

    奶子翘翘,你别告诉我,你一次都没有想过从背后干她一次?」

    「坦白说……还真的不曾有过。」

    「哦。」

    多少有点意外,刚才的挑拨招数这么快就失效,而且白拉登回答我这话时,

    表情很怪,那种扬眉看人的表情……不知为何,我觉得白拉登好像很想杀人。

    谜底很快就揭晓,本来走远的白三,好像想起了什么,转头朝这边挥手,大

    声道:「爹,我的行程要延后几天,你记得替我发个通知回去。」

    白拉登挥了挥手,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这一下看得我头皮发麻,半天回

    不过神来。

    「那……那一个眼睛大大,奶子翘翘的美女,是你……你的……是令千金?」

    「唔,怎么样?想强奸她还是轮奸她吗?」

    「………怎么会呢?你当我是什么人?这么龌龊的念头,你敢说我还不敢想

    呢,我哪会有这种邪念?」

    这是实在话,特别是当我看到白拉登狞笑着握起拳头,拳上不断发出骨骼摩

    擦声响,我就觉得自己胸中一片光明坦荡,什么邪念也没有了。

    第四章青出于蓝。叮当家族

    我一生中有不少为了女人冒险犯难的例子,从我自己的经验来看,历史是因

    为女人而被推动,这句话可真是一点也不错。

    为了要得到某个女人……说穿了就是为了能够天天干某个女人,英雄们出生

    入死,流血流汗,这种事情在历史上反覆重演,例子真是数也数不清了,至于值

    不值得,这个很不好说,尽管男人是一种下体发硬,上半身就失去理智的可悲生

    物,但下体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时硬着,要不然……这世上哪来那么多想离婚的怨

    偶?

    性,可以推动历史,却不是能解决一切的万灵药。基于这个理由,我放弃对

    大眼美女白三小姐的攻略,可惜是多少有一点,但并没有遗憾到会让我满地打滚

    的程度。

    白拉登的女儿,未必就吓得住我,如果不是因为顾忌天河雪琼、鬼魅夕,还

    有羽霓的安全,光是冲着白拉登一直以来对我作的鸟事,我就想去把他女儿弄上

    手,干个一次也够过瘾了。

    真正让我为之却步的理由,不是因为白拉登……

    白三是白拉登的女儿,所以……她就是白起的妹妹了。跟着白起特训的时候,

    偶尔会听他提起自己的家人,像母亲很慈祥美丽,心地善良;弟弟风流滥交,还

    是国际大毒枭……就连父亲都会偶尔被提上几次,但只有妹妹……我除了知道他

    有个妹妹,其他的相关资料一概不知,因为他绝口不提。

    一天不提,两天不提……那么漫长的时间里,一点情报都不泄漏,这需要非

    凡的意志力。我不断缠着白起问,对他这个有可能是美女的妹妹充满好奇,但他

    除了对我诡异地邪笑,什么都不肯说。

    我又不是那种看到美女,就要割下乳房、砍掉双腿,抱回去收藏的变态狂魔,

    白起一字不肯透露,为的当然是怕将来哪天我染指他妹妹了。这家伙把亲人看得

    极重,我欠他那么大的人情,生前没能替他作什么,总不好他死后我还与他对着

    干,真的跑去干了他妹妹,让他死不瞑目吧?另外,既然是白起的妹妹,这个不

    能白干的小白干,肯定是麻烦人物,聪明人就该懂得收手,省得吃不到还惹一身

    腥。

    (对了,一直忽略掉重点,她说自己是人妻,那她老公是谁啊?要偷吃人妻,

    最重要是得弄清楚人家老公的来头,不然真会要命的……)

    奇袭黑龙会的计画,大致已经定下,白拉登与白三负责组团,我们则是暂且

    休息,等候通知。刚刚与美丽人妻调情时,说话说得太爽,忘乎所以,现在冷静

    下来,看到鬼魅夕、天河雪琼,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一个男人怎么风流都无所谓,

    但总没必要特别在自己女人面前表演风流,这不只是下流,根本就是挑衅了。

    「我们无所谓的,都已经决定跟你了,你也不用在我们面前扮圣人,我们都

    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天河雪琼代表发言,她的话让我感觉好复杂,不晓得该不该把这当成夸奖来

    听。

    「你要是真能搞上人家白家小姐,这也是你的本事,不管你是强奸也好,迷

    奸也罢,就算你兽性大发,拿起一根狼牙棒去捅人家,我们都不会怪你,不会为

    这个吃你的醋,我们只是担心……」

    「担心什么?怕我搞大人家肚子?还是怕人家老公不肯善罢甘休?」

    「这些都是,但我主要是担心,白家小姐不是好欺负的,万一人家正虎视眈

    眈想吞你下肚,你还不知死活地想搞她上床,最后给她榨干、吸尽,还拿一根狼

    牙棒搞你,那时你就惨了。」

    看天河雪琼煞有其事地忧心忡忡,我只觉好笑,想说哪会有这种事,不过回

    心一想,这种事情也绝非没有可能,白家人一向扮猪吃老虎,外表完全不能作准,

    想我当初刚认识白起、白拉登,哪能想到这两个家伙如此变态?

    考虑到这个,我立刻端正表情,保证自己不会有非分之想,也绝不会去搞什

    么白三小姐,顶多搞搞她们两个就可以了。

    不过,对于天河雪琼与我欢好后至今的言行,我感到不解,虽说她有阿雪的

    片段记忆,但主人格应该仍是慈航静殿的那个圣女,怎么会表现得这么放得开?

    看到我与别的女人调情,不吃醋也不生气,还与鬼魅夕接吻、撞奶,这个别

    说慈航圣女作不出来,就算是以前的阿雪也作不到。

    「这个……会很奇怪吗?以前我是常常觉得害羞,不好意思,但刚刚我并不

    觉得这有什么好丢脸的啊。我又不是被什么坏人奸淫,是与自己的小妹妹,一起

    和我们的男人欢好,这为什么要觉得羞耻呢?而且,我自己也很想要啊。」

    天河雪琼说着,忽然两颊飞红,低声道:「我说的,只限于我们之间,如果

    要我把这些拍下来给人看,这种过份的事,我接受不了。」

    这些话让我有些意外,但又在情理之中。仔细想想,以前的阿雪什么也不懂,

    当然就这也怕羞、那也不好意思,天河雪琼的见识、判断都不是阿雪可比,在很

    多方面都比阿雪更放得开,更懂得去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唔,妳既然有以前的片段记忆,怎么之前看到我都咬牙切齿的?难不成其

    实妳也傲娇,嘴上说不要,心里在暗爽?」

    「哪、哪可能会这样?」

    天河雪琼的眼睛瞪得好大,似乎很不愿回答这问题,但在我坚持下,她还是

    给了解释。

    「那些记忆碎片……大部分都是我们在……那个的画面,最开始的时候,我

    以为是你对我用了什么邪术,恨你恨得不得了,后来渐渐知道,那些是实际发生

    过的事,想到你曾对我这样,恨不得马上就杀了你,是到更后来,记忆碎片更多、

    更全面,才发现我们之间有过的……不只是那样……」

    天河雪琼说着,忽然重重打了我一下,嗔道:「所以都怪你不好,如果不是

    因为我们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你都在和我那个,我的回忆也不会全是那种事,不

    用怨你那么久。」

    「是是是,都是我自己不好,都怪我不该干妳那么多次,行了吧?」

    回想起来,以前和阿雪在一起的时候,确实是整天都在搞,尤其是霓虹都还

    没加进来的那段时间,这个大奶狐狸妹根本就是超级性娃娃,常常走路走到一半,

    拉着她就到旁边的小树林去口舌侍奉或趴下直接搞,天河雪琼的残缺记忆如果有

    顺序性,从那个时期开始回忆,她肯定觉得自己被我当成泄欲工具,会有那样过

    激的仇恨反应很正常。

    我们三人没有去白拉登替我们准备的地方休息,而是先到一个临时病房模样

    的地方去。该处理的问题总要处理,我和鬼魅夕、天河雪琼搞了一场火辣辣的3

    P,又关心过邪莲的状况,最后就该处理羽霓的事了。

    坦白说,如果有得选择,我还真不想处理羽霓的事,以本身的价值而言,羽

    霓对我的吸引力、重要性,与天河雪琼、鬼魅夕绝不是同一层次的,只不过作人

    得有些基本道义,总不好说干完了就不管,这种事落在天河雪琼、鬼魅夕的眼里,

    要是给她们兔死狗烹的坏印象,我以后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可能羽霓还认为我作这些只是想得到她的肉体,但她的肉体对我其实真没那

    么大魅力,如果诱因仅是为了与她上床,那我早把她大卸八块,扔到垃圾桶里喂

    蟑螂了,现在很大一个层面上,我是担心万一将来羽虹康复,回来看不到姊姊,

    我很难交代,假若我肯定今生今世羽虹回不来了,那鬼才花力气照顾羽霓,我直

    接把她卖给白拉登,到海外当妓女,一了百了,再也不用烦了。

    (不过,羽霓一看到我就要打要杀,怎么搞定她还挺麻烦的,她的情况又不

    像阿雪,我与她之间没情没爱,就算有记忆碎片也不管用……唔……)

    一路上,我的苦恼,旁边的两个女人都注意到了,天河雪琼很认真地告诉我,

    现在是非常时期,大义比个人私德重要,只要我真诚地向羽霓忏悔,求她原谅,

    相信羽霓一定能够体谅,放下与我的仇怨。

    对于天河雪琼的建议,我只能说,她与阿雪不愧是同一个人,善良的地方一

    个样,连脑子糊涂起来,都蠢得一个样,要是用这种方法去对付羽霓,羽霓一定

    立刻答应与我和解,然后等我低头道歉时,一刀砍下我的头。

    结果,在实务问题上,还是鬼魅夕罩得住,这丫头拍胸担保,说什么由她先

    走几分钟,一切问题交给她搞定,说完就跑不见了。我颇感好奇,与天河雪琼放

    慢脚步,一路慢慢走去,到了病房外头,听见里面静悄悄的什么声音也没有,大

    是奇怪。

    我沉吟道:「忍术神奇奥妙,有什么能用在这里的?里头没声音,呃,鬼妹

    该不会是趁羽霓昏迷,直接用忍术洗脑吧?这方法……」

    天河雪琼道:「这方法太要不得了,既然要和解,总要真心真意,用洗脑那

    种邪道,早晚必遭反噬,你说是不是?」

    被那双美丽的大眼睛盯着看,我不好意思说不是,但其实我真正想说的话,

    是如果要用洗脑这种烂招,哪用得着鬼魅夕动手,我自己来还比较快,毕竟在这

    方面,我可是专业的。

    多余的猜测没有意义,最终我们还是决定,悄悄地推门进去,当我们看见房

    内的景象,都为着自己所见的东西吃了一惊。鬼魅夕和羽霓……正在接吻,还是

    吻得很热烈的那种,羽霓抱着鬼魅夕,手搂在她的后脑与背部,像用尽全身力气

    一样狂吻着她,鬼魅夕的舌头侵入羽霓嘴里,手也在她背后上下滑动。

    「……好像才只是一下子不见,这边怎么已经开始发扬百合文化了?」

    我摸着头,确实搞不清楚这边的诡异状况,难道鬼魅夕受我的启发,脑子开

    窍,决定用无上性技来搞定羽霓?以她的本事,这种事情未必作不到,但如果她

    能作到,那以后我还有立足之地吗?

    还好,当鬼魅夕把舌头伸进羽霓口中,羽霓像碰到救命稻草一样,大口啜吸

    时,两条交缠在一起的舌头上,隐约可以看到白色液体,这让我明白了鬼魅夕耍

    的花招,说得明白点,就是给毒瘾患者打毒品。

    这么久没碰到羽霓,她始终得不到莹晶玉,肉体产生的禁断反应,早该让她

    痛苦得死去活来,比什么拷打折磨都厉害,虽说时间一长,她可能反而因此戒除

    毒瘾,这也是我之前想过的作法,但鬼魅夕这么一搞,就算是有可能戒除的毒瘾,

    现在都泥足深陷。

    (奇怪,鬼妹怎么会有我的……呃,她什么时候偷藏起来的?是刚刚?还是

    我们分别之前?刚刚我没有和她玩口爆、颜射,难道是内射的那些?)

    越想越觉得一阵恶寒,虽说忍术变化多端,许多地方能人所不能,但在这件

    事情上头,我想还是不要太过深究好了,否则,可能搞到我今晚睡不着觉。

    莹晶玉的效果非常明显,不管羽霓和鬼魅夕之间有多少仇恨,这深深一吻下

    去,羽霓不但把鬼魅夕当成爱侣一样狂吻,连下头的床都很快溼了一块。天河雪

    琼见状,推了推我,示意我上前干事,这让我感觉非常复杂。

    「妳……妳还真的当我是色魔啊,看到有女人欠干就推我去干?」

    「啊!对不起,这是本能反应,总觉得这种时候就该你上去了。」

    天河雪琼红着脸说抱歉,那种模样实在非常可爱,但我有些好奇,我在她眼

    中是不是和公狗没什么差了?

    鬼魅夕和羽霓没有吻太久,毕竟只是一个治疗过程而已,如果吻着吻着真的

    搞了起来,那我就一点立场也没有了。

    前置作业完成后,就是正式的谈判,本来可能还要面对羽霓一番顽强抵抗的,

    但胯间流满淫蜜,双眼赤红,身体也因为欲焰焚烧,不住扭动的她,不管说出什

    么坚毅的抵抗语句,都欠缺说服力,所以,就是我们说了算了。

    「我不想浪费时间讲废话,所以要说的东西也很简单,我们现在的主要目标

    是打黑龙会,妳若愿意,可以跟着我们一起打黑龙会,打完之后要怎样再说,如

    果妳总是找我麻烦,妨碍我们打黑龙会,我就先摆平妳再去打,而妳就变成整个

    世界的罪人,黑龙会的同路人……啧,说这些真是多余,不如我直接把妳宰掉,

    然后炼成魂兽当召唤兽好了,虽然比不上暗黑召唤兽,但至少天天召唤出来干不

    用花钱,也省得总是要花时间谈判。」

    这种程度的威吓,当然是吓不住羽霓,不过也有一定程度的影响力,让羽霓

    没有轻举妄动,否则如果她一见我就动手,我这边也会很伤脑筋。

    「妳不一定在乎世界和平与正义,所以我直接告诉妳,阿虹不是一定没救,

    虽然很困难,成功机率也无法保证,但我正在努力,希望有一天能把她救回来,

    如果妳也在乎她,就别在这种时候扯我后腿。」

    这个消息,算是给羽霓打了一记强心针,她的眼神明显振奋起来,只是有些

    将信将疑,对这话的真实性存有疑虑。我无法证实,也不适合再说下去,所以天

    河雪琼让我先出去,由她和鬼魅夕来进行劝解。坦白说,我还真怕当我再回来时,

    这三个女人谈到全部脱光光,抱在一起大搞百合,但这种麻烦事我确实不想参进

    去,因此就配合着先离开。

    时间过得挺快,一晃眼就到了黄昏,天河雪琼和羽霓谈得怎么样,我不晓得,

    但白三小姐已经组好队伍,随时都可以出发。

    「我建议,我们立刻就走,一来兵贵神速,早出发可以避免消息泄漏;二来,

    我档期有限,如果不快点把事情结束,后头我有一堆工作会忙翻天。」

    「呃,听起来妳还挺忙的,不晓得白三小姐妳平常在哪上班?作些什么工作?」

    「呵,也没什么,就是决定汇率、基本工资工时,视最新CPI、GDP,

    每季开会决定是否调整银行利率和存款准备率,还有外籍劳工开放额度……大概

    是这一类的吧,没什么大事,就是挺繁琐的。」

    「哦……」

    对方一副笑吟吟的样子,我倒是有些晕头转向,虽然不是完全听得懂,但假

    如她所说的皆非虚言,这个职业的名称,似乎就是「皇帝」、「女王」,不然也

    是摄政王了,白家人开口一向很大口气,我不知道该不该把这当成大话来听。

    至于招募来的那些队员,大概有二三十个,精锐两字说不上,但每个人确实

    都身怀绝技,各有特长,不是那种混饭吃的杂碎,只不过……放眼望去,总觉得

    每个成员看来都凶神恶煞,满脸怨气,仿佛随时都会拔刀斩尽身边的人,这就实

    在有点怪异了。

    「请问一下,这些队员……该不会全都是从监狱里出来的吧?」

    「猜对了,全都是从监狱里提出来的重犯,有些是我们家的监狱,也有些是

    别人家的,被我们劫狱劫出来,给了承诺,只要完成这次任务,就帮他们实现愿

    望,当然,这是我们所作的承诺,与你无关,你也不用负任何责任,这样很爽吧?」

    「………我只是有点同情他们而已。」

    什么交易都讲究公平与对等,只有一方占便宜的交易,若非对方昏了头,就

    是其中有诈。我和白家人打交道的经验多了,知道假如白拉登许以真金白银,或

    是要我来负责满足这些人的愿望,那他们或许还有如愿的机会,但如今……我想

    白家应该压根就没打算让他们生还……

    以前白拉登给我的那套龙牙战棋,让我记忆犹新,他很擅长驱使仇家来替自

    己卖命,不管是活的还是死的,在他手里都一样,仓促间要从自家监牢里找出一

    批人来当精英队伍……好吧,说是敢死队或送死队也无不可,总之白家要搞出这

    批人并不为难,但白三说,这些人有部分来自附近别的监狱……

    据我所知,方圆数百里内,本来还包括几个大小势力,但如今早已遍插黑龙

    旗了,换句话说,所谓从别处监狱找来,就是发动奇袭,从黑龙会的监狱把人劫

    出来。从黑龙会监狱出来的人,要嘛就是对黑龙会无比仇恨,要嘛就是给黑龙会

    吓破胆……后者也无所谓,我看这些人的神情个个不妥,白家应该没少对他们打

    禁药、施禁咒,几种综合性亢奋魔法施下去,能让温驯的兔子变成食肉猛兽,什

    么恐惧也没了。

    「你们……还特别去劫狱?这样成本合算吗?会不会太夸张啊?」

    「成本?还好啊,没什么成本比死心苦培养起来的自家人更大了,用这点代

    价就能让别人替我们去死,超级便宜了。」

    尽管大眼姑娘长得甜美,但这一句话,让我肯定她就是白起的妹妹。不管她

    的魔法造诣如何,也不管这支小队的实力怎样,有这样的指挥官存在,我开始对

    这次行动的成功率大感信心,前提是……我没被指挥官当弃子扔出去死……

    「妳,对自己实力很有信心?我感觉不出妳身上有强大的魔力波动,妳已经

    强到反璞归真的程度了?小队里好像没有别的魔法师,全都是战士,妳……完全

    不担心自己有可能回不来?」

    我皱眉质问,想在出发之前,多了解一些队友的本事,省得临场应变不及,

    白三小姐闻言,很开朗地笑了一下,「不用担心啊,朋友,魔术与奇迹,靠的是

    人力而不是智力,你能混到今天,也不是靠魔力强大吧?」

    「话是这么说,但关于妳的事……」

    「哥哥没怎么对你提过,对吧?这确实是他的个性,以前在家的时候,别人

    背后称他为夺命的小叮当,我则被称为脚踏三条船的小叮铃……说来这都是很久

    以前的事了……」

    白三小姐说着,神情有些感伤,但很快振作起来,笑道:「没事,为了让你

    安心,我就告诉你吧,即使我的魔法不足以应付敌人,但我还有四张王牌,足以

    化险为夷。」

    「哦?能透露一下吗?」一般来说,有一张王牌已经很了得,能够藏上四张

    王牌,打不了胜仗简直是猪头。

    「有两张王牌是关键技术,现在说了没用,另外两张则是高等魔法,一个是

    神明召唤……」

    「哦!妳会召唤神明?」

    我陡生一股敬意,召唤神魔是魔法的极高境界,尤其是主神级的大召唤,能

    作到这种事的魔法师,通常都是那个时代的魔法王者,不过,先前在封灵岛之战,

    暗黑召唤兽差点就使出神魔召唤来,白三小姐的底牌如果是这个,我会觉得非常

    不妙。

    「还有一张王牌,也是我的特殊密技……」白三小姐看看左右,刻意压低了

    声音,道:「就是瞬间移动!无视任何结界,超长距离的瞬间移动!」

    看白三小姐如此煞有其事,我反倒不安起来,瞬间移动不是什么太了不起的

    魔法,但附加无视一切魔法结界、超长距离传送,这就很惊世骇俗了,只不过,

    魔法这东西素来也是一分钱,一分货,要作到那么夸张的效果,相信付出的代价

    不会小。

    白家人作事一向毒辣,研究出来的技术差不多也是这样,白三小姐说到瞬间

    移动,如此洋洋得意,白拉登却闻之如遇蛇蝎,这种魔法的代价恐怕不小,搞不

    好还是那种让己方人员大量牺牲,血祭发动的超级黑魔法,这可就不能随便用了,

    然而……白拉登那样的人,会畏惧人命损失吗?这个说起来让人难以置信,或者

    是我推测错误,所谓代价另有别的……

    可以判断的资料目前不足,反正我们的时间也不多,片刻之后,不待天黑,

    我们就启程上路了。

    天河雪琼、鬼魅夕,都是理所当然的成员,鬼魅夕甚至是最重要的一个,因

    为我们成功入侵黑龙会总部后,只有她才知道我们的目标在何处,照我估计,这

    次侵入黑龙会的主要目标,不光是夺物,也要救人,黑龙会所有人员之中最神秘

    的醉仙罂粟,即将在我们面前露出真面目。

    (其实,会不会……唔,别想太多,一切到时候自然会揭晓。)

    羽霓并不是这次行动的成员,天河雪琼说,羽霓的心情并未平复,已经答应

    她们会好好想一想,一切等我们回来之后就有结论。这情况其实不错,我自己并

    不希望带着羽霓上路,就算不担心她玩背刺,我也怕她状态不佳,拖累全体,毕

    竟此行的不稳因素太多了。

    小队的基本实力倒是还好,这些家伙的品德、精神状态都不稳,换来的,就

    是实力方面的超水准保证,这些家伙配合种种禁术增幅力量后,绝对都是很强的

    战士、剑士,若组织他们冲锋陷阵,势将所向披靡,成为一支没人能挡的箭头部

    队,但我们这次是搞潜入任务,白老板给我组织这么一支冲锋部队,我不晓得他

    是不是要我把他们当成肉盾使。

    出发之前,辞行也算是必要的礼数,虽然我只要一想到出去大有可能回不来,

    就很想干脆把这礼数省了,不过因为我也想看看,白拉登在搞些甚么东西,所以

    就还是去拜访了。

    「……哈哈,没什么,就是例行的保安检察而已,你千万不要多心,要是真

    有什么阴谋,我还能让你先做好准备,并且向你收钱吗?天底下哪有这么厚脸皮

    的人?你说是不是?你别想太多,想太多容易神经病的,上次推荐你的心理医生,

    你一定没有好好看,直接送他去见阎王了吧?」

    当我一脚踩进门去,恰好看到白拉登又拿着那个奇怪的工具,用耳塞听话,

    对着一个小指头大的东西讲话,与某个不在房间里的人,聊得很开心,似乎还在

    谈某种生意,见到我进来,白拉登笑了笑,却挥挥手,让我不说话就离开。

    主人下了逐客令,我没有理由一直赖着,立刻转头就走,脚跨出门的时候,

    白拉登的笑声还从后头传来。

    「没错!就是我派人帮你测试保安系统,这种事我可不是常常帮人作的,都

    是看在我们多年的交情份上,交情,你懂吗?懂的话就快快把钱打我帐上,什么?

    我会趁机勾结你的敌人,是坑人的奸商?天大的误会啊,我怎么会是那种人呢?

    哈哈哈哈,咱们两个谁跟谁啊,当然不会坑你了……上次你说过副会长的位置,

    一定要帮我留着,说不定哪天我就上你那里干了……」

    奇怪,为什么我有种从脚寒到头的怪异感觉呢?

    第五章大召唤师。八爪超章

    黑龙会总部,这个神秘的地方,一直以来在东海引起人们无数的揣测,什么

    荒诞离奇的说法都有,我以前在反抗军中也听过不少,人们根据传闻与片断事实,

    进行想像加工,得出的种种结论,就连小说家都会吓一跳。

    关于黑龙会总部的描述,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海里游的……什么说法都有,

    还有人说它位于神魔之间的次元缝隙,每五百年与人间重叠一次,开启次元之路

    ……我还记得,当时黑龙王就在我身边,听完这段传说后,满面不解地举手发问,

    如果黑龙会总部每五百年才开启一次,那里头的人平常要怎么出来?

    传说就是传说,没有多少真实性,有时候就连当事人都会被冏到、雷到,不

    过,若把这些传说整合起来,倒是可以得到一个共通点,那就是……黑龙会的总

    部,是可移动的。

    依照常识,像黑龙会这样的海上霸权组织,都是找个隐密的小岛当总部,这

    组织的规模太大,人员也太多,一两艘大船绝对装不下,怎样都得动到一座岛屿,

    而岛屿是不可能移动的。这是常识,无奈东海是一个颠覆常识的魔幻之地,假如

    黑龙会总部真的在岛屿上,李华梅率领反抗军与之对抗多年,不可能一直找不出

    他们的根据地,总在打迷糊仗。

    再者,有海神宫殿的例子在前,谁也不好说黑龙会总部不能搞成类似的东西,

    只不过,东海出名的巨大化生物,确实就只有巨头龙一个,听说在很远的外洋上,

    有很多巨大化的海洋生物,别名海王类,但那与巨头龙不是一个概念,更不可混

    为一谈。

    要找出反抗军穷十数年之功都没法找到的黑龙会总部,靠我当然是不成的,

    找东西从来就不是我的强项,我所凭靠的只是鬼魅夕,她是前黑龙会的核心干部,

    别人不知道总部的位置,她总是晓得的,也幸好我们队伍里头有她,要不然,白

    拉登这个黑心商人肯定还要卖我地图,多赚我一笔。

    以白家与黑龙会的关系之深,知道黑龙会总部的位置,这点不足为奇,打启

    程以后,白三小姐问也不问我一声该朝哪边走,直接就带队朝目的地行去,很明

    显,她知道黑龙会总部的位置,而且……她似乎没有她老爹那么贼,但愿吧……

    我们乘船出海,朝东南方向走,小船速度不快,船上一堆肌肉男,划船本来

    不成问题,但为了保留战力,没理由现在就让他们把力气花在划船上,所以要让

    船只增速,只能另寻他法。

    这里是魔法世界,我身边有优秀魔法师,当然是用魔法来增速,天河雪琼预

    备发动风系魔法,鼓风增速,但白三小姐出手拦住。

    「不要用魔法,黑龙会的侦查结界遍布大半个东海,在这边用魔法,他们会

    发现的,你应该问问那个忍者小肉弹,他们平常坐船是怎么坐的?」

    这一点我早就问过鬼魅夕,但她认为,自己叛出黑龙会之后,过去自己所熟

    悉的一切,很可能被黑龙会反过来设陷阱,上次在萨拉,我们险些就因此万劫不

    复,所以最好另寻他法比较稳当。

    我道:「黑龙会的高级干部,通常都是用哨音唤来大型鱼类,在前头拖着船

    跑,速度比什么风帆、划桨都更得到保障,但她叛出黑龙会后,她专用的魔法哨

    音恐怕已被封禁,或是改成一吹哨,就被大批敌军包围,所以……」

    「了解,所以就看我的吧。」

    白三小姐屈指作哨,这一手本来也没什么困难,但别人用指头吹哨音,都是

    吹出单音,她却吹得有如一首乐曲,高低起伏,悠扬动听,在夕阳之下,一个作

    着船员打扮的美女,在甲板上吹着轻快的哨音,长发在晚霞辉映下,闪闪发光,

    整个人笼罩在一片黄金光华中,实在是一幕让人印象深刻的美景。

    一曲吹毕,海面上掀起了阵阵涟漪,看得出来是有某种巨物,正朝这边快速

    靠近,照这体积来看,别说是拉船,就算要把船驮起来跑,都不是作不到的。

    「如果一切顺利,我们可以乘着大鲸鱼快速前进,估计四个小时之内,就能

    追上黑龙会总部……」

    白三小姐的话里暗藏玄机,我留意到「追上」两个字,黑龙会总部果然会移

    动,所以才要用这种方式去追,不过,鬼魅夕和天河雪琼却似乎更在意「如果一

    切顺利」这句但书。

    「请……请问……」天河雪琼问道:「如果不顺利,结果会怎么样?」

    「也不会怎么样啊,我只是有点担心,因为召唤音波如果吹偏,就可能召唤

    出不同的东西来,我对吹奏不太拿手的,平常在家里的时候,我家闪光他就说我

    是……呃!」

    白三小姐捧着脸说话,似是娇羞,不过我们也很快明白她的意思,因为轰然

    一声响,海面扬波近百米,从海中出现的一只庞然巨物,赫然便是一条直径长达

    四十余米的八爪大章鱼。

    「鲸……说好的鲸鱼呢?这也差太多了吧?我叫出租车,开辆坦克来是不合

    规矩的!」

    我怪叫起来,而这条八爪大章鱼也开始动作,最初牠的触手缠上了船帆与杆

    桅,从木头嘎嘎作响的声音听来,只要牠多施一点力,整艘船一定轻易粉碎,就

    连那些悍不畏死的敢死队员们,额上都流下汗珠,不过,白三小姐又吹了一小段

    哨音,当这段哨音吹完,大王章鱼收回了触手,如车轮般巨大的黑色眼睛,看起

    来居然有笑咪咪的感觉,实在诡异。

    这已经超出了正常的训兽本事,我怀疑那段哨音可能是某种契约内容,付出

    一定代价,换取这些动物的帮助,至于是什么代价,我不是太关心,只要不是拿

    我们去喂章鱼就行。

    不管是什么动物,只要有商有量,问题就不大,超级章鱼的触手再次缠上船,

    不是为了破坏,仅是藉此固定船身,然后,就开始乘风破浪地狂飙。

    这么大只的海兽,潜泳时整个身体都在水下,只有固定住船只的触手在水面

    上,往前飙行的速度极快,破水潜进的力量更是大得惊人,在船上的我们,只感

    到狂风扑面袭来,几乎站立不稳,而船上比较老旧、脆弱的部位,木板整片剥离,

    被吹得不见踪影,三面船帆更是激烈作响,仿佛随时都会破裂,至于船员……

    有两个倒楣的家伙,就这么落海,瞬间就不见了。

    「我靠!有没有搞错?这样就阵亡两个?」

    「我操,这两个家伙真好运,还没开打就当了逃兵,保住一命了。」

    两句不同的抱怨,分别出自我与白三小姐的口中,因为风实在颳得太急、太

    强,话一出口就被强风灭声,但我还是听见了她的话,为之愕然,稍想一想,就

    知道她说得没错。

    此处距离岸边有段不小的距离,普通人在这落海必死无疑,但对于熟悉水性

    或是武术有相当修为的人,平安回到岸上的机率还超过五成,其实算不上危险,

    诚然好运,反倒是白三小姐的话,听来真是危险。

    「等一下!他们落水当逃兵,反而保住一命?我靠,我们这一去是死定了吗?」

    「你不要想太多啦,这趟对你本就势在必行,危险与否有差别吗?何况我也

    在这条船上,有什么危险大家同舟共济啊。」

    「放妳的屁啦!别以为我不知道妳在想什么,妳和妳哥一个样子,都是笃信

    就算身边的人全灭,自己也能踩在他们尸体上笑到最后的,这种人可以同舟共济

    吗?」

    「啧!」

    白三小姐用一种同情的目光看着我,「难怪我们家的小叮当那么欣赏你,你

    真的被白家人欺负得够惨了……」

    这话还真是说得人猛掬一把心酸泪,不过,如果这么下去,船还没抵达目的

    地,就会解体了,我们总不能全坐在章鱼触手上航行,所以,船上的魔法师就挺

    身而出了。

    天河雪琼明显不知道该做什么,事实上,连我也不晓得该怎么办。我被人视

    为淫术魔法师,但换句话说,我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魔法师,没受过正规教育与

    训练,要我拿魔法来战斗,这个没问题;一些魔法的运作原理,我也自信了解得

    比许多魔法学者更透彻,但说到触类旁通的应用……我只晓得风系魔法在此时应

    能派上用场,具体做法就一问三不知了。

    白三小姐来到天河雪琼身旁,强风似乎对她一点影响也没有,连身上衣服都

    平平贴贴,和我们被吹得必须贴墙、抱柱才能站立的模样全然不同,她贴在天河

    雪琼的耳边说了两句,天河雪琼讶然,随即点了点头,扬手发出两个魔法。

    这两个魔法,一个发出之后,形成了一个尖锥形状的结界力场,恰好将整艘

    船笼罩在内,我们所承受的风压登时不见,被强风吹得仿佛随时都会破裂的船帆,

    一下子变得平顺,垂了下来,船体所造成的阻力小得多了,更因为是尖锥形态,

    破开沿途的空气,速度立刻提升上去。

    另一个魔法张开之后,在船顶短暂出现一个魔法阵曼陀罗,橘红色的火光,

    璀灿辉煌,将整艘船覆盖后消失,从这一刻起,整艘船上的所有气息都消失不见,

    仿佛隐形,我肯定没人有办法用魔力反应侦测到这艘船的存在。

    「好厉害,妳有这一手怎么不早点用?早点用出来的话,岂不是更安全?」

    我在后头叫了两声,白三小姐没有回答,只是带着天河雪琼走向船首,所有

    人都自动让开路给她们,抵达船首后,天河雪琼双手平伸,轻闭双眼,白三小姐

    则是站在她身后,轻揽着她的腰,连下巴都贴到她肩上,两名美女在船首耳鬓厮

    磨着,那情景美得如同梦境,就好像是……

    「双插头!」

    鬼魅夕好像很害怕一样,紧抓住我的手,颤声道:「那位小姐果然是重口味

    的,双插头男女皆吃,她放完结界,接着就上下其手,最终目标是用高超性技巧

    夺走你的女人,然后再……」

    「再杀人灭口是吧?横竖放了反侦测结界,就算杀光了整艘船的人,都不怕

    给外人知道。」

    我暗自好笑,别人可能会害怕双插头,鬼魅夕却没这可能,精通忍术的她,

    随时可能摇身一变就成性技王,碰上对她有觊觎心的人,谁吃掉谁可难说得很,

    更何况,白三小姐并不是在吃天河雪琼的豆腐,而是用这样贴近的方式,引导天

    河雪琼去感受一些东西。

    在魔法之中,有些感知引导是这样进行,我看得出来,只是不晓得白三小姐

    在引导些什么。

    天河雪琼本身是非常高段的大魔导师,不是魔法小学徒,白三小姐稍加引导,

    她很快就进入状况,数秒后,大量风元素在她们两人身边环绕,甚至开始实体化,

    形成一些风之妖精,拇指般大小的身躯,蜻蜓般的翅膀,围绕着两人飞舞。

    这是与风元素的魔力共鸣,是魔法师修行的基本,却也是终极课题,与魔力

    元素之间的感应越强、共鸣越大,魔法师发动魔法的速度越快、效能越好,如果

    有一天,能够和魔力元素混成一体,随心驱使,那时魔法师就超脱凡人,进入神

    魔领域,传闻中,神魔施法可不必念什么咒文,心念一动就发动了,这是所有魔

    法师的究极梦想。

    白三小姐的引导效果,远胜过我,还胜过大地上无数成名的魔导师,天河雪

    琼与风元素共鸣的效果之好,都让风元素实体化,形成风之妖精了,方圆百米之

    内的风元素更不在话下,八爪章鱼在前头跑得飞快,我们这边不但没有形成风阻,

    还好像被风力给轻飘飘地托起,飙得更快更急,到了后来,海面上甚至波纹不兴,

    我们与其说是在航行,不如说是在飞行。

    「行了,这么一来,只要章鱼老兄能坚持下去,最多两小时就能到目的地了,

    各位可以趁机休息一下,保持警戒,聊天打牌都可,严禁交尾喔!」

    白三小姐微笑着对所有船员说话,亲和力是满够的,不过似乎没什么人在听

    她说话,说来我们真是上了白拉登的恶当,那时他说什么领队必须熟悉所有成员,

    具有人望与领导才能,我自知不成,这才主动让位,本以为他会找个白家人当领

    队,组一支白家子弟的精英部队出来,结果居然是这样凑一批人来?

    这些囚徒来自白家监狱和黑龙会监狱,白三小姐平常似乎在海外工作,哪可

    能与这些人有什么交情?顶多就是把他们的档案看熟了,这种事情我也可以,有

    什么必要多搞个领队出来?我从旁观察,发现他们之中有些人明显失去神智,白

    三小姐作个手势,那些人就有点动作,其他时间就和僵尸没什么分别。

    这些「僵尸」的数量不多,但实力都不错,光是站在十米之外遥看,都能感

    受到他们体内内敛却压抑不住的能量波,或许也正因为如此,白拉登不惜毁去他

    们的意识,也要把他们拉来加入突袭队,毕竟客户的命不值钱,宝贝女儿还是挺

    重要的。

    其余的人,虽有自主意识,却都默不作声,静静地坐在自己位置上,眼中满

    是痛苦、仇恨、悲愤之情,不自觉地紧握拳头,整个气氛非常压抑,又有一种山

    雨欲来的危险气势,仿佛有一点火花就要轰然炸开。我与黑龙会有不共戴天之仇,

    但感觉上……这些家伙的仇怨比我更深得多。

    有这种觉悟与气势的部队,不管实力如何,都是很恐怖的威胁,更别说我绕

    着他们走了一圈后,已经肯定他们最少都有第五级末段的修为,配合注射禁药或

    施加禁术后,现在都能发挥第六级的战力,再加上我们几个,不管突袭哪个国家、

    组织,都能造成巨大破坏。

    「……真不错,虽然非人道,不过让我有一种人强马壮的感觉……」

    我暗自点头,白三小姐来到我身旁,微笑道:「能给你这种感觉,总算不错,

    不过实际结果只有到时候才晓得,这只是小队,不是千军万马,强攻肯定全军覆

    没,只要能成功靠近,不引人注意,就算完成第一步了。」

    「黑龙会总部到底是……算了,我还是问点更有益的东西吧,妳哥哥在我脑

    里留下了不少封印,每一把锁都封住了一个绝学,妳能不能帮着我解封,直接把

    我实力提升上去,也好增加胜算。」

    「咦?这样不好吧?你不久之前才刚刚突破至第七级,已经有很多人抗议说

    练等太容易了,如果这么快又突破升等,大家都会觉得这样太YY……呃,我是

    说,境界不稳,对身体会不好。」

    「让那些大家去死吧,我跟着妳哥哥死练活练,都不晓得练了多少年,别说

    升到第七级,就算升上第九级都够合理性了,这样还鸡鸡歪歪的吵屁啊,有的抱

    怨升级太快,还有些抱怨升级太慢的,他妈的怎么升都不对,真的那么看不过眼,

    自己跳下去打黑龙王吧!」

    「这个……大哥他用的手法,应该是万物元气锁,你为什么不找我爹替你解?」

    「还用说吗?妳老爹是大地第一奸商,我找他帮忙解封印,天晓得会被他敲

    诈多少东西?我几乎全副身家都押给他了,哪还敢找他解封印?再说,妳爹为人

    那么阴险卑鄙,天晓得他会不会在解封印之后,顺手又给我封十几个上去?」

    白三小姐听见我对白拉登的批评,笑弯了腰,但很快露出尴尬之色,「大哥

    的武功非我能及,我不是武者,解不开万物元气锁的……」

    「那妳能不能找个人或找些方法来……」

    「即使能找到,我也不建议你这么做,大哥所施加的封印同时也有保护作用,

    每当你遭遇生死关头,精神状态极度昂扬,封印就会逐个破除,你在这种情况下

    领悟绝学,效果最好,这也是为什么你以地界实力,能练成天……呃,这个不重

    要。」

    白三小姐正色道:「大哥的设计很妥善,而如果是在一般状态下,一次解开

    所有封印,大量讯息涌入脑部,你变成白痴的机率在八成以上。」

    想不到白起的教学还有安全措施,真不愧是出了名的面面俱到,白三小姐的

    这段话,让我的美丽期待尽成泡影,临阵提升这档子事果然很不靠谱。

    抬头看看天河雪琼,她神情专注,完全进入忘我状态,并非风系魔法师的她,

    能够驾驭如此庞大的风元素,让整艘船如气球般飙行,白三小姐对她的点拨助益

    可不小,这样看来,有幸临阵提升的人是她非我。

    「妳到底教了她什么啊?与风元素共鸣,除了帮助船加速,对战斗有帮助吗?

    如果妳真要助她提升,直接教她点黑魔法不是更好?可别说妳不会啊,妳身上有

    强力黑魔法的味道。」

    「我确实略懂一些,但因材施教,我所会的黑魔法未必适合她,所以我替她

    设计了另一条路,如果能顺利走通,获益会比普通的黑魔法更大。」

    白三小姐负手背后,很有几分成竹在胸的感觉,「她的魔力似乎受过特殊调

    整,你是不是对她做过魔法战士的训练?真不愧是受过大哥特训的人,这正是大

    哥的一贯作风,能够在短时间内大幅提升魔法师的战力,不过,这个做法有其局

    限,要再进一步提升,仍是要回归魔法师的基本,这点就只有靠魔法师来了。」

    「不要光是一口一个魔法师,我不是魔法师,妳对我又有什么提升建议?虽

    然妳不是武者,但身为白拉登的女儿,眼力、眼界总是有的,咱们等一下就要去

    赌命了,我希望妳能给我点帮助。」

    「呵,因为找我帮你提升,不用收钱是吧?这点倒也没错,我是商人的女儿,

    但商人、伤人,我并不是那么喜欢爹的作风,如果大哥还在,一定也会补偿点东

    西给你的。」

    白三小姐道:「你会轰雷赤帝冲,那就应该知道,轰雷赤帝冲是魔界龙蛇拟

    态而化的武技,要把这门绝学的威力开发上去,无非就是两条路,一条是兽,一

    条是王。或是走通绝世凶兽的残与猛,或是以王者至尊之威,雷凌天下……」

    「这是因为赤帝本身为兽,又是兽中王者吧?那有没有人直接把两条路合并

    归一呢?」

    「这个……轰雷赤帝冲,是魔界三绝式之一,另外两式天魔大灭绝、魔龙转

    生,威力无俦,所以……」

    言下之意,就是过往修练这套武技的人,都会兼修另外两门。练一套绝学已

    经极耗心血与时间,三套齐练,这辈子大概也没剩什么多余心力了,自然就比较

    少人在轰雷赤帝冲上头下深功夫。

    这话似是成理,但除非把魔界三绝式兼修练成,能带来什么极大好处,否则

    我就不信没有那种甘心专注于一门绝学,投入一辈子的修练者。以我所见过的人

    来说,那个乡下拳王就很不一般,轰雷赤帝冲在他手上,既有猛兽的凶与狠,又

    有王者的无上霸气,我感觉这就该是轰雷赤帝冲的理想型态。

    兼具猛兽之威与王者霸道,兽与皇……我怎么觉得这和兽王拳有些殊途同归

    呢?或许这两者之间,能有些相辅相成的道理……

    我不再说话,只是仔细琢磨起自己这个想法,时间仓促,这两套绝学都是博

    大精深,想要有所提升并不容易,我单纯是把两套绝学相互参照,希望能够得到

    点启发。

    有了思考方向,我就没再追着白三小姐问话,专心思索起来,不时挥几下拳

    头,找找感觉,而鬼魅夕也沉默下来,若有所思,这次的突袭行动,她是核心人

    物,虽然她已提供不了什么有用情报,因为她所知道的一切,可能都会被敌人用

    来反向设陷阱,但我们这一趟入侵黑龙会总部,究竟要干什么却只有她知道,如

    果没有她,即使作战成功,也只能抢点贵重东西就跑,没太大意义,至于说靠我

    们这支小队伍,摧毁黑龙会总部……这么梦幻的事情,我连想都不敢想。

    时间过得挺快,两个多小时以后,正沉浸在武学思悟中的我,突然觉得被一

    股魔力波动扫过,代表我闯入了某个特殊领域或结界。如果是军事禁区,那也就

    算了,但茫茫大海上怎会有大范围结界?肯定是黑龙会了。

    这念头才刚闪过脑海,那种被魔力波动扫过的感觉再度出现,这下肯定没错,

    我们闯入黑龙会总部的警戒圈了,想不到黑龙会如此肯下本钱,居然在海上设下

    大范围结界,还不止一重,照刚才的感觉判断,这是覆盖方圆两百公里的大型结

    界,还可能是最复杂的立体球形结界,三百六十度全方位防护,不管从哪个角度

    侵入,都会被发现。

    我心头一紧,立刻跳了起来,既然行踪已现,黑龙会的大军很快就会围杀过

    来,这次潜入行动完全失败,我们要做战斗与脱逃准备了。

    「还不用太心急,之前隐形魔法不是白下的,虽然没法真的隐形,不过,一

    切魔法的侦查手段,都无法发现我们,那些侦查结界的魔力波,碰到这艘船的瞬

    间就给吸收了,不会造成反应的。」

    白三小姐说得从容,对那个我所不熟悉的隐形魔法,充满信心,这时除了相

    信她,我们也没有别条路走,索性镇定下来。

    过不多时,我们又遇到几道魔力波,黑龙会似乎是每隔十里,就布下一道探

    查线,还有一些甚至是活动的,层叠交错,保证万无一失,但碰上这艘船的隐形

    魔法,那些侦测结界似乎全部失效,我们连闯数道,都不见黑龙会有什么反应,

    看来是真的没发现我们。

    海面上不比陆地,看出去没有任何遮掩物,绝对是一望无际,虽然天色已黑,

    但进入这个距离后,黑龙会总部已经完全显露在我们眼前。之前我就曾经听鬼魅

    夕说过,不过,实际看到,对那句话就有更深切的体会。

    鬼魅夕说过,黑龙会总部……是一条黑龙。

    此刻,百余里外的正前方,我们清楚看到一条黑龙,横亘在我们眼前,傲然

    展动巨硕的身躯,那种巨大的体积,完全不是船只所能相比拟,整个就是一座岛

    屿的规模………会移动的岛屿。

    第六章惊天动地。偷偷潜入

    在无限辽阔的大海上,什么稀奇古怪的生物都有,巨大的海王类里头,听说

    还有那种几口吞噬掉小岛的食岛怪。一般来说,龙族的体长,短的几十米,长的

    一百多米,偶尔有长到两百米以上的,那已是龙族之中的变异品种,相当难得一

    见,而我们眼前的这尾黑龙,完全超出了以往的常识,千米以上的巨型身躯,大

    半潜在水下,无声游动。

    「龙……有这么大的啊?是吃什么东西长得这么好?」

    我瞠目结舌,希望鬼魅夕能够回答我,但鬼魅夕两手一摊,也弄不清楚,之

    前她对我说黑龙会总部是一条黑龙,所有建筑物都在龙背上与体内时,我对这条

    巨龙的体积已经有点心理准备,不过受限于既有知识,我想像中的龙体顶多两三

    百米,觉得黑龙会总部应该是个小而精强的超魔法要塞,没想到碰上一个庞大巨

    物出来。

    鬼魅夕道:「我还在那里的时候听人说过,最早黑龙会总部是在一处小岛上,

    后来有高人相助,弄来这条黑龙,把总部搬迁到上头,就变成现在这样子。」

    「这么大的东西在东海游来游去,足足是巨头龙几倍的大小,武藤兰又不是

    瞎子,怎么可能看不到?妈的,这女人到底瞒了我多少东西?」

    「哦,这个你可能误会啰,这条黑龙上有几个特点,其中一个就是张设了超

    大规模的侦测与隐蔽结界,海神宫殿里的守护精灵为了节省能量,大部分时间也

    是使用感应侦测,对这条黑龙视而不见,是很有可能的喔。」

    白三小姐笑道:「就像我们现在使用的隐匿魔法一样,只不过我们用的技术

    更高段,连他们也发现不到而已。」

    「听起来还挺了不起的,干脆也教教我吧。」

    「现在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吧,技巧已经传授给你家的狐狸精了,你们改天

    在家互相学吧。」白三小姐道:「而且你们还弄错一件事,龙族之中虽有异种,

    但能够长到千米以上的龙,我从没看过,连听也没听过,即使要用基因变造的手

    法来达成,相关技术目前也并不成熟,会搞出离谱的天价……」

    「所以这条黑龙有古怪?」

    被这么一说,我特别运足目力,细心去看,因为时间已入夜,能见度极差,

    所能看到的很有限,只能藉着那些建筑物上的点点灯火,隐约看清点东西,不过,

    当我闭上眼睛去感觉,答案就清晰起来。

    ……无比阴寒的死灵怨气。

    原本我以为这股死灵之气是源自海中,是来自东海这块不祥之地的本身,但

    现在却知道,这股不晓得吞噬了多少生命而积累成的怨气,是来自底下那条黑龙,

    它就是死灵魔法的产物。

    比较古老的那种死灵魔法,特别是部落时代开发出的那种,与现今的黑暗魔

    法系统有些差别,施咒的速度较慢,耗能度也比较大,因此才被时代给淘汰,不

    过,有失必有得,那种古老的死灵咒怨也有优点,就是持续的叠加性。

    使用那个系统的死灵魔法,只要先画定一个区块,施放咒法,在这咒法持续

    的时间里,所有死去的生命,无论灵魂或尸体都会被吸附过去,成为咒怨的新力

    量。

    以这条大得超乎想像的黑龙为例,单纯把一条黑龙养得这么大,无疑是痴人

    说梦,但如果是找一个黑龙群聚的峡谷,施放咒术,然后开始屠杀黑龙,每死掉

    一条黑龙,尸体就会被吸附过去,整个群聚地的黑龙尸体合在一起,最终变成一

    具超级大的黑龙僵尸……从理论上来说,这么作是完全可以说得通的。

    不过,那仅是单纯理论上的说法,要把这个构想从理论变为事实,那个代价

    就很大了,别的不说,要从哪里找那么多黑龙来屠杀,这就是一个大问题,龙族

    虽然不是稀有动物,但也不是那么随处可见的,要把尸体拼出千米长,黑龙会是

    把黄土大地上的黑龙全部都捕杀干净了吗?更别说要维持这么大的僵尸怪物存在,

    得要消耗多么惊人的能量了。

    「其实……没有那么困难啦,维持结界法阵运作,魔力消耗有很多种取巧的

    方法,比如说核分裂或核融合技术,只要能供给一座城市的电力开销,要让这个

    怪物动起来没问题的。至于原料的取得,野生捕获要取得那么大的量,是很不容

    易,但若配合养殖,就不是那么困难……」

    黑龙会曾在封灵岛上大搞生物改造与养殖,弄出一堆兽不兽、鬼不鬼的超级

    怪物,能制造出龙族、龙兽,倒也不会太不可思议,虽然说养殖出那么大的数量,

    有些荒唐,但搞不好黑龙会是拿龙兽的尸体凑数,反正这年头,黑心建筑特别多,

    什么泡棉、垃圾、塑胶桶都可以拿来当梁柱,黑龙会坏事做得多,缺工减料多半

    也没少干,拿自家总部盖黑心建筑,完全可以理解。

    「但……白三小姐,为啥妳会知道这些?这应该是黑龙会的最高机密吧?」

    「这个……这个……我们白家的情报系统了得,查什么东西都特别方便,这

    种程度的情报,算不上秘密啊。」

    白三小姐的表情怪异,我本能地觉得她的这些话有问题,白家的情报人员再

    厉害,也不见得就能把黑龙会查得清清楚楚,更不用表情怪异。比较合理的推测,

    白家的情报人员未必有那么厉害,但白拉登生意做得无远弗届,黑龙会总部的建

    造工作,搞不好白家也有分参与,提供材料什么的,所以才会那么清楚。

    僵尸龙的动作迟缓,却肯定力大无穷,这样的妖魔生物,在陆地上会吃速度

    方面的亏,不过到了海上,缺点就全给弥补了,因为它的动作再怎么笨拙,也比

    绝大多数的船只要灵活,以这样的设计来当总部,当初的设计人可以说是匠心独

    具,就不晓得是不是黑龙王本人干的。

    更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个庞大的尸龙要塞,本身不光是超级耗能,更能够凭

    藉其巨大的存在,使用一些超高等级的魔法,若非如此,广达两百公里的超大立

    体结界,哪可能施放得出来?

    今天是因为我们占了便宜,这个见鬼的隐匿结界,完全遮断了黑龙会的侦测,

    所以才能够如入无人之境,轻而易举突破警戒,直入百里。能够张设那么巨大的

    结界,肯定不会没有反制措施,如此强大的魔力,别说催动单纯的幻术或魔法,

    就算施放究极魔法,都是情理之中。

    「我猜……原本的设计,应该是我们一触动结界,黑龙会的防御便立即发动,

    有那么强大的魔力作后盾,可以直接以魔力源幻化出万千魔兽,阻截敌人,也可

    以放出类似的幻象,让我们陷入幻觉迷障,虚实难辨……每五公里有一层结界,

    每处碰一层结界,就会触发不同的防御系统……」

    我一面说着,白三小姐一面对我竖起大拇指,证实我的猜测没有错,这时天

    河雪琼也从出神状态中回复过来,来到我们的身边。面对这么超乎常识的庞然巨

    物,明显也把她给吓着,过来是为了一起商量如何应付的策略。

    「现在我们没有触发侦测结界,所以黑龙会总部才没有任何动作,但现在没

    发现,不等于一直不会发现,我们毕竟不是真的隐形了,再靠近一点,只要黑龙

    会的人不是瞎子,就会看到我们,所以刚才说的那些,很快就会碰到了。」

    我说得镇定,心里其实一点底都没有,出发之前有过许多规画,但终究情报

    有欠缺,鬼魅夕给我的资料,又是一些过期的旧资料,实际看到了黑龙会总部,

    才发现我的估计与事实有不小的落差。

    现在我敢断言,除非我们能够完全隐形,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摸上岸去,否则

    警戒系统一被触动,我们所要面对的场面,和封灵岛、幽灵船之役,没有多大差

    别,满天妖魔、邪灵遍海,别说是打,一起吐口唾沫,就够让我们万劫不复,更

    别说那条僵尸大黑龙,一旦动起来,我们哪有可能够它打的?

    当时,我的身旁有强大同志,背后有李华梅与反抗军,还有海神宫殿的暗中

    支持,但此刻……除了我们这一小船人,什么也没有,我对战争的规模评估错误,

    现在进退两难了。

    (不是强弱悬殊就不能打,我们本来就只是潜入,不是强攻,但我这次也太

    大意了,基本的调查工作都没做好,听了白拉登的保证,就跟着来参团打怪了,

    唉,这又不是旅行团,我怎会如此大意的?)

    我暗自懊恼,天河雪琼更是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身为魔法师,她比普通武

    者要更清楚这座黑龙要塞的恐怖,表面看来虽是镇定,相信她脑里也是一团乱,

    就只有白三小姐还笑嘻嘻的,摘下了头上的船员帽,换上另一顶奇怪的帽子,手

    里更不晓得从哪取了一支旗子,一支口哨,双手也戴上白手套……这种模样,怎

    么看都像是……

    「大家往这边看过来,我们……」

    「我靠,白三小姐,妳还真把这当作在带旅行团啊?」

    「有什么差别吗?你刚刚问我平常在作什么,我也常兼作导游啊,带团观光,

    魔法旅程,这些我最拿手了,刚刚放的那个隐匿魔法,是专门开发出来,让旅客

    观赏魔界危险动物用的,我还曾经带团近距离观察过赤帝的生态喔。」

    「妳……妳是干导游的……天啊!我们上贼船了,白拉登你这个黑心商人,

    连女儿都拿来当骗人道具,你会遭报应的,我要退货!」

    「吵死了!你像个男人行不行啊!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现在你有两个选择,

    趁着黑龙会还没发现我们,要嘛折回去,要嘛加快速度冲……」

    都已经到了这里,回头就白来一趟,变成只是搞了一次风险超高的观光,于

    情于理我也不可能回头,问题是还没等我开口,白三小姐就已经抢道:「不出声

    就是同意了,好!我们全速向前。」

    倒还真是一个不怕死的大胆导游,既然方向已定,我也不浪费时间,转头向

    鬼魅夕道:「鬼妹,妳不是说有什么东西能让巨龙沉睡吗?把东西拿出来,还有,

    从哪边入侵比较安全,妳好歹待过这里,应该有些方案吧?」

    鬼魅夕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包,道:「这个包里的粉末,扬在空中,能让巨龙

    沉睡,有效距离是五十公里,但我不晓得我们侵入到五十公里内,会否已经被发

    现……西南角龙尾的位置,有一个死角可作突破,那边还有一条隐密隧道,但我

    们……」

    我知道鬼魅夕在顾虑什么,死角也好,秘道也罢,这些本来都是很好用的作

    弊工具,问题是,我们这么浩浩荡荡一船人,大摇大摆开过去,敌人目光肯定被

    吸引过来,什么狗屁秘道都没用了。

    鬼魅夕原先的主意,应该是坐船来到近处,弃船游水,直接从水底下走,悄

    悄登陆,但为了隐密,不太可能这么二十几号人一起行动,鬼魅夕多半打算扔下

    这些敢死队员,利用他们吸引敌人目光当弃子,掩护我们,只不过不好当着我的

    面说出口而已。

    「你的意思我知道,但……五十公里……」

    玩不玩弃子战术,姑且不论,眼前我比较在意,这包药粉要进入五十公里才

    能用,以我们的速度,这就是几分钟的事,但问题是靠得那么近,海面上一望无

    际,巨龙还没沉睡,我们可能已经被人看见了。

    「哦,这药粉挺有趣的。」

    白三小姐凑近一闻,我吓了一跳,这包药粉如果能让整条巨龙沉睡,人闻了

    肯定不是单单睡几下就能了事,尽管油纸包还没打开,但就这么闻一下,后果难

    料,哪知道白三小姐闻了之后,非但没有任何反应,还笑了笑。

    「赤尸粉啊!当初可没这设计,是用龙尸草作药引配制的吧?啧啧,这赤尸

    粉的味道好浓啊,你们真是不惜成本,还有,普通的龙尸草,不可能让尸龙沉睡,

    这尸草是从那条尸龙身上采的吧?」

    白三小姐所说的龙尸草,我曾在炼金术的宝典中看过。尸草是一种特殊得无

    法归类品种的植物,它们跟普通植物相反,不需要阳光只需要阴气,故此尸草只

    长在将腐未腐的尸体之上。龙尸草则是更珍贵的尸草品种,听闻此草只在巨龙的

    尸体上生长,偏偏尸草又是特殊药物的药引,在地下黑市里是天文价格的珍品。

    至于赤尸粉,这倒是没有那么珍奇,只要把人活生生宰杀,数目在五百以上,

    最好男女各半,尸体晒干或烘干,碾磨成粉,持咒施法后,就是尸粉。尸体数目

    越多,怨气越强,质量越好,赤色也越浓,如果婴幼儿比例在一定以上,碾磨出

    的尸粉就是上品,在很多黑魔法中都有奇效,不过没听说可以让巨龙沉睡,这点

    大概就是龙尸草作药引的效果了。

    白三小姐道:「当初这座尸龙要塞建造的时候,根本没这设计的,你们真是

    乱搞,胡乱开后门,这样保安工作怎么做得好呢?不过,既然后门开了,不用用

    也不好意思。」

    我不晓得她打算怎么用这包魔法药粉,就看她把天河雪琼找到身边,药粉也

    交到她手里,两人再次合力发动风元素的共鸣,一阵强风席卷而来,却不是那种

    声势很大的狂风,这阵风犹如水底下的强劲伏流,一点声息也没有,一下把她们

    手中的油纸包给卷走,直上高空,看这情形,应该是直接顺风飘传出去,以那气

    流的强劲程度,瞬息间传出五十公里不是问题。

    药粉发了出去,我有些好奇,不晓得药粉生效会是怎样,是否该在这里等一

    等,等待药粉效力发作再靠近,哪知脚下陡然一震,我们的船缓缓停贴水面,本

    来缠在杆桅上的章鱼触手也迅速放开,悄无声息地缩回水中,接着,尽管水面上

    波纹不兴,但我确实感觉到,水底下有某个大东西,迅速从我们船下方游走。

    ………那只超级章鱼落跑了!

    白三小姐骂道:「没出息的东西,碰着尸体居然也有龙惧,长那么大的个头,

    一点用都没有!」

    普通生物碰到龙族时,出于食物链上的生物本能,会出现胆战心惊,甚至屁

    滚尿流的反应,吓到动弹不得或是直接逃跑,超章兄体型虽然大,不过碰到前面

    更大块头的东西,有这反应并不奇怪,但我们船的动力逃之夭夭了,现在开始该

    怎么办?重新进入手动操作时代吗?

    刚才一直有大章鱼在底下当动力狂飙,所以我没有留意到,那条黑龙僵尸看

    似静止,其实正在朝北方移动,速度还颇快,我们一失去动力,立刻给甩在后头,

    距离越拉越远,再过几分钟,就会给抛出两百公里的结界范围,即使我们划桨去

    追,依照两方的速度差,别说追上,能否不给抛远都难说。

    「个子那么大,胆子这么小,早知道还不如叫一条大白鲨来,起码大家都是

    姓白的。」白三小姐道:「不过,这也证明了一点,设计者理念是正确的,即使

    是僵尸龙,还是能刺激生物的龙惧反应,这个尸龙要塞的设计理念真是完美,呵

    呵呵呵……」

    一直我就有点怀疑,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问道:「等等,这座尸龙要塞的

    设计者,该不会是……」

    「你怎么用这种质疑的眼神看人?难道你以为我会帮助黑龙会这样的**组

    织?这种想像简直是汙衊啊!我和我爹绝不是同一类人的。」

    听到这么情真意切的辩白,我一时间颇觉汗颜,才刚想要道歉,就看到白三

    小姐转头四十五度望向天空,声音低低传来,「……当初设计这座要塞的时候,

    年少无知,只是设计来玩玩,想说以后手上不愁钱了,就盖在西西科嘉岛上吓敌

    人,整个档案存放在资料库里,哪晓得爹会偷出来送人,我也是到了这里才知道

    的啊……」

    「……所以,这座尸龙要塞真是……真是你设计的?」

    「是啊!样子很气派吧?我当初设计它时候的主要理念,就是要够气派!」

    白三小姐在我肩上拍拍,笑道:「想开一点吧,已经发生的事情不能改变,

    你现在是和要塞的设计者一起闯关,占了天大便宜啦,之前我说我有四张王牌,

    这就是其中之一啊。」

    这个意外来得太突然,我还来不及反应,前方忽然一下剧烈震动,海上掀起

    百米巨浪,比先前超章现身时候闹出的动静更大,我抬头一看,那条巨大的黑龙

    赫然有了动作。

    在我们谈话的这段时间里,赤尸粉已经飘传到了目的地,散在尸龙要塞的正

    上方,虽然我不知道尸龙要吸收多少才会生效沉睡,但总之是生效了,黑龙有了

    一点小动作,然后就陷入沉睡,一动也不动了。

    鬼魅夕所带来的后门钥匙,果然是管用的,成功让尸龙进入沉睡状态,不再

    动作,当然更不会主动攻击我们,这样……算是可喜可贺吗?

    他妈的当然不算!

    黑龙沉睡过去的瞬间,我陡然惊觉,我们该作的事情是无声无息潜上岛去,

    而不是把黑龙搞到睡着,它睡不睡着关我们什么事?难道它睡着了之后,那些防

    御性的魔法机关就会关闭?或是我们就比较容易潜上去?

    这些道理,我是在黑龙沉睡之后才想通,因为在它吸入药粉沉眠前,它打了

    一个喷嚏,尽管这勉强还能算是一个小动作,但一个体长超过千米,接近两千米

    的变态怪物,哪怕是再小的动作都有大影响,尤其是对正住在它体内与背上的人

    们。

    黑龙僵尸的一下喷嚏,由首至尾,整个身体等若被震荡波扫了一遍,附近的

    海面都掀起百米巨浪,里头所受到的震荡力量可想而知,再加上它本来正高速潜

    游,这一下震荡的效果,和紧急刹车很类似,搞不好已经让内部出现惨重伤亡了,

    假如我们的目标是给予敌人重大打击,现在自然是达到目的,偏偏我们的目的是

    偷偷登上岸去,这一下……真是糟透了。

    停顿下来的僵尸黑龙,上头一下子涌出大队人马,为了这一场突来「地震」

    而骚动,抢救被压在倒塌建筑下的人,还有扑灭地震后生出的几十处火头,

    但在骚乱的同时,也有人伸手指向我们这边,如梦初醒,大跳大叫起来。

    ………早就说过,海面上一望无际,才这点距离,只要黑龙会的那些人不是

    瞎子,肯定都会看见我们的,就算刚刚欠缺照明,看不清楚,但此刻……他们那

    边的火头烧得够旺了。

    望向鬼魅夕,我道:「现在我百分百肯定,妳提供的那些入侵管道,完全作

    废了。」

    鬼魅夕表情尴尬,侧头懊恼地道:「我花了很多时间调查和准备的……」

    白三小姐大笑道:「哈!我就说嘛,当初我设计的时候,明明就没有这么多

    缺点,任何人想要强开我的设计后门,最终都将尝到败果,这是设计者的最后胜

    利。」

    这艘船上的敢死队员,查觉到情形有变,早已摆出战斗态势,手上拿起兵器

    与盾牌,看那架势,确实是一支足令千军辟易的劲旅,硬拼起来,即使黑龙会在

    人数与实力上占绝对优势,想歼灭这支队伍,也要付出沉重代价。可惜,有一个

    很大的问题,就是我们并非已登陆上岸,而是还在船上,黑龙会那边根本不需要

    和我们硬拼,只要搬来几门大炮,对着我们狂轰,就可以把我们这条破船彻底打

    沉,落海喂鱼,根本没有近身战斗的必要。

    「哈哈哈哈~~~~」

    忽然间,我觉得这一切非常可笑,明明我们是来搞偷袭的,怎么好像变成了

    误入敌人圈套,被瓮中捉鳖,轻而易举地要给歼灭的感觉?要不是因为情况不符,

    我几乎就要以为是被什么内奸给出卖了。

    我并不是非常信任这群同伴的忠诚,哪怕是鬼魅夕,我对她的信任也有所保

    留,但事实摆在眼前,敌人那边比我们还惊惶失措,骚乱不停,半天没做出有系

    统的反击,如果说这是圈套,敌人的反应也未免……

    也多亏了敌人的混乱,让我们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其实我们眼前的路也就

    两条,趁着敌人还没有具体行动,要嘛全速抢攻,要嘛全速逃跑,再也没有第三

    条路……好吧,呆站在这里不动,等敌人发炮,这确实也算第三条路。

    鬼魅夕迟疑道:「不然……我们假装投降,被俘虏之后,再上岸反袭击,这

    样如何?」

    「这里可是黑龙会耶,我们船上有三个美人,万一投降了就先被轮奸,或是

    先砍掉一手一脚再送上岸,那怎么办?不是每个人都像妳一样,不怕砍手的。」

    我道:「如果这种计策能有用,那不如妳和阿雪现在把上衣脱了,把奶子露

    出来抖,说不定那些浑蛋会全部魂飞天外,看傻眼掉下海也说不定……我这只是

    打比方而已,不是真的叫妳脱衣服,快点穿回去!」

    这边已经够忙了,那边白三小姐还把天河雪琼拉到一旁,好像在等待什么一

    样,倒数数秒。

    「十九、十八、十七……」

    「拜托,妳们两个疯女人,我们就快完蛋了,妳们还在倒数计时,数什么啊?

    下地狱的时间?」

    「不要急,这只是一点应有礼节。一个好的设计,当然会有后备方案,总不

    会一个关节点被打中,就全面崩溃了,这种设计见不得人的,以这尸龙来说,当

    初也有设计后备能量的,只要尸龙沉睡,或是因为任何理由陷入停顿,超过五分

    钟,后备系统就会自动运转。」

    白三小姐道:「后备系统发动后,虽然不能把尸龙唤醒,但上头所有的魔法

    结界、阵势,将会全部运作起来,强力反击敌人,绝不让敌人有可趁之机,啊!

    只顾着和你说话,忘记数秒,现在时间应该到了。

    「什、什么?有后备系统这种东西存在,妳不趁机杀过去,还在这里倒数数

    秒,妳当这是跨年烟火还是看世纪日出啊?」

    我暴跳如雷,连天河雪琼都被吓到,她跟着白三小姐倒数,却完全不知道自

    己在数甚么,现在知道真相,这才知道自己当了白痴,只有目瞪口呆的份。

    「不要鬼吼鬼叫的,这么伟大的**要塞,趁停电的时候偷偷进去,这多没

    意思?要就要在烟火最灿烂的时候,堂堂正正大步进去,这才有意思。」

    「……容我提醒,我们是来偷偷潜入,不是强攻,不是观光……」

    「都一样啦!」

    白三小姐振臂一呼,「本团的各位收拾好随身行李,跟着旗子走,参观时间

    预定一小时二十分,我们要出发啦!」

    在底下那群傻头傻脑的敢死队员轰然响应,还有尸龙要塞击来的多发炮弹炸

    响声中,我的抗议连自己听来都觉得很无力。

    「………我。们。是来……偷偷潜入的……」

    第七章一机双卡。元神出窍

    尸龙要塞,在我生平所到过的地方之中,绝对算是一处奇地,引无数黑龙尸

    骨聚合凝化,成为一座要塞,尽管它的构造,与一般认定的要塞有不小差距,但

    既然都冠以要塞之名,该有的东西总是有,至少……炮弹之类的,他们保证库存

    丰富。

    我们的船上施加了反侦测魔法,可以规避一切的魔法探测,照尸龙要塞设计

    者的拍胸保证,虽然要塞本身的监测系统非常厉害,但对我们完全无视,不可能

    发现我们,这点已经在之前的航程中,完全得到证实了,无奈,因为几个白痴意

    外,现在尸龙要塞上成千上万双眼睛瞪大了对着我们,什么反侦测也没用。

    炮弹轰击,是第一波的敌袭,起码五十枚以上的炮弹,跨越近百里的距离,

    如雨点般朝我们落下。尸龙要塞纵长近两千米,这一波炮弹之雨,呈扇形围绕我

    们,虽不是全方位,却也相差无几,超章已经跑路,我们就算拼命划船,也不可

    能闪得过。

    假如有第八级以上的最强者在场,大可凭着一人之力,跃起拦截,以李华梅

    为例,只要她在半空挥动剑气,起码可以把这一波炮弹拦截九成,伤害减到最低,

    不然这么几十发炮弹,全都砸落在我们这艘小破船上,不用第二波攻击,我们就

    要下海喂鲨鱼了。

    (第八级的最强者……好,这里没有……第七级的武者……好,就我一个,

    其他人看来都一脸不可靠的样子,只能自救了,阿雪应该多少能帮一点。)

    情势紧迫,不容迟疑,我抽出袖中百鬼丸,大喝一声,奋力跃起,预备先把

    最近的十几枚炮弹摧毁。这本来应该是集团中主力战将干的活,偏偏现在没有比

    我更适合的人,只得由我亲自上阵,大违我遇到战斗就该躲入安全地带的心愿。

    「阿雪!用风系魔法掩护我!」

    照我的想法,白三小姐未必可靠,但阿雪若催动风系魔法,总还能够卸挡部

    分炮弹,减轻我这边的压力,增加我这边摧毁炮弹的成功率。

    哪想到,当我一飞冲天地跃起,威风凛凛,要横剑削砍炮弹,我们的那艘小

    船却奇迹似的灵活动起来,不像是一艘船,倒像是一条海蛇,灵活得不可思议,

    弯弯绕绕,瞬间就离开原来位置,从首波炮弹攻击中溜了出去,当我成功地跃身

    半空,船尾已经距离我起码十五米以上……

    「搞……搞什么……」

    身在半空,脚底空空,我目瞪口呆地望着离我越来越远的船,「你们这群白

    痴跑什么啊?」

    船上,白三小姐与天河雪琼也瞪大眼睛,嘴巴张得足可塞鸡蛋进去,「你、

    你没事跳起来干什么啊?」

    大眼瞪小眼,相互傻眼,这就是我们此刻的写照,但旁边轰击过来的炮弹可

    不等人,如果我继续这样犯傻下去,等一下的结果,就是被这些鬼东西炸到连屁

    眼都会发痛。

    剑气之类的东西,我并不擅长,但怎么都升上第七级了,再怎么不拿手,都

    可以试着玩玩看,瞬间我鼓荡真气,由百鬼丸尖端射出,化为剑气旋刃,切过周

    围的炮弹。

    如果单纯用力量打击这些炮弹,会造成连锁爆炸,第一个倒楣的就是我自己,

    所以要把这些东西的威力降至最低,就只能用剑气的锋锐,直接将之切割、瓦解。

    要突破上第七级的必要条件,就是对力量、魔力的集中运用,这一点对我还不成

    问题,十几枚炮弹眨眼间被剑气削断,没发出任何声响就往下掉落。

    这一剑的威力,我本身也还算满意,但说到底,这种战斗非我所长,应付完

    第一波的炮弹后,第二波的炮击马上又到,而且尸龙要塞上炮声隆隆,不晓得有

    多少发炮弹轰了过来,硬挡是绝对挡不住的,更何况,船都跑了,我一个人傻呼

    呼地在这里挡个什么鬼?

    脚下不踏实地,我连想用轰雷赤帝冲也不行,当下只是对准左侧一枚击来的

    炮弹,凌空拍掌一击,同时使劲下坠。炮弹被掌力引爆,造成连串爆炸,我在下

    坠途中被这股大力一轰,头晕目眩,想不出该怎么避免落海的厄运,幸好破空劲

    风声响,一件大东西朝我这边掷来。

    要不是因为我正头晕,这下子肯定吃惊不小,因为这件被扔来的东西,实在

    很够份量,那就是我们这艘船的船锚,连同铁锁炼一起扔来。这玩意儿可不只是

    几百斤的份量,如此沉重之物,普通的大力士也举不起来,此刻却是由鬼魅夕站

    在船上,一手拎起,毫不犹豫地抛扔过来。

    鬼魅夕娇小的身体,怎么看也不像有这样的爆发力,不过,听闻忍术之中,

    有一种秘术叫做「天生大力」,还有一种秘术叫「快人一步」,分别能在短时间

    内激增修习者的力量与速度,鬼魅夕如果是使用这类技巧,此刻的动作就不难理

    解了。

    只不过……三八鬼妹,我知道妳是情急之下,手边有什么就扔什么过来,但

    妳难道就不能找条粗一点的绳索扔来,非得要挑这种超级重物不可吗?我都有点

    搞不清楚,妳是想要帮我,还是要趁机杀我?

    幸好,我的身手不算差,百忙中侧身一避,没给大铁锚打中,伸手一拉,揪

    住了铁锚,铁索也缠上手臂,鬼魅夕在那头使劲拉,大铁锚带着我一起飞射回船

    上。

    如此沉重的铁锚,这样高速回拉,砸在船上,破坏力不会比几枚炮弹小,所

    幸船上两名魔法师一起动作,手一举,操控风元素,张开空气障壁,犹如两大团

    看不见的厚棉花,铁锚撞在空气障壁上,撞击力量尽被消去,和我一起缓慢落降

    在船上。

    我脚还没站稳,白三小姐劈头就是一句,「你好端端的跳上去干什么?就算

    想要表现自己的英勇,也不用这么鲁莽吧?」

    「我鲁莽?我当个正常人有错吗?他妈的谁想得到这船忽然长脚会跑的?」

    好不容易英勇一下,尝试尽一下身为高手的责任,却搞到如此样衰收场,我

    觉得自己简直糗到爆,特别是船上这几个女人的眼神,不但没有一点感恩与愧疚,

    还好像在看一个用鼻孔吃面条的怪人,窃笑不已。

    可惜,现在不是算帐的时候,尽管刚才这艘船不晓得怎么动作的,居然把第

    一波炮击完全避过,但敌人后续几波炮击也连接到来,我们没有在这里鬼扯的时

    间,天河雪琼与白三小姐刚刚用的空气障壁,本来也是一个不错的方案,但挡挡

    铁锚还可以,挡下一两波炮击大概就是极限,要持续护着整艘船这么大的体积,

    冲上尸龙要塞去……这恐怕要最强者级数的术者来才行了。

    白三小姐拍胸道:「安啦,我从以前带团到现在,顶多是带出去的团员,变

    成小盒子、小罐子给捧回来,可从来没有到不了目的地的。」

    「呃……妳这算是安慰吗?我听完怎么觉得更不安了?」

    「少废话,时间正好,找个人去把舵掌好,我们要出~~征~~了!」

    我一直觉得,白三小姐身上具有多种气质,有时候甚至有种王侯的贵气,比

    如此刻,宣告要出征的她,凛然之姿,像极了身披戎装的一国之君……至少比那

    个下落不明的冷弃基更有王者风范,我一时间看得出神,都忘记找她算帐。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我明白,她不只具有王者气质,同时也有相应的实力,

    喊完出征以后,没作什么别的动作,就站在原地,眼睛一闭,在我还没理解发生

    什么事之前,海面骤然掀起数十米高的巨浪。

    几十米高的巨浪,平时已经是海啸规模的超级灾害,偏偏今晚连续看了三次,

    超章现形时干过一次,尸龙打喷嚏时又一次,但这次却不一样,造成如此大浪的

    理由,不是因为有什么巨物在水中翻动,而是「水」的本身动了起来,往上掀起

    巨浪,形成几道水之障壁。

    高压的水,能够形成水刀,锋锐无匹,比什么剑气都要厉害,切割炮弹易如

    反掌。即使压力、动能不到,这几道水之屏障也非常厉害,前后两三波的炮击,

    近百发炮弹都被水幕冲击,打乱方向,纷纷坠海爆破。照理说,这些炮弹在海中

    爆炸,对我们的影响也不会小,可是我觉得船体仿佛被一大团厚厚的棉花给裹住,

    爆炸威力传不过来,明明爆炸声震耳欲聋,船却连晃也没晃几下。

    讶异之余,稍稍一想,我大概明白其中原理了,这是有人操控了一定范围之

    内的水元素,而且达到完全驾驭的至高境界,控水如同操控手臂,所以心念一到,

    平静水面骤掀几十米巨浪,连船周围的海水都变化性质,瞬间兼具「厚实」、「

    凝重」两种特性,把震荡波完全挡掉。

    这不能算是魔法,却是所有术者追求的至高境界,对自然元素的完全驾驭,

    只要作到这一步,就可以无须透过咒文、手印,直接以意念操控元素,作到魔法

    的效果,也就是传说之中神魔的境界。

    船上连我就只有两个半魔法师,这些水之壁不是我发动,天河雪琼也吃惊得

    合不拢嘴,干出这件事的当然就只会是白三小姐。

    刚才白三小姐指导天河雪琼,引发风元素的高度共鸣,我就在猜测她的修为

    深浅,没想到本人亲自出马,居然直接到达这种传说中的境界,只是……或许高

    人行事,莫测高深,白三小姐引发水元素共鸣的模式,令我叹为观止,真不愧是

    天人合一,如神如魔的至高境界。

    天河雪琼之前接受引导,短短几分钟内就进入状态,在冥想中与风元素共鸣,

    这已经是万中选一的绝顶资质,但白三小姐……别说几分钟了,前后连几秒钟的

    时间都不到,她眼睛一闭,立刻进入状况,引动与水元素的共鸣,而且还显得无

    比的自然,没有一丝正在施法的感觉,我生平从没见过这样的魔法师,但……

    「奇怪了,阿雪,我的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为什么我好像听见了……鼾声?」

    「你没听错,我也听见了。」

    我和天河雪琼惊疑不定,一起望向白三小姐,发现阵阵熟睡的鼾声,就从她

    鼻间传出。无论武道或魔法,都是以近于自然、不着痕迹为最高境界,这点我是

    知道的,但施法施到睡着打鼾,我不晓得这样是否算是回归自然?

    「啊!白三小姐流口水了……」

    「我靠,打呼噜也就算了,还流口水,她这也未免睡得太香了吧?」

    若非亲眼所见,我绝不会相信有这种事。施法施到睡着,魔法学院的不成材

    学生常干这种事,会被老师拿棒子打头,但一面陷入熟睡状态,一面还能发动元

    素共鸣,操控大量的水元素,近防远攻,这……这就只能说是高水平了。

    白三小姐操控水元素,并不仅仅是扯起水壁而已,同样也能以水推动船只,

    作出种种不可思议的灵巧动作,左弯右绕,高速回动,配合水壁的掩护,把所有

    敌袭全数闪掉、挡下。

    地系魔法之中,有一种技术,人站着不动,但操控大地,令地层不住变异皱

    缩,藉以让人飞快移动,就是缩地之术,据说如果练到化境,一步迈出便是千里,

    当然,这是神族、魔族的境界,普通人能够一步十米、百米,就已经非常了得,

    而同样的技术,以水元素在海上表现,就足以让这艘船乘风破浪,高速飙行。

    本来我们应该尽全力协助防御,减轻白三小姐的压力,但整艘船在她的操控

    下,像溜冰多过航行,一下子船身倾斜四十五度,斜斜地破浪而行,还擦拉出大

    片水幕,把击来的炮弹刷挡下来:一下子又高速在海上飙行,速度快得引起劲风

    扑面,几乎喘不过气,偏偏船过之处波浪不兴,水面上半点涟漪也没有,非常奇

    怪。

    有这样超卓的「航海」技术,那些只算寻常物理攻击的炮弹,当然拿我们没

    有办法,而我们的航行速度,比之前超章拉船的时候更快、更具爆发性,尸龙要

    塞上的炮击如雨点般落下,我们这边就一再表演特技,让敌人只有傻眼的份,偌

    大一个要塞,竟然拿一艘小船没有办法。

    照鬼魅夕的说法,如果尸龙并非沉睡,就能够主动出击,以它的力量与速度,

    就算我们再会绕圈,也逃不出它的攻击范围,甚至还没机会靠近它,它就能够张

    口发出冲击波,有效攻击范围远达百里,还能够发动魔法,直接抛出一个直径两

    百米的大圆环,由外而内燃烧地狱业火,只要给套在环形结界中,速度再快、再

    灵巧也没用,完全是因为鬼魅夕先让尸龙沉睡下去,要塞上的那群傻瓜,才只能

    发射炮弹。

    不过,如果真的只有这样,尸龙要塞就只是笑话一个,既配不上黑龙会的赫

    赫邪名,也对不起设计者的巧思了。

    转眼间,我们已经闯过层层弹幕,逼近至尸龙要塞一百公里内,一百公里的

    警戒线一过,我骤觉身上一寒,被某种无形的魔力波动扫过,那种感觉……很像

    是一脚踢断某种机关的触发线,有炸弹快要炸开的感觉。

    一抬头,半空中大量魔力开始凝聚,前方几十公里的海面,温度狂降,最靠

    近尸龙要塞的部分区域,海面甚至结起了薄薄的白霜。

    在这里的全是内行人,对这些场面心里有数,大量魔力凝聚,这是大型魔法

    甚至究极魔法要发动的征兆,而海面急速降温,冻水成霜,面积又广及几十公里,

    如果不是水系的究极魔法,那么……就是要玩死灵了,以东海的地区特殊性来说,

    这可能性是百分百。

    「要命,看这种阵仗……大概不是几千一万个死灵那么简单,搞出那么大规

    模的死灵军团,就来对付我们这艘破船?拿大炮打蚊子,有这必要吗?」

    其实我真正烦恼的问题,是就凭我们这么点人,怎么对付数万,乃至十数万、

    数十万的死灵怨魂,当初幽灵船一役,号称千万死灵骚动,对比起来,召唤出数

    万死灵在东海只是小意思,对我们却已是不可承受之重。

    不过,我这句话才出口,旁边就有人回答了。

    「这都要多亏了你们啊,本来要塞的防御系统,是逐级启动,敌人侵入百里

    范围时,会启动魔法攻击,每遭侵入五里,防御力度就提升一级,如果被敌人强

    攻至二十里范围,就会启动最终防御,天生红月,百鬼昼行,千妖万怪,还有百

    分之十的机率,召唤主神级的魔神或魔兽出现。」

    能对尸龙要塞如此了解的,就只有白三小姐,但她刚才明明仍在酣睡,口水

    乱流,怎么一下子又清醒过来,对我说话了?

    再一转头,我更吓了一跳,声音来自我右边,可是白三小姐仍在我左手边,

    打呼兼流口水,明明整艘船摇晃剧烈,她双脚却像生了根一样,牢牢钉在甲板上,

    身体晃都不晃一下,不愧是擅长站着睡的奇人。

    但最奇怪的一点,是我右边居然又出现了一个白三小姐,和左边的相比,这

    个白三小姐的身影很淡,几乎就是半透明,看得不是很清楚,脸孔与左边那个一

    模一样,不过长发直垂过臀,身上衣服则是一套连身长裙,上头刺绣繁复华美,

    非常典雅大气,只不过她穿着这套几乎是礼服的华贵长裙,脚不着地,凌空左飘

    右飘,看起来有些滑稽。

    ………凌空左飘右飘?

    「呜哇!鬼呀!」

    「吵什么?这里是魔法世界,看到鬼也需要大呼小叫的吗?」

    给这女人一骂,我登时醒悟,这不是鬼魂,只是单纯的幽体脱离、元神出窍,

    但在这节骨眼上,她灵魂出窍作什么?

    再多看一眼,我大概明白了,她发动幽体脱离,留着肉体进行元素共鸣,因

    为没有意识干扰,所以元素共鸣的效率高到吓人,那真的是返本归元,全凭最原

    始的本能直接反应,与其说是肉体,不如说是一个专门进行元素共鸣的「机械」

    ,而脱离出来的元神,则可以继续发挥其智能,冷静地思索战局……虽然目

    前为止,这女人除了话多,我看不出她有什么军事智能……

    一人二分,这种作法非常有意思,却绝不是普通人作得到的。幽体脱离、灵

    魂出窍,修为在一定水准以上的术者都能作到,大概也就是第六级的水准。灵魂

    出窍这种东西,看似厉害,没有肉体束缚的灵魂,对魔力的感应与操控倍增,能

    够轻而易举使出很多平时使不出的魔法,大概比平常提升了五成实力。

    然而,尽管有着这样的好处,灵魂出窍这种东西,大多数时候都是华而不实

    的技巧,除了向人显示自己法力高强,就没啥实际用处,因为灵魂与肉体的关系

    密切,相互间更有千丝万缕的影响,普通术者灵魂出窍后,要千方百计保护肉体

    安全,光是找个绝对安全的所在放置肉体,就要大费工夫,如果魂魄离体时,肉

    身给人碰着,一下弄不好就魂飞魄散,彻底毁灭。

    古往今来,不晓得有多少大魔王爱玩元神出窍这一套,就是被人潜入其肉体

    存放地点,摧毁肉体,搞到不可一世的嚣张魔王惨叫着消失……咦?马德烈的死

    法好像就与这有点像。

    可是白三小姐这边……我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形,她肉体没有特别保护,在这

    艘高速行驶、颠簸剧烈的船上,普通武者甚至有些站不稳,她却站得犹如两脚生

    根,操控着传说等级的元素共鸣,离体的魂魄也一派自在,半点不适的样子都没

    有,我不理解这是怎么作到的。

    「没什么特别的,也不用大惊小怪,一切只是因为我练习有素,如此而已。

    总之,大姊姊是有练过的,小朋友可千万不要学啊!」

    白三小姐的态度从容不迫,但事实上,如今我们所面对的情形,已是危如累

    卵。

    海面上阴气凝聚,化出无数的妖孽,大批死灵在空中飘荡、哀嚎,弄得几十

    里内天愁地惨,阴风怒号,而我们这艘破船就成了它们主要目标,一时间,不晓

    得多少怨灵狂啸而来。

    这些怨灵没有实体,水之障壁拦不住它们,普通兵器也砍不着,可若被它们

    透体穿过,不但精气会被吸走,连续几次过后,因为精气过度耗损而衰弱的肉体,

    便会出现伤害,或是遭到怨魂附体,或是直接衰弱倒毙,比炮弹更具威胁性。

    那些战士们的手上,有几个人持有魔法兵器,能够对怨灵造成伤害,但面对

    如此多的怨魂,估计是效果有限,砍没几个便会给潮水般涌来的怨魂给放倒,所

    以要处理这种场面,还是得靠魔法师上阵。

    「暗之矢!」

    天河雪琼经过我的调教,擅长使用小而精巧的魔法,但第七级终段的大魔导

    士施法,就算只是小技巧,也一样能玩出大花样,自她手中射出的十三只黑色光

    箭,脱手后迅速分裂,一化十、十成百,而后为千……转眼间就是上千只箭矢,

    密密麻麻,射向四面八方,将那些怨魂都给射下,一时间得保不失。

    只是,海面上血色烟雾滚滚,有更多的妖物凝化成形,还没完全现形就已散

    发强大魔力波动,可以想见极不好斗,天河雪琼也不能再用这样的小技巧退敌,

    魔力消耗一旦转为迅速,能支撑多久就让人存疑了?更何况我还在她身上发现另

    一个问题。

    天河雪琼运使暗之矢,明显有点分裂过度,导致威力减弱的问题,或许这是

    她存心留手,不想暗之矢威力太强,导致怨灵魂飞魄散,永不轮回,但暗系魔法

    的宗旨本就是损人利己,换作其他与她修为相若的魔法师,不但会举手射杀这些

    怨魂,还会在射杀同时,吸收他们的怨气,补充己身魔力,以战养战,永不枯竭,

    天河雪琼的做法,代表她仍在光、暗之间摇摆不定,碰上这种紧要战局,这种迟

    疑是很致命的。

    除此之外,我们也还面临着别的危机……

    尸龙要塞被赤尸粉搞到当机瘫痪后,有过数分钟的短暂停顿,在那段时间里,

    除了手动发射炮弹,什么防御功能都停摆,是我们最好的抢攻机会,如果趁几分

    钟果断抢攻,全速飙行,以刚才那种惊人航速,我们不是没有希望抢滩成功,这

    点也许别人不知道,设计尸龙要塞、操控水元素的白三小姐,是再清楚也不过了。

    「臭三八,要不是你刚才在那边玩什么倒数,我们现在已经登岸啦!」

    「哦,好大的口气,要不是我操船,能有这种速度?凭你们这些人想抢滩,

    拉倒吧,早就给乱炮轰沉,下海喂鱼去了。」

    「妳明知道停机之后再启动,会直接搞出最高规格来对付我们?为什么不尽

    快抢滩?」

    「这……你哪能体会一个作母亲的心情?身为母亲,当然希望看自己的孩子

    头好壮壮,把最优秀的一面表现出来啊,每次母姊会,听老师说自己的孩子成绩

    很好,有哪个母亲不感动?不开心的?你这什么表情?为什么我这么说,你还是

    不理解呢?」

    「呃……我应该要理解吗?我没母亲的。」

    被这些话弄得晕头转向,我愣了半晌,才陡然明白过来,「妳、妳就为了看

    看这要塞的完全实力,就拿我们的命来赌?扯什么母亲的心情,妳没人性啊!心

    肝脾肺肾,一样都没有!」

    「又如何?我要是有人性,你们怎么能成才啊?看看你家的小狐狸精,现在

    不是干得挺好的吗?少在那边占了便宜又卖乖。」

    白三小姐几句话一说,海上战局又已生变,尸龙要塞无比强大的魔力推动下,

    天上月色透着血光,散发无穷邪力,海面上所有黑暗属性的生物、死灵、魔法,

    威力陡增五成,新一波出现的魔物,也不再是单纯的死灵怨魂,而是骑着白骨马

    的僵尸骑士、獠牙兽身的黑武士……出了名的凶悍魔物,这些魔物笼罩在血色月

    光之下,邪力大幅增加,怨气与杀意有若实质凶器,令周围海水如沸腾般涌动,

    牠们更大步踏水而来,如履平地。

    如果只有一两百个凶猛魔物,抵挡起来还不是太难,毕竟这些魔物战力强大,

    却不占速度优势,白三小姐开船像开赛车,在水上飙船都差点飙出火花来,这种

    高速,那些魔物只有在后头喝海水的份,哪追得上?

    无奈,魔物的数量太多,天上红色月亮高高挂,大批魔物从四面八方凝化成

    形,尽管距离尚远,但不知不觉,已经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包围圈,并且随着牠们

    的逐步逼近,慢慢缩小了圈子。

    一波波受到操控的大浪打出去,若是敌人开船来袭,早就给大浪掀翻落海,

    可是这些魔物不知开起了什么屏障,踏水如平地,遇到大浪打来,挥动手中的残

    缺兵器,竟是硬生生破浪穿出,不受阻碍。

    至此,用大浪阻挡敌人的手法,已经完全失去意义……

    地狱开启了!

    第八章阴尽阳生。无极混沌

    情势极度恶劣,我们已经给敌人包围,还逐渐缩小包围圈,若说在这种劣势

    中,我们还有什么可以安慰自己的,那就是勇敢站在甲板最前方,几乎要变成船

    首像的天河雪琼。

    天生红月,对暗属性的魔法与魔物大有助益,对光属性则产生抑制作用,如

    果天河雪琼仅是慈航静殿圣女,现在大概就是所有人中最废的一个,然而,此刻

    的她,是我们船上唯一的暗黑魔法师,在血色月光的照映下,她的魔力源源不尽,

    威力也不住提升,就连发射出去的暗之矢都产生巨变,快速分裂之余,威力丝毫

    不减,阵阵惨嚎声中,成千怨灵魂飞魄散,被彻底消灭。

    这种程度的攻击,顶多打打最初级的怨灵,要打比较强力的魔兽就不够了,

    天河雪琼双手高举,一大团黑气在正上方迅速凝结,飞快转动,起初黑气所占的

    面积很大,在旋转中快速缩小,随着面积变小,整体的灵压却是千百倍疯狂增加,

    当这黑气只剩下人头大小,天河雪琼白皙的手掌青筋突起,几乎要爆裂出血,再

    也支撑不住,将这团黑气果断地扔了出去。

    暗系高阶魔法。雷霆疾风!

    即使是天河雪琼这样的大魔法师,要使用高阶魔法也是相当吃力的,但在血

    色月光的辉映下,我怀疑她仅仅消耗了中阶魔法的魔力,甚至可能一开始只是施

    放中阶魔法,却直接被红月升等为高阶。

    我记得这一式的中阶「雷霆暗影」,是把压缩的黑气掷出后,自动扩增为一

    大片乌云,乌云中闪动雷霆霹雳,强风还会形成风刃,同时以风刃切割、雷电怒

    轰来伤敌,但天河雪琼现在放出的高阶版本,急旋的黑气释放出去,迅速扯动周

    围的邪气,变大、变长,当其末端连海接天,立刻就变成了一道黑色的水龙卷。

    水龙卷这种自然灾害,寻常人类碰着,就是十死不生,要拿来对付魔物却还

    嫌不足,问题这也不是普通的水上龙卷风,狂卷的疾风中,雷光闪闪,却不是金

    芒而是黑光,妖雷魔电,把这龙卷风的杀伤力激增十倍,更别说里头狂旋着的千

    万风刃,将这水龙卷化成了一个摧毁万物的绞肉机。

    高阶魔法,本就是专门收割人命的杀伤机械,哪怕是对付魔物也是一样,管

    他是什么黑武士,还是什么骷髅妖,在这道水龙卷之下,都全无抵抗之力,嚎叫

    着被卷入风中,转眼间就给磨成了一堆碎屑,随风散落无踪,起码消灭了过百妖

    兽。

    一击奏效,天河雪琼面露喜色,之前我都是训练她运使小型魔法,藉此驾驭

    本身的强大魔力,这还是她这黑暗**师首次学以致用,成功发动威力强大的黑

    暗魔法,却不遭反噬,这时见到攻击有效,连忙旧技重施,转眼间就连续凝聚四

    团黑气,朝四方掷去,很快变成四道水龙卷,疯狂破坏合围过来的魔兽群。

    一时间,天河雪琼大占上风,以一人之力,挡住四面八方不晓得多少魔兽的

    进攻,凛凛神威,就算比之最强者级数的高手也不逊色,但这幕光景我看在眼里,

    却总觉得有些不妥……

    「你家的小狐狸精干得很漂亮啊,占了主场优势,所有施放的魔法威力提升,

    以一敌众,横扫全场,高阶魔法师的典范也就是这样了……阵亡的典范。」

    白三小姐悠然道:「作为魔法师,她判断形势的眼光不够,这些黑武士、骷

    髅妖,尽管是实体,却不是普通的召唤生物,而是尸龙凭着强大的魔力,推动法

    咒,由妖气凝化成形,即使被打散形体,只要法咒仍运作,妖气还存在,就会持

    续出现,这样的攻击方法全然无用,如果耗光了魔力……等一下就会被人干得很

    漂亮了。」

    我心下一惊,白三小姐的话我完全理解,对付这种状况,黑魔法中也有相应

    的处理方法,一就是以破坏同时吸收能量的方法,直接吸光魔力源;一就是破坏

    法咒的运行,但这是术者之间决斗所用的知识,如今我们是人对要塞,天河雪琼

    要吸干尸龙要塞的所有魔力………这么变态的事情哪有可能?要以一人之力做到

    这种事,那除非是让马德列这个变态来干,不过……他似乎也不能算是人……

    至于要破坏那个正在发动的法咒……这个法咒应该是位于要塞核心位置的机

    要库或反应炉,要破坏它等若要打到要塞的最深处……如果这种事能做得到,我

    们还在这里打生打死干什么?

    「而且,尸龙的魔力浩瀚无穷,现在是最强防御模式,更凶猛的魔兽很快会

    出现,不用等到魔力耗尽,她就会撑不下去了。」

    我不知道该称赞白三小姐目光独具,还是超级乌鸦嘴,她这句话才刚说完,

    一声巨吼惊天动地,狂旋的风雷龙卷被硬生生扯破,巨大的身影裂风突出,凶恶

    的形体既有白骨,又有部分覆盖着腐肉,却是一条长十多米的骨肉尸龙。

    后方有尸龙要塞在,和那个庞然大物相比,这条尸龙简直是超可爱的存在,

    但与旁边的骷髅妖、僵尸武士一较,尸龙的存在感立刻巨大许多,战力更是远远

    超出,那些能够把黑武士、骷髅骑士这种强力妖魔扫灭的龙卷风,被它一击而破,

    凸显出非同小可的战力。

    坏事总是成双,一条尸龙出现,就有好几条尸龙跟着一起出现,照理说尸龙

    可不是蟑螂,不会那么一窝群体活动,但尸龙要塞的魔力浩瀚如海,连续十几条

    尸龙一起现身,这也就没啥好奇怪了。

    转眼间,所有的龙卷风雷全给破坏,十几条尸龙形态各异,有些长角、有些

    背后有翅膀,还有一头特别高大,威猛之至,全都以着同样狠恶的姿态,踩扁沿

    途的骷髅兵,遥遥将我们合围,并且越来越靠近。

    天河雪琼见状,要再发动魔法攻击,身体却一下摇晃,险些站立不稳,似是

    魔力短时间内消耗太过剧烈,造成体力不支,我心叫不好,想要冲上去支持,赫

    然觉得身体变得沉重,被什么力量影响了身体,猛然一下抬头,发现敌人不只来

    自海面,也包括了空中。

    八个衣衫褴褛、以破绷带裹着残破身躯的黑袍术者,飘浮在半空,正是黑暗

    术者修练到高绝境界,透过血祭祀礼升华化成的巫妖,它们身上散发着强大的魔

    力波动,给人造成的威胁感,绝不逊于那些骨肉尸龙,而它们在空中以圆形组阵,

    开始吸摄我们整船人的精气,并且压制我们的行动力。

    「臭贼,一上来就玩这一手……」

    我骂了两声,知道自己已失先机,八个巫妖联手组阵,虽然是「封锁」而非

    直接攻击,那个杀伤力仍远非大批怨魂乱窜所能比,这个封锁型的法阵,除了让

    我们的活动力下降,行动变得迟缓,精气与真气也会快速散失,估计大概一刻钟

    之后,这艘船上就没几个人还能站着了。

    更糟糕的是,即使精气的散失不会致命,但当精气持续降低到一个程度以下,

    整个人就浑浑噩噩,会给怨灵轻易附体,又或是被其他的魔法给操控,如此一来,

    不用多久,我们这艘船上的友军就全变成敌人。

    匆匆一瞥,我发现船上的战士们超过半数都在运功抵御,抗拒这股虚弱感。

    在八个巫妖联手组阵下还能抵挡,这些战士不愧是精英,换作是其他某国家

    的军队碰上,一支千人队就这么无声无息地给灭了。不过,封锁法阵持续发威,

    他们运功抵御是治标不治本,甚至根本就是饮鸩止渴,估计也撑不了太久时间,

    更别说外头的尸龙与妖魔群正迅速逼近。

    天河雪琼挣扎起身,竭力想要重新发动魔法,阻挡四面来敌,但脚下摇摇晃

    晃,明显气力不支,那个法阵过半都作用在她身上了。我心中已有反击策略,却

    先看了白三小姐一眼,因为作为一个魔法师,她在这个封锁法阵中居然没有丝毫

    影响,熟睡中的肉体持续施法,飘荡在半空中的魂魄也表情悠然,半点压力也没

    有,我实在无法理解这是怎样做到。

    但……既然她有如此神通,说不定有更好的方法来解决眼前问题,我似乎不

    用那么早动手,大可静观其变,看看她有什么手段来处理。

    「想法不错,但权谋太过,失了男子气概,不是我的菜。」

    「谁管妳吃什么菜!再不快点搞定这批大爷们,我们就要一起吃屎了!」

    我的想法完全被白三小姐看透,这点我倒是不怎么在乎,先解眼前的危最重

    要。

    天河雪琼站在整艘船的最前头,勉力再次发动魔法,但既要凝聚魔力施法,

    又要抗拒上方巫妖的法阵,倍感艰辛,这时光影一闪,白三小姐来到天河雪琼的

    身后,轻轻从背后将她抱住,天河雪琼的表情立刻一阵恍惚,这应该是在辅助进

    入共鸣状态,不过这样的表情……我差点以为她是有性高潮了。

    在这种时候发动风之共鸣,我不知道是何意义,天生红月之下,就算连续发

    动几个风系的高级魔法也无济于事,除非是直接发动究极魔法,但……恕我孤陋

    寡闻,从没听说究极魔法可以这样发动的。

    这时,我也注意到鬼魅夕,身为主战力的她,自从抛锚把我接过来后,就没

    有什么动作,似乎是白三小姐给了她什么指示,她退到一旁,无视所有一切外界

    纷扰,凝神运气。

    普通的武者调息,都是固本培元,回复气力,但鬼魅夕虽然退到一旁运气,

    却不像一般的调息,神情不见轻松,额头还频频冒汗,像是走火入魔了一样,我

    吓了一大跳,这才从一些迹象中判断出她是在运使一种特殊功法,效果不明,现

    在的动作似是蓄力,等待一下释放、爆发。

    但……这个功法的具体作用究竟是什么?白三小姐在那边装神弄鬼半天,她

    的后着总不会只是玩自爆那么无聊。我看鬼魅夕的痛苦之色越来越强,心中担忧,

    刚想要过去看看,来自船首的一下冲击气浪,蓦地横扫全船,轰的一声,将大部

    分人都掀翻倒地。

    敌人虽然从四面八方快速逼近,到底还有些距离,这一下冲击波突如其来,

    吓了我一跳,险些将我也给弄倒,而冲击波一波连着一波,威力还不住递增,第

    一波弄得船上大部分人站立不稳,到了第三波,爆发出来的汹涌气浪,摧枯拉朽,

    连几根粗大的杆桅都承受不住,应声折断,垮打下来,打塌了部分甲板,还把一

    个倒楣蛋压在下头……幸亏不是我。

    事发突然,我望向船首,想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事,这时第四波气浪爆发,

    不只是冲击波,还蕴含强大魔力,扫向四面八方,不但连我也给扫倒,就连无形

    无质的白三小姐幽体,都被硬生生震飞出去。

    造成这几道冲击波的源头,自然就是天河雪琼,她这时已经不在船首,而是

    飞冲上了半空,速度很快,不像是单纯的魔力浮游,无论是那几道冲击波,还是

    她此刻飞冲上天的速度,都充满爆发力,让人想起了火箭的尾端,真不知血肉之

    躯是怎样做到,我肯定白三小姐助她完成了某种蜕变,可是……是什么?

    转眼间,天河雪琼已经冲上半空,由于速度太快,八个巫妖甚至还没来得及

    阻拦,就给她冲到正中央,第五波气浪随之爆发,就只听见一声响彻天空的哀号,

    八个介乎虚幻与实体之间的巫妖,禁受不住强大的魔力冲击,身影迅速分解、暗

    淡,消失不见。

    虽然不久之后,这些巫妖就会再次出现,但我仍是被吓到了,惊骇的理由不

    全是为了八个巫妖被一击灭掉,这一击的力量如若换算,就是第八级力量,天河

    雪琼终于完成了突破,能与天下的最强者一较长短,而且……她的形态也发生改

    变,虽然仍是狐耳狐尾的美丽模样,可是背后……却生出了一对美丽的羽翼。

    普天之下,有翅膀的生物不少,羽族女战士更是每个人背后都有双翅膀,但

    我相信却没有什么人,拥有一双这样的羽翼,一边漆黑如墨,一边洁白胜雪,如

    此黑白分明,象征着这个世间美好与罪恶的一双翅膀,竟然生在同一具躯体上!

    这一幕如梦似幻的景象,我依稀有些印象,巴格达之战的最高潮,阿雪全力

    发动大日天镜,吸水断流,令大海分开,她背后就曾生出这样一双黑白羽翼,这

    双羽翼的出现,也就代表着她体内光明、黑暗两股背道而驰的魔力。

    「这……这个……」

    我掌心紧张得冒汗,自巴格达之战后,我们就一直为着阿雪的身体状况而奔

    走,为此焦头烂额,不晓得花了多少功夫,总算才把问题解决,把天河雪琼体内

    超过负荷的能量泄掉,体内仅余单纯的黑暗魔力,再没有能量冲突问题,如今这

    双黑白羽翼再现,我光是看了就有蛋疼的感觉,仿佛过去那些恐怖的经验又要重

    演。

    「不用担心,这和之前的状况不一样。在你们的体系中,第八级以下的修为,

    容不下能量冲突,但只要到了第八级,就可以透过一些技术,有条件容许光暗两

    极并存一体……」

    白三小姐道:「阳尽而阴生,阴尽而阳生,无论阴阳,皆归于混沌无极,只

    要明白这个道理,建构一个兼容光与暗的系统其实不困难,当然,即使这样,要

    建在人类身上仍是很困难的,所以,幸好她是半兽人,体魄比寻常人类健壮,这

    才克服了主要难关,除此之外,你也功不可没……」

    「我?我除了干她,没做过什么啊?难道是我替她打下魔法基础有功劳?」

    「你替她打下了狗屁基础?但你的功劳,确实就是干她没错,你们好像干得

    都很激烈,差一点就是极限性爱了,你们都是掐着彼此脖子在干的吗?总之,她

    的心肺功能被你训练得比长跑选手更好,肺活量超大,这才让一切得以完成,哈,

    算来你真是功劳不小耶。」

    「………我分不太出妳这究竟是在糗我,还是骂我……」

    白三小姐的所作所为,给我一种拿天河雪琼作人体实验,测试新技术的感觉,

    但无论如何,这项技术成功了,而且在承受高风险之下,这个实验的获益更是绝

    对惊人,天河雪琼取得突破,第八级的魔力源源不绝催发,首先倒楣的是八个巫

    妖,紧接着,天河雪琼一扬手,一道黑光从天上打下,霎时间,整艘船上每个人

    所持的武器,都泛着一层流转的黑芒。

    光系魔法之中,这是常用的技巧,施予魔法,赋予兵器特殊属性伤害,在光

    系魔法里头,这叫做祝福,而天河雪琼所施展的……这该算诅咒吧,瞬间完成十

    几件兵器的诅咒,对她来说是易如反掌,战士们有了这种兵器,就能对亡灵造成

    伤害了。

    不过,天河雪琼的诅咒加持,似乎只是试试手感,成功之后,她又再次发动

    加持,这次黑光直击海面,掀起一波洪涛大浪,击向正前方最逼近的一批魔兽。

    白三小姐道:「干得挺漂亮的啊,你家小狐狸精的悟性很高,这条路看来能

    走很远。」

    说话声中,大浪已朝魔兽群当头盖下,勇猛无畏的尸龙发出了痛苦哀嚎声,

    身上冒出一道道白烟,骨肉熔蚀,像是给什么强酸液体泼到,一些比较弱小的魔

    兽、骷髅妖,甚至连嚎叫的机会也没有,整个身躯直接融化,转眼间就什么也没

    剩下了。

    如此强大的杀伤力,让人见之色变,但似乎有点奇怪……

    暗系魔法中确实有腐化术、强酸暗蚀之类的腐蚀咒法,能够达到这样的效果,

    而暗系魔法一向霸道,讲究力强者胜,在彼此的绝对位阶差之下,天河雪琼一击

    把大片弱小魔兽给熔掉,没什么好奇怪的,但要对尸龙这样高位阶的魔兽造成伤

    害,就没有那么容易,特别是她并非使用集中攻击的魔法……

    再定神看了看,我发现了点古怪,那种伤害固然可以说是腐蚀,但暗系魔物

    直接碰触到光元素,也会造成同样效果,比如说,碰到高级数的净化术,魔物瞬

    间被分解消灭,尸龙也会出现腐蚀的痕迹,这与现在的情形相符,问题是……天

    河雪琼明明用的是黑暗加持,怎么可能会出现净化效果?况且,红月当空,所有

    光系魔法都被大幅削弱,怎么还有这种杀伤力?

    这一点,委实让我惊愕难解,但当我看到白三小姐脸上的微笑,我就晓得自

    己所料不错。

    「这是什么鬼技术?」

    「很厉害吧!既然已令光、暗两极之力同生共存,如果不好好运用一下,千

    辛万苦搞出这技术来,岂不是太浪费了?」

    白三小姐简单解释,配合眼前实际状况,我稍微理解这种不合理的情形是如

    何出现了。

    光与暗,两种背道而驰的力量不能并存,一碰就会炸,这个已经是基本常识

    了,但世间道理无数,相斥相克的东西,往往也有相生并存之理,阳尽而阴生,

    阴尽而阳生,天河雪琼发出的攻击中,蕴含着两极之力,以一个非常短的周期,

    进行快速转换。

    由于是快速转换,阴尽阳生,所以光、暗两极之力,并未真正长时间共存,

    不会引起毁灭反应,更由于这样的快速转换,造成了奇效。那阵诅咒之浪,泼打

    在魔物群身上时,还是暗属性的侵蚀效果,却在入体的瞬间转换为光属性,一下

    就造成强大伤害,比单纯被光系魔法攻击的伤害强逾数倍,就连血色红月都来不

    及发挥削弱效果。

    这种古怪的合体魔法,我不知道是否曾在大地的历史上出现过,即使有,也

    从不见于典籍记载中,至少我就从来没有看过,不得不说,创出这种技术的人,

    奇思妙想,开千古未有之道,只是……若我推断不错,这种魔法虽然强大,对魔

    力、体力的耗损,恐怕也是正常状况的数倍,天河雪琼刚刚突破至第八级,境界

    尚未稳固,对魔力的操控也未臻纯熟,时间一长,撑得住吗?

    在我思索此事的短暂时间里,天河雪琼连发几道攻势,既有无情浪涛,也有

    黑雨如箭,自天顶射下,每一波攻势都暗藏光属性法咒,阴阳圆转如意,杀伤力

    激增,竟以个人之力,打得四面八方各路魔兽所向披靡,不能近身,就看她一个

    人展开背后黑白羽翼,衣袂飘飘,如神如魔,应该可以说是一个魔法师最威风的

    时候了。

    船上的战士,拿着受诅咒的兵器,对付逼上船来的怨魂,如同切菜切瓜,鬼

    魂给这些兵器沾着,就像是碰上剧毒,一下子就化成白烟,看似被彻底消灭,但

    考虑到合体魔法的特殊性,搞不好是被超度净化也未可知。

    只是,再怎么厉害,天河雪琼也只是一个人,偏偏她所面对的,是一个非人

    的尸龙要塞,一只猫不论怎样强壮,总壮不过一头瘦小的大象,两者的魔力源太

    不对等,天河雪琼这边一占上风,尸龙要塞内的防御系统自动变化,又出现了新

    一波的敌袭。

    这一次,倒是没有出现魔兽,而是方圆百里内的天空,妖云密布,雷声大作,

    强猛的巨大雷电,由空中怒劈向天河雪琼与本船,护着这艘船的水壁,在白三小

    姐的操控下,及时翻掀起来,挡了第一道怒雷,被雷电轰得四散,强猛电流也随

    之导入海洋,让周围海面电光乱窜,船上众人脚底发麻,甲板也传出焦臭。

    争取到了宝贵时间,天河雪琼双臂一张,黑光闪动,一团黑气迅速幻化,成

    了一个急转的漩涡,将天上的几发怒雷全数吞噬,没有对底下造成实质伤害。这

    一手看似平常,其实已经是高阶魔法,如果能有更充分的时间,这团黑气会形成

    一个小型黑洞,碰着什么就吞什么,最是厉害不过。

    只是,天河雪琼的强悍实力,保得住她自己,但要连我们整艘船也一起护住,

    就显得左支右绌,力有未逮,连续挡下几道雷电后,终于有两道雷电没能拦住,

    落雷越过她的防守,直落船上,千钧一发,幸亏白三小姐操控海水,高速推进,

    这才闪过了两发落雷。

    船不进则已,一往前推进,就是远远超过之前的高速,再次乘风破浪,甚至

    乘着一下又一下的大浪头,从海面上飞了起来,眨眼间就往前推进十余里,更把

    飘浮半空的天河雪琼远远甩在后头。

    突如其来的高速,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差点栽倒在甲板上,直到这艘船空

    中连续转弯,配合底下掀高起来的浪头,每一次落下,都有一波强劲大浪掀起撑

    托,碰撞瞬间,船改变前行方向,形如闪电,速度之快,居然连海面上严阵以待

    的大片魔兽都没能截住,三下两下,在我们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之前,居然已

    经突破了包围圈,距离尸龙要塞不足四十里。

    到了这里,我这才醒悟过来,自从尸龙要塞发动最后防御系统,包围网组成,

    船的航行速度也因为被困而慢下来,但这些全都是白三小姐的计策,她刻意压低

    速度与灵活程度,引诱敌人掉以轻心,更用天河雪琼为饵,转移敌人注意力,然

    后一下回复真实速度,飙冲出去,果然顺利突破包围网。

    「妳……妳拿我的妞当诱饵?」

    「少啰嗦,不满意的话,自己跳下去当诱饵啊,你要是有这本事,我就不用

    这么麻烦啦。」

    「妳、妳这话和放「不喜欢就不要看」的野蛮大绝,有什么不同?」

    「吵死了!马上要做最后冲刺了,你等闯出去后还有命,再来喷口水吧!」

    一抬望眼,尸龙要塞的巨大形体已是近在眼前,但在那前头,不晓得有多少

    魔兽,密密麻麻排开阵形,望之犹如海上银河,无垠无尽……

    作者后话:

    最近几集,接到读者意见,有人认为结构很松散,剧情很水,这点我也同意,

    不过,我始终认为,如果把布局的眼光放到整整五十七本,那最近几本的剧情都

    算合理。

    千辛万苦写了五十几本,才终于上到天河雪琼,把处给开了,这样辛苦的过

    程,难道不值得花一整本去写?开完处之后,天河雪琼与鬼魅夕的一场双飞戏,

    两大人气角色的竞艳,花上一万字去写,也很应该吧?看起来都是应该,但当拿

    起稿子整本来看,又觉得松散,好像整本书也没发生什么事。

    松散与应该,两边的冲突我也不晓得哪个对,只能先把自己觉得应该要写的

    东西写了,反正,故事接近尾声,最起码在收尾的阶段,尽可能详细点,别让自

    己以后回想,觉得那时还漏了什么没写没交代的吧。书名:《阿里布达年代祭》48

    作者:弄玉

    出版:河图文化有限公司

    出处:红领巾手打团

    监制:小怪兽

    简介:

    白家人果然又威又猛又变态,让白三小姐以“代价很大”的瞬间移动,助我侵入尸龙要塞后,我终于又见到了一直在我身边,为我付出极多的女恶魔—菲妮克丝,同时也是我的妹妹—心梦公主、鬼魅夕的姐姐—醉仙罂粟。

    我从她身上得知了黑龙王要让我“搞亲妹妹”的伟大计画,也感受到黑龙王施加于她的痛苦,但或许我已经“搞亲妹”搞到麻木,竟觉得黑龙王这个坏人计划实在很鸟,只伤害到心梦,对我却不痛不痒。我完全忽略了,在黑龙王手上操弄自如的黑暗召唤兽,与凤凰天女的十二兽魔之间最残酷的关联就是……

    目录:

    第一话微风妖来·天劫默侯

    第二话月下风姿·飞天美臀

    第三话因果流转·万业尽消

    第四话美人如玉·沧海黄土

    第五话公主养成·首重道德

    第六话欢喜爱嗔·俱是无奈

    第七话意气之门·无妄之灾

    第八话手足不行·六识俱断

    第一话微风妖来·天劫默侯

    东海上尸龙要塞的一仗,是一场意外进行的错乱战役。说起来该算是我自己不好,事前的准备不够充分,没有确实敌人的相关情报,到了现场看见实际情况,这才傻眼,发觉自己的行动太过鲁莽。

    如果这次行动的主导者是我,那还好办些,顶多丢脸一点,所有人马原路折返,就当是来作了一次情报探查,或者想开一点,当作是郊游也行,回去重新规划完毕,下次再来肯定更有把握。

    无奈,这次行动多了一个自我定位是导游的领队,虽然她没有把我们带去购物,也没有因为我们不买东西,就把我们当成人渣一样骂,不过却是有失导游职责,根本是哪里危险就把我们往哪里带。

    白拉登的鬼才女儿,白三小姐,另一个身份是尸龙要塞的原始设计者,本来嘛,能够有敌方据点的设计者随行,我们应该能够避实击虚,趁隙而入,大大省事,哪想到她摆明车马要测试要塞性能,不把要塞的最佳性能测出来,绝不干休,如此一来,就是我们要倒大霉了。

    比较值得庆幸的一点,就是白三小姐确实实力精强,魔法上头的造诣尤其惊人,不但带着我们连过险关,还慧眼独具,为天河雪琼找出突破方向,一举把魔力往上推升至第八级境界,并且打破魔法原则,同时能够运使光明、黑暗两系魔法,大破巫妖群的包围。

    能够帮助天河雪琼突破,这点着实难能可贵,对我们来说,到目前为止可以算是大赚了。不过……也只是到目前为止,白三小姐利用天河雪琼作饵,吸引敌方巫妖群的注意,然后操纵这条破船,高速闯阵,转眼间就连破数道封锁线,更把巫妖群与大批魔兽都扔在后头。

    “呃!你……你就这么把她给……”

    “安啦,不会有什么事的,你家小狐狸刚刚得到突破,以她目前的实力,横扫千军是还有些问题,但自保不是难事,你不用替她担心,我保管还你一个肢体完整,能干能笑的小狐狸给你。”

    白三小姐信誓旦旦,我听在耳里,不晓得为什么却有些担心,毕竟她老爸在订条约的时候,玩文字游戏已经玩到天怒人怨的地步,我哪知道她这看似正常的一番话里,是否也潜藏着什么要命的大危机?

    不过,至少以目前来说,比起天河雪琼那边的问题,我更在意自己这边。在高速冲刺下,一抬望眼,尸龙要塞的巨大形体已是近在眼前,但在那前头,不晓得有多少魔兽,密密麻麻排开阵形,望之犹如海上银河,无垠无尽……

    “嘿!干得好,要塞内的妖力炉果然够给力,操得这么属害,居然没炸掉,还持续源源不断地孕化妖物,我当初的设计果然一点也没错,整体效果一如预期,将来要是有机会,这种要塞我也该建一座来玩玩。”

    “呃,这位夫人,你确定自己是正面人物吗?我怎么觉得,祸国殃民、生灵涂炭这类的形容词,适合你还多过黑龙会啊!”

    “那是因为你少见多怪,没看过真正的坏人啦!别说废话了,站稳,我要冲了!”

    “又站稳?我们不是已经在冲了?你还要冲到哪里去啊?”

    整体气氛太过古怪,明明我们是在拿命去拼,偏偏这位小姐疯得像是在跑游乐园,如果可以,我也想有这种谈笑用兵的风范,可是眼前那一大片密密麻麻的魔兽群,可都是货真价实的存在,我怎么也没法无视它们。

    而没等我提出质疑,这艘破船已经再次加速,如同离弦之箭般激射出去,速度太快,力道也太大,令船底离开海面,划破夜空,直线射向彼方的那一头,尽管事先喊了一声站稳,但在这种情形下,除了那个变态女自己,又有谁能真的站稳?满船的人一下都成了滚地葫芦。

    我勉强在船上站定,本以为白三小姐是打算全力提高冲速,在敌人未及拦截之前,直直冲上要塞去,但这种想法实在太低估敌方实力,我们才刚刚飞上敌人的头顶上空,船的周围黑影闪动,就有实力非凡的强大魔兽跃起,轻易追上高速移动中的我们,更还要趁机抢上船来。

    假如真的让这群兽鬼上了船,这艘破船哪够它们拆的?船的周围应该有风元素强力屏障,却给这些尸不尸、兽不兽的怪物突破,敌方实力精强由此可见,我们没有任何大意的空间。

    我看见敌人跃来,想奔去挥剑拦截,却也心中有数,这一波跃来的敌人起码有七个,单单凭我一个人,怎样都无法完全截下。幸好,我不是只有一个人,这艘船上近二十名精英战士,之前因为都在打远距离战斗、高速捉迷藏,所以他们除了晕船与摔倒,就没其他事好做,此刻碰上敌人想跳上船来打肉搏,短兵相接,他们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一泄胸中的恶气。

    没等我出手,这些战士已自行动作,举起手中的巨剑、大斧,狠狠朝敌人身上招呼,激烈的战斗立时在船周边发生,短暂却残酷。这些战士都是千中选一的好手,又以咒法提升实力,绝不是好对付的,魔兽虽强,但在七处战场的拼斗中,有五处由人类取得胜利,或是将魔兽从半空击落下去,或是直接将魔兽给轰毙、击杀,赢得漂亮之至。

    另外有两处,魔兽的实力较强,我方的两名战士不敌,分别被魔兽的四只触手贯体重伤、给魔兽肚子上的大口利齿咬去了半边身体,我暗叫不妙,一面赶去救援,一面也把手中扣着的几块碎木当暗器掷出,辅以第七级力量,掷出的威力不会弱于钢弩、铁箭。

    哪知道,这两名战士委实勇悼之至,虽已落败濒死,却没有放弃属于自己的战斗,宁死也不让魔兽登上船来,不约而同地虎吼一声,整个身体撞上了魔兽,把差一点就要登上船的魔兽,整个撞飞了出去,跟着连人带兽一起在空中爆炸,粉身碎骨,为后方同志争取到片刻平安。

    “好家伙!这么霸烈?纵死也英雄。”我赞了一声,不打算只在一旁看戏,魔兽群的第二波攻击已经发动,这次跃起要登船的起码有十七、八只,最小的巴掌般大,最大的犹如成年巨熊,我不敢说能把这些东西全挡下,但有我上阵,应该能让情形好一点。

    不过,这次又有人抢先我一步……

    “奉雷!千电召来!”

    不知道是哪国的咒文,白三小姐把手一举,一张电网在我们头顶张开,霎时间,千百道耀眼灿烂的紫色雷电,狂笞向四面八方,百米内与这艘破船同一高度的所有事物,那些跃起攻击的魔兽,挨了这一下,连串惨嚎声中,身体发出白烟与焦臭,有些较为弱小的,直接给殛成焦炭,即使那些较强的能够承受住,这一下也给伤得够呛,我方战士强力反击,又把这一波敌袭给打退。

    这一手魔法实在高明,那张电网堪称力量与速度兼备,一下子狂笞周遭的十几只魔兽,让它们无法越电网一步,虽然是辅助攻击,却和正面强攻有相等效果,最难得的,就是这张电网施放奇速,说来就来,白三小姐的魔法实力强悍之至,我先前几乎走眼了。

    敌袭一波接着一波,数目更是一回多过一回,刚才曾让天河雪琼大感棘手的尸龙,也开始在我们这边出现,摇摆着巨大的腐臭身躯,晃着尾巴,咆哮着朝我们冲过来。

    有了兽形的魔物,当然也有人形的。

    巫妖阵被天河雪琼打散,但在尸龙要塞的无尽魔力下,这些堪为术者至高境界的巫妖,就像不要钱的大白菜一样层出不穷,迅速就在我们这边重组,还好象嫌人手不够多似的,发动召唤魔法。

    召来雷电、狂风这些,不能算真正的召唤,要说召唤术的正宗,肯定是召唤出具体的东西来,或死物、或活物,最好还是从不同次元召唤出东西来,这才高强,这群巫妖并非普通术者可比,玩起召唤术来,召出来的肯定不是普通魔兽,我有了这个猜想,跟着就变了脸色。

    一片奇异的嗡嗡声响,快速由远而近,那群巫妖要是召唤出什么凶猛魔兽,那倒也罢了,但魔法这种东西,上乘境界从来就不是以力压人,而是配合天时地利,用最小的力量发挥最大效果,巫妖群召唤出来的魔兽,并不是什么大型猛物,却是一大片如乌云似的昆虫群。

    数量太多,躯体又太小,我运足目力才能看清楚,这些魔虫是一堆不足巴掌大小,体形似蜘蛛,却又生有三对纱翼的怪物,色彩斑斓,肯定身有剧毒,头部的一双利齿,发着诡异的寒芒,估计噬钢嚼铁不成问题,若给这群变态怪物攻了上来,我们……

    这么大片的细小魔物群,我方战士肯定拦截不住,但白三小姐放出的雷电,却是这类魔虫的最佳克星,只要把电网一放,管他魔虫成千还是上万,绝对一灭就是一大片……本来应该是这样的,所以,当我看见这群魔虫触及雷电,非但没给电死、烧焦,还反过来吞噬了电能,通体发光,速度更快地飙来,我的脸色就难看到极点。

    “天杀的,居然还是会吃电的异种……喂!癫婆,敌人的厉害东西来了啦,这个你要我们怎么档啊?”

    “不要大惊小怪,区区召唤术而已,要吓谁啊?我们也召唤东西出来,光说不练的,你身上有金币吧?”

    “谁光说不练啊?别乱给我取绰号,还有,你要金币作什么?”

    “召唤的代价啊!准备好,马上就能用了。”

    白三小姐扬手往天上一举,朗声道:“来自无垠大海的深处,冠以史上最凶恶之名,我召唤你出来,妖来坊!”

    召唤声中,一个庞然大物从天而降,高度超过两米,重重砸在我们的船上,甲板应声而裂,险些把船底都打穿。我完全弄不清楚这东西是被召唤来解危,还是增加我们麻烦用的?

    召唤成功,白三小姐的动作没有停下,另一只手往地上印去,尚未按实,一个密密麻麻的符文法阵,就在甲板上浮现,释放出的魔力波动,不似寻常的魔法,隐约透出水系魔法的波动,可是符文又完全是黑暗魔法,这让我想起鬼魅夕曾说过的一式禁咒……

    “呃!这、这一招不能在这里用啊!快收手!”

    “……忍法奥义。秽土转生!”

    忍术中的超级禁咒发动,甲板上忽然生出几十根绿苗,一下拔地而起,变成几十棵藤蔓绿树,交织成荫,化为一个树笼,里头好象有个人影,散着强烈的死尸气息,不晓得是什么样的魔物。

    之前白三小姐说过,她四张底牌的其中之一,是神明召唤,她此刻召唤出的两个东西,气势不凡,搞不好就是魔神、冥神一类的存在,魔界、神界、冥界都是无限辽阔的世界,我虽然自认见识不凡,但最多也不过把主神级的神魔给认全,不可能全部认得。

    困惑中,我首先望向自天而降,打穿甲板的那件东西,发现那是一块巨冰,里头似是封裹着一个巨硕的身影,巨冰外头满是层层铁链捆缠,还贴满了符咒,看上去就晓得不凡。紧跟着,一阵带有海洋气息的微风吹过,仿佛是解去封印的关键,符咒自燃,层层铁链脱落,连巨冰都轰然碎裂,一个龙首、人身、四臂、蝎尾的巨影,昂首阔步,缓缓踏了出来。

    这个异物“妖来坊”当然不是人类,从那满身的霸气来看,应该是什么魔将、魔帅一类的魔界将神,身上穿戴也该是甲胄,偏偏他身披一件袈裟,头上斜斜戴着一顶金箍,看上去竟然像是一名僧侣,实在怪异。

    另外一边,苍郁的树笼无声分开,走出的人影比妖来坊瘦小得多,更接近寻常人类的尺码。秽土转生是驱策死者的技巧,召唤出来的肯定不会是活人,说起来我还挺庆幸,因为这家伙身上的死亡气息虽然浓烈,脸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却起码皮肉完整,不像有些僵尸那样都是烂肉脓水。

    这个作着文士打扮的中年人,身后背着一把长剑,脸白如纸,头戴冠冕,动作很慢,走个两步,就不停地咳嗽,从头到尾也没有说一句话,更连看也不看我们一眼。

    召唤出这两个东西,也不晓得是干什么用,我愣了一下,白三小姐用手肘撞我,我登时会意,从怀中掏出几枚金币。颇为肉痛地向半空一扔。落往妖来坊的金币,在妖来坊的上方变形,迅速化为一枝狼牙巨棒,妖来坊龙啸一声,舞着巨棒,一下就跳出船外。

    离开了这艘船,妖来坊的巨体并未落地,而是飘浮在半空,无数妖物、魔兽朝他进攻,他丝毫不放在眼里,抡起狼牙巨棒,化身为一道血色风暴,所过之处,就是一句横扫千军,碰着了那根狼牙棒,大的魔物直接给一棒砸扁、打烂,哪怕是小的,也被狼牙巨棒所卷起的旋风扯入,无一例外地被绞成粉碎。

    魔兽群当然也发动了反攻,本来围着我们打的魔兽,全部被妖来坊给吸引,连同那群妖虫,都朝他冲过去,而妖来坊的惊人战力,也在这种情形下完全展现,纵横在魔物群累积起的尸山血海中,妖来坊两米多高的巨硕身躯,完全不像血肉活物,根本就是一座移动要塞,狼牙棒就是他的巨炮,将靠近过去的所有魔物,无分大小,尽数撕杀、毁灭。

    有一头尸龙,咆哮着朝妖来坊张口噬来,结果妖来坊同样发出一声龙啸,可能因为同种生物的位阶差,那头尸龙竟然被妖来坊的吼啸所慑,动作一顿,露出了惧意,而妖来坊的狼牙巨棒毫不容情,劈头砸下,力重何止千钧,连续几棒,将那尸龙的巨大脑袋,硬生生打成稀烂。

    如此威猛的杀敌姿态,看得我傻眼,那可是一头尸龙,不是普通的僵尸龙兽啊!

    连我都傻眼,附近的大小魔兽更是惊惧不已,就只有身为召唤者的白三小姐,在那边一个劲地拍手叫好。

    “干得漂亮!不愧是我精心炮制的召唤兽,当初爹给我看了这里暗黑召唤兽的资料,我看完之后有心一较高下,就搞出了这个东西来,怎么样?我的作品不错吧?”

    “呃……这是你模仿暗黑召唤兽搞的?但暗黑召唤兽的构成,要注入强烈的爱与恨,你……你的这个妖和尚,有爱吗?”

    “傻瓜!哪用得着这么拘泥?制作召唤兽的元神就像炒菜,各种调味料多加一点、少加一点,没有定数,只要总合起来能够平衡,就是一盘好菜了。”白三小姐满不在乎地道:“要面面俱到是不可能的,只要稍微倾斜,多加一点限制,多承受一些风险,就能够把威力冲高……怎么样?这个妖来坊的战力,不输给你的暗黑召唤兽吧?”

    “暗黑召唤兽不是我的……”我小小声抗辩,心里却生出一种很不妥的感觉,白家人一向视风险如无物,就没什么他们不敢作的事,白三小姐说什么承受风险、冲高威力时,脸上表情有些心虚,而看妖来坊的战力如此惊人,背后所蕴藏的风险……

    越想越不对,我问道:“等等,请问一下,那个尖嘴猴腮,脸色很白的,他是干什么的?”

    “喔,不开口的那个?你说默侯啊,他身价太高,不能随便出手,你就当他是……”白三小姐眼珠一转,有些顾左右而言他的味道,道:“是卖保险的。”

    “卖保险的?”我心中一惊,猜不透这话是啥意思,而非常不幸的一点,就是我很快便有机会理解了。

    震耳的怒吼声传来,正与魔虫群战得如火如荼的妖来坊,手中狼牙巨棒消失不见,没了兵器的他愤怒咆哮,口喷火焰,烧杀了不少魔虫,白三小姐伸肘撞了我一下,催促我再扔金币出去。

    “又扔?召唤代价不是只支付一次的吗?”

    “召唤了以后,维持也需要代价啊,你打游戏机接关,难道不用再投币的吗?快投吧!”

    掏钱包出来似乎是男人的责任,这种情形下我也不能说个不字,几枚金币扔出去后,妖来坊手中就多了一把青龙霸戟,再次以无可匹敌的气势,横扫千军,成了一台名符其实的魔物绞碎装置。只不过,杀敌效果强,消耗也就更大,没几下工夫,青龙霸戟消失不见,妖来坊愤怒吼叫,而我只得再扔金币出去。

    虽说我薄有身家,沾得上有钱人的边,但也不可能把全副家当带在身上跑啊,尤其金币这种东西,等同大面额钞票,实用意义不大,平时也不好找开,身上哪可能多“呃……这是你模仿暗黑召唤兽搞的?但暗黑召唤兽的构成,要注入强烈的爱与恨,你……你的这个妖和尚,有爱吗?”

    “傻瓜!哪用得着这么拘泥?制作召唤兽的元神就像炒菜,各种调味料多加一点、少加一点,没有定数,只要总合起来能够平衡,就是一盘好菜了。”白三小姐满不在乎地道:“要面面俱到是不可能的,只要稍微倾斜,多加一点限制,多承受一些风险,就能够把威力冲高……怎么样?这个妖来坊的战力,不输给你的暗黑召唤兽吧?”

    “暗黑召唤兽不是我的……”我小小声抗辩,心里却生出一种很不妥的感觉,白家人一向视风险如无物,就没什么他们不敢作的事,白三小姐说什么承受风险、冲高威力时,脸上表情有些心虚,而看妖来坊的战力如此惊人,背后所蕴藏的风险……

    越想越不对,我问道:“等等,请问一下,那个尖嘴猴腮,脸色很白的,他是干什么的?”

    “喔,不开口的那个?你说默侯啊,他身价太高,不能随便出手,你就当他是……”白三小姐眼珠一转,有些顾左右而言他的味道,道:“是卖保险的。”

    放?三下两下,我身上的金币就用光了,白三小姐再催时,我只好硬着头皮,把囊里剩下的银币、铜币,一股脑地都扔出去。

    “不好!”

    钱币到了妖来坊上空,消失不见,白三小姐脸色立变,叫了一声,紧跟着,四根香蕉从妖来坊的上空掉了下来,他伸四手接住香蕉,当成武器,作势要往敌人那边砍,但表情一下子僵住,然后,看了看手中的香蕉,爆发了狂怒,一把拧烂了香蕉,调头朝我们冲来。

    白三小姐失声道:“好、好过分,居然连吃都不吃,直接拧烂,怎么可以这么浪费?太过分了!”

    我吼道:“你让人家拿着两串香蕉上阵杀敌,这才叫过分,如果我是他,我也会想砍你的。”

    承担风险,增加战斗威力的意思,我总算明白了,虽然偶尔会听说术者被自己的召唤兽反噬,但因为收不到钱,直接就翻脸动手的,这种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照这样看来……

    “等等!”我怒道:“这头召唤兽该不会是叫出来以后,谁出钱就替谁作战吧?”

    “呃……”白三小姐的目光,四十五度角瞥向天空,“这个……打游戏接关,不也是谁投币,就谁接着玩?很公道啊。”

    “公道个屁!敌人如果发现这种设定,随便出钱,你的召唤兽随时都会倒戈啊!这么没节操的魔法兵器,谁敢用啊丨?”

    “别这么说嘛,撇开这点不谈,他还是很棒的啊,威力又大,召唤代价又低廉,去哪里找这么好的战斗工具?”

    “……但只要敌人出的钱多,他就立刻翻脸叛变?你真不愧是军火贩子的女儿,吃完上家吃下家啊!”

    到了这个节骨眼,抱怨无济于事,妖来坊已经统领着敌方魔兽杀过来了。碰上那些骨肉尸龙,我还有信心凭着第七级力量一斗,可是这个妖来坊,几下狼牙棒就把尸龙活活打散,就算他手里现在换成了香蕉,我也不想和他战斗。

    幸好,白三小姐并非无智之人,在玩弄风险的同时,也懂得控制风险,没等妖来坊真的杀到面前,控制风险的东西就已经发动,正是那个一直默不做声、没有动作,等着卖保险的。

    一声清亮的兵器鸣响,默侯身影晃动,一下子就闪到妖来坊的身前,几声止不住的轻咳中,他的长剑未有出鞘,直接与妖来坊一双钢臂对击。普通的两力对撞,必然发出很大的声响,但这一下强力碰撞,居然是什么声音也没有,我见状大吃一惊。

    这种情形以前没遇过,但跟着白起修行时,曾经听他提起。至音无声,两下强力对撞,如果不是作假、没有碰撞声音,那接着释放出来的,就会是超级强力的冲击波。

    “当心!”

    下意识的反应,我想把身边的美女给扑倒,躲避即将而来的冲击波,哪知道手搂过去,却从白三小姐的身体直穿过去,扑了个空,整个人直直仆向甲板,这才想到,这个白三小姐是脱离肉身的灵体,本就不是实质存在,哪会怕什么冲击波?

    强力冲击波在下一秒到来,半空中的魔物群被这股冲击波扫到,基本上整个解体掉了,两个魔神级数的召唤物正面对拼,威力不是闹着玩的,默侯挡住了妖来坊第一击,更接着想要拔剑出鞘。

    “波!”

    默侯拔剑瞬间,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我肯定不是拔剑的声音,但也说不上是什么,更无心去理,因为这一刹那间的寒芒,亮得刺眼,仿佛烈日当空,驱散黑暗,我一生中几乎不曾见过这样厉害的剑芒,隐隐约约,只看到出鞘的半截剑刃上,刻着“照日”两字。

    配合着神兵“照日”,默侯这一下格挡的劲力惊人,轻易就将妖来坊给震退,方圆五十米内的所有魔物,更被这一道如日剑芒给消灭殆尽,化为肃粉,只是当默侯要继续拔剑,转守为攻,却碰到了一个意外障碍,他的那把照日剑,像是有什么问题,拔出半截后,居然拔不出下半截来。

    我惊愕道:“搞什么鬼?为什么只拔了半截?下半截呢?”

    白三小姐面露尴尬之色,“这个……下面……没有了。”

    “我靠!你什么魔神不好召唤,居然弄了个太监的过来?”

    “喂!屎可以乱吃,话别随便乱讲,他不是太监,只不过运气不好,兵器太监了而已,兵器嘛,是可以换的啊!”

    白三小姐才说完,我又听见“波”的一声,默侯手中的兵器变换,又换了一柄神兵,柄的部分似乎刻了字,我定睛去看,有点看不清楚。

    “柄上的字……是神术?还是藏锋?”

    我运足目力,发现柄上的字体不住扭曲变化,那种奇异的“波”、“波”声响也连续不绝,仿佛每响一下,兵器柄上的字就多一点,威力也往上提升,最后字体终于定型。

    “……如意自在神珍铁?我干!怎么会是这一个?”

    由不得我不吃惊,传闻中重达一万三千五百斤的超级神兵,号称冷兵器重量之王,而且传说中,这东西人类应该是用不了的。

    我才愣了一下,战场上情形已经发生变化,默侯怪叫一声,像猴子一样“吱吱”尖叫,整个人跳了起来,居高临下,举起手中的神珍铁,重重轰砸向妖来坊,这一棒所蕴藏的力量之大,仿佛动摇天地星辰,就连妖来坊的四条手臂也撑不起,巨响声中,伟岸的如山躯体被砸得往后仰倒。

    不愧是冷兵器的重量王者,一棒砸倒了妖来坊,只是妖来坊也非弱者,挨了这一下,只痛不伤,立即悍然反击,就与默侯战在一起。两大魔神级数的召唤兽发生激战,威力非同小可,远不是普通的高手交战可比,附近的大小魔物立刻遭殃,不是支离破碎,就是粉身碎骨。

    第二话月下风姿·飞天美臀

    基本上,玩召唤兽玩到反噬召唤者,这是非常失败的,更别说召唤兽怒气冲冲地挥着武器,冲跑到这边来砸人,差点就砸扁我们了。至于自己的两头召唤兽,彼此这么打了起来,这种鸟事我以前从没听说过!

    很明显,白三小姐笃信“面面俱到的平衡作品就是烂作品”,于是她牺牲了一些别人眼中必备的性能,背负风险,用来创造超强力的召唤兽,最后创造出了魔神等级的召唤兽,一召唤出来,等若发动神明召唤,确实厉害。只不过……牺牲别的稳定性也就算了,居然连敌我认定都舍弃。召唤兽如果不听使唤,还能叫召唤兽吗?这是哪门子的狗屁召唤?

    不过,有一点不可否认,就是这两大召唤兽的战斗力确实超强,尸龙要塞所释放出来的无穷魔兽,在他们面前不堪一击,即使他们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互斗上,可是气劲交击所形成的能量风暴,却不断将走避不及的魔兽全部卷入,宰个干干净净,让我们得以迅速推进,一再突破敌人的最后防线。

    我自己的观察所得,默侯攻防有度,出手虽无赫赫之威,却一再将敌人的猛烈攻招化消无形,实力不在妖来坊这个变态生物要塞之下,而召唤代价又是乐胜,不用花费金币,真是再理想也不过,如果可以,连我都想问问看,怎么与默侯缔结契约,用秽土转生以外的方法,把他召唤出来。

    “波!”

    又是一声奇异声响,好像什么泡泡破裂了一样,这次我恰好转了一下头,看见在那个“波”声响起同时,船上有一名战士,整个身影迅速淡化,脸上露出极度惊恐的表情,迅速消失不见,而我直至此时才发现,本来船上还有十几名战士,不知何时,剩下不足十人了。

    “呃!人都到哪里去了?该、该不会……干!这个默侯的维持代价,是消耗人命的?”

    无视我的惊愕,白三小姐叹了口气,在我肩上拍拍,严肃道:“你我都是成年人了,应该了解,这世上的邪恶东西,都是会要人命的。”

    “放屁啦!真正邪恶的是你吧?搞了那么一船敢死队员,还以为是来冲锋的,结果居然是来这里当活祭品!你这样也算有良心吗?”

    “咦?你自己刚刚不也说了吗?他们是敢死队员,敢死队员死掉,这不是很正常的吗?再说他们超过七成本来就是死囚,死囚加上敢死队员,双死临门,现在会死也只是刚好而已,不用大惊小怪吧?”

    “……你们果然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他们活着回去。”

    身为共犯的我,并没有什么资格在这上头挑剔,不过,这个问题很快也不成问题,因为默侯与妖来坊打得天翻地覆,却也越走越远,一下就把我们远远甩开,打进了敌阵中心,然后……大概是召唤时间结束,两道强绝身影,在闪光中消失。

    不用耗损人命当维持代价,对于船上的幸存者而言,这当然是一件喜事,但也没好到哪去,因为敌人的庞大魔兽兵团,如潮水般迅速围了过来,我们开始面对新一轮的危机。

    一条巨型尸龙咆哮着,从正上方袭来,上头还骑着一名盔甲武士,杀气惊人,如果被他们从上头撞个正着,整艘船肯定破碎解体,我不假思索,纵身就跃了上去,还不忘大喊一声。

    “癫婆,下面这边交给你了丨?”

    “傻瓜!所有人拼死拼活,就是为了把你们送入要塞去,你跳上去耍帅,这艘船就算上岸了,又有什么用啊?”

    白三小姐的话,点出了重点所在,我也愣了一下,但强敌已杀到面前,分心不得,唯有全神贯注,先与这名尸龙骑将硬拼一记。

    尸龙张口喷出剧毒尸气,我在折断的船桅上借力跃高,避过剧毒尸气,当船桅被腐蚀朽化,我已经跃高至尸龙上空,那名穿戴盔甲的骑将正挥动长枪,对着我刺来。

    这一枪,我还判断不出敌人修为深浅,但锋芒内敛,压缩的气劲势道逼人,可能还接引了尸龙之力,我估计不在我之下,要有胜算,就只能耍点心机。

    “喝!”

    我把第七级力量集中于百鬼丸之上,这柄赤色短剑,不仅仅削铁如泥,本身经过我改造后,更是罕有的“光”、“炎”双属性神兵,之前我没有足够的实力去发挥,如今,在第七级力量的驱动下,百鬼丸绽放前所未有的豪光与火焰。

    烈焰飞腾,我没有刻意驱使,但圣光、火焰自然与剑意结合,化成一头巨大的火凤凰,直直攻向尸龙骑将。

    火凤燎云,烈焰再次燃亮了黑夜,敌人的枪尖以破天之势刺来,顶端缭绕着剧毒尸气,让这一击的威力大幅提升,只是,两记猛招对碰,结果出人意料,尸毒只是提升攻击杀伤力,但贯注第七级力量的百鬼丸,光属性完全发动,完全形成属性克制。

    剧毒尸气被高温火焰焚尽,尸龙骑将发出愤怒的叫声,浴火凤凰朝他扑击过去,他的长枪、盔甲,与圣力火焰一碰触,立刻化灰散去,最后就是他自己,在圣光烈焰中,惨嚎着被烧成飞灰。

    这名强敌的实力不弱,以硬碰硬,我要收拾他并不容易,搞不好还不是他对手,但占着属性克制的优势,就这么将他一招灭掉。光明、黑暗,这两个属性说不上谁克谁,是自然界中极少数会形成相互克制的属性,只要其中一方的力量高过另一方,就很容易形成完全克制。

    (成功了!)我心头一喜,回看正下方,却见到下头也正发生惊人变化。

    居高临下,看得特别清楚,成千上万的魔兽,有如潮水,黑压压的一片,满布船的周遭,像是蚂蚁大军一样,正攻向我们的破船,由于我们距离尸龙要塞不足半里,在防御系统的本能驱策下,这些魔兽近乎疯狂,无分等级高低,骷髅妖、尸龙全挤成一堆,相互踩踏,争先恐后地发动攻击,只是被风之屏障、水之护壁给挡住,一时没有得逞。

    光看这股气势,我也为之骇然,知道不可能挡得住,哪怕我怎么去守,都会在短短数秒内被敌人的攻势浪潮给灭顶,更别说底下没有比我武功更高的人了。

    (还好,阿雪不在,让鬼妹赶快先逃了,白三小姐肯定另有自保策略……呃,鬼妹到哪里去了?)这场突击战役中,几乎没有鬼魅夕的身影,她在开战不久后,就配合白三小姐的策略,退到一旁,默默运功,至于运什么功,我到现在也不知道,眼看着大群魔兽就要攻上来,她还傻傻站在那边,动也不动一下,似乎已经失去意识,我心急如焚,猛使千斤坠,想要全速回到船上,抢救鬼魅夕。

    在我这么做的同时,白三小姐也有了动作,她本来一直处于魂体分离的状态,但眼见我方即将失守,再不回归本体,若肉体被那些魔兽摧毁、吃掉,魂魄再厉害也要变成孤魂野鬼,甚至就此烟消云散,所以此刻她的魂体闪闪发光,看来似乎要回归肉身了。

    (这癫婆,事情急了,你也还是懂得跑的感!)虽是情势紧急,我仍忍不住有发笑的冲动,哪知底下的情况又生变化,一直闭目运功的鬼魅夕,蓦地高高举起右手,浑身灿发蓝色冰芒,而白三小姐的元灵产生感应,闪现同色冰芒,手中更快速结印,施着不知名的咒法。

    “金身不灭,天魄出窍,虚尔肉身,纳我元神!”

    白三小姐的声音清亮,好像嚷了些什么,因为场面太过混乱,我也没有听清楚,就看到一道冰蓝晶光,从白三小姐的魂体中飞射出来,失去了这道晶光的魂体,迅速淡化消失,而那道冰蓝晶光则在半空画出一道炫目的光虹,直直射向鬼魅夕。

    我只看到这里,因为我已经落在船上,而来自四面八方的魔兽群,也在此时攻上船来,周围全都是各种魔兽,剩余的几名战士在这种阵仗下,显得不堪一击,在魔兽群奔冲上船的不足十秒内,便被如潮水般涌来的魔兽群给撕碎,死得有如草芥。

    只能说,这就是实力的差别,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像妖来坊、默侯这两大召唤魔神一样,反过来杀得魔兽群鬼哭狼嚎的,这些战士经过调整,实力都不弱,但那也不过是用人类的角度来说,在这种绝望的战局里,他们就只是一群实力不错的杂鱼,没有力挽狂澜的可能,下场……就这样了。

    “哼!什么难关都闯过了,老子可不会死在这里!”

    虽然知道单凭我一己之力,无论如何也支撑不久,除非天河雪琼能尽速来援,合我们两人之力,或许还有点机会……但不管胜算怎么渺茫,束手待毙我可不干,奋起第七级力量,全力挥出百鬼丸,管他攻击过来的是龙是虎,三米之内,光明烈焰席卷一切,全都化为被净化之后的灰渣。

    混乱之中,我也看见了一个诡异的景象。前后四方都是魔兽群,我看不见鬼魅夕在哪里,只看到白三小姐的肉身,在我不远处维持失魂呆站着。照理说,这具肉体应该是处于不设防状态,抵挡不住魔兽群攻击的,可是当魔兽群蜂拥扑上,那具没灵魂的肉体璀璨发光,变成了一尊黄金像,纯以硬度来说,哪怕这尊金身再坚硬十倍,也不够魔兽群攻击的,然而……这尊金身居然拥有魔法力场!

    试图攻击这尊金身的魔兽,全部给弹开,跟着就被魔力障壁隔绝在外。敌方数目太多,精通魔法的死灵术者出现在旁,试图破解障壁,可是又一件意外发生,瓦解了他们的企图。

    一股强大的魔力波动,从魔兽群中的某处发出,很快转化成实质的冲击波,往四面八方扫去,大批魔兽被撞飞上天,不管是什么骷髅妖,还是持重兵器的黑武士,全成了在半空中狂乱挥手踢脚的垃圾。

    如此强大的力量,着实令我惊异,即使是我,在目前第七级力量尚未修练精纯之前,也没能力做到这种事。力量爆发的中心位置,是适才鬼魅夕所在的地方,难道……鬼魅夕取得突破,拥有了第七级力量?还一下子突破到比我更高位的后段?

    (白三小姐做了什么?她刚才做的最后一着,到底是什么?该、该不会是附身合体吧?)这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下一刻,一道白光让我眼前什么都看不见,伴随白光一同扫来的冲击大力,更是险些将我和附近的魔兽群一起扫出去。

    “搞什么!你们……”

    抱怨话语只能说到这里为止,在强光中出现的,是一个与这血腥、杀戮战场完全不合,美得让人忘乎所以的风姿倩影。

    体态、轮廓,都是我非常熟悉的模样,那双海碗形的圆硕F奶,我不知道把玩过多少次,远远瞥一眼,就能肯定这是鬼魅夕的奶子与身体,然而,又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乌黑亮丽的头发变长了,直垂过臀的长发,让这背影看起来的感觉,比之前成熟得多,特别是那不经意地拂开耳畔发丝的动作,虽然只微露脸的小半侧面,却有种说不出的妩媚,看得人心痒痒的,这……不是少女会有的动作,比较接近少妇风情了。

    当这个身影终于转过头来,在目睹那张面容的瞬间,我脑中有种怪异的晕眩感,脸还是同一张脸,眉目口唇没有丝毫改变,正是我的小可爱鬼魅夕,但那双眼眸……

    水灵灵的,慧黠灵动,是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眼神……白三小姐的眼神!

    这完全是一种很难说明的感觉,明明是鬼魅夕,却又有着白三小姐的眼睛,刹那间仿佛两张不同的面孔重叠在一起,既陌生,又熟悉,构成了一种冲击灵魂的美丽……

    或许因为冲击感太强,我足足看了她半分钟,这才发现她身上的衣服非常不妥。

    本来鬼魅夕的装束,就是制式的忍者装,但在刚才的冲击波乱扫下,那套忍装赫然整个爆破碎裂,片缕不存,而她似是及时以魔法进行物质变换,重组了一套衣服在身上。

    ……虽然这不晓得能不能算是衣服。

    上半身,除了一条缠胸的白布,就什么也没有,那条白布将双乳包裹缠住,但鬼魅夕那双太具分量的“人间凶器”,却没有那么容易被拘束住,稍微有点动作,豪硕的奶瓜就在裹布内上下弹跳,仿佛随时都会裂布弹出,偏偏这条裹布弹性极好,圆滚滚的奶瓜再怎么跃动,仍是被束在裹布内,还因为被勒束住,更显得形状突出,惹火逗人。

    下半身,小腿上缠了一些交叉金线,除此之外,同样也只剩下一块白布,缠在腰间、胯间,形成了兜裆布,从前头看没什么特别,最多也就是三角地带的曲线特别清晰,几乎就可以看到那条凹沟;但从后头看,那就真的不得了,两团粉嫩的雪股,几乎完全裸露在外,可以说是接近光屁股的状态。

    如此性感的姿态,配上这肉弹身材,绝对是一看就让人狂喷鼻血的效果,虽然底下的不是一群男人,但即使是这些魔兽,也受不了这等性感诱惑,纷纷狂叫起来,我百分百肯定,鬼魅夕如果这时坠入魔兽群中,在被撕碎之前,肯定会被疯狂轮奸,全身每处都被喷满精液,因为此刻就连我也有强奸她的冲动。

    (啧啧,白拉登的女儿,居然在那么多魔兽的眼前光屁股,这么性感放荡,传出去也够这恐怖分子脸上有光啦……咦?不对啊,白拉登的女儿大胆,但用来玩暴露的肉体,是我的妞,这样我哪会划算?)之前只想着喷鼻血,一发现这个重点,我就差点吐血,这时包括我在内的所有生物与不死物,都已经从对“女神”的惊艳中清醒过来,攻击人的继续攻击,挣扎求生的继续奋力挣扎,又回复到之前的混乱状态。

    不过,白三小姐特别与鬼魅夕玩了这一招附身合体,绝不是只为了出来抖奶、露臀,卖弄性感的,她飘在半空中,肌肤散发晶莹光华,隐约闪现奇异的数字、符文,口中则喃喃呓语,说着模糊不清的东西。

    “……第二封印,解开!第三封印,解开!第四封印,解开!进入特级模式,肉体机能百分之百支援!”

    这些呓语,彷似催眠的梦话,大概没有别人听得懂这是什么东西,但我一听就头皮发麻,过去我曾在白起的口中,听过类似东西,虽然我也不解其意,可是每次听见这些东西的下场,就是被白起打得像狗爬。

    “……你们真不愧是兄妹,玩都玩同一招的?”

    这是我的感叹,而这一下叹息的预期果然命中,再次睁开眼的鬼魅夕,身上涌出好强的力量,配合对周围风元素的绝对驾驭,素手一掀,强劲之至的疾风,将满船的大小魔兽都吹滚了出去。

    我原本以为,这一下风压扫荡满船魔兽后,鬼魅夕立刻就会补上一击杀着,把握眼前有利形势,对现场魔兽造成大量杀伤,哪知道她扫开船上的魔兽后,纵身一跳,如火箭般直冲上天,那种异常的高速,还以为她背后生了翅膀。

    “大屌的那个!”

    没有被叫成看戏的,总算是还给我留一点薄面,但大屌的……如果是叫我,该说是与有荣焉,问题是这里万千魔兽,九成九九以上不是人类,和那些庞然大物的巨屌相比,我有什么面目说自己大?真是……

    “发什么愣!跟着我突围!”

    突围?所谓突围,是被人重重包围的时候,才有必要突破包围,现在整船魔兽刚刚给你扫出去,你又一下子跳上几十米高,什么魔兽也被你抛远,突个什么狗屁围?

    尽管心里牢骚一堆,不过,当我看到那个如同满月般皎洁的雪白屁股,在空中飞翔,目光就紧紧黏上分不开,在我自己意识到之前,整个人已经跟着飞跃上半空,追着那个会飞的如月美臀跑了。

    屁股,还是同样一个人的屁股,但在不同的情境下,给予人的刺激感就全然两样。

    漆黑的天幕,无星无月,唯有美人如玉皓然,飞跃的裸露美臀,更如暗夜光源般吸引我飞蛾扑火,全然忘记身外的危险环境,与之忘情追逐,就连我自己也说不准,如果真让我追上了,会不会立刻就捧着这美丽的雪白屁股干起来。

    受到吸引的,并不是只有我,还有底下成千上万的魔兽群,当然我是被这飞天的美臀给吸引,它们就仅是单纯追逐生人血肉,还有受到防御系统的指令驱赶而已。

    距离尸龙要塞已不足半里,短短五百米不到的距离,看似很短,要抢上去却没有那么容易,操纵要塞的防御系统,似乎也知道只要被我们抢上去,后果不堪设想,所以魔兽群近乎前仆后继地冲向我们,越来越强大的魔兽也一一涌现,就连要塞本身都发生诡异变化。

    连串惨嚎声远远传来,巨大的尸龙要塞,开始变形收缩,从原本的龙形,向中间缩成一个龟壳似的圆球形,表面看来极为坚硬,似乎是感应到危机,一面发动魔兽群向我们攻击,一面让要塞本身进入休眠防御状态,我敢肯定,假如这个防御壳球真的完成,我们绝没有可能将之轰开。

    巨大的要塞,一下子要做这么大的变形,除了消耗能量,另一个很要命的麻烦,就是必然有人走避不及。要塞的变形,全由见鬼的防御系统操控,事前全无征兆,别人怎么可能知道?要塞上的喽啰们,前一秒还遥遥为着白拉登女儿的性感裸臀流口水,后一秒那边就开始地动山摇,整个道路、地面急速变形,如此无妄之灾,跑得了才有鬼!

    很多喽啰们大声哀嚎,就这么被大地裂缝给吞噬,摔得粉身碎骨,或是给夹成肉饼,估计他们的血肉精气,甚至灵魂,都会迅速被尸龙要塞给吸化,稍稍补充大量消耗的能量。

    “喂!偷看我屁股的色狼,动作快!如果让要塞变形完成,整个合闭封锁,就很难进去啦!”

    ……再一次表达抗议文字暴力,虽然我是看着她屁股没错,但这屁股其实是鬼魅夕的,说来我也有分,难道看看也不可以吗?怎么我看自家女人的屁股就成色狼了?

    再说,后头成千上万的魔兽、要塞那边大批的喽啰,不也都盯着空中唯一的这个如月美臀在垂涎,怎么不骂他们是色狼啊?

    “干!你不要飞在天上就乱放屁!能快的话,你以为我想慢吗?”

    白三小姐取得鬼魅夕肉体控制权后,似乎将这具肉体的机能推至巅峰,再配合忍术秘法,能做到很多不可思议的效能,现在整个人双手并拢,贴在大腿侧,整个身体如同子弹般急转,朝前方飙射出去,那些试图拦阻的巫妖、鬼灵,还来不及沾身便给她冲过去,占尽了高速的便宜。

    但问题是,同样的这种特殊效果,我哪有可能做到?她要我跟在后头冲,又没给我一条绳子,我既不会飞,也还没有练成踏水漂萍的轻功,要不是因为海面上都是魔兽,不愁没有踏脚的所在,我早就掉到海里头去了。而且每次要踏在魔兽的头上、身上借力,这岂是易事?既要小心魔兽反咬一口,四面八方又有魔兽攻来,我能全身而退已经很够本事,速度哪快得起来?

    更别说……前头除了尸龙,还有几头怪模怪样、四不像的东西,正迅速成形,看那模样,很像是传说中的超级魔兽黑麒麟,这种高智慧魔兽出了名的难斗,要我就这么冲上去,真当我是瞎子看不见啊?

    眼看鬼魅夕冲过头,离我越来越远,我也知道情形紧急,不能浪费,正要试图冒险闯阵,眼前白光蓦地一闪,鬼魅夕冲了回来,出现在我前方,她的速度实在太快,倏去倏来,那么多的阴魂、妖虫,竟然没一个来得及拦截,哪怕与她勉强沾身,也被她周身围绕的强大风元素,化为狂风障壁,轻而易举地扫开。

    “这样下去会赶不上,我来带你吧。”

    “……知道会赶不上,你就先冲过去啊,回来带我做什么?”

    一段话说得毫无生气,我直直看着前方的这具性感胴体,明明是那么眼熟,童颜巨乳,细腰丰臀,但为何在那双水灿灿的灵巧眼阵凝视下,一切给我这么强烈的新鲜刺激呢?

    “没有肉体,很多体术上的厉害招数都用不出来,所以必须要借这女孩的肉身才好发挥,但即使如此,有些招数由于环境与我所熟悉的不同,一个人用不出来,最关键的一着,非要你配合不可。”

    “最关键的一着?”

    我还来不及细问,就被鬼魅夕一手抱住,拉着我高速飞驰而去。与她肌肤相贴,感受着她的温暖,特别是圆滚滚的巨乳,压贴住手臂,如此火辣辣的性感接触,怎不令我阵阵心猿意马?

    耗费偌大定力,我才勉强凝定心神,把注意力从这太过惹火的半裸胴体上移开,当脑袋回复冷静,我立刻注意到两个重点。

    第一,鬼魅夕这种不正常的高速移动,似乎是一种特殊的提速法与身法,非常具有实用性。

    当我们越来越逼近要塞,各种千奇百怪的魔兽、怨魂也越来越多,甚至有些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超级凶物,如果要硬碰硬去拼,坦白说,即使是以鬼魅夕此刻激增上来的力量,再得我辅助,也完全不够人家打的,但她把这些阻碍视若无睹,就凭着不可思议的高速,以闪电般的转折轨迹,在魔物群中穿梭,把什么厉害的妖兽、怨魂,都甩在脑后,直奔要塞而去,如此攻略法,真不愧是要塞的设计者。

    我对这种提速法感到高度兴趣,若能学会,大大增加我的实力,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自己应该是会这招的……

    第二,我们现在的目标,是拼尽全力抢上尸龙要塞,但看眼前这阵仗,总不会我们闯上陆地,防御系统就自动解除,海面上所有魔兽全部消失,既然如此,我们就算闯上要塞,也还要连场恶战,单单凭鬼魅夕的高速,我们来得及阻止要塞进入休眠锁闭吗?

    第三话因果流转·万业尽消

    尸龙要塞如此庞然大物,用这么快的速度,闭合、硬化,背后是有强大能量在推动,要阻止这个闭合休眠的程序,照我想来,只有攻入要塞内部,破坏什么操控室或能量核心之类的,才有可能做到。

    换句话说,我们现在就是与时间赛跑,而以要塞闭合的速度,我百分百肯定来不及,除非我们能够瞬间出现在要塞上方,或许……

    “癫婆!你不是说你有一招无视任何防壁,超远距离的瞬间移动吗?为什么我们不……我靠!”

    惊叫只因为眼前的大阵仗,鬼魅夕冲得太快,之前我根本看不清楚周围发生了些什么,耳畔风声强劲,眼前一片模糊,全副精神都用在思考上,现在鬼魅夕忽然停下来,我才发现……不是她不冲,是我们已经被团团包围了。

    正常情形下,这种事情很难发生,因为鬼魅夕速度太快,由高速所转化出的冲击力量更是惊人,敌人想要包围我们,不管从哪个角度来,总是有迹可循,鬼魅夕绝对可以在敌人合围之前避开,问题是此刻的情况异常,尸龙防御系统在几次阻截失败,鬼魅夕抢入内圈后,一下火力全开,我们周遭忽然出现里三圈外三圈的超级包围阵,大群妖兽出现得毫无预兆,就连鬼魅夕也无法可防,一下就陷入重重包围了。

    敌人的包围阵形非常给力,包围圈缩得很密,完全封锁住鬼魅夕的高速,要不是鬼魅夕及时煞停,我们保证就直接撞上去了。

    陷入这样的包围阵中,必须要立即突围,片刻也不可迟疑,否则一旦让敌方抢先,他们占了数量优势,距离又太近,我们只有挨打到死无葬身之地的分。我拔剑欲攻击,却觉得全身精气快速散失,手足酸软,真气有些提不上来,心头一惊,已知其理。

    包围圈的最外层,一群巫妖联合施法,对我们进行压制,汲取我们的精气,更以诅咒让我们的心境不宁,产生恐惧、急躁、颓丧……等负面情绪,配合其余魔兽的冲锋攻击,实在是很厉害。

    除此之外,还有些很要命的东西。本来整片海上就被尸龙咒力弄得阴风惨惨、鬼影幢幢,到处都是阴魂、怨灵在飞,现在在那些巫妖的后方,隐约出现一些足足十数米高,缥缈不实的虚影,似是人形,但除了一双双模糊的眼睛隐约可见,其余就什么都看不清楚。

    魔灵?

    这种东西虽然冠以魔之名,其实却不太好算是妖怪、魔物,本身是一种超级灵体,由伟大的术者,死前以特异法门将魂魄升华所化,比巫妖更高一层,界乎人神之间,只差最后一步,提升灵体的次元,就能由人化神、魔,也就是所谓的得道解脱。

    尽管离飞仙只差一步,但这种灵体的魔力,已不是巫妖所能比拟,照理说是绝对不可能被操控的,相信尸龙要塞只是凭着本身的沛然能量,强行幻化出这种高等灵体出来,不然,我不会从没听说魔灵能被召唤出来驱策的。

    敢情这个见鬼的防御系统,手上还捏着一本神魔大全介绍,照着图表来凝化不同的魔物,尸龙、巫妖之后,连魔灵这种东西都出动了,如果再进行下一步,大概就是发动神明召唤了,这种传说中的超级神技,我今天居然有幸连接看到,而且还都是对我有威胁性的,真是让人很想掉眼泪。

    (不好!)巫妖群的联手封锁,我不是第一次看到,脑里早就想出几条应付策略,但那些魔灵却是我未曾想过的对手,它们微微晃动,巨影笼罩住我们这边,我骤感全身如遭万斤巨石镇压,脑里也嗡嗡作响,像是有一千根针同时狂刺,痛得完全无法思考,更别说发动反击。

    要是就这么一直下去,我肯定就要完蛋了,周围这大群魔兽一拥而上,可以轻易将我们分尸,但一个声音却在这时,打破了魔灵与巫妖的精神咒缚,直接传入我脑海,震动我的灵识,让我维持住一块心灵净地不乱,迅速清醒过来。

    “振作起来!与我结印联手!”结印?结什么鬼印?只说这一句话,就要我变指结印,与大小姐你联手?我们的默契哪有好到这种地步?

    我脑海中满是错愕,但很快的,我知道白三小姐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了,因为就在她这一句心语传递进来的同时,有某种我不熟悉的讯息,也一同送了进来,而我的脑部接收了这些讯息后,更产生了一种我最近很熟悉的感觉……有点像是玩高空弹跳的惊险,又有点像是圣诞节拆礼物的喜悦。

    锁,松了!

    白起在我脑内所留下的多把封印锁,其中一把在这时松动了,又一套绝学解开封印,忙乱中已不及仔细参悟,我就只记下了简短的运功口诀,还有那个呈现在我脑海中的巨大手印。

    短短一瞬间,我已大致清楚,这套绝学的口诀寥寥百余字,却是蕴意深远,上应斗宿星辰,仔细琢磨,分外觉得变化无穷,除非是万中无一的天纵奇才,否则绝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参透,更别说立刻就独力施展。

    不过……如果和另一个也是略懂这绝学的人合作,那就另当别论了!

    下一刻,我一手结印,伸往旁侧,与鬼魅夕伸过来的手印结合,在两只手掌结合成印的瞬间,一股玄奥莫测的神奇力量,自我们手印中出现,影响着周围空间。

    要塞防御系统召唤出来对付我们的,并不是只有魔兽与邪灵,还有天地风雷,我刚刚才发现,就在我们的正上方,天空出现了一个好大的云涡缝隙,闪闪金芒在云涡中放光,即将要化成一道巨大的雷电,对着我们轰击,直接把我们给干掉。

    不过,在雷电轰击之前,一股更强的力量出现,受到我与白三小姐的联合召唤,自天顶贯穿而下,瓦解金蛇雷电,穿透浓密的黑暗妖云,化作澄净、明亮的星光柱,射向我们周围。

    九极星神变!

    轰雷赤帝冲霸绝天下,抵天之剑能守世间一切强猛攻势,但这一式九极星神变,是专门用来“封锁”的神技,接引九天星辰之力,短暂或长时间封锁目标物,当初创设的时候,就预备用来对付远强于自身的敌人,所以哪怕是对上强己数倍,或是数目多过己方多倍的敌人,这一式都能在短时间内做到绝对封锁的效果,一如此刻。

    对我和白三小姐而言,那璀璨明亮的星光柱,就只是单纯的星光闪耀,可是对现场的众多魔物而言,一道道星光柱,就是一把把光之封印剑,刹那间分化过千,密密麻麻,如骤雨落下,周围里三圈、外三圈的魔物,大至尸龙,小至魔虫,甚至是半实体的魔灵、巫妖,个个有分,绝不落空,全都挨了一道星光柱,被九天星力渗入体内。

    九极星神变,是专门以封锁用的神技,但并不是没有杀伤力,挨了这一着光之封印剑,比较高等的魔兽,像尸龙、黑武士、咒首怨王一类的,还只是被封印行动,无法动弹,但那些力量较弱的妖魂与魔虫,挨了光之封印剑,立刻就灰飞烟灭,就连体内的邪力都给化消得干干净净,没法让尸龙要塞再操控回收。

    “干得好!”

    我呼喝一声,以百鬼丸挥出一道灿烂光虹,九极星神变的主要效能是封锁,但并不等于我不能补刀,周围左右都是一堆不能动弹的敌人,以如此诱人的姿势对着我,我要是不趁机下手,那就真的是神经病了!

    百鬼丸的虹光,划破黑暗,也让周围两圈的魔物全部成灰,打落水狗果真是轻松愉快的美事,如今我也明白,白三小姐一定要拖着我来闯阵,是因为在关键时刻,她必须发动这一式九极星神变,这一式不仅需要武者的肉体,甚至光是这样都还不够,必须和我联手发动,所以怎样都要扯着我在旁边。

    又一波敌袭被我们瓦解,包围网也遭到突破,尸龙要塞距离我们已不足二十米,可以说跳两下就到了,而在这样的极限威胁下,尸龙要塞的最终防御也发动起来,不但天上乌云密布,雷声轰隆,电光窜闪,又一发巨大的雷击将要落下,而且,黑云之中还有些不寻常的影子……

    我喃喃道:“……真的被我说中了?神魔召唤?”

    神魔召唤,堪称是目前魔法技术的极致,真正的神魔召唤,召唤主神级数的神魔,直接以超灵体的形式降临人间,可不是白三小姐刚才那种以召唤兽形式出现的水货,两者威力无法相提并论的。

    我很怀疑,主神级的神魔召唤,尸龙要塞哪怕能量再强,又怎么可能模拟得出来?但此刻云层中所透出的灵压,强大到让人胆颤心惊,几乎没法呼吸,怎么看都不像是虚拟出来的。

    (终于搞出这一手了,该怎么挡啊?以前从来没有真的搞出这种束西过,现在真的跑出来了,怎么挡?)其实我真的不用太烦这问题,因为不管要怎么挡,总轮不到我去挡,而鬼魅夕的脸上,这时浮现一抹奇异的微笑,仿佛已经等待这一刻许久了。

    “……终于撑到这一刻,GOTYOU!”

    那种自信满满的窃笑,仿佛敌人已经坠入圈套,鬼魅夕蓦地拔身而起,跃得好高,圆翘的美臀再度高冲上天,景色虽美,但这次我却有足够的定力,不被摇晃的雪白屁股给迷惑,只想看看她有何通天手段,解决眼前难题。

    我看得很仔细,就只见到鬼魅夕飞上半空,将手一扬,像是发出了什么,但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感觉不到,没有光影、没有声音、没有魔力波动,什么特殊迹象也没有,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在底下的我,为着鬼魅夕的动作愣了一下,紧跟着才发现,周围的情况有些不一样了。

    受妖力影响而出现的遮天黑云,一下子不见了,清朗的月光自上方透射下来:受召唤而正要出现的神明,一下子不见了;四面八方围着我们打的无数魔兽,都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尸龙、没有巫妖、没有黑武士也没有阴魂怨灵,之前曾充塞于这空间内的所有魔物,都在一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什么渣也没剩下来。

    刚才的连场恶战,就只像是一场不真实的梦魇,如今恶梦醒来,发现一切仍是那么平静,云淡风轻,天上点点星月,平和得让人只想舒服睡去……

    但我他妈的非常清醒地知道,刚才打得要死要活,绝对不是在做梦,要不是鬼魅夕来了这一手,我们现在早就再次陷入重重包围,甚至可能已经被干掉了。

    “这到底是……”

    我满心困惑,忽然,我明白我所看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比起什么神魔召唤、比起那些只存在神话中的魔兽,这件事更属于传说中的传说,即使在学理上,这种技术都存在很多自相冲突的地方,无法被肯定是否真的存在,估不到今日我真有机会亲眼目睹。

    广域性、大范围,消除所有魔力的超级异能!

    在这个世界,能够消除魔力的魔法、异能、技术,并不是没有,但都有很大的局限性,只能运作于某个狭窄范围内,或是只能针对某几种特殊术法。这不光是技术性本身的难度,也存在一些现实面的阻碍,比如说,慈航静殿是专门玩光系魔法的,伊斯塔则是黑魔法之国,如果有人开发出能全面抵销黑魔法或光魔法的技术,对这两大势力而言,是足以动摇根本的大事,肯定不管三七二十一,用尽所有办法,都要先把这种技术给消灭。

    光只是针对单一属性的消除魔法,就存在着如此多的困难,更别说能通用于所有属性,一次性消除所有魔力的技巧。目前,顶多是针对性的技术,消除黑暗系腐蚀性咒文的魔力、消除炎系火球类魔法的魔力……无非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而水系的反击咒语,虽能中断所有魔法的发动,但时机要拿捏得很准,没抓住那一瞬间,就用不出手,使用上的限制很大,对于已经施放成功的魔法,反击咒语是完全无效的。

    一直以来,我看过的书、拜访过的学者,都有一个共同的结论,广域性、大范围抵销所有运作中魔法的力量,不是人间的生物所能拥有,只可能出现在那些高次元生命体的神魔身上,如果普通人类要得到这分能力,除非……得自天授的奇迹。

    如今……这个奇迹当真出现在我的眼前……

    “这种能力……真的存在?”

    我整个傻了眼,看着鬼魅夕从半空中冉冉飘落,胸口与臀部的白巾上下飞掀,美得像是天上谪仙,令人赞叹。

    只不过……看了她非人的超级异能,本来觉得她像仙女的我,现在却觉得她像是某种不明生命物体,而那双深湛如海的智慧双眸,如今就像两团通往异次元的无底深潭,漆黑无光,将人的神魂整个吸摄进去……

    “喂!回魂啊,你的魂飘到哪里去了?”

    “你……原来这才是你的最后底牌?”

    记得一开始出航时,白三小姐说她有四张底牌,分别是超长距离的瞬间移动与灌了水的神明召唤,还有两项则是未知,如今看来,一个大概是她身为要塞设计者,一个就是消除魔法的特殊异能,白起这一家真是他妈的变态,自己强也就算了,连妹妹都有这么邪恶的异能,这一家哪叫家族?根本全是他妈的BUG!后方的尸龙要塞传来了巨大闷响,听这声音,似乎是从要塞内部传来,而且是规模很大的连锁崩塌与爆炸,明明我们就在这里,没有对要塞内部造成什么破坏,怎么里头一副灾情惨重的样子?

    不一会儿,多道白烟从要塞各处冒出,隐隐还有火头,证明我的推测无误,而从这几幕惨状,我忽然间清楚了白三小姐的计略。

    “干得好,原来你要的就是这效果,难怪你要撑到这一刻。”

    明白了她的底牌后,我最初有些不解,尸龙要塞的防御系统出自她手笔,所有魔物均是由无比强大的魔力,推动召唤、拟化显形类的咒法而出现,对别人而言,当然是难以应付,但对白三小姐……再没有比这更好应付的事情了。

    不管是什么样的强力魔物,白三小姐只要随手发动异能,解除正运作中的法咒,被召唤来的立刻就给踢回去,拟化显形的马上就消失,丝毫不构成威胁,整个行程她大可以走得轻轻松松,用不着这样大费力气,又闯关、又附体,搞得惊心动魄,就算是她喜欢热闹爱冒险,也犯不着这样吧?

    那个答案现在才揭晓,“抵销所有魔力”的异能,并不是只抵销就算,没有别的杀伤力或破坏力,相反的,这是一种很危险的能力,尤其是在一些以魔法立国的国度,这是足以毁灭一切的恐怖力量。

    以魔法发动的飞天车,如果魔力忽然被消除,会有什么结果呢?车子当然不会不见,可是魔力一被消除,飘在空中的车子失去动力,当然就会碰下来。一辆车子砸下来,顶多地上破个洞、死几个人,一辆列车这样砸下来,死的就不只是几个人,非但收拾起来特别困难,要鬼扯什么雷击不雷击的,连掩埋死者的时候,都还会意外发现生命奇迹,真是他奶奶的有够辛苦……当然,这些是旁支问题,扯得远了。

    白三小姐的这种异能,如果是在那种以魔法为文明基础建立的城市,她只要发动这能力,随便在城市里散步一圈,就是那个城市的大灾难,纵使不毁灭,至少也是半灭。

    类似的状况,如今也在尸龙要塞内部上演,当防御系统开始发动,要塞内部的各种魔力零件、反应炉,就开始逐一运作,而随着防御层次升高,这些或机械、或半生物的组件也加压运作,当防御系统推升到最高阶段,开始发动神魔召唤时,相信这些组件亦在极限运作,竭尽所能地苦撑……

    然后……极限运转的系统,忽然一下子失去动力,陷入停顿,里头正疯狂运转的那些东西,可以说停就停吗?

    肯定不行!

    于是惨重的伤害状况就出现了,白三小姐消除防御系统的那一着,搞到尸龙要塞内大当机,各种软硬体的伤害层出不穷,若说里头没有发生死伤,真是鬼都不信。

    “对了,我另一个妞呢?不会这么淹死了吧?”

    我望向海上,没有看到天河雪琼,之前我们在与魔兽混战时,曾感应到她正快速赶来援手,照理说现在早该到了,但是刚才白三小姐来了那一手,以魔法飘浮飞行的天河雪琼肯定受到影响,估计也是瞬间魔力全消,从半空中摔到海里。

    “放心吧,我计算过位置的,她摔下来的时候,正好跌在我们船的残骸附近,我的金身周围有特殊结界,她进入结界之内,可保平安,也不会沉入水里。”

    “你算得真是精准啊!什么东西都在你的算计内,这么说,我还应该要谢谢你了?”

    “很可惜,我们还是晚了一步。”鬼魅夕摸摸下巴,遗憾道:“本来照我的计划,我们应该早三十秒冲上要塞,在那距离把要塞搞当机,来不及完全闭合,此刻,要塞就会是任我们鱼肉的不设防状态,可惜……”

    机关算尽,还是晚了一步,尸龙要塞的休眠变形,已经在我们消除所有魔法力的前一刻完成,整个要塞的中央位置,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形,似壳、如球,看来竟然没有一丝空隙,那些冒烟的地方也已经被强行闭合,我们完全找不到可以进去的地方。

    进不去尸龙要塞,之前的努力等于功亏一篑,话虽如此,经历刚才连场险战,千辛万苦地闯到这里,我就已经觉得不虚此行了。

    “对了,你还有一张底牌,无视结界防御、超远距离的瞬间移动,现在大可派上用场啊,只要我们瞬间移动进去,就什么都搞定了。”

    出发之前,白拉登对我的警告,犹在耳边回响,但见识过刚才那一大串惊人东西,特别是广域型的魔力消除异能,现在我的感觉已经麻痹,不管再遇到什么东西都是浮云、幻觉,吓不倒我了。

    再说,好不容易都到这里来了,只要还有能入侵的希望,总没有理由就此放弃,不然万一后头还要重来,再闯一次,再折腾个天翻地覆,我可吃不消。

    “这个……有点困难……”

    鬼魅夕面有难色,摸了摸一头光可鉴人的长发,漆黑的发丝在圆翘美臀后摇曳,有若马尾,“尸龙要塞放弃所有攻击手段,把最后魔力全数集中,在硬化表层的同时,也形成一种特殊物质,能够隔绝大部分的魔法,很不巧……瞬间移动也是其中的种。”

    “你不是能够消除所有运作中的魔法吗?不能想想办法破解?”

    “不能,因为附加在坚硬表层的抗魔力物质,是已经成形的物质,并非运作中的魔法,无从中断也无从消除。”鬼魅夕点了点头,“这是为了防止那些拥有消除魔法异能的人入侵,专门设计的防御措施,请你称赞设计者的巧思。”

    “……你知不知道,一个人如果无聊到极点,就叫做心理变态!”

    “别这样说啊,我也只是对自己的作品负责,既然要设计,当然要面面俱到,把每种可能都设想过啊!”

    “我就没看过你这种连自己都要算计的变态女!不做得那么绝,你就得不到高潮是吗?”

    我听了都快要晕过去了,还以为白家人如此无良,一定会在自己的设计里开后门,留点什么可趁之机,哪想到她做得那么绝,居然把自己都当成假想敌,彻底堵死漏洞。

    “你设计得那么周详,照理说这要塞应该固若金汤,永不陷落,怎么现在还是给攻破了?”

    “也……也没有全破啊,再说了,时代是会进步的,我以前设计这要塞的时候,也没有那么多新技术,当时这个要塞确实是无敌的,但没有及时更新,现在就显得……”

    鬼魅夕嫣然一笑,绚丽如花,在我肩上重重一拍,道:“别臭美了,今天你要不是和我一起来攻略要塞,能那么轻易说破就破吗?如果没有我给你开后门,你就算带上百万大军同来,这要塞仍是难攻不落的。”

    “喂!你说归说,手规矩一点啊,没事在我腰上摸来摸去,想干哈啊?”

    “呵呵,人称你是大地上头号淫棍,怎么给碰两下就受不了?莫非……是我的魅力太惊人了?”

    “借身附体,就算魅力惊人也不是你的。”

    这话倒不是乱说,白三小姐容颜秀丽,眼波流转,万种风情,和任何美女相较也不逊色,但如果只限定在身材这一项,她的胸部虽然不是小笼包,但也绝不是那种让男人一看到就欲火焚身的波涛汹涌,或许这是全天下有脑有智谋的女人,共同的痛。

    鬼魅夕就不一样了,当然我并不是说这家伙胸大无脑,可是,她的F奶高耸傲人,偏偏个头又这等娇小,连一米五五都不到,当两人面对面近距离对视,基本上,她圆滚滚的白嫩奶瓜,整个一览无遗,特别是白嫩嫩的乳肉,被裹布勒得突出,看了又怎会让人不吞口水。

    “好了,不要鬼扯,你是不能白干的,我也不想花代价干你,还是先想想怎么进去吧,总不成我们两个辛苦大半晚,牺牲了那么多人命,最后只是到这边看一看就回家睡觉,那我们就真变成来观光的啦!”

    “也不是不能啊,你只要能把要塞打出一道裂缝,我就能把你瞬间移动进去。”

    “对,我把要塞打裂一道缝……我……这我哪可能做到啊!”

    被这不合理条件刁难住,我怒火中烧,烂船仍有三斤钉,尸龙要塞倾全力发动的这个硬化、休眠,不是说笑的,假若我有第八级修为,手中又有神兵利器,就有七成以上的把握能做到,但目前……这种事哪有可能啊?

    “有什么不可能的?这种程度的防护罩,我老公从来就没放在眼里过,随便一拳,爱打爆几个就打爆几个。”

    “吹吧!最好你吹箫和吹牛一样厉害,这又不是街边的垃圾桶或气球,你说打爆就打爆?真的那么厉害,你就叫你老公出来打啊。”

    这纯粹是心烦意乱之下,毫无意义的耍嘴皮子,不过这句话说完,鬼魅夕的惹火胴体一下贴了上来,与我肌肤相触,逗得我阵阵心痒难耐,而美丽俏佳人的阵阵吐气如兰,更是比什么香水都厉害的性感诱惑。

    “……喂,大屌的,如果说……我现在可以白干了呢?”

    第四话美人如玉·沧海黄土

    本来可望不可及,不可以白干的美人,忽然说可以白干了,这自然是天大的美事,换作是别的女人,我可能就直接吞下这口香饵了。

    不过,并不是白三小姐没有魅力,也不是鬼魅夕的身体不诱人,我之所以能在这种诱惑下维持清醒,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在连续目睹这么多声光特效之后,对我而言,白三小姐不是人类,不是神魔,是某种来自天外的不明生命物体,而一个身心健康的正常男人,是不会对天外不明生命物体产生性冲动的……至少,不会立刻产生。

    正因为如此,我没有立刻把人扑倒,就地干起来,而这似乎也成为一个最明智的决定,因为前一秒还贴着我热情如火的少女,后一秒突然就把我推开,冷冷地退到一旁,高高举起了手。

    “密技·雷神召唤!”

    这一着挺出我意料的,难道白三小姐真能发动神魔召唤?不是那种灌水的超级召唤兽,是真正把神魔由高次元召唤显形,在人间活动,然后随手破坏掉尸龙要塞的防护壳?

    (她要召唤雷神?不晓得是哪个系统的雷神,传说中,雷神是一个金发的高大怒汉,手里拿着一把黄金巨锤,看谁不爽就轰爆谁的头……还是另外那个尖嘴猴腮、背后有翅膀的版本?)这些都是我的猜测,毕竟雷神这种高级货色,传说里虽然是有,现实中却谁也没看过,不过,就在鬼魅夕喊完了那声雷神召唤后,也不晓得从哪里传来一连串电子杂音,有个声线平板的电子语音发出警告。

    “你真正的老公已经来到你身后,他非常火……”

    蓦地,鬼魅夕的身后出现了一个巨影,这个身影本身虽是高大,但也没大到不是人的地步,可是那分存在感委实非比寻常,满身的王霸之气,犹如怒海狂潮般涌来,几乎让人无法正视,这才会感觉是一道巨影,如神如魔。

    这道巨影离奇出现在鬼魅夕身后,事先全无预兆,仿佛真的是被召唤而来,他手里好像拎着一大包东西,至于是什么东西,我不晓得,只是从他那杀气腾腾的不友善眼神中,我确定……他非常火!

    (咦?怎么又好像有点眼熟?这个雷神……看起来好像是拉登老家的乡下拳王啊!他和白三小姐有一腿?)这个念头在脑中闪动,紧接着,黑衣巨汉手一扬,那一大包东西朝我扔了过来,我举臂挡架,心里暗忖不晓得能否接下,就听见那个大黑袋子“哗啦”一声破裂开来,里头的东西全都落在我身上,霎时间,臭气熏天。

    掉落在我头上、身上的,如果是什么暗器,那倒也罢了,但似乎全都是一些烂番茄、臭鸡蛋之类的厨余,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香蕉、黄瓜,也不晓得出自哪个痴女的厨房,一下子劳头盖脸弄了我一身。

    “他妈的搞什么鬼?”

    受到这种垃圾待遇,不发怒就不是人了,我怒吼出声,却看到一个诡异的情景,雷神大人伸手往鬼魅夕背心一抓,一团灿然晶芒在他手中闪耀,而鬼魅夕就像失去了意识一样,两眼翻白,身体软软地朝我这边倒来,看情形,似乎是他赤手拉出了寄于鬼魅夕体内的白三小姐。

    这种事情……人类做得到吗?

    “哇!果然是雷神大人……呃,不对,你们他妈的都是天外不明生命物体啊!”

    无视我的嚎叫,黑衣大汉怒意内敛,整个身体离地而起,迅速拔高,握着手中的那团晶芒,越飞越高,直上青天,紧接着,半空中的他好像做了什么,我骤觉脚下的大地疯狂震动。

    地动,纯粹是一种错觉,我稍后分辨出大地其实没有在摇晃,是蕴含在底下的九地之气,受到莫名牵引,疯狂窜动,这才影响我的感应,瞬间产生了山动地摇的错觉。

    (他……引动地气,想要做什么?该……该不合曰是……)我其实不应该猜不到的,因为我自己也有一式相同的招式,倚仗地气而发,威猛刚强,霸绝天下的轰雷赤帝冲。

    先前我挨了那个乡下拳王一击,隐隐觉得,他出拳的感觉、劲道,似乎就是轰雷赤帝冲,只不过比起我更霸道、强横许多,气吞天下,如今,这个猜测得到印证,那道飘浮在天上的伟岸身影,突然把手一举,然后,就是一击轰雷赤帝冲,直直劈向尸龙要塞。

    轰雷赤帝冲威力虽强,但其实在使用上的限制不少,这一招必须要大量吸纳地气为己用,才能够触发雷电,要是地气吸纳不足,无法完全转化雷霆,威力就会大为逊色,所以我使用轰雷赤帝冲的时候,如果脚下不踏实地,发招威力就会因此减半。

    不过,直至今天我才知道,什么绝招、猛招都是死的,都是给人用的,驾驭这些神功绝学的仍是人,只要修为足够,什么限制都可以被打破,而我确实未曾想过,轰雷赤帝冲可以练到这样的境界,不需要脚踏实地,吸取地气,直接震动大地,让地气破海、破空喷发,供半空中的发招者使用。

    在我眼前,出现了一幕壮绝的奇景,无形地气如泉涌喷向半空,被乡下拳王随手化纳,猛拳轰出时,暗紫色的雷电乱窜,撕空断月,交织组成一条似龙、如蟒的巨物,形象凶恶之至,紧跟着,这条超级凶兽夹着万钧之力、霹雳雷霆,怒轰向尸龙要塞。

    尸龙要塞是白三小姐的精心杰作,进入休眠的闭合状态后,表层的硬度之高,已经到了相当惊人的程度,但在如此强绝的一击下,就算是尸龙要塞的硬化外壳,也不得不破。

    “轰隆!”

    震耳欲聋的巨响声中,鬼魅夕失去意识的娇躯,软软跌入我怀中,而尸龙要塞的顶端冒烟,被硬生生击破一个大洞,炽烈火焰正从那个大缺口中往上喷出,里头还不断传来爆炸声,显然这一击造成的伤害不小。

    (难怪癫婆说是雷神召唤,这么猛的赤帝冲,确实就是雷神啊!刚才那癫婆和我调情,大概就是为了刺激他的怒气,在很怒很怒的情况下出手,威力果然不同凡响,幸好他还克制得住,这一拳没有打在我身上,但扔我一身的垃圾,这是什么意思?是讽刺我很垃圾吗?这种讽刺……我无所谓的。)惊愕于这一击的恐怖威力,我忽然发现,自己和鬼魅夕的身影,迅速变淡,正在快速消失。

    “瞬、瞬间移动?”

    白三小姐诚乃信人,就算已经变回纯幽体的状态,答应我的瞬间移动仍准时发动,我和鬼魅夕瞬间消失,再回复意识时,已经被转移进了尸龙要塞,忆及在外头所看的最后一眼,一道伟岸的身影,划破天空而去,威武有若魔神,确实是非凡人物。

    “对了,瞬间移动成功,这里是哪里?我们被转移到哪里去了?唔,好臭啊!”

    白三小姐发动瞬间移动,我和鬼魅夕被成功转移进来。纵使表层被破,尸龙要塞仍被几十重复合型结界物质所笼罩,想要用魔法入侵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也就只有白三小姐的异能,无视一切结界防御的超远距离传送,才能这么轻易将我们送入要塞。

    只不过,我们被送到了要塞的哪里呢?

    回复意识的瞬间,我第一个感受到的,就是快把鼻子薰掉的臭味,一开始我以为这股臭气来自我们身上,毕竟刚才愤怒人夫扔来的大包垃圾,搞得我们就快与垃圾同色,但我很快就察觉不对,因为这股臭气实在太强,光我们身上的垃圾,并没法发出这样浓烈的气味。

    接着,我晓得自己被传送到什么地方来了。某些大型的建筑物,为了处理各种污物,会有两种设施,专门处理排泄物的化粪池、专门堆放垃圾与厨余的垃圾房,我们正是被传送到垃圾房里来了。

    「呸!呸!我呸呸呸!这癫婆变态的,什么地方不传送,居然把我们送到垃圾房里来,整我们也不必用到这种手段吧?“

    气愤之余,我也试着进行理性思考,觉得白三小姐的这一手,虽然差劲与变态,却也不是没有道理,因为用瞬间移动这种高级魔法搞入侵,最怕就是传送的地点不对,传送完毕后,发现自己被大批人马团团包围,还没开始搞破坏,就只剩下举手投降的分。

    要避免这样的窘状,最理想的办法,就是把人传送到那种防守最薄弱的地方,比如说化粪池、垃圾房之类的,除非敌人事先得到消息,专程在那里埋伏等人,否则在正常情形下,是不可能有重兵的。

    如果以这种观点来看,白三小姐的这个安排虽是恶心人,却不失为妙着,我也没什么可不服气的,但就在我挣扎着该先弄醒鬼魅夕,还是该先离开这个鬼地方时,白拉登的警告在我脑中闪过,瞬间我生出一个古怪念头。

    (恐怖分子警告我的时候,表情很怪,他没有说这个瞬间移动很危险,只说代价很大。白家人不备曰把风险当回事的,再怎么危险,他们也不说是代价很大,反例是这结果,拉登如果也从垃圾堆里爬出来过,以他的个性,想必刻骨铭心,换句话说……那癫婆每次用这一招,都是把人送到垃圾堆?)这个想法连我自己都吃了一惊,再想一想,觉得不是没有道理,那个愤怒人夫好端端没事扔一堆垃圾过来,这是为什么?之前想说是侮辱泄愤,但看此人的风格,应该是直来直往那一类,真要发泄愤怒,会直接用拳头说话,不会跑去搜集大袋垃圾来扔人,况且当时周围都是茫茫大海,他临时从哪弄来这么大包垃圾?摆明是一早就带在身边了,这个……可能就是瞬间移动的发动条件。

    如此一来,这个见鬼的瞬间移动,真面目也就渐渐清晰了。

    ……无视任何结界,在两处垃圾堆之间的超远距离瞬间移动!

    这已经不只是坑人,根本是使人蛋疼了,这么见鬼的瞬间移动,难怪连白拉登都消受不起,用了一次就心有余悸。

    尽管这待遇恶心,但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以当时的处境,我总不可能拒绝被瞬间移动,然后靠自己的力量杀入尸龙要塞,我虽然功力大进,可是还没到一骑当千、万夫莫敌的程度,一个人杀入要塞的壮举,万万干不出来的。

    不想无谓的事,我先设法离开这个垃圾空间,这件事难度倒是不大,区区一个垃圾房,又不是什么超级牢房,随手一击,门就飞出去了,而门外当然也没有人把守,不用担心给人重重包围,事实上,尸龙要塞内部已经大乱特乱,短时间内别说抗敌,就连把所有人组织起来都做不到。

    我们这次的入侵行动,基本上是潜入尸龙要塞,视情况窃取物品或搞点小破坏,但如今,物品还没窃取,也还没搞破坏,却好像已经变成强攻尸龙要塞,甚至……已经攻陷了。

    说起来是很不可思议,二十几个人的小队伍,正面进攻这样一座庞大要塞,这种行为根本就算不上是强攻,而该说是送死,照说完全没有可能成功的,之所以能产生这样的效果,最主要的理由,就是白三小姐的最后一着,时机拿捏得太准,等若是尸龙要塞以全力回击自身,这样的大伤害,就连尸龙要塞也不支,让我捡了大便宜。

    出了垃圾房,放眼望去,眼前的状况是一片残破零乱,浓烟密布,大大小小的火灾,此刻正在要塞内失控蔓延,里头的人忙着奔走抢救,还有不少我看根本就只是想逃跑,一路上我们与不少人擦身错过,却谁也没有多看我们一眼……当然,也不排除是因为我们身上过于酸臭,谁也受不了,没法正视。

    托了白三小姐的福,我们算是平安潜入了,至於潜入后的目标……鬼魅夕尚未回复清醒,问也没有得问,虽然……就算不问,我心里也大概有数了,没有揭破,只是在等人家主动找上门。

    既然我等的人还没出现,与其像没头苍蝇一样乱闯乱撞,还不如做点真正该做的事情,比如说……把身上洗干净。

    沐浴的地方不好找,但找水就不是难事,因为此刻的尸龙要塞,到处都是大小火灾与救火的水管,截了其中一条,朝自己身上拼命喷,一会儿过后,尽管对自己落汤鸡的模样不甚满意,可是怎样都比垃圾虫要好。

    对鬼魅夕我也是如此处理,她被强力水柱冲刷,人却迟迟没有醒来,这点很不对劲,我检视过她的身体状况,这才发现,她借出身体让白三小姐操控时,自身元神受了点伤害,而且肉体状态被超频调整,突破本来瓶颈,一下子提升至第七级,气脉、经络俱遭震荡,在这些问题平复之前,一时三刻醒不过来。

    能以这点伤害,换来突破瓶颈的升级,实在是一种大收获,只不过……干,第七级力量好像开始不值钱了!这真是时代的悲哀……

    无奈自嘲,我脑里忽然觉得有些不妥,周围好像一下子安静了许多,本来那些吵杂的人声、烈火焚物之声,不知何时都消失不见,静悄悄的,非常奇怪。

    不合理的现象,引起了我的注意,却没有太多的惊奇,因为此事早在我的意料之中,入侵要塞到现在也一段时间了,对方早就该过来与我们接触,拖至此刻,已经是很体谅我们,给我们充足的”沐浴“时间了。

    体内的霸者之证,这时向我示警,我不得不赞叹,霸者之证果然是精神类魔法的超级金手指,之前我每次碰到这种事情,都是瞬间给人侵入精神,浑然无所觉,但这次有霸者之证防护,就像多了一道防火墙,霸者之证正询问我,要不要接受这个未经认证的不安全入侵,如果我选否,就会将之拒诸体外,不再看到这些精神幻象。

    霸者之证的防护,果然不是盖的,但如果这些幻象效果全部被过滤掉,那我就很麻烦了,所以我想也不想,让霸者之证把所有的精神入侵都放进来,直接让这些幻象影响我的五感。

    (不过,原来对于擅长精神修行的人来说,这种时候……是这样的感觉啊!当年阿起随手就把她击退,那种感觉大概就是这样吧……)心念一动,我眼前的景象整个改变了,不再是昏暗的走道,而是一大片美丽的蔚蓝海洋。暖暖日光下,带着微碱气息的海风吹来,令人心旷神怡,我穿着一件白衬衫、一条白长裤,赤脚走在沙滩上,冰凉的海水偶尔浸过脚背,湿软的沙泥上留下一串脚印,其中某个脚印,突然钻出一只指头大的螃蟹,白色的壳,非常可爱……

    转头回看,在这片沙滩的后方,是一大片翠绿树林,枝叶在风中摇曳,还有青草的芳香,树林的边缘有石子小径,小径的尽头则是几间圆顶房屋,整间房舍漆成白色,衬着蔚蓝的大海与天空,赏心悦目。

    白色的圆顶房屋,窗台上都放着五颜六色的鲜花,有几个窗口还晒起了衣服,虽然有些破坏气氛,却给这幅美景增添了生命力。没有人住的房子,再美也只是房子,唯有当里头有人,房子才有会生命,才会变成……家。

    这几间海边的白色小屋,给我的感觉非常好,很有家的感觉,特别是窗口挂出的晒衣杆上,所挂的居然都是女子内衣,粉红色的蕾丝胸罩、底裤,连吊带机都有,真是撩人得很,尽管看不太清楚,但我的预感……这些胸罩的尺码都在D罩杯以上,如此美景,真是美得过头了……

    「啧啧,有美人,又有家的温馨,就是安静了点,只有海潮声,那些人家怎么都没声音的?有盗贼闯入,把人都杀光了?”

    我的抱怨很破坏风景,可是这句话才说完,那几户房舍里便隐约传出人声,听起来有老有小,似乎是一家人很开心地在里头用餐、说话,不时还有哄笑声传出,所谓天伦之乐,也就是这种滋味了吧,不知为何,我还真有点羡慕……

    “哎呀!天伦之乐虽然好,但要是能有一顿丰盛大餐就更理想了,不过这边怎么说也是沙滩海边,直接摆一顿超级大餐出来,未免煞风景啊!”

    我的话才刚刚说完,阵阵香气扑鼻而来,转头一看,沙滩上两串木头支架,叉起了一只肥鸡,底下松枝生火,将肥鸡烧烤成金黄色,滴滴肥油滴落在松枝上,散出香气,委实令人食指大动。

    “哈哈哈,在海边吃烧鸡,观浪听潮,这果然够情调,比摆一桌子大餐好多了,可是啊,一个人吃烧鸡,怎么说都太寂寞了,不如……不如……不如来一条美女犬,摇着屁股爬过来,和我一起享用。”

    这个要求似乎不算太过分,所以话才一说完,我的裤管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拉动,后头传来细碎的叮档声响,我低头一看,不由得吹了声口哨。

    “呵呵,挺棒的啊……”

    确实是很棒,一个性感惹火的美女,体形丰满,穿着火红色马甲、吊带袜,颈项上系着项圈,正趴跪在地上,用她洁白的牙齿,轻咬我的裤管,媚眼如丝,说不出的冶识旖旎,而雪白的大屁股,正高高翘起,左右摇晃,像是一条母狗般乞求主人的欢心。

    “哇哈哈哈,这个太妙啦!”

    我蹲了下来,轻轻捧起美女的脸庞,仔细端详。这张面孔很陌生,虽然很美,但不属于我所认识的任何一个美人,只是眉宇之间,隐隐有种我颇为熟悉的神韵,清纯可人,偏偏又有着一具这样丰满的惹火胴体,看了怎由得我不心动?

    “你真漂亮呢,如果我说要干你,你也一定会翘起屁股给我干吧?”

    正如我所预测的那样,美人儿露出了很欢喜的表情,既然这是美梦,她又怎么会拒绝我了?听我这么一说,主动伸舌头舔我的掌心,十足一副惹人爱怜的美女犬模样,回想当初,我还一度想把阿雪调教成这模样呢。

    ……可惜,她不是阿雪……所以……

    我捏捏美人儿的粉嫩脸蛋,她好像很舒服似的笑了起来,我仿佛受到感染,笑着又摸了摸她白腻的颈项,美人儿的笑容依然甜美,只是好像头很重一样,整个掉了下来……头颅掉了下来,掉在沙地上,滚了一滚,笑容犹自僵在脸上,死时全无痛苦……

    “哎呀呀呀,我只使了两成劲,头这么容易就掉下来了?真是不牢靠啊,这年头的性奴隶,都是纸糊的吗?”

    我仍是蹲在地上,看着那截断头的滴血颈项,笑了一笑,弹指化剑,剑气锋锐,轻易把这具性感的残躯切为两截,刚才还是美女犬的东西,现在就像两大块猪肉一样分摊开来,分别落在沙滩上,一阵海风吹过,两片身体迅速化为黄沙,转眼间与沙滩化为一体,什么也没留下。

    ……美人皓如玉,转眼归黄土。

    ……浮生若大梦,梦醒知是谁?

    我拍拍手中的沙尘,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瞬间转冷,连声音都多了几分寒意,“不要再拖时间了,你能躲我一生一世吗?如果要躲我,一开始就不用叫我过来,外头一路腥风血雨,你以为我来这里不用成本的吗?”

    这句话说完,周围再一次静了下来,可是,很快就又有了声音,我知道自己的背后有了人,她到底还是出来了,只不过……仍是没有勇气,直接出现在我面前。

    “唉……”

    轻轻叹了一声,我转回头,看着那个站在我面前的人,仍是那么熟悉的一张脸,同样的美丽,只是少了平时的笑靥,在回忆中,每次我们见面,她都是笑嘻嘻的,彷彿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能维持好心情。

    失去了那样的美丽笑脸,真是一件很可惜的事……

    “……对……对不起……”

    颤抖的声音,来自红发的长腿丽人,这次她没有穿什么很奇怪的衣服出来,就只有全套黑的背心、热裤、长靴,一双粉白的双腿,尤其显眼,但我整个注意力都集中在她面上,为着那惊怯的表情黯然神伤。

    “……你真是让我很头痛,有一段时间,我一直以为,虽然你是恶魔,但这一辈子我就只对不起你这个女人,其他人的帐我都早就平了,没想到你打从一开始就是在还债了。”

    我叹着气,看着这个伴我一路走来,不晓得给过我多少援助的女恶魔,菲妮克丝。

    自从索蓝西亚梦中一别,我们已经很久不曾见面了,那次的相会,菲妮克丝的态度古怪,带着诀别的味道,这想必不是因为我们后会无期,而是她也很清楚,当我们两人再见面,已经不可能维持过去的关系了。

    “你……你都知道了?是她告诉你的?”

    “你这么不相信她?她答应过你的事,怎么可能违约?那个爆奶丫头几乎把你看得比她的命还重要了。不过,不相信她是正确的,她七情上脸,心里有什么事情直接写在脸上,藏得住秘密才有鬼。”

    我摇了摇头,道:“我是自己猜出来的,其实也不能说是猜,太多的线索摆在我面前,稍微组合一下,答案就在我面前了,你也不可能指望我当一辈子睁眼瞎吧?就算我再怎么迟钝,总还是有点智商的。”

    “所以……你真的都知道了?”

    之前我与菲妮克丝的相处,说得明白一点,就是我完全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这个小恶魔仿佛是白拉登的同类,超级会玩文字游戏,在我身上占尽便宜,好像只要斗智,我就远远不是她的对手,实在很难想像,有一天我们的立场会完全倒过来,轮到菲妮克丝在我面前手足无措。

    “也不完全,还是有相当一部分,要靠你来告诉我,我只是作了些推理,并不是神,没可能一下就全部把事情算出来。”

    我抓了抓头发,又叹了一口气,道:“我们把问题先回归原点吧,他妈的我该用哪个名字来叫你?菲妮克丝?心梦?还是……醉仙罂粟?”

    第五话公主养成·首重道德

    一个人,三个不同的身分,组织出一大片的谜团。一直以来,我都陷入这个谜团里,找不出头绪,最开始甚至还没察觉已陷入迷雾当中,后来我之所以能够厘清谜团,找出症结点,其实都靠一个关键词:水月梦蛊。

    菲妮克丝最早出现在我面前,是在南蛮深处,我从凤凰岛遗迹中取得神灯与戒指,把玩戒指的时候,菲妮克丝出现,说是来自魔界的恶魔,要和戒指信物的持有人签订契约,要我出卖自己的灵魂,用来交换五个愿望。

    这种事情虽然荒唐,不过,在各种冒险故事里头却屡见不鲜,每个英俊帅气的主角,都会有美女精灵或天使跑来倒贴兼签约的,虽然找我签约的是个恶魔,但看在我没有那么英俊帅气,而她又够火辣够漂亮的分上,我也就马虎马虎接受了。

    然而,这件事里头存在着一个盲点,我被美色所迷惑,始终不曾想过这里头的问题。

    ……随便跑出一个女人来,说她自己是女恶魔,我就随便信了?她如果说自己是我死去多年的老母,我是不是也相信,然后与她抱头痛哭,母子团圆?

    这里是魔法世界,一个女魔法师起码有上百种方法,离奇出现在我面前,表演几手看似神奇的魔法,然后又消失,真是再轻易也不过,偏偏我当时色令智昏,事情一发生,脑里就只想着是奇遇上门,忽略了其他的可能性。

    说起来,这完全是年少无知、阅历太浅惹的祸,换作是被黑龙王狠狠调教过几次的现在,若来个美女说要和我签约,管她是人是妖是仙是魔,我表面打哈哈,回头就立刻先查她祖宗八代,连她身上有几根毛都会查得清清楚楚,绝不会重蹈覆辙。

    菲妮克丝一直也做得很好,神出鬼没,不露半分破绽,直到碰上万兽尊者,被他喊出了“水月梦蛊”四字,一切才终于露馅。

    水月梦蛊,万兽尊者、黑巫天女都曾喊出这个名词,这世上最怕就是没线索可查,连具体名称都出来了,哪有可能查不到的?最多也就是多花点时间罢了。

    最开始,我是什么东西都没查出来,但一段时间之后,透过各方面线索,终于还是让我查到,水月梦蛊,是幻术中至高无上的一种,号称幻术之王,能与霸者之证分庭抗礼,甚至还犹胜一筹,最重要的一点,也是最罕为人知的一点,就是水月梦蛊……是凤凰天女的十二兽魔之一。

    十二兽魔是非常特殊的一种存在,由历任凤凰天女的魂魄所化,依附于后代,可以算是一种黑暗祝福,让后来的凤凰天女,得以一出生就带着十二兽魔降世,堪称举世未有之奇。

    水月梦蛊是十二兽魔之一,而十二兽魔除了凤凰天女之外,没有别人能驱使,这只说明一个事实,就是能使用水月梦蛊的菲妮克丝,与凤凰天女关系匪浅,也因此才会令万兽尊者大为震惊。

    凤凰天女失踪后,十二兽魔未曾再现人间,如今从菲尼克丝的手中使出来,万兽尊者岂会不惊?菲妮克丝与凤凰天女是什么关系,一下子变成最关键的问题,从此刻起,她的身分不再单纯,更不可能只是一个来收买灵魂的契约恶魔。

    要查菲妮克丝的出身,当然不容易,她神出鬼没,就算碰着面了,她也不会老实说,但要反过来从凤凰天女的身上着手,那就简单多了,这种血脉传承的事,怎么也假不了,而从羽族那边我得到了情报,当年凤凰天女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个女儿,也就是将来的天女继承人,下一任羽族之主,心梦公主。

    线索完全连成一线,就差验血鉴定基因了,虽然这么一来,我与她就变成亲戚,有个严重问题隐隐浮现,但转念一想,她每次来都是用水月梦蛊和我玩幻影游戏,两个人明明都干了很多次,不过从实际面来看,我不是俞了别人,就是和空气性交,一次也没和她真的干过,根本也没啥问题。

    不过,除了这个问题,还有一个更要命的困扰……

    假如,菲妮克丝就是心梦公主,这些年来她到哪去了?又为什么要弄虚作怪,不以真实身分出现在我面前?

    当年凤凰岛坠毁,大批羽族女战士罹难,凤凰天女也失踪,生死不明,心梦公主既然未死,那就只有两个结果,一是与凤凰天女在一处,这是最好的情况,但看来可能性也最低,因为如果心梦与凤凰天女在一起,以凤凰天女的个性,不会放着菲妮克丝出来,自己却不现身。

    自然,也不排除凤凰天女近日身故,心梦才独自出来活动的可能,但结合其他线索,我还是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

    而另一个可能,就非常糟糕了……

    当年攻破凤凰岛的凶手是黑龙王,他毁灭凤凰岛后,极有可能在岛上搜刮一次,把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都顺手打劫,然后让没价值的烂岛给沉了。

    黑龙王的眼光极高,个性又变态,普通的什么金银财宝、神兵秘笈,他压根不放在眼里,攻击凤凰岛的主要目标,是为了报复凤凰天女,如果在岛上找到了伤而未死的凤凰天女,带回去作二十几年的性奴隶或是标本,这才是真正能让他泄恨的东西,要是他真的做了这种事,说不定心里恨意大减,那估计后头也就没我什么事了……

    很可惜……这种可能性很小,黑龙王在凤凰岛上应该是没有找到凤凰天女,令他此次攻击变成徒劳。但既然找不到凤凰天女,那么在凤凰岛上,还有什么是最有价值的呢?

    ……心梦公主。

    羽族的生产模式与人类有别,若是生女儿,就不是胎生,而是卵生,据说心梦公主当时犹在蛋中,尚未破壳孵化,若是给黑龙王发现了那颗蛋,捡了回去,那么……

    这保证是最差的一个结局。

    我的大仇人,女儿如果落在我手上……如果让她活得开开心心,又或是让她想死就能死,那我就不用做人了,说得明白点,就是一句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的心黑手狠,只不过是普通人的尺度,换作是黑龙王这样的变态人物,当然会把这原则贯彻得更彻底。

    心梦如果落在黑龙王的手里,会遭遇些什么事?又怎样成长?这些我不得而知,可是既然与黑龙王扯上关系,那有一个人就非常可疑了。

    之前我没有想太多,是在苏醒重生,与鬼魅夕走到一路之后,醉仙罂粟这号人物,才正式进入我的思考范围。鬼魅夕做了那么多事,拼死拼活,都是为了让她的“姊姊”

    得到自由与谅解,而根据我的判断,鬼魅夕的姊姊就是醉仙罂粟。

    在黑龙会之中,醉仙罂粟是最神秘的人物,比黑龙王、黑巫天女更甚,倒不是没有人见过这朵罂粟,而是她千变万化,真面目根本无从推测,别的不说,她连续两次化身李华梅,维妙维肖,第一次先让反抗军吃了大亏,第二次更让反抗军全军覆没,输得再无翻身机会。

    所有人的基本想法,都认定醉仙罂粟的易容术出神入化,没人能够识穿她的真面目,所以才能如此横行东海,我本来也是这样想,但在菲妮克丝与心梦画上等号后,这个想法开始动摇。

    水月梦蛊,是幻觉之王,菲妮克丝靠着这股力量,在我面前变化万千,一下子是小女孩,一下子又是俏丽少女,至于服装、形象上的变化,那更是多到数也数不清了,有时候更会直接造成集体幻觉,让满船的人都接受她操控,相信她植入脑中的一切资料。

    这么厉害的手段,岂不是比易容术更厉害许多?以水月梦蛊编织精神障壁,直接影响人们的脑波,扭曲所见、所感,凡是易容术能够做到的,她也都能做到,特别是在我自己拥有霸者之证,能够操控自如后,越来越确信这个事实。

    所以,菲妮克丝等于心梦,又等于……醉仙罂粟?

    这个猜测,是我在独自一人前来东海的路上成形的,但准备好面对,却是一直到现在都未能真正做到。

    ……怎么可能做得到?

    菲妮克丝隐瞒身分来到我面前,欺骗我那么久,我可以不怪她,毕竟这些也不是她的本意,一看就知道是黑龙王在后头主导,进行什么邪恶龌龊的计划,怪不得她,而且她一路走来,始终在我身后默默支援、付出,好几次甚至赌上性命,能够为我做到这一步的,除了她,还真是没有几个,光冲着这一点,我就不能怪她什么。

    问题是,今天她所欠的债,并不是单单只欠我的,假如只是单欠我的,我大可一笑置之,表现一个男人的宽容大度,吻吻她的额头就算了,但……今天她伤害了很多人,其中还有一些,是我所关心、在意的人,我要怎么替她们来说宽恕、讲原谅?

    别的不说,如果没有醉仙罂粟,李华梅没有那么容易被擒下,而后头反抗军之所以全灭,李华梅的毕生心血毁于一旦,亲友死绝,这些也全都是醉仙罂粟的责任,假若李华梅清醒,她与醉仙罂粟绝对是不死不休,这笔帐……我可以替李华梅说算了吗?

    越想越乱,这些恩怨纠葛的问题,对我而言似乎比黑龙王还可怕,想久了就有腿软、尿裤子的冲动。这方面的选择我已经错过太多次,好像怎么选都会伤人伤己,造成的伤害还一次大过一次,完全是一个无解的命题,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处理,一直到此刻,我发现自己仍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也许……、水远都准备不好……

    “……我……我做过很多对不起你的事……真的很多……”

    菲妮克丝站在我面前,哭得像是一个崩溃的小女孩,这是她从没有让我看过的一面,她哭的样子令我心痛,让我觉得,或许打从一开始,她在我面前就只是强作笑容,而这个发现让我的心更痛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那家伙让你做的?”

    照例,我问了这一句,只是连我自己也很清楚,就算所有一切都是黑龙王主谋,菲妮克丝执行,甚至菲妮克丝都是被迫做的,那也没有什么意义,已经发生过的事、已经造成的伤害,都没有办法改变。

    对于我的这个问题,菲妮克丝她只是一个劲地点头,一个劲地哭,什么完整话都说不出来。

    醉仙罂粟,是黑龙会的极厉害人物,我查阅过档案,发现她不单单是神出鬼没、变化万千,还负责征服过许多东海的大小门派,兵不血刃地让其归降,手段、心计都非常了得,像这样厉害的人物,于情于理,不该是这么一个只会像小女孩一样啼哭的弱女子……

    我不认为这是菲妮克丝在对我使手段,所以,我开始对她的心理、精神状态感到好奇,也许……我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她……

    “……他计划了所有事,交给我们执行,偶尔也命令我来策划……就算是这样,也不能减轻我的罪,我知道的……”

    美丽的红发少女仍在哭泣,我心里的想法,她似乎完全看出来了。曾犯过的错、不能逃避的责任,这些她全都心中有数,如此的“懂事”,只让我感到阵阵心疼。

    黑龙王栽培她长大,从单纯的执行命令,再到连企划工作也交给她,这除了能力方面的认可,更重要的理由,就是为了让她手上沾染更多的血腥、背负更重的罪吧!

    “他让我接近你……陪在你的身边,增加与你的羁绊,说这样到了揭晓的时候,就能……”

    “别说了,我知道那个变态家伙说什么了,他一定是认为,只有与我最亲密的人,才能够伤我最深吧?”

    黑龙王的思路,我大概理解,就算是骨肉至亲,如果是从来都没见面、没相处的人,突然跑来做了几件伤害我的事,我根本没可能会痛苦,直接把人抓来杀了泄恨,顶多看在亲戚的分上,打成重残,不伤性命就是。

    要把伤害的效果扩至最大,最妥善的策略,就是加深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只有最亲密的人,才能够伤害彼此最深,所以他自己要跑到我们小队里来混,连菲妮克丝都要早早安排到我身边,方便进展一切计划,如果不是因为巫添梁的资质不行,搞不好他也会被派来做同样的事。

    “等等,有一个问题……”我皱眉道:“你……你是怎么长大的?你并不像是在黑龙会长大的,还有……”

    一个掠过脑海的想法,我隐约感到怪异,菲妮克丝的个性虽然有些刁钻古怪,但一直以来,她身上没有那种大奸大恶的感觉,气质也很高雅,没有半点俗媚之气,这应该不是一个巧合,而是黑龙王刻意栽培的结果。

    果然,我又一次猜对了,菲妮克丝打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接受教育,教育的内容简直和慈航静殿有得一拼,完全是当成培养圣女一样,教导她何谓善与恶、光与暗,教会她仁义道德,还有什么叫做羞耻心……心剑神尼要是知道黑龙会的教程如此完整,肯定会一早就把天河雪琼送去寄读,省时省力,不用她自己在那边以身作则,白白累上许多年……

    就因为明善恶、懂羞耻,所以才会有罪恶感,甚至罪恶感还比普通人要强,这样的日子可不好过,黑龙王其实大可改姓白,叫白泽一夫或是白龙王之类的,跟恐怖分子一个姓算了,都是那么会整人,简直就是一个妈生的,他们两个难道是因为这样才一见如故,一起来整人与互整的吗?

    “擒李华梅的时候,我和妹妹联手,他让我装成你的样子去偷袭……得手之后,他又让我和妹妹,轮流踢她的肚子……血一直流,流得整个地上都是……”

    一直哭泣着的菲妮克丝,似乎整个情绪大失控,说到最后两句,声音和眼神都变得恍惚。

    “……那个孩子带血流出来以后,我想偷藏起来,好好安葬的,但是他发现了……”

    有时候,我真佩服这班女人小事闹大的本领,李华梅连肚子都没圆起来,那充其量只能算是胚胎,根本算不上胎儿,这样也要硬说成是孩子,然后哭得唏哩哗啦,真是何苦由来?既然会那么有罪恶感,那你一开始就别这么干啊!痛也是你,干也是你,要我怎么办?我听了也超干啊!

    不过,你这死丫头真是有种,也真是傻得可以,胚胎虽小,看似好隐藏,但它的特殊性与重要性,就注定黑龙王不可能会忽略,像这种重要东西,你居然还敢试图偷藏起来,黑龙王会没发现才有鬼!而他发现以后,要是会轻易放过你,我就把脑袋切下来给你当尿壶!

    “……他、他把那孩子扔到地上……让我踩到烂……我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那是哥哥的孩子……呜……可是我没有办法!我没有办法反抗他……”

    干得漂亮!老黑啊,这一下我可真要写个服字挂你门口当匾额了,狗血洒得够厉害!你还不如给她一碗稀饭,直接让她拌肉松吃下去算了,何必踩得那么辛苦?虽然老子听了不痛不痒,只想摸着下巴发笑,但瞧瞧你把人家小妹妹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只是,你外出活动从不用真身,都是以水月梦蛊幻化成形,难道那一次你是出动真身?要不然,你怎么用脚踩?水月梦蛊对精神的操控不下于霸者之证,而极端的精神操控能影响肉体,明明只是被幻影砍了一刀,肉体也会因为连结效应,出现真实的伤害,这些我都懂,然而,那是对付有思考能力的大活人啊,如今是针对一个未成形的胚胎,还是一个可能已死的胚胎,其之精神状态……我有点头晕,这真是一个超级复杂的学术难题……

    不自觉的,我还真摸起了下巴,脸上也差点露出笑来,幸好自己及时警觉,把这非常不妥的冲动给压下,否则要是当真笑了出来,以后还真不知道在李华梅面前怎么做人?只是,说也奇怪,照理说,这该是非常让人悲愤的事,我的正常反应也该是要仰天长啸,悲愤痛哭,甚至用头撞墙来发泄,最好撞出血来,这样才合乎情理,为何我听了只觉得想笑呢?

    (难道……我悲愤过度,精神失常了?可是,我不觉得自己有悲啊?或者,因为我禽兽不如,才会对这类事情没感觉……呃,这个可能性还是跳过吧……又或者,是因为我控制不了的潜意识?对!一定是这个,都是潜意识作怪!)把道德责任推给一个连自己都不信的理由后,我回过神来,注意到眼前的状况。

    对我而言,这些事情算不上什么伤害,就只是一个可以笑笑了事的东西,但对这个女孩,似乎就严重得多……多很多……

    在我短暂出神的时候,菲妮克丝踉跄后跌数步,身体仿佛连一丝力气也没有,软软坐倒在地上,双手抱着头,放声大哭。

    “我踩的时候,李华梅一直瞪着我看……她的眼神很恐怖,我见过很多濒死的怨恨眼神,却从没有……呜……我知道李华梅对你的意义,哥哥绝不可能原谅我了丨?”

    醉仙罂粟是何等样人?东海上被她搞到家破人亡、下场凄凉的受害者,那真是数也数不清了,要说一个怨恨的眼神能让她害怕,这就像放个鞭炮可以吓哭白拉登一样荒唐,结果……她的恐惧不是因为李华梅,而是为了李华梅在我心中的分量,是因为我……

    “还……还有其他的事……”

    “够了!别说了!”

    我一下喝停菲妮克丝,来到她身旁蹲下,将她一把抓住,不是因为我听不下去她说的话,而是因为她哭泣的声音不对,近似崩溃,整个身影也明灭不定,显然在过于激烈的情感冲击下,精神状况非常不妥,要是放着她这么哭着忏悔下去,可能真的会精神崩溃。

    (该打击的人没有打击到,黑龙王到底在干什么?应该要精神崩溃的人是我吧?

    怎么现在看起来,这些鸟事不像是在针对我,反倒像是在针对她?报复也该有个主次目标吧?)我暗自摇头,尽管这些事对我不痛不痒,甚至说不上打击,但只要想到李华梅当时的心情,我的一颗心就笔直往下沉去,李华梅已经受了太多的伤害,能为她讨公道的人都已死绝,除了我之外,再没有人会在乎她所受的委屈,我如果不为她出头,怎么对得起她?

    但……我能怎么做?菲妮克丝为我付出之多,没有任何人比得上,我能把她怎么样?更何况,一切真相揭晓后,她是我在世上所剩无多的骨肉至亲,难道我要亲手把我亲妹妹千刀万剐,向我的情人谢罪?

    怎么选择都不对,现在我开始觉得,黑龙王这一招报复实在厉害得很……

    “……哥……”

    不知何时,红发少女仰起了头,明亮的大眼睛里,盈满了泪水,泪眼汪汪地看着我,像是在祈求着什么,更多的却是绝望。

    这眼神……让我整颗心为之颤动,打从我们初识,她就喊我“帅哥哥”,其实她真正想喊的,就是这么一声“哥”吧?她自小落在仇家手里,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就这么孤苦伶仃地成长至今,而我这亲人唯一所带给她的,就只有绝望吗?

    (……有点怪,她对我亲近,只因为我是她哥哥?回忆起来,她对我的态度根本不像是对亲人……)我轻轻叹了一口气,抖了抖左手,道:“闭上眼睛,什么也别想。”

    彼此都是入侵精神的行家,一看我的手势,菲妮克丝就知道我要做什么,依言闭上了眼精。眼睛闭上的她,神情肃穆,仿佛是一名正在祈祷的圣女,清纯圣洁,而那丰润的红唇,看得我好想一口吻下去。

    摇摇头,我甩出脑中的杂念,一指点向菲妮克丝的额头,尽管她只是一个幻象,并非实体,但这并无碍于霸者之证的全速入侵,一下子我就侵入她的意识,开始迅速阅读她的过往。

    人的记忆,就像是一本厚厚书册,只要用霸者之证侵入进去,要读她的过去就和翻书没什么差别,与其听她哭着说半天,还不如我自己亲自来看吧。

    当然,就算有霸者之证,阅读别人的一生回忆,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虽说思感时间的流逝速度,比现实时间要快上千百倍,但是把别人几十年的生命全看一次,仍是要花许多时间,而且看过之后,这些东西就变成我的记忆,大量记忆在短时间内一下子涌入,超过负荷的后果,造成大脑皮层出血,甚至撕裂,绝不是说笑的。

    要避免这些伤害,就只能挑重点看,而且,每个人的精神深处,都有些特别封闭的地方,可能是什么无法面对的精神创伤,也可能是死都不能说出口的秘密,霸者之证不是不能入侵,但要花上相当时间与力气,我没有那种余裕这么干,所以必然的作法,就是简单跳着看。

    菲妮克丝……或许该说是心梦的成长过程,和我之前所料的相差无几,大家都是心理变态,还碰巧都是性变态,把仇人的女儿弄到手上,哪能搞出什么新花样?

    从孵化后一直到六岁,黑龙王完全把她当成公主一样来养,还特别为她造了一座纯白色的宫殿,外头是好大一片花园,万紫千红,远远望去,就像是天堂仙境一样。

    住所都弄得这么漂亮高雅,生活格调当然不会差,无论吃穿行乐,都是用最好的,光是用餐时候的排场,就是大量的精美瓷器、金银刀叉,大批侍女伺候,比普通的王侯还要奢侈许多,衣服更是同一件绝不穿第二次,脱下来就直接放火烧了,完全没有洗衣服这个概念。

    在这种环境下成长,如果没有良好的教养,人肯定会变成废物,黑龙王倒也没有忽略这点,小心梦周围的侍女,学识谈吐俱佳,派来教导她的老师更是杰出,连黑龙王都亲自担任家庭教师,绝对把“粗、鄙、俗”的成分排除,一定要把心梦公主栽培成善良、典雅、纯洁的美人。

    不得不说,在这上头黑龙王确实是玩真的,为了要加强小心梦的道德意识,三岁开始就上神学,每天要祈祷、抄经,虔诚的程度,恐怕还在幼年的天河雪琼之上,黑龙王还真是把这当成美少女养成游戏在玩,至于他是否乐在其中,只有他本人才知道了。

    当然,除了神学与道德,教学课程中也包括个人技艺,身为新一任的凤凰天女,小心梦从破壳诞生那天起,就有十二兽魔伴随共生,由于年纪太小,精神力不强,十二兽魔也非常弱小,必须每日进行精神修练,还有学习操控兽魔的方法,日后才能有大成就。

    学习操控兽魔,是历代凤凰天女的必修课程,其方法应该是羽族机密,外人不可能知道,不过碰上黑龙王……大概也没什么他查不出来的,他甚至还让小心梦练兽王拳,反正前五层的口诀,南蛮各兽族广为流传,要查也不是什么难事,而照这么看,菲妮克丝真身的武功应该也不错……

    第六话欢喜爱嗔·俱是无奈

    黑龙王这样的教程,我可以理解,总要先把人捧上天堂,才能将人狠狠摔落地狱,但如果他只教这些东西,那就与心剑神尼没有两样了,他在这方面的耐心,显然没有心剑神尼好,所以从心梦还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加入相关调教。

    年纪太小,未有发育,太复杂的东西不能做,但学学口舌侍奉,这个是没有问题的,小小的手、小小的嘴巴、粉嫩的舌头,这样子动起来的画面,绝对是淫邪到极点,至于要怎么让一个道德感强烈的小女孩作口舌侍奉,反正都是教育的问题,只要找些别的借口,不让她知道这么做是错的,口舌侍奉就和舔冰棒没什么差别。

    坏蛋当然就是做坏事,这些没啥好奇怪的,从整个计划的轨迹来看,应该也就是等揭晓时刻到来,黑龙王翻脸,最亲的好人一下变成大坏蛋,从天堂掉到地狱去……

    这计划没什么独创性,很多大坏蛋都干过,黑龙王也不过是依样画葫芦,没什么了不起,我发现菲妮克丝在六、七岁时候的记忆,有一个紧紧锁闭的区块,看样子是很深的精神创伤,估计就是揭晓真相的摊牌时刻,黑龙王大概没什么耐心,等不到她长大,才六、七岁就摊牌了……

    我对阅读别人的精神伤害没兴趣,便没有特别入侵进去看,但在整个阅读过程中,有一件事情非常怪异,黑龙王反复告诉小心梦,她的母亲是凤凰天女,虽然因为一些理由,暂时与她分离,却早晚有一天会来与她相聚,除此之外,她还有一个指腹为婚的夫婿在阿里布达,这个未来夫婿叫约翰·法雷尔,是这个世上最好、最优秀的人。

    (……果然如此,居然给我来这一套……)越看越觉得不妥,黑龙王几乎是强行灌输关于我的正面印象给小心梦,凡是我在萨拉的点点滴滴,都经过形象包装、影像编辑,传到小心梦的面前,她每天足足有三个小时,就是在屋里看我的生活影像,宫殿里还有一个房间,贴满了我的各种画像与图片……我知道我从小就被很多人监视,但没想到还有这么彻底的狗仔队,把我一举一动都偷拍下来,传到远方,也想不到会有一个美丽的公主,自小看着我的影像长大。

    在我记忆中,童年的自己没什么特别,虽是贵族出身,过的生活却与平民百姓相差无几,变态老爸只顾着在边境盖超级要塞,却连老家的屋漏、墙裂也不管,搞到家里经济窘迫,常常给人笑,我自然也没钱摆阔,出门还常常遇到绑架、追杀,一堆人想要宰了我或阉了我,用来报复我老爸与祖上……如此险恶的童年生活,经过编辑,居然变成常常扶老太太过马路、敦亲睦邻、路不拾遗,偶尔还武功高强,大败四方刺客的光明形象……黑龙会的宣传部门真是很有一手,我看得差点吓掉下巴,总觉得影片中的那个人,该是方青书而不是我。

    在这么强大的宣传攻势下,小心梦完全把未来夫婿当神一样看,明明是那么小的孩子,每次看我的生活影片时,眼中却已经出现钦慕、依恋的神情,对她而言,“爸爸”和未婚夫就是世上最伟大,也是最亲近的两个人,特别是丈夫,因为就连“爸爸”都整天说,这男孩将来必然会远远超越他。

    (王八蛋……做到这种地步,你还真是自小便在算计我啊……)黑龙王把我的形象捧得那么高,当然不会有什么好心,他是想让心梦从小就爱上这个未婚夫,用尽生命与灵魂去爱,哪怕后头知道真相,感情也收不回来。

    整个计划,估计是在凤凰岛上发现心梦的一瞬间成形,既然找不到凤凰天女,那就报复在她的子女身上。以前曾有个故事,一对双胞胎兄弟落到仇家手上,仇人带走了其中的一个,抚养长大,教他武功,让他将来与自己的兄弟决斗,不管最后是谁杀了谁,当真相揭晓,活着的那个也会崩溃,生不如死。

    黑龙王脑里的主意,大概也差不多,只不过他找到的不是弟弟,而是妹妹,计划就复杂得多,他设法让这对兄妹彼此相爱,然后结合,等到木已成舟,谁也分不开谁,他才出来揭晓真相,并且把这丑事宣扬大地,届时万夫所指,天下虽大,这两人却再也无处容身,堪称是最好的复仇。

    (计划没什么创意,但确一贯有杀伤力,可是如果真要贯彻这计划,没理由这么早就和小心梦摊牌啊?什么都让她知道了,后头哪还有打击效果?黑龙王也不是没有耐心的人,没理由会忍不住啊?)这一点着实令我困惑,但从菲妮克丝七岁之后的记忆来看,虽然她已经知道我们两个是兄妹至亲,可是已经成形的慕恋却无法改变,甚至由于“爸爸”的翻脸摊牌,哥哥变成了她仅存的心灵支柱,不管这个哥哥是善、是恶、是俊、是丑,都是她心里唯一的依靠。

    能够形成她依靠的支柱,一共有两个,除了哥哥,妹妹则是她身边最亲的一个,鬼魅夕似乎是在她四、五岁的时候,被安排在她身边的同伴,身份平等对等,不是作为使唤的奴仆,一开始就定位为姊妹,即使在后来黑龙王摊牌翻脸后,鬼魅夕也没有背弃这个行情看跌的姊妹,反而与之更紧密地结合在一起,两个人一条心,共同为以后的自由与幸福而努力。

    (有点古怪,六、七岁以后,小丫头看东西的视角怪怪,好象都是身外化身,用虚影在行动,而且她操控十二兽魔的本事大进,精神力之强直追历代已成年的凤凰天女,她是怎么取得如此突破的?)我对这疑问感到古怪,但眼前我并不想去突破那道精神障碍,便开启霸者之证的多工功能,留下一个心灵座标,让霸者之证慢慢破锁、解码,自己则继续看下去。

    黑龙王摊牌之后,心梦的日子可以说从天堂到了地狱,但这也是醉仙罂粟的正式诞生,黑龙王培训她十二兽魔的应用技巧,提升她的精神力与魔力,更教会她心计与手段,然后给她找各式各样的实习机会,让受害者的人数直线上升。

    还未真正成年、发育完全,但心梦所化出的虚像,却已是艳媚无双,用她的万种风情,迷得东海大小部族的领袖神魂颠倒,甘心拜服在她的色、艺之下,成为黑龙会的忠心奴仆。当然,醉仙罂粟可不是和平大使,如果她的工作,仅是兵不血刃地让敌人投降,这就未免太不像黑龙会的风格了,所以除了无声无息地摆平敌对势力,各种暗杀工作也没少过。

    鬼魅夕年纪轻轻就成为忍军首领,暗杀之王的名头威震东海,这固然是她自己的才能与努力,但能够成名得如此之早,其中也有她姊姊醉仙罂粟的一分大功,每次出击,完美的心灵迷彩,笼罩住鬼魅夕全身,敌人往往对其视而不见,直至利刃贯体,这才察觉,结果当然是死得不明不白。

    要不是有这样的完美辅助,鬼魅夕哪有可能等来后头的成功?早在头几次出任务的时候,学艺未成的她就已给人乱刀分尸了。

    两姊妹同心协力,在这个冰冷的世间,无疑是一件很动人的事,但发生在黑龙会那种鸟地方,就绝对是一种致命的错误。在菲妮克丝的记忆中,我不晓得反反复覆看过多少回,黑龙王以鬼魅夕为要胁,逼迫菲妮克丝做她不愿意做的事,而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鬼魅夕身上,为了保护姊姊,她的付出绝对不少,两姊妹就这么相互扶持着走了过来。

    别的不说,就是联手对付李华梅的那一仗,鬼魅夕体贴姊姊难处,多次主动请缨,希望由自己出战,姊姊能够不用上阵……理所当然,黑龙王会答应这种要求才有鬼!非但被拒绝,黑龙王还加开保证,对菲妮克丝立约,如果她拒绝参战,不只她自己、她妹妹要倒大霉,就连她的哥哥都不能幸免,因为假使黑龙王过早露出真面目,与我翻脸,当时的我……

    理性来说,菲妮克丝的这个妥协没有什么意义,因为即使黑龙王把对我的摊牌时刻往后延,从后头的结果来看,我仍是被他玩弄得惨惨惨,一点翻身机会也没有,只是,当这个威胁在十几年里反复被提起,那早已不是一个胁迫,而是禁锢心灵的梦魇,菲妮克丝完全没有对抗的能力。

    (唉!当坏人也有点新意嘛!来来去去都用同一件事来威胁,去不丢人啊?但你这丫头也真是,同一个人质也能绑住你十几年,你也未免……呃,我好象没什么立场怪她,如果她不受威胁,黑龙王可能十几年前就跑来找我摊牌,我也就莫名其妙地完蛋了,所以,我这些年能勉强过得平平安安,还都是靠她在幕后成全?)发现了这一点,我的胸口顿时感到沉重,那实在不是一个好的感觉,让我感觉欠了这个妹妹很多……很多……

    擒拿李华梅的一战,是我的椎心之痛,我跳过了这段记忆,没有读,而后头的事情也很简单,菲妮克丝伪装幻化为李华梅的样子,配合已经遭到洗脑的卡翠娜当内应,成功瞒过各方义军,组织一次最盛大的剿灭黑龙会余孽,反抗军精英尽出,被坠落的凤凰岛砸在头上,全军覆没。

    如此大胜,对黑龙会应该是超级大功,但菲妮克丝没有半分喜悦,胜利从来就不是她想要的,而且随着反抗军全灭,黑龙会势力再度复出,身在索蓝西亚的黑龙王摊牌时刻也越来越近,这……更是让她整颗心紧紧纠结。

    最后,揭晓的时刻到来,黑龙王在索蓝西亚大摊牌,我们这边输得极惨,而翻脸的黑龙王也开始清算旧帐,一把打烂了鬼魅夕。对鬼魅夕的处刑,代表了对她们姊妹的处理态度,菲妮克丝也同时受到软禁,连意念化身都受到封印,无法离开东海,只能等着鬼魅夕的连络与活动结果。

    鬼魅夕带我到黑龙要塞来,这是一个早就确定的大方向,我若不到,菲妮克丝不得自由,她和鬼魅夕都无法真正行动。至于我到来之后,会和菲妮克丝谈出个什么东西来,就连鬼魅夕也没有把握,所以只能在带我到来之前,尽量与我达成协议,减低风险,这些完全都是替菲妮克丝在考虑。

    菲妮克丝能读我的记忆,又对鬼魅夕的个性知之甚详,这些事情她想必是知道的,只不过,她还是刻意把鬼魅夕阻隔在外,营造出一个我与她单独会面的情况,不想让鬼魅夕替她说话,这分用心……实在让人怜惜。

    想到这一点,我胸中混乱的情感,渐渐清晰了。

    菲妮克丝是做了许多错事,但追究到底,她本身根本是敌人用来对付我的一件工具,所做的每件事,不单单是对我的伤害,也是对她自己的伤害,特别是在罪恶感与负疚上,她比起我是只强不弱,要怪罪她实在有点没道理。

    况且,黑龙王特别让她来当复仇工具,就是为了让我们兄妹结下不解的冤仇,我越是仇恨她,越是中黑龙王的下怀,我总没有理由总做让敌人开心的事吧?再说……

    菲妮克丝干过的事情,鬼魅夕也全部都有分参与,我现在和鬼魅夕亲密得像什么一样,如果要找菲妮克丝算账,那我与鬼魅夕又算什么了?

    “……你们这两姊妹,真是专门生出来给我找麻烦的,少让我烦一点是会死吗?”

    我轻轻说着,将菲妮克丝搂抱入怀,她就像是一头受惊的小母兽,抬头凝视着我,虽然没有说话,一双明眸之中却已流泻千言万语。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的个性你,打从鬼魅夕出来见我,你就料到会有这结果了吧?这并不是什么很难料的事。”

    “那……那你……你以后……她们……”

    “干什么语无伦次?我以后怎么和别人交代是吗?这个的确很要命,所以你要想办法帮上忙,不管是搞定黑龙王,还是摆平暗黑召唤兽的问题,你都要能出上大力,只有当她们见到你也惭愧低头,你才有发言权,我也才交代得过去,要不然,早晚我会被人逼着自杀……”

    我摸摸菲妮克丝的红发,凝望她闪亮的美丽眼睛,道:“所有人里头,我欠你欠得最多,说不定……为你自杀一次,也是值得的,唉,女人果然就是麻烦啊!”

    这话我说得认真,但涉及生死,菲妮克丝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伸手放在我的嘴边,轻轻说话。

    “心梦向哥哥立誓,只要有心梦在一日,必定以性命捍卫哥哥,绝不让哥哥感到困扰、难受。”

    说话的时候,菲妮克丝身上闪着点点雪亮萤光,看来圣洁无瑕,这并不是单纯的心理作用,而是起了魔力效应。

    有一个马子是高等魔法师,这当然有很多的好处,不过也有很多让人懊恼的地方,最要命的一点,就是不能随便对她乱发誓。发誓这种东西,男人有时候感情激动,很容易就会发几个誓来应景,本质上就像吃月饼、歃血为盟、点情趣蜡烛一样,是种应景的行为,没有太多意义,谁认真谁就傻了,但碰上菲妮克丝这种精神力强度爆表的高等魔法师,她的精神魂体都快要与我们不同次元了,对她发誓,很可能就会像对神魔发誓一样,触发不明的魔力效应。

    今天还好是她对我发誓,不是我对她发誓,否则大意之下胡言乱语,天晓得会否已说了什么无可挽回的话出去。但……就算是这样,有一个喜欢胡乱发誓,誓言还会起魔力效应的妹妹,这还是很让人头痛的……特别是,刚才的那个誓言,我听见了她的决心,还有她的取舍……

    如果不考虑阴谋奸计的成分,我怀里的这个红发女孩,就是一个超完美的梦中情人,她不但皮肤白、腿长,有F奶,魔法、武技、智慧俱是一时之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她完全在一个扭曲、病态的状况下长大,对我的感情……超越寻常的男女情爱,可以说是用整个生命、整个灵魂,深深地慕恋着我……说得明白一点,哪怕是专门从小订做性奴隶,都做不到这么完美,偏偏黑龙王就做了出来,为了他个人的疯狂目的……

    “你……已经有了决定?你就叫心梦?以后我就像鬼妹一样,叫你心梦?”

    心梦是一个很美的名字,至于菲妮克丝,这个名字的意思是凤凰,从出现的那一刻起,她就点明了自己的身份,相信这不是她自己的判断,太过不合个人作风,我认为这是黑龙王的意思,要她打从一开始,就天天担心自己身份暴露,为此提心吊胆。

    问题是,菲妮克丝可以是一个单纯的小魔女,但心梦……却是我一母所生的妹妹,她自称心梦,又在誓言中叫我哥哥,我不得不问问她,是否已经做好决定,以后仅当我是个哥哥?会否之前都是我一厢情愿地会错意了?毕竟,黑龙王为她所制定的,除了扭曲的人生、心态,还有比普通人更强的道德意识……

    “嗯!我叫心梦,这是母亲赐给我的名字,所有人一直都是这么叫我。”

    在说到母亲两字时,心梦的眼中闪闪生辉,显见亲人在她心中的不凡地位,虽然我不知道她口中的那个女人,除了两腿开开过很爽,意外把她生下来之外,到底曾为她做过点什么?给过她点什么好处?又凭什么可以被她看得这样重要?当然,说到被看得重要,这点我也一样没资格就是了。

    “嗯,心梦是好名字,我也很喜欢这个名字,所以,从今往后,你就是心梦?”

    我又一次重覆了这个问题,要确认的东西,不是问她是否选择定这个名字了,而是这个名字所代表的意义,如果她的意愿是这样,那从今往后,我们就只是单纯的普通兄妹了……反正,我与她也从没有真正发生过肉体关系,真要说我们两个有什么不妥,怕也说不上。

    心梦是个极其聪慧又灵巧的女孩,听我把一句话重覆两次,已经明白我要问什么,而这显然也是她纠结多时的一大心结,明明都知道我在问什么了,却还是发了几秒的愣,这才怔怔道:“但……我们……我们是兄妹……”

    “是没错啊,所以呢?我不会强迫你的,你要是不喜欢,以后我可以单纯只是你的哥哥,反正你这女人小气,之前一次也没让我真干过。”

    “不、不是那样的,我……”

    说到不曾与我真正结合,心梦的眼神忽然间变得凄然欲绝,令我心头一颤,但她很快便把这眼神掩饰过去,轻声道:“可是,这么一来,那我们以后……以后不就不能在一起了?”

    所以说,女人就是麻烦,顾忌世俗伦理的是她,想要在一起的也是她,好歹自己也拿个方向再来问我吧?什么问题都扔给我,真的当我是全知全能啊?

    不过,哪管心里干声连天,至少在表面上,我必须扮出认真、深情的眼神,好好安抚这颗已承受太多伤害的芳心。

    “心梦,你先听哥哥的话,相信哥哥,此刻你的痛苦与疑惑,哥哥也全都有过,真的!”

    说起来,这也是挺奇怪的一件事,我最中意的美人,居然是我自己的亲妹妹,发生这样的打击,我应该要拿头撞墙壁,仰天狂嚎,咒地怨鬼,做出种种类似的反应,这才显得正常,也才符合普通言情剧主角的形象,但为何我能这么淡然处之,不受任何打击,轻轻松松迈过这道心理关卡呢?难道……真是因为我天生厚颜无耻,下贱变态?

    干!说来说去,还不就是因为这一切我早就体验过了!就算和亲妹妹乱伦,对心理会造成重大打击,可是之前冷翎兰、冷星玫这两次经验,什么该打击的、该烦恼的,我好象都已经有过了,如果说现在会为了与心梦之间的孽缘而烦恼,那我之前的觉悟又算是什么?

    还记得,当初与星玫重逢,星玫为了躲我,生怕我们兄妹之间的孽缘重燃,怕到几乎看见我就吐出来,那时黑龙王还特别把我找去,苦口婆心,要我绝对不能失足踏错,说什么英雄人物怎样风流都可以,但若犯了伦常大节,就会被千夫所指,从此遭到天下唾骂,永难翻身。

    黑龙王平时极少那么慎重说话,当时还真是吓到我了,即使是我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无耻狂徒,也不得不把这段劝告听进去,以为他真是为了我着想,哪知道……

    这个王八蛋从头到尾都是为了他自己!

    我越把他的那段劝告放心上,越重视他所强调的伦常,就等若接受他的洗脑,然后,等到心梦的秘密揭晓,我就会痛不欲生,和心梦一起沉沦在无边苦海中,成就他当初的目的。我想,以那时的情势来说,黑龙王应该已经明白,他那个无聊的复仇梦想,是不可能实现了,他对我提出劝告,只是为这个残破的梦想尽最后努力而已。

    好好的一个复仇大计,还没开始实现,就已经破灭了,其实以黑龙王的布局之巧,这个让兄妹相爱又相残的变态计划,成功率高达九成九,只不过他实在倒霉,碰上了我这么一个缺心少肺的,对普通人来说理所当然的事,在我身上就半点作用也没有,如此倒霉,只能说是天意了。

    (呃!真的是天意吗?好象又有什么不妥……)恍惚之间,我好象想通了什么,只不过没有时间去仔细琢磨,暂且给抛诸脑后去。

    但不管怎么说,刚才想到的这些事情,已经让我有足够理论去劝服心梦。

    “你苦恼的这些事情,哥哥全部都明白,因为这些事情哥哥已经全经历过不只一次了,当然,这并不代表我就是个乱伦专家,我绝对没有那种意思,这一切也不是我愿意的,更没有因果关系可言,千万要搞清楚!”

    我认真道:“要说明的重点只有一个,不管伦常限制有多令你痛苦,你都应该先跳出来,回归事情的本质。这件事的本源,就是一切都是黑龙王给你的诅咒,他灌输那些观念给你,让你过着这样的人生,无非就是要让你痛苦,这些你明明都知道的,难道你要让他继续得意下去?继续操纵你的人生下去?”

    “所……所以……我不能继续这些事?我们不能在一起了?”

    “你要这么理解我也没办法啦,但我真正要说的,就是你可以继续做你想做的事,只是既然你想做,你就要做得开开心心,反正开开心心是一天,哭哭啼啼也是一天,你尽量让自己开心,就能让那些想令你不开心的人痛苦,这也就是对他们最好的报复了!”

    一番话说得连我自己都有些晕头转向,逻辑拼不太上来,不过基本上应该是不难理解的,当年黑龙王含怒离开凤凰岛时,要是能有我这样的豁达想法,天下肯定可以少很多事。

    “我……我开心,就是让敌人痛苦……”

    再浅显也不过的道理,心梦反复说了两次后,眼中蓦地一亮,像是想通了,本来黯淡无光的柔弱眼神内,迅速有了生命光彩。

    “谢谢哥哥,心梦明白啦。”

    少女凑了上来,献上深深的一吻,我想这一吻之中,应该也包含了她的觉悟、心情,因为整个美好却虚幻的梦中世界,就在这一吻中迅速崩解,从天、海到大地全部都迅速分解,回归虚无的黑暗之中……

    第七话意气之门·无妄之灾

    心梦用了她的独特能力,引我入梦,编织出一个美丽的世界,让我能够在里头与她相会,这种虚幻的精神世界,不但所看到、听到、感到的一切都是虚相,就连时间都不可以相信。

    感觉上,两个人好象谈了很久的话,不过,哪怕在里头过上三天三夜,回到现实世界,也可能仅仅是一眨眼的事,这种黄粱一梦的虚幻效果,正是精神世界的特殊性。

    换作是以往,我碰到这种超高级幻术,只有像个呆子般被耍,但有了霸者之证以后,总算有了少许特权,就算人在幻境世界中,也能够藉由霸者之证,透视所有的幻觉,并且与现实世界维持联系。

    心梦让整个幻境世界崩毁时,只要我有那个意思,绝对可以把整个世界接过维持,但这是没意义的事,我算算时间差不多了,也该回归现实,便由得她把世界消散。

    幻觉全部消失,我又回到了那个阴冷潮湿的走廊,喧哗声与火焰焚烧的声音,隐约传了过来。鬼魅夕还在昏睡,犹自未醒,整个身体软软地趴靠在我身上,睡得很甜,看那张甜美的睡脸,还真是让人羡慕,就是不晓得她正做些什么美梦了。

    “扔我一个人去谈判,自己睡得倒爽,醒来力量还会升等,天底下有没有这么便宜的好事啊?怎么好事都落不到我身上呢?”

    不无抱怨,但刚才心梦使用的技巧,给了我一点灵感,横竖我也嫌周围有点吵,索性趁这个机会,试验新招。

    “距离……大概一百米吧,更远也不是不行,但就没把握驾驭得那么好……”

    不用特别装腔作势,我眼睛陡然一瞪,虽然没有特别的目标,但方圆百米之内,所有生物的脑电波都被我捕捉、强行入侵,并且下达了熟睡的指令,瞬间远近连串闷响,不管是人或虫子,全部都熟熟睡去,至于在这种鬼环境下,睡着之后会否给烧死,那就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了。

    一口气入侵方圆百米内所有生物的脑部,对我来说也是个新的里程碑,既然做得到这一步,后头我就尝试弄醒鬼魅夕,将手放在她的前额,精神指令一下侵入进去,很快就把她唤醒,渐渐醒了过来。

    忍者不愧是专业人士,鬼魅夕一清醒,马上就从我怀中弹了出来,眼珠一转,看清所在位置,大致判断出情况后,她更立刻看出最重要的一个讯息。

    “你……她和你接触过了?”

    说着这些话时候的鬼魅夕,表情、眼神和之前那个娇憨可爱的丫头整个不同,不但眼神紧张得多,还多了一丝戒慎、提防的感觉,我几乎就把那看成是敌意了。

    这就是她们姊妹之间的深厚情谊,鬼魅夕之所以跟在我身边,就是为了心梦,要是我与心梦反脸成仇,这丫头随时有可能一刀刺进我的后心,这是她必定会做出的取舍,现在我已经可以确定了……

    想想其实觉得挺呕,虽然这样买一送一,也是挺赚的,可是这段时间以来,我与这丫头算处得不错,给了她不少好处,别的不说,至少把她每天干爽爽,难道就为了她姊姊,她就翻脸不认人了?那我又算是什么呢?

    一想到这点,就觉得有些不甘心,而这分不甘心……则是我错得最离谱决定的开始,人有时候就是不能争一时意气,愚蠢的作为,什么意义也没有。

    “哼!当然接触过了,这么重要的时刻,你昏在一旁没能看到,真是太可惜了,那个贱货给我撵出去的时候,还假惺惺地哭得死去活来,妄想求我原谅,呸!那种事情这辈子都不会发生!”

    因为完全是谎言,所以我说得斩钉截铁,再肯定也不过,鬼魅夕听了,一下子呆若木鸡,整个愣在那边,足足过了几秒,这才颤抖着声音,道:“你……你不是答应过我……”

    “我答应过你什么了?哦,要原谅一个人是吗?你又没说是谁,我哪晓得你的要求要用在谁身上?只好怪你自己不把话说清楚了。”

    “你根本就是存心……”

    “说得对!我就是存心耍赖,你奈我何?我可以坦白告诉你,打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打算要原谅谁,血债只有血偿,他妈的我根本一开始就在玩你,你活该啊!”

    嚣张的话语配合手势说出,气势可不是普通的强,那些认为我应该要复仇的人,比如说李华梅,若清醒地在这里见到我如此说话,搞不好还会感动得流下眼泪。

    不过,要耍气势就得付出代价,这点似乎是铁则,我的话才说完,下意识的本能反应,我后仰翻身,用实际动作去躲避那一丝危险的感觉,而几乎在我动作的同时,咽喉微微一痛,血丝飙飞流出,时间真是抓得正好,只要再慢零点几秒,咽喉就被这一刀给切断了。

    鬼魅夕这傻妞真是一点玩笑都开不得,这一刀她绝对认真,我差点就没有避过,但即使躲开了,问题也不是就此解决,而是刚刚开始,因为鬼魅夕的第二刀连接斩来。

    “臭婊子!你玩真的啊!”

    我又惊又怒,但鬼魅夕的攻击如闪电、如幽影,附骨而来,整个身影、刀路飘忽无定,完全无法以肉眼捉摸,只能靠武者的纯感应去捕捉,是货真价实的忍者真功夫。

    换作是早一点,我可以凭着优势的力量强破,但如今,大家都是第七级力量,我已无法用蛮力硬破,而鬼魅夕则在力量提升后,刀法更见巧妙,精微变化更胜之前,几招之内就令我险象环生。

    要是真的在这种情形下被干掉,那就冤枉到家了,幸亏我这段时间下的苦功没有白费,敌人刀法既然难以闪躲,索性不躲,单纯死守。过去防御并非我所长,但最近……我有一个很棒的新招。

    抵天之剑!

    我右手捏了一个剑诀,使出最近苦修的抵天之剑,刹时间,剑气横空,将鬼魅夕的连环斩击尽数封住。

    抵天之剑,是我最近研习的武艺中,最精微奥妙的一项,尽管我已经为此花了不少工夫去钻研,但每次投入时间下去,都觉得自己好象一头栽进浩瀚无边的海洋,越是研究,越觉得里头的奥妙层出不穷,因应敌人的攻击,衍生出千亿变化,无穷无尽。

    一开始,我还以为自己掌握了五、六成精义,但如今,我肯定自己能掌握的部分,最多只有三成,饶是如此,已足够让我挡下鬼魅夕的连环斩击。刹时间,鬼魅夕发出十多道斩击,忽快忽慢,分自不同角度绕身袭来,却全都被抵天之剑封锁挡下。

    看起来,似乎是我巧妙使用剑气,挡下了鬼魅夕的十多道斩击,恐怕连鬼魅夕都这么以为,但我自己再明白也不过,我只是摆好了架式,让鬼魅夕不管怎么出招,都只是主动把刀砍在我防御最强的那点上,等若碰壁,此中奥妙,可意会、不可言传,只有亲身修习,才能体会。

    抵天之剑,奥妙无穷,鬼魅夕虽然没有练过,但十多道连环斩击无功,她也察觉不妥,晓得一时半刻内无法凭武力将我压倒,身影陡然往后一退,在长廊上飞退,与我拉远距离。

    总算得了一个喘息之机,再打下去,我未必会输,说得自满一点,有不败的把握,但却肯定不可能在双方平安的前提下结束战斗,所以鬼魅夕肯后退,那是再好不过,我可以趁机喊停,提出解释。

    “喂!你……”

    一句话才刚出口,强烈的警兆让我浑身发寒,知道不妙,一股冰冷的寒流,自小腹中升起,猛窜向胸口,所经之处,仿佛有一把用冰雕刻成的小刀,切割血肉,奇痛难当。

    同一时间,距离我起码二十米的鬼魅夕,整个脸蛋殷红得像要滴出血来,双手飞快结印,眉宇间似在忍受极强烈的痛楚,一缕缕邪异的血光,自她小腹中缓缓绽放出来,看这架势,是在发动什么忍术的咒法,还是绝对要命的那种。

    血光绽放的起始点是小腹,这个法咒很有可能是藉由一次次交合,缓缓下在目标方体内的,换句话说,鬼魅夕之前每次与我交合,可能都用自己的身体为媒介,偷偷落下法咒,以待此时此刻。我不是魔法的外行人,要利用交合来对我施咒岂是易事?

    这样她都能成功,足见这个法咒的难得,我有足够的理由相信,这是一个同归于尽型的自灭法咒。

    (有没有搞错?玩到这种地步,值得吗?)情势恶化到这一步,说不后悔就是假的了,因为一个不甘心、一个玩笑,居然闹到现在这么不死不休的地步,我真是天下第一号傻瓜。

    当然,我也不至于束手无策,之前我在羽霓身上作过的保险措施,其实也趁着每次搂抱的机会,在鬼魅夕身上做过了,只要我以霸者之证将其发动,瞬间就能摧毁鬼魅夕的大脑,甚至把她整个脑袋炸掉,我这边的危机,当然也就迎刃而解。

    但……坦白说,我实在不想用这个办法,特别是当我想到,鬼魅夕利用每次的交媾,偷偷施忍法对我下咒,而我也藉着每次拥抱,以霸者之证在她脑中埋下“念种”,随时可以引爆……我就觉得,我们两个之间,真是好糟糕的关系啊!

    (如果不动手,还可以说只是她负我,我没做对不起她的事,若一引发念种,这罪名从此坐实,不能抵赖了……)这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我很快就察觉到这想法不妥之至,因为现在并不是我收手,情况就能好转,鬼魅夕用的技巧,是同归于尽的自毁之招,要是我不阻止她,这丫头随时都会搞死自己。

    情况恶劣,我该如何自救并救人?

    一时间,脑里一片空白,什么主意也没有,只能看着鬼魅夕将这自毁忍术持续发动。

    忽然,鬼魅夕的动作一顿,眼睛睁得老大,像是看见了什么,我虽看不到她所见的东西,但透过霸者之证,我发现有一股熟悉而强烈的精神波,出现在我与鬼魅夕之间,更影响着鬼魅夕的脑部。

    如此奇特的精神波,除了心梦,更还有谁?她虽然人不在这里,精神却一直在注视着我们,发现我们陷入僵局,便出来替我们解围。也多?有了心梦,要不然,我们这边两个傻蛋,就这么莫名其妙地两败俱伤,玉石俱焚了。

    隐隐约约,我看到一个朦胧的美丽倩影,那是我用霸者之证捕捉精神波,在脑中具象还原的投射,那个朦胧的倩影,在鬼魅夕身前,勾搂住她的颈项,似在对她轻言细语,解释状况,跟着,这股精神波透入鬼魅夕体内,与她结合为一,鬼魅夕邪异的血红脸色,迅速回复正常。

    刚才鬼魅夕所用的忍术,基本上是先伤己、再伤敌的自毁型忍术,异常霸道,一经发动,哪怕是鬼魅夕自己想要停下,都不是那么容易的,所以心梦才直接用精神波进入鬼魅夕体内,助她调整肉体状况,把所有伤害平复,这只怕还多?了鬼魅夕的体质特殊,不同于寻常人类,否则心梦纵有通天之能,此刻也无力回天。

    “哥哥,对不起……”甜美的声音,直接在我脑中响起,那是心梦离去之前,留给我的道歉,多亏了她的帮忙,这边没有出现太严重的伤害,而当一切尘埃落定,我和鬼魅夕之间的气氛,就变得异常尴尬。

    鬼魅夕仍是离我远远,似乎不好意思靠近过来,这也难怪,刚刚发生的事情,确实是很难堪,幸亏我没有发动“念种”,不然现在连我也要找个地洞钻。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无非就是浪费时间,反正男女之间,男人总要多担待一些,我也不多说,对着鬼魅夕张开双臂,就看到眼前一阵黑影晃动,娇小的身影一下子扑撞进我的怀里。

    “……对不起。”

    “……不怪你,我自己也有错,忌妒是魔鬼……我以后会深切记住这个教训,绝不再吃没意义的醋。”

    我确实是这么告诫自己,人总该学到点教训,同样的错误,犯一次就够多了,就为了这么荒唐的理由,我差点就跟鬼魅夕同归于尽,黑龙王苦心筹谋多年,都还没有这样的好效果,说出去真不晓得会气死谁。

    “那……我们……去接姊姊?”

    “接?为什么?她架子那么大,还得专门去接?都能用精神体在要塞内乱跑了,难道本体还要省那几步路,不想走出来,要我们去接?”我皱眉道:“还是她身上有什么封印影响?黑龙王有另外给她下什么封印吗?”

    “……你、你还不知道?”

    鬼魅夕一脸错愕,好象我说了什么很不可思议的话一样,我一看就知道有问题,偏偏又不晓得具体问题在什么地方,或许……心梦刚才还有所保留,有些什么事没告诉我。

    “你姊姊那边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也没有吧,其实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晚一点你就会知道了,我们先去接她吧。”

    “唔,有件事情我想问你,你姊姊她……她应该有办法把七圣器与人体分离吧。”

    这是我们当初前来黑龙会总部的主要目的,要对付黑龙王就必须集全七圣器,但七圣器之中,贤者手环已经与冷翎兰结合,偏偏冷翎兰又化成石像,这下成了彻底的死结,鬼魅夕说只要来东海,她就有办法找人解决,现在就希望她这句话不是耍我。

    “嗯,是这样的。”

    鬼魅夕点头,证明我的猜测无误,这其实也很合理,心梦身怀异术,十二兽魔的本身,就是元神、灵魂相关技术的最高结晶,有办法从石像中取出贤者手环,这点倒不至于让人太讶异。

    其实就算心梦没这能力,那也没有关系,因为随着时序推移,这边的状况已经发生改变,集全创世七圣器,这只是对付黑龙王的一种方法,未必就是唯一的办法。

    光只是以目前这段时间所发生的变化而言,鬼魅夕、天河雪琼与我,力量都意外地大幅提升,如果照这速度修炼下去,我们很快就会拥有第八级的战力,届时再搭配其他天时、地利、人和,未尝不能与黑龙王一战,七圣器的存在意义已经从必要变成了重要。

    “对了,七圣器……圣者之杖搞不好就收在这附近,应该找一找,如果能入手,这一趟就不会白来了。”

    “还是先把姊姊接出来吧,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后头慢慢再办的。”

    在鬼魅夕的心中,恐怕普天下再没别的事情比心梦更重要,我见她这样,也不便反对,就点头同意,先去和心梦会合。

    这工作有一点小难度,因为黑龙王虽然把高手都带上大地,进行征伐,但并不是什么人也没留下,要塞内还是有少许高手坐镇的。当然,以我们目前的实力,无惧任何第八级以下的高手,真要碰上什么麻烦,宰了对方便是。

    鬼魅夕在前引路,这里本来就是她的地盘,对于这座要塞,她是再熟也没有了,而她身形飘忽,乍隐乍现,别说此刻要塞内一片混乱,人人自顾不暇,各处又一片昏暗,连稳定的光源也没有,要发现入侵者的难度很高,就算是正常情形下,各处要道有看守人严加戒备,恐怕也没法察觉鬼魅夕的潜入。

    看鬼魅夕如入无人之境,我着实佩服,但亦步亦趋跟在后头的我,也不是随随便便就来的。

    之前那段时间,我私下向鬼魅夕请教,再加上观察与模仿所得,学了鬼魅夕的几成身法,此刻我迈步前行,虽然没法做到鬼魅夕那样飘忽无定,却也是步行如风,身法似电,普通人只能看见一抹淡淡的影子飘过,根本看不真切。

    要闯黑龙会总部,光这样当然不够,不过目前要塞内乱成一团,我这样就很够了,鬼魅夕又在前开路,凡是有可能令我们暴露形迹的东西,她直接就出手拔除,而我在后头,一路也使用霸者之证,影响所遇之人的脑子,彻底消除我们经过的痕迹。

    几项因素加在一起,我们在要塞内来去自如,偶尔遇到几个强手,我和鬼魅夕联手夹击,几招一过,对方横尸就地,周围的人因为霸者之证精神压制,甚至都还没有发现。

    就这样,鬼魅夕带着我往下方走,越走越深。以黑龙要塞的巨大规模,自然也有“地下设施”,以高度来算,全部都在海平面之下,虽然海水不会流进来,但当我踏着阶梯,越来越往下走,周围石壁上传来阵阵潮湿、阴冷的感觉,也让我晓得自己此时的位置已经来到海底。

    地下设施之中,也有禁区一类的所在,许多石洞相连在一起,外头又装上铁门,看起来像牢房多过密室,空气中湿冷、腐臭的气息,没有半分人味,这些石洞恐怕已很久没人使用了,鬼魅夕说,这一带是禁区,之前黑龙王下过命令,不得他允许,任何人不得擅自靠近,否则一概格杀。

    “唷,还挺严厉的嘛!他把这边划为禁区,不让别人来,是在怕什么?你姊姊和别人接触了就会坏事?”

    我开了个玩笑,心里却有种不妙的感觉,心梦小时候是住宫殿的,现在怎么住这种潮湿的石牢?黑龙王把她当囚犯一样关在这里,已经关多久了?她是因为被关起来,所以才没法以真身行动的吗?

    “刚刚在路上,我感应到圣者之杖的气息,现在我们分头行事,你去把姊姊接出来,我去拿圣者之杖,我们等一下在外头会合,或者我如果早些完成,会主动来找你,和你们会合。”

    鬼魅夕的这个动作,让我更是心里叫糟,圣者之杖的气息我以前也不是没感受过,怎么刚才一路走来,我没感应到任何类似的气息,偏偏鬼魅夕就感应到了?这种情形,不像是要去取圣者之杖,反倒像是找理由开溜。

    “等等,为什么我觉得你很想开溜的样子?为啥要跑?这里头有什么洪水猛兽吗?”

    我提出了问题,鬼魅夕却没有答我,而是向后高速飞窗,一转眼就不见踪影了,这个傻妞逃跑的时候,也是专业无敌快,我自问没本事追上,只得放弃。如果没有之前和鬼魅夕的一下乱斗,我可能还会怀疑这是圈套,但此刻疑心尽去,若真是圈套,刚才鬼魅夕不用差点与我拚掉性命。

    “不是圈套,不过也不会是什么好事就是了……女人就是麻烦啊……”

    这一句我肯定是至理名言,横竖现在没有别的人能靠,我笔直朝着前方的石牢地穴走去。

    要在那么多的石洞中找到目标,并不是太难,因为里头隐隐传来魔力波动,只要顺着魔力波动走,就不怕找不到目标,只不过,越是深入,这股魔力波动还有周围的环境,就给我一种非常不妥的感觉,一切似曾相识,仿佛……仿佛回到华尔森林,等待大监狱一样。

    “……暗黑召唤兽?”

    我喃喃自语,不安的感觉更甚,“他们从多久以前就开始进行相关研究了?心梦为什么住在这里?”

    心梦真身所在的地方,为何与暗黑召唤兽的炼制场所气息那么相似?她是用什么身份待在这里的?身为大魔导士的她,负责主持这项实验?还是……

    想到这一点,我心头陡然狂跳,再没法好好的走路,脚下加快,最后开始跑了起来。

    追寻着魔力波动,我来到石穴深处,看到了一座不算太大的石牢,模样非常奇怪,整座石牢的外头,被写满咒文的黄色布条给密密麻麻地缠住,咒布更朝四面八方延伸出去,看上去,石牢很像一个巨大的蛋,咒布形成了黄色的外壳,上头写着的咒文,不住散发一种邪恶的感觉。

    我对各类魔法均有涉猎,却也无法判断出眼前这布置的具体用途,唯一能肯定的,便是这绝非什么好东西。

    “心梦!你在这里吗?”

    我想应该是在这里没错,只是眼前这阵仗让我颇伤脑筋,咒布把石牢缠得密不透风,哪有门户可进?总不会是要我先把这些咒布给破坏吧?问题是,咒布之中看来蕴藏法阵,要破坏一个这等规模的法阵,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我没有把握在短时间内完成,更该死的是……鬼魅夕明知道有这东西,居然还跑走?忍者都擅于解码、解封,若有她在,要破除这个法阵,我就有把握得多。

    幸好,我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那些咒布好象有生命一样,我才一走近,咒布就开始收缩,为我让出一条路来。途中,这些咒布似乎在释放某种讯息,霸者之证过滤接收,发现那都是一些不完整的心灵讯息,转译之后,我脑中闪过许多残缺的画面,此来彼去,错综凌乱,一时间弄到我的头都开始痛起来。

    “呃……心梦,你这是在搞什么鬼……”

    传入脑中的画面很复杂,大片黑暗而错乱的画面,还有大片染血的画面,像是用一个不住剧烈摇晃的镜头来拍摄,什么也看不清晰,时间稍微一长,还让我非常想吐,感觉异常难受……

    上百个闪动的画面中,我好象看见了黑龙王,还听见他疯狂的邪笑,这多少勾起了我的不愉快回忆,像是回到了华尔森林的那一天,我在瞬间失去所有,整个世界刹那间崩坏的感觉……

    (这是……心梦六岁的时候,黑龙王摊牌时候的记忆?)我感受到心梦的悲伤与恐惧……深深的恐惧,与我那时的感觉如出一辙,可是就算知道这些记忆的出处,我还是无法具体解读,这些乱七八糟的画面到底在告诉我什么?

    (对了……有血,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血的?为何……)脑里的画面太乱,产生强烈的晕眩感,我像是喝醉了一样,脚下颠颠倒倒,朝着那个被封印的石牢走去。

    “开、开门……”

    脚下踉跄,我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去,如果不是因为满空的咒布,不待我碰触就自行分开,让我有路可走,我应该早就被袢倒,跌得七荤八素,现在这样还真像是一个找路回家的醉汉。

    不算长的路,很快就走到了尽头,我伸手往前一推,密密麻麻缠裹的黄色咒布,朝两旁分开,露出了底下的石门,上头虽然刻着咒文,但我已经感受不到魔力,应该已经没有魔法运作了。

    恍惚间,我看到心梦出现在身旁,美丽的脸庞,深有忧色,紧紧咬着下唇,那个表情看起来,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孩,满怀着不安。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但对于这个宝贝妹妹的个性,我还是有些的。

    “……不是你的错……无论那时发生了什么,都不是你的错……”

    我的话一说完,心梦露出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苦笑,摇了摇头,身影慢慢地消失,而我对着石门一推,在石门哑哑的擦响声中,我大踏步走进石牢去。

    第八话手足不行·六识俱断

    石牢之内,一片漆黑,没有一盏灯,也没有半点光源,心梦所住的地方,竟然是如此漆黑,这让我有种不祥的感觉,因为只要是一个正常人,就不可能在这种环境下生活,心梦久居此地,这就表示……她的身心状况,恐怕很不正常。

    眼睛渐渐适应黑暗之后,我多看到一点东西,不过也没多少,因为这间石牢空荡荡的,什么家具也没有,没有桌子、没有椅子,甚至也没有床,算起来和家徒四壁也没什么差了,即使以监狱的标准来看,我也没见过这么寒酸的监狱。

    监狱的水准怎么样,这点我不是很在意,真正让我愕然的,则是我左看右看,来回看了几次,都没有看到这石牢内有人。

    心梦……不在这间石牢?那她为何要引我来这里?这间石牢里有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加上层层封锁?

    许多疑问在脑中闪过,一时间不可能有解答,我下意识的反应,就是掉头走出石牢,改到外头寻找线索,但就在我转头的瞬间,眼角余光好像瞥见了什么,这间石牢里没有桌椅,也没有床,只有一个石台在角落,很不起眼,这石台的造型有点像是一个小型祭坛,却没有任何咒文或魔法阵,相当污秽、简陋。

    在石台之上,好像放着什么,因为不是什么大东西,与我要找的目标不合,因此被我忽略过去,可是在我要转头出去的瞬间,我的目光扫过了那个石台,跟着就停留在那件东西上。

    石台上的事物,似乎是一个竹篮,已经很旧了,上头满是灰尘与污垢,也不晓得多久没擦拭清洗了,看样式倒有点像是婴儿的摇篮,就是稍微大了一点,装婴儿会略显空旷……

    一个装婴儿的竹篮……这种想像实在是有趣了点,竹篮里头可以装很多东西,为什么我就会想到婴儿呢?这未免也太风马牛不相及了,我都想要嘲讽自己了,然而,就是这么一个荒唐的联想,让我的手开始抖了起来,甚至还不只是手,这分颤抖迅速蔓延全身,令我不由自主地发着抖。

    为何……我会发抖呢?我到底在恐惧些什么?

    答案其实我自己最清楚,因为刚才我目光扫过竹篮的瞬间,霸者之证扫描到微弱的生命讯息,在那个竹篮里头……有生命体?整间石牢,充满着诡异的气氛,连蟑螂、蚂蚁都看不到半只,竹篮里头会是什么生命体?心梦为什么要我到这里来?鬼魅夕为什么要跑?她在躲避什么?我的手……又为何抖得越来越厉害了?

    我鼓起勇气,勉力迈步朝着石台走去,两条腿就像是灌满了醋,又酸又麻,连走一步都万分吃力。

    之所以走得那么辛苦,不完全是因为内心的恐惧,很大一个层面,是因为那些错乱的画面,又开始传入我脑中,让我头痛欲裂,不过这一次,那些纷乱的画面开始整合,变得有条理、有脉络可循。

    那些全都是心梦的记忆,在她六岁那年的一个黑夜,一直在她面前表现得像是和蔼慈父的黑龙王,突然发了疯,披头散发,如癫如狂,冲进她所住的宫殿,杀掉了所有的宫女,无比恐怖地来到她的面前。

    “……源堂……你好……你好……你他妈的真够狠毒啊!如此舍得下,如此绝,我的计画还没展开,就已经完全废了……嘻嘻嘻,源堂,你果然是天下第一贱人……”

    黑龙王不晓得受了什么刺激,在血泊中抱着头,一下大叫,一下大笑,理智尽失,看起来实在怕人,我能充分感受到心梦的恐惧,她毕竟只是一个六岁的小女孩。

    以一个孩子来说,心梦冰雪聪明,已是上上之资,但她始终还是一个孩子,看到“爸爸”这样发狂,在最初的恐惧过后,她开始担心父亲,主动走上前去安慰父亲……以黑龙王的性情而言,她这么做,就是用力在替自己挖坟。

    结果,坟挖大了,就要埋人了,黑龙王反手一把抓住心梦,目中绽放邪光,杀气腾腾,“宝贝女儿,你操控十二兽魔,似乎碰到了瓶颈啊,那其实不是什么问题,只要你愿意下决心,爹可以助你超越史上所有的天女,成为羽族前无古人的最强兽魔使。”

    成为最强的兽魔使、史上最强的凤凰天女,怎么做?魔力不比内力,无法单纯灌功,而兽魔使更不同于一般的魔法师,不是单纯魔力强大就高明,难道黑龙王狂性大发,要奸淫六岁女童,用交合秘法来提升魔力?

    并不是这样的……

    我的想像力,追不上事实发展的残酷程度……在我还没回过神来之前,黑龙王的手,在心梦的小肩膀上很亲热地一拍,就像父亲在鼓励女儿一样,然后,艳红的鲜血喷溅出来……

    黑暗之中,与身体分离的小手臂,如同白玉般无瑕剔透,可爱的小指头兀自不受控制地抓动……

    “对啦!对啦!以后没你不用拿东西,也不用走啦,什么都靠水月虫蛊的身外化身来做,不出三年,你操控化身的椭神力与技巧,一定达到前无古人的程度,那时你还a没满十岁咧,能够成为羽族史上的第一天才,你以后要好好感谢爸爸、孝顺爸爸啊……呵呵呵……”

    又一只……

    小女孩的痛苦哭叫声,凄厉到了刺耳的程度……

    再一只……

    “哦,对了,差点忘记,做事要做全套,光这样子是不够的,你的目标是十岁生日前,超越历代凤凰天女,啳嘻嘻,让爹爹来帮你,放松放松,你别怕,爹爹不是变态的,以后都不会再奸你了……来,身体放松,有些东西要敲掉,还有些地方要缝起来……乖,别乱动啊‘一下就好,爹爹会很快的……嘻嘻嘻嘻……”

    画面……很快黑了下来……

    我一定神,发现自己已经走完那短短数步,来到石台之前,那只竹篮静静地放在石台上,自始至终,动都没有动过一下。

    颤抖着手,仿佛要碰触这世上最可怕的东西,短短的两三秒时间,却像是有几个世纪一样长,最后我终于碰到了竹篮,万分吃力地掀开了竹篮上头的那块遮布。

    ……一瞬间,我全身的血液,像是完全化为冰块,又像是瞬间沸腾,直冲脑门。

    我无法清楚说明自己看到了什么,但那些干瘪如枯木的皮肤……被血染黑的丝线……

    在我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之前,我已经疯狂地冲出石牢之外,才刚一出门,脚下踢到石子,踉枪跌倒,我竟然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唯一所做的动作,就是趴在地上,强烈地呕吐,不停地吐。

    疯狂呕吐之中,不知何时,我泪流满面,之前听了那么多惨事,我也只是耸耸肩,没掉眼泪,现在却止不住地泪水狂流,更还哭号出声。

    “那畜生!他……他怎么能这么对你?他怎么能这么对你啊!”

    悲痛而愤怒的哭吼声,在地下洞窟中回响,久久无法消散,震得上方砂砾不住落下,一个身影无声地在我身旁出现,一头灿艳如火的红发,如今看来让人想起血的凄美,俏丽的脸蛋上,既有担忧,又是伤心,蹲跪在我身旁,用那富有磁性的嗓音,柔柔地说话。

    “哥,你别难过,事情……都过去很久啦……”

    话没有说完,我已经转过头去,一把将心梦抱住,不能抑止的哭声,如山洪一样爆发。

    “没有过去!永远也不会过去!你……你都是怎么挺过来的……”

    我很想对心梦说一句“我对不起你”,但在情绪激动下,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就只能崩溃地嚎哭着。

    心梦摸着我的头发,让我在她膝上哭泣,什么话也没说,但柔柔的抚摸头发,却是最好的安慰。这还是第一次,我发现这女孩是那么坚强,一个人承受了那么大的伤害,挺了过来,换做是我遇到这样的事,绝不可能受得了,肯定早早就疯了,她真的……很了不起……

    哭泣哭得再久,也不能解决问题,最终我也还是回复过来,重新冷静,进入石牢之内,将布重新遮覆上去,把竹篮提出来。

    这是一个让人黯然神伤的工作,但不做也是不行,因为心梦的身外化身,有其极限,她可以找一个傀儡,控制其精神,外头套上心灵迷彩,这样外表看起来完全与她一样,也可以自在动作;可是如果不是透过傀儡,哪怕水月梦蛊再神妙,幻影终归只是幻影,碰触不到东西,当然也拿不起任何东西。

    所以,只有由我来提起竹篮,带着心梦离开这里,一路上我沉默地没有开口说话,但后来根据鬼魅夕的说法,我提着竹篮,在地道入口出现的时候,看起来杀气腾腾,像是什么从阴间跑出的复仇饿鬼。

    鬼魅夕正在我们分开的地方等待,一看见我出现,急急忙忙迎了上来,而她更为我带来一件意外的大礼,就是圣者之杖。这件创世圣器,落在黑龙会的手里,我本来以为黑龙王会将之携带收藏,搞不好是最难取得的一件,没想到他扔在黑龙会总部,大大方便了我们。

    “真奇怪,黑龙会总部虽然说是易守难攻的金汤之地,但哪及得上随身携带安全?黑龙王怎么会犯这种昏招,让我们捡了便宜?这个圣者之杖里头该不会被下毒,或是下了什么诅咒吧?”

    我拿起圣者之杖,左看看、右看看,心中忐忑不安,生怕一用这鬼东西,就中了什么暗算。

    不过,哪怕里头真的被做了什么手脚,以我的眼力,那也是看不出来的,而以圣者之杖的重要性,我们也不可能将它就这么扔着不带走,管他有什么潜在危机,都只能先拿回去再研究了。

    (对了,白三小姐的特殊异能,能够清除一切运作中的魔法,只要请她帮忙,把圣者之杖清过一次,就不怕被做过什么手脚了。)想想我觉得这办法不错,当下也不再说什么,和鬼魅夕、心梦一起离开这座见鬼的要塞。

    出了要塞,从外面回头一看,满目疮痍,难攻不落的超级大要塞,现在变成了一座火山似的东西,冒烟又喷火,看起来只要放着不管,后头也撑不了多久,这个故事多少告诉我们,身为领导人,以后千万不要用那种平时超级无敌,但只要一个致命破绽被打到,就会整个崩溃的瑕疵品。

    要如何离开尸龙要塞,本来是一个问题,因为这里离陆地太远,如果要洇水回去,那不叫长泳,根本就是遇难,但这么大的一座要塞,岸边总不可能连船只也没有,因此我打算出来了再找船,哪知道白家的售后服务不错,一走出来,就看到有艘铁甲船舰在那边接应。

    “呃!阿雪?”

    那艘铁甲船舰的外型古怪,像是一个鹦鹉螺一样,整体武装看来完全是战舰的等级,杀气藻凛,难怪停在岸边,也没有黑龙会的人敢来招惹,但真正让我感到奇怪的,则是天河雪琼站在船首,看到我们出来,高兴地对着我挥手。

    有船来接,这个当然是上上大喜,我们一行人上了船,这艘鹦鹉螺似的铁甲战舰立即出航,我与天河雪琼一问,才知道她力战巫妖群,被我们抛在后头,心里正感焦急,想要尽快赶上来帮手时,海面忽然裂开,这艘鹦鹉螺号从水底浮上,船首站着一个给人很大压力的黑衣男子,手上还拎着一大包东西,正是白拉登老家的那位乡下拳王,雷神大人。

    黑衣大汉让天河雪琼登船,说是战斗已经结束,她可以在船上稍事休息,等着接人,说完就腾身而起,飞上半空,直入云端,转眼就不见人影,之后鹦鹉螺号来到尸龙要塞岸边,开炮轰死了几群不长眼的来犯毛贼,便再也没人敢靠近,直到我们循原路出来。

    船已启航,我们暂且进入船舱中休息,当然,在房中提高警觉,预防白家人翻脸动手,这点提防就不在话下了。

    我和天河雪琼共处一室,她这一战舍生忘死,打得异常辛苦,也异常艰险,我对她很是有些歉意,所以进入船舱后,就把她抱在怀里,轻怜蜜爱,慰劳她的辛劳。

    天河雪琼一面被我搓着胸前圆硕的双丸,一面问我进入要塞后的经过,我就算脸皮再厚,也不好告诉她,我救出了自己亲妹妹,并且还是一个爱搞妹妹的变态妹控,这话听来太禽兽不如,所以我只简单说,救出了与鬼魅夕情同姊妹的醉仙罂粟,她弃暗投明,愿与我们一起打黑龙王,还协助我们取得圣者之杖。

    “……听起来有点复杂,不过,你是懂的吧?”

    “我懂,你的后宫又增加了规模,是这意思对吧?”

    “呃,也不能说你错,要这么理解也成,不过……你算我后宫的成员吗?”

    “当然啊,除了那里,我还能去哪里呢?”

    天河雪琼眨了眨眼,狐耳也动了动,俏皮而美丽的样子,完全就是以前阿雪的可爱样子。

    “哇!这种不知羞耻的话,你也敢说出口啊?你怎么说也是慈航静殿的圣女祭司,随随便便就说要入男人的后宫,置天下女性的尊严于何地啊?”

    “去她的女性尊严,性满足比较重要。”

    天河雪琼一声轻笑,环抱住我的颈项,笑靥娇媚如春花,这点就是她更胜往日阿雪的好处,因为知识程度高,这种人一旦放开了,胆子就比什么都大,而我当然是欢迎这种改变的。

    抱着美人在怀,我不用低头,就能闻到天河雪琼长发里淡淡的幽香;眼睛一瞥,就能看见她撑起白色法师袍的高耸奶瓜,居高临下的角度,还可以直接看进V字形的领口。

    天河雪琼对我毫不设防,大方地任我一双色眼钻进她的领口,饱览她白嫩如雪的圆硕双乳,还有那深邃诱人的性感乳沟。织芝巧手编造的魔法师袍,剪裁极为修身,把完美浑圆的胸线勾勒得清清楚楚,天河雪琼随着我的抚摸而扭动,背后一截白嫩娇柔的小蛮腰露了出来,半截白晰纤细的小腿、精巧的玉足同样引人注目。

    揉合了清纯与性感双重特质的大美人,的确不容忽视。

    我轻轻抬起天河雪琼的下巴,让她向后仰头,天河雪琼还沉浸在奶水充盈的双乳,被男人玩弄的快感中,我这一下停顿,她用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我,长长翘起的睫毛迷惑地轻抖。

    没等天河雪琼反应过来,我已经低头含住她红嫩的樱唇。

    “嗯……”

    天河雪琼稍作挣扎,便对我的唇舌听之任之,让我顺利撬开她的贝齿,尝尽香嫩的红唇软舌,她的身子逐渐酥软,胸部却挺得更高,那对圆滚滚的肥白奶瓜,更加凸显诱人。

    我的左手滑到天河雪琼腰际,悄悄钻进法师袍里面,在她丝滑平坦的肚子上轻轻抚摸,绕着可爱的小肚脐打转。

    吻了一会儿,天河雪琼的呼吸开始急促,身子不安地扭动,我感到那是她兴奋时的扭动,于是停下热吻让天河雪琼缓口气,美丽的小狐女被我吻得欲火焚身,拼命挺起双乳,迎合我的揉捏,白色的奶水从乳蕾上小孔喷出,把这件法师袍的胸襟给打湿……这都不晓得是第几次了,幸好当初让织芝制衣时,有特别对此设计,要不然可真难清理……

    乳汁流得满手都是,我晓得天河雪琼的肉体,已如母兽般开始发情,理智成分降低,我的身体自然跟着起了反应,双手伸进法师袍的下摆,从内裤边缘探进去,直接抓揉两团圆滚滚的臀肉,在天河雪琼耳边低声说?。“小狐狸,想要男人了吗?”

    天河雪琼双眼迷离,却仍不忘朝门口看一眼,舱门是铁门,又已经锁上,不怕有人忽然闯入,但室内有没有监控设备?会不会全程给人偷拍下来?那就很难说了,反正……也不差这一次了。

    想是这样想,我嘴里却故意道:“这样子很不好啊,我们毕竟是在人家的船上,要是有什么人闯进来,那我们……”

    “那我们就真的出名了。”

    天河雪琼大胆的程度,超过我的意料,她对我的恐吓全不在意,或许是处于发情状态的影响,她表现得火辣性感,全没有半点圣女的典雅,拉我的手去摸她两腿之间,隔着薄薄的丝质内裤,我能感受到淫浪的潮湿。

    “哇!这么骚啊,但你不能只顾自己啊,你想搞,我不想搞,还是晚点再搞吧!”

    “不嘛!不嘛!”

    初尝男女欢好滋味的天河雪琼,对此贪恋不舍,身体贴靠上来,缠着我猛要,那种娇嗔的姿态,以前完全没法想像能在她身上看到,而她紧贴着我,扭动身体,手还去我胯下硬起的部分揉摸。

    “小圣女,你胸口还流着奶呢,知不知道你这样子,给慈航静殿大大丢脸了啊?

    不过,倒是给你师父大大挣面子了。”

    说着,我一把掀起天河雪琼的法师袍下摆,露出底下华丽的白色丝质内裤,再勾起天河雪琼一条修长的玉腿,夹在腰间,如此一来,清楚看见,她内裤的中间部位已经有一小块水痕了。

    “棒啊!才破身不久,就已经知道肉味了,湿得这么快,我就喜欢你这骚样,你是慈航静殿的骚浪圣女。”

    说着侮辱信仰的话语,我用手指拨开天河雪琼的白丝底裤,直接摸上她湿滴滴的蜜唇。

    天河雪琼身材丰满,蜜唇更是熟美多汁,柔软的嫩肉被我手指摸程几下,就有大股淫蜜溢出,跟手指摩擦,发出咕唧咕唧的声响。

    “嗯……啊……我……”

    “心急的话,别闲着!自己解开衣服!”

    我用这方法挑逗天河雪琼,手指不但揉弄她的肉唇,也没忘记轻挑她的嫩菊蕾,外人所不晓得的秘密,这位慈航圣女的屁眼,远比前头的花谷更要敏感。

    天河雪琼呻吟着,慢慢解开法师袍的系带,露出两团H罩杯的圆硕乳房,又白又嫩的浑圆大奶,抖出动人的乳波。

    我立刻亲了上去,张嘴含住她红艳的乳蕾吸舔拉扯;右手抚摸她光洁修长的玉腿,左手两根手指,插进淫蜜氾滥的花谷里枢挖。

    “啊……啊……你、你摸得我……啊……好舒服……啊……别再光只是这样了!啊……从、从后面!啊……”

    这是最性感的呼唤,由于之前都是后背位的肛交,天河雪琼对从后面插入的姿势情有独钟,能够给予她更畅美的享受。

    对我而言,天河雪琼的屁股又圆又翘,是全身除了那双巨乳与超细腰之外,最抢人目光的性感点,我最喜欢与她交媾的体位,也正是从后面来,当下迅速给天河雪琼翻身,让她双手扶住床头,两团犹自滴淌白浊乳汁的巨乳,前后直晃荡,跟着,一把扯脱她的白丝内裤,露出丰满圆润的翘臀,还有识红充血的娇艳花谷。

    事已至此,什么也不用多说,我掏出早已硬挺的肉茎,对准淫蜜潺潺的花谷,“噗哧”一声插了进去。

    “啊……好棒……老、老师……啊……我……我要你……啊……”

    有趣的娇呼声,天河雪琼记起大部分前事,知道我们曾经的关系后,虽然基于矜持,还有对心剑神尼的尊重,不可能再叫我师父,却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别出心裁,叫我老师。

    最初听见的时候,我的感觉也很怪异,不过稍加玩味,又很有那种师生恋的禁忌快感,或许我这人就是禁忌的存在,专门搞什么兄妹恋、师生恋这类禁忌的存在,希望后头不要搞什么同性恋,尤其不要有同性恋来搞我就行。

    在那一声声“老师”的禁忌呼喊声中,我紧捏天河雪琼的臀肉,腰部发力,前后抽插起来。

    窄小的舱房内,巨乳细腰的大美女半伏在床头上,屁股拼命向后翘起,两腿分开,纤细柳腰来回扭摆,美妙的动作,似乎还暗合某种天地规律,美得惊心动魄。

    我的小腹,快速撞击天河雪琼的臀瓣,发出清脆的声响,肉茎尽情享受圣女娇嫩紧窄的淫肉洞。

    尽管天河雪琼极力压低呻吟,在又小又密封的船舱内,仍然非常清晰,一波波呻吟在船舱里回荡,连我们肉体互相拍打的声音,都激起阵阵回声,此时如果有人过来,哪怕只是贴耳在门外,都一定能听到激烈交合的淫靡声响。

    随时可能被发现、可能正被人监视的紧张感,刺激了我们的神经,我俯趴下身,揉捏圣女的完美乳房,下身火力全开,干得美丽小狐女蜜唇外翻,花谷里媚肉阵阵痉挛。

    天河雪琼也释放出全部的激情快感,小细腰扭得像风中的枝条,圆滚滚的屁股拼命翘起。

    在一轮急速冲刺之中,天河雪琼的臀肉突然紧绷,全身都颤抖起来。

    我知道她已经高潮,自己也忍不住要爆发,急忙加力挺操茎,在天河雪琼性感的美臀内,射出浓浓的精液。

    这么一轮发泄后,我固然是极为舒爽,散了那股自尸龙要塞中带出的郁闷之气,就连天河雪琼都爽得筋疲力尽,因为高度使用魔法而造成的发情状态,也因此得以消解,回复理智。

    清醒之后,天河雪琼对于自己的耻态,羞得两耳通红,一再要我提出保证,以后绝不能拿这来嘲笑她,才肯作罢。

    我为了未来的幸福,当然只有点头的分,而回复理智的天河雪琼,也拿了一个要紧东西给我,是一只巴掌大的小箱子,非金非木,样式古朴,质地非常特殊,一看就知道是魔法道具。

    “这是那个黑衣大汉给我的东西,叫做奈落之箱,也就是地狱之箱,说是能够保存一个魔法在内,类似魔法石板一样的用法,只不过等级更高得多,能够储存更高等级的魔法。”

    我接过那只小箱子,就算不用解释,我也知道里面储存了什么,肯定是白三小姐的特有异能,消除一切运作中魔法的超级能力,这将是我破解暗黑召唤兽诅咒,逆转出生天的关键,白三小姐一步百计,算无遗策,肯定是在我们出发之前,就已经把东西准备好了,甚至……在我们相见之前,就已经准备周全了,若真能如此,我倒是要谢谢她了。

    ……只要她别那么搞笑,把跳跃穿梭两处垃圾堆之间的异能封入箱中就行。

    请续看《阿里布达年代祭》49《阿里布达年代祭》59

    第一章似梦非真以心许诺

    结束了与天河雪琼的一轮交欢,我有些脚软地离开,心里多少有点埋怨自己,

    怎么莫名其妙又干了起来?眼前还有很多重要

    事情没干,我居然在敌人的地盘上,满脑子只想着性交,眞是无可救药。

    不过,这也难说,因为这本就是我的责任与工作之一,以前每次阿雪和人打

    完魔法战,都会奶流如注,整个人进入母兽发情

    状态,如果不设法助其平复,她会难受很久,奶水也会一直流出。

    因此,不管每次战斗结束后,怎么伤、怎么累,我都要担负起责任,为阿雪

    排空乳汁,与她交合,让她能够回复正常,虽然辛苦了些,却也是没办法的事,

    总不能委托别人来干……

    阿雪变成天河雪琼,人格有差,肉体却还是同一具,在阿雪身上会出现的状

    况,天河雪琼身上也一样会出现,我该干的工作

    还是得继续干,没什么可抱怨的,除此之外,离开尸龙要塞时,我胸中全是

    凶戻之气,难以克制,这种状态对自身的精神

    非常不好,在这种情况下,一场激烈的交媾,是洗涤戻气的好办法,这方法

    不只是我用,许多武者也爱用,在拚死战斗后,

    用烈酒、女体来抚慰身心。

    只不过,同样的方法,有些人自制力较差,藉由交合洗涤戻气时,顺便把女

    的掐死,或是掐到头都飞掉,这种事情

    也是时有所闻,以黑龙王为例,若他用交媾洗涤自身戻气,干完之后,那个

    女的能肢体完整、精神正常,那才有鬼!「

    唔,要在这艘船上找个人,好像不容易啊……」

    我独自走在走道上,想要找个人,问问看白三小姐的位置,大家都是要离开

    尸龙要塞回去,除非她和雷神大人猛到直接一路

    飞回去,又或者她抱持自毁决心,再发动那种超恐怖的瞬间移动,否则……

    她也在这艘船上的可能性很高。

    奈落之箱,是白三小姐送我的大礼,这份礼物的分量实在有够重,而且与她

    唯利是图的老子不同,白三小姐只留礼物,不要

    求任何回报,光冲着这一点,我就该向她好好说声谢谢。

    再说,魔法道具可不是玩具,雷神大人把箱子扔给天河雪琼时,只随便交待

    几句,不是说得很详细,很多细节我希望能先弄

    清楚,省得到时候使用出错,后悔莫及。「……你、你干什么去了?」

    一道娇小的身影,冷不防地出现在我前头,我险些就吓了一跳,而鬼魅夕一

    脸不悦的表情,看那个模样,好像是来找麻烦的。「怎么了?心情不好,想和我

    再打一场?」

    我回答得很轻松,但心里却挺紧张的,之前与鬼魅夕乱七八糟的一战,差点

    让我们两个都送掉性命,这一战给我的教训,就

    是死都不要再和鬼魅夕动手,她的战技太偏,一打起来,很容易收不住手,

    风险实在太高,能避则避为妙。

    幸好,鬼魅夕摇了摇头,表示无意动手,这多少让我松了口气,只不过在表

    面上,不能丢脸失威。

    「你……为什么你还能干得下去?」「干得下去?什么意思?」「姊姊……

    你看到她的样子,不久之前,你也很难过啊,为什么……你一转头就去干别

    的女人了?」

    鬼魅夕问得很认眞,她那种严肃的神色,一时间反倒让我语塞,不晓得怎么

    回|答才好,思索半晌,这才耸耸肩,道:「什

    么别的女人?阿雪和妳也很熟、很亲热的,别一转眼就连奶娘都不认了,好

    无情啊。」.^

    这种说法,可以用来打哈哈,却没法摆平鬼魅夕,所以我想了想,认眞道:

    「这没什么特别的,心情恶劣就想发泄,做爱和

    砍人是最有效的发泄法,我又不喜欢砍人,就只有干女人了,谁叫妳刚才不

    在,不然就干妳啰。」「就……就只是这样?」

    「不然妳想要怎样?」我把手一摊,无奈道:「不然答案就是我缺心少肺,

    薄情寡义,妳如果是想要听见我承认这个,那妳

    现在听见了,满意了吧?」

    「是没错,你确实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啊。」鬼魅夕轻声说着,却不像是在责

    骂或挑我毛病,她睁着美丽的大眼睛,认眞道:

    「也只有你这样的人、这样的个性,才让他的计划还没开始,就全盘失败了,

    你是怎么养成这样的个性呢?」

    「呃!这个……眞搞笑,个性这种东西,都是从小慢慢搞起来的,我哪晓得

    自己怎么会是这种个性?妳想讨论这个话题,最

    好去找我的心理医生。」

    我这么回答鬼魅夕,跟着,她去找天河雪琼说话,似乎有事要商量,而我则

    继续去找白三小姐,想弄清楚关于奈落之箱

    的问题,但走着走着,脑中灵光一闪,某个突如其来闪现的念头,让我在走

    廊中停下脚步。

    「对了:我是怎么养成这种个性的呢?正诚如我自己所言,个性的养成是从

    小开始,我今天这种颓废、反道德、反社会的人渣性格,也与我乱七八糟的失败

    童年有很

    大关系,要不是从小过着那种没有亲人、没有关爱,只有刺客整天追杀,朝

    不保夕的鸟日子,我绝不会是今天这种个性。

    诚然,现在我回过头一想,就知道当时变态老爸肯定在我身边伏下了人手,

    还肯定不只一个,都是类似影子护卫这样的贴身

    高手,只要有这些人在,我是不可能被那些小猫小狗干掉的。就算这些影子

    护卫不称职,我也没有生命危险,因为黑龙王

    在我身边布了那么多暗桩,我若死,不但黑龙王处心积虑的大计成空,这些

    暗桩也全都要陪葬,他们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

    肯定会拚命护我周全。

    因此,我的童年,看似充满危机、风险、压力,其实是很安全的,但……那

    又如何了?在我最惊恐、最害怕,不知道自己这

    一次会否命丧在刺客袭击下的时候,并没有人来告诉我,其实我是很安全的。

    我不知道遇到危险时,有人会来救,我只晓得,不管碰到什么危险,要解决、

    要生存,都只能靠自己。特别是看到其它人

    家的同年孩子,出了什么事情,都有父

    母守护,但我……母亲不知道在哪里,父亲压根就不管我,每次意识到这一

    点,那个打击就格外沉重。

    不过,再沉重的打击,打久了也就无感了,后来我对这类事没什么感觉,就

    当―自己生下来就没爹没娘,反正他们也没给我

    什么好处,法雷尔这个姓氏没给我带来:任何光荣或利益,就只是让我整日

    被人吐口水与追杀。

    冷月樱的存在,是我童年的一道美好曙光,但最终也只是变成另一个重大打

    击,将我更往人生的深渊推去,后来,我便开始

    自我放逐,横竖什么事都只能靠自己,别人靠自己是自立自强,可是我武功

    不成、魔法也不成,连自己都没得靠,除了耍

    些小聪明、靠厚脸皮玩阴谋诡计,又能做些什么?

    有大侠可做,谁愿意一开始就是做贼的?如果能武功盖世,横扫千军,又有

    谁喜欢当小人、耍诡计?对于当年所做过的一切、伤害过的人,我没有什么罪恶

    感,也没感到多少愧疚,弱肉强食,尽此而已,那些比我更强、踩着我上去的人,

    也不会

    来向我说声对不起,要道歉……找老天爷要去吧,谁让祂创了这个没道理可

    言的世界。

    这样的生活、这样的人生,于是有了这样的个性,而这样的性格,让我在这

    条人生路上走得更远,这一切该说是相辅相成…

    …或者说恶性循环,看似不经意的偶然,但现在细细思量起来,这后头有着

    明显的操作痕迹。我……会不会成为别人比较高下的工具了?

    一个孩子的个性养成,牵涉很多复杂因素,但在我的这个例子,却是变态老

    爸的过度忽视,才令我走上这条路,问题是

    ……变态老爸这么做,是纯属无心?还是有意为之?

    当年我不可能会想到这些,但现在看来,正是因为我的个性,才令黑龙王的

    复仇大计,还没开始正式实施,就已全盘失败,

    不管他怎么筹谋定计,一个没心没肝没道德的人,是不可能因为犯了乱伦罪

    行而痛苦的,他的计划实施下去,顶多是惩罚心

    梦,至于说想要让兄妹双方都痛不欲生,那是一早就不可能了,他自己非常

    清楚的。黑龙王的复仇大计崩坏,这是单纯败

    在命运的手上?或者,这也是人为的结果?我如今就是怀疑,变态老爸十几

    年前就看出黑龙王的企图,于是刻意让我变成这―

    的人渣个性,令黑龙王的计划成空,一切成了泡影。

    这个想法,匪夷所思,连我想起来都觉得无比荒唐,但……只要沾上源堂。

    法雷尔,越是荒唐的事情,就越有可能,更何况,这做法确实有效,不但瓦解了

    黑龙王的计划,重创了他一把,让他从此变态得更厉害。

    这一切,眞是变态老爸的计划?我成了他斗垮黑龙王的工具?太过分了吧!

    想到这一点,我重重一拳打在走道壁板上,将铁板轻易打凹,难以抑制心中

    的怒火。

    被当成工具使用,谁也不可能会开心,假如这计划仅是影响到我,那倒也罢

    了,反正事情过去那么多年,追究儿时教育责任

    ,并无意义,就算从小给我良好的教育与保护,我也未必就能比现在更好,

    只要一想到我有可能在良好教养下,变成方青书二号,我就感到不寒而栗。

    但有些事情,是不可以这样一句就带过的,与我相关的事,我可以放下不追

    究,可是对别人的伤害,我不能放过,尤其

    是对心梦造成的伤害。

    我和心梦是同胞兄妹,如果我被源堂当成决胜道具,那心梦又被当成什么?

    她落在黑龙会手里那么多年,我不信变态老爸会

    对此一无所知,他从未有要救出心梦的意思,让她一直留在黑龙会受苦,更

    有甚者,我也忘记那年自己到底干了什么,让

    黑龙王对我的人格发展从此绝望,更为此发了狂,对心梦施虐,造成永难弥

    补的伤害。

    这笔帐……不光光算在黑龙王头上,更还肯定要算在源堂。法雷尔的头上,

    我忽然有了一股冲动,想要立刻杀到第三新东京都

    市,揪着这家伙的领口来问,问他到底晓不晓得,什么叫做作父亲的责任?

    怎么能够做出这种事情来?算了,气这种事情毫无意义,那家伙心理变态,

    我在这边就算气到挂掉,他也不会明白我在气什么……在这边发脾气无济

    于事,说不得,后头可能要找时间,亲自走一趟第三新东京都市了。

    之前,变态老爸用尽各种手段,要把我弄到第三新东京都市去,我连跑带逃,

    抵死不从,就是不愿意再到那个诅咒之地,任

    其摆布,但如今状况有变,若不亲自走上一趟,我心里的这些疑惑,就没得

    解决……

    「唔,怎么走了那么久,半个人都没看到?白拉登的这艘鹦鹉螺号也是幽灵

    号不成?」

    我随口抱怨,但情形当然不是这样,白拉登的这艘船,只不过是因为高度机

    械化,上头的船员人数大大减少,所以我才没碰

    到人,除此之外……干,他还眞的用了幽灵。

    驱使死灵、阴魂,这不是什么高端技术,之前变态老爸搞什么峡谷列车,上

    头的女服务员,也全都是索蓝西亚精灵的鬼魂,

    省钱又省事。白拉登是海内外头号大奸商,这一招他当然也会,还用得更是

    出神入化,直接把幽灵封印入机械里,成为什

    么辅助人工智能,让机械的效能大幅提升,眞是见鬼的技术。

    我走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找到路上了甲板,碰到了人,「问之下登时傻眼,

    白三小姐和乡下拳王并不在这艘船上,当我问

    起他们上了哪去,却被告知他们夫妇早已飞回去了。

    「飞回去?有没有搞错?」

    我原本以为,这边距离陆地还很遥远,哪怕武功高绝,能在天上飞行,都没

    可能一口气直接飞回陆地,哪想到我认为不可能的事,别人不这么想,他们居然

    眞的这么飞回去了。

    “搞什么鬼啊,有船不坐,偏偏要用飞的?就算是赶着回去洞房,也不用这

    么拚命吧?等等,他们……是夫妻?”

    我吃7一惊,但想想也觉得正常,难怪白三小姐勾引我的时候,雷神大人的

    怒火眼神都快可以吃人了,也难怪白三小姐用

    勾引我来当刺激方法,这一招确实是很毒辣,特别是针对她丈夫而言。

    这个令人意外的八卦,让我着实愣了一会儿,回过神后,我也莫可奈何,既

    然人不在船上,我也没有得问,只得把这些问

    题先存着,等船上了岸,大家碰头再问。“对了,白拉登该不会那么黑,让

    这艘船靠不了岸吧?要是这艘船是奴隶船,

    直接把我们带出去卖了,那可糟糕。“我只是随口一说,但周围听见我喃晚

    自语的几个白家船员,听了却道:「这艘船本来就是奴隶船啊,舱底还押着一堆

    货

    物,等着运去公海交货收钱呢,是途中被三姑爷强行征用,让我们过来接人

    的,等送你们上了岸,还得继续去公海的。」

    「……我也不晓得骸说什么好了,谨祝各位财源广进,生意兴隆吧。」

    该做的事没得做,和这些白家子弟又没什么好聊的,我独自一人趴在甲板上

    的栏杆边,想要看看大海,放松一下心情。不知不觉,我发现有个人来到我身后,

    是个女人,这艘船上会来接近我的女性屈指可数,鬼魅夕没这身高,那唯一可能

    的人就是……

    「阿雪?」

    我回转过头,却吓了一跳,红发飘扬、美腿修长,一双浑圆的奶抖波诱人,

    正是最美丽的羽族天使,心梦。

    “妳、妳怎么跑出来了?」

    “我都到哥哥后头这么近的地方了,哥哥还是只想着你的阿雪,眞叫人不服

    气。”

    心梦嘟起小嘴,微发娇嗔的模样,看起来眞是可爱到极点,让人心动不已,

    我微微愣了一下,虽然明知道眼前的她,仅是幻影,眞实的她仍被拘束在那个竹

    篮里,却仍忍不住为了眼前的美丽幻影怦然心动。

    只是,想到那个竹篮,想到竹篮中的残缺人儿,一股狂怒就让我克制不住,

    杀意瞬间占据我整个心灵,直到心梦凑了过来,在我唇上轻轻一沾,也不知道她

    用了什么魔法,瞬间化消我心头戻气,我这才清醒过来。

    「哥哥。」

    心梦看着我,似笑非笑,这模样看来格外具有魅力,「心梦想求哥哥一件事,

    能答应我吗?」

    「没有问题。」我斩钉截铁道:「哥哥一定宰了黑龙王,给妳报仇雪恨。」

    心梦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梳了梳被海风吹乱的红发,目光望向茫茫大海,缓

    缓道:「报仇雪恨不用啦,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我也早就习惯啦,就哥哥看起

    来,你眼前的我只是幻影,但就我而言,这个世间本属虚幻,我在眞实与幻影之

    中反复来回‘界线早就模糊,我也已分不清其中的差别……」「可是……」

    “就算没发生那些事,就算在正常的环境下,健健康康长大,我也不一定就

    比现在好啊。”

    心梦伸了一个懒腰,红发在阳光下灿然如火,雪白的肌肤,34F的两团豪

    乳面^^随着她的伸腰动作,抖出阵阵诱人乳波,

    实在是一幕美景。

    「现在的我,一样能说会笑,一样想去哪就能去哪,可以享受海风,可以晒

    太阳,―也可以和哥哥说话,我很满足了,这种

    生活没什么不好啊。」

    尽管心梦说得轻松,但我知道,那只不过是为了要让我好过,故意说的谎言,

    如果她这样都能叫做好,那地狱的定义肯定要

    改写,暗黑召唤兽的炼制过程,也可以叫做天堂了。

    话虽如此,看到身为当事人的心梦这样努力安慰我,我也只有勉力挤出一丝

    微笑,不要让她再为我担心。「妳要我答应妳

    什么?」

    「心梦只希望哥哥可以承诺,不要觉得我可怜,也不要对我有歉疚,觉得好

    像欠了我什么。」

    心梦凝视着我,认眞道:「心梦对自己有信心,愿意尽一切努力,来让哥哥

    幸福、开心,但如果哥哥看见心梦,就只想着愧

    疚与弥补……哥,你我都知道,这么沉重的关系,一定是不长久的。」「唔

    ……」

    听到这里,我不由得暗赞,心梦确实冰雪聪明,洞悉人情世理,看出了我们

    之诺间的问题,所以在这问题扩大前,先来点

    醒我。因为同情与补偿而开始的关系,绝对不长久,假若有一个女人,毎次

    见到她都觉得沉重,不管她是如何美若天仙,都

    让人没心情去欣赏了。

    我没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与心梦一起站在栏杆边,看着前头的大海,享受

    着凉凉的海风吹拂,两只手相握、两

    颗心相连的感受。「哥,你开心吗?」

    「唔,我觉得除了牵手、心灵相通之外,如果连身体都能连在一起,就更理

    想了。」

    我的话说得露骨,心梦听了只是笑笑,不多言语,她可不是什么保守胆小的

    女―孩,只是因为看出了我的窘境,这才没多反应。

    能与心梦在甲板上合体交欢,这当然是一件美事,问题是……现在的心梦,

    根本是只有我才看得到的幻影,如果我在这里干她,被别人看见,只会看到我一

    个人光屁股在甲板上扭腰,做出种种不堪入目的动作,口中荷荷出声,如同野兽,

    眞是说有多丑陋,就有多丑陋,这种事情我死也不干。

    那如果让心梦把水月梦蛊的发动范围放远,让别人也看得到呢?我觉得自己

    没有那么无聊,还专程让人来看我们性交,那不

    如直接吆喝,卖门票赚钱算了!毕竟,说好说歹,等到白拉登制作的A片在

    海内外热映后,我也算得上国际红星啦!

    我和心梦静静的享受着心灵交流,而这艘鹦鹉螺号,不愧是高度文明的先进

    产物,船开起来,跑得飞快,速度犹在白三小姐

    以风元素控船之上,毕竟那艘船太旧太破,就算用魔法行船,还是无法与这

    种先进玩意儿相比,前后不过几小时的时间,

    我们已经重新回到陆地。

    鹦鹉螺号的船员,才刚刚让我们下船登岸,他们马上就立刻启航,带着船底

    的奴隶们赶赴外海交货。我并没有告诉天河雪琼

    ,这艘是奴隶船,省得因此多惹事端,而急急忙忙下船的我,本来是想要找

    人,哪知岸上的人看起来比我更忙,一个个扛着或抱着东西,走得匆匆忙忙,那

    样子不知道该说是在搬家还是逃难,连话都没空答我一句。

    这些人都是白家子弟,也全都是白拉登的手下,他们如此急忙拆东西、搬东

    西,摆明是要撤离此地,虽然我不太理解为什么

    ,但这里本来就只是临时据点,是白拉登为了拍片,在艺术总监加藤鹰的建

    议下,临时建造的据点,现在片子都拍完了,

    走人也是必然的,只是我不理解为何走得如此匆忙而已,这些白家人的表情

    没什么异常,可是他们急急忙忙收拾东西的样子

    ,让我有一种好像在落荒而逃的感觉。“奇怪,他们跑什么呢?”我大惑不

    解,但也没闲心多管,只是想要先找到兼职

    当灯光师的白三小姐,可是正主儿没找到,却碰着了我最不想见到的要命人

    物,白拉登。

    “什么?你找她啊?他们两公婆早就回来了,一回来就在那边发情放闪光,

    向我借用拍片的场所,在那边一干就几小时,连床都干塌了三张…」

    白拉登的表情看来很无奈,挥挥手道:「那两个人总是这样的啦,每次都这

    样,要干就干吧,次次都会把床干塌,好像床不塌就不够爽一样,唉,现在的年

    轻人啊。“

    在我眼中几乎可以当大魔王的白拉登,说到女儿的时候,似乎也非常苦恸,

    无可奈何,这时候的他,看来也就是一个普通的

    父亲。而当白三小姐的父亲,实在是一件苦差事。

    「那……三张床都干塌了,应该也爽了吧?能让我见见他们吗?我要当面致

    谢,还有些问题要请教。“

    「床干塌了,人爽了,当然就回家了,你迟了一步,他们早就走啦,一个小

    时前就已经离开了。」

    「什么?离开了?他们……怎能这样就走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请教咧。」

    「眞好笑了,这位客官,你是之前有和他们预约吗?又没事先约好,人爱走

    就走,难道人家还欠了你吗?」,白拉登骂了两句,忽然表情一变‘满面春风,

    「不过,虽然他们走了,我还在这里啊,你有什么问题,问我也一样,不晓得

    有什么能为你解答的吗?这次大破黑龙要塞,有没有拿回什么好货啊?我有

    管道可以卖到高价……呃,不对,差点忘记我是赞助商兼合伙人,本来就有权分

    赃的。」

    「撇除令千金私下送我的礼物不谈,这次攻破黑龙要塞,确实拿到了好东西,

    要请你替我看一予“」

    我从腰后取出圣者之杖,心梦的竹篮已经交给鬼魅夕守护,我因为要负责交

    涉,就把圣者之杖随身携带,刚好此时拿出来。

    「哦,圣者之杖啊!」

    创世圣器这种知名货色,白拉登当然不会不识货,只是他对这人间至宝似乎

    兴趣缺缺,弄得我差点以为这是假货。我问道:「这上头……有什么诅咒或是警

    戒魔法吗?」「没啊,看起来是没有,什么防盗防贼的魔法都没有。」「那你为

    啥

    一副快打呵欠的样子?这总不会是假货吧?」「你想多了,杖子倒是不假,

    只不过……我对按摩棒没什么兴趣,拿了这玩意儿……拿去插人我不干,拿来捅

    自己……别逗了。」参白拉登挥了挥手,「这东西我不要了,归你吧,就算我这

    次做了赔本买卖,嘿,做生意嘛,哪有稳赚不赔的?偶尔蚀一、两次本,也是难

    免的啊!」

    这话一入耳,我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白拉登放弃了索取应得利益的机会,

    揠广东西让给我,这是白拉登会做的事吗?他不

    是被什么脏东西给附身了吧?

    不过,白拉登无视我的惊讶,结束了我们之间的短暂交谈,跳上了旁边过来

    接人的一辆车,像是要随大队离去,我吃了一惊,连忙追去。「你、你也要走?」

    「是啊,我生意很忙的,片子都拍完了,当然要去顾其它生意啊,后会有期

    啦!」彼此没多少交情,白拉登要走,我当然也不可能送君千里,就站在原地挥

    挥手,示意告别,本以为一切到此为止,哪想到车开出一段距离后,白拉登忽然

    好像想起了什么,对着我喊话。

    「喂!我那个老朋友不久前传讯过来,说我这次太过分,把他老巢都炸了,

    为了报复,他马上就会发动袭击,把此地方圆五十里之内摧毁殆尽,生机尽绝,

    时间剩下没多久了,你自己……保……重……啦…………」

    什么?这种大事,现在才说?你姓白的也算是整人了!

    第二章

    阴风怒号斩龙刀龙

    黑龙王的反应比我想象得更快,但这也是很正常的事,今天我们不是打掉他

    几个小分舵,而是一口气端了他的老巢,把他的总部给破了,他若没有反应,反

    而不合理了。只是,我原本以为,就算尸龙要塞被破,黑龙王总会忌惮白拉登几

    分,不敢轻易翻脸,否则后果难料,却忘了黑龙王也是一

    个不计后果的人,火大起来,说干便干,立刻报复白拉登。

    「啧!看来只能怪我自己没种,不是什么人都害怕那个无良商人的。」我耸

    耸肩,这样自嘲着,刚好在这时来到我身旁的天

    河雪琼,摇头道:「也不一定,如果眞是不留情面,攻击之前不用先预告,

    况且攻击这边又算什么呢?眞要威胁白拉登,怎

    么不攻五色帆船?」

    这话倒是说得很有道理,此地是什么地方?东海滨上,白拉登只不过在这里

    盖了一个临时片场,连基地都算不上,听到要

    被袭击,他不发怒、不防御,一伙人东拆拆西拆拆,屁股拍拍就跑了,倒霉

    的只是这块土地,黑龙王这反击说不上报复,充其

    量就是迁怒,如果眞要有种与白拉登翻脸,直接袭击五色帆船才是道理……

    当然,

    五色帆船行踪飘忽不定,能不能找得到,这是另一回事。

    姓白的跑了,我们也没理由在这里傻等,赶快跑了吧。」黑龙王威胁,要把

    方圆五十里内摧毁殆尽,这话应该不是说说而已

    ,我们虽然不像白拉登那样有交通工具,但区区五十里,也不是太难,赶快

    开始跑还来得及,否则,走得慢了,天晓得黑

    龙王有什么强大攻击手段?

    羽霓倒是一个问题,不过我发动感应,确定她不在方圆十里之内,不晓得她

    是之前已经自行离开?还是被白拉登带走?若是

    后者,白拉登这家伙眞是够变态,带走了羽霓,却放我们在这里,不晓得他

    脑里在想什么?

    天河雪琼点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尽快离开比较好……咦?」1

    声惊呼,我很清楚天河雪琼为什么有这反应,只要

    是魔法师都能够感应到,强大的黑暗波动,有如海涛浪潮,一阵阵朝这边蔓

    延过来,而且天上也开始出现变化。

    我们此刻站在岸边,眺望远方海天一线,看得是格外清楚,遥远的天边,出

    现了一道黑线,看上去应该是一片黑云,可是

    普通的乌云,不会这么大一片,犹如一大片浪潮,以惊人的高速朝这边涌来。

    正常的乌云,不可能以这么快的速度延展,摆明就是魔法的效果,假如只有这样,

    我还无法判断是什么招数,但那惊人的黑暗波动,一波强过一波,令我感到强大

    压力,这不会是普通的魔法,肯定是高级……甚至究极魔

    法,考虑到黑龙王的过往记录,这肯定是那一招。暗系究极魔法——阴风怒

    号!

    当年灭掉凤凰岛的一式究极魔法,虽说那时是搭配水系究极魔法,但这一式

    本身也非常恐怖。

    「阴风怒号?那时用这一式的该是黑巫天女,现在又是谁?尸龙要塞上头没

    有大魔导士,是谁在用这一式?」:我脑中不住寻思,就算尸龙要塞上有大魔导

    士,时间也不对,我们乘鹦鹉螺号回来,尸龙要塞上有人立刻发动阴风怒号,也

    不可能这么快就到这里,肯定是从别的地方施法。

    「该不会……」天河雪琼惊道:「是黑龙王亲自施法?他……他在附近?」

    一语既出,众人皆惊,我们之前认定,黑龙王不可能在这里,所以才敢偷袭

    尸龙要塞,但黑龙王神出鬼没,行事不能以常理计,他爱

    抛下别的事情不管,跑来这边乱搞,又有谁能说不行?

    鬼魅夕道:「别想这些了,尽快离开吧,我怕那片乌云很快就到了。!

    在我们几个人里头,鬼魅夕经历过的杀伐场面,

    远远不是别人能比的,而且怎么说也是忍者出身,通常是那种面无表情,给

    她一个杀敌命令,不管敌人有多强,她也会立

    刻冲上去的,要看她临阵退缩,这应该是不可能的事。

    不过,我艰清楚那是为什么,只要手上提着竹篮,鬼魅夕就不可能放胆与人

    冲杀,这也难怪,就算是我,也不愿意在未能确

    保心梦安全的情形下,与敌人血战硬拚。阴风怒号的主要杀伤力,是来自黑

    云之中的大批妖邪魔物,那片黑云可以视为一片

    异空间,来自魔界或其它异界的魔物,就源源不断出现在黑云中,随着妖风、

    乌云狂袭向目标,当乌云消散,那些妖邪魔物

    也就消失。这个魔法的运行过程中,有一个重点,就是魔物无法离开乌云笼

    罩的范围,乌云既形成了召唤异空间,也成为结界,令魔物无法离开,否则这种

    控制不良的究极魔法有谁敢用?

    乌云来得极快,光是这样目测,我就知道不可能跑得比乌云更快,假如只有

    我和鬼魅夕两个人,以第七级力量全速狂奔,或许

    还有希望,但鬼魅夕带上心梦、我拉上天河雪琼,这就没有可能和乌云比快。

    天河雪琼也看出了这点,她没有愚蠢地要我舍下她独自跑,因为我绝不可能

    答应,只是道:「能不能帮我一把,张设一个结

    界,或许我们可以撑过去?」

    阴风怒号是有时间限制的,这不仅与施法者的魔力消耗有关,更关系到召唤

    契约的根本,因为阴风怒号的本质,是暗系的

    大型召唤,而不管召唤出什么东西来,所有召唤契约的根本,都是会设下时

    间限制,因此只要撑过那段时间,阴风怒号的

    效果就会消失。

    究极魔法的威力过强,影响范围过广,形同一场天灾,并非几个第七级的武

    者或魔法师能相抗衡,但反过来说,由于影响范

    围过广,魔法威力不够集中,几个第七级的武者、术者要在里头苦撑一阵,

    等待灾难过去,这却不是太难,所以天河雪琼张设结界的提议,确实是好计,只

    不过……

    我苦笑道:「帮你没问题,但我只是个半调子的魔法师,能帮妳的有限,至

    于其它人,这个……」」

    鬼魅夕不是术者,与魔法八竿子打不着关系,指望她能帮忙维持结界,这完

    全@是搞笑行为;至于心梦……她算不算魔法师

    可不好说,修为有多深厚也不清楚,若单靠我与天河雪琼两个人,这结界恐

    怕撑不了多久。

    黑云来得好快,转眼间就已越过百余里的海面,即将要到我们这里,整个天

    空被乌云所覆盖,来自大海的风,夹杂的全是妖

    气,还有腥臭的魔物气息,海面上也出现旋风,更迅速化为龙卷风,卷起下

    方海水,猛往天上云层冲。

    照速度来算,白拉登等人是乘车,不是搭乘飞行器,照理说还没离开五十里

    范围,这一招轰下去,他们也在影响范围内,不过……

    「妈的,如果有我们在这里替他们挡一挡,那他们就有足够时间平安开溜了,

    白拉登好精的算盘,他就没想过我们若全死在

    这里,他……」:「他如何?难道他还要负道义责任吗?」,天河雪琼微微

    一笑,提醒了我的失误,眼看乌云与大量妖魔

    即将杀到,我们也不浪费时间,由天河雪琼张设结界,我与鬼魅夕分站两角,

    护住天河雪琼,而心梦的竹篮就在我们的正中央,这应该是最妥善的办法。

    结界是完全的光属性,对那些来自幽冥、魔界的邪物来说,我们就像暗夜中

    的灯塔一样耀眼,肯定会被当成主要目标,这是

    所有光系术者共有的无奈,但天河雪龙琼却是光系术者中的例外,她一抖手,

    马上在圣光结界的外部,罩上一层黑暗迷障

    ,希望能够瞒过那些妖魔。

    这层黑暗迷障,应该能撑一段时间,但肯定撑不了太久,魔物的数量太多,

    从^我们身边快速飞过,每飞过一只,黑暗迷障

    就会削弱一分,没多久我们就会整个暴露出来,到时候,就得要打硬仗了。

    我们这边有两个第七级的武者,还有一个更强的术者,天河雪琼第八级的修

    为,足可让我们稳立不败之地,要撑过去不困难,就是担心力战之下,心梦要是

    有什么闪失,那可是毕生大恨。

    心梦一直没现身,照理说,她也不是普通女人,絶不是没有自保能力,如果

    心梦能够现身出来……脑中闪过这问题,我没有细想,只是与鬼魅夕互看一眼,

    作好坚守的准备,情形的发展却出乎我们意料,就在黑云弥漫过来,即将超过海

    面,来到陆地上方,并且要崩解下地时,我们正后方数百米处,突然响起一声炸

    雷。

    那里是一片树林,这声炸雷极响,好像天上有一道雷电劈中树林,但我们却

    都感应到,这一发炸雷不是来自天上,是从地上

    直接炸开,如此强劲的爆破威力,并非自然,是出自人为,换句话说,是个

    第八级的绝顶高手!

    一下炸雷,是动手前的鼓劲发力,而紧跟着传来的,就是一股凶厉之至的杀

    气,凛冽得有若冰雨,透体瞬间,令我们不自

    禁地发着寒颤,这绝对不是普通高手,下一刻,炸雷声再起,我看见一道黑

    影,横掠长空,朝着天上的大片乌云冲去。

    这道人影出现的同时,我这边也发生了一桩奇事,就是我腰后的圣者之杖,

    莫名其妙开始震动,这并不是七圣器彼此间的那种共鸣震动,频率不同,倒像是

    圣者之杖认出了什么,对什么事物生出感应。

    阴风怒号的乌云之中,蕴藏着无数妖魔鬼怪,数量多的时候,各种妖魔数量

    超过千万,无可匹敌,纵然是第八级强者,也绝

    不敢冒冒失失地往里头闯,这人二话不说,直冲向空中乌云,对本身的力量

    有绝对自信;虽然我不晓得这分信心从而来。

    在冲入黑云之前,一道来自那人身上的闪电雷霆,照亮了天空,也让我看清

    此人的模样,黑衣、黑裤、黑披风,熟悉的打扮

    ,再加上绕体的雷电,让我一下惊呼出声。

    「雷神大人?」

    倒是挺想不到的,白拉登这鸟人如此无良,倒是有一个颇具良心的女婿,看

    见我们遇险,会挺身而出,帮我们一把。此人武功之高,出神入化,轰雷一击,

    怒破尸龙要塞的无双结界,实在是厉害得很,更兼一身的霸杀之气,不战屈人,

    就算单枪匹马杀入黑云之中,相信也是妖魔怕他,多过他怕妖魔。

    然而,白拉登说他们夫妇已然离去,这应该不是胡说,莫非是白三小姐够仗

    义,去而复返,请她丈夫来助我们一臂之力?

    我奇道,丨「不是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一点上头,不得不说,女人就是比男人心细,我还在好奇这位雷神大人为

    何去而复返,鬼魅夕、天河雪琼却不约而同地喊

    了一声:「不,不是他。」

    一句话出口,天上的人已经给了我答案,一下反手抽刀,从背后抽出一起凛

    寒光,光寒如电,又似冷月清辉,剎时间划破天

    际,连在地上看见这幕的我们,都感到一阵透心凉。

    寒芒似无具体形态,但快速旋绕一圈,切割黑云一角后,快速凝化成形,看

    那个形态,好像是一把非常沉重的龙头大刀,劲

    道雄猛,横扫千军。这样厉害的长兵器,我记忆中没什么相关数据,想不出

    有什么知名神兵是这模样,可是当寒芒再闪,那

    道怵目惊心的冰虹,点醒了我的记忆。「这……这是……斩龙刃!」

    当世各种神兵,唯有斩龙刃能够自在变化形态,忽长忽短,随着使用者的不

    同,作出最适合的变化。

    我看过斩龙刃的几种变化,里头没有关刀这一种,不过在我所认识的人中,

    确实也有那么一个,能够让斩龙刃变化多种形态。这是很异常的事,因为通常能够让斩龙刃变形的人,都是相当优秀的刀剑

    客,本身的道路、运刀使剑的特色都早已定下,所以每个人只能让斩龙刃产生一

    种变形。

    但在我所认识的人里头,就有那么一个,不但让斩龙刃产生两种以上的变形,

    甚至还生出长枪这么异常的变化,委实匪夷所思。那个人……是个很特别的人物,

    我甚至还没见过此人的眞面目……阿里巴巴!

    总在我们遭遇危难的时候出现,堪称是我方的最强援军,此刻也不例外,斩

    龙刃所化成的龙头大刀,在此人手中激转如轮,

    大刀的重量优势,再加上斩龙刃本身的极度锋利、高速的激转,形成了一股

    无坚不摧的破坏力,虽然还没有正式突入云中,但是强猛刀劲所卷起的强风,却

    化作一阵又一阵的刀浪,直破入黑云中,把藏在黑云中的魑魅魍魉一一分割切碎,

    异样妖血喷溅出来,染得黑云边角变色。

    如此锋锐刀罡,仅是前奏,当这刀罡激转到一定程度,赫然化成一道龙卷风,

    将阿里巴巴整个笼罩在内,跟着便飙入黑云之

    内。「轰隆!」

    一声闷雷炸响自阿里巴巴体内发出,这有些像是轰雷赤帝冲的运劲模式,但

    更―像一种传说中的兽人异能「雷鸣」,将全身的筋肉异常缩紧,到了临界点,

    才把所有迫出的能量一次爆发,将自身力量提升数成,甚至逾倍,是非常厉害的

    技巧。

    这是百分百的体力技,九成人类都无法负荷,所以才是兽人专属技,但即使

    是兽人,也不是躯体强健便用得出来,至少什么虎、豹、熊族都不能使用,理由

    不明,书上说「雷鸣」是翼人族的厉害招数,所谓的翼人族……羽族?

    “降龙天临霹!”

    雄浑吼喝,犹如雷震,阿里巴巴舞动大刀,带动龙卷刀风,冲入黑云之内,

    才一进去,黑云内就像是发生了十级大地震,激烈掀动,阵阵剧烈声响,鬼哭神

    号,在乌云内此起彼落地发生,似是无数妖兽朝着同一目标狂攻而去,却在碰到

    龙卷刀风的瞬间,踢到大铁板。

    「这人……眞的好强,怎么会……」

    天河雪琼的惊讶其来有自,我之前的判断是,纵然是第八级的最强者,想要

    以一人之力硬撼究极魔法,这绝对是没脑子的行为

    ,就算心剑神尼或是李华梅在此,都不会干出如此愚行,诚然她们都武功盖

    世,万夫莫敌,但究极魔法往往不是血肉之躯

    能抗衡,她们硬碰硬的结果,最多就是全身而退,未必能起什么关键作用。

    但阿里巴巴的状况,却不能以一般情形来计,这家伙本身有第八级力量,战

    斗风格横冲直撞,专门作那种不顾后果、强行把

    力量催至巅峰的危险事,手中又有斩龙刃,如此一来,情况就整个不同了。

    龙用刀罡化龙卷风,这不算什么了不起的武技

    ,但旋风也要看是旋什么风,普通的刀罡,哪怕是以第八级力量推动,这么

    和成千上万的妖兽硬碰,力量会被大幅消耗

    ,过不了多久,便只能灰头土脸地被轰出来,然而,阿里巴巴是透过斩龙刃

    来发刀罡,所发出的刀罡带有斩龙刃特性。

    斩龙刃的异能,就是锋锐无匹,无物不破,以斩龙刃的刀罡化旋风,这道龙

    卷风从头到尾,就是一条沾不得、碰不得的

    锋锐刀龙,不管是什么妖魔鬼怪,也不管是什么钢铁身躯,给斩龙刃的刀风

    一带过,就是支离破碎的下场,这么一来,大大

    减轻了发招者的眞气消耗,又发挥出更胜第八级武者的杀伤力。

    当然,使用这种战术,有一点不得不提,就是阿里巴巴的胆识……好吧,那

    其囊实不能算是胆识,这人根本就是他妈的疯了,不然只要是脑子正常,只要还

    爱惜生命,就不会有人用这种战术。

    斩龙刃的锋锐刀罡,可不会分什么敌我,即使化成龙卷风,也绝对没有什么

    外侧锋锐,内侧就安全之类的好事,换句话说,在斩龙刀风肢解千万妖魔的同时,

    在刀龙内侧的阿里巴巴,自己也是冒着生命危险,甚至……比外头的大量妖魔还

    要更危险。

    这种高危险性的战术,大概没有正常人敢用,稍有不愼,斩龙刀风还没开始

    狂斩外头的妖魔,就会先把里头的人卸成千万块。

    不过,考虑到阿里巴巴一贯的作风,我栢信此人有此胆识,或者说……这个

    直线思考的单细胞生物,可能什么都没来得及细想,就照本能反应这么做了。

    高风险就有高利润,在这里也是一样,千万妖魔虽然凶狠,但在第八级力量

    与斩龙刃的联合肆虐下,也就只有凄惨收场,大

    量异色妖血在黑云中狂喷,甚至打破结界的封锁,狂喷到外头来,在空中形

    成一场血雨,远远看去,斩龙刀风就像是一个疯

    狂旋转的榨汁机械,把什么东西都吸纳进去,打得稀烂,碎渣与汁液狂喷乱

    溅。恐怖的杀伤力,令人咋舌,看得我不得不叹

    一个服字,只是,我不认为这样子就够了。

    「大家准备一下,我估计很快就轮到我们这边要上阵了。」我遥望天上,道

    :「斩龙刃加上第八级力量,果然厉害,但究极魔

    法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只要阴风怒号的运作架构没被破坏,来自异界的魔

    兽就是无穷无尽,杀不胜杀,这位仁兄再撑一会儿,就应该是极限了……」

    鬼魅夕没有作声,天河雪琼对武道所知有限,听我这么判断,只是担心问道

    :「眞会如此吗?我看阿里巴巴所向披靡,似乎……」

    「大幅减轻力量消耗,不等于就不用消耗了,除非这家伙能够有所突破,取

    得传说中的第九级力量,不然择到这里,就已经是肉体极限。」我道:「再过一

    会儿,刀势就会变弱,这家伙非退出来不可,后头还是要靠我们自己,幸亏时间

    已经被耗去不少,我们这边压力减轻许多……」:阴风怒号是有时限的魔法,单

    靠我们来支撑,委实有些吃力,可是给阿里巴巴这么一搞,拖延了妖魔袭击我们

    的时间,大大减轻了我们的压力,实是帮了大忙。

    我的判断应该没有错,但实在是想不到,黑云之中忽然几道柔和白光透出,

    云雾滚动,天河雪琼立生感应,浑身一颤,我

    知道是黑云内发生爆炸,爆炸的规模不大,却是百分百的光属性,看情况似

    乎是有什么光系的圣物炸开了,或是有人在里头施放了什么光系攻击魔法,以可

    能性来说,我相信前者的可能性居多。

    「引爆光系的圣物?这么做有何目的?圣物爆炸时确实可以伤及一些弱小魔

    物,但这么大的数量……而且,重点不在魔物群,

    只要阴风怒号的运作结构没被破坏,魔物根本是杀多少就来多少啊!」

    我大惑不解,想不通阿里巴巴这么做的用意,但诡异的事情随后发生,就在

    那几下光元素的微弱爆炸后,遮天蔽日的满天乌

    云,居然就像遇着阳光的新雪,迅速化消散去,那么浓密的大片黑云,短短

    十几秒的时间,就化作袅袅黑色烟尘,朝四面

    八方飘散。

    「这……这太荒唐了。」

    瞠目结舌,我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不晓得该说什么话才好。光元素的爆炸并

    不强烈,和究极魔法的威力天差地远,但若问说

    有否可能靠着微弱的光元素爆炸,瓦解了究极魔法的运作,那确实还是有可

    能的,整体机率低于千万分之一,只要能找到

    阴风怒号的黑云之中,那不断变换位置,时隐时现,几乎就不存在的那一点

    「阵眼」,一击命中,确实就有可能作到。不过,对我们而言,这种事情被视为

    超过人力范畴,只有神魔才能做到,如果说眞有什么人,用如此匪夷所思的非现

    实方法

    破去阴风怒号,这个人……不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的超级好运,就是千万中无

    一的天选之才。

    纵然知道阿里巴巴这人很强,看似粗豪,其实一身本领、胆识、智略非同小

    可,但还是很难相信,这家伙居然天才到这种地步……

    「见鬼!如果阴风怒号这么好破,当年凤凰岛又是怎么完蛋的?」我怒道:

    「只要大家都用光元素这样乱炸,赌赌看能不能

    刚好炸到阵眼,就什么都搞定啦,还会被黑龙王打沉吗?太荒唐了,这种事

    情居然也能成功?算什么嘛!主角威能啊?」

    一轮牢骚,我也知道自己的话有欠公正,以凤凰岛的实力之强,当年黑龙会

    的一击「阴风怒号」,顶多重创凤凰岛,还不

    至于让凤凰岛陆沉,更别说令羽族灭族。眞正攻灭凤凰岛的关键,在于先发

    的一击「黏胶海啸」,将岛上所有女战士给封黏

    住,飞又飞不走,跑又跑不掉,更别说什么作战,后头阴风怒号的黑云一上

    来,当然就全军覆没了。

    不过,几句抱怨一出口,我脑中陡然灵光一闪,几个线索串联在一起,然开

    朗,想出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答案,跟着便将目光投向竹篮。

    (难怪从上岸开始,心梦这丫头一直保持沉默,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原来她早就认出来了……)

    我这么想着,天上袅袅黑烟已尽散,一道道清朗日光,如同破魔之剑,穿透

    黑烟,直射大地,而在金色的阳光中,一道漆黑

    的身影缓缓自天而降,手里拿着龙头大刀,威风凛凛,眞是怎么看就怎么霸

    气。

    一转眼,这个威武之至的身影已由天上降至我们面前,虽然我知道这家伙只

    是一个爱玩COSPLAY的山寨货,但看那一身威武姿态,仍是令我只能垂首叹服,

    自惭不如。

    「喂!你们这群家伙实在太没用了,老子只不过走开了一会儿,你们怎么就

    被人打成了缩头乌龟?」

    阿里巴巴看了我们几眼,点了点头,眼神中流露着赞许,「实力都有了长进,

    不错,你们这也不算一无是处嘛。」

    鬼魅夕、天河雪琼都和阿里巴巴相熟,之前在萨拉城更是蒙此人所救,见着

    救命恩人,都露出亲善的表情,就只有我,上下

    打量着阿里巴巴,彷佛从来没有见过此人,半晌之后,这才缓缓开口。

    「……把伪装卸掉吧,姑且不论我愿不愿意认妳,对着一个大胡子男人叫娘,

    实在是太恶心了!」

    第三章九天凰者女中霸王

    阿里巴巴的身分,一直以来就是我不住追査的谜团,这个人太过神秘,身上

    有着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我对他非常好奇,但历

    时许久,我仍是摸不清楚这个人的资料,不晓得他来自何方,又到底是什么

    人。

    不过,阿里巴巴这个人,也绝不是无隙可寻,在与我们同行的那段时间里,

    这家伙其实已经泄漏了很多讯息。

    这人会使兽王拳,境界修为还相当高,别说普通的人类做不到,哪怕是寻常

    的兽人,都不可能练到如此高的段数。

    鬼魅夕曾说过,阿里巴巴的外表,仅是一层以精神力幻化出的心灵迷彩,无

    论声音、形貌、气味,全都不能当作依据,我们

    无法判断此人的眞面目,甚至连这人是男是女都不得而知。

    这些线索都很具代衷他,不过,我并无法将之整合,找出眞正的答案,直到

    我与心梦相认,心梦的水月梦蛊,给了我很大的

    启发,阿里巴巴所用的技术,和水月梦蛊岂不如出一辙?

    霸者之证、水月梦蛊,这是精神类术数的两大王者,各擅其长,霸者之证的

    一些异能,水月梦蛊未必能做到;水月梦蛊的一些独特之处,霸者之证同样望尘

    莫及。换一个说法来看,水月梦蛊有其不可

    取代性,其它的术法、神器无论怎么模仿,都做不到与水月梦蛊相同的效果。

    阿里巴巴所用的技术,和心梦根本是一模一样,那也就代表,这家伙用的是

    水月梦蛊?但水月梦蛊是很特殊的召唤兽魔,专

    属限定,不是哪个魔法师魔力高强,就能随便练一个来玩玩的,它是不晓得

    之前哪一任凤凰天女的魂魄所化,成为给后代

    的祝福与守护,后头的历任凤凰天女一出生便拥有,其它人不管用什么方法,

    都无法得到这种特异兽魔。

    既然其它人无法取得,那阿里巴巴又是怎么得到水月梦蛊的?合理的答案,

    不管怎么想,也就只有那一个了。

    阿里巴巴就是凤凰天女,所以他……不,她才能够使用水月梦蛊,还有其它

    的十一兽魔,因为这些本就全属于她所有。

    以前在羽族的时候,我曾经査阅过典籍,发现在羽族的历史上,几乎从没有

    过两任凤凰天女并存的例子,虽说历代凤凰天女

    皆是以血缘传承,几乎都是传位给自己的女儿或孙女,但这些女性并不是生

    下来就成了凤凰天女。

    「十二兽魔是凤凰天女与生俱来之物」,这个说法只对一半,正确的说法,

    十二兽魔是打从「成为凤凰天女」的那天

    开始拥有。每一任凤凰天女即将涅盘之前,会选定自己的继承人,通常是血

    亲传承,因为血亲之间的传承效果最好,能源流

    失最少,但偶尔也有传给非血亲的例子。

    所谓的传承仪式,就是凤凰天女将一身魔力与兽魔,让渡给自己选定的继承

    人,而后自己在烈火中化为灰飞,烧得干干净净

    ,是谓涅盘。继任者取得力量,继承了兽魔,成为新一代的凤凰天女,哪怕

    是偶有凤凰天女猝死,来不及交接转移魔力,

    这分魔力与十二兽魔也会在历代天女的英灵庇护下,自动转移,只是转移过

    程中,消耗近半,损失极大。总之,两代凤凰天女之间,一死、一生,这似乎已

    经是一个不会变更的定律,羽族历史上几乎从无例外,所以,当黑龙王在

    凤凰岛上发现了心梦,并且确认心梦身上有十二兽魔的反应,他脑中很自然

    的想法,就是凤凰天女已经不在,死得干净彻底了。

    基本上,这想法没错,不难想见黑龙王发现此事后,心里承受何等失望、何

    养打击,但不管他怎么难以接受,他或许忘记了

    ,这个世界有范例,就有例外,常识只能用来参考,因为在最关键的时候,

    常识这种东西……常常会害死人。

    我的推理能力素来获得肯定,但论起凤凰天女为何没死,为何新旧两代凤凰

    天女能够并存,这个我也不可能答得出来,线索

    太少,无从推理,就只能由当事人亲自回答……希望她不会那么没品,话都

    不说就掩面逃跑吧!

    魔力波动无声释放,彷佛一层帘幕被卸下,「阿里巴巴」的外形发生变化,

    什么黑衣、黑裤、黑披风,还有那粗犷壮硕的男

    性体格,全部消失,隐藏在这些伪装底下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

    羽族女战士最大的特征,就是一双动人的美腿,这也注定羽族女性没有矮子,

    凤凰天女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一双美腿笔直

    修长,身高大概有一米七五,光只是那么插腰站着,就有一股女皇的气派。

    她的眉目与心梦有些相似,足见母女血缘,一双凤目,目光凌厉,让人看了

    便心中一怯,给人很重的威压感,可是,她丰润

    红唇边,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却把那分极震威煞给冲淡,祟一股无法形容的

    奇异魅力。

    火红的长发倾泻下来,似乎正象征着内心的狂野不羁,在那张美得惊人的倾

    城面容下,肌肤雪白滑腻,更胜凝脂,胸口峰峦

    起伏,高耸的美乳,两团圆滚滚的肉球,抢尽视线,粗略一估计,怎样都有

    厂罩杯,无比惹火的身材,雪肤、蜂腰、巨乳、

    隆臀,每一处都看得人直呑馋沬.如此好身材,却没有太多的雕球与打扮,

    她身上穿着的,是一件黑色的马甲背心,细细的肩带,露出雪白香肩,胸口的U

    字形挖空,两团圆硕的白嫩乳肉挤压在一起,那道乳沟深邃得像是会吸人魂魄,

    每一下乳波抖荡,都让人魂动魄摇,不能自已。

    天然的细腰,盈盈一握,黑色短裙被一对隆臀撑起,完美的圆形,说明了屁

    股的丰满多肉,而吊袜带的繋扣、黑色的网袜,

    一同从短裙底下伸露出来,黑色的网袜包裹着粉腿,白皙、挺直的修长美腿,

    找不到一丝伤痕,更不会过肥或过瘦,在黑色的网眼下,一双腿的极致美感,整

    个被凸显出来,配着下头的黑色马靴,说多。动人就有多动人……

    一身黑的打扮,细肩带马甲、短裙、吊带袜、马靴,材质全部都是皮革,再

    1上那头大波浪红色长发、火辣辣的身材,无一不散发着性的诱惑,如果是别人,

    这副模样肯定会被认为是街边拉客的妓女,不过换成了她……那一双凤目中无比

    高贵的女王气势,就使人不敢有一丝低级的幻想。

    风花雪月四大天女之中,以凤凰天女排名首位,从心梦身上便已能稍见端倪,

    她未施脂粉的素颜,清丽仙姿,比艳丽浓妆更

    胜一筹,较诸另外三大天女,绝不逊色,而今正主儿登场,跨越两世代的无

    双魅力,艳色一下就把其它人比了下去。

    不可否认,四大天女各具不同风姿,月樱的天生魅骨尤为动人,但也只有看

    到凤凰天女才会明白,其它的美人是「美」,凤凰天女却是实实在在的「魅力」,

    她就像是把「性感」两字具体化的完美形象。

    明明是跨越了两世代,应该已经是熟女美妇的水平,可是岁月在她身上全然

    没留下痕迹,她的魅力,是那种超越年龄的美,单从外表来看,根本无法判断她

    的实际年龄,无法判断她是少女或熟妇。

    她光只是站在那边,不作动作,不发一言,就已经让人看得欲火焚身,可以

    想像当年在凤凰岛上,心禅大师、黑龙王首次目睹芳容时,受到了多大的心灵冲

    击,至于变态老爸……他是心理变态,我无从判断他的感受,搞不好他只想着这

    婊子腿长奶圆,红烧可口,清炖美味,这也未可知。

    换作平时,我面对如此绝色人物,必定早就色授魂予,只顾着狂流口水,理

    智降至低点,胯间也硬个笔直,满脑子就想着怎么上了眼前这女人,不过,也不

    晓得是血缘影响,还是什么别的道理,我对这具肉体全然没有兴趣,理智清醒,

    就像在看一截枯木、一块石头。

    我刚刚叫的那一声,鬼魅夕似乎不感意外,但天河雪琼却被吓到,张大了口,

    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卸去伪装的女人。我不想

    对着一个彪形大汉叫娘,不过即使卸去伪装,变成超性感美女,我也没有哭

    哭啼啼地跑上去,抱着人认亲戚的冲动,更何况……我感觉得出来,那女人对我

    也不像有什么要亲热些的打算。

    「喂!小子!」―凤凰天女终于开了口,声音我立刻认了出来,正是多次出

    现在我梦里,要我去找回心梦的神秘女侠。

    说来也是我人忙忘事,既然心梦是我妹妹,会要求我放下其他事,尽快接回

    心梦的人,除了我老母更还有谁?

    不过,既然那位神秘女侠是凤凰天女,那么照之前的推论,在索蓝西亚几次

    出手暗助、在东海上现身挡下李华梅的人,也就是她了。想到这点,我心里的气

    愤稍减几分,毕竟,这位母亲也不是什么都没做,她也是尽了她的努力,在适当

    时候,出来帮了儿子一把。

    也因为这样,所以当她举起手指,朝我勾勾,示意我去到她面前时,我没再

    抗拒,慢慢走到她面前,心里的感觉很复杂,考虑着是否该示点好,开口叫母亲,

    却不料我还没有决定,对方已经抢先动作。

    人忙事忘,这话眞是说得一点不错,明明我察觉到凤凰天女就是那个神秘女

    郎,却忘了她在我梦中的习惯动作,我才刚靠近,这毒辣的婊子陡然飞起一腿,

    来得又快又狠,我的武功今非昔比,察觉到她的动作,急忙侧膝一封、出掌一挡,

    想要把这一踢给挡下。

    不料,凤凰天女的一腿实在太猛,那根本不是一踢,根本就像是一根高速猛

    撞过来的攻城槌,直击而来,撞开了我的膝与掌,狠狠踢在我胯间,奇痛攻心,

    让我如同死狗一般趴在地上,动也不能动一下。

    「臭小子!看见自己老妈,连娘也不叫一声,如此不孝的无能东西,留你何

    用?」

    这个臭婊子不是光说说而已,她无视我正倒地哀号,一脚踩在我的后脑上,

    把我的脸往泥里压,口口声声说我不孝,却不管自己从未尽过半天作母亲的责任,

    果眞是蛮横不讲理之至。

    天河雪琼、鬼魅夕都傻在一旁,如果是别人动手,她们看我被人踩在脚下,

    肯定早就出手相助,不过现在变成了母子纠纷,动手也不是,不动手也不是,只

    好愣在一旁当木头人。

    不得不说,这些女人枉费力量大幅提升,看起来好像很厉害,结果关键时候

    根本派不上用场,最后,居然还是心梦现身出来解危。「母亲,请您住手,好吗?」

    香风一起,心梦的美丽身影,出现在凤凰天女的旁边,而凤凰天女立刻表现

    出与对待儿子全然不同的亲热态度,飞扑了过去,将女儿的身影一下子搂过,像

    是最佳女主角一样,眼泪说来就来,抱着女儿,泪水不住落下。「好孩子,苦了

    妳啦,母亲对不起妳……对不起妳啊…^

    凤凰天女抱着心梦直掉眼泪,心梦没有哭,一向表现坚强的她,只是频频为

    母^亲拭泪,反倒是素来强势的凤凰天女,这时好似情感溃堤一般,抱着女儿,

    哭得鼻涕眼泪都出来了。两个都是堪称倾城倾国的大美人,这一番相拥而泣,画

    面凄美更兼动人,怎么看就怎么漂亮。

    只不过,对于一个刚刚在地上吃泥,灰头土脸爬起来的男人,实在不得不说,

    这是他妈的什么差别待遇啊?儿子和女儿,两者之间的对待态度也未免差太多了

    吧?天河雪琼、鬼魅夕都朝我投以同情的目光,其中天河雪琼的目光,看来多少

    有些迷惘,因为我之前没把所有事情告诉她,她搞不太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但

    母亲对儿女之间的差别待遇,这个却是一目了然的,她悄悄来到我身边,为我擦

    擦脸,表情古怪地问道:「你们的亲子关系,怎么那么奇怪啊?」

    「怪?妳还没见过我家的变态老爸,见过之后,妳才知道什么叫眞的奇怪,

    再说了,我家亲子关系奇怪?妳们家的师徒关系才诡异咧!」

    我贴着天河雪琼,她的狐狸耳朵位置太高,不可能贴耳说话,我只能尽量靠

    她身边,小声道:「妳别搞错了,这女人是心理变态的,妳别说亲子关系复杂,

    想想之前她装成什么阿里巴巴的时候,都是怎么对妳的?」

    想想还眞是没什么好事,不是喊着干,就是嚷着要三不五时奇袭巨乳,还总

    试图要偷喝奶,这已经超越了女色狼,完全就是女色魔的级数,天河雪琼脸色大

    变,看看凤凰天女,又看看我,欲言又止,半天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是不是在担心以后怎么侍奉婆婆?」我恶意地笑了笑,换做是别

    的女人,还不会想这么多,但天河雪琼出身慈航静殿,受到教育都是传统那一套,

    既然决定成为我的人,见到我母亲,自然就开始想以后侍奉公婆的问题了。

    问题是,要对婆婆尽孝道,这个婆婆偏偏又是个嗜奶如狂的女色魔,尽孝随

    时尽到擦枪走火,违背伦常,届时哪怕天河雪琼想反抗,也未必打得过这女色魔,

    那场面眞是想想也搞笑。鬼魅夕明显没这心理负担,表情一派轻松,这丫头的思

    想非常单纯,就是紧紧依附着姊姊,姊姊开心她也开心,如果凤凰天女眞要干她,

    这大奶丫头一定二话不说,就开始脱裤子,放开身心去享受,堪称超级现实派。

    母女相认,抱头痛哭的戏码,虽然感人,但由于我实在没法感同身受,整个

    感觉就差多了。整个过程中,心梦不住试图提醒这位女色魔,她还有一个儿子站

    在旁边,不过女色魔似乎太过悲伤,只是搂着女儿,对她的明示暗示视若无睹,

    弄得心梦非常尴尬。

    我知道心梦从小就期盼家庭温暖,希望能有一个完整的家,之所以和我发生

    畸恋,很大一部分也是因为如此,所以最能让她感到幸福的画面,应该是我们母

    子三人抱在一起哭,如今我就像外人一样被放在那里,这令她很不好受。

    不过,我倒是觉得没什么,毕竟自己母亲是超级色魔兼危险人物,如果走得

    太近,分分秒秒惹火烧身,横竖她没当我是儿子,大家离远一些也好,而且,虽

    然她搂着心梦,哭得泪眼汪汪,但有鉴于她过往的「丰功伟绩」,我总觉得……

    她的手很快就会从心梦颈项、肩头移开,往下抚臀搓奶,玩弄女儿的肉体,实际

    检验女儿的发育状况……虽然眼前的心梦只是幻影…

    …可是这对绝色美母女搞同性恋的激情画面,肯定很动人……

    可惜,我等了又等,期待的画面始终没有出现,而大家也不可能一直在这边

    呆站着,当凤凰天女冷静下来,大家便动身离开

    ,找一个能坐下来说话的地方,要听凤凰天女把所有事情交代。

    这附近荒无人烟,要找什么旅社酒馆之类的,那是休想,不过,想找几间房

    子暂待,这就很简单,毕竟白拉登用此地作为拍

    片厂,建的那些临时影棚都没拆走,我们回到之前白拉登用来囚禁我、骗天

    河雪琼献出处子之身的牢房,把地方清一清,坐下说话。

    「我回复行动力以后,就开始找地方修行,要把力量先提升上去,如果不回

    复力量,是没有能力与敌人厮拚的。」

    凤凰天女开头的第一句话,说得在情在理,所有人听了都猛点头,不过,最

    重要的一个关键点,她却没说,那就是……什么叫「回复行动力」?她什么时候

    回复行动力的?在那之前,她又是什么状况?

    我很想问,但也晓得这话谁问都行,偏偏就是我问不行,这个女色魔、双插

    头,对美女的态度非常好,宽容、风趣,表现出与伪装阿里巴巴时不同的另一面,

    渐渐卸除了天河雪琼、鬼魅夕的心防,没几下工夫,天河雪琼、鬼魅夕就不自觉

    地与色魔有说有笑,完全被她掌握住,展现昔日兽族女王的领袖魅力。

    连我也不能肯定,会否因为我个人偏见,我总觉得女色魔看着天河雪琼、鬼

    魅夕的眼神,燃着熊熊欲火,视线总绕着她们的巨乳、屁股打转,像是想将她们

    一口吃下,而且还是一起吃下,光看这样的眼神,我完全可以理解自己为什么那

    么好色,这百分百就是从母亲那边继承过来的色欲之血。

    不过,有一点我很清楚,那就是凤凰天女的这副平易面孔,只专对女性,我

    是绝对享不到这待遇,如果由我打断她的话提问,多半是又一下撩阴腿踢来,保

    证让我痛不欲生,因此我维持沉默,不愿开口。

    「母亲……」心梦实在是最善解人意的一个,她敏锐地察觉到凤凰天女话中

    的问题,并且晓得我不好问出口,代我提问,「妳是什么时候开始活动的呢?我

    们……我是说黑龙会,一直以为您已经身亡,您是什么时候复出的?我记得,您

    在伊斯塔就出过手,敌住李华梅,救下哥哥。」

    心梦一语双关,这话也是提醒我,不管母亲怎样不好,起码也在最关键的时

    刻跳出来将我救下,无论我怎样不满,都该忍让。

    「那个时候啊……」凤凰天女一脸不情愿,似乎很不愿意提这件事,「我当

    时重伤未愈,大部分时间意识也不清醒,碰巧那时……总之就是刚巧能够出手,

    看这小子快给人打扁了,又看李华梅那婊子不顺眼,就出手与她过几招,教训她

    一下,后来伤势复发,就又躲回去啰…」

    「那后来在索蓝西亚,母亲您帮哥哥解危,这是……」

    「也都是碰巧啦,刚好人醒着,又能动手,就出手过过瘾了……乖女儿,能

    不能跳过这一段啊?」

    「等―下!我有疑问!」顾不得挨揍的风险,我提问道:「妳不可能刚好又

    在东海、又在索蓝西亚,摆明妳就是一路跟着我们,在后头偷窥……我靠,我娘

    是个尾行大变态!」

    「小畜生!」

    凤凰天女袖子一卷,就要冲过来揍人,旁边的天河雪琼急忙将她拉住,她犹

    自飞出一脚,差点就踢中我了。

    「小兔崽子!我跟着你们又怎么样?你以为我想跟吗?要不是我这一路跟着,

    你这无能的小畜生如此没用,早就给人千刀万剐了,跟着你们,是为了及时出手

    救援,你这小畜生不体谅母亲的用心,还指责母亲是大变态,活该天打五雷轰啊!」

    一轮激烈指责,气势汹汹,骂得人不知道怎么还口,不过……这些话的眞实

    性,不只我不信,在场所有女人都不信,天河雪琼、鬼魅夕一起摇了摇头,心梦

    的表情格外尴尬。

    如果凤凰天女眞有那么爱护儿子,会因为担心我的安危,拖着受重伤的身体

    一路跟随,现在对我就不会是这种态度了。她之所以跟着我们,肯定另有理由,

    只是不好说出口,这才摆起母亲的架子,拿母爱当借口,幸好在这里的几个女人

    脑子都正常,没人相信这段鬼话。

    凤凰天女察觉到众人的不信任,恼羞成怒,立刻翻脸,又要朝我这边冲过来

    动手,天河雪琼本就拉着她的手臂,这时更不敢放手,用力拉着她的手,不让她

    冲到我这边来。

    单凭天河雪琼,应该是拉不住凤凰天女的,不过,什么事情都有意外,天河

    雪琼这一拉,本来暴怒往前冲的凤风天女,忽然止住冲势,手一扬,甩开天河雪

    琼的拉扯,却反过来将她一把搂住。

    「嘿!还是阿雪小妹识大体,看在妳的面子上,暂且不与这忤逆不孝的小畜

    生计较。」

    不计较就不计较,但妳这女色魔一面说,一面借着搂抱的机会,手在人家姑

    娘的奶子上使劲搓揉,毛手毛脚,这又算什么?

    天河雪琼双颊飞红,想要反抗,手却给凤凰天女有技巧地压着,话也被拦住,

    只能任由凤凰天女揩油,左边的浑圆乳肉不住被揉捏弹动,几乎就要从胸口跃出

    来,丢脸得很,偏偏鬼魅夕还火上加油,不出声,纯以唇形说了四个字「孝顺媳

    妇」,这个揶揄,令天河雪琼红透了耳根,偏偏又无计可施,只能在凤凰天女的

    拖拉下,半推半就地重新坐在她身旁,继续被她轻薄。

    这一幕闹剧,实在让人看不下去。不过,后头也出现一些很有意思的地方,

    让我发现,这个女色魔其实挺接近动物,以猛兽来比喻的话,当狮子老虎吃饱饱

    的时候,牠们是不会主动袭击人的,而我这位女王母亲……只要让她有得搓奶、

    揩油,手中的奶子还必须够大、够挺、够美形,她就能够平和下来,正正经经地

    说话谈事……虽说这画面看起来一点也不正经。

    可以想象,当年在凤凰岛上,这个女色魔是用何种姿态,君临南蛮各兽族,

    各大兽族的代表上凤凰岛谒见女王陛下时,恐怕是心中恐惧,胯下很硬吧……

    “之前有很长一段时间‘我的状况一直不稳定,必须要借助满月的月华,才

    能回复清醒与力量,力量也弱得可以,根本不够格和敌人较量,只好像乌龟一样

    躲着,潜心修练……”

    凤凰天女的话里头,透露着许多讯息。满月的月光,在魔法之中有特殊意义,

    许多厉害的诅咒或黑魔法,在满月月光下,会短暂解咒,凤凰天女这么说,就表

    示之前她受制于某种诅咒,不能随意行动,只有等待满月,这才能回复过来,之

    后再慢慢设法,延长自己的活动时间。

    仔细想想,她最初的几次出手,好像都是在满月之夜,后来主要都是用水月

    梦蛊,直接在我梦中出现,这大概是因为诅咒渐渐失效,她虽然回复清醒的时间

    变长,却还未能回复力量,只能在梦境中出现,不敢或不能直接现身,怕遭到敌

    人的打击。

    至于所谓的敌人……除了黑龙王,更有何人?黑龙王之所以痛得那么彻底,

    就是因为当年在凤凰岛上受的打击,他对心梦尙且下此毒手,如果知道凤凰天女

    尙在人世,那还不疯了一样冲来宰人?

    凤凰天女力量未复,哪会是黑龙王的对手?这女人比狐狸还要精,当然不会

    在自己最虚弱的时候,把自己暴露在敌人目光底下,肯定是找个好地方躲起来,

    等自己状态十足,才出来清算旧帐。

    第四章睥睨百兽强中之强

    「之后有一段时间,我在索蓝西亚闭关潜修,想在最短时间内回复力量,过

    了一段与世隔绝的日子,哪知道这小畜生如此没用,我闭关闭到一半,血缘的感

    应让我知道外头出事,我被迫中断修行,到外头一看,才发现整个世界都变天了。」

    凤凰天女怒瞪了我一眼,道:「我出关的时候,小畜生正给人关到监狱里去,

    那几个美女也都变成石头啦,可惜我都还没干过咧……呃,不对,是还没有机会

    好好认识、通沟……呃,又不对,是沟通,绝不是通彼此的沟,我怎么会是那种

    人呢?哈哈哈哈???」

    实在颇为庆幸,这女人是南蛮兽族之主,若她在大地上其它人类国家成王称

    霸,绝对是一场浩劫,她会成为比黑龙王更糟糕的暴君。

    我之所以这么说,倒不是因为她男女通吃,标准双插头,而是因为她在出关

    后,发现情形不妙,儿子精神失常,被关进监狱,黑龙会与李华梅联合,开始席

    卷整个世界后,她急欲回复力量,所使用的方法。

    「……那时本来是想说,我又不会治精神病,已经被关进监牢的疯子,也不

    用急着去救,多拖点时间也不会死,搁着就搁着了,先把力量回复过来,再去监

    狱里头拉人,哪想到……小畜生就是小畜生,你在不该进去的时候进去,不该出

    来的时候又出来了!」

    凤凰天女骂道:「你坐牢不打紧,害得我要中断修行,提前出关;你出狱也

    不打紧,偏偏闹出那么大动静,害得我又提前出关,你这小畜生摆明就是来整我

    的!这次没办法,只好一路跟着你们,暂不露面,偷偷在后头修行。」

    「娘,做儿子的没什么可说,但妳的修行方式……挺特别的啊!」

    「比起伊斯塔与传统的南蛮部落,这算得了什么?连千人祭的规模都不到,

    赚点效率也没有,不然需要连续屠掉几个村镇吗?」

    凤凰天女复出之初,辣手屠村灭镇,还不单单只是杀人,是用采阳补阴的技

    术,将那些村镇的男人榨干,无分老幼,精血枯竭而死,甚至连女人也不放过,

    把那些女人都用搜阴手之类的技巧,让她们情欲亢奋,脱阴毙命,至于泄出的眞

    阴,要嘛是自己服用吸收,藉以平复体内急速暴增的眞阳,要嘛就是随手化成春

    药,给那些男人服用,令他们兴奋持久…:,然后被榨得更干。

    有些年纪太小的幼童与婴儿,实在不能干的,据说都给她直接斩首,施行黑

    暗活祭,增长本身修为。这些婴童的魂魄与精血,在黑暗魔法中可是抢手货,透

    过活人祭,对个人修为帮助极大,比吃灵芝人蔘更有效,只不过若论道德层面,

    那就……以凤凰天女的第八级修为,这种规模的婴童血祭,对她的帮助恐怕没多

    大,她这么干,也就是本着一滴一毫都不浪费的心理,要嘛不做,要嘛做绝,在

    她的心里,不但没把人命当命,只怕也不把自己当人,所以才能干得那么彻底,

    要是让她成为黑龙会之主,死的人肯定比现在多很多。至于她与那么多的男人干

    过……这已经不是我该在乎的问题,反正,羽族传统如此,她不是第一个干过那

    么多男人的凤凰天女,也绝不是最淫乱的一个……

    「……再后头的事,你们也都知道了,有什么好交代的?」

    「唔,我也不想多问,但有一件事情,我有必要搞清楚。」

    我皱眉道:“妳到我梦里来,要我找回心梦,为什么不警示我黑龙王就潜伏

    在身边?如果妳先提醒我,说不定就能……”

    「能怎样?凭你这鸟样,屎就有你吃,豪气话是轮不到你的,就算你早就知

    道,除了自杀,又有什么事情可以做?」

    凤凰天女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好像很懊恼一样,摇了摇头,「再说,连我

    己都不知道的事,你要我怎么提醒你?」

    「什么?」我闻言都跳了起来,指着凤凰天女,道:「妳不知道他是黑龙王?

    我没有听错吧?」

    「见鬼了,我是天才,不是包打听,我哪知道你是否短小早泄?他是黑龙王

    还是东海龙王?」凤凰天女理直气壮道:「他当年上凤凰岛,只说自己是流浪画

    师,因为嗜好所以和朋友组乐团,名片上又没写自己是黑龙王,我怎么会知道黑

    龙王就长这副鸟样?」

    「可……可是……」我脑里一片混乱,想不到会是这回答,「卡翠娜曾警告

    我,要当心那个男人,连卡翠娜都看出来了,我以为妳……」

    「神经!卡翠娜要你小心那个男人,她有要你小心黑龙王吗?她让你小心,

    是因为那男人被我甩了,可我一年不知甩掉多少男人,超过九成都发誓要报复,

    这还不包括被我直接从床上一脚踹下凤凰岛的,我有可能一一去在意他们吗?」

    凤凰天女道:「黑龙会进攻凤凰岛的时候,我也想不通,是哪路人马来犯凤

    凰岛?后来知道是黑龙会,但……我哪知道这是因为黑龙王求爱不遂,被我甩了?」

    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一大盲点,我之前都没有想到。那个男人掩饰得太好,

    一直到现在,只怕世上仍没几个人知道他就是黑龙王,就算是与他交情深厚的心

    禅大师,也未必晓得,甚至未必肯相信,那个素来只懂画画写文章的风雅画师,

    就是一手操控黑龙会的幕后王者。

    交代到这里,该说的话应该都已经说了,我想讨论一下今后去向,不过,看

    天河雪琼满脸通红,彷佛醉酒,看来不只是难为情,恐怕还被挑起了情欲,肉体

    生出反应,如果再这么下去,估计马上就要湿了底裤,开始出丑了。

    虽然在这里的都是自己人,没什么好怕丢脸的,但天河雪琼素来矜持,还是

    给她留点余地为妥,便道:「母亲大人,别的事情,我是没什么意见啦,反正妳

    武功高,功高一阶压死人嘛,但妳的手……

    能不能先放过她一下,她的奶子被妳这样揉,别说揉红揉肿,就连奶水都快

    要流出来了‘好歹体谅人家一下吧。」

    凤凰天女眉头一皱,正色道:「体谅什么?她不是你的女人吗?你这小畜生

    是我儿子,你的女人就是我私房菜,让我没事摸摸奶子屁股,就是对母亲尽孝,

    她能说个不字?不够大不够挺的奶子我还不摸咧,摸她是给她面子,少给脸不要

    脸了。“

    「呃,姑且不论私房菜的分,我和阿雪……还没有拜堂或行礼,算不上夫妻,

    现在就要她尽孝,说不太过去吧?」

    “有什么说不过去的?什么礼数全是虚的,她屁眼是你干的,前头处是你开

    的,难道还能给别人吗?不信脱下她裤子看看,谁敢说她不是你的女人?她自己

    若敢说个不字,我现在就斩了她的漂亮人头当球踢。”

    凤凰天女一手搓奶,一手插腰,大马金刀的坐姿、粗鲁的言词,看起来与其

    说是女王,倒更像是女山大王。我无言以对,望向天河雪琼,恰好迎上她求助的

    目光,迟疑片刻,终于还是开口。

    「母亲,摸奶也就算了。妳觉得这是尽孝,那就摸吧,不过……我辛辛苦苦

    抢来骗来的女人,妳手一伸,就成了妳的私房菜,天底下没这道理吧?妳这么搞,

    我以后哪还泡得到妞?共产主义这种邪恶的制度,注定是不长久的啊!」

    「唔,小畜生倒也言之有理,自古英雄本好色,好色是无所谓的,但被当成

    是只占人便宜的共产分子,就像整天只想伸手要白书的杂碎一样,那就很衰了…

    …」

    凤凰天女眼神一亮,抓奶道:「有了,小子,等将来我回南蛮重开后宫,后

    宫的女性成员,你都有使用权,只要不玩死,其它玩残或玩大肚子,都随你的便,

    如何?」

    我自命淫贱下流,都不曾有过开后宫的念头,这个女淫魔坐在这里,摸我女

    人的奶,居然已经想着将来回南蛮重建后宫?这是什么世道?人比人眞是气死人

    啊!

    从理智上来说,我并不喜欢这个提案,甚至有些反感,无奈我的肉体反应迅

    速,听见这提议,想也不想就抢先道:「妳后宫里的佳丽有多少?该不会只有几

    个或十几个吧?区区一些庸脂俗粉,就想换我家的大奶狐狸,天下岂有这等美事?

    就算妳是我老母,我也誓死不从。」

    一番话说得大义凛然,掷地有声,正被魔掌淫辱的天河雪琼,眼中闪烁着感

    动的水光,彷佛看到了获救的希望;凤凰天女却是一副不屑的表情,竖起食指晃

    了晃。「几个?十几个?小畜生眞是狗眼看人低,你当这是小孩子玩家家酒吗?

    羽族法典明文规定,羽族所有女性自出生起,全都是凤凰天女的后宫玩物,违令

    者死。

    所以全羽族的女人,都算我的后宫,即使不算这些,我另外豢养的异族佳丽

    与母畜,最少的时候也超过一百二十个……怎么样,现在你还抵死不从吗?」

    “一口价!成交!”实在太过激动,我连装装样子都忘了,脱口而出就喊成

    交,天河雪琼听完,就像受惊的兔子,弹跳起来便想往外跑,却给凤凰天女一把

    拉回来,探头就埋到天河雪琼的胸前。

    哎呀!眞是想念这气味啊!又香又甜的,眞正的奶牛可没这么好味,我说丫

    头妳也别抗拒了,妳的肉穴和屁眼都已经给了那小畜生,顺理成章要孝顺母亲的,

    我要求也不多,就像以前那样,常常主动挤一碗给我,就算有孝心啦,哇哈哈哈

    声声淫笑,勾起了我的困惑,从阿里巴巴时期起,这女淫魔就对天河雪琼的奶水

    表现出高度兴趣,活像是个缺乏母爱的恋奶水狂,这一直让我感到不解,因为即

    使是我这么缺乏母爱的案例,也从不曾对奶水迷恋到这种程度,此刻听见她最后

    那句话,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在脑海闪过。“且慢!”

    我一喝出声,凤凰天女登时惊觉自己失言,起身就想往外冲,但有过上次的

    经验,此次我已有准备,喊了出声,「拦下她!

    别让她跑了。」

    鬼魅夕、心梦在这件事上,都站我这边,闻声立即配合我封锁,将凤凰天女

    的去路堵截,凤凰天女对上鬼魅夕,还可以施杀手突围,但碰上女儿,就算明知

    是幻影,也不好出重手,就这么给截停下来。

    我脑中多个念头此来彼去,慢慢归纳出线索,「阿雪主动挤一碗奶给人喝,

    这种待遇,除了我之外,就不曾让别人享受过……」

    「呃,是为娘的理亏,你可以当我没说过这句话吗?」

    素来蛮横霸道的凤凰天女,在这个问题之前,居然退缩道歉,这很不寻常,

    代表她想掩饰眞正的秘密。

    「除了我之外,没人用碗喝过阿雪的奶,阿雪更不会主动挤奶给人喝,但这

    里头有一个盲点,那就是……」我边想边说,想到最后的这个答案时,自己的眼

    睛不,禁瞪大,喃喃自语,「……紫罗兰?」

    要比起喝奶的次数,紫罗兰还远远在我之上,毕竟找一个色狼来喝奶,还要

    付上屁眼作代价,被干得腿软屁股酸,阿雪当然也想偷懒,主动挤挤奶,让紫罗

    兰喝了就算,反正那头豹子超爱这味道,一个愿挤,一个爱喝,正是绝配。

    紫罗兰自从进入索蓝西亚后,就失踪不见,在这种兵荒马乱的时局,找人都

    未必找得到,哪有时间去找一头豹子出来?好在我也不是很在意,当初要不是阿

    雪坚持,我才不会浪费伙食费在这头豹子身上,失踪了就失踪了,没啥可惜,不

    过,现在想来,紫罗兰舔奶时候的贪婪样,就与此刻凤凰天女的急色表情相仿,

    该不会……

    「妳!」我一个箭步窜上,手指着凤凰天女的鼻子,「妳就是紫罗兰!」

    「哈,天大的笑话,我堂堂凤凰天女,怎么能与那头衰样豹子相提并论?」

    凤凰天女斩钉截铁道:「我对天起誓,如果我和那头豹子有什么关系,我就没儿

    子送终,儿子死无葬……」

    「且慢!」还以为她会发出什么毒誓自清,没想到却是如此发誓法,我急忙

    道:「欺负男人算什么英雄?有种妳就拿女儿发誓,或是说,如果妳与紫罗兰有

    关系,儿女就死无葬身之地!」

    凤凰天女要发毒誓,这多少有些心虚、转移视线的味道,以她的个性,要是

    眞的心中坦然,早就一拳把我打飞出去了,现在这样顾左右而言他,摆明心里有

    鬼,只不过我也没料到,我才这么一说,凤凰天女就马上屈服。

    「好吧!我承认,紫罗兰就是我,因为受到诅咒,我有很长一段时间变成豹

    子,无法维持人形。」

    「……娘,我知道这话对妳已经没什么好说,但……妳重女轻男的差别待遇,

    也实在太过分了吧。

    「去!你不过就是一个赔钱货,怎么能和你妹妹相提并论?快去死吧!」

    驳斥了我的要求,凤凰天女虽然尴尬,但还是在我们的追问下,作出交代。

    其实,我与心梦,是长得不像的异卵双胞胎,我生出在先,心梦却是在后,而且

    还是以胎蛋形式出生,要经过孵化,才能眞正诞生出世。在羽族历史上,这种双

    胞胎的例子极为罕见,可能是因为本代凤凰天女超级变态,所以连这种万中无一

    的例外,都被她生出来。

    喜获麟儿,本该是大喜,但男人在羽族中没有地位,为了避免孩子出生未久,

    就被弄成性奴隶玩偶,凤凰天女把男婴送走,被变态老爸的使者给接了回去。

    「再等等!」我问道:「这有点奇怪,妳不知道那家伙是黑龙王,却知道我

    爸爸是谁,好像有点……」

    「有点什么?那家伙只报名字,又没说自己是黑龙王,你老子一开始就说自

    己是源堂^法雷尔,有什么难找的?」

    「呃……好像也对,变态老笆如果要隐密行事,会直接大范围灭口,不会用

    假名字这么没效果的方法,那……请继续。」

    男婴送走,但心梦公主的胎蛋,尙需时间才能孵化,凤凰天女因为生产未久,

    大损元气,而黑龙会便趁这要命时候发动奇袭,两式究极魔法,本来应该可以清

    光凤凰岛上的杂鱼,留下重要人物的性命,但黑龙王、黑巫天女却漏算一件事,

    那就是虚弱的凤凰天女,并不是没有抵抗能力。

    生产未久,元气大伤,如果要正面动手,凤凰天女没剩下多少战斗力,但羽

    族的传承神器,却给了凤凰天女一搏之力,那件器就是七圣器之一的圣者之杖,

    在羽族手中被开发出了新的应用技术。

    「每一件创世圣器之内,都藏了一式究极魔法和其它中低阶魔法,发动的方

    式各有不同,以圣者之杖来说,使用者的精神与圣者之杖同步,就能发动里头的

    末日天谴,但在精神同步的过程中,圣者之杖会侵蚀使用者的魂魄,如果本身的

    精神修为不够强,还没正式发动天谴,就直接成植物人了。

    凤凰天女道:「过去,使用圣者之杖的,多半都是得道高僧,用禅定的方式

    进行精神同步,每次发动,使用者必定沦为魂魄碎裂的行尸走肉,从无例外,直

    到圣者之杖传入我族,在前辈们的研发下,找到了更高效的使用法。」

    「……更高效的使用法?妳说的该不会是……手杖上的那些文字,把这枝圣

    器当成自慰棒一样来用吧?圣者之杖正在我手里,顺手拿出来一看,想起织芝当

    日用它发动天谴的情形,颇为神伤,不过再想到这枝自慰手杖,可能被我母亲用

    过、被我外婆用过、被我外曾祖母用过……我的感觉就很复杂,不晓得该把这玩

    意儿供起来拜,还是立刻扔开。

    ^「我族先人偶然发现,用交合的方式与手杖精神同步,效果比禅定好上数

    十倍,。更能够大幅减缓灵魂受侵蚀的速度,以此发动手杖中的各阶魔法,伤亡

    率比以前低多了,这可是超越慈航静殿的伟大成就。」

    「娘!」我举手发问,「请问那位发现这秘密的羽族先人……是在什么情形

    I

    「这个……据说她是和一个叫利奇,罗伯特的性技王,在尝试新花样的时候

    偶―然……」凤凰天女说到这里,忽然发怒,「小畜生,你关心这种鸟问题?找

    死啊!」

    「嘿!我娘是鸟人,我当然关心鸟问题,这怪得谁来?再说,这手杖如此淫

    秽,我总得了解一下,看看它与我亲生老爸相比,到底哪个比较强?」

    根据当年的说法,变态老爸之所以能打败众多竞争者,和色魔老妈生了孩子,

    既不是因为他武功高强,也不是因为他文彩过人,更与什么品德、人望没有半点

    关系,纯粹就是因为他性能力了得,这才征服美人归,对于这其中的秘辛,我虽

    感好奇,却一点也不想要了解,现在不过随口胡扯两句。

    哪想到,我这么一问,凤凰天女却露出陶醉的表情,连连摇手。「不能比,

    不能比,圣者手杖虽然会发光发热,近似眞人,却怎能与你那贼父相比?他有一

    招伸缩自在的爱,非常厉害,能令血肉如同橡胶缩弹,后来还精益求精,开发出

    二档、三档的变化技朽,特别是三档,变化无定,无坚不摧,简直就是高潮升天

    的保证……呃,我为什么在说这个?」

    确实是好问题,我也很纳闷,怎么话题会忽然转到那边去?不过,这一番话

    语惊四座,天河雪琼一脸惊讶,鬼魅夕则是听得津津有味,这种表情让我有一种

    很不好的感觉。

    不过,话题回归主线,凤凰天女当时气力不继,眼见大祸临头,只好取来圣

    者之杖,不顾一切地使用。

    末日天谴的威力,我们在华尔森林亲眼见过,那眞是恐怖得很,若是能够使

    出,要破阴风怒号应该没有问题,只不过,凤凰天女熟知圣者之杖的内情,更晓

    得用手杖发动究极魔法的代价。

    当前情势,天时所限,凤凰岛上半数的结界与厉害兵器,都无法使用,凤凰

    天女也没力气动武,不过阴风怒号的威胁性有限

    ,如果不用末日天谴,羽族有八成可能灭族,凤凰天女却顶多落个重创、伤

    残,丧命可能性很低;如果用了末日天谴,羽族能在此波攻击中保全的可能有八

    成,凤凰天女毙命的可能性则高达九成九。

    这种要命的选择,让豪迈如同凤凰天女也心存侥幸,连续施放了几个中阶、

    高阶的光系魔法,试图破去阴风怒号,但受到黏胶海啸的干扰,未能成功,到最

    后,把心一横,要认眞发动末日天谴,但自身灵魂已受侵蚀过深,才发动到一半,

    便无力支撑,整个神魂崩溃。

    凤凰天女道:「……失去记忆前的最后印象,就是黑云掩了过来,我的身体

    也在迅速变形,由人化兽,然后……就没记忆了。」

    记得以前曾看过数据,碧玉龙豹是一种非常奇特的魔兽,每个时代都只有一

    头,没有族群,没有同类,如何繁殖一直是生物史上的谜团,照凤凰天女说的话

    看来,所谓的碧玉龙豹,根本就是使用圣者手杖,灵魂受侵蚀过度,由人退化成

    兽所变。

    以交洽之法,发动圣者之杖的技术虽可行,但对素材的要求却非常高,「质

    量」不过关的女子,别说与手杖精神同步,就算

    想要把手杖插进穴内都不行,当初我们在华尔森林,除了织芝偶然成功,其

    余的女人都插不进去,连羽霓都被拒绝,这还眞是一枝超挑剔的淫荡手杖,以此

    为大原则,难怪一个时代只有一头龙豹‘毕竟够格使用手杖的人太少,有了手杖

    也未必就

    会用,用了可能直接变成活尸或植物人,要能够撑到诅咒发作,化人为兽,

    实在太少太少。

    凤凰天女化为龙豹,在大部分的时间里,她全然没有自我意识,就只是单纯

    顺着野兽本能而行,要吃就吃,要拉就拉,要干便干……好吧,我不得不承认,

    这和她是人形的时候根本没差,哪怕之前她头戴王冠,身穿华服,坐在玉座上,

    本质也就是一头披着人衣裳的母兽,想吃就吃,想干便干……

    不过,凤凰天女毕竟不是普通人物,哪怕沦为兽身,她也在渐渐回复,历经

    二十年的时间,她慢慢回复了记忆与意识,

    一开始只是很短的几秒,随着时间过去,一点一点变长,我们完全没有察觉,

    紫罗兰的那双美丽兽瞳,从单纯的野性,变得蕴藏智慧。

    当我们自巴格达撤退出来,准备前往索蓝西亚,她基本上已经神智尽复,只

    不过还没办法随意回复人形,必须要借助满月月光,此时大环境的气氛不对,令

    她有所警觉,趁着碧安卡来袭,须霓被擒,她趁机开溜失踪,觅地潜修,要尽早

    把力量回复,同时突破诅咒,能够眞正以人身出现……计划都是很完美的,就是

    实行起来,有些不尽如人意,凤凰天女成功破去诅咒,只是力量尙未复原,黑龙

    王那边就摊牌,她迟了一步,便只能继续隐于暗中,冷眼,注视时局变化,等待

    时机。

    因为敌人的力量实在过于强大,过早露脸没有好处。

    「现在我已经完全回复当年的力量,不过,也就仅是如此。」凤凰天女冷笑

    道:「这些年里头,其它的人可没闲着,特别是最该死的那一个,我认为他已经

    突破第八级的界限,拥有传说中的第九级力量了……」

    这个判断很合理,毕竟在我们的奋力追赶下,鬼魅夕与我都已经到了第七级

    的高段,天河雪琼甚至突破至第八级,若原本最强者级数的那些前辈,没有丝毫

    长进,修为停滞不前,那我们也不用集合什么七圣器,直接发帖把师长亲友邀来,

    集合当世第七、第八级的强人围剿,把黑龙王打成肉酱就行。只是……

    我皱眉沉吟道:「唔……这可不妥啊。」

    凤凰天女哂道:「小子,怎么了?想在这里扮智者还嫌早啊,你要是有那种

    智力,就不会被人耍到精神失常,进牢吃大便了。第九级是传说中的级数,力量

    强到怎样的一个境界,完全无法预估,围殴什么的,是外行的愚蠢想法,稍有不

    愼,随时可能被对方反杀,杀多。」

    「不,我想的……不是这个I」「哦,那是什么?」

    「妳就是紫罗兰,这就表示……天啊!妳刚刚登场就被野兽轮奸过,太可耻

    了!」

    我大声嚷着,更不忘火速弹跳起来,往后拉远距离,以防女魔头恼羞成怒,

    对我下杀手,哪知道一向火爆的女色魔,居然对这话题毫无反应。

    「是啊……太没劲了,搞没几下就全都射了,还以为野兽能撑久一点呢,居

    然没有一头比得上你的贼老子。」

    冷淡的态度,让我愣在当场,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呃^我只能说,变态

    老爸他……眞是太变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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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天使恶魔亲如一家

    每个人小时候,都写过类似「我的妈妈」这种作文,我自然也不例外,对于

    不曾见面的母亲,我有过许多的憧憬与想象,但若早知道她是这样的人,我肯定

    直接就把作文簿撕烂,省得玷污纸张。不过,天生万物,一物自有一物克,凤凰

    天女看似天不怕、地不怕,但只要一个人心里有重视的东西,就可以拿来利用。

    为了证实这一点,也为了让我们以后安全一点,别老是感觉旁边有一头肉食猛兽,

    我找凤凰天女私下商量,希望她稍微收敛言行,被她一句话给骂回来。

    「哈!好笑,我高兴怎么做就怎么做,哪轮到你这小畜生来说话?」「话不

    是这样讲,娘,妳特立独行,这样子做事很难看啊!」

    「有什么好看难看的?雄狮从不在乎羊群的想法。」

    「我知道妳不在乎杂鱼,但妳这样子肆无忌恽,心梦她很痛苦啊!」

    「什、什么?」

    什么都不在乎的凤凰天女,露出了惊骇的表情,而我趁胜追击,解释了黑龙

    王的特殊教育,心梦的道德感很重,对于母亲这样的言行,她感到非常羞耻与痛

    苦,只不过长幼有别,她不便出言反对,只能暗自垂泪。

    「有一个这么逢奶便抓,见到男人就抓来上,连他妻女都不放过的母亲,妳

    以为心梦会好受吗?她从小一直相信,自己母亲是温柔、善良的正面人物,而妳

    一出现,就只会当着她的面淫辱儿媳妇,妳眞以为这样她会好受?」

    「这个……我……」

    凤凰天女踉跄后退数步,看那个样子,好像是被第八级力量的一掌给打中,

    我见状心喜,逼出满脸热泪,激愤道:「妳知不知道妳这么做,心梦她有多难受?

    妳等于是把她的心挖出来,扔在地上用力踩,妳这么做,对得起自己的女儿吗?

    妳还敢在她面前自认是母亲吗,?」

    「这个指控的威力,大概比得上第九级力量,凤凰天女呆若木鸡,然后狂啸

    一声,抱着头冲了出去,我站在原地,看母亲渐渐远去的背影,垂泪了一会儿,

    直至确认她已远去,这才大笑出来。

    「……果然,好好哄一哄,母猪也会爬树啊。」我笑着耸耸肩,回身却看见

    天河雪琼、心梦都站在不远处,强忍着笑,朝我看来。

    「笑什么?这有什么好笑的?」

    “老师……」天河雪琼似笑非笑,道:「你用这种手段对付自己母亲,不妥

    吧?」

    「不妥才怪,妳要是有什么不满,以后每天早上就自动腿开开,去给她干过

    一次,奶也挤干再回来,这样我就不用多事管妳了。」

    我怒瞪向在一旁忍笑的心梦,「还有妳,别以为可以置身事外,如果让

    那个女色魔继续肆虐下去,没多久就会把手伸进妳裤裆和胸罩里,连妳也照干不

    误。」

    「呵呵,那也不错啊,娘亲是大地有数的性技名人,若眞有那一天,我就闭

    目享受,当是尽孝啰。」I心梦笑道:「最重要的是,哥哥实在说得对,我伤心

    难过,只会让敌人称心如意,所以我要开开心心过每一天,享受人生的各种乐趣,

    让我的敌人都难过。」

    其实这些话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没太认眞,难得这丫头听得进去,眞是上

    上大吉,毕竟,不管是什么正理、歪理、眞理,只要能帮助人找到解脱,就是好

    道理了。

    心梦这么高兴,我也宽心许多,但天河雪琼的表情越来越困惑,以她的聪明,

    《肯定早就看出来,我与心梦之间的关系不正常,之前可能是没敢肯定,不好开

    口,现在……她的表情就怪怪了……

    「哥,娘就这样走了,会不会有什么问题?我担心……她现在心情激动,会

    不会被人给偷袭了?」

    「安啦,那个女色魔看起来鲁莽冲动,其实比谁都算盘打得精,就算冲出去

    的那一瞬间心乱,几秒后就冷静了,只不过以她的作风……既然冲出去了,就不

    会白白浪费,起码也会去探听点情报才回来,她上次就是这么干的啦。」我来到

    心梦身边,悄声道:「干不干?」

    话说得含糊不清,别人未必能懂,但以心梦的冰雪聪明,她又怎么会不明白

    我的意思?

    「……这样子,眞的好吗?」「少啰嗦,哥哥的话妳不听吗?」「?」…

    :听,那我去做点准备。」

    有个听话的妹妹,就能少掉不少麻烦,我接着来到天河雪琼身边,说有重要

    大事要与她商量,请她与我一起回到屋里……

    也就是回到拍片厂去,不过,天河雪琼实在太了解我‘我才刚这么说完,她

    脸色陡然一变。

    「我、我才不去呢,你这种眼神,说有什么重要事一定是假的,你……你是

    想要乱来吧!」

    和这些女人一起混得太久,我的想法、习惯都被她们摸清楚了,是好事也是

    麻烦,好处是合拍的时候心有灵犀个眼色她们就明白;坏处就是太被她们了解了,

    偶然一下眼神中露出邪念,也立刻被识破。不过,既然都给拆穿假面具了,那就

    摆明车马当坏人……

    「少啰嗦!马上跟我进去,今天妳是愿意得干,不愿意也一样得被我干!」

    「你!你们母子俩怎没人都一个样啊!」

    一不一样就不叫母子啦,妳羊入虎口,误入歧途,想跑也跑不了啦。」我将

    天河雪琼一把抱住,阻止她乱跑,就这么抱着她回到屋里。屋里的装潢是阴森牢

    房,除了几座铁栅栏把牢房间隔开来,天花板上还悬垂许多铁链,可以将人吊起

    来,再加上墙角的刑具,看起来果然很有监狱的感觉。

    「这个死白拉登,什么布景不好搞,尽是弄这种监狱,他是不是很喜欢监狱

    片还是以前在什么地方坐过牢啊?」

    我抱怨两声,将天河雪琼半推半劝到铁栅栏边,也不多话,直接把手探入她

    的法师袍内,恣意搓揉那圆硕的奶瓜、丰满多肉的雪臀。

    「不、不要啦,现在是做正事的时候,你不要……」

    「啰嗦,有什么正事比干妳还重要的?」

    「刚、刚刚才干过的啊,还没几个钟头你又……还有,母亲才刚走,你这边

    又缠上来…:,」

    天河雪琼的语气略带嗔怨,我笑道:「没办法啦,妳嫁到我们家,以后就是

    这样了,母亲干完就老公干,老公干完母亲又要干,没有连公公都来一起干,已

    经算是好运啦,不过我老爸变态的,说不定会反过来要妳干他也未可知。」

    听了我这半眞半假的恐吓,天河雪琼一时呆若木鸡,我忙着补上一句,「现

    在女色魔跑了,趁着她不在,赶快干一次,不然等她回来,这女色魔没人性,看

    着我和妳干,万一欲火被撩拨起来,把妳干了无所谓,干了我也没关系,鸡奸我

    就糟糕透顶,妳还不快点分开腿,是要等她回来吗?」

    「呃,好像还眞有几分道理。」天河雪琼闻言,点了点头,没再反抗,身体

    靠在铁栅栏上,摆明任我为所欲为。

    我上下打量着天河雪琼,再一次赞叹冬雪天女的倾城仙姿,优雅的气质,曼

    妙的身材,两瓣如水蜜桃般的圆滚双臀,骄傲地耸立在白色法师袍内;浑圆豪硕

    的双峰,在胸前撑得两团饱满,一对樱桃在丝质布料下若隐若现;挺直的鼻梁、

    瓜子型的巴掌脸,如若削尖的下巴上,透露着高贵恬淡的气质,正式破瓜、识晓

    人事后,天河雪琼少了点少女的娇羞青涩,多了点少妇的妩媚圆润,眼波流转间,

    不要说男人了,恐怕连女性都会为她着迷。

    趁着天河雪琼神不守舍,我把她的法师袍下襬掀开,露出里头的白色底裤,

    这条纯白的丝质亵裤,已经渗满了淫蜜的气味,刚才凤凰天女的搓奶,用上催情

    手法,天河雪琼的花谷早已淫蜜潺流,若时间再长一点,肯定连上头的奶水都会

    喷出来。

    我没有直接脱去那条底裤,只是把内裤底部拉脱到旁边,露出了沾着晶莹淫

    蜜的花谷,凑上去就吻了一下,天河雪琼一声低呼,本能地用手捂起脸。

    「阿雪,为啥要遮住脸啊?刚才的大胆放荡到哪去了赞」我带点戏谑的口气

    笑问说话。

    「那、那时候……涨奶……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唔丨天河雪琼娇呼一声,

    由于羞处暴露出来,肌肤顿时浮起大片鸡皮疙瘩,尤其是紧密的双腿之间,柔顺

    的耻毛如萋萋细草,紧紧贴在那红艳湿润的两片贝肉周围。

    我的手轻轻滑过她大腿根部,指尖微微用力的挠了几下,天河雪琼看起来很

    是难受地扭了扭,两片花唇悄悄绽放,花谷中淫蜜潺流,肉唇上亮晶晶的。

    伸出手指,我按向那两片浅红肉唇尽头的花蒂处,忽捏忽捻,直弄得天河雪

    琼两腿打颤,被白丝内裤包裹的雪臀急摆。

    不要……好难受……这感觉好不舒服。」天河雪琼娇喘连连,说话断断续续

    的。

    我不去理会,弄了几下后,蹲趴到她两腿之间,拨开那两片软嫩的花瓣,伸

    出舌头向内探去,狭窄的花道在舌头钻动下逐渐张开。

    天河雪琼动情的身体极为敏感,舌头刚刚伸进去,花谷里就涌出清美的淫蜜,

    源源不绝顺着舌头流出来,连我的脸上都沾湿了一大块。不过,此时天河雪琼反

    倒没了声音,我抬头起来一看,她两眼失神,呼吸急促,嘴角就有一丝水光出现。

    这正是我要的效果,而当我抬起头,在天河雪琼身旁不远处,出现了心梦的身影。

    刚才心梦说要去做些准备,所谓的准备,和水月梦蛊的特性有关。心梦告诉

    我,水月梦蛊虽然能凭空制造幻象,将群众拉入

    集体幻觉之中,但这样的施术,不但极耗魔力、体力,效果也不稳定,不能

    长时间维持,最好还是找一个媒介,寄魂附体

    于媒介之中,这样使用水月梦蛊,一切消耗减半,效果也能稳定维持。

    不过,这个媒介可不好找,寄魂附体必须在「没反抗」的情形下进行,所以,

    要嘛是彼此强弱悬殊,入侵之后彻底压制对方

    元神,反抗不得;要嘛就是对方心甘情愿,借出身体。但不管是哪一种,寄

    魂附体在活动时,会大幅消耗宿主的元气,修

    为好一点的,事后体力虚脱,如果是普通人,就是大病一场,或者干脆一点,

    变成干尸了。

    这仅是对宿主的影响,而对施术者本人,寄魂附体时,六感加倍灵敏,什么

    刺激都加强逾倍,要是承受不住这分刺激,分分

    秒秒都会心肺衰竭的。

    心梦说要去做准备,应该是寄魂附体去了,这附近又没什么别的人,要想要

    胡乱抓个村妇来用,也没人可以给她抓,所以,只怕是附到鬼魅夕的身上了。我

    发动霸者之证,透视心梦放出的精神迷彩,果然,在全无破绽的幻象之下,站在

    那里的并非虚象,而是实体,就是一脸睡眼惺忪的鬼魅夕,看来神智尽失,整个

    身体完全由心梦操控,我不晓得心梦为

    何要出动这么高段的术法,莫非是嫌用虚象做爱不够过瘾?如果是这样,那

    她可眞不愧是凤凰天女的宝贝女儿。

    心梦来到天河雪琼的旁边,也不多话,将她从铁栅栏上拉开,拦腰一把搂住,

    轻轻吻上她的后颈、耳朵,天河雪琼遭遇奇袭,娇躯一颤,眼睛睁开,发现了身

    后的心梦,大吃一惊,想要挣扎反抗,却给我在两腿间的肉瓣上一舔,浑身力气

    消失不见,软软瘫靠在心梦的身上。「阿雪小姐的身体好香呢……」

    心梦软语轻喃双手环抱住天河雪琼的超细腰,慢慢往上移动,来到她两圑傲

    人的只奶上,由外往内绕着圈,手法非常有技巧

    ,这手功夫一露,我对这个妹妹登时刮目相看,凤凰天女的血统、黑龙会的

    出身,堪称先天加后天的双重保证,光看她这不疾不徐的搓奶手法,就不得不令

    我暗赞,这可能又是一个性技王了,有她配合,天河雪琼……这下要爽死了。「

    你们……干什么……呜……」

    心梦的手终于摸上天河雪琼双乳,慈航圣女眼睛半睁半闭,小嘴却不住呻吟,

    心梦把手伸到天河雪琼后背,先解开绑脖的系

    带,再把抹胸的挂钩轻巧挑开,然后从深深的乳沟处,拽住抹胸用力一扯,

    本来就大半裸露在外的只罩杯巨乳,一下蹦了

    出来,好像两个灌满水的水袋5停在胸前,轻轻摇曳。「嘿嘿,妳和鬼妹的

    交情好,和我母亲的奸情也不错,就只剩下心梦妳比较生疏,现在该是促进情感

    交流的时候了。」

    肥肥白白,有若面团的两团巨乳,看起来就如美味的糕饼,乳晕很大,浅浅

    的嫩红,更是这片雪白世界上的美丽点缀,我情

    不自禁,一口含住左边的乳晕,用力的吸吮着。

    天河雪琼仰起头,一边低吟着,一边用力把我的脸按在她胸口,圆硕的奶瓜

    如受挤压的气球般饱满变形,嫩红蓓蕾也在

    我嘴里,由柔软而慢慢变得坚挺。与此同时,在天河雪琼身后的心梦也动了,

    她绕到侧面,先是用两根手指夹右边的蓓蕾,大拇指轻轻在乳尖撩拨,然后垂首

    下去轻轻咬住,舌头在乳尖快速拨弄。!

    从上方俯视,天河雪琼就像是一头豢养在栅栏里的大奶乳兽,我和心梦则是

    渴求着乳汁的幼兽,分别趴在她胸口,舔吮着嫩

    红蓓蕾,让雪白的奶瓜随着手掌揉捏,弹荡生波。

    如人……又似兽,甜美的呻吟,淫靡的气味,美人的雪白胴体,圆硕乳摇,

    在没有什么比这更动人了……

    「心梦,要不要尝尝阿雪的奶?这可是天底下最好喝的液体喔。」我刻意调

    笑,心梦却报以一笑,摇了摇头,「不用,我找

    到更好喝的东西了。」这话让人有少许意外,但很快她就用实际行动来表明,

    蹲下身去,埋首在天河雪琼的两腿间,继续

    我之前未完的工作,舔起小骚狐狸的淫美肉瓣。

    私密部位,被陌生女人的唇舌入侵,天河雪琼的反应不小,整个人几乎像触

    电一样弹跳起来,却被我及时挡住,吻封住她的

    红唇,让那声惊呼没能出口,一面热吻,一面双手不停地在两团雪白乳瓜上

    时而撩拨,时而画圈。

    情欲沸腾如同火山,天河雪琼吮住我的舌头,大口咽着我的口水,双脚频频

    打颤,似乎再也无力支撑身体,臀后的尾巴也乱

    摇,但却用力挺起花谷,主动迎向心梦的灵活香舌,不停扭动摩擦。

    我一手仍然在揉捏乳房,另一手用两根指头,如小人跑步般,在两团雪白乳

    肉的各处弹跳着。

    「……不…不……我不能同时和你们兄妹,这、这是……啊!我的奶子好热

    ……啊……」

    「哈,何必那么见外?心梦的舌头可是很厉害的,过去只有我能享受,现在

    开始便宜妳了,妳等一下爽完升天,千万要记得向心梦说谢谢啊,不然不礼貌的,

    哈哈哈?」

    我用右脸摩擦着天河雪琼的雪颊,然后如蜻蜓点水般舔起她的左边耳垂,慢

    慢咬住,用牙轻枢着,天河雪琼的呻吟声越来越

    大,紧闭着双眼,用脸和肩膀把我亲吻的头夹在中间,然后不停的摩擦。

    上面的热吻,对下头也有影响,天河雪琼花谷中蜜涌如泉,流了心,抬头仰

    视,俏丽的表情,怎么看就怎么可爱,付出型的女人最美丽,这话眞是一点。

    前戏挑逗做得差不多了,其实,天河雪琼的心态,比阿雪要开放得多,只不

    过我这边的关系实在太乱、太杂,这才搞得她难

    以接受,相信只要让她爽上几次,她就能糊里胡涂地接受了。

    我一把将天河雪琼拦腰抱起,带进栅栏内的牢房,推翻转身,让她趴在牢房

    地面铺的稻草上,任由稻草挤压着圆硕奶瓜,法

    师袍下襬早已掀起,两瓣雪白肥大的屁股,时而上下、时而左右轻摆着,好

    像孔雀张开美丽的羽翎,吸引着异性的进入。

    「啧,不偶尔从这角度看看,都只记得妳是巨乳女了。」我淫邪笑道:「心

    梦,妳来看,蛇族那群白痴,就只懂得移肋骨、改巨乳,不明白女性躯体有其它

    的美丽妙处。」

    「哥,蛇族没有下半身,你这么说,对她们苛求了……」

    「对喔,那妳过来看看,阿雪她不但巨乳无敌,这个屁股又白又大,又够圆,

    比满月更漂亮,哥这辈子干过的美人多了,屁股白嫩又这么多肉,推撞起来有肉

    浪的,就这么一个。」

    我在天河雪琼的大白屁股上,重重拍了一记,美臀肉浪、巨乳雪波,看得人

    眼都花了,「告诉妳,阿雪的奶子那么大,是蛇族造的孽,但屁股这么大,是妳

    哥哥我的杰作,没有我天天操这美臀,哪可能变得这么又圆又大?」

    这番别开生面的夸耀介绍,天河雪琼两颊飞红,羞愤欲死,这不是将她当成

    慈航圣女或爱侣,完全就是对待妓女、母畜的口

    吻,不过,她倒也没发怒,只是低着头,用头发遮着表情,不让我们看见,

    反倒是心梦,她听我这么介绍,两眼放光,像是

    非常兴奋,还主动凑上前,亲吻那又白又大的美臀。^被女人这么亲屁股,

    对天河雪琼来说,也是一种新刺激,她低垂着头,紧咬着嘴唇,不敢发出声音来,

    生怕泄漏了自己的舒

    爽,可是那不住颤抖的白桃肉臀、紧绷扬起的狐狸尾巴,却让我们明白,她

    被亲得通体舒泰。

    「呵,被女人舔屁股,有那么舒服吗?说不定妳沉迷下去,一生都是女同性

    恋了?

    我狞笑着,趴压在天河雪琼身上,用坚硬的肉茎在她大白屁股上蹭着1嘴舍

    发烫的耳垂,在粉颈上如暴雨般吻着,然后绕

    到前方亲吻锁骨,然后是臂弯,天河^雪琼腋下的香汗也充满了欲望的味道,

    我红着双眼好像一头暴兽。

    天河雪琼的裸背,在我挑逗下起了一阵鸡皮疙瘩,我张大嘴,用牙齿在天河

    雪“琼的背部穿行,然后终于到达了香艳的丰满

    屁股,与正在那边吻臀舔肉缝的心梦相遇,也不用打招呼,彼此默契十足地

    吻在一起,嘴里除了彼此,更有天河雪琼的味道。

    与心梦的接吻经验不是没有,但都是火辣辣的激情体验,像此刻这么温馨,

    内心满是幸福感的,这还眞是第一次,一时

    间吻得全然忘形,双唇、双舌交缠,舍不得有片刻分开。

    我们吻得快活,却把天河雪琼给放在一边,她翘着大白屁股,摇着狐尾,发

    着苦闷的怨哼,惊醒了我。

    「抱歉抱歉,不管怎么说,让个美女在这边翘屁股等我却等不到,眞是太失

    礼了。」“照体位来说,直接从天河雪琼后面插入,抱着屁股干起来,最直接省

    事,偏偏我另有打算‘仰躺下来,让天河雪琼把那条白丝内裤正式脱去,跨骑在

    我身上,看着那两团圆滚滚的奶肉,心头一热,不再

    挑逗她,双手分开她的大腿,将早就硬得发疼的肉茎,直直对准幽深的花径

    口,腰部稍一用力,肉茎缓缓顶进天河雪琼体内。

    守宫圣咒护持的肉穴,还是那么紧窄迫人,里面还火热彻骨,紧紧勒住我的

    肉茎,同时又有不断涌出的淫蜜,让我每一次抽动都顺利了许多。

    花谷里塞着肉茎,天河雪琼的欲火就稍稍纡解,在肉茎每次深入时,她如释

    重负地轻呼口气,但却又好像有哪里不满,彷佛这根正操着她的肉茎搔不着痒处,

    我抽插多下之后,她忍不住开始摇晃屁股,一前一后地扭摆雪臀,口中更频频闷

    哼。

    之前我与天河雪琼交合,她发出的娇吟,都是极度舒爽的甜美,但此刻所发

    出的呻吟声,却透着明显的欲求不满,这点我心

    里有数,之前在温泉交合时,鬼魅夕就点醒过我,如今我就要充分利用这一

    点。

    我与天河雪琼交媾,让她坐在我身上猛摇屁股,两团豪乳像兔子一样上下跃

    动,这幕光景固然动人,但我的目光,却越过天河雪琼,停留在她正后方的那道

    艳丽身影。

    由于只是虚影所化,心梦换装与换衣服,根本不用时间,本来她穿着一件黑

    色套裙,白衬衫,现在却整个变了,一套纯白的皮革连身衣、白色的丝袜与手套,

    让整具性感胴体,被包裹在一片白色之中,彷佛由雪翼凤凰化为燎原火凤,辛辣

    的―挑逗,好似火翼拍振,随时都会炽热燃烧起来。

    心梦的这套装束,着实让我眼前一亮,自我们重逢后,她似乎为了避免给我

    坏印象,装束与言行极为保守,全然不似以前「菲妮克丝」时期的火辣逗人,可

    是,这套皮革连身衣换上去,整个感觉瞬间不同。

    连身的白色皮革装束,胸部整个挖空。一对髙耸的F罩杯雪乳,直接由两个

    挖空的孔洞露出,抗拒着地心引力,傲然挺立,

    虽然和天河雪琼相比,差了两个罩杯,相形见绌,但在这具肉体上,仍散发

    着让人惊心动魄的吸引力。

    脖子的部位,刻意弄成项圏造型,拉着数条细铁链,与胸口的皮革衣料相连,

    皮革营造出女王的尊贵,铁链却又给人女奴的感觉,两种相反的气质揉合一身,

    产生极强的淫虐气氛,特别是连身衣的末端,被白色皮革倒三角包裹住的牝户,

    彷佛正散着甜甜幽香,让人想过去深吸一口。

    白色的皮质手套,从指头延伸至肘部,和底下的白色丝袜相映成趣,羽族女

    性最抢眼的就是一双美腿,心梦更是继承到母亲的优点,仅管她F罩杯的美乳引

    人注目,但只要她站直身体,随便摆个姿势,那双笔直修长的美腿,就会成为全

    身的最亮点,尤其在丝袜的包裹下,极致的美腿无法用言语形容。

    心梦手插着腰,纯白的皮革装束,把整个身材的优点都凸显出来,她俏生生

    地站在那里,大波浪的红色长发,直垂腰间,

    脸上表情似笑非笑,眼波流转间,说不尽的旖旎风情,她美乳高耸,粉腿笔

    直,像是一头骄傲的凤凰……

    我没有被虐的嗜好,但看见这样的心梦、这样的皮革装束,我忽然生出一股

    冲动,想要爬过去,跪在她的脚下,亲吻她的脚趾,舔她的淫肉穴,顺便求她尿

    在我的身上……

    这种魅力与水月梦蛊无关,单纯就是她的个人魅力,有时候……倾国美人的

    艳色,比什么武器、什么精神力量都还要厉害,差点我就被洗脑了。

    幸好……今天要被带入倒错世界的倒霉蛋,并不是我……

    首发新妖刀吧:http://tieba.baidu.com/f?kw=%D0%C2%D1%FD%B5%B6#

    第六章神人共愤,天地不容

    天河雪琼跨骑在我身上,仰着头,前后扭动大白屁股,追逐着如触电般的快

    感,我看得出她始终差了少许,没法高潮,也不说破,当心梦从后头靠近,我并

    不声张,只是一把抱住天河雪琼的肉臀,使力往两旁一掰。

    之前和鬼魅夕一起玩双飞,鬼魅夕曾以手指刺激天河雪琼的肛菊,这是她的

    敏感点,甚至都快变成高潮的开关了,如果是平常,如此羞耻的地方,当然不会

    让我以外的人碰触,就连鬼魅夕也不行,但此刻膣道中插着我的肉茎,被干得脑

    袋昏昏,察觉到心梦从后头过来,我又掰开她的臀肉,天河雪琼只是斜睨了一眼,

    就没有动作,仍专注于在我身上摇臀晃奶。

    天河雪琼大概以为,心梦只是要用手指来助兴,这个认知与事实差距太远,

    所以,当心梦的身体一下子贴上天河雪琼裸背,异常的压力向肛菊突进,她的眼

    睛瞬间瞪得老大,像是发生了什么极不可思议的事,接着,她才惊醒过来,拚命

    扭腰想要挣扎。

    我大笑道:「哇!乖乖宝贝,你干得真好,你晓得要扭腰男人才会爽,所以

    才在这边扭腰吗?」

    天河雪琼对我的嘲弄充耳不闻,满头冷汗,只是摇着大白屁股,想逃避迫在

    眉睫的危机。其实心梦与我的作法很简单,就是和天河雪琼干一次,但普通的双

    飞没什么意思,还是给她来一次前后双贯通,夹心三明治的花样,保证一生难忘,

    说不定还从此变成双贯通的成瘾者。

    「不……不行的……别、别这样……其他的什么都好说,这实在……」

    天河雪琼奋力挣扎,声音中带点哭音,我不太理解,她到底畏惧的是前后被

    双贯通?还是同时与我们兄妹交媾?她总不会认为这样也是乱伦吧?

    面对我们兄妹的前后夹攻,天河雪琼的反抗异常激烈,双脚不停踢动,尾巴

    乱摇,大白屁股更是狂扭,让我们几次霸王硬上弓的野蛮进攻都宣告失败,不过,

    最多也仅是如此而已,她自己也很清楚,沦陷只是时间问题。

    心梦的胯间到底挺着什么,我这边是看不到的,可能是一根雄伟的假阳具,

    也可能是真阳具,反正,心梦操纵水月梦蛊、鬼魅夕精通忍术,这两个女人加在

    一起,衍生出的可能性几乎是无限。

    如果单单只是心梦从后头挺入,在润滑不足的情形下,想得逞并不容易,然

    而,天河雪琼一早落入陷阱,她跨骑在我身上,扭着屁股与我交媾,插入她体内

    的肉茎,形同一根固定桩子,将她的身体串固住,只要「桩子」不脱落,她怎么

    扭屁股逃躲,都受到限制,没法随意摆动。

    除此之外,我也不是吃干饭的,双手捧抱住满月似的大白肉臀,一手抓捧住

    一边臀肉,肌肤柔嫩,滑不溜手,我刻意施力,既抓住又朝两边掰开,天河雪琼

    并非武者,单凭腿、腰、臀的力量,哪够本事与我相较?

    结果,不管愿不愿意,在一声声响彻牢房的凄楚哀号后,心梦的东西成功顶

    进天河雪琼嫩肛菊去,隔着一层薄薄的肉壁,我可以清楚感觉到,肉壁另一侧是

    个怪东西,与其说是肉茎、假阳具,更像是有生命的异物,好似一尾鳗鱼,在肠

    道中剧烈颠动。

    我感到好奇,却发现心梦的表情也挺怪,甜美陶醉,仿佛自己真的有一条肉

    茎,插入天河雪琼的嫩屁眼,肛菊的夹紧、肠道的温暖,阵阵舒爽的快感,让心

    梦脸上尽是满足。

    「水月梦蛊加上忍术,妹啊,哥实在是该向你多学几手的。」

    「哥,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吧?」

    心梦略带嗔怪地看了我一眼,不再多话,与我专心一起,前后操着天河雪琼。

    前头的膣道插着肉茎,后头的肠道则插入莫名异物,两边以高度默契,或是

    同进同退,或是一进一退,快速把天河雪琼送到高潮的边缘,每一波快感涌来,

    美丽的狐女就浑身颤抖,克制不住地高声尖叫,光是听那一声声尖叫入耳,就让

    人充满了自豪。

    我不是第一次插入天河雪琼的花谷,也知道因为守宫圣咒的关系,她的膣道

    紧窄异常,直追冷铺兰的天生名器。

    然而,现在前后包夹的感觉,与平常单独插入差很多,在心梦抽插的压力下,

    天河雪琼的阴道壁跟我肉茎几乎贴合在一起,紧紧包覆住,整根肉茎有种被强力

    吸吮的感觉,膣道内湿湿暖暖的滋味,无比美妙。

    抽插过程中,抽出来一刹那,肉茎根部沾了很多的淫蜜在上面,凉飕飕的,

    马上再送进去又暖暖温温,相当过瘾,伴随着每次插入,来自肉壁另一侧的强力

    抽动……天啊,我正与自己的亲妹妹,一起奸淫慈航静殿的圣女……这个念头令

    我感到无比刺激,兴奋之下,抽插得更猛了。

    女人被搞得有了快感,就比平常少了些理智,天河雪琼也是一样,不久前还

    激烈反抗的她,现在随着我们兄妹的节奏,嗯嗯啊啊娇吟出声,屁眼是我刻意为

    她制造的高潮开关,现在这开关被超越手指等级的东西插入,天河雪琼快感如潮,

    反应尤其激烈,指甲把我胸口抓出一道一道痕迹,几乎比得上处子破身。

    推波助澜,我边干边讲一些下流的淫语,刺激天河雪琼原始的羞耻心。

    「慈航静殿的圣女天河雪琼,现在正被我操着,信众们都以为圣女有多贞洁,

    却不晓得她不过是个被操屁眼操到高潮的浪女……啊,我说错了,是个不被干屁

    眼就没高潮的超级浪女。」

    无比耻辱的话语,对于天河雪琼来说,这可比什么春药都刺激,她大力扭摆

    屁股,丰满的雪臀颤出一阵阵肉浪,前摇后晃,似乎还感到不满足,在几秒钟的

    强行克制过后,终于理智崩溃,主动把手伸到胸口,搓揉起自己的大奶子,指头

    捏紧嫩红的蓓蕾,口中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性感呼声。

    「睁开眼睛看看,现在干你的人是谁?你的肉穴是我在操,你的屁眼是我妹

    妹在搞,是我们兄妹一起让你高潮,你想不想高潮?想不想爽?」

    「……想……想……」

    「说大声点!」

    「我……我想高潮!给我……给我高潮!」

    天河雪琼晃着圆滚滚的豪乳,眼神迷乱,大叫出声,仿佛整个脑子里就只剩

    下一个单纯的念头,对高潮的执着追求。

    这效果令我满意,不过要把耻虐目标进行到底,就还要让天河雪琼亲口承认,

    这样才能把耻虐深深烙进她的身心。

    「好,你再回答我,你想要怎么高潮?是用前面?」我狞笑着,大力顶动几

    下,肉茎尽根没入,直逼宫房,每一下都顶得天河雪琼猛翻白眼,一双大白奶子

    更是直直抛甩起来,形成阵阵乳涛骇浪,「还是要心梦从后面,帮你用屁眼高潮?」

    这问题似乎不太好答,即使天河雪琼已经脑袋昏昏,但碰到这么羞耻的禁忌,

    还是一下子卡住,没有立刻答覆。

    我正预备有所动作,没想到心梦抢先一步,站在天河雪琼身后挺腰的她,忽

    然加快动作,也不是飞快挺腰或怎样,心梦腰部一下子定住不动,双手牢牢抱住

    天河雪琼的大白屁股,可她胯间的那件异物,蓦地高速发动,以肉眼几乎看不清

    楚的速度,在天河雪琼的肠道内进进出出,绝对的速度转化为绝对动能,给天河

    雪琼所带来的冲击,更是无与伦比,就连在肉壁另一侧的我,都因为这过度强猛

    的冲击,肉茎同受震荡,差点就忍不住喷了出来。

    我侧眼偷瞥心梦,发现这丫头的F奶猛晃,几乎都压在天河雪琼的粉背上,

    双眼朦胧,丰艳的朱唇微张,好像随时都会有口水从嘴角流下,看起来,不像是

    配合我的逼问在进击,倒很像是她自己也快濒临高潮,忍不住加快抽插速度,想

    要在天河雪琼的肛内「爆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尖锐的悲鸣声,响彻整间囚室,太过强烈的快感,几乎烧断天河雪坛的脑神

    经,让她尖叫着猛抖大白屁股,狐耳竖直,眼睛翻白,口中嚷着不成句的呓语,

    「不、不行了,屁眼……屁眼要烂了……啊啊啊啊……」

    听她叫得刺耳,我想打天河雪琼的屁股,却打在心梦的大腿上,一下失误,

    只好双手改抓握住天河雪琼的雪白奶瓜,当作施力点,腰猛往上顶,喝道:「你

    说不说!再不说就拔出去了!」

    「说!我说!我要后面……要后面……」声音越来越小,天河雪琼很可能怕

    我听不见,又或许是快感如涌,难以自制,大喊了一声,「阿雪要用屁眼高潮!

    阿雪是个爱上屁眼交媾的变态女!」

    「你说阿雪……不错!你说得好!这一句太好了!」我眼放异彩,连忙道:

    「乖乖阿雪,你想要高潮,就去求正在干你屁眼的人,去求心梦妹妹啊!」

    屁眼与双乳一起被玩弄,天河雪琼已经享受好几波小高潮了,快感逐步累积,

    即将形成吞没身心的大海啸,她两眼完全失焦,嘴角流下唾沫,脸上表情完全是

    爽到极点,理智尽失的极乐,什么抵抗意念都没有,被我这么一引导,马上声嘶

    力竭地叫喊出声。

    「心梦妹妹,干我的屁眼!快!把我屁股干到坏掉!再快一点……啊!啊啊

    啊啊啊啊~~~~」

    天河雪琼的连续尖叫声中,我欣赏到一幕美丽光景,两个国色天香,艳足倾

    国的绝色大美人,两具各具不同魅力的雪白肉体,如两条大白蛇般叠缠着,两对

    浑圆的高耸巨乳,激烈地抛甩摇晃,光是那阵阵乳涛,就让人有被大浪打晕的冲

    击感。

    两具胴体,身上沾满了汗水,白腻如脂的肌肤上,泛着一层亮光与艳色;她

    们一起扭着圆翘美臀,口出发出类似的畅美呻吟,在差不多的时间,一起要迎来

    高潮,春风、冬雪相互辉映,不知道有什么画面能比这更美。

    忽然之间,我生出一个念头,想看心梦与天河雪琼接吻,让这美丽的一幕更

    上层楼,只是,以目形,这念头似乎难以做到。

    (有了!)

    为了实现这理想,我放弃了在天河雪琼紧窄膣道里喷出的享受,毅然将肉茎

    拔出,猛地一下,将正在尖叫声中攀上高潮的心梦、天河雪琼推翻倒地,雪白的

    肉体滚撞在稻草上,而我站立起来,看着自己妹妹、自己女徒的豪乳、肉臀晃荡,

    再也忍受不住,胯下一紧,把所有能喷出去的东西,全都喷出去了。

    「呜呃!」

    白浊的精浆,洒落在两名绝色大美人的脸上、发上、颈项,像是耻辱的烙印,

    斑斑点点,留下不能抹灭的印记,犹沉醉在高潮余韵中,没力气动弹的她们,被

    这股强烈腥味给弄醒,不约而同地张开眼睛。

    长长的睫毛、白晰的脸蛋、明亮的大眼睛,她们的容颜纵使被精浆玷污,仍

    是美得令人惊心动魄,紧接着,她们对视一笑,像两只可爱的小猫,伸出香舌,

    开始舔舐彼此脸上的精浆,舌尖追逐著白浊的黏液,仿佛那一点也不腥臭,是什

    么天上的美酒琼浆一样……

    看着她们这样的表情,我不期然地生出一股怪异的感觉……什么样的感觉呢?

    或许……就是幸福吧!

    这一轮三明治交合,搞得三人……不,是四个人精疲力尽,消耗体力之大,

    以致于我喘过几口气之后,脑里浮现的第一个念头,不是骄傲,而是想弄盘真正

    的三明治来填填肚子。

    附身合体,对心梦而言也是非常耗损元气的事,这丫头爽完了之后,甚至连

    维持虚影都做不到,精神幻象解除,元神离开所附的躯壳,回到自己身体里去休

    眠;解除心灵迷彩之后,露出鬼魅夕的真面目,她看来也是一副爽到虚脱的样子,

    筋骨酥软,朝我看了两眼,却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

    这两位尚且如此,身为魔法师的天河雪琼,状况当然只会更糟,她整个晕厥

    过去,不醒人事,陷入深深的沉睡之中,身上尽是汗水与秽渍,哪有半分圣女的

    典雅模样?不过,即使在沉睡之中,眼角眉梢仍尽是极度满足过后的春情荡漾,

    光看也知道她舒服到不行。

    三个女人,没力气的没力气,不醒人事的不醒人事,若可以,我也真想像她

    们一样,倒地大睡一觉,有什么天大的事都等醒来再说,以天河雪琼的巨乳为枕,

    鬼魅タ的屁股放脚,这样的一觉肯定是人间美事。

    可惜,美好的理想,总是难以实现,除了我身为男人的责任,更因为不速之

    客的到来。

    认真说起来,我们的时间其实把握得不错,才刚刚搞完,我甚至没来得及喘

    几口气,好好休息一下,就听见外头传来声响。

    想要装做听不见,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因为那声音实在过大,不是潜通的碰

    撞声响,完全就像是流星坠地一样,不但声音大得惊人,就连脚下地面都轻微摇

    晃,很显然……是有什么东西重重落地了,而会在这种时候,以如此声势到来,

    自然就只有伟大的凤凰天女了。

    怎么说都是母亲大人回来了,这个面子不给也不行,我急急忙忙穿好衣服,

    本想拖着鬼魅夕、天河雪琼一起出去,偏偏这两个女人都精疲力尽,通体无力,

    满身都是甫雨露承欢后的淫艳模样,如果勉强带出去,干过什么事肯定瞒不过人,

    搞不好还会刺激女色魔狂性大发,所以为求安全起见,我留下她们,自己一个人

    先行到屋外,看看跑掉又跑回来的母亲大人,有否带什么伴手礼之类的好东西。

    「唉呀!我的亲娘,你怎么一声不响就跑走,一声不吭又跑回来了呢?儿子

    我可真担心你啊,没遇到什么危险吧?有没有带礼物回来啊?如果没有,那你干

    脆别回来算了。」

    大声嚷嚷,我就这么冲了出去,看到外头的情况,着实愣了一下。凤凰天女

    果然带着礼物,她并不是一个人回来的,手里牵着一条链子,链子末端系着一个

    项圈,而这项圈……则是套在一个颇让我有点意外的人颈上。

    羽霞!

    白拉登带着大队人马撤退时,我还想不通羽霓跑什么地方去了,猜说要嘛是

    白拉登带着走,偷偷当成商品卖掉;要嘛就是自己先开溜,躲着不想见我们,毕

    竟我们之间有心结未解,除非我能把羽虹治愈如初,否则想要化解羽霓的怨气,

    恐怕相当为难,至于说要治好羽虹……这种事想想可以,真的说要做,哪可能有

    十足把握?

    谈和不好谈,杀又不能杀,羽霓对我而言,棘手度快要媲美黑龙王,因此看

    到她自动消失,我确实是松了一口气,没想到……羽霓的失踪,看来别有内情,

    那家伙运气不好,甫脱魔掌,又落入火坑……一个好大的坑。

    「羽霓她……她怎么会落在你手上?」

    其实我很清楚是为什么,但为了形象问题,这话还是得问一句,省得被人误

    会,以为是我与凤凰天女串通,合演这出戏,那就糟糕之至,所以该问的不但得

    问,连脸上骇然表情都要尽可能装得像一点。

    「你这小畜牲真是没用得很,连这么一个小丫头都摆不平,扯来扯去扯半天,

    就不懂得用点强硬手段吗?我实在看不下去,亲自出马,三下两下就把小妞搞定,

    让你晓得自己有多没用!」

    「这个……我要是太有用,怎么显得娘亲你英明神武,所向无敌呢?」

    说着这些话,我并没有忘记特别看个两眼,瞧瞧羽霓的详细状况。一个人像

    头畜牲,一样,给人用项圈铁炼拉着走,这当然不会是什么好状况,但除了这些,

    羽霓的身上有特殊味道,和我身上的气味差不多,都是一场激烈性交后的气味。

    很显然,凤凰天女刚刚绝不是单单去接人或抓人,在我与天河雪琼大玩三明

    抬游戏的时候,凤凰天女也找到了绝佳的泄欲对象。若是以前,我势必怀疑凤凰

    天女会否做得那么直接,但听她提起羽族法规之后,我已经不需再问这种蠢问题

    了。

    ……所有羽族女性,打从生下来开始,就自动成为凤凰天女的后宫成员或是

    预备员……

    有这种乱七八糟的法律作掩护,凤凰天女她根本就肆无忌惮,把羽族所有族

    民都看成私有物,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多半她早有类似念头,

    刚刚一被我说走,恼羞成怒,一股怒气无处宣泄,索性去把羽霓干了再带回来示

    威不过,羽霓又怎么会落入这女淫魔的手上呢?

    「那都是你自己太没用啦,你们出发去偷袭黑龙会老巢,这丫头一个人留下、

    我看她那鸟样,就知道你们之间的问题没摆平,其实这有什么难的呢?抓起来调

    教几天,狠狠干上几次,弄到她连自己姓什么都忘记,就一笑泯恩仇啦,什么恩

    恩怨怨,都没啦。」

    凤凰天女道:「你们前脚刚走,我马上就去抓人,途中那个白拉登跑出来,

    说我这样把人抓走,他不好交代,我就答应他把调教过程拍下来,送给他去卖,

    他就自动消失了,之后,我在山洞里让这丫头爽了几次,直到阴风怒号出现,我

    这才中断调教,跑出来救你们,刚才我回去山洞,让这丫头又升天几次,看看调

    教得差不多了,就把人带出来让你看看啦。」

    「娘,你那不叫一笑泯恩仇,你这是单纯把人干到脑子烧坏,变成只会傻笑

    的花痴,当然就没恩没仇了。」

    「最后有达到目的就好,你管我用什么手段?再说了,这次运气很好,小丫

    头的脑子没被烧坏啊!」

    「呃……运气很好?不是技术很好?」

    真想知道,之前那些被她泯恩仇的人,最后都是什么下场?听起来,似乎是

    没什么好收场……

    我侧眼望向羽霓,她的眼神空洞,嘴角还流着口水,看来倒是与屋里的天河

    雪琼、鬼魅夕挺像的,显然刚才那场性爱的激烈程度差不多。目光扫过我的时候,

    羽霓的眼神略为一亮,回复少许神采,像是想对我说什么,不过当凤凰天女的手

    放到她屁股上,下下上上地游移,她的眼神马上就变了,既屈辱、又痛苦,但更

    多的却是快慰喜悦,整个肉体已不受意识控制,仿佛吸毒成瘾一样,哪怕内心不

    愿,仍沉沦肉欲之乐,没法自拔……

    看到这样的眼神,我暗呼一声可惜,若我要用这样的方法来解决,早就可以

    动手了,只不过一来顾忌羽虹,怕重蹈覆辙,有一天悲剧重演,那一刀又刺进我

    胸膛;二来,羽霓本身也是一块不错的材料,之前是没有办法,她神智已失,既

    然回复了意识,大可有更好的调教模式,让她的应有魅力真正被开发出来,如今

    ……牛嚼牡丹,可惜了……

    感叹归感叹,我不可能为了羽霓,去和凤凰天女爆发冲突,我打她不过,这

    女人不但魔武兼修,出招又卑鄙,撩阴插眼样样来,与她战斗极不划算,被打残

    了都找不到人赔医药费,再说,儿子打老妈,虽然我认为是替天行道,但老天未

    必这样想,要是我因此被雷劈了……

    因此,我只是叹了口气,道:「母亲大人,我对羽虹还是要交代的,要是有

    一天羽虹回来,看到她姊姊又变成这样,你要我如何摆平啊?」

    「怕什么?区区一个小骚货,何足道哉?」凤凰天女叉腰哂道:「两姊妹一

    起交给我,三天之后,包管还你一对眉开眼笑的双胞淫姊妹。」

    「……有时候,我还真是挺佩服你的,娘亲你似乎认为,这世上的一切问题

    都可以用性来解决。」

    「难道不是吗?」

    「这……其实搞不好还真的是,娘亲你这大概算是唯性史观,将来宣扬四海,

    你……你就不朽了。」

    我随口说了两句,凤凰天女忽然皱起眉头,往我身上嗅了嗅,道:「刚刚我

    不在,你们兄妹干了什么好事?」

    「还能有什么好事?我们合起来干了阿雪,三明治套餐,前后双贯通,超过

    瘾的。」

    「哇!真好,怎么不叫我?呃,为娘的是说……你们纵欲应该要有点节制,

    千万不要贪图一时欢愉,做出伤害身体的事。」

    凤凰天女轻咳两声,目光以四十五度角抬高,想表现出一副长辈的样子,无

    奈这话从她口中说出,没有一点说服力,倒是我听了之后,心念一动,道:「娘,

    你对我和心梦的事,有没有什么意见?」

    「我能有什么意见?你和心梦,一男一女,都是做一男一女之间正常的事,

    有什么不妥吗?」

    「但……心梦是我的……我们两个是……是……」

    「是兄妹又怎么样?在咱们老家,一对公猫母猫摆在一起,难道因为它们两

    个有血缘关系,母猫就不会大肚子了吗?该发生的就是会发生,既然已经发生了,

    多想也没用,这……这就叫存在即合理。」

    我大致理解凤凰天女的想法了,在她眼中,人类与野兽根本没什么分别,所

    似她总是拿丛林世界的法则来处理人类,我向她请教这问题,可以说是问道于盲

    了,不过,身为母亲的她都没意见,我想……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人够资格说话了。

    「对了,我没什么意见,不过,好像有意见的人也不少啊……」

    凤凰天女的这句话,没头没脑ト却听得我心中一慌,倒不是为了我自己,只

    是担心妹妹受到什么伤害,连忙追问究竟,结果正如我之前所料,凤凰天女果然

    没有浪费时间,除了摆平羽霓,还去探听了最新情报,带回来几个重量级的消息。

    第一个……说严重也严重,说没事也还真没事,一个流言忽然如同烈火般传

    遍大地,说法雷尔家的人兄妹乱伦,作出了天地不容的背德丑事,人神共愤,必

    遭天谴。

    不难想像,这件事的背后必有黑龙会在操控,勉强可算是黑龙王的最后报复,

    我带走了心梦,他就诉诸群众舆论,制造压力,要让我们千夫所指,无处容身,

    尽管我认为这是无聊事,但似乎还是有很多人被鼓动,誓言要惩罚这对乱伦的兄

    妹,从处以火刑到浸猪笼,什么说法都有。

    我实在很佩服这些无聊分子,吃饱了没事干,自己都快被黑龙会给灭掉了,

    还有这分闲心去管别人家兄妹男欢女爱,说到底,这些事情关他们屁事啊,难道

    我们兄妹循规蹈矩,黑龙会的侵略就能自动终止,大地就能重获和平?

    「啧,真是一堆无聊人,那第二个情报呢?」

    「黑龙会奇袭慈航静殿,心禅重伤,心剑阵亡。」

    「什、什么?」

    第七章天道仙道,追忆江山

    事情的发展,有些地方倒不是那么意外,黑龙王本来就打算设计兄妹乱伦,

    作为复仇计画的主轴,里头自然少不了千夫所指这经典戏码,相关的宣传管道、

    舆论操控,他搞不好都已经备妥十多年了,打从我带心梦离开要塞的那刻起,就

    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

    反正,「正道人士」是永远也死不完的,生命力比蟑螂还强,轰死一批,马

    上又会出现一批,这固然可以解释为,正气存于人心,不论时局怎样变化,永远

    都会有人守正辟邪,前仆后继地去顶上位置,绝不屈服,但我个人是认为,真正

    能坚持正道、永不退缩的人,千万中无一,其余大部分的正道人士,本质就和那

    些听见别人火烧房子,立刻拎包瓜子冲出来看戏的乡民差不多。

    要把这些人给消灭,别说是黑龙王,就算是黑龙神也做不到,其数目占了人

    类群体的九成五以上,所以怎么杀也杀不完,要不是因为这样,倘使人间真有那

    么多为了正义宁死不悔的大侠,这个世界又怎么会如此之乱?

    想杀光这些人是不可能的,要让他们闭嘴,我自问也没这本事,唯一的策略,

    就是不管他们说什么,通通当成狗吠火车就行了,反正,母亲大人也说过,狮子

    从不在乎羊群的想法……

    我能无惧千夫所指,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理由,那就是……我本就已经臭名远

    扬、仇家半天下,哪怕没有发生这件事,那些人也是照样见到我就砍,没有什么

    友善空间,既然如此,我又何须畏惧雪上更加霜?黑龙王的这一手,看似杀伤力

    大,其实不过是添上聊胜于无的一笔,没什么实质效果。

    正因如此,我没有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反倒是黑龙王奇袭慈航静殿一事,

    让我有些惊讶。

    黑龙会进攻大地后,兵锋所指,几乎是所向无敌,直到第三新东京都市的兵

    马投入战局,这才抑制下黑龙会的进军速度,而在那之后……倒不是黑龙会无所

    作为,是身为领导人的黑龙王不务正业,放着侵略大计不管,神出鬼没,总跑到

    大后方来玩复仇计画,萨拉城中的一场伏击战,他自己是爽了,打得我们几乎全

    军覆没,但以黑龙会的领导人来说,他非常不负责任,把明明可以交给手下进行

    的事抢去做,侵略大计却又没有人做,搞得黑龙会的军事行动陷入停顿。

    现在,这家伙总算做了点领导人该做的事,奇袭慈航静殿,并且大有斩获,

    不过……他的收获,也就是我们的损失,而这个损失似乎过重了点。

    心禅大师重伤!心剑神尼阵亡!

    前者的重伤,是情理中事,心禅大师是慈航静殿的掌门人,黑龙会奇袭慈航

    静殿,必然将他列为首要目标,而以他个性,断无可能扔下门人不管,自己跑去

    安全的地方,如此一来,他必然奋战至最后一刻,没有当场阵亡,已经是非常好

    运的事了。

    相对而言,这也就表示,黑龙王已经豁了出去,再不顾念丝毫旧情,所以连

    心禅大师也照样下手不误……

    不过,另外那一位,倒是让我颇为意外,虽说黑龙会肯定将她列为必杀目标,

    但真要杀她,谈何容易?心剑神尼不但武功高绝,对慈航静殿也不是誓死效忠的

    那种,在战场上碰到什么危险,立刻就会开溜,事后伺机找回场子,偷袭、埋伏、

    下毒样样来,绝对不会在吃亏的地方与人硬拚,想杀这样的人……难度真是很高。

    但传出来的消息,居然是心剑神尼阵亡,这就不能不让我感到吃惊,想不出

    黑龙会是布了什么万全杀局,这才令慈航静殿第一高手陨落……

    (想想也真可惜,心剑神尼是大地难见的淫人,与我臭味相投,很说得上话,

    她死了实在可惜,淫界痛失英才啊……唔,不妥,阿雪若知道这件事,打击一定

    很大,到神尼与她关系深厚,师父意外身亡的这个打击,她承受得住吗?)

    也许黯然神伤之余,我开始为了天河雪琼而担心,她侍奉师长至敬至孝,心

    剑神尼将她抚养长大,恩深义重,现在心剑神尼阵亡的消息,要是让她晓得,我

    真不敢想像她会有多伤心。

    「唔,小畜牲似乎很在呼雪丫头的情况,我劝你不用想太多,因为事实上,

    你根本就自身难保,还理别人做什么?」

    「什、什么意思?」

    我一下暗叫不好,这才意识到,外头发生的这许多坏消息,还有些别的事情

    与我有关。

    「黑龙会精锐部队奇袭慈航静殿,你以为只是去杀人放火吗?根据消息,他

    们此行事是为了夺物,杀人放火不过是顺手,并非主要目的。」

    「夺物?黑龙会与白拉登通商多年,什么珍奇宝物没有?要论手上家底累积

    之厚,慈航静殿未必是黑龙会的对手、他们还有什么物好夺?」

    「这可就不好说了,但根据最新情报,黑龙会的部队从慈航静殿那边撤走时,

    搬了几尊石像走人,现在你还认为他们没什么东西好拿吗?」

    一句话几乎让我惊得跳起来,黑龙王实在不是我可以低估的对象,不出手则

    已,一出手就把握住我的命脉。

    当初,织芝、冷翎兰、羽虹的肉身,在华尔森林之中化为石像,后来慈航静

    殿为了安全起见,找出避免干扰的方法,隔绝魔力波动,秘密将这四尊石像运走,

    安置在慈航静殿的封印库中,照理说,此事至关机密,外界的人根本不会知道,

    不过,机密这两字也得看是谁在用,对黑龙王而言,这件事如何能瞒过他的耳目?

    暗黑召唤兽是黑龙会手上的主战力,不管是为了巩固这项优势,或是用来要

    胁我,黑龙会都有理由要把这些石像弄到手,为此袭击了慈航静殿,抢走石像,

    这一着确实厉害,听见这消息之后,我再也无法保持冷静,满脑子只想要夺回石

    像,问题是……该怎么做呢?我并不知道黑龙会把石像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一时间,我也被搞得心乱如麻,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凤凰天女好整以暇补

    上一句,「对了,还有第三件事。」

    「还有第三件?你有话怎么不一次说完啊?」

    「真好笑,我有说话已经全讲完了吗?你自己没耐心,还怪起母亲来,真是

    小畜牲一个。」

    「行啦,人身攻击就人身攻击,别真的连拳头都举起来,还有什么吓人的事

    情,一次都说完吧。」

    「也没什么,黑龙王传令天下,约战你的死鬼老爸。」

    「哦,这样啊……」

    我的反应很冷淡,倒也不是故意,而是因为我太清楚,变态老爸不可能有反

    应,这家伙武功盖世,也不讨厌战斗,不过对于什么约出来决斗这种事,兴趣缺

    缺,只会在他想出手的时候出手,若他没心情战斗,哪怕敌人逼上门去,杀光他

    身边所有人,他也不会因此出战的。

    什么面子、尊严、道德,对变态老爸与黑龙王而言,根本全无意义,他们从

    不把这些放眼里,或许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能这样强吧。可以肯定的是,变态

    老爸会对这个约战视若无睹,所以,黑龙王约了也是白约。

    果然,我的推测无误,截至目前为止,没有任何消息,说变态老爸已经有所

    回覆,尽管普天之下有许多人正在屏息等待,但相信他们是等不到什么的。

    「唔……我决定了。」

    刚才心绪大乱,掌握不到方向,但重新冷静下来后,我已经心中有数,「我

    们去慈航静殿,那边有第一手资料,到了那里,就能拟定下一步的计画。」

    这是理由之一,至于在个人层面上,心禅大师对我不错,心剑神尼也与我臭

    味相投,慈航静殿出了如此大事,我很想去探望一下,特别是心剑神尼,她是天

    河雪琼的师父,若让天河雪琼知道此事,这一趟也是非跑不可。

    (要命,阿雪知道这件事之后,还不晓得会有多伤心?幸亏刚才把她干得脑

    袋昏昏,四肢无力,这种时候也没力气再哭闹吧?)

    女人哭哭啼啼,我倒是不怕,但面对一个哭哭啼啼的女人,又不能够一掌巴

    下去,这个我就不能不怕了,说到底,关心则乱……

    我让凤凰天女在外头暂等,她完全不鸟我的话,坚持要与我一起进屋,我当

    然也没权说个不字。假若她只是女色魔、只是我的母亲、只是武功比我高,我都

    有办法可以处理,偏偏这三者合一,她就成了一个我完全束手无策的人物。

    走进屋里,仍是那么一幅春色无边的香艳光景,两具美丽的雪白胴体,豪乳、

    粉臀,怎么看就怎么动人,体力耗尽的天河雪琼、鬼魅夕,躺在稻草堆上呼呼大

    睡,鬼魅夕完全贴在天河雪琼的怀里,埋首在她豪硕的巨乳中,天河雪琼也像母

    亲抱孩子一样,将鬼魅夕亲匿地搂着。

    这一幕画面如此动人,我一下子都看得愣住了,回过神来之后的首个念头,

    就是担心女色魔兽性大发,趁着两女无力动弹,直接扑上去,把她们两个都干了,

    所以连忙侧转过身,打算若她有什么蠢动,就把她给拦截下来,哪知道我一转过

    身,就看见她皴着眉头,用手指捂着鼻子,似乎在挡什么臭味。

    「臭味?怎么了吗?」

    我留意了一下,在空气中嗅着了尿水的气味,再经过仔细确认,发现这股尿

    骚味来自天河雪琼腿间,这女人……被前后贯通所造成的刺激,似乎比我所料想

    得还要激烈,居然爽到失禁了,刚才可能是我干得太爽,没有发现,又或者,她

    爽到四肢无力,在我走了之后,她一面春梦,一面失禁放尿……

    虽然堂堂圣女偷尿床,这种事情说出来挺丢脸,不过,能够把女人干到失禁,

    说起来我也足堪自豪,可以暗爽一把了。

    凤凰天女打量我两眼,道:「小畜生,你挺行的啊!」

    「喂!别老是小畜生畜生的乱叫,叫声小子不行吗?怎么说我也是你亲生的,

    老说我是小畜生,你很光彩吗?」

    「有什么不光彩的?你老妈我是兽族,本来就不是人类,畜生是具体说法,

    身为兽族,把畜生当成贬意词,这才是数典忘祖的可耻行为,明白了吗?你这小

    畜生!」

    「呃,这样说,我就稍微可以理解了。」

    被这样教育一番,我心里也稍微能释怀,大家所在的世界不同、文化不同,

    些许歧见,在所难免。

    结束了短暂的教育,我们的注意力回到天河雪琼身上,却发现她忽然惊呼一

    声,从梦中醒来,整个身体像是触电了一样,一下子弹了起来,狐狸耳朵竖直,

    两团雪嫩的奶瓜摇来晃去,波涛跌宕,让我们母子一起看得傻眼。

    「阿雪,怎么了吗?」

    「是啊,我又还没干到你,连裤子都才正要脱,你在那边怕什么?」

    「呃,娘,你又……」

    我还没来得及纠正凤凰天女,天河雪琼突然主动朝我跑来,就这么赤身裸体,

    骤奔入怀,来势凶猛,别的不说,光是那双超重量级的巨乳,就让我吃不消,险

    些就给她一下子撞倒。

    初扑入我怀里时,天河雪琼的眼神近似阿雪,很像是一个陷入慌乱中的孩童,

    眼中满是泪光,差一点就要哭出来,但与我接触后,她很快便回复冷静,伸手抹

    了抹眼泪,深呼吸两口,待情绪稍稍平复,这才开口说话。

    「刚才……我做恶梦了,恶梦很吓人,我梦到……师父来向我道别……」

    「什么?」

    我一下听得傻眼,这通灵托梦也托得太快了吧?我们前脚才得到恶耗,这边

    马上就来托梦了?

    不过,之前我还心存侥幸,希望这是慈航静殿的什么欺敌计策,或许心剑神

    尼只是出了什么状况,未必真的死了,但看天河雪琼这边的情形,心剑神尼应该

    是死透了……确认了这一点,着实又是一阵感伤。

    「师父她……满身都是血,但脸上却带着笑,还发着光,看起来……好像精

    神很好一样……」

    「嗯,神尼不愧是神尼,视生死如无物,走得轰轰烈烈,还如此意态从容,

    是好样的。」我点点头,试图缓和一下气氛,「不过,这些应该只是你做恶梦而

    已,一切只是单纯的幻觉,心剑神尼是何许人也,武功盖世,世上哪有人能害得

    到她?别做梦了。」

    「我、我刚开始也是这么想,但……梦里的师父,看起来好真实,一点都不

    像是在做梦,她的眼神、表情,看来都是那么正气……」

    「呃,正气?我想这多半只是你在做梦吧?」

    「不是啊,师父不只是单单看我而已,她还交代了我一些事,其中就包括了

    十字箴言……」天河雪坛皱着眉,认真回想,道:「师父她说……临别之际,赠

    汝一言,「天道不可证,仙道不可凭」,切记切记,他日有缘,自会重聚。」

    「啥?」我和凤凰天女听了这话,俱是一呆,同时伸手出来猛摇,异口同声

    道:「不可能!你师父绝对不可能说出这种话,这一定是做梦!你别太多想。」

    「可、可是,梦的感觉很真实……」天河雪琼露出迷惘的眼神,迟疑片刻后,

    喃喃道:「而且,为什么在说完那些话之后,师父又交代我,要设法把她的身躯

    捐赠给功德会,改造成尸妓,如此千秋万代,永能有惠于人。」

    「呃……这下子,我觉得……你可能不是做梦,那个心剑神尼……应该是真

    货吧!」

    ……真是够了,这个世界难道就只有变态吗?

    虽说我很想抵赖,但在这世界上,有些事情也是赖不掉的,心剑神尼壮烈成

    仁的消息,终究是得向天河雪琼交代,她的反应比我们预期得更激烈,刚听完我

    们的话,立刻便晕了过去,清醒之后,哭得死去活来……很难想像,平常一直表

    现得理性、冷静,如高山上不化之万年雪的她,竟然也会为了生离死别,有这么

    大的情绪反应?

    慈航静殿系统的僧尼,对生生死死看得很淡,天河雪琼虽未出家,但基本上

    是同一个体系训练出的,之前除了被我干到高潮,我真没见她为什么事这样失控

    地哭过,弄到我也慌了手脚,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能怎么办。

    只能说,心剑神尼确实很有一套,纵然出发点不怀好意,但她与弟子之间的

    情谊之深,委实让我好生羡慕,当变态可以当到这个分上,实在很不容易。

    假如天河雪琼一直这么哭下去,我的头就要很痛了,幸好,短暂发泄过后,

    她冰雪般的理智重新占了上风,止住哭泣,很认真地向我们提出请求,希望先回

    慈航静殿一行,我自无异议,全体收拾好东西,立即启程……事实上,对着她那

    张强压悲痛的脸庞,我也说不出拒绝两字……

    慈航静殿总部在金雀花联邦境内,我们从海岸边上要赶回去,这段长路着实

    遥远,为了要省点力气,我们也没有立刻就策马狂奔,而是商量该怎么走比较妥

    当。

    「唉,真羡慕啊,我知道以前有一部系列作品,叫最终什么的?每次到了后

    期,主角跑完主线剧情,要跑那些可玩、可不玩的支线时,就会得到一艘飞空艇,

    爱去哪里去哪里,省得骑陆行鸟、走路,搞到跑断腿。」我叹气道:「同人不同

    命啊,要是我们也能搞一艘飞空艇,那就爽了……」

    「臭小子脑里都装些什么?飞空艇是没有的,但空中岛你老母以前倒是有一

    座。」凤凰天女两手一摊,「不过房地产不景气,现在已经泡沫了,可惜啊。」

    确实是泡沫了,整座凤凰岛掉进海里,损坏情况不明,想要打捞更是妄想,

    至于说有没有可能启动岛上的魔法装置,再次升空飞天,那还要组织大批人马下

    海,实地检测过凤凰岛的损伤情况才知道,目前……肯定没有搞头了。

    舟车劳顿固然是很伤脑筋,但长程赶路的浪费时间,这才是很头痛的地方,

    偏偏现在又没什么其他的好办法……

    正在我们头痛的时候,忽然出现了救星,正确的说法,该说是赞助商,白拉

    登这卑鄙无耻的奸商,派人送了一辆海陆空三用的超级装甲车给我们,说是祝福

    我们一路顺风,走得越快越好,省得留在他地头上,日日都有麻烦。

    这个鸟理由,根本就没人相信。白拉登哪会是怕麻烦的人?对这个变态商人

    来说,麻烦越多,可以捞钱的机会才更多,这人总有本事卖完上家卖下家,吃完

    东边吃西边,这种人说自己会怕麻烦,他敢说我们还不敢听咧。

    估计,赠车之举是一个信号,这次分别,绝不是永别,在往后的日子里,这

    个超级商家将会与我们牵扯不清,说不定,再不用多久,他就会再出现于我们面

    前……

    那辆超级装甲车,确实很好用,尤其是兼具涡轮动力的火箭推进功能,在空

    中压缩大气,喷射飞行,让我们以腾云驾雾般的高速,飙往金雀花联邦。魔法师

    的瞬间移动,在短距离内是无可匹敌的超高速移动,可是距离一拉长,特别是这

    种千里以上的长程,瞬间移动就是废招了,移动不了多远,魔法师就会被榨干,

    累得像是一条死狗。

    我们在铁甲飞车中全速前进,气氛是诡异了点,但飞行的速度真是没话说,

    可惜有一点小瑕疵,那就是我们高速行经的地方,天上的云层被切裂,强大风压

    扫向四方,迫开云朵,更在后头拖出一条长长的白线,在阳光下特别明显,如果

    说底下的人会看不到,那就有鬼了。

    「不要紧……暂时应该没问题,我们的速度很快,即使底下的人看到了,想

    要拦截我们也不是那么容易,再说,黑龙会未必有余裕来管我们……或许吧……」

    一些推测,连我自己也没有什么把握,黑龙会或许很忙,但黑龙王到底会怎

    么做,这个根本没人知道。

    依靠先进飞行工具的辅助,我们在短短数日内,便由海边直入金雀花联邦境

    内面途中所经之处,几乎都已经是黑龙会的领空,对于我们这么大摇大摆,招摇

    过境的行为,黑龙军也不是全无反应,他们使用了大量的地对空武器,有单纯的

    金属兵器,也有不少魔法战器,一股脑地对空发射,有时候打得整个天空千疮百

    孔,像是乱放烟火一样,声势委实惊人。

    单靠这艘铁甲飞车,并不足以闯过这么厉害的拦截网,但坐在上头的我们,

    也不是净混吃等死的,即使最弱的羽霓也有第六级战力,更还有两名第七级、两

    名第八级,绝对说得上是超级菁英战队,我们分别出手,连连摧破各种拦截网与

    追击工具,总算有惊无险地进入金雀花联邦的领空。

    (我们的运气算是不错,黑龙会只是用一般手段在阻截,没有动到暗黑召唤

    兽,如果暗黑召唤兽出来拦路,我们怎么样都无法前进得这么顺利,但……为何

    暗黑召唤兽没有出动呢?)

    这个问题,直接关联着另一个问题,那就是心剑神尼如何阵亡?论实力,心

    剑神尼虽强,却也说不上举世无敌,光是让她与黑龙王单挑,她就打不赢,非败

    不可,然而,输定了与死定了是两码子事,心剑神尼打不赢,难道连跑也跑不掉

    吗?她可不是那种必战至最后一刻的人啊。

    (莫非,黑龙会营造出她不得不战的情势?逼得她无法逃走,只能死战到最

    后?或者,让她虽然逃了,却逃不掉?这可不容易啊,要把一个人的去路完全封

    死,逼得人想逃也逃不出去,那起码要目标对象的两倍到三倍力量,黑龙会哪来

    这么多高手?或者……是暗黑召唤兽?)

    黑龙会出动暗黑召唤兽来,足可封死心剑神尼的退路,搞到她跑不出去,当

    场战死,不过,这也仅是我个人的推测,事实如何,有待查证。

    进入金雀花联邦领空,黑龙会的阻截攻击少了九成,我们得以平安前进,又

    过两天,我们终于抵达慈航静殿总部。

    对我而言,这里并不是什么好地方,旧地重游,当年曾发生过的悲惨往事,

    历历如在眼前,心灯居士就是在这里事败被干掉的,他那悲惨的死相,我到现在

    都还记得很清楚,那是黑龙王阴谋的一部分,只不过,负责下手执行的鬼魅夕,

    现在天天要被我干到腿软,勉强算是好事一件吧。

    我们还未降落,方青书就率领一票人在地上迎接。黑龙会大举进袭慈航静殿、

    他当然也没法全身而退,身上多处缠着绷带,看来伤得着实不轻,站在他身后的

    那群大和尚,也是全部带伤,几乎找不到一个安然无恙的,日前一战的惨烈,依

    稀可见。

    「方仔,怎么搞的?就算惨败,你们怎么会弄成这副德性?黑龙会到底是怎

    么来攻的?」

    甫一降落,我立刻冲跑出去,见了方青书,马上问起我最困惑的问题,只见

    方青书面有难色,支支吾吾半天,最后还是天河雪琼忍不住,上前一问,方青书

    才叹了一口气。

    「师伯是在李华梅与黑龙王联手偷袭之下,这才壮烈身亡的,她……非常英

    勇,一直到最后,都还守护着我们,掩护我们撤退……」

    出身政治世家,方青书倒也不是那种一句谎话都不会说的乖宝宝,但他这几

    句话明显言不由衷,我一听就知道有问题,事实绝不会如此简单,可是天河雪琼

    听了,泪眼汪汪,马上泣不成声,方青书朝我使了个眼色,我急忙上前安慰劝解,

    说些什么神尼求仁得仁,宁死不辱,有大恩于众人,究境涅槃之类的鬼话。

    慈航静殿是天河雪琼的地头,回复记忆的她,到了这里就像回家一样,不用

    别人招呼,她自己便知道祭祀亡者会在什么地方,迳自赶了过去;凤凰天女脱队

    行动,说是要去逛街购物,这话我打死都不会信,生怕她像是出闸的猛虎,四处

    破坏还不打紧;周围这么多健壮的年轻和尚,无疑是让她进了美食街,万一搞起

    采阳补阴,让成百上千的壮汉僧侣精尽人亡,我如何向心禅大师、方青书交代?

    轻轻咳嗽一声,鬼魅夕懂我的暗示,连忙拉着羽霓,跟在凤凰天女的身后,

    不过,单单凭这两条废柴,想牵制我家的女色魔是纯属妄想,所以鬼魅夕提起了

    竹篮,多个心梦在侧,女色魔再怎么肆无忌惮,总要考虑一下女儿的感受。

    「啧!真是麻烦!」

    凤凰天女露出嫌恶的表情,但还是没有拒绝,与鬼魅夕等人一同离去。这些

    闲杂人等都跑光,我也就比较方便说话了,其实心剑神尼究竟怎么过世的,我并

    不怎么关心,真正让我在意的,还是那几尊石像的下落。

    方青书是非常识趣的聪明人,看我把周围其他人都遣走,单独朝他走去,他

    也点了点头,朝我走过来,并且带来半个好消息。

    「……你放心,石像并没有失落,现在还很安全……或许吧!」

    第八章太平世子,异曲同劫

    方青书的话,听得我一头雾水,黑龙会明明就把石像带走,又怎么会没有失

    落?

    难道慈航静殿已经将石像夺回?这种事情不太可能,因为以这些石像的重要

    性,黑龙王必定全力护守,单靠慈航静殿现今的力量,不太可能从已经有备的黑

    龙王手中夺回石像,除非……

    「呃!该不会……石像有假?」我质疑道:「你们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聪明,

    猜到有敌人会来抢,特别弄了一些假货放着?我还以为,那些秃驴死脑筋,除了

    把重要东西放密室、加结界之外,就没有其他的本事了呢。」

    「这个……也不全是如此。」方青书的表情又开始尴尬起来,「本派的保全

    措施,确实就只是把石像放在极机密的密室,加上过百重结界,阻止敌人入侵,

    也阻断敌人的侦查,以前是非常有效的,但……」

    这次的情形有所不同,黑龙王早就把慈航静殿给摸熟、摸透,太清楚慈航静

    殿的防卫手段,甚至连藏东西的地方都了若指掌,这一套哪可能防得住他?黑龙

    会的突袭队伍,恐怕一开始就直奔密室而去。

    「黑龙会大军来袭,事先全无徴兆,敝派高僧这些时日以来,既要封印空间

    裂缝,又要阻挡黑龙会进军,几乎都不在总部,少数回总部休养的,也精疲力尽,

    黑龙会奇袭本部的人数并不多,只是配合大量异界妖魔袭来,一时间把我们打了

    一个措手不及……」

    照理说,像慈航静殿总部这样的圣地,是不可能被突袭的,整座寺院周围数

    十里地,不晓得密密麻麻设置了多少结界、布置了多少武器,千百年的经营累积,

    比起尸龙要塞,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正因为如此,心禅大师才会放心把兵力大

    量派出,让总部放空城;正因为如此,才会为敌所趁,给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我们之所以能够攻破尸龙要塞,并不是因为我们实力强悍,无人能敌,而是

    因为我们这边形同作弊,带了要塞的设计者去闯关,熟知所有内情,让尸龙要塞

    没能发挥真正威力,就被搞到大当机、内部大爆炸,自己搞垮了自己,若非如此,

    纵有千军万马,恐怕仍是拿不下那座尸龙要塞。

    慈航静殿总本山的设计者,早已作古千年,想要押着此人来进攻,技术上是

    不太可能的,问题是……黑龙王在慈航静殿混了那么久,总本山的各种防御设施,

    他早摸得一清二楚,搞不好还偷偷做了什么手脚,所谓祸起萧墙,越难攻不落的

    堡垒、要塞,越是容易从内部崩溃。

    「方仔,是不是敌人一进攻,你们的防御系统就瘫痪不动了?结界全部被撤

    除、防卫武器没有发动,甚至连敌人怎么接近都不晓得,莫名其妙被敌人杀到眼

    前来……」

    「差不多。」

    方青书苦笑道:「天上一大片乌云突然飘过来,寺院周围的结界立刻生出反

    应,胆黑云之中生出千百道触手,与结界光幕碰触,像破解密码一样,结界光幕

    瞬间层层瓦解,附近的护寺幡、金刚杵、伏魔印、皓天镜,也不听使唤,无法发

    动,防御力量硬生生减去一半……」

    这就是被人摸清底细,抢先一步发动破解策略的具体表现,但慈航静殿的实

    力颇出我意料,给黑龙王这样针对破解完,居然还能保有一半的防御力量,千年

    累积的雄厚家底,确实不可小觑。

    尸龙要塞在所有外界防卫网都被破去后,会自动回缩,结成一个超级硬壳,

    除了强行破坏,没有任何办法能解,尤其棘手。慈航静殿应该也有类似的防御变

    化,否则若是给人摸透了结界的频率,或是事先做下什么手脚,所有防御阵就瞬

    间全破灰极其危险。

    「就算外层百余道大小结界都被破,寺中还有最后屏障,镇山金刚圈,至阳

    至正,威猛绝伦,什么妖魔都难以越雷池一步……」

    看方青书对那个什么见鬼的金刚圈信心十足,说得口沫横飞,我都不太好意

    思提醒他,无论他对金刚圈有多少信心,从最后结果看来,仍是给人破得干干净

    净,夸得再好听,最后结果也是屁。

    方青书也看出了我目光中的揶揄,脸上一红,道:「镇山金刚圈,是慈航静

    殿传承过千年的镇派之宝,祭起金刚圈,整个总本山都给笼罩在琉璃佛光内,至

    阳至正,什么妖邪魍魉都没法入侵,不过……任何法宝的运作,都有其局限存在,

    金刚圈的防护,主要是针对神、魔、人、幽冥四界已知的各种魔物……」

    「等等,你该不会是说,如果没有登记在案,这个什么金刚圈就挡不了?这

    玩意儿该不会那么废吧?这哪是镇派之宝,根本是超级废物啊。」

    「当然不可能,即使碰上全新的未知魔物,金刚圈的佛光明火也能做出变化,

    焚尽一切不洁物,但……那似乎也是针对我们所知的这四界,毕竟在此之前,金

    刚圈从没有碰过来自异空间的魔物……」

    「呃!」

    我愣了一下,脑中几个念头闪过,终于明白黑龙会的战术。

    慈航静殿的光系魔法,号称能诛邪灭魔,这是因为光、暗两元素,在物理中

    有奇妙的互克作用,当两种元素等量存在时,会因为相互排斥,产生剧烈爆炸,

    有一种说法,就是我们如今所生存的天与地,就是在这样一场超级爆炸中产生,

    史称「大霹雳」,其成因也正是光与暗的绝对不相容。

    而当两者的数量有差距,随着差距越拉越大,强势一方对弱势方的伤害,也

    会加成甚至加倍计算,因此才说是互克。邪不胜正,正也不能胜邪,两者之间没

    有必然的胜负,只有绝对的互克,这就是构成此世界的基本法则。

    问题是……怎么分定善恶、神魔、正邪?

    即使是善神,其中也有战神、军神一类的,所造成的杀孽之重,绝不会少过

    那些魔神,所以单纯用行为来判定神魔,毫无意义可言。基本上,光元素汇集而

    成的生物或灵体,具有善性,温和仁厚;暗元素汇聚而成的生物或灵体,具有魔

    性,残忍暴戾,这两者发展到极致,就成为神与魔。

    但说到底,神魔都是哦们这世界的东西,我们并不晓得在其他的世界,是否

    也有神魔之分?是否就是神为光、魔为暗?或许在其他的时空里,神魔是不同意

    义的存在,这些都是有可能的。而在这样的情形下,慈航静殿的各种破魔秘法、

    诛邪圣咒,还能起到针对作用吗?

    以前,这个想法没有实验的机会,但自从黑龙会与第三新东京都市相争,两

    边打到天崩地裂,空间崩破,来自其他次元的异生物,不断从时空裂缝中出现,

    整个情形就不一样了。

    我曾看过相关的战报,慈航高僧们在试图堵截时空缝隙的过程中,与异界妖

    魔有过战斗,但所谓的妖魔,不过是因为外型丑怪,被我们以既定印象判为妖物,

    实际上,人家在自己的世界里究竟是什么东西,我们可不知道,因此那些破魔诛

    邪的强招,对它们全然吧不到克制的效果,仅能单纯以物理打击来强行破坏。

    这件事透露着危险的讯息,但慈航静殿此刻焦头烂额,黑龙会与时空裂缝的

    要命问题,令他们疲于奔命,哪怕有人意识到这其中的危险性,也没有时间去修

    正本部的防御缺失,在这种情形下,那个什么至阳圣物金刚圈,与异界妖物对撞,

    会是何种效果也就不难想像了。

    「五百年前,金刚圈曾经大破暗系的究极魔法,把千万魔军尽数挡下,消灭

    在金刚圈外,但……这次碰上异界妖物,金刚圈的效果……不如预期……」

    「嘿,还叫人家是妖物呢,得了吧,天晓得人家在异界是什么生物,搞不好

    都是什么神兽、圣兽,等级比你们还高得多也说不定呢,亏你们还好意思在这边

    一口一个妖物叫不停。」

    方青书与我的交情够好,被我这样指着鼻子嘲笑,也不生气,点头道:「你

    说得没错,本寺的布防在此处出现盲点,金刚圈放出的佛光结界,完全挡不住它

    们,后来是将金刚圈的威能提至极限,发动无上光明火,才将其全灭。」

    「唷,全灭这么威风啊?但你灭了一批,第二批来了又怎么办呢?提至极限

    才发出的东西,你们能连发几次?」

    「这……一次。」

    「所以第三波的异界旅客,你们就档不住,让人家长驱直入了?」

    对于我的问题,方青书来了一个默认,连最后的镇山圣器金刚圈都失效,接

    下来能够做的,就是阖寺僧众打近身肉搏战,只不过敌方有备而来,黑龙会能驱

    策异界生物来攻,慈航静殿的精英战力又都在外地,在这种情形下,这群大和尚

    们哪能有多少胜算了?

    「幸好,在天上出现大片乌云的时候,师父就查觉不妥,命令我率人进入地

    下密室,不管用什么策略,一定要确保石像的安全。」

    方青书道:「为策万全,我们预备把石像转移,但我们解开层层结界,进入

    密室,就有擅长机关土木之学的师兄,发现状况有异……」

    「等等!」我皱眉道:「你们打开层层结界进去?这也太蠢了吧?你就没有

    想过,敌人本来还攻不进去的,你们主动把结界打开,石像搬进搬出的时候,如

    果敌人趁机攻击,你们这不是搬石头砸脚?」

    「密室外的结界设计先进,我们短暂开启,通过进入后,会自动回复,每关

    闭一层,才会打开下一层,确保安全。」方青书道:「当时寺外过半的防御措施,

    都已经被黑云中的触手给瓦解,我们有理由相信是出了内奸,密室也不再安全,

    在这样的情形下,搬迁是必要的作法。」

    「唔,姑且就算你说得对吧,那密室里头有何不妥?」

    「我们才一进入密室,就有几位精擅机关土木之学的师兄弟,察觉石像的状

    况不妥,虽然位置与姿势不变,但曾经被人搬动过……」

    方青书对我解释,那间密室的布置并不简单,里头有多个魔法仪器在运作,

    监测着地表物体的重量,只要物体稍稍移动,重量一有细微变化,马上就会发出

    警示,除此之外,要是有人未关闭警报就进入,一脚踏在地上,重量生变,也会

    立刻被发现,所以想要无声无息潜入,近乎是不可能的事。

    「受监测的不只是重量,其他像是湿度^、温度也同在监控项目之内,霞些

    时日以来,从没有过什么异状,那时忽然说石像曾被搬动过,我真是给吓了一跳,

    立刻上前察看。」

    当时,方青书将石像搬起,在室内的微光中,隐约看到石像的背后有字,而

    且还是一个「灭」字。

    「什么?」我几乎要一掌拍在山门前的石柱上,把柱子打断,「石像后头有

    刻字?」

    「是啊,我那时也在想,这灭字是哪一位前辈高人的字号?是哪位高手留字

    示威?」

    「谁和你说这个?蠢蛋!」我大怒道:「我连碰破她们的细皮嫩肉都舍不得,

    你们居然让她们被人刻字?慈航静殿说什么保安保全,就是这种保法?」

    「呃,这确是我们的疏失,但朋友你也不要太激动,因为……」

    当时察觉石像背后有刻字的方青书,大为诧异,让所有师兄弟把四尊石像都

    转过来,赫然发现,每尊石像背后分别刺了四个大字,似是用剑尖一类利器所刻

    画,十六个字连在一起,赫然是:先诛慈航,再灭共党,唯我黑龙,天地称王。

    「这是移祸江东的毒计!」

    我失口大叫出声,不过马上就皱起眉头,道:「奇怪,我为什么要这么喊呢?

    好像有一种冲动,不知不觉就这么叫了……还有,第一句也就算了,第二句的口

    号……给人一种很过时,很OUT的感觉,是哪个白痴想出来的?」

    方清书用力点头,「不错,我们也这样想,但当时我们几个师兄弟也异口同

    声那么叫了。」

    「这……这真是……好靠杯的感觉。」我摇了摇头,努力把注意力拉回事件

    本身,很显然,这些石像早已全部被掉包,留在密室中的石像都是假货,而且,

    在石像后头留字的绝不会是黑龙会一方。

    道理也简单,虽说黑龙王喜欢夸张,总会搞出一些让人目瞪口呆的刺激效果,

    但他若真要玩这种留字示威的把戏,大可以干得惊天动地,挑个更显眼的地方,

    用不着刺在这种八百年没人看的石像背后。

    如果这么做是为了显本事,那他为啥现在又要来硬攻慈航取石像?早在刻完

    字的时候,就可以顺手把石像也带走,如今石像仍在,他为了要取石像,又二次

    来攻,这岂不是白痴行为?

    问题是,总不可能是慈航静殿自己闲着好玩,或是有哪个僧人无聊,跑到石

    像背后测字留念吧?

    不是慈航静殿自己干的,也不是黑龙会,背后的阴谋者已是呼之欲出,有这

    种实力的,除了第三新东京都市,更还有何人?这很合乎变态老爸的作风,看起

    来他似乎对什么也不感兴趣,从不主动出手干预任何事,但事实上,他不光是早

    就出手,还出手出得无声无息,等到世人发现,才惊觉他一出手就把整个局势扭

    转过来。

    在这方面,或许真该说他是秘密主义者,不过我晓得,他只是单纯不作多余

    的事,该做的事情就是要做,事情做了就做了,没必要大声嚷嚷,弄到天下皆知,

    面子、尊严、荣誉之类的字眼,从不存在于他脑中,古往今来很多魔王型的人物

    就是欠了这分心理素质,最后才给人打倒的。

    「方仔,你觉得……是谁把石像掉包的?这些石像如今又在哪里?」

    这话纯粹是试探,看看方青书心里有没有底,结果一句话问出口,方青书的

    表情无比古怪,一副何必明知故问的样子,显然他也清楚,能干这种事的除了我

    家变态老爸就没别人了。

    「既然如此,方仔,那些石像后来怎么了?」

    「你应该也听到消息了吧?落到黑龙会手里了。我靠近过去,发现石像内部

    没有魔力波动,确认那都是假货,正想要率师兄弟出去,黑龙会的妖兽与高手杀

    进来,我们避免硬拚,且战且退,将石像留给他们,后来,魔兽群破土而出,飞

    上天去,就这么把四具石像都给带走了。」

    方青书耸耸肩,道:「令尊大人真是厉害,要不是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石

    像弄走,今日可能就酿成大祸了,不过……他就不能先打声招呼吗?这次的事情

    是这样,上次星玫公主的事也是,不说一声就把人请走,我们还以为星玫公主失

    踪遇害,急得不得了,最后才由星玫公主传消息回来报平安,说是到了第三新东

    京都市。」

    用词含蓄有礼,但说得明白一点,变态老爸这么做,根本就是绑架,估计当

    时变态老爸的手下,也没问星玫愿不愿意离开,直接把人捆了就上路,连一张字

    条也不留,这次或许是受过教训,才特别在假石像的背后留字,虽说留字留得不

    伦不类,但倒也一目了然,只要不是白痴,就晓得是谁干的。

    「这种事是没办法的啦,在你们看来,那家伙好像很神机妙算,神出鬼狡的,

    但他其实是个非常随性的烂人,临时想到什么,就扔个命令给手下,让手下去执

    行,只看结果,不问手段,那些人为了完成任务,才不管什么正当不正当,不可

    能和你们打招呼啦。」

    我摇了摇头,就要往里头走去?「事情我大概了解了,带我去看看心禅大师

    吧,我欠他不少人情,这次他重伤倒下,我也很关心……」

    「呃!等一下,先等一下。」

    当我提出要去探望心禅大师,方青书把我拦下,脸上表情比刚才更怪,说话

    更支支吾吾,「去面见我恩师之前,有件事情要先和你商量,拿个主意。」

    方青书素来视稳持重,会这么失态一定有理由,我皱皱眉头,觉得该不会是

    心禅汰师有了什么万一,已经圆寂了?特别是,方青书一把我拦下,本来距离我

    们十米远的一众大和尚,纷纷咳嗽着转过头去,这种诡异的样子,要不是因为我

    熟知心禅大师的为人,我可能就要怀疑,会否心禅大师想鸡奸我,特派方青书来

    试探口风?

    或许,我的表情实在太难看,方青书猜到了我脑中的龌龊念头,连忙道:「

    你千万别误会,事情与我恩师无关,是关系到我师伯的。」

    「神尼?她不是都阵亡了吗?还能与她有什么关系?你们总不会要我去给她

    陪葬吧?」

    「不,当然不是这样,整件事……该从师伯的战斗说起。」

    方青书与我来到僻静处,压低了声音说话,之前我就料到,以心剑神尼的为

    人,要她舍身护寺,英勇保卫阖寺僧众,那根本是妄想,光是请她帮忙报仇,还

    得看她有没有空、有没有心情,什么为了掩护全寺僧侣而阵亡,这绝对是鬼话中

    的鬼话。

    果然,金刚圈一破,心剑神尼便知敌人有备而来,慈航静殿此役难守,纵然

    不至于灭寺,却肯定会吃上大亏,而站在好汉不吃眼前亏的立场,她建议全寺僧

    侣撤退,留个空寺去给敌人打,甚至走人之后,还在寺内预留大量火药,管他什

    么黑龙王、红龙王,只要敢来,就炸他妈妈的,把所有敌人全都活埋了。

    坦白说,这条计策非常实用,也非常有效,能把己方的人命伤亡降至最低,

    更还重重打击敌人,若我在场,必定支持这建议,而从方青书的表情来看,当时

    应该也有不少大和尚,心里暗叫妙计,知道这方法的好处。

    不过,绝对没有人敢点头!

    尽管所有人都知道,建筑物不过是死物,毁了再建就好,哪能与人命相比?

    但碰到实际执行的时候,肯定就会有人认为,本部是慈航静殿千年荣光所系,过

    往先人创下的绩业,岂能毁于我辈?一定要拿人命去守。这一点,哪怕是整天高

    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慈航静殿,也不会例外。

    弃守慈航静殿的责任太大,哪怕是心禅大师也下不了这道命令,更别说当时

    还有大批前辈长老主张誓死护寺,会有人肯用心剑神尼的建议才有鬼,而以心剑

    神尼的个性,她建议扔了出来,不被采纳,她才不会蠢到和傻瓜搂着一起死。

    「爱听不听你们家的事,贫尼没兴趣给贼秃陪葬,虽然你们死光了也死不到

    贫尼,但本可以不必打的仗,贫尼不会硬要去打,你们就开开心心一起涅槃去吧,

    贫尼改天有空,会回来替你们报仇!掰啦!」

    扔下这句话,慈航静殿第一高手就要开溜,心禅大师素来与人方便,不可能

    去拦她,事实上,也不可能有谁够本事拦住她,环顾当今世上,只要心剑神尼全

    力突围,还真没有什么人能把她截下……

    只是,就在心剑神尼要走人的时候,发生了一个意外,外头传来僧众们的大

    叫声。

    「黑龙王出来了!」

    就是这句话,让心剑神尼改变主意,黑龙王现身之前,她就这么走掉,可以

    说是不屑与虾兵蟹将战斗;但黑龙王现身之后她跑掉,传了出去,将来她就很难

    做认,好像看到黑龙王便夹尾巴逃一样。

    为此,心剑神尼二话不说,就往外头冲,估计是想和黑龙王对拆几招,情况

    顺利,就来个擒贼擒王,若踢到铁板,就虚晃两招走人,面子也过得去,哪知道

    ……一到外头,她就看到让她动不了的东西。

    黑龙王是现身亲征了,但这个黑龙王,却是身着性感黄金甲,艳乳丰臀的李

    华梅,并不是那个隐藏在幕后,迟迟不现身的黑手。

    慈航静殿的高层早有结论,黑龙王另有其人,李华梅只是个受操控的傀儡,

    但这结论仅限少数认知道,因为他们并无真凭实据去争取人们的相信。心剑神尼

    也是知道内情的人,所以她一见李华梅,就两眼放光,口中不屑道:「呸!区区

    傀儡,怎配与我阿弥陀佛!」

    话虽如此,李华梅的第八级巅峰战力,慈航静殿无人能敌,要是心剑神尼就

    么跑了?哪怕心禅大师等人真想撤退,也会被立刻追上,杀个精光,正当她迟疑

    着怎么办的时候,天上的「黑龙王」,抢先动手了。

    李华梅的奇袭,相当的「奇」,她玉手一抬,却不是拔剑,也不是发出剑气

    攻敌,而是解开自己黄金胯甲的连结处,然后,那件黄金胯甲便脱落下来,由半

    空中直坠地面。

    纵然没有那件胯甲,李华梅坦乳露臀的惹火姿态,也是性感到极点,但那件

    黄金胯甲一摘除,却是少了最重要的遮蔽物,黄金提督的裸臀、大腿间的山水妙

    处,整个暴露出来,娇艳的花谷,一览无遗。

    由于身在高空,这一幕艳色光景,可不是没人看到,不晓得几百、几千双眼

    睛都盯着这一幕在看,还有人看到失神,为此丧命在战斗中,但也因为她身在高

    空,几乎没什么人能看清楚她的身影,更别说那凄艳的花谷,除了一个例外……

    心剑神尼!

    身为当世最强高手之一,心剑神尼有足够的目力去看穿这一切,本来李华梅

    那一套淫虐风格强烈的黄金甲,就已经给心剑神尼强烈刺激,燎烧着她体内的淫

    欲之火,现在胯甲一脱,别说是那诱人的半裸姿态,心剑神尼几乎可以嗅到敌人

    胯间的甜美肉香,刹那间,心剑神尼忘记自己身在何处,仿佛来到平时自己爱去

    的淫虐地牢,整个呼吸不受控制地粗重起来……

    如果只有这样,或许还好,但李华梅不知从哪取出了一根黄金龙皮鞭,在半

    空中挥出甩动,发出一下下响亮的拍击声。

    「啪!」

    「啪!」

    「啪!」

    皮鞭声响发到第三下,心剑神尼再也忍受不住,双目赤红,虎吼一声,飙冲

    上天,直直朝着李华梅射去。

    ………然后,就回不来了。

    书名:《阿里布达年代祭》50

    作者:罗森

    出版:河图文化有限公司

    简介:

    心剑神尼这个妖尼姑居然也能烧出舍利子?!天知道人妖烧的舍利子裡会藏什麼鬼东西,也只有天河雪琼这傻钮才敢拿来提升实力,可是??体内光暗能量本就处於微妙平衡的天河雪琼,这样随随便便吞东西的下场就是……大爆炸啊!!!!

    天才与白痴只是一线之隔??聪明绝顶的老爸,為了破解自己老友的阴谋,搞出一套“浪荡子养成计画”,但,爱耍酷的老爸,你不觉得,直接杀进黑龙会救人比较乾脆吗?这下让我怎麼告诉妹妹心梦,她悲惨的遭遇源自于天才脑残的一瞬间……

    目录:

    第一章走火入魔,巔峰突破

    第二章返本归元,宗远功长

    第三章世间缘法,千变万化

    第四章守株待免,赶狗入巷

    第五章顺心顺意,何谓天命

    第六章奇幻魔都,掩耳盗铃

    第七章大道之行,不滞於情

    第八章全天护卫,楚门世界

    第一章走火入魔,巔峰突破

    在最强者级数的战斗中,像心剑神尼这麼有福气的决斗者,实在少之又少,虽然在歷史上,能练至最强者级数的高手中,不乏冶艳淫邪的人物,战斗时候衣不蔽体、拿性感媚惑当武器的例子,但一上来就脱裤子,这种猛事虽然说不上空前绝后,却也不是那麼容易看到的。

    李华梅的艳色,名列当世四大天女之一,不晓得有多少人垂涎她,但这麼久以来,她在战斗中都只显露英姿,从不曾以自己的艳色诱敌,有机会看到她表现出女性嫵媚面目的人,实在少之又少。

    她身為军队的领导人,平常特别在意自己的形象,纵然天生丽质,她也儘量不让部下意识到她是女性,别说性感,半点女性化的装扮都难得,普天下不晓得有多少男人,想看看她的胴体、看看她的驴姿,却始终不可得,一直到她沦陷在黑龙会,成了被洗脑操控的美肉玩偶,穿著那套邪艳暴露的黄金甲,摇臀晃奶地战斗,才算稍稍满足了人们的綺想。

    不过,这些都比不上那一天,李华梅对上心剑神尼的一刻。关於这场两大最强者的决战,之前人们可能有很多想像,但谁也想不到,会是以这样的形式发生,两个人一对上,彼此剑气、杀意激荡,没几分鐘的工夫,半空中的李华梅就忽然伸手脱了胯甲。

    无边艳色,足以看得人目瞪口呆,口水直流,底下几千名光头和尚,这辈子怕是从没看过这等养眼景色,一时间全都傻了眼,还好李华梅的位置太高,就算是练武之人,也没几个人能够实际看见,顶多就是看见自己脑裡幻想的画面,除了一个心剑神尼,她武功太高,视线太好,该看到的东西一样也没落下。

    要是李华梅的心智状态正常,发生了这样的丑事,她要嘛是自杀,要嘛只怕得杀掉很多人,但浑噩无识的她,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不知从哪取出了一条黄金龙皮鞭,对空虚挥,连打了三下。

    “啪!”

    “啪!”

    “啪!”

    连续三下鞭击破风声,啪啪作响,内中蕴含内力,更暗合某种天地至理,听在普通人的耳裡,这没有什麼,但听在心剑神尼的耳中,那就是完全不同的事了,这个神尼平生不爱念佛,专好杀人放火,而且不知道是否因為杀人放火搞太多,事后懺悔懺上癮,居然迷恋起被虐的偏好。

    施虐与被虐,这种游戏在金雀花联邦这种已开发的先进国家,还有伊斯塔那种完全未开化的落后国家,都是没什麼大不了的事,只有一些不上不下的二流岛国,才会把这当洪水猛兽看待。心剑神尼是个健康的成年人,有点虐恋爱好没舍大不了,虽说以她的重口味,不晓得她会玩到何等变态花样,但万变不离宗,一点基本的鞭笞总是免不了。

    记得当年在地下密室,我首次见到心剑神尼,就是她找上冷月樱,玩什麼性虐游戏,堂堂当世绝顶高手,被月樱鞭得高潮迭起,似乎还露出许多丑态,真是令旁人难以理解,不过,从这件事情裡至少我们可以明白一点,就是心剑神尼在玩伴的挑选标準上,首要条件是美貌,否则以冷月樱為例,没练过武功的她,能有多强的手劲?多巧妙的鞭笞技巧?还不就只是美貌惊人,让秒剑神尼在鞭笞中爽到不行。

    李华梅的美貌,几不逊于冷月樱,在这种生死决於一瞬的险要战场上,她当眾脱裤,还取出黄金龙皮鞭,有技巧地破空鞭击,这两个连续动作,仿佛在对心剑神尼发出召唤,表明自己也是同道中人,同是变态虐友。梦鉍,换作是别人,接受到这种信号,务半不為所动,或是比起中指说声干,但心剑神尼却不行,她是重度的虐恋成癮者,未能亲手将徒弟天河雪琼调教成功,已成了她的一块心病,几年来一直处於高度饥渴状态,冷月樱石化之后,她没了足堪解癮的物件,苦憋到整个人都快要爆了,如今看见一个虐恋综合指数还高过冷月樱的李华梅,就如老饕见美肉,哪裡还忍得住?

    以佛家的说法,这就是心魔,这一刻……神尼的心魔大作!

    堂堂一代高人,双目赤红,仿佛马上会喷出火来,口中荷荷出声,像是一头发情的野兽多过像人,哪裡还有半点佛门高人的样子?

    全场的僧人如果不是正忙於战斗,就是被季华梅的裸臀艳姿弄得失魂落魄,当然还有少数蠢货因為闭目念罪过懺悔,被妖兽突袭杀死,大光头在地上滚来滚去,但就是没人注意到心剑神尼的异状,或许……这些年来,慈航静殿从没人敢、没人愿意正眼看她。

    半空中的李华梅,手中黄金龙皮鞭持续撕裂空气,发出清亮声响,声音越传越远,若是把这当成战鼓,那每一下鞭击,都是最性感的战鼓声响,而李华梅一手持鞭,另一手却伸到自己胸口,开始解起那片黄金胸甲。

    这片胸甲一解开,李华梅整个人就以近乎赤裸的姿态,暴露在慈航静殿闔寺僧侣的眼前了,这个无限诱人的美好想像,应该是让许多人热血亢奋,其中反应最激烈的就是心剑神尼了,她狂吼出声,终於压制不下自身心魔,伸手将身上法袍一扯,露出健壮的胸肌,纵身一跃,飞身朝天上的李华梅飆去。

    心剑神尼若真的扑倒了李华梅,会发生什麼事情?这可令人好奇,不过,肯定不是按著李华梅的屁股,疯狂强姦,如果心剑神尼会这麼做,她与冷月樱早就干过无数回,不可能只是单纯的鞭笞与受笞者关系。

    这世上有不少长得漂亮,却非常没良心的女人,明明衣服裤子都脱了,却临时说不给干,钱还要照收,真是可恶透顶,李华梅就有著这样的潜质,当年万兽尊者就针对她叮嚀过,说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如今,李华梅的艳色更胜当初,骗人為的本事似乎也水涨船高,本来正在解胸甲的手,一下停住,转向过来,攻向心剑神尼。导李华梅是东海上首屈一指的剑术大家,纵然没存拔剑出鞘,以指运剑气,也是彳,极為凌厉,而且她们龙神族一脉,在以指代剑的技巧上尤具心得,出了一个加藤鹰,号称黄金手指,就不难想像其中造诣,李华梅亲自施為,剑气断风破空,发出嗤嗤声响,直刺心剑神尼而去。

    心剑神尼岂是庸手,就算理智尽失,与李华梅同為剑界高手的她,察觉到剑气及身,反应奇速,半空中一个筋斗,陡然拔高,将数十道剑气全数避过,神智也略為清醒,更要利用与敌人距离大幅拉近的机会,发动攻击,不过,攻招还没递出去,李华梅的黄金龙鞭在空中忽然拉伸长度,显现惊人的延展性,足足伸长了七、八倍的长度,非但破空声响更為惊人,长鞭去势神妙无方,一下抽在心剑神尼的手臂上。

    这一鞭,抽死普通人当然不成问题,但要抽破绝顶高手的护身罡气,那就远远不足,问题是,给这鞭子不轻不重地抽了一下,神尼的心魔再次失控,两眼一下翻白,好象来了一下小高潮,有没有立刻射出来,这个是不得而知,却差点失去意识,从半空中摔下去,总算她修為了得,半空翻身,弹跳起来。

    只是,一场绝对不利的战斗,就在这种情形下开打,李华梅一下鞭、一下剑气,交错无间,显然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绝非仓促上阵,而心剑神尼陷入这香艳杀阵中,神智迷乱,一身功力发挥不足两成,据目击者的说法,有时候心剑神尼还刻意彳降低护身真气,就為了享受鞭笞的快感。

    李华梅、心剑神尼,并列当世五大最强者之一,心剑神尼成名较早,功力也略高於李华梅,但李华梅体质特殊,当她為黑龙会所擒,遭到连番折磨后,徘徊於生死边缘的她力量大增,差一点就要突破第八级的极限,此后心剑神尼已无法在纯力量上与她比拼,可以依恃的只有招数变化、速度、战斗经验,从这上头取胜,这是非常需要技巧的战术,却偏偏碰上这样的心剑神尼,战果已无悬念。

    没过多久,心剑神尼身上就处处重伤,被剑气刺得满身血洞,还有一道道深刻的鞭痕,伤重得无以复加。如果照这样发展下去,白痴都知道,这个重度虐恋成癮者是死定了,一身神功发挥不出,原本可以说跑就跑的优势,却连逃跑的念头都生不出来,仿佛肉体所受的这些痛楚,都自动转换成极乐世界的至福享受。

    这种诡异的光景,不仅让心剑神尼自己陷入险境,还让底下的一眾僧侣目瞪口呆,战意大失,几乎就因此兵败如山倒,给人灭寺了。

    要是就这麼给人活活打死,心剑神尼的名字,就只能钉在歷史的耻辱柱上,成為一个笑话,不过,能修炼至最强者级数的高手,没有一个是易与之辈,哪怕她正处在一个很可笑的窘境中,其实力依旧不可轻视。

    生死之际,心剑神尼赫然醒悟,自己伤成这样,要靠技巧来反扑,已是有心无力,既然一切是心魔作祟,索性来个变本加厉,走火入魔。

    这道理听起来玄奥,其实倒也简单,就是不再抗拒肉体的虐恋快感,还全神投入去享受,借此激发出超越极限的威力……只能说,普通人不但想不出这个方法,就算想到了,在实行上也是大有问题的,心剑神尼确实找到了一个最适合自身的超级战法。

    於是,心剑神尼享受著鞭笞、剑刺的无上快感,完全抛弃理智,主动迎上李华梅的攻击,不闪不避,在快感如涌的强烈刺激下,全身肌肉賁起,每一丝潜力都迸发出来,强大能量令她全身如铁似钢,到了后头,李华梅的剑气虽利,打在她的身体上,却像碰到什麼刚极硬物,剑气刺之不入,冒出点点星火,全给弹开、震渍,她双目如火,嘴角甩著白沫,高声狞笑,如箭一般飞飆向李华梅,全然无视如雨剑气,还有那条直甩过来的黄金龙鞭。

    “哇哈哈哈哈哈哈???好大一条啊……”

    一个人能够变态到这种程度,也算得上世间少有,虽然观战的僧人们,对於心剑神尼把虐恋玩到这地步,心裡都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但怎样也好,谁也不能否认她与心魔结合,爆发出来的超绝威力。

    黄金龙鞭打在心剑神尼的身上,别说留下伤痕了,鞭子才与她身体一接触,马上就被她过高的体温点燃,熊熊烧灼起来,赫赫神威,任谁看了都会傻眼,而心剑神尼冲至近处,奋起全身之力轰发的一击,更是不能小看。

    理智尽失,照理说只餘蛮力的心剑神尼,这一击不是单纯挥拳,而是以剑指形式出击,无形中就已说明一切,这一剑……不只是她全身劲力所聚,更包含了她此生对剑的理解、领悟,堪称是凝聚她毕生修為的巔峰一剑,若非处在这样的特殊状态下,误打误撞,恐怕她再怎麼拼命,也无法发出这一击。

    最明显的证据,就是当她奋力一击时,简单的振臂出击动作,却牵引大气,令天地风云為之变色,正上方的浓密云层,像是被什麼利器所切割,瞬间给剜出一个直径近千米的大洞,在这范围之内的黑云、云中的妖兽,全给灭得乾乾净净,什麼东西都没剩下,周边的黑云与妖兽,还像是被这股力量给逼住,无法聚合过来。

    这效果并非刻意施為,不过是那一剑击出,餘劲波及所至,就已经这麼惊天动地,光从这一点上,我就可以肯定,心剑神尼突破了无数最强者级数的高手,终其一生寻找,却始终未能越过的那道坎,真正突破第八级境界,拥有了传说中的第九级力量!

    至绝一剑,鬼神辟易,李华梅用尽各种方法,削减心剑神尼的战力,令她不能正常发挥,最后却意外逼出她的最强潜力,取得突破,这一切不知弄巧成拙,但可以肯定的,就是李华梅要面对大麻烦,心剑神尼的这一击绝不易接,没可能全身而退,更有过半机会伤残或致命,当我听方青书说到这裡,心裡一阵紧张,几乎就要问出口。

    “方仔,季华梅那臭婊子没事吧?神尼这一击听来很厉害,臭婊的那对奶子给打烂没有?打烂了是活该,如果顺便把脑袋都打扁,那就是天谴了,省得老是靠那势张骚脸去哈屌勾男人,哈哈哈哈,贱货遭了天谴,真该痛干一杯啊!小的们,还不拿酒来?”

    话是问出口了,但却不是我问的,我只是与方青书一起瞠目结舌,看著那个忽然出现在我们身旁,仿佛很熟络一样与我们勾肩搭背的黑衣大汉,看“他”笑得无比开怀,就像听到杀父仇人遭报应了。

    会笑得这麼没品的,自然就只有我的母亲,天下第一色魔,凤凰天女,她再次丨使用水月梦蛊,化身為阿裡巴巴,以一个壮汉的形象站在我们身旁,狂妄无礼的大笑,引来周围僧侣们的侧目,至於鬼魅夕、羽霓、心梦,早就不知道被她甩到什麼地方去了,说来也是我失策,居然天真到以為靠她们三个,就可以牵制这头女色魔,实在蠢得可以。

    方青书挥手制止了周围僧侣们的上前保安,但对於这个黑衣大汉的离奇出现,多少有些不知所措,他与阿裡巴巴有过一面之缘,只是不知此人是敌是友,坦白说,不只是他有这个困惑,即使是我自己,到了此时此刻,也还搞不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

    儘管我很不愿意说这句话,但為了不给人添麻烦,我还是得开口解释,先叹了口气,指著阿裡巴巴,道:“介绍一下,方仔,这位是家母,你看完可以立刻忘记。”

    “什、什麼……”

    能让方青书结结巴巴,并不是很容易,但他还是為了我认一个纠髯大汉做母亲,大大吃了一惊。

    “……我不想解释,怎麼说都噁心,你先把你该说的说完。”

    “唉……好吧!”

    方青书还没有往下说,但我也大致能猜到后头发生的事了,单单只靠李华梅一个,是接不下这一剑的,而若让李华梅為了接这一剑,受了重伤或丧命,这个损失又大得过头,当前的黑龙会难以承受,所以,在暗处的监看者就必须出手,不让这样的损失出现。

    短兵相接的一瞬间,谁也没看见发生了什麼事,心剑神尼的一剑,途中爆出耀眼强光,照得所有人都看不见,当强光慢慢消失,所有人都以為李华梅可能已经被重创,甚至被干掉了,却惊愕地看见,李华梅好好地飘在半空中,心剑神尼却被她与两头暗黑召唤兽包围在中心,呈四角压制形式。

    四角压制的封印……这个见鬼的东西似曾相识,正是当日在华尔森林,暗黑召唤兽所发动的超级封锁技,天魔锁神塔!

    这是暗黑召唤兽的独有密技,与李华梅搭配混使出来,是有些不伦不类,发挥不出真正效果,但这恐怖东西那日在索蓝西亚,连末日战龙都可以摆平,今天要拿来封锁一个极度透支体力的心剑神尼,相信没有太大难度。

    十余米高的黑色浮屠,通体如墨,半透明的形影明灭不定,闪烁邪光,释放出的无形邪力,完全封锁住底下的心剑神尼,将她突破极限而发的一击,有些吃力地给拦截住,明明指尖距离李华梅面门已不远,却无法再有寸进。

    事实上,天魔锁神塔不仅仅是让她有力难发,从锁神塔出现的那一刻起,心剑神尼全身骨骼已在锁神塔的邪力重压下,寸寸碎断,再没有支撑身体的力量,臟腑更是被震成一片稀烂,回天乏术了。

    天魔锁神塔,是暗黑召唤兽的超级大绝招之一,除非是像末日战龙那种变态东西,要不然,九成五以上的生物、非生物,在被锁神塔笼罩的瞬间,就已经完蛋了,黑龙会出动这等大招,来替一代剑术高人送行,实在也是很给面子了。

    更给面子的一点……天魔锁神塔由四名术者联合发动,李华梅、两头暗黑召唤兽分别位於三角,最关键的第四角,却飘现一道黑影,这道黑影……似曾相识,黑色斗篷底下,全都是腐烂的血肉,勉强用绷带包住,露出没有口唇遮掩的森森白牙,还有一红、一青的可怖双眼,单以造型而言,比暗黑召唤兽看起来还吓人。

    问题是,这个造型……人人都知道是当年心灯居士以黑龙王身份示人时的化体,如今心灯居士已死去多时,这个化体又怎麼会再度出现,还比当年更狰狞几分?

    这个疑问,同时出现在每个目睹这一幕的僧人心中,有些人本能地不信,伸手揉揉眼睛,以為这只是错觉,不过,这个黑龙王是再实际也不过的东西,甫一现身,立即出手,将心剑神尼拦腰斩成两截,血洒长空。

    本已受到致命伤害的肉体,如何堪受这一击?堂堂一代伊斯塔大邪人、慈航静殿有道大德,就此由空中陨落,摔落黄土,要不是心禪大师率眾抢攻,接住了神尼的遗体,她绝对是粉身碎骨的收场。

    之后,李华梅率领暗黑召唤兽与诸多妖物,开始烧杀破坏,心禪大师挺身力敌,却在“黑龙王”与李华梅的前后夹攻下惨败,胸口被印了一掌、刺了一剑,差点当场毙命,全赖眾僧不顾一切地捨身救援,这才被抢了回来,暂时保住了性命。

    假如黑龙会的目标,是要彻底毁灭慈航静殿本部,这次虽然没法彻底做到,却也可以破坏得更多一点,不过,黑龙会似乎志不在此,干掉心剑神尼、夺得石像之后,就这麼离去,要不然,慈航本部经此一役,不晓得能留下几个活人?

    “我也不晓得他们為何不赶尽杀绝?”方青书道:“当时的情势,若他们猛下杀手,我们根本没机会把恩师抢救下来,慈航本部也会遭到毁灭性的打击,可是他们……”

    “他们不下杀手就走了,你很奇怪是吗?这是犯哪门子贱啊?瞧你人模人样,说起话来居然不用大脑,人类真是变态啊……黑龙会不赶尽杀绝,难道是因為他们宅心仁厚吗?当然是因為你们不够威胁。心剑死后,你们这些虾兵蟹将,根本不被放在眼裡,人家一秒鐘几千万上下,忙得要死,当然没空料理你们这些二打六的嘍萝,你以為每个亿万富翁都会弯腰去捡一块钱的吗?”

    这些得罪人的话,有几分道理,但一句也不是出自我口中,全都是站在我旁边的那个骚娘们……唉,一时不查,她已卸去心灵迷彩,回复本来面目,让方青书看得再次一呆,不晓得阿裡巴巴跑到哪去,而这个雍容华贵的美妇又是什麼人?

    “这……这位是……”

    “我实在不想再说第二次了,不过,方仔,这位变态是家母,关於她的一切你最好立刻忘记,否则今天晚上你可能就会被她先奸后杀,拿来进补,连骨头渣都不剩下。”

    “有、有这麼厉害?不,我的意思是,伯母……”

    “她厉不厉害不是我们能评价的,如果你问你师父,相信你师父会告诉你真相,能够逼得黑龙王发疯、心禪大师彻底入空门的女人,岂是我们这些毛孩子能够……唉育!好痛啊!老妈你打就打,犯不著用脚踢人吧?”

    凤凰天女闪电踢了我两脚,要不是因為我还算有练过,这两脚下去,已经把脊椎踢断,下手真是毫不留情。

    不过,她说的话确实也没错,慈航静殿的实力虽强,号称天下第一大门派,但黑龙王早渗透了慈航本部,在这裡偷偷破坏了多少东西、留下多少暗桩,也没人说得准,若他真有那个意思,只要找个机会,把五大暗黑召唤兽、李华梅一起带上,再加上他本人,哪怕是恃强硬攻,也能把慈航本部夷為平地,根本不用等到今日。

    只能说,打从一开始,这个变态的目标就是疯狂报复,让大地上所有人不得安&寧,最好还能与他一样痛苦,若非如此,他其实可以有更多的方法,达成征服大地的霸业……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脚又踩在慈航静殿的地头,我打算将黑龙王的身份坦然相告,只是话到嘴边,发现方青书的神色怪怪,似乎在為了什麼事情感伤,心中不由得一动。

    “方仔,照这样听起来,心剑神尼求仁得仁,圆寂之前灿烂一战,还突破至生平未有的巔峰,以武者身份来说,这结局不算辱没了她,你们也无须為此太过伤感……或是感到丢脸,但我看你这表情,死了老爸似的,该不会……”我压低声音,“那家伙露出真面目了?”

    不用指名道姓,懂的人自然也知道我在说什麼,果然方青书愣了一下,又点了点头,同样低声道:“他与师父动手的时候,不知是他有意洩漏,还是师父认了出来,总之,师父被抢救回来以后,伤重昏迷之前,抓著我的手,说了一句黑龙王就是茅延安,保密……”

    心禪大师為何要保守这秘密,实在令我不解,然而,从某个方面而言,过度强调“慈悲”、“爱的教育”的心禪大师,也是个变态人物,当初為了等心灯居士悔改,他默认所有的栽赃罪名,搞到自己千夫所指,差点连慈航静殿都赔上去,这次搞不好又发神经病,想要给黑龙王一个机会,等他自己悔悟也不一定。

    慈悲是一种优点,但只讲慈悲就不是了,人性本恶,失去了制衡力量之后,过度的爱只会变成溺爱,就如过多的水只会掩死农作物,过度的爱也栽培不出健康人格。

    心禪大师在慈航静殿的歷史上,也算是一位有能的领导人,但关於他的理念,并不是人人都认同,听说就有一帮走火入魔的孙子,打著他的旗号,成立了一个叫什麼“人本什麼碗糕”的组织,主张不能打孩子,却可以放任孩子打人,搞得金雀花联邦一团乌烟瘴气,这就是过度讲爱、过度讲慈悲的恶例。

    话说回来,从不讲爱与慈悲的我,也没什麼资格在这话题上发表意见就是了,只不过,在新闻裡看到那些被爱过头的孩子,偶尔还是想抄根球棒,把他们可爱的小脑袋,当西瓜一样打扁扁就是了……

    第二章返本归元,宗远功长

    心剑神尼亡故、心禪大师重伤,对慈航静殿是无可弥补的重大打击,不过,我来此既不是為了支援,也不是想要找帮手,和尚们死光不死光,与我没有太大关系,再说,自始至终,我从不觉得他们能抗衡黑龙王,早死晚死只是时间差别,也没什麼好哀伤的。

    石像被变态老爸弄走,我现在的目标该是第三新东京都市,找到变态老爸,看看他到底想干什麼,在此之前,探病也是我的目的,虽然我没带探病礼物,但还是去看看心禪大师,省得伤势有什麼反复,来不及见最后一面。

    我刚要向方青书提要求,旁边已经有人抢先开口,“等一下,事情还没完,遗言还没交代呢。”

    凤凰天女的话,让我摸不著头脑,但看方青书欲言又止,就晓得问题出在他身上,转念一想,一个让我有些吃惊的答案浮现出来。心禪大师未死,听起来也不是濒死,是不需要交代遗言的,其他的嘍萝不够分量,有什麼拘屁遗言我也不会在乎,唯一够分量的……心剑神尼?

    “不会吧?这麼猛?全身骨骼粉碎,被斩掉下半身,从半空中坠落下来,这样、\八点子没粉身碎骨,还能交代遗言?”

    我知道心剑神尼是猛人,但猛到这种程度,这就不能不让我诧异了,方青书面对我的质疑,简单解释,心剑神尼正邪兼修,除了慈航静殿的武技,还有伊斯塔的邪功妖法,其中有些激发生命潜能的技巧,别说是濒死,哪怕是新死之人,都能够短暂回魂,交代几句遗言、做点事情。

    心剑神尼不是普通人物,虽然没有手握重权,但她能做出的影响,无可估计,我也很好奇,她究竟会留下什麼遗言。

    “唉,有点不妥,该不会……”想起天河雪琼所做过的梦,我惊讶道:“那家伙该不会要求,要你们把她改造成尸妓吧?”

    “这个……师伯她坠落下来的时候,身体已经变成两截,我们花了很大力气抢救、接住,才没有摔得粉身碎骨,当时,所有人都以為师伯已经死了……”

    心禪大师重伤昏迷,慈航静殿的几名大长老又在外地,一切大事就由方青书主持,当他要处理心剑神尼的两截遗体时,已断气多时的心剑神尼忽然双目一睁,反手一抓,扣住了他的脉门,整个情况诡异莫名,仿佛炸尸。

    “师伯,你……”

    “住嘴,听我命令!贫尼死之后,你等务必将我下身改造,做成尸妓,如此一来,贫尼虽死,仍能有惠於人。”

    这点真是让人无言,心剑神尼苦苦撑著最后一口气,延命交代遗言,结果她念念不忘的,居然是这麼一件鸟事,说她心理变态嘛,她念念不忘的却是有惠於人,可让人不晓得该怎麼评价了。

    方青书这谦谦君子,几时面对过这等尷尬要求?恐怕就连真枪实弹去嫖妓都不曾有过,更别说什麼搞尸妓了,但此时此刻,也由不得他拒绝,只能点头称是。

    首要遗言有了人负责,心剑神尼像是松了一口气,表情也安详起来,缓声道:“剩下来就没什麼事了,我生命的最后一段,非常爽快,此生没有白活,也不必為此找人报仇……”

    死前遗言交代不要复仇,果然不辱一代佛门大德的身份,只是,我实在很好奇,这世上会有人想替她报仇吗?

    该交代的东西都交代完,心愿已了,神尼慢慢躺平倒下,在闭目之前,好象想感到了什麼不太重要的事,喃喃自语,说了几句话,方青书仔细倾听,这才听清楚,神尼是做出交代,要将自己的上半身焚化為灰,再转交给徒弟天河雪琼。

    佛门高僧的丧事处理,通常都是烧化成灰,这没什麼好奇怪,也不需要特别交代,但心剑神尼会吩咐把骨灰交给天河雪琼,这就有点奇怪,横看竖看,心剑神尼也不像是闲著没事干,把骨灰当重要礼品送的神经病,她做出这个安排,难道她的骨灰真有什麼特别?

    我皱眉思索,一时间想不出答案,但凤凰天女脸色一沉,就朝慈航本部的正殿冲了过去,我看她跑得这样快,显然是先我一步想到了答案,这可不是什麼好事,便将目光改望向方青书。

    “方仔?”

    “嘿!别这样看我,答案其实很简单,只是你似乎没有发现,要不然,凡是佛门高僧,都会有这现象的。”

    佛门高僧共有的现象?这是什麼情形?佛门高僧火化成灰会有什麼特殊现象……有,舍利子!

    这还真是一个让我吓一跳的答案,心剑神尼这样的变态大邪人,居然也能烧出舍利子来?她烧出肾结石我还相信,但舍利子……不是要佛法精深的高僧,才能烧得出来吗?

    而且,心剑神尼把自己的舍利子给天河雪琼做什麼?舍利子是一种很特殊的能量结晶,凝聚了大量的光元素,自然界中几乎见不到光、暗属性的物质,大多是来自天外陨石,所以像舍利子这样大量光元素的聚合物,当然是宝贝。

    普通的舍利子,是驱魔圣物,通常都是拿来诛妖灭魔,或者是放置在某处,让阴灵鬼物不敢靠近,但要做到这种功效,舍利子必须要比较大颗,或是较為高等的舍利子。

    随著僧侣的修為越来越高,光元素的累积越来越多,舍利子的功用也更广泛,从单纯的法器,变成转移能量的上佳载体,所以有些百岁高僧的舍利子,吞服之后,能让人功力大进,得到上一个修行者逾甲子的修為,这样的能量转移,通常仅限於内力,因為魔力无法这样单纯转移,更还有魔力属性衝突的问题。

    不过,有惯例,就有例外,在典籍纪录中,也有过吞服舍利子之后,魔力大幅长进的案例,因為,高等的舍利子往往会发生质变,產生一些不可思议的作用,魔力转移也是这些作用之一,心剑神尼身為当代绝强者,死前又有突破,她的舍利子能有什麼效用,根本就无从估计。

    (所以,心剑神尼把舍利子留给徒弟,是想要借此增加徒弟的力量?她不是都说了不要报仇的吗?唉!不妥!

    我的反应慢了凤凰天女不只半拍,居然到现在才发现关键,心剑神尼想把自己的力量给徒弟继承,但天河雪琼是魔法师,并非武者,过强的力量一下子输入体内,稍有不慎,就会造成严重伤害。

    就算心剑神尼当真如此神通广大,舍利子所传输的不是内力,而是魔力,那也未必是好事,因為天河雪琼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她是当今大地上唯一能同时运使光、暗双属性魔法的术者,这个奇跡的背后,是马德列、白三小姐的巧绝设计,还有巨量魔力堆积出来的结果。

    说得明白一点,天河雪琼体内所储存的魔力,已经大得过了头,远远超过寻常血肉之躯能负荷的程度,需要她以穷年累月之功,慢慢去消化,虽然目前处於安定状态,但若再一下吸纳大量魔力,会否引发什麼不良影响,这可难说得很。

    一想到这点,我登时著急起来,不由分说,拉著方青书就往裡头冲,天河雪琼被接入寺中后,究竟去了哪裡,这我不可能知道,只有拉著方青书指路,方青书起初搞不清楚状况,不晓得事情严重,直到听完我解释,知道一个弄不好,整个慈航本部有可能因此被炸上天去,这才晓得大事不妙。

    “这麼严重的事,你怎麼不早说?”

    “僕街!你有给我机会说吗?舍利子如此重要的东西,你居然这麼迟才告诉我,要不是因為我知道你搞基的,我肯定会以為你存心勾引我的钮!”

    “……我不搞基的,别趁机做人身攻击!”

    方青书与我急奔,引起沿途僧人们的侧目,不过一路看来,那些和尚几乎全部带伤,这一仗确实把慈航静殿打惨了。

    “不过,情形未必真有那麼恶劣,天河师姐就算拿到了舍利子,也不会马上吞服吸纳吧?她看起来是很理性的人啊!”

    “不,越是理性的人,在特殊的点上就越衝动,心剑神尼是她师父,多年教养之恩,是少数能真正牵动她情感的人,你又没转告她遗言,她不知道神尼要她不要报仇,恨火攻心之下,有九成机会立刻吞服舍利子。”

    “这麼糟糕?”

    “确实糟糕,因為她心急之下,仓促吸纳舍利子,出岔子的机会有七成五,造成大爆炸波及我们的机会也有三成六,等一下你要是看到前面有蘑魅云冒起来,就拜託阁下多担待一点,勇敢冲出去,该死就去死吧。”

    情况确实不妙,但刚才凤凰天女一马当先跑了出去,肯定已经料到这个问题,她见识不凡,又是魔武双修的顶尖高手,有她出手,或许不会恶化到那个程度,这点方青书也看得出来。

    “刚才伯母跑在前头,我看她功力不凡,应该能……”

    “别高兴得太早,我们一家没正常人的,要把希望放在她身上,就和找恶魔交易没两样,你当心在看到蘑菇云之前,就先看到一堆年轻和尚被吸干精血的尸首,在她的眼中,人类的命不是命,猪狗的价值都比人高。”

    “唉!这怎麼会……”

    “她是南蛮的兽人,别说你完全看不出来。”

    “……还真是没看出来。”

    方青书在前引路,所有守卫看到他一脸急惶地狂奔,纷纷让开,让我们能够顺利通行,这是好事。但我却开始担心,因為凤凰天女之前若是从此通过,这些守卫早该看见,双方也会发生衝突,没理由这些守卫、僧侣还像没事人一样,总不会那个女色魔忙中有错,搞不清楚路径,一跑就跑错了地方吧?

    如果真是如此,天河雪琼那边的情形就……

    幸好,我担心的情况没有出现,因為再往前跑出一段路,情况就不同了,许多守卫伤上加伤,很狼狈地躺倒地上,周围更是一团乱,像是被一阵颶风给吹袭过,这是凤凰天女强行闯关通过的证据,看起来,前头的那些守卫是因為程度太差,被她这麼如风飆过,什麼也没察觉到,直至后头这边才有人拦截,发生了衝突。

    越是跑近,越是能感到一股神圣波动,不住从内部散发出来,情况糟糕透顶,一切果如我当初所料,天河雪琼没有深思,甚至可能害怕被我阻拦,没有等我到来,就先把舍利子吞服吸纳,胆子实在有够大。

    这傻钮欠缺专业知识,可能以為舍利子与人参、冬虫夏草是差不多的东西,直接当补品一口吞下就是了,但事实上……差很多!

    舍利子是高能量的聚合体,化纳舍利子的过程,会让能量处於非常不安定的危险状态,特别是像心剑神尼这等绝世高手的舍利子,能量转移的过程中,稍有不慎,就是毁灭性的后果。

    据我所知,化纳舍利子要天时、地利、人和的配合,如果是得道高僧的舍利子,那就要在阳月、阳日、阳气最重的正午之时,接受强盛日光的照射,地点也要选一个没有邪气的至圣所在,最好是千年古刹、神殿之类,还要眾多僧侣诵经护持,接引诸神、诸佛之力,三元合一,才能在最小的消耗下,安全完成能量转移。

    如此繁复的配合条件,还只是处理单纯的佛门高僧舍利子,心剑神尼生前正邪兼修,化纳她的舍利子,内中牵涉更是复杂,肯定要花上几个月的时间,细细研究古今相关纪录,设计一个妥善的方案出来,才可以尝试执行,那个傻钮什麼也不想,直接拿起来一口吞下去,也未免太不把舍利子当回事。

    我不认為天河雪琼奶大无脑,不过,“胆子有多大,脑子就有多小”,这话用在她身上果然不错……

    (唔,前头传来的魔力波动,非常稳定,没有失控的跡象,看来舍利子的吸化相当成功,老妈还真是挺有一套的,不晓得她是怎麼做的,居然只凭一人之力,就把那些繁复条件都省略了……)满心不解,我和方青书脚下加速,一起冲进了本来停放心剑神尼骨灰与遗骸的灵堂,眼前所见,尽是一片光明。

    那确实是一幕很神圣的画面,本来在灵堂上做法事、诵经的僧侣,全部被赶到两旁,继续念经,只不过不再念什麼往生极乐之类的,而是口诵诸神诸佛之名,接引神力,进行护持,看上去倒也庄严肃穆。

    而在灵堂的正中心,天河雪琼盘膝而坐,双目微闭,意态平和,浑身散发著缕缕黄金圣芒,庄重神圣,渐渐形成光轮,乍看之下,我几乎以為是天女、謫仙降世,有种跪下参拜的衝动。

    天河雪琼并不是独自一个人盘膝坐下,在她的身前还有鬼魅夕、羽霓,以姿势盘膝打坐,双目闭上,只不过比起天河雪琼的意态从容,她们两个眉宇之间开始,有一丝痛楚,仔细观察之下,姿势也略嫌僵硬,看起来不太像自己这麼坐下,倒像给人临时一把擒住,点了穴道,摆好这姿势扔在地上。

    黄金圣芒不住由天河雪琼体内散出,在她脑后、头顶结成光轮,犹如旭日,耀眼难当,应该是心剑神尼的舍利子所化,照理说,这些释放出来的能量,要嘛是被立刻吸纳,要嘛就是吸纳不了,直接在体内炸开,绝没有缓缓散出体外的道理,之所以能形成这种效果,完全是因為旁边有高人相助。

    凤凰天女就站在天河雪琼的身旁,神情无比庄重,可以说打从我见到她真面目的那一刻起,还从没有见过她这麼庄严神圣的一面,不带一丝邪气,指掌拨弄间,烟霞光雾腾空而起,由她编织成云,奇幻瑰丽的景象,看起来比天河雪琼更像是佛国女神。

    这是在我眼中的形象,不晓得在别人眼中,凤凰天女又是怎麼一个样?或许那些和尚们看见的是心剑神尼复活显灵也未可知,若非如此,我也想不通和尚们怎麼会那样听话,乖乖跑到旁边去念经,连问都不多问一句。

    (等等,这麼一来,也就是说……天河雪琼这傻钮,一到灵堂,人家刚把舍利子交给她,她也不去找一个什麼隐秘点的地方,直接就拿起来吞了?这个好屌,就算是哀痛师父的死,也不用这麼热血吧?〉我和方青书不敢出声,瞪大眼睛,就是看著眼前这一幕,生怕自己无意间打扰、打断了什麼。

    情况很明显,天河雪琼吞服舍利子,不明其理,不通其法,一吃下去马上出事,幸亏凤凰天女及时赶到,早已料到会发生什麼事的女色魔,沿途还偷袭鬼魅夕、羽霓,一指一个,将两人点住穴道,带来这裡,恰恰赶上了天河雪琼的遇险。

    凤凰天女紧急带人过来,当然不是為了带人来看戏的,否则也不用把人给点住,让她们不能乱动。带这两个大件行李过来,目的就只有一个,凤凰天女将天河雪琼吸收不了的能量引至体外,接下来,可能是不想浪费,也可能是必须要有一个宣洩的目标,所以必须把她们两个抓来,当承受能量的载体……或者说,真是便宜了她们两个。

    金色的光霞,如同云气蒸腾,翻涌在天河雪琼顶上,映出她天女般的倾城仙姿,端目秀鼻,雪颊丰唇,看得人欢喜讚叹,定力稍差一点,就要跪下来膜拜顶礼。那金色光霞,似云海般翻腾,却又迅速化成一丝丝,往前渗入鬼魅夕、羽霓的体内。

    看起来平和祥瑞的景象之后,却是巨量能量转换的危险大事,她们两个的脸上都有痛楚之色,过强的能量一下入体,改变本身经脉、血、肉的状态,若非她们都有相〃当根底,早就给鼓爆,别想撑到现在。

    凤凰天女挑这两个家伙来当载体,果然是有点道理的,不然如果沿途胡乱抓些和尚来行功,弄爆他们事小,让整个吸纳过程因此失败,功亏一簣,这个问题就大了。

    看著眼前的这一幕,我情绪激动,更不自禁地握紧了拳头,握得非常用力,握到连骨节都在作响,引起了身旁方青书的注意。

    “你不用这麼担心,一切看来进展顺利,她们定能平安过关的。”

    “谁在乎这个啊!我火大的是,这女人心理变态啊!都已经这时候了,还能有多少升级机会?她明知道这次有人可以占大便宜,却寧愿让这两个小骚屄得利,也不便宜我?到底谁才是她儿子啊?到底谁才是主角?他妈的,我不干了!什麼好事都轮不到我!这次我真的不干了!”

    “冷静,冷静,你别衝动啊!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你的女人得了好处,这和你得好处还不是一样吗?何必计较?”

    “放屁!你爸妈在你婚前买的房子,写你一个人的名字和写你们夫妻两个人的名字,这能一样吗?如果一样,你将来的房子乾脆写老婆名字吧!我说这女人,她刚才大可一指把我点倒后拖走啊!或者……或者把我们两个一起拖走都好啊,我们两个的功力够格作载体了吧?寧愿便宜别人,也不便宜给自己儿子,你说这女人……什麼人啊!”

    越说越觉得自己可怜,最可怜的地方就是……明明火气很大,却还要强忍住,生怕自己抱怨的声音太大,干扰了那边的仪式,这样不但没有好处可捞,还连自己的钮也要赔上,那才真是得不偿失。

    能够完成这个艰难任务,最大的成功关键,是因為凤凰天女在场。她见识卓越,判断準确,本身也是第八级的绝强者,心剑神尼取得最后一击的突破前,搞不好还》打不过她;而且她魔武兼修,是当世最难得的人才,今天若非有她在场,天河雪琼的鲁莽已经酿成大祸了。

    不过,能量转移得以平顺进行,不光是凤凰天女一个人的功劳,正确一点的说法,是两代凤凰天女联手施為的结果。

    所有人都只注意天河雪琼、凤凰天女,还有不住吸纳空中光霞的鬼魅夕、羽霓,却没有什麼人留意到,在鬼魅夕的身旁有一个竹篮,一股精纯的魔力就从裡头发出,协助凤凰天女,将半空中的金色光霞分解,转注入羽霓、鬼魅夕体内。

    心梦比凤凰天女少了十几年的修為,但一来凤凰天女魔武兼修,又有诸般杂事要打理,受诅咒变身為龙豹的那段时间大伤元气,魔力打了折扣;二来心梦断六识修行,效率是正常状况下的数倍,此消彼长,心梦的魔力储量可能不及母亲深厚,精纯度却有过之,如果没有她相助,凤凰天女最多是将能量由天河雪琼体内散出,未必能做到转注,更别说做得如此从容。

    她们母女现在的魔力状况,也是没法用正常道理来解释,照理说,凤凰天女每代只有一人,一死、一生,前任逝去后,新任的诞生,自动继承十二兽魔,终此一生,十二兽魔只效忠凤凰天女一人,绝不可能出现第二人有本事使唤十二兽魔,可是,心梦她们此刻的情形,却颠覆了这个法则,母女两人同时存在,还能同时使唤十二兽魔。

    经过我们的研究,最后做出结论,十二兽魔的继承与使用,只是一种法则,并非物理定律,说得明白一点,就是某种以魂魄缔结的契约,而契约这种东西,总有漏洞可钻,只不过是好不好钻而已……

    凤凰天女之前受诅咒化為龙豹,最开始的一段时间,神魂俱失,并没有先前的记忆与意识,对於缔结契约的另一方而言,判断本代凤凰天女已经死亡,契约解除,自然而然转给下一任凤凰天女,开始新契约,但后来她死而复生,成了羽族史上的首例,契约当然也发生变化。

    照魔法原理而论,已经消失的契约,就是已经消失,除非重新签订,否则不可能再发生作用,不过,十二兽魔的继承契约,是以灵魂缔结,彼此都是自家人,很好说话,标準肯定要放宽几分,这麼一来一往,就造成两名凤凰天女同代并存,据说这种现象若发生,会招来诅咒,酿成灭族大祸,但羽族现今状况,与灭族没什麼差别,这诅咒当然也就吓不了人。

    转眼间,行功已近尾声,天河雪琼、鬼魅夕、羽霓的脸上,都像是脱胎换骨一样,焕发著一层晶莹光华,仿佛玉石,这是获得提升的证明,而我更看出一点,就是两代凤凰天女联手,果然非同凡响,她们不只是把天河雪琼吸纳不了的能量散出,还将之析辨、分离,魔力部分归於天河雪琼,内力部分转注鬼魅夕、羽霓,涇渭分明,没有一丝浪费。

    “呼!完成了……”

    终於行功完成,凤凰天女满头大汗,长长呼出一口气,脚下一软,险些坐倒在地,我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却不是去扶她,而是想去瞭解一下心梦的状况,但一步迈出,我忽然想到,之前和心梦有过约定,绝不掀开篮子去看她,更何况此地眾目睽睽,我如何能在那麼多人的面前去掀篮子?

    才一迟疑,耳朵就给人拧住,斥駡声随即响起。

    “小畜生!你老母元气大伤,你这不孝的东西不立刻来看,居然先去在意女人,见色忘母,真是禽兽也不如。”

    “你还好意思说,难得有这种便宜的好事,你不便宜我,居然便宜外人,有你这样做娘的吗?遗產不给我,好处也轮不到我,这样还谈孝敬?我拔条毛当孝敬礼。”

    “死小孩!用这种态度和母亲说话,大逆不道!我告诉你,今天你这三个钮占了便宜,回头都要给我干上几次,她们是愿意得干,不愿意也得干!”

    也许是因為这些话太过惊世骇俗,周围的和尚们停止诵经,纷纷以错愕的眼神看过来,惹得凤凰天女又是大怒,“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再多看一眼,我把你们每个人的眼睛都挖出一隻,所有人都要给我干一次!”

    此言一出,眾皆譁然,方青书连忙上前处理,想让气氛缓和一些,却马上被凤凰天女瞪了一下。

    “臭小子,多管什麼閒事?给我安分一点,不然等一下我连你也先奸后杀,再奸再杀!”

    “这……晚辈不敢冒犯,只不过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

    第三章世间缘法,千变万化

    向凤凰天女提出的那个问题,我之前不曾想过,但是,确实是一个挺有趣的问题。

    “前辈,您将能量转出,通天手段令人佩服,不过,為何您不直接转入自己体内呢?与其分别转给两名小辈,為何不直接自行吸纳?以您的深厚功力,由您自行吸纳,应该会更稳妥得多,而且,由您来吸纳,后头的效果也会比我们这些小辈更好,為何您……”

    方青书一句话说完,我与凤凰天女登时一呆,化為两尊石像,我是觉得幸好这个死变态女没想到这一著,否则若给她吞了心剑神尼的毕生修為,大地上肯定又是一场腥风血雨,而凤凰天女此时才发现错失良机,大张嘴巴,似乎要叫喊出来,只是强自镇定,忍下这一叫,挥了挥手,装作无事,道:“笑话,我是什麼身份地位?能和你们这些小毛孩子争吗?前辈高人就要有高度,要能够成人之美!”

    凤凰天女一句话说完,立刻负手站立,果然是一派前辈高人的风范,方青书立刻拱起手,似乎想要说几句场面话,我轻咳两声,站上前去,代表母亲发言,把方青书拉到一旁。

    “行啦,方仔,不要说客套话了,那个女魔头只是因為一时情急,没有想到关键,这才让小辈占了便宜,绝不是什麼捨己為人,这家伙全无高手格调可言,等一下回过神来,搞不好就会迁怒,狂宰这裡的人……”

    “唔,这样听起来……你妈妈好卑鄙,好卑鄙的妈妈……”

    “是啦,所以你就知道我有多辛苦了,伴母如伴虎呢!幸亏我与你交情好,赔偿事项咱们两个可以先谈,怎样我都能替你打个折。”

    “什麼?赔偿事项?”

    “唉,是啊,那个女色魔刚才出工出力,替你们解决了一场大祸,天河雪琼和羽霓都是你们的人吧?你们占了便宜,难道不该给点好处吗?堂堂天下第一大派,不要那麼小气。”

    我低声道:“好话说尽了,要是你还听不懂的话,等一下女色魔翻脸无情,大屠杀洩愤,那个损失就真的大了,你自己衡量吧。”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堂堂慈航静殿,被人欺上门来勒索,是奇耻大辱,不过如果换个角度来看,把这当作是拢络交好的费用,那就没什麼了,这种事情慈航静殿过僕也没少干,特别是在最需要外援的此刻,更没理由拒绝,所以方青书愣了一下,很快便点点头,同意了我的提案,问我该给点什麼比较合适。

    “哈哈哈,好说,什麼金银珠宝,钻石玛瑙,这些东西我们全都……”

    “全都不要!”

    一句话打断了我与方青书的讨论,我转过头,发现凤凰天女一脸傲然,斥责道:“别的东西也就罢了,区区钱财,难道我没有或弄不到吗?拿金银财宝收买我,当我是什麼?打发叫化子吗?”

    方青书闻言点头,“有道理,这等俗物确实与前辈身份不配,但不知……”

    说到这裡,连方青书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往下接,金银财宝打不动人,权势地位也多半无效,武功秘笈什麼的,人家武功这麼高,肯定没兴趣,搞不好还触及别人家伤口,笼络不成,立刻翻脸,要挑什麼礼物来送,委实煞费心思。

    方青书想不出,我也没出声,慈航静殿家大业大,手上资源甚多,难得我有机会可以敲诈,当然要好好想想,看看能敲点什麼,一时间双方都不开口,气氛相对诡异。

    “你们想什麼啊?半天不开口,耍酷吗?”凤凰天女道:“不用考虑了,别的东西我也没兴趣,当我没有还是弄不到吗?少看不起人了,真的要给……倒有一件东西绝世罕有,留在这裡给你们太浪费,不如归我吧。”

    “唉,娘,你要什麼?”我皱眉道:“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凤凰天女面有得色,却压低声音,道:“听说那妖尼姑的下半身已经给……嘿嘿嘿,这等妙物留在此地也是无用,不如给我吧?”

    “这……这个……”方青书瞠目结舌,似乎怎麼都没想到,凤凰天女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正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旁边那些本来在念经,后来停下听我们谈话的和尚们,纷纷起身,朝我们走来,大有来势汹汹的包围之意。

    凤凰天女一生怕过谁?见了这阵仗,皱眉道:“干什麼?想动粗吗?有本事就放马过来!”

    气氛一开始确实颇為紧张,但凤凰天女这样一叫,和尚们纷纷改变表情,一个个口诵佛号,向凤凰天女致谢,感谢她為慈航静殿处理掉这麼一个大麻烦,一时间几十个大和尚围著我们道谢,反倒让我们好生尷尬。

    “嘖,真是……你们到底有多讨厌她啊?”

    意外的状况,让我也不禁摇头,不过,当这些和尚一个一个道谢完,退至一旁,最后一个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和尚,却把我吓了一跳。

    脸色苍白,重伤未愈,但这个慈眉善目的大和尚,不是心禪大师是谁?

    “阿弥陀佛,世间缘法,千变万化,当日南蛮一别,恍如隔世,今朝得见故人,老和尚不胜之喜。”

    一声佛号,南蛮女王与慈航之主对面而视,凤凰天女一脸似笑非笑的揶俞表情,心禪大师则是满满的感慨,仿佛一下子回到很多年前,自己初上凤凰岛的那个时候。

    这应该算不上旧情人碰面,虽然当年心禪大师对凤凰天女心存恋慕,但这两人之间根本就来不及也没可能发生些什麼,事隔多年,心禪大师早已看破男女情爱,成為方外之人,至於凤凰天女……她高贵的姿态一如女王,眼中闪闪的神光,用一种打量食材的眼神,含笑凝视著久别故人……食材这两字没用错,只不过大家吃东西的方法不太一样而已……

    两个人久别重遇,自然有些话要说,便一起离开去说话了,至於他们除了聊天,会不会做什麼别的事,这个……我又不是我老爸,轮不到我来管,就算轮到了,我也不想管……

    凤凰天女与心禪大师叙旧去了,如果可以,我挺想就这麼走人,把这女色魔扔给慈航静殿,反正两边都实力雄厚,大有彼此消耗的本钱,我趁机有多远跑多远,就算不能安全一点,起码可以清静一些。

    不过,现实状况註定我不可能这样干,天河雪琼、鬼魅夕、羽霓刚吸纳完舍利子,体内气血翻涌,需要时间来平复,不可能立刻动身赶路,至於说把她们几个放下,我自己一个人赶去第三新东京都市……坦白说,若是没有凤凰天女这个因素,那这不失為一个好主意,毕竟变态老爸心思难测,第三新东京都市也不是什麼安全地点,一个不小心,从探亲变成自投罗网,那就很糟糕了。

    很可惜,由於凤凰天女在这裡,让我不敢把她们留下,我这个色魔母亲可不是吃素的,不但是双插头,而且还性技高超,嘴上说得好听是后宫共用,搞不好一得到机会,就会施展高超性技,把我身边的大小钮儿一次俘虏过去,变成她的后宫帝国,想想实在危险,令我不敢随便离开。

    於是,我们就接受慈航静殿的安排,暂且在寺中休息两天,等所有人回复状态再上路。从另一方面来说,慈航静殿遭受重创之餘,许多在外的高手一时间也赶不回来,正需要高手坐镇,我们一行人留在这裡,多少也帮慈航静殿增强战力,各蒙其利。

    為了怕事情有变,我没有让几个女人各住各房,而是集中起来,都住一个大房间,这样易於看护,省得半夜遇到刺客或是女色魔,我顾得了西,顾不到东,疲於奔命。

    我是大地上出了名的绝代色魔,和几个美人一起关在房裡,可能有不少人会开始幻想,以為我在玩什麼大被同眠之类的花样,艳福无边,相信就连那些和尚们也有不少人產生这种不道德的遐想,然而,就算是我这样的色魔,也不可能在这种重要的时候乱来。

    一张大床上,三个美丽的女人或坐或躺,天河雪琼闭目冥想,鬼魅夕、羽霓盘膝行功,分别都在消化能量与巩固境界,如果状态好些,说不定还会有人试图将力图量往上推升,寻求突破……~厂,我不是不羡慕,只不过摆在眼前的事实,不可能有人跑出来捐舍利子给我,不《管我怎样心动,也只能收拾心情,少做白日梦。

    不过,除了她们,还有一个人让我很担心,就是身体最弱的心梦。她的身体状一豸况极為异常,据说在八岁之前,就已经完成返本归元的修行,达到传说中一种名為“辟穀”的境界,无须饮食,能吸收周围游离能量,维持生命,也几乎不会生病,但再怎麼说,长年不活动的肉体,总不可能太健康,所以她的身体状况不算好,也很容易疲累。

    刚才心梦帮助母亲行功,化解天河雪琼的危险,却让自己承担风险,完事后我甚為担忧,可是她直接以心电感应在我脑中说话,表示自己无恙,只要略作休息即可。

    正因為有她的这段话,我才稍微好过一点,但女人的话,有时候要反过来听,所以后头一等到了静处,我就想问问心梦的状况,只是怕她正在休息,不好回话,一下迟疑,忽然眼前人影闪动,一个娇美、俏丽的身影,毫无预兆地出现,甫现身就将我\把抱住,用她两圆圆硕的蘞乳,贴著我的面孔,让我感受她的体温与乔气。

    “唔,丫头,住手,你快闷死你哥了。”

    “呵呵,我的哥哥是大英雄,多少妖魔鬼怪都杀他不死,才不会这样就闷死呢。”

    “那怎麼能一样?重点是,我不愿意被妖魔鬼怪杀死,却很愿意被巨乳闷死啊,如果不加留意,说不定这麼闷著阁著就死了。”

    被我这麼一说,心梦笑嘻嘻地放鬆了怀抱,俏生生站立在我面前,这个总爱换装出现的丫头,这次特地挑了一套灰色羊毛的迷你裙,搭配黑色丝袜与长靴,尽显她的美腿与好身段,在我面前随意扭腰转一圈,看得我几乎连眼睛也发直。

    “漂亮啊,有能力做这种事,看来不用担心你的身体不好了。”

    “哪儿的话,哥哥是做大事的人,你的目光只要一直往前看就好,不用担心这种小事的!”

    心梦的微笑,仿佛有洗涤人心的效果,我所有的紧张与疲惫,瞬间一扫而空,还差点连自己姓什麼都被洗脑洗掉。稍稍安心之后,我想起了一个问题,趁著有机会便进行一下瞭解。

    “妹,本来我不该问这个的,不过,当初帮我完成那四个愿望,不是你一个人的力量吧?”產听我这麼问,心梦的表情瞬间有些僵硬,但还是点了点头,确认我的想法。

    “……嗯!”

    这类问题其实我以前就已经想过,菲妮克丝替我完成四个心愿,一个厉害过一个,把阿雪留在我身边、干掉蛇女娜塔莎,这两个愿望还算在合理范围内,但逆转时间回到十二年前、协助赢得巴格达大战,这两个愿望的牵涉规模、难度,都绝不是一个小恶魔能做到,甚至中阶恶魔都没可能完成,菲妮克丝助我实现的愿望,实在超出合理范围。

    当菲妮克丝的真实身份揭晓后,这个问题的答案就更清楚了,哪怕十二兽魔再怎麼变化无穷,单凭心梦一个人,没可能实现这麼夸张的愿望,但若背后有黑龙会、黑龙王,甚至白拉登的海外集团在支持,倾所有资源相助,那就几乎没有什麼事情做不到了。

    果然,把阿雪留在我身边、打倒蛇女娜塔莎,这都是心梦能力范围内的事,但巴格违的那场奇跆之战,却足黑酣王搜集各方悄报,筹谋许久,她聚所釕资源,努力实践的成果,有一些很逆天的关键技术,还特别花昂贵代价找白拉登帮手,这才缔造了时空断层的恐怖效果,也难怪心梦事后要躲起来,免得我马上又许相等规模的愿望,搞到黑龙会倾家荡產,黑龙王还没来得及摊牌,就要因為过度内耗而重伤。

    那一仗……也打出了很多意外,黑龙王本来的打算,心梦也不是完全清楚,她推测黑龙王是想召唤出古战场,吸引无头骑士过去,然后瞬间切断召唤,把无头骑士连同古战场一起送返,但究竟实情如何,向来奉行秘密主义的黑龙王没有说,心梦也无从瞭解,至於法米特的出现,还有后头的连串意外,这根本就不在计画之内。

    “十二兽魔之中,水月梦蛊是幻术之王,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伯伦西尔,是召唤术的强力辅助,发动后所有召唤的耗损仅需十分之一……”

    “减九成?这是什麼逆天的鬼东西?如果什麼东西只要原有的一成代价就能发动,哪怕是小术士,都能使用很强的魔法了。”

    我皱眉道:“等等,有这种鬼东西,老妈当初怎麼还要拿圣者之杖?直接用这个发动大召唤,弄出什麼超级召唤兽来拼究极魔法啊!”

    “不行的,首先,伯伦西尔在使用上有限制,每次发动,只能减去单一召唤、耗损,如果同时进行多项召唤术,那就无效了,而且……”心梦正色道:“十二兽魔无法在宿主生產之后的三年内使用。”

    此事我闻所未闻,心中一懍,连忙追问详情,一问之下才知道,十二兽魔是由前代凤凰天女所化,而羽族的文化,绝不会鼓励女性做什麼贤妻良母,更不希望凤凰天女经由自我生育,诞下继承人,造成王权的垄断与腐败,所以十二兽魔的灵魂契约中,存在这样的规定,只要一生產,三年之内无法使用十二兽魔。

    為何誓约不是从怀孕的那刻起发动,而是要等生產后?那是因為,光只是怀孕,还有机会弥补,整整有十个月的时间,当事人可以亡羊补牢,而生產就是木已成舟,无可改变,毕竟歷代凤凰天女之中,九成都是荒淫之辈,因為偶尔搞过头,高潮冲顶,被干大了肚子,这种事情虽然难得,却非没有,如果一怀孕就没法使唤兽魔,这样岂不糟糕?肯定要留点打胎、扔孩子的缓衝时间。

    “哥,我觉得母亲愿意承担这样的风险,把我们生下来,她绝对不是不爱我们的。”心梦道:“虽然她平常看起来很不正经,很乱七八糟,但只看这一点,她就是个好母亲了。”

    “这个当然,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和她好好相处的……”

    我嘴裡这麼说著,伸手抚了抚心梦的长髮,心裡却颇為感叹,这丫头不叫天真,根本就是一厢情愿,明明自己也是个精干厉害的角色,但在这种事情上,却也酷爱自己骗自己。

    别的人不好说,但如果是那个女色魔,一生从不按牌理出牌,天晓得她的脑子在想什麼?想要用常理来解释她的行為,这只会自己找罪受,说不定……她只是单纯每天干得爽了,一再延后打胎的日期,就这麼一天延一天,最后某天意外把孩子生出来了,这才悔之晚矣……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说什麼直接诞下继承人,血脉传承,会导致王权的垄断与堕落,这话在别人身上我信,用在这群鸟女人身上……怕是一句冠冕堂皇的狗屁藉口,羽族中人个个心胸窄小,名符其实的鸟女人,那些凤凰女有这等胸襟?我实在很难相信。

    恐怕,是某个错过生育机会,或是因為某种理由不能生的凤凰天女,化為兽魔后心有不甘,立下这条近似诅咒的禁令,后来的歷代凤凰天女吃了亏,当然更不会让后代佔便宜,联合起来,把禁令贯彻到底,让以后的每一代凤凰天女都不敢生。

    这个推论没有证据来支持,但我觉得可能性极高,至少比心梦那种不切实际的幻想要现实……

    “对了,第三个愿望,你是怎麼做到的?直接把我送回十二年前,这种逆天的能力,也是十二兽魔所為?”

    “嗯,十二兽魔中的白鲸之星,能够把过去的景物回溯,让人身歷其境,但回溯的时间通常是几个月至一年前,停留在过去幻境中的时限,也不能超过三天,否则会发生不可逆转的伤害。”

    心梦道:“单凭我的能力,只能把时光幻影回溯一年,那次是黑龙王、黑巫天女联合施法助我,才能一次把幻境倒流回十几年前,哥哥你的要求,实现起来可真不易呢?”

    “幻境?你说……幻境?”

    我关心这问题,本来是為了这问题所蕴藏的可能性,之前一直没想到,若心梦可以让时光倒流,这麼逆天的伟大异能,她大可以回到过去,拯救自己,黑龙王也大:⑴利刖她的异能,问到当年的凤凰岛上,改变错误,甚至机接杀广变态老爸都特别是,我也大可回到华尔森林大摊牌之前,去阻止悲剧的发生,不管怎麼说,拥有这异能,代表人生多一次到数次的机会,无论代价有多高,我都很想冒险一试,这对我实在是个太大的诱惑,但心梦给我的回答,却让我為之愕然。

    幻境?

    听起来,这个答案是比较合理的,“实际逆转时空,把人送回过去”和“只是回溯过去声光影像,无法实际接触人与物”,这两者的难度是云泥之别,事实上,前者的技术目前只存在于虚幻学理与想像之中,根本没有被实际开发出来,现有的几套“穿梭时间”魔法,内容都是高深莫测,连看都没人看得懂,更别说可行性……

    然而,我逆转时光,回到过去,改变了我与李华梅的过去,这却是客观存在的事实,我亲身经歷,绝无虚假。

    究竟為什麼会这样呢?心梦没可能会骗我,肯定是有什麼地方出了问题。

    我挥手止住心梦的说话,闭目思索,把我当时许愿后,乃至回到过去的每一个大小细节,诸般回忆在脑中飞快闪过,不久之后,我忽然发现了一个之前忽略的问题。被心梦送回过去的时候,最初的一段时间,我没遇到什麼人,不过感觉确实有些异常,我的存在,在那个时空有种受排斥的违和感,我藏匿躲在自己家裡,偷窥一切的时候,到底是我藏得太好,没有人发现?还是我根本就不存在于那个时空,没有人看得到我?

    一切既是如此,那后头又是发生了什麼,才令一切改变?

    我细细思索,猛地身躯一震,想到了一切改变的关键,正是那枚黄晶石的出现。

    虽然没有引发甚麼异象,不过正是从那枚黄晶石亮出之后,我便能与人交谈,也就是能被人看得见、摸得到,正式存在于那个时空之中。

    (唔,不是没有可能,黄晶石本来就是能量结晶,内中蕴藏著极强的能量,还是法米特那伙人留下来的,战国时代的水準和今天可不一样,动不动就是第九级力量,这种高等的能量结晶,天晓得裡头到底藏了多少能量?我是淫术魔法传人,与黄晶石接触后,发生了异常变化,巨大能量扭曲了时空点,把我从虚化化為现实,从不是不可能的……不,应该说,只剩这个是合理解释了。)

    我神色怪异,心梦也看了出来,问我有何不妥,我迟疑了一下,终究不想对心梦有什麼隐瞒,虽然听来荒唐,还是把我穿梭回过去,恶斗十虎、勇救冷翎兰、狂操李华梅的事,全部告诉心梦,心梦听得目瞪口呆,怎麼也想不到,当年曾发生过这样的事。

    疑问得到澄清,希望却也破灭,穿梭时空完全是个意外,不可能再依样画萌芦,移转时空之事,已然无望……或许,人生也就是这麼一回事,已经过去的事,就是已经过去,无法改变,能够改变的,只有未来……

    “对了,鬼妹说只要见到你,就有办法取出与人结合的创世圣器,这是真的吗?还是那丫头為了骗我去接你,晃点我的?”

    “我们有分寸的,这样的大事怎麼能胡乱说笑,当然是认真的。羽族对生命、灵魂的研究很深,十二兽魔更是集羽族的技术於大成,单纯只是运用兽魔,将圣器分离取出,这是做得到的。”

    “做得到吗?那接下来的问题倒也就简单了,你觉得……集齐七圣器,真的能打倒黑龙王吗?”

    这个问题一提出来,心梦沉默了,这反应在我意料之内,而答案我自己也心知肚明。

    “……哥,七圣器集全,汇於一身,能够大幅提升实力,这点不假,但力量提一升了,并不是一定的胜利保证,如果你能再多点时间修炼,胜算会更高一些,你……你能不能再多给自己一点时间呢?”

    心梦的话很有道理,非常客观,无奈我有不能等待的理由。

    “如果单是我自己一个人的问题,那当然可以忍、可以等,反正别的本事我没有,忍气吞声我就很行,如果能够忍到黑龙王寿终……不,是恶贯满盈暴毙,那也不失為一种胜利法,功成不必在我手嘛,弱者也有弱者的生存之道。”

    我道:“可是,现在我每多等一天,就有人要多等一天,我想到她们还在受苦,就觉得……嗯,不好受。”

    心梦没有答话,因為在这整件事裡,她负有不能推卸的责任,我并无意说这些来刺痛她,只不过……有些事情是无可回避的,如今我们就要试著去解决0“别擗心,找小足炸你,过去的事悄无法改变,我们可以一起去创造未来,在我们的未来裡,不会再重蹈覆辙。”

    “哥,接下来,你就要去第三新东京了,那裡……我有些怕……”

    “怕什麼?那家伙虽然变态,但又不会吃人……”我皱眉道:“不妥,那家伙变态的,搞不好还真的会吃人。”

    “……从小……我一直不明白,他武功那麼高、力量那麼强,但每次我……的时候,為什麼他……他都没有出现呢?”心梦的声音颤抖起来,流露真心的恐惧,“我相信,那是因為他不知道我的存在,所以才没有来,可是……可是……”

    心梦其实是一个很坚强,手段与心计都厉害,绝不简单的女人,不过,“家人”

    这两字是她长年精神寄託与心病所在,碰到这方面的事情,她就像个柔弱的小女人……或者说不堪一击的精神病患,把自己的软弱面表现出来。

    她从没有见过源堂,法雷尔,对於这个素未谋面的父亲,感觉相当复杂,在她最痛苦的时候,这个男人并没有伸出援手,甚至对她的存在不闻不问,从不关心。

    小时候,心梦一直认為,那是因為父亲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所以才什麼事情都没有做,但随著年纪、见识增长,晓得源堂·法雷尔的鬼神莫测,见到黑龙王自负智计,却屡屡在源堂手里弄得灰头土脸,她也慢慢產生了怀疑。

    会不会……父亲明明知道自己的存在,只是压根就不把这女儿当回事呢?

    第四章守株待兔,赶狗入巷

    整个事情的关键点,是在心梦六岁的那一年,黑龙王选择摊牌的时刻,心梦让我知晓此事后,我一直在想,那时到底发生了什麼事,让黑龙王放弃计画,提前撕破脸摊牌?

    心梦与我算同年,只不过因為孵化的关系,勉强算是年头与年尾的差距,近似冷翎兰的情形。心梦六岁的那年,也就是我六、七岁的时候,那时候……也没发生甚麼特别的事啊,怎麼黑龙王莫名其妙就受到刺激,发狂了呢?

    这件事情我怎麼想都没想明白,后来与心梦研究,也没有準确答案,只能猜测说,源堂刻意对我进行放任式教养,以此来破茅延安的图谋,茅延安在心梦六岁的时候察觉并确认了这点,无计可施、无法可破,终於弄到自己的精神再次崩溃。

    源堂无疑又取得一胜,结结实实让敌人惨败了一回,姑且不论他这麼做的背后用意為何,这个佈置要生效,有一个大前提,就是他必须已经知道黑龙王的整个计画,才能够直接攻击这计画的枢纽,一举废掉黑龙王的多年心血,而且,源堂的佈局进行得很早,黑龙王直至五、六年后才发现,委实太迟,更添耻辱。

    变态老爸一早知道了黑龙王的计画,也就是说,一早便晓得了心梦的存在,却像个没事人一样,不顾女儿落于敌人之手,过著非人的生活,他救也不救,甚至理灭都不理,他究竟是什麼心思?

    我要去第三新东京都市,这也是一个很重要的理由,不把这个谜底揭开,我连觉也睡不下去,只是心梦似乎害怕这问题的答案。

    “心梦,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种生物,名义上,他们都是人,但事实上,你不能把这些东西当人看。有些人天生无耻,有些人抢了你的东西,还要扔一句抢你是看得起你,多被打劫多添人气,不打劫人是道德帝……尽说不是人话,这种禽兽,你怎麼可能理解他们是怎麼想的?”

    我道:“人可以理解人的想法,但对於那些不是人的东西,你可以试著去瞭解,实在想不通,就不用想了。那个人……基本上,我不会要你不把他当人看,可是如果你把他当成人看,最后痛苦的一定是你,这是我的宝贵经验与忠告。”

    坦白说,这不是单纯安慰,百分百是我自己的经验谈,对於源堂·法雷尔这个人,只能无视,敬鬼神而远之,如果一定要弄清楚他的想法,那只会搞到自己过不下去,强如黑龙王,尚且如此下场,我才不会重蹈覆辙……

    一个晚上的休息,已经足够,第二天早上,我们就啟程出发。天河雪琼、鬼魅夕、羽霓,个个神完气足,容光焕发,就只有我一脸倦容,当了一晚的护法,还要开解妹妹的心结,实在累得可以。

    有人说,心理医生最后很容易变成精神病患,因為整天接受别人倾诉,接触到的全是负面情绪,累积的时间长了,精神自然神经,我听心梦说了大半晚,也实在累得可以,这丫头倒是省事,把话说完,人就消失,反正她躺在那边,连走也不用走,轻轻鬆松睡整天,有够舒服,哪像我一晚没睡,醒来还要赶路。

    凤凰天女倒是神情萎靡,看来也是一晚没睡,我一度猜想,会否是与心禪大师盘肠大战,战得筋疲力尽,才会露出倦容,不过,看心禪大师一脸精神奕奕,仿佛连重伤都好了大半,我的猜想应该落空了。

    以凤凰天女的能耐,如果真的与男人搞了整晚,采阳补阴,事后肯定神采焕发,与越干越有精神,哪会疲倦?眼前这模样,合理推论,应该是与心禪大师说了一晚的乂、话,无聊到爆,强撑著不睡,这才会如此疲倦……当年我被强留在慈航本部时,也经常遭受这种酷刑,其中苦楚,我是非常明白的。

    心禪大师请我过去,他看起来倒是精神很好,如果不是因為我晓得他伤势好转,差点还以為他是迴光返照,快要完蛋了。

    “……昨晚,还真是辛苦啊……”

    心禪大师的第一句,就令我心惊肉跳兼提起高度兴趣,莫非这孤男寡女二人,果然聊著聊著干出什麼事来,而凤凰天女终於在床技上败下阵来?这真是不可思议。

    “大师,你……”

    “老衲与故人讲了一晚的经,以经中故事譬喻人生事理,直至天明,总算没有虚度这一夜。”

    “讲经?这叫做不虚度?大师,恕我直言,你看起来也不像书呆子,怎麼做起事来呆成这样?你们……明明有其他更好的度过方式啊,啥不好干,偏偏要讲经,良宵美景完全浪费了。”

    说完连我自己都“呸”了两声,觉得自己说这话就像个拉皮条的,还是个替自己母亲拉皮条的,真是有够噁心。

    “非也,浪不浪费要从很多方面来看,老衲早已是方外之人,岂能再动他念?贤侄实是多想也多虑了。”心禪大师微笑道:“你不妨想想,若昨晚令堂没有留下与我说话,而是自由行动,今天早上会有什麼结果?”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我面无表情,竖起大拇指,赞了一声,“高!大师,你才是真理,我服了。”

    心禪大师所言无错,如果他昨晚没有把凤凰天女截住,以凤凰天女的生物习性,慈航静殿之中不知有多少年轻和尚要倒楣。她倒不是天性淫荡,看见壮汉就想干一次,只不过这些和尚全是童子之身,真阳未泄,大量吸纳,对自身修為极有好处,横竖他们武功低微,上阵杀敌也杀不了什麼大敌,还不如把真阳与力量贡献出来,仍不失為一种造福世间的方法……当然,当事人绝不会认同这种说法的。

    “你的母亲,是一个静不下来的人,不管是以前的女王,还是现在的独行客,只要她一闲下来,一觉得无聊,就会动歪主意,所以,只要别让她闷著,就不会做出格的事……人,都是受环境影响的……”

    “大师,说得好啊,当年你在南蛮,要是也有这种见识,说不定一切就会不同。”

    面对我的夸奖,心禪大师哈哈大笑,在阳光下,他笑得无比豪迈,不像是个老僧,仿佛回到许多年前,那个以鼓声撼动南蛮各兽族的长髮壮汉,不过,他似乎又想起了什麼,令这声长笑变成了一声长叹。

    我多少猜到了一些,却不言语,和心禪大师并肩站在山崖边,俯看下方的风景。

    山色苍鬱,林木排序整齐,在山风吹拂下,大片树叶抖荡如波,掀动一阵一阵翠绿的叶浪;山腰之下,就是大片的梯田,这些农田奇跡似的没有在敌袭下受影响,田中金黄色的油菜花盛开,东一片、西一片,成為一幕让人心旷神怡的美丽景色。

    “……大好山河,可惜……可惜了……”心禪大师长叹道:“為什麼他就非要把这些破坏掉不可呢?”

    没有指名道姓,但我们都知道,他这话所指的就是黑龙王。白首相知犹按剑,这是江湖生存的定理,每个想在江湖上打滚的人,都该有这个基本的共识,不过知道是一回事,实际发生……几十年的老朋友,忽然翻脸成仇,还要取自己的命,这就算不让人伤心,也会让人伤感的。

    “我其实挺好奇的,大师你也不是那种昏庸无能的人物,怎麼几十年下来,都没发现他包藏祸心吗?”

    这句话真正的意思,其实是要问“你知道為何不告诉我”,但心禪大师只是念了一句“阿弥陀佛”,缓缓道:“一个人明白道理容易,要明白别人就难,要明白自己更是难上加难,唉……”

    “啥意思?我杀人放火惯了,打禪机我听不懂的,有话直说。”

    “老衲不明白他,他自己又何尝明白自己了?贪、嗔、痴,乃是人生三毒,他绝顶聪明,却也陷在这三毒之中,挣脱不出,最终误人误己,不但伤了别人,他自己又何尝好受了?”

    “……大师,抱歉,关於误人误己这方面,他怎麼误己,我不是很关心,但误人这方面,他把太多人害得太惨了,你可别再来什麼上天有好生之德这一套,现在不是我们不给他活路走,是他压根不留活路给我们走……”

    耐著性子说到这裡,我终於发飆了,“和尚,我说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被他打成重伤,总部差点全灭,你一点怨气也没有,还一副很為他伤感的样子,难道非得等到他把你倒吊起来,从鼻子裡灌辣椒水,然后再找十个大汉轮流鸡奸你,你才会觉得他可恶?慈悲為怀也该有个限度吧?”

    面对晚辈的直言衝撞,心禪大师不以為忤,微笑道:“老衲是和尚嘛,赶尽杀绝、除恶务尽,那是你们该说的话,如果连和尚都不讲慈悲了,这个世界岂不是好糟糕?老衲与他多年相交,是察觉他身怀绝技,也早知他对当年旧事耿耿於怀,不过……确实不曾想到,他会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

    相顾两无言,就是现在这种情形,我也没什麼资格责怪心禪大师,在华尔森林的大摊牌之前,我压根也没想到,黑龙王会是这副德性,还在我身边潜伏得那麼深,同理而论,心禪大师被蒙在鼓裡,也不是那麼难以想像。

    “大师,我们啟程了,黑龙会这一次没把你们杀光,不代表不会再来第二次,你们最好多加戒备,不然万一真的给人杀光光了,我也会很遗憾的。”

    我道:“我不晓得那家伙有没有在决斗中对你留手,即使有,这也不代表他念旧情,很有可能他只是猫捉老鼠,不想一次就把你们都弄死,失去乐趣,故意留你性命,改天再来杀……那家伙的变态程度,我亲身领教过了,你们如果还对他心存幻想,绝对会死得很难看。”

    话说到这裡,我也觉得自己说得多了,向心禪大师拱拱手,动身上路。

    目的地很明确,第三新东京都市,距离这边有一段很远的路程,不兼程赶路可得走好久,虽然有白拉登借我们的飞空艇,但那玩意儿是瑕疵品,飞到慈航本部后,就发生连串故障,勉强要开动,还火花四喷,没人敢坐上去。

    我合理怀疑,白拉登动了手脚,这机械只让我们使用到抵达慈航本部,后头就要靠自己,那家伙算盘打得极精,想要多占他一点便宜都很困难。没了飞行工具,一切就只能靠自己,我们一行人愉快地步行,不计心梦,我们之中还有两名羽族,本来应该是由她们飞上天,带著我们飞翔移动的,但考虑到这两位的人品,这个想法还是作废吧。

    途中,我有些担心天河雪琼的反应,毕竟她最亲的师父刚刚过世,对她的打击很大,若非如此,她也不会拿了舍利子便立刻吞下。看那张紧绷的面孔,如果说她不想报仇,这话谁也不肯信的,我怕她激愤之下走向极端,一直想找她沟通,谈一谈,没想到甫离慈航本部,她就先找上我。

    “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我。”天河雪琼镇定道:“我分得清楚,幕后黑手是单,龙王,李华梅受人操控,只是一件无奈的工具,我不会找她报仇的,所有帐都是算以在黑龙王的头上,况且……师父临终的时候,其实很感谢她。”

    这话要从天河雪琼的口中说出,实在不容易,这代表她已经接受自己师父是个变态狂的事实,说来心剑神尼可以瞑目了,她终於完成昔日的梦想,揭晓真相,打破自己在徒弟心中的形象,只可惜她来不及活到这一刻,享受这分快感……

    “唔,你能这样想,相信神尼也能含笑九泉……不,是极乐西天。”我道:“慈航静殿裡头,那些大和尚很不能接受神尼的离经叛道,说到她的时候刻意避讳,像是当她不存在一样,你又是什麼感觉呢?我是说,以前神尼在你面前,并不是现在这样的,对於神尼的真实性情,你会否觉得……”

    天地良心,我问这些话,不是為了自己,全是為了心剑神尼,她的教养计画进行那麼久,最后到底成效如何?这个答案哪怕她已经死了,应该都会很想知道,如果不是因為她有半身已化為舍利子,我甚至相信,她会从棺材裡跳出来,抢著要听答案。

    “……我承认,最开始的时候,我很受打击,师父居然有那样的嗜好……我觉得自己从小到大全被骗了,好象整个世界都在瞬间崩毁……”

    “非常好!就是要这效果!唉,我是说……很遗憾……你继续说。”

    “……你的语气怎麼那麼怪啊?我是受到打击了,不过……大概也就两、三秒吧,后头我很快就释然啦,这样又没什麼……”

    “什麼?你怎麼可以释然的?才震惊两秒你就释然了,神尼死不瞑目啊!”

    感同身受,我差点為了这回答跳脚,天河雪琼一脸无辜地看著我,道:“这也是因為你啊!”

    “我?这关我什麼事?”

    “一来,恩师辅育我成人,如同我生身父母,不管她有什麼行為偏差,此恩此德,永世不忘,她对我的恩德与心意比什麼都重要,这是你教我的啊;二来,师父的嗜好是怪了些,但比起你可就差远了,我既然连你都接受了,為什麼还要对师父有反感呢?”

    天河雪琼说得理直气壮,我在一旁听得呆若木鸡,听完只想在地上乱滚、痛呼,向已故的神尼懺悔。答案没揭晓之前,我以為哪怕神尼死了,都会為了这答案兴奋,坳唚至从坟裡跳出来;答案揭晓以后,我觉得幸好神尼已亡故,否则说不定会当场鲜血狂喷,肝胆俱裂而死。

    这个答案是让人有些扫兴,不过,天河雪琼能认清目标,不迁怒李华梅,这就让我松了一口气。我相信,天河雪琼会如此“明理”,超过九成是看在我的面上,晓得眼下是多事之秋,不宜再生事,否则她哪有这麼好说话?

    此去边境,路途遥远,就算日夜兼程赶路,起码也要十天,照我们这行人的脚程,十几天的时间免不了。

    我和天河雪琼走在一起,边走边说话,当然不忘记讨点手头便宜,摸摸屁股、揉揉巨乳之类的,鬼魅夕总会贴近过来缠人,缠天河雪琼的时间比我还要多,心梦偶尔也会现身出来,与我们聊天说话,四个人算是其乐融融,特别是当我环顾左右,三个都是绝世大美女,身材又都是爆乳,波涛汹涌,那个画面实在很养眼。

    与我这边相比,另一边的情形就不同了,凤凰天女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不晓得用了什麼手法,把羽霓给控制在身边,就差没有拿一条链子与项圈拴著,她的手也放在羽霓身上,一下摸奶、一下拍臀,完全把这当作调教之旅,看她自信满满的样子,搞不好正打算在抵达目的地之前,先把羽霓调教成听话的性奴隶。

    羽霓当然不会乖乖听命,但哪怕她刚刚提升了力量,也没本事与凤凰天女抗争,一动起手来,几招之间就惨败,还被逼吞了某种毒蛊之类的控制物,输得超彻底。

    碰上这麼一个天生剋星,打又打不过,逃也逃不掉,什麼心计手段全部没用,羽霓就算想抵抗,也全无抗争本钱,一路上不知有多少次,她转头看我,眼神从最初的坚强,慢慢带有一丝恳求的感觉。

    这眼神真是令我受宠若惊,如果不是因為女色魔,我这辈子都不敢想像,有一天羽霓会用这种眼神来看我,不过呢,惊虽然是惊了,却没有哈好欢喜的,因為……

    要回应她的眼神,我就要去英雄救美,而摆在眼前的事实,是我不但没有本事去救,心裡其实也不太想救。

    心梦、鬼魅夕不会多管閒事,天河雪琼问我為何没反应,这问题著实让我想了一下,答案肯定不是因為那家伙是我母亲,要不然,李华梅的事何以让我如此揪心,寝食难安?我直接拜黑龙王当乾爹,女人扔在他那边,啥也不用烦了。

    感觉起来,羽霓被凤凰天女抓去调教,我没什麼反感,很大的一个理由,是因為她的调教手段高,身為同道中人,我确实生出观摩之心,希望能够多看一看,一方面开开眼界,一方面借此机会学习两招。这种心情,有些近似当初心剑神尼决定把天河雪琼让给我的时候,她的感受,我此刻方能体会。

    不过,那也是因為调教者是凤凰天女的缘故,如果换成是别人,哪怕是什麼当世第一的调教大师,我也不可能这样把羽霓让出,这倒是一种颇奇妙的心情,与其说是感情,我想更多的应该是佔有欲在作祟。

    “真奇怪,你要我有反应,你自己怎麼没反应?如果真的看不惯女淫贼作恶,你可以去行侠仗义,斩妖除魔啊!你与她现在都是第八级,打起来也不一定会输,胜算起码有两成七,高过六月飞雪的机率……”我耸耸肩,道:“就算输了,顶多也不过是以身相代,帮人舔舔屁眼什麼的,不会死的,这笔买卖很划算啊!”

    哪怕是同级数,天河雪琼也不会认為自己与凤凰天女旗鼓相当,两个人的实力差在那裡明摆著。天河雪琼吸纳舍利子之后,因為她与心剑神尼的功法一脉相承,都是正邪兼修,吸收效果好得异常,实力突飞猛进,已经到了第八级的中段,但那只不过是操控魔力的量,还说不上质,当然更扯不上运用技巧。

    现在的天河雪琼,就像是乘坐著一匹狂躁的野马,在驾驭上有点问题,幸好之前我曾经在魔力驾驭上对她进行过特训,要不然,就不会只是有点问题,而是很大问题了,鬼魅夕、羽霓都或轻或重有类似困扰。

    凤凰天女起码比天河雪琼多了十几年的修為,这些修為不是白修的,她将本身的力量、魔力不住纯化,越练越精纯,操控由心,一句“圆熟老辣”就包含著至高境界,像天河雪琼、鬼魅夕这种纯靠灌功灌上去的水货,压根就不是她对手,如果由她採取主动奇袭,一对一的情形下,估计不用百招,就能分别将两人收拾了。

    当然,水货虽然很水,但第八级实力也不是唬人的,天河雪琼如果花个半年时间,好好练一练,把境界稳固下来,对上凤凰天女时的胜算可以提至五成,要拼玉石俱焚的话,机会更高,这些天河雪琼自己也晓得,听了我的挑拨,她吐了吐舌头,当作没听到,没有因此冲去找凤凰天女决斗,比起从前,该算是智力渐长吧。

    “我记得,以前好象有一次,在山裡……”天河雪琼说著,双颊緋红,用一种嗔怪的眼神看著我,“你差点让我给人摸屁股……”

    这还真是陈年往事,如果不是天河雪琼提起,几乎连我自己都忘了,以前有一次,在贫穷村庄做任务,任务做完了,无良的村民口称贫穷,想要赖帐,阿雪听得一泪眼汪汪,请我免除村民们的应付款项,我给阿雪的回答,就是让她自己掀起法袍下摆,任人摸屁股,摸一次收一次钱,赚钱赚够了,村民们的债务也就清了。

    结果阿雪的美臀一露出来,口口声声说没钱的村民,就像发情公兽一样扑上来想摸,贪婪丑陋的狰狞面孔,把阿雪吓了一大跳。这桩山野艳事,想来还觉得挺妙,对阿雪而言,确实是一次很好的教育,但对天河雪琼……如果是以前的她,碰上这种事,狂怒之下,有相当机率会把我和村民们一起杀掉。

    “说起来,你也真是变了不少啊……”我捏著天河雪琼的下巴,道:“换作是以前的你,我可从没想过,会有一天和你这样说话。”

    “是啊,我那时也没想到,会有一天认你作老师呢,不过,这样的变化我觉得也挺不错的啊。”天河雪琼望向蔚蓝苍空,悠然道:“自从知道真相后,我总是在想,如果师父没有把我从伊斯塔给带出来,今天我会是什麼样的结果?”

    心剑神尼既死,很多秘密也没有再保守的必要,再加上天河雪琼继承舍利子时,意外连结读取了心剑神尼的部分记忆,令她知晓真相,后来再找几个关系人一问,就什麼都清清楚楚了。

    对身為慈航圣女的她来说,这当然是一个重大打击,不过太多的打击累积下来,也就没什麼感觉了,这段时日以来,她承受的衝击实在太多,整个世界毁了又毁、崩了又崩,现在哪怕是心剑神尼在她面前忽然复活,然后又死,她恐怕都能淡然处之,不引起太大的情绪反应。

    光是从她能够那麼平静地接受自己的出身,想像自己若在伊斯塔长大的情形,就可以看出她对这一切都已看淡了。凤凰天女说过,这种事情其实也不坏,剧烈的心境转折,犹如顿悟,对武者的修為大有好处,往往能取得突破,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当然,大前提是人没有疯掉的话。

    对於目前的行进速度,我们都感到不满意,预备走出这段山林地区后,找个地方买些马匹或是特殊坐骑,哪怕兄猛些也没关系,只要速度够快就合用,若能弄到匸有翅膀的飞行坐骑,比如天马一类的,这当然更加理想。

    特殊坐骑往往价格昂贵,不过我们这一行人中,没有人担心这问题,倒不是我冰们有钱,而是因為我们都晓得,在这一行人中,有一个兽族女王,她抱持的信念就是……喜欢什麼就先拿来用,反正辩护律师随找随有,价格也不贵!

    当我们即将走出山林地带,忽然看到山路的尽头,有一道穿著灰袍的苗条身影,看来相当眼熟,像是专程在那裡等什麼人,我吃了一惊,再一定神,这才确定自己没有眼花。

    “星玫?”

    赫然就是久别不见的冷星玫,久别重逢遇亲友,这感觉实在太好,我一下子把什麼都忘了,大步冲了过去,想与这美丽可爱的小丫头好好说说话,跑到一半,这才想到不妥。

    (等等,為什麼星玫会在这裡?她不是……)

    一下紧急停步,却已慢了一步,就听见四面八方传来声响,树丛中、草堆裡,忽然站起一堆手持武器的精锐士兵,把我团团包围。

    “……抱歉了,大少,司令请您前去一会。”

    第五章顺心顺意,何谓天命

    我并不是个见到美女,就会衝动得失去理智的人,毕竟美女这种东西,我不但看得多,连干都干得太多了,如果还像小毛孩子一样衝动,那就未免太可笑了。

    见到星玫,我并不是因為见到美女而忘乎所以,只是自从华尔森林大摊牌后,我的亲友所剩无几,没能保护好月樱、冷翎兰,令我负疚极深,现在一下子看到星玫平安无事,俏生生站在那裡,我大喜过望,不假思索便冲了出去,跑到一半,才想起重要问题。

    之前得到消息,星玫被变态老爸绑架,带到第三新东京都市去,星玫她没可能独力逃出来,那麼,她為何会一个人出现在这裡?

    想到这裡,我有了警觉,正想用霸者之证扫描一下周围,已经给人抢先一步,两旁树丛、草堆中冒出大批特种部队,将我团团包围起来。

    我并不是孤家寡人一个,这边我才被围,天河雪琼、鬼魅夕、羽霓就飞也似的赶来,穿过包围网,护卫在我身旁,特别是羽霓,我从没见她跑这麼快过,几乎到达肉体所能负荷的极速,拼命从凤凰天女身边逃开,如果跑得再慢一点,不但底裤湿透,连外头的裤子也要湿一大块,还很有可能腿软潮吹。

    不过,强将手下无弱兵,变态老爸的这些手下,也不是饭桶,她们三个才刚闯入包围圈中,远近树林中一阵乱响,赫然有更多人从裡头冲出,组成一个更大、更严密的包围圈,把我们给团团围住。

    我们这一行人之中没有庸手,虽说敌人用星玫作饵,让我们略失戒心,但这麼百多号人无声无息潜至我们近处,我们丝毫无觉,这本身就是一件奇事。我细心观察,发现这些特种兵外头虽然有著不同的偽装,插花戴草的,可是底下却都穿著同样的衣服……至少衣料是一样的,而这种衣料……有古怪。

    不明的材质,却似乎能够吸收念波与魔力波动,如果再配合特殊功法,加强匿息效果,哪怕是第六、第七级高手,也大有可能察觉不到,中了暗算,这确实是了不起的技术力,第三新东京都市在这方面的水準,远超过大地上其他势力,除了黑龙会之外无人能及,我们在这上头吃亏,一点也不冤枉。

    除了衣料不寻常,这些家伙装配的武器也很不一般,腰间佩带刀剑,却未出鞘,只是拿著一管黑黝黝的东西对著我们,似是某种炮管,虽不像刀枪那麼锋锐,不过威胁感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另外,边些人不仅仅是包围我们而已,他们的包围虽然没有发动什麼结界,但我却有一种受到封印的压迫感,相当怪异,如果我们不採取主动,任敌人採取行动,后头肯定对我们很不利。

    不过,情况也不至於一面倒,虽然天河雪琼等人因為关心则乱,抢著与我会合,被人一口气包围了,但我们这些人的实力明摆著,几个第七、第八级的顶尖高手联合起来,全身而退是不敢说,可是要衝杀出去,绝对不是问题,况且,还有一个刻意不靠过来,站在大老远外虎视眈眈的凤凰天女,两下一合击,这点人马还不够我们一口吞的,相信对方也心裡有数。

    “……抱歉了,大少,司令请您前去一会。”

    该说话的人终於开口了,对方的目的应该也在交涉,不想爆发衝突,如果真的打起来,那反而糟糕,所以摆出威压架势,给我们一点压迫感后,就要进行交涉,免得弄巧成拙。

    不得不说,变态老爸虽然心理不正常,人情事故还是懂一些的,第三新东京都市的人与我没什麼交情,但这位却不同,赫然是之前开火车来接我,碰到李华梅上门追杀,捨身掩护我们跑路的老妖将军,当时老妖将军為了绊住李华梅,真是出尽全力,连火车都拿来自爆,极力保我们平安,这分人情说小也不小,念及当时的惊险,至少我对他是有分谢意的。

    “将军别来无恙,你带这麼一票人把我们包围,是想要开战吗?”

    “大少说笑了,老妖带同属下前来,是因為我方接获情报,大少要前往新东京要塞,如今大地太不平静,唯恐大少路上有失,特别带齐手下儿郎,尽护卫职责,来送大少一程。”

    老妖将军白眉、秃头,黄金眼罩遮住一眼,常年在战场上所累积的煞气,让那张面孔不怒自威,带著这票特种兵,实力不可小覷,但我们彼此都清楚,真要把我们这伙人擒下,带回第三新东京都市,单凭他这些人还不够,哪怕再多十倍人也未必可以。

    如果是之前,我是绝不会赴约前往新东京,但此刻正是要去新东京,有一票傻蛋负责保安、打杂,还提供交通工具,说是特种兵,根本就是侍者队,主动送上门来,我哪有拒绝的道理?总不成為了逞一时之快,把他们全给轰走,然后我们傻傻走路去新东京吧?

    讲面子也要看情势,有便宜送上门不占,只顾著讲尊严、要面子,那就真是王八蛋了,所以我很愉快地与老妖将军握手,请他担负起把我们平安送至目的地的工作。

    “将军,你要带我们去新东京,总不会是骑马或走路吧?堂堂第三新东京,若是连像样的交通工具都不给,那可太不够诚意了。”

    “大少放心,末将此行,已携有本部最新的交通工具,必让大少满意。”

    “是吗?将军一言九鼎,说话自然有分量,但我那老爸没人性的,所谓最新的交通工具,该不会又是火车?或是玩什麼人肉大炮之类的花样,要我钻进炮管,一炮把我射到目的地吧?”

    听我说自己老爸没人性,老妖将军咧嘴笑了笑,但他手下的兵丁似乎训练得太好,一个个面无表情,也不晓得到底在想些什麼。

    不得不说,臭老爸这次有把诚意表现出来,给我们準备好的交通工具,赫然是一艘飞空艇,造型比白拉登租借给我们的那艘朴素得多,但尾端的推进器大得惊人,我敢说这玩意儿如果火力全开,速度上肯定是怪物那一级的,变态老爸这不知是恶趣味?还是当真很想早点见到我们?

    “将军,你们的诚意我感受到了,但我有一事不解。”我来到老妖将军身旁,低声道:“如果真的要请我去,开口就成了,你们让星玫公主当诱饵,摆明以人质要胁我,这样说是诚意,那未免太不够诚意了吧?”

    “呵呵,大少有所不知。”老妖将军满面笑容,却同样压低声音,“依照司令的原意,应该是要把公主给剥光,点住穴道,一丝不掛地扔在这裡,等你冲上去胡天胡地,搞得乱七八糟的时候,趁机一网成擒,我等极力劝阻,这才修改成现在这样,算起来已经是非常有诚意,非常对得起大少你啦。”

    我闻言愕然,想想这正是变态老爸的作风,当下在老妖将军的结实胸膛上轻敲一记,低声道:“多谢诚意,我欠将军一个人情,谢了。”

    有了飞空艇,赶路就很快了,我们这伙人很快就上了船,哪怕这很可能是艘贼船,一时间也顾不得那麼多了,倒是老妖将军带来的人马,大多数都原地留下,没有跟随我们上船,我问起缘故,老妖将军说是慈航静殿遇袭不久,实力正弱,源堂司令唯恐慈航本部有失,特别派遗他们潜伏左近,暗中协防慈航本部。

    “呢,变态老爸这次那麼好心?你老实告诉我,他到底打什麼鬼主意?”

    “大少此言差矣,慈航静殿是大地上人人敬仰的名门大派,心禪方丈更是司令的知交,我们前来协防盟友,再正常也不过,有什麼好值得奇怪的呢?”

    老妖将军呵呵大笑,单从仪表来说,这位老将军虽然瞎了一眼,身上又有一堆伤痕,却仍称得上是一位堂堂伟丈夫,不过也只是如此,他说的这些协防理由,我一句也不信,就当作是单纯的外交词令,只希望慈航本部别前门驱狼,后门入虎,被这支奇兵一下给灭了。

    当然,这仅是我个人的判断,而后来的事实证明,在关系到变态老爸、慈航静殿的事情上,我是经常误判的……

    变态老爸的安排不错,飞空艇内部空间很大,还能分出几个房间来,我们上船啟程后,天河雪琼等人非常识相,不约而同地走在一起,进到一个房间裡,让我能费与星玫独处。》凤凰天女没见过星玫,见著这麼一个楚楚可怜的小美人,差点连口水都流出来,本来想要跟著过来,却给天河雪琼拉著,一起进到那边的房裡去了,希望天河雪这麼做,不用付出自己的肉体為代价,更希望她别因此被搞得迷上这滋味,从此变成同性恋性奴隶吧。

    ……唉,变态的父亲与母亲,為何我的家庭这麼复杂?

    与星玫一起在小房间裡,我仔细看了看这个好久不见的小妹妹。

    大地时局动盪,阿裡布达王国已被黑龙会佔据大半,国王出逃,实质意义上的中央政府早就没了,我这个家国观念不强的人是没啥感觉,但对贵為公主的星玫来说,她可以算得上是国破家亡了。

    当然,比起很多真正成為亡国奴的王子、公主,星玫她已经是非常、非常好运了,阿裡布达还没出事的时候,她就被接到金雀花联邦,即使是月樱石化后,慈航静殿也给她充分的庇护,把她护得好好,再后来阿裡布达完蛋,她被源堂派人绑去第三新东京都市,虽说是绑架,但源堂也不会為难她,至少不会让她去裸体游街、日日被几十个大汉轮奸。

    再怎麼说,第三新东京都市名义上是受阿裡布达管辖,变态老爸总不好押著自家的公主去吃屎,所以星玫在第三新东京,估计是过著虽不是很自由,却绝不会不舒适的生活,和普通的亡国公主相比,她已经在天堂啦!

    星玫的气色不错,印证了我的这个想法,阳光下,金色的头髮闪闪生辉,没有定期护理,不可能有这种好发质,在第三新东京都市,她的生活品质获得保障,只是眉宇之间有一抹忧色,毕竟,外头的世界烽火连天,她最亲的两个姐姐同时遭难,哪怕她被保护得再好,心裡也不可能没有感觉。

    不过,正是这抹忧愁,為星玫的美貌增添了成熟感,以前金髮的她,漂亮得就像是一尊精巧的瓷娃娃,现在多了这抹忧色,反倒多了生气,看来真正成了一个美丽的大姑娘了,甚至……就连胸部都好象圆了一圈,比从前更迷人了。

    “星玫,怎麼了?不坐下来吗?”

    我望向星玫,她似乎有些犹豫,不知道该坐在我对面,还是在我身边坐下,这也让我察觉到异常。如果她还像之前那样,只想与我保持单纯的兄妹关系,那在我面前坐下就好,保持点安全距离,但她考虑坐在我身边,这代表的意思会否是……

    最后,星玫选择坐在我面前,只是她的表情很紧张,坐立不安,更让我觉得奇怪。

    我们两人面对面坐著,一时陷入沉默,彼此都不晓得该说什麼,曾经两人是那麼的亲密,有过那麼欢乐的时光,现在却像两个陌生人一样,即使坐得那麼近,感觉却是无比生疏。

    “……约翰哥哥。”

    “嗯?”

    “姐姐她们……”

    难得星玫主动开口,我没等她把话说完,抢先道:“她们的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救出她们两个,让她们平平安安回来的。”

    星玫闻言,点了点头,脸上却没有什麼喜色,似乎不相信我的保证,其实我自己也没太多把握,只不过,我们彼此都没什麼其他选择了。

    这句话说完,眼看又要回到相对无言的沉默时光,星玫却忽然冒出一句话,几乎吓得我屁滚尿流。

    “约翰哥哥,你……要干我吗?”

    “好啊,我也渴了,倒杯温水给我……等等!你刚刚说什麼?”

    发现自己听错了话,我差点吓得跳起来,这种话如果是心梦、鬼魅夕,甚至是现在的天河雪琼来说,都不会太奇怪,但星玫……这丫头怎麼可能会挑逗人?哪怕是以前我们最亲密的时候,她也很少这麼主动,更别说知道我们两人的血缘关系以后,她有段时间畏我如蛇蝎,怎麼会主动找我性交?

    我仔细看著星玫的表情,她对我的注视恍若未觉,道:“我在新东京,那边的人对我都很好、很客气,不过,那边的人都怪怪的……”

    这是再正常也不过的,怎麼说那裡也是变态老爸的地盘,他的人那麼变态,手底下人如果不怪怪的,那反而就怪怪了。

    “我见过源堂司令一次,姐姐曾偷偷对我说,他就是我们……我们的……嗯,我好多年没见他啦。都这麼多年过去,我长大了,他看起来还是像我小时候见的那样,一点都没有变,我很紧张,不知道他会对我说什麼,结果他只忙著做事,看都没看我一眼,就对我说,你是為了被哥哥干而生出来的,不要搞错了……然后,就让人唚把我带下去……”

    变态老爸仍是那麼变态,连这种话都若无其事地说出口,疯狂指数不减当年,一点变成正常人的希望都没有。不过,星玫也是奇怪,如果源堂这话让她感到很受伤,那她本来抱持什麼期望?难道还希望这个所谓的亲生父亲,会来给她一个热烈的拥抱,然后跪著向她泣诉,祈求她的原谅,谅解他这些年来从未尽过父亲的责任……

    别闹了,会这麼做他还是源堂·法雷尔吗?会对他抱有这种不适当的期望,星玫本身就有可议之处,个头和胸部虽然长了,但这心态……太天真了啊!

    “后来我与这边很多人接触,他们都试著安慰我,说司令是有苦衷的,希望我能够体谅他的苦心,并且还提出很多解释……”

    “哦?”

    我倒是很想听听看,变态的手下能给出什麼合理藉口来替他开脱。

    “他们有的说,哥哥你患了不治绝症,要和我性交,才能够治病;有的说你正在练一门很厉害的功夫,需要和我天天干才能练成,练成以后就能打倒黑龙王救姐姐;还有些说,我们的性交关系天下安危,如果我们不性交,世界就会毁灭,我们性交能救世界……”

    真是够了!

    我居然蠢到对变态老爸手下的智商有期待,真是蠢透了,这些人脑子乱七八糟的程度,比我预期得更甚,连这样的傻话都说得出来,他们真把星玫当成低智商的弱智小孩了?听著那些藉口,连我都想找个花瓶,一下子砸在自己头上,死了算了。

    “……我知道,他们说的话全都不是真话,因為他们每个人说得都不一样,而且又都是私下来和我说话,一副很怕被人知道的样子……我只是很不明白,為什麼他们要来和我这样说呢?”

    ……因為那边都是一群疯子,天晓得疯子脑裡在想什麼?不过他们偷偷摸摸来,说不定还真是存著好意,怕星玫过度反抗,造成不幸,才想用这样的荒唐理由,来给小丫头洗脑,偏偏每个人还都是私下偷偷来,属於个别行动……第三新东京的“好心人”还真是多啊!

    不过,星玫说著这些话,眼神渐渐变得朦朧,空洞虚嫩,似是精神疾病的徵兆,我暗自心惊,猜想这丫头该不会抑鬱成疾了?

    “……他们一个个都这麼说,到后来,我也有些糊涂了,不管他们这麼说的用意是什麼,最终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我们两个搞起来。”星玫目光迷离,喃喃道:“是不是真就像他们说的一样,我之所以生下来,就是為了要给哥哥干的?因為我拒绝接受自己的天命,这个世界才发生了那麼多的不;杂幸?如果是这样,我不再抗拒了,以后我会乖乖的,天天和哥哥干……”

    说著,星玫主动伸手,开始解起自己衣领的扣子,几秒鐘的时间,她白嫩的圆润小奶,就已经裸露大半,那不算太深的事业线,依旧构成强大的吸引力,让我有短暂几秒的失神。

    “星玫!够了!”

    一声断喝,来自我的口中,打断了星玫的动作。若是以前,这种现成便宜我不占就是王八蛋,但如今,我已经对这没兴趣,更何况星玫的眼神让我觉得很糟,每次女人出现这样的眼神,我就有一堆麻烦事。

    这一声吼喝,并不仅是单单让星玫停住动作,跟著她更发现,自己失去了对身体的支配权,快速把衣服穿好,扣子扣上,端端正正坐回我面前,这个奇异的变化,让星玫自己也从半失神状态中惊醒了,并且查觉到这些意外变化的源头。

    “约……约翰哥哥,你变得好厉害了!”

    “哼!”

    我冷哼一声,因為星玫只发现这个,却不晓得我的脑波已经透过霸者之证,趁著她刚才失神的不设防状态,直接一下侵入她大脑,随时可下令改写脑部资料,不管是让她变花痴,还是变母狗,都不是大问题。

    问题是……要怎麼让她变回正常?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霸者之证这种超邪门的金手指工具,若用在正途,也能成為治疗精神疾病的无上法宝,但我虽知其理,却不明白该怎样操作,毕竟我在心灵魔法这个范围只是半路出家,用在破坏上头绰绰有餘,可是建设性的项目上,我就……

    正自彷徨,一股莫名力量出现,神不知、鬼不觉地入侵星玫脑部,像是要替我指引一样,画出路线,告诉我该怎麼进行治疗,我知道这是心梦的帮助,不由得大喜,只不过,这也就代表那票无聊女人,虽然挤在隔壁,却都在偷窥我这边的情形,有些运内力加强听觉,有些用魔法,搞不好还有人直接拿杯子贴在墙上偷听。

    (这帮无聊女人,还真是……)心裡犯滴咕,嘴上当然不好说什麼,我与心梦合作,将星玫的脑部活动加以控制,失控的地方导回正轨,就看见星玫的目光越来越集中、专注,变得神采焕发,一扫之前的萎靡,连忧愁之色都消失了。

    “怎麼样?感觉有没有好一点?”

    “我……好象忽然变得轻鬆很多,整个心情都好了起来,很久没有那麼轻鬆过了……”

    星玫轻声说著,突然两颊飞红,似是想到刚才自己脱衣服的动作,并且為此羞愧不已,我不想让她太尷尬,故意当作没看到,轻咳两声,道:“你只是压力太大了,第三新东京那种地方,就像是妖魔的巢穴,普通人到那种地方去,身心都被妖气笼罩,不死也会大病一场,你只是压力太大了,一时精神恍惚,休息一阵就好了,不碍事的,不过,有两件事我可以先告诉你。”

    凝视著星玫明亮的秀目,我笑问道:“以前你二姐是不是一再告诫过你,绝对不能和我在一起?如果再和我发生关系,就是天地不容,人神共愤的大罪,将来我和你都要為此下地狱受苦刑?”

    我每问一句,星玫就点一下头,后来根本是如捣蒜般拼命点头……他妈妈的,冷翎兰这家伙够会吓唬小孩、忽悠妹妹了,也多亏星玫这个脑筋单纯的二愣子,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我告诉你,同样的话,以前黑龙王也对我说过,黑龙王说这话是為我好吗?不,这完全是他的阴谋诡计,想让我痛苦而已,我才不上他的鬼当咧。”我道:“兰兰对你说了这些话,但你知不知道,她自己和我搞的时候,超级主动,你都没看她在我身上,拼命扭屁股时候的那股骚样,浪得差点把我扭翻过去,哎呀,我都不晓得该怎麼说了……”

    “怎麼可能?姐姐……姐姐她……”万万想不到最英武明艳的二姐,居然和我有一腿,星玫几乎被吓傻,瞪大眼睛,颤声道:“二姐她怎可能和男人……没可能啊!那……那她為什麼要对我说……”

    “你二姐和你想得不一样,人有时候有多重面孔,不是表面上那麼单纯的,你二姐还搞同性恋呢,这难道你也晓得?她和隔壁房间的那个白衣大姐姐,没事就抱著彼此屁股玩百合,她会告诉你吗?你看得出吗?她们又没有在额头上刻百合两个字!”

    我哂道:“至於她对你说这些是什麼居心,我也不好说,或许是不想你来争吧,你知道的,就像有时候吃火锅,我满口都说最好吃的是青葱,但碗裡却拼命夹肉,这是同一个道理,她可能就是想让你多吃点葱,有益身心吧。”

    如果冷翎兰听到这些话,哪怕是在坟墓裡,都会气得跳出来斩人,不过,横竖她听不见,那就随便我来说了,要是真能气得她跳出来找我算帐,那还省了我好多事,大大节省成本。

    连串重磅消息,如同炸弹,在星玫的脑裡爆开,炸得小丫头浑浑噩噩,瞪大眼睛、张大嘴巴,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觉得自己好象陷入一个弥天大谎。

    “最后,我告诉你第二件事,不管那些人告诉你什麼,不管我与你两个姐姐有过几腿、干过几次,那些都与你没有关系,你完全可以依照自己的心意来生活。”

    我道:“如果你单纯当我是哥哥,我希望每天早上醒来,你能笑著向我说声早安;如果你当我是不单纯的哥哥,我也欢迎你每天晚上带著枕头,到我旁边睡。但不管是哪一种,都出於你的自由意志,你不用考虑什麼别的人、别的事,只要你自己舒服就可以了。”

    说完这些话,我站起身来,在星玫的肩膀上拍拍,朝外头走去,留她在房裡慢慢消化这些话。

    才刚走出门,我就看到天河雪琼站在那裡,面带微笑看过来,似乎在赞许我刚才的行為,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心梦忽然出现,抢在天河雪琼的前头,在我耳边印上一吻。

    “哥,你好棒!”

    “棒什麼?”

    “我还以為你会立刻把那小妹妹就地正法,她衣服脱到一半,你就已经抢干进去了,没想到你居然忍得住。”

    “……别用太低的标準来衡量好吗?瞧你说的,好象我真是变态色魔一样,天底下的美女那麼多,我也不是每一个都非干不可的,再说,就算我放过她不干,旁边不是还有两个大美人在这吗?”

    “谁在这了?胡说!”

    迎面而来的天河雪琼,当胸给了我一拳,肯定是打不痛人,倒是她自己因為出拳,胸前双奶一阵晃荡,诱人之至。

    “……不过,难得你这坏蛋会发善心,我可以给你一点奖赏,让你舒服一次喔。”

    “就你一个哪够?我要开淫欲结界助兴的,不如,你和心梦一起陪我?”

    这要求虽然有点出格,但有过之前双飞乱交,高潮喷乳放尿的绝顶体验,天河雪琼也就没有拒绝,点了点头,却被我在头上敲了一记。

    “你傻啊!你為了我没有搞这个妹妹而奖励我,却要和我另一个妹妹一起被我搞,天下有这种道理吗?”

    “……唉!对啊,这下该怎麼办?”

    一下被点醒,天河雪琼也愣在当场,说不出话。

    第六章奇幻魔都,掩耳盗铃

    变态老爸提供的这艘飞空艇,确实是很变态的东西,当后头的八具推进器一起开动,飞空艇进入流光速度,破空、破风,在空中划出一道火线,犹如流星经天,飆向目的地。

    本来估计要十天的路程,在这等极速之下,不足一天半,我们就已经抵达第三新东京都市,不过,根据船上驾驶员的解释,这艘飞空艇在极速推动的时候,舱内的压力遽增,如果没有第六级修為,搭乘这飞空艇以极速飞行,结果就是以一滩碎肉的形态送抵目的地,我们之所以一路上能够如此无知无觉,是因為源堂考虑到旅途舒适性,特别命人加装了稳定仪,也由於这样,额外增添了些代价。

    途中,我看到几个驾驶员不断把东西往外扔,本来高空掷物就已经很缺德,就算没砸著小朋友,砸著花花草草也是不好的,而这些人不但扔东西,收垃圾的时候,还穿著密不透风的白色防护衣,从头到脚,包裹得严严实实,仿佛从大铁桶裡抽出的那根东西随时都会要命一样。

    看到这一幕,完事后出来散步的我,好奇心起,向他们问个究竟,结果这些生活苦闷的技术人员争先恐后地向我解释,表示这艘飞空艇是用“铀”作能源稳定仪的存在极耗能量,所以要频繁补充,至於用完的废料则就地丢弃。

    跟著白起特训的那段时间,我受他的薰陶,多少理解一些相关知识,所以听完他们的解释,我皱眉道:“等一下,照你们的说法,意思也就是……你们沿途乱扔核废料?”一那些当我是零智商淫魔的技术人员,发现我听得懂他们的解释,大為吃惊,连忙向我解释,猛提保证,说明他们已经作了充分的防护措施,经过专家学者认证,绝对安全,不会造成任何问题。

    “哦,听起来是满好的,但不知道你们做了什麼防护措施呢?”

    “大少请放心,我们扔下去的每一桶核废料,都已经贴上了黑龙会的标籤,保证天衣无缝,绝对安全,没可能被人发现是我们干的。”

    “……你们的这个安全办法……”

    “是经过专家学者认证,掛GMP安全保证的!”

    第三新东京不愧是妖魔的巢穴,看著这些走火入魔,满脸兴奋表情的技术人员,我无言以对,只想让那些专家学者全部去死。

    安全性的问题轮不到我管,只希望……后头金雀花联邦境内别发生大规模“瘟疫”,如此就算这个国家的人们积福走运了。

    一天半的旅程其实很快,在隔天的黄昏时分,我们终於抵达了第三新东京都市,这个传说中的金汤堡垒,我心中的妖魔之地。

    距离前次造访,屈指算来已经十餘年过去,记得当年我不过就是一个小鬼,辛辛苦苦,几乎可以说是爬到这个地方来的,希望能在这裡获得援助,把月樱姐姐给解救回来,没想到……吃闭门羹已经够衰的了,变态老爸居然还给我玩封印记忆这一套,让我把前事全都忘记,在后来的一段时间裡,被冷翎兰当成“失信、没种的胆小鬼”,还几乎在月樱面前抬不起头来,真是可耻之至。

    “唔……”

    在空中看著底下的城市景观,我隐约记起了一点前事,凤凰天女问道:“怎麼了?想起你以前在这裡撒过尿吗?”

    “倒不是,不过,我确实想起来,以前在这裡,变态老爸曾经对我说过,他為我所做的安排,都是為了我好,将来有一天我会感谢他的。”

    “哦,这话很正常啊,為人父母常常拿这话来搪塞小孩的,怎麼样?你现在有没有觉得很感谢他啊?”

    “……你们两个真是最差劲的父母。”

    没有什麼多餘的话想说,我们在飞空艇的大窗户旁边,俯看著这座诡异的都市。

    第三新东京都市,是变态老爸几乎掏空了阿裡布达军部所有资源,再加上法雷尔家的资產、国内外招商,如此在边境建立起来的超级要塞都市。之所以会用诡异来形容,倒不是因為它是军用要塞都市,而是因為构成这都市的核心技术,并非“魔法”,而是“科学”。

    据说,当年变态老爸以防御“使徒”入侵為名,开始建造这座要塞都市时,所有得到这个消息的人,都以為他要建造一座魔法都市,毕竟这是大地上的军事主流,但他却搞起神秘,聚集了一批奇人异士,用科学技术建造了这座第三新东京都市。

    “科学”这种东西,简单一点的意思,就是玩齿轮机械,若深究下去,背后则有无穷学理,延伸至万物万灵,无穷无尽,在大地上是非常冷门、神秘的项目,在此之前,只有金雀花联邦发展相关技术,并少量运用,变态老爸是五百年内首次大规模使用,并建造都市的人,谁都不晓得他是从哪找来的人才。

    此刻,从飞空艇上放眼望去,这座科学要塞都市内,高楼林立,一栋栋尖塔似的大楼,顶天矗立,背后是夕阳红日,看上去就让人生出自我渺小的感觉,记得以前听人介绍过,如果碰到战争打响,这些尖塔高楼能在短短数分鐘内,完全沉入地下,不受伤害。

    第三新东京都市内,不但建筑造型大异寻常,材质亦是五花八门,有几栋透明的大楼,其建材非砖非石,据说是用一种叫作强化纤维的东西,与玻璃近似,却强逾百倍,盖上几十层楼高,比砖石更坚固耐用。

    无数由机械拼组的铁壳车,在层层叠建的高架道路上飞快行驶,路两旁除了有青郁树木,中央的分隔岛上更有一些机械铁鸟待命,随时处理突发状况,或是用所装配的工程武器,干掉心怀不轨的人。

    虽是军事要塞,但这座城市仍划分了商业区、军事区、住宅区,层次井然,在几条主要的商店街上,大量行人此来彼去,似乎相当忙碌,街上商店五顏六色的招牌,有些还拉出彩旗,做著特价、打折的广告,我仿佛都能听见那热切的咬喝声,从这些景象中,我感受到这个城市的生命力,这确确实实是一座数百万人屯活的大彳都市,不仅仅是一座军事要塞。

    而且,从这城市的旺盛活力来看,这裡的经济应该不错,不管外头的世界打翻天,这边也没有出现不景气的现象,恐怕,整个城市已经成了一个自给自足的经济体,才能这麼不受外界影响。

    从进入这座都市的那刻起,就给人生出一种感觉,仿佛进入到另一个世界,明明这座城市与我同在一片大地上,但裡头所有的一切,包括建构起这座城市的“力量”,却让我感到无比陌生,这种感觉……相信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有,我们这一行人个个都有。

    “这就是……第三新东京……”

    见过许多大场面的天河雪琼,也在目睹第三新东京的时候,深深為之震惊,站在巨大玻璃旁,看著底下的城市景观,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别的话。

    所有人之中,也就只有凤凰天女,仍是那麼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仿佛底下这些与她什麼关系也没有,虽然事实上是与她没关系,但看她这麼悠閒的表情,我忍不住想挑拨一下。

    “哇!这座城市好壮观啊,母亲大人,怎麼说你和变态老爸也有过不只一腿,所谓一夜夫妻百日恩,变态老爸手上握有这麼多资源,你要不要搜刮一点回去,方便你后头重建后宫……唉,是重建羽族啊?”

    听见我这麼鼓动,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凤凰天女,好奇她会怎麼回答,但她却像听见一件无比荒唐的事,双眼一瞪,道:“这些东西与我有什麼关系?他建起来都市,是他的东西,关我屁事?再说了,这些东西……我没兴趣,送我我也不要。”

    “嘿,你小子是不是认為,这些东西很先进,南蛮就很落后,拿先进设备去建设落后地方,我们这些兽族就是捡到大便宜,应该感恩戴德啊?”

    比起第一个理由,我相信第二个才是真实原因,不过听起来让我颇為好奇,第三新东京的先进技术与设备,当世有哪个势力不想弄到手?若有这些技术与设备支援,复兴羽族、重建凤凰岛,事半功倍,怎麼她好象一点兴趣也没有?

    凤凰天女哂道:“这个世界说小也还挺大的,有那麼多的地方,那麼多不同的令人与事物,在某个地方行得通的道理与观念,未必在其他地方也适合,虽然你觉得的南蛮的生活很野蛮、很没文化,但那就是最适合兽族的生活方式,也就是他们的文化,如果强行要把人类的文明带到兽族,你认為它们可以接受吗?而且啊,如果这世界每个地方都被同化成一样,那样不是很无聊吗?”

    被这麼一说,我脑裡浮现一些画面,想像以第三新东京都市的科技,建成一座新的空中岛屿,上头都是最先进的科技与建筑,这种东西出现在南蛮,想要建立霸权,肯定引来各兽族的恐慌与反感,接下来就是誓死抵制,血战连场。

    至於说,透过文化的薰陶,让各兽族改头换面,过上先进的机械化生活,这种事我连想都不敢想,那种画面……我也不知道该说是可笑还是可怕?

    这麼一想,我不得不承认,凤凰天女的眼光比我远,想得比我深,虽然她平常大部分的时间,眼睛都在盯著其他女人的奶子与屁股,不过在关键时刻,她确实有著领导人的智慧与器量。

    飞空艇缓慢下降,在一栋高楼的平臺之上,我看到一大堆人站在那边,似乎是在恭迎我们,甚至还拉起了横幅布条,写著什麼“恭迎大少回归”、“迎接大少”

    之类的话,至於还有些什麼“早生贵子”、“亲上加亲”、“喜外添喜”之类的怪话,因為难以判断是恭贺还是嘲讽,我就直接无视了。

    许多年前我曾来过这裡,因為记忆封印的影响,我对这裡的人与事,印象非常模糊,但这裡的很多人却似乎对我印象深刻,摆出了热闹的欢迎阵仗,不过,在底下过百号人的欢迎队伍中,我并没有看到变态老爸的身影,撇除他忽然暴病身亡的可能性,我只能判断為,他让手下来接,自己却不来,不管这代表什麼,至少,这不是一种很有诚意的行為。

    飞空艇降落之后,我见到了一些熟面孔,比如说,很久不见的律子小姐,她很亲切地帮我们其他人安顿住处,并且要带我去面见变态老爸。

    记得十多年前,也是这位大美人带我去见老爸,十几年的时间过去,岁月似乎没在她身上留下痕跡,反倒更提升了美丽的深度。像这种智慧型的知性美女,犹如佳酿,经过时光洗礼,风味只会更為醇美,我细细打量她套装之下的丰胸、隆臀,在讚叹她美丽的同时,也确认这位大美人只怕多年来空闺虚度,没有男人,实在是暴殄天物。

    我带著色欲的贪婪视线,没有能够瞒过这位知性美女,她也不以為忤,非常有魅力地笑了笑。

    “大少,你的眼神,比当初要不良得多了喔。”

    “这是当然,那年我还只是个小鬼,现在已经是大地头号色魔了,怎麼能相提并论?”?“是这样吗?我也时不时听到你很多的传闻,说你在外头淫遍天下,到处骗奸与逼奸各族女子,常常被人追杀,还以為你真的成了绝代淫魔,但刚才与你一照面,我就放心了,你的眼神没有因為欲望而浑浊,还是和你上次来的时候一样清澈,漂亮得像是宝石,没有觉悟的人、沉溺於欲望中的人,不会有这麼好看的眼睛。”

    “哈哈哈哈,哪有你说得那麼夸张,你这麼捧我,总不会是想要泡我吧?这可不行啊,我还等著有一天要叫你小妈呢。”

    这倒不是乱说,有这麼一个知性美人当小妈,出去也够称头了,更别说早在十多年前我来的时候,一眼就看了出来,这个女人百分百想要嫁我老爸。站在我的立场,不太能理解,為什麼这种男人也会有人抢著要?这个大美人既不是白痴,也不是瞎子,却有著这样的怪异品味,我那时就想说……你真是贱人啊!

    律子小姐也察觉到我笑容中的嘲弄,微笑著反击,“这对大少来说应该不是什麼问题吧?因為现在全大地都在说,你搞自家的女人最有一手。”

    这个反击实在辛辣,瞬间就让我脸上没有笑容,表面上这一句没有什麼特别,其实却是在点醒我,现在外头满世界都在骂我搞乱伦,与自己的妹妹不乾不净,所谓千夫所指,就是我此刻的状况了。

    厉害的女人惹不得,我周围现在已经有太多让我头痛的女人了,不好再得罪一个将来有渺茫机会成為我小妈,替我对付女色魔的人,便拱了拱手,不再多话,而我们在大楼中走了一会儿,最终到了司令室。

    眾所周知,在这座城市,够资格进入司令室的人不多,不过,这仅是表面上的官方说法,事实上,我知道变态老爸从不刻意耍弄威仪,所有他的下属,都可以主动进入司令室,向他报告,之所以搞到没什麼人能进去,纯粹是因為变态老爸做人太失败,愿意单独进去与他面对面说话的人太少,这才造成这个美丽的误会。

    “我们进去吧,司令等你很久了。”

    律子小姐轻声说著,笑容美丽而大方,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来,她是少数获准单独进入司令室的人,或者该说……她是少数受得了变态老爸的个性,愿,意单独!

    对他的人,我说她想要当我小妈,真是一点都没有说错。

    推开厚重的大门进去,在堪称辽阔的超大房间裡,相对门的另一侧,是一张大木书桌,看上去分量很沉,足足有数百斤重,但与这夸张的书桌相比,坐在书桌前,的那个人,却有著更巨大的存在感。

    我等了一下,埋首在公文堆中的那个男人,这座要塞都市的主人,不可能不知道我们进来了,却一直专注於那些公文,自始至终也没朝我们看上一眼。

    说起来,这也是非常怪异的一点,我以前一度无法理解,通常像源堂,法雷尔这等地位的强人,都是专注于个人的修行,他们虽然也掌握大权,但都会把手上工作下放给部属,因為他们的权力基础,是他们的盖世武功、无边魔法,不是他们行政能力强,如果因為忙於打理军政,疏於个人修炼,那才真是本末倒置。

    不过,我家的变态老爸确实变态,他似乎非常热衷於这些签名、盖章的行政工作,从不假手於人,打从年轻的时候开始,就被人称為“法雷尔家的超级图章”,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总有各种忙不完的公务、签不尽的公文,却几乎不曾见他修炼武功,他之所以连续几年夺得“最佳公务员”大奖,绝对不是没理由的。

    当一个武道强者能当到这分上,变态老爸不愧是大变态,然而,后来我也有些理解了,就像心剑神尼并不是真心喜欢吃斋念佛一样,变态老爸也未必真的喜欢签名、盖章,但他可能非常喜欢“忙於签名、盖章的公务员”这种形象,换句话说,这些得到第八级力量的最强者,可能都是重度的角色扮演狂,能从角色扮演的行為中获得快感。

    為什麼会有这样的癖好?我个人无法理解,暂时也不想理解,反正我没有第八级力量,反倒是天河雪琼那边,我应该要多留意一点,否则万一她走上心剑神尼的老路,变成一个喜欢“扮演贤妻良母”的荡妇淫娃,那就糟……唉!那好象也不错。

    “司令?”

    律子小姐轻轻唤了一声,源堂。法雷尔没有抬头,只是扔来一句。

    “什麼事?”、出奇冷淡的态度,让一切仿佛时光倒流,回到十多年前我来第三新东京的时候,还记得那时我碰到他这样的态度,感到无助、愤怒、屈辱,还有恐惧,不明白这个应该是我父亲的男人,為何会这麼冷漠,但今时今日,我没有这样的感觉,只是想笑。

    為何有这样的差别?可能这就是成长,也可能……是因為我记得,在金雀花联漆邦大赛车,赛到最后火烧车的时候,有一双手无视高温,不顾掌心被烫焦,硬把车门破坏、拉开,救我出生天的一幕。

    年纪大,看得多了,知道这个世界有很多怪异的人与事,自然就不会那麼轻易动怒,或许,这个男人不是没感情,只是笨拙得不晓得该怎麼表现与处理,因為今天如果换个立场,由我坐在那裡,要面对十几年来不常见面的儿子,大概也不晓得能说什麼,只有埋头猛签字。

    不过,我到这裡是有事要办,并没有时间闲耗下去,既然对方不开口,就只有我来说话了。

    我向律子小姐打了个手势,请她先退开一旁,跟著我往前走了一步,朗声说话,“嘿,变态老爸,你要继续忙公务也无所谓,耳朵借我就行,听完我的问题,回答一下,另外,我家的重要石像在你这裡吧?我想看看,当然也会带走,如果石像有个什麼损伤,我就阉了你!”

    无礼的宣告,让旁边的律子小姐惊呼一声,但我总觉得这声惊呼有点做作的成分,像在為我造势。

    不过,这个无礼的态度,换来了相应的效果,在桌案后的那个人,抬起头,朝这边看了过来,熟悉的锐利眼神,与记忆中类似,锋锐如刃、沉重如山,虽然我已经在外头歷练了多年,但被这双目光一蹬,还是像被蛇看见的青蛙一样,不由自主地畏惧,想要后退。

    但在外头的歷练始终没有白费,这些年来我见过无数高手、强人,别说身边的第七、第八级人物多到可以当饭吃,就连更超越其上的法米特、无头骑士,我也曾经对峙过,早已不是十多年前,那个站在这裡倍感无助的小男孩,所以,后退的衝动一闪即逝,我稳稳地站定,毫不畏惧地面对这双目光。

    我已经不是昔日的无助孩子了,想要我后退,除非他亲自出手,把我打飞出去,单单只靠目光威压,没有可能做到!

    “……似乎是有了些长进,霸者之证对元神的护持效果,也让你占了不少便宜!”

    “不管怎麼说,你已经有自保的能力了。”源堂·法雷尔坐直身体,戴著白手套的双手放在桌上,十指交叠,摆出了他的招牌姿势,锐利的视线穿过镜片,直透而来。他的判断很準确,拥有霸者之证的我,确实在精神力比拼上大佔便宜,那双目光中的威压之力,被霸者之证一隔断,起码削弱了一半。

    “但仅凭这样,要出去混还是不够,黑龙王的耐心所剩无几,现在开始,他会走上极端,用尽!切的手段来打击你,你只要离开,就会遭遇危险,更别说还带著那些石像一同走人。”

    “走上极端?这个笑话有好笑到,他都已经做到那个分上了,还能怎麼极端?我就不明白了,说到底,他就只是想报复你,冤有头、债有主,他怎麼就不直接把你约出去单挑?你们两个打一架,往死裡打,不管最后死哪一个还是同归於尽,这个世界就清静啦!”

    我摇摇头,道:“哦,差点忘了,他不是没约过你,他是约了,但你一定不会去,对吧?就因為你不鸟他的挑战,他只好越走越极端,最后连累旁人都倒楣,他妈的,还把整个世界都扯进去,你和他根本就是问题的根源、罪恶的源头嘛!”

    “……有点奇怪,这麼听起来,我怎麼觉得你还挺同情他的?你与他同行的那段旅程中,真的和他培养出了父子之情?”

    “老实说啊,我以前还真的思考过这个问题,虽然说黑龙王这个老爸选项已经够烂,简直烂到爆了,但如果是拿来和你相比,好象也就没那麼糟了,这方面你实在厉害,什麼人拿来与你一比较,都可以发现真、善、美的价值,你简直就是為了美化这个世界而存在的。”连珠炮似的把这些话一口说出,心头的烦闷并没有比较好受,但我心裡很清楚,现在是我人生的重要时刻,所面对的“敌人”更是极度强大,而这场对决在我人生中的关键性,绝对不亚于华尔森林大摊牌,所以,我不能失控,要以最冷静的心态来对付。

    听我这麼说完,源堂沉默了一会儿,整个气氛一时异常紧绷,没有人知道他会杂说些什麼、如何回应,就这麼过了几分鐘,他才缓缓开口。

    “……你很愤怒?為何要愤怒了?”

    “老爸,虽然你很变态,但连这种事都明知故问,那你也实在太变态了。我為何要愤怒?这种事情只要是个人都知道吧?从以前到现在,你对我所做的事、你所带给我的痛苦,难道我不该生气吗?我这已经算是脾气很好的了,换做是别人家的斜孩子,别说冲上来斩你成八块,就算十六块都很正常啦!”

    “我带给你的痛苦?我不理解你在说什麼,自你出生至今,我善尽一个為人父的责任,一切也為你充分设想,做好安排,只是你从前年纪太小,不能理解大人的苦心,现在你已成人,该有足够的智慧去明白,但不论你明不明白,你的日子应该过得不错,没什麼可痛苦的啊?”

    “笑话!我没什麼可痛苦?从小你就把月樱从我身边夺走,我向你求援的时候,你把我抓去洗脑;黑龙王的阴谋,你打一开始就知道,也有能力阻止他或提醒我的,结果你為了与他斗争,就拿我当牺牲品,弄到我喜欢的女人一个个家破人亡,全没好下场,这样你认為我不痛苦?”

    我愤然一脚,踏裂地面,怒道:“你再说一次!你怎麼替我著想?怎麼尽到為人父的责任?怎麼让我不痛苦?”

    怒火中烧,我没等源堂回答,就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第七级巔峰力量灌注拳上,一拳猛朝他轰去。

    第七章大道之行,不滞於情

    从某个层面来说,我还真是达成了一个创举,近几年来……甚至可以说近十年来,源堂。法雷尔没有和人交手的记录,他身边武功高的手下一大把,第三新东京都市强者如云,什麼刺客、杀手之类的想近他身,比登天还难,至於武者切磋或挑战之类的要求,他就把人家当成是来推销的一样,理都不理,挑战书直接扔到垃圾桶去。

    五大最强者,素来是武者们想要超越、想要借此扬名的目标,源堂身為五大最强者之一,又是一方军镇霸主,每天想要挑战他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别说是打赢他,只要能与他拆个几招,就能宣传说自己承蒙源堂·法雷尔指点武技,或是说自己在他手下撑了多少招不败,足以扬名立万。但源堂对这类事一向不理,那些连他身边护卫都打不过的挑战者,连硬来的资格也没有,只有扼腕的分。

    如今,这个纪录被我打破,我相信在这房间的某处,甚至某几处,藏有高手护卫,恐怕还有厉害的机关,就连看似平常人的律子小姐,肯定也身怀绝技,普通人在这裡想对源堂动手,还没近身就被碎尸了,但我的攻击,这裡没有人敢拦,纯粹是两父子之间的私事,不管这一拳会引发什麼后果,所有外人就只有旁观的份。

    这一拳,还算不上我的巔峰状态,但确实是全力出击,没有留手,一下跺脚,踏裂砖石,接引地气入体,转眼间,电光雷龙绕体旋动,汇於拳上,迸发出毁天之威,我将第七级的巔峰力量,尽在这一式轰雷赤帝冲之中爆发,虽然不可能有太多战果,但至少……我也要让臭老爸流鼻血,或是在他脸上留个黑眼圈。

    “唔!”

    源堂低哼了一声,但也仅是如此,他好整以暇地坐在那裡,动都没有动一下,对我的重拳视若无睹,我正猜测他会用什麼手法化解这一击,或是以强绝力量正面击破,这蓄满雷劲的一拳,忽然被一层柔韧之至的力量给截住,好象打在一张看不见的绳网上。

    绝顶高手能以护身真气凝化為罩,这没什麼好奇怪的,气罩有些刚不可摧,有些柔韧异常,还搭配强大的反震力量,在这方面,源堂的气罩并不是很特别,我若及时鼓发第二道力量,闪电追击,未尝不能击破这层柔韧的护罩,至於强大的反震力,我也有其他方法可以应付。

    问题是,这层护罩除了“柔韧”与“反震”之外,赫然还有一个属性,我懊悔自己气昏头了,居然把这一点给忘记,这明明是我从小就知道的事。普通这样一拳捣入气墙之内,双方真气与真气碰撞,常常会给人一拳打入滚水中的灼烫感,我这一拳也有类似的感觉,不过,滚的不是普通热水,而是胶水,首当其衝的拳头,整个被封黏住,非但五指分不开,高黏性的真气更透入血脉,把我的真气全搅成一团浆糊,无法流动,更阻塞在经脉中。

    真气阻塞於经脉,无法贯通,失控窜走,鼓震经脉,马上就是内伤喷血的结果,幸好反震在这时击来,将我整个人轰撞出去,堵塞的经脉短暂一通,我得以解去经脉受创的危险,不过,那张具有高黏度的气网,却随著反震,整个弹盖过来,我整个人根本没得挣扎,被气网结结实实地给罩住,瞬间黏著,手脚全给沾黏在一起,动都动不了一下。

    以这样的姿势落地,就别想再讲什麼气势了,整个人像一颗大球一样,在地上滚来滚去,这就是我当前的情况。於玄武真功,这是法雷尔家一代传一代,传子不传女的镇门家学,据说是某一代法雷尔家的祖先,在海外异大陆上,对著一块奇怪的晶石壁,不食不眠七日之久,受啟发参悟所得。这套神功一度拥有无敌的称号,内中有许多玄奇奥妙之,它有秘笈传世,但眾所周知,它传到不同人的手裡,就会随著修炼者天赋的差异,演变出最适合那个人的独特面貌。

    “法雷尔家的歷代传人,从没有两套完全相同的玄武真功”的说法,是稍微夸。

    张了点,但大体上也没错,爷爷手中的玄武真功,包罗天地万象,具有生生造化之能,传到变态老爸的手上,他另闢蹊径,明明自己是一个不滞於物,什麼事都不放在心上的人,却把内劲开发出高黏度的特性。

    正确一点的说法,源堂的玄武真功,能够自在变化真气的性质,或坚或脆,忽黏忽锐,变幻莫测,在他强绝力量的推动下,把真气的各种特性发挥到极致。当初在东海,武间异魔的不败金刚躯,几乎进化到连斩龙刃也砍不死,却被他大老远飞掷一张纸牌,轻轻鬆松斩去首级,这就是把真气“锐化”到极点的成果。

    在各种真气属性的变幻中,源堂最爱用的,就是“黏”劲,虽然没有那麼强的杀伤力,但在实战中的威力,我已经亲身领教。外人不知道源堂有这一手,对战时可能一照面就吃了大亏,我却是从小就亲眼见过数回,照理说早该有所防备,只是太久没见,几乎忘了此事,出手时全没提防,一下惊觉不妥,应变已是不及,惨败得有够冤枉。

    此刻,我就像是刚刚浸泡过大量快干黏胶,手、脚、躯干全给黏成一团,整个人成了球体,稍微一下用力,就在地上滚来滚去,哪怕是大闸蟹都没有这样狼狈。

    “唔……唔……我……”

    不是我不想说话,但嘴巴也大半给黏著,只能从右嘴角喷点气,根本无法开闔。

    “大少,请息怒,您这样没法和司令沟通的。”律子小姐踩著高跟鞋,迈开穿著黑丝袜的美腿,来到我面前,她的身份特殊,跟随源堂多年,够资格在这时候开口说话,“您应该明白,司令刚才已经手下留情,若他没有把你震回,你这条手臂已经废了,请您……”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不是我想用这麼样衰的方式说话,实在是嘴巴被黏住,说不出话来,只能这样鼓噪兼满地乱滚,来凸显心中的不满,律子小姐虽然能言善道,但看我这样抵死不从,她也不晓得能说什麼。

    如果这样闹下去,什麼事情也解决不了,所以,源堂在一阵沉默后,终於有了反应。

    “我仍是不太理解,你為什麼总在我面前咆哮,这趟你主动来见我,应该也是有什麼话想对我说,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就说你要说的话吧。”

    源堂的声音没什麼起伏,听不出情绪变化,但还是可以感觉到,他正深深為之困惑,而他一句话说完后,我本来被牢牢黏住的嘴巴,一下能动了,可以正常说话的我,没有急於连珠炮似的骂人,敌我差距摆在眼前,我若蠢得继续骂下去,唯一的结果,就是嘴巴又给封住,在这边当愚蠢的人肉大球,源堂的耐心不错,绝对有能力在这边一面办公,一面看著我打滚,就这麼耗上几个小时……甚至几天。

    与源堂发生衝突,被打得重伤入院几天,传出去还可以当成勇气的象徵,但儿子被老爸体罚,这麼人肉滚球似的滚上几天,此事被人看见,往后顏面无存事小,天河雪琼、鬼魅夕一看我就笑弯腰,这该如何是好?说不準,连心梦都会叛变。

    基於这个让人恼火的想像,我深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道:“你与黑龙王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到底是怎麼一步一步把他逼疯的?”

    “我逼疯他?这话从何说起?自始至终,我没有做过任何针对他的行為,他却偏偏把自己弄得越来越疯,这与我有何关系?”

    “没关系?他之所以疯成今天这样,还不都是因為你在凤凰岛上乱搞,要不然人家本来还是有理想、有抱负的大好青年。”

    “你这麼说就很奇怪了,当初在凤凰岛上,大家说好了各凭本事,君子之争,我没有用卑鄙手段扯他们后腿,一切照足约定,愿者不服输,闹什麼小孩子脾气,你不说他可笑,却来向我问责,这岂不荒唐?”

    “这个……你用强硬的手段,赢了你两个兄弟,这样不觉得很可耻吗?”

    “為什麼?他们如果不满,随时也可以自己去强姦回来,大家光明正大比个高低,我不介意的啊!”

    “什……什麼强姦过来强裹过去的,你把我母亲当成了什麼?”

    “欠操的母狗,喷精液的垃圾桶,很好干的肉……”说到这裡,源堂看了我一眼,似乎想到了我的存在,补充道:“还有……你娘。”

    这应该是顾虑到我的感受,特别加上的一句,但我没因此感觉舒服,还总有一;种被人指著鼻子骂娘的感觉。

    “所以……你和我母亲……完全没有爱?”

    “当然没有!”

    源堂答得斩钉截铁,半分犹豫都没有,只不过,為了表现出对我的尊重,他还是补上一句,“不过,你已经大了,应该能明白,即使父母不相爱,小孩子仍然可以健健康康,活得很好的。”

    这个安慰,真是有够不伦不类的,但看在这分心意上,我不想太过挑剔,毕竟,这个男人连续两次试图表现出对我的在乎,这已经很让我讶异了。

    至於凤凰岛上的三雄之争,我其实很想说,直闯进女人房裡搞强姦,这种行為一点也不君子,绝不是定义上的君子之争,否则三个人直接脱裤子比大条就好,还有什麼好争的?然而,考虑到那名受害女子的特殊性,我只能说,源堂慧眼识人,量材适用,直线切入问题核心,在别人都还搞不清楚状况的时候,他已经把难题解决……虽然我很怀疑,即使对方不是凤凰天女这样的特殊人士,他也照样去强姦,来来去去都是用同一套办法解决……

    想到这裡,我不禁望向律子小姐,想看看她有否给源堂奸过,她却直接转过头,迴避了我的目光。也许,我还真是问了多餘的问题,律子小姐同样也是一个特殊人物,若问源堂有没有强姦过她,我觉得她甚至想反过来强姦源堂,然后胁持他进礼堂,青菜萝卜,个人所爱,这个世界……总有人瞎了眼……

    黑龙王為什麼被搞疯,其实与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也不是来这裡替他讨公道的,所以,我把问题单纯化,回归主题,再次开了口。

    “既然你们没有爱,干完一次就可以走人啦,為什麼后来干了又干,你那招伸缩自在的橡皮技……唉,呸呸呸,这问题关我鸟事?我该问的不是这个,改一个问题,我是说……”

    “原因你自己都说啦,就是因為很好干嘛,这麼好干的肉可难找了,怎麼用力也干不坏,不用烦恼力量稍微用大点,头就掉下来,手脚掉满地,当然有需要就回於去找她多干几次了,她也很乐意啊,再后头就干出你来了……”

    虽然,我听过有些儿子骂父母“你们不过是為了自己享受才生我出来”,但我们家,这种情形却是百分百真实呈现,面对这样的一双父母,我已无话可说,相信我就算问凤凰天女“对你而言,源堂是什麼”,答案大概也是“很坚挺的性玩具”之类。

    往好一点的地方想,至少……我父母都是超越事物表面,直透本质的人生哲学家,彼此既然完全无爱,作為子女,也就不用烦恼双亲的感情或离婚问题了。

    “……对了,你说了半天,还没说清楚,你究竟想问什麼?”

    “别的事情我不想听鬼扯了,你就告诉我,当年凤凰岛被灭之后,整个到底是怎样一回事?”

    “哦,这个啊……”

    源堂点了点头,缓缓道出当年的旧事。

    由於羽族不欢迎男孩,我被生下不久,凤凰天女就命人把我送去给老爸,但事先已派遣使者先行告知,所以带我去第三新东京的使者,还未离开南蛮境内,源堂就已经赶到,将儿子接到手。

    虽说父亲重视儿子是正常的,但一向在情感层面表现淡薄的源堂·法雷尔,為何这次会如此反常,表现出正常人的情感,这点一直到十几年后的现在,都没有人能够理解。

    源堂接到孩子,一时还没决定要立刻赶回家去,还是再上凤凰岛过几天狂欢性爱生活,却感应到凤凰岛遇袭,便第一时间赶去。

    凤凰岛坠毁荒山,普通人没有那麼快发现,源堂却有独门追踪技术,没花什麼力气,轻易找到了凤凰岛的坠毁位置,仔细探查过一遍,从上头的痕跡,还有几名濒死之人的遗言,他大致瞭解凤凰岛上的情形。

    单单只凭现有线索,不容易想到具体事实,毕竟凤凰岛上那几个只剩一口气的活口,并不瞭解到底发生了什麼事。事实上,那些也不能算是活口,黑龙王行事周密,两大究极魔法横扫过后,凤凰岛上的羽族女战士,要嘛是成了化石,要嘛就是尸体,保证是没有一点生命跡象后,黑龙王、黑巫天女才离开的。

    源堂上了凤凰岛,找不到活口,他也不会魔法,没法解开被深埋地下的那些化石,但对於地面上的那些尸体,他有方法将已死之人,变成濒死之人。

    法雷尔家堪称是大地上最多仇人的家族,多年来能够屹立不摇,没给人杀光灭,岂同泛泛?除了玄武真功,家族裡还有不少绝学,其中有些各具匪夷所思的效果,近似魔法、幻术,神妙无方,只不过变态老爸没有传给我而已。

    用手插入脑子,读取记忆,这不算什麼新鲜本事,但不修炼黑暗魔法,就能以异能形式发动这招的,放眼大地,只有法雷尔家一家。高阶的魔法师,能招死者亡魂来问话,这一套法雷尔家虽然不会,不过,源堂伸手插入女子牝户,灌输真气,只要是新死不满一日,便能短暂重生,交代遗言。

    据说,这套异术本来也可以用在男人身上,但连著几代法雷尔家主,打死也不愿碰触男人下体,相关运气法门於是失传,如今只能用在女人身上……

    那些羽族女战士,活著的时候就不知所谓,死了之后被拉活回来问话,能给出的线索也很有限,但源堂凭著个人的直觉,很快就把兄手判断為黑龙会。

    找出了兄手,但也就只是如此而已,源堂不是复仇者,不会為此替凤凰天女讨回血债,也没有哪个男人会為了喷精液的垃圾桶被弄坏,特别去找人报仇,因此他让该死的人死光,自己带著儿子离开,走的时候顺手消灭了痕跡,还做了一些禁制,后来之所以人们这麼迟才找到凤凰岛遗跡,就因為他自以為是的多事。

    离开凤凰岛后,源堂一路回萨拉,路上整理情报,计算各种可能,得到了女儿可能落入人家手裡的结论。而这个结论一出,他很自然地开始评估,敌人可能使用的手段。

    大部分的正常人,都只会想到,黑龙王会拿人质来做要胁,不会想到什麼其他的,然而,源堂与我都不是正常人,更很清楚黑龙王不会照平常人的思维来思考,既然连我都猜得到黑龙王会怎麼报复,源堂没有猜不到的理由,这家伙虽然常常少根筋,但聪明的时候,他比任何智者都厉害。

    看看手裡繈褓中的儿子,源堂驀地醒悟,猜到了敌人会用的手段,儘管这个计画耗时很久,中间的变数也多,很难操作,比直接把人一刀杀了要麻烦太多,但以黑龙王的作风,他会这麼干的可能性很高……

    “我当时脑裡就只有一个念头,上一代的恩怨不能延续到下一代,这件悲剧一定要被阻止,所以我立刻开始构思应付策略。”

    这话听得我双眼圆瞪,怎麼都没想到会冒出这句话来。身為整件事的罪魁祸首,一切灾厄的源头,他完全没资格讲这句话,但他却一点自觉也没有,说得理所当然,源堂為了给儿子一个幸福的人生,煞费苦心,他的首要目标,就是把,儿子培养成一个武功高强、没心没肺的缺德之人,如果能什麼都不在乎,什麼都不放在心上,也不去牵掛任何人,这人生几乎就是无感,哪还会痛苦?基於这个大方向,英雄、钓梟雄都是不行的,最好就是一个玩世不恭的人物,这样才不会有太多餘、太激烈的一情感。

    不过,术业有专攻这句话,不管在哪裡都适用,源堂虽然有想法,但他本身并不是杰出教育家,事实上,一生如风又如云的他,连好好做人都做不到,更别说引导儿子乖乖走向自己目标了。

    由於操作上的失误,养成计画打从一开始就进行得不顺利,目标人物没有如愿被培养成浪荡子,还差一点变成地痞泼皮,严重偏离计画,要不是有冷月樱的及时出现,给了孩子应有的关爱与庇护,那孩子在成长為浪荡子之前,便会先人格大崩坏,成為无药可救的神经病患了。

    冷月樱的出现,在某方面而言是好事,却不全是,她令计画再一次出现偏差,让孩子在关爱下成长,越来越像正常人的样子,这让源堂颇為懊恼,於是他协助冷月樱出嫁金雀花联邦,既偿还人情,也解决了问题,怎知道那孩子居然亲来第三新东京,提出请求。

    听到儿子那发自灵魂的诚恳请求,源堂心中大大為之震动了,冷月樱所造成的破坏效果,远远超过预期,她不但给了儿子关爱,还教导了他什麼是爱,单单她出嫁离去,便能让儿子如此伤心难过,将来等黑龙王实际行动,天真而纯情的儿子,如何能承受这打击?

    开口允诺儿子,出手协助冷月樱,这是非常容易的一件事,哪怕要替她解除婚约,给予她永久的庇护,对源堂和第三新东京而言也没难度,但这麼一来,原本的计画如何实施下去?身為人父,肩负重责,怎能让儿子贪图一时之欢,日后遭受更大的伤害?

    这个错误,无论如何也必须要修正,幸好,第三新东京还拥有修正问题的力量。

    不由分说,源堂将儿子送去洗脑,把这段有碍于他成长的记忆洗掉,儘管这会有点痛苦,但相较於日后将面对的沉重,眼下这点小小牺牲,仍是值得的。只不过,人算不如天算,哪怕源堂自负了得,他还是无法掌握人心,由於他过度操作,洗脑引起了强烈的排斥反应,造成副作用,竟让儿子从此没法修炼武功。

    当初的两大目标,“武功高强”无法完成了,那“没心没肺”纵能完成也没意义了。无法修炼武功,就无法自卫,一旦缺乏实质的自我保护能力,不管心境练得怎麼强,最终也不过是任人鱼肉的没用东西。

    源堂深感懊恼,但第三新东京虽有通天手段,终究不是无所不能,已经造成的破坏,无法消除,不管怎麼尝试,他都没有办法让儿子再练武功,这个大失策一时没有办法弥补,儿子又对第三新东京反感强烈,持续高烧,药石无用,若再将人留在这裡,怕是早晚性命不保,迫於无奈,他只有让儿子回到萨拉,那个已经没有任何关爱他的人存在之地。

    虽说把人送回,源堂并不是就这麼算了,该有的保护还是要有,源堂派出高手护卫,不分昼夜,在暗中保护儿子的安全,裡头还包括最高级的影子侍卫,一种由魔法製造而出,以灵体形式存在,无影无踪,威力无穷的超级护卫,全天候保护儿子的安全。

    “……等等!”我忍不住出言打断,“你是说……我小的时候,你一直有在我身边安排护卫?不是把我一个人扔在那裡放牛吃草?”

    源堂看了我一眼,很奇怪似的道:“当然不是,事实上,不只是你小时候,包括你后来在各地冒险,出生入死,哪怕一直到现在,影子侍卫都在庇护著你,否则你哪能活到今日?”

    第八章全天护卫,楚门世界

    源堂的一番话,听得我是头晕眼花,怎麼都难以想像,当年在萨拉,每次我碰到危险,心裡恨得要死,觉得一个人没别人理睬、在乎,孤零零被扔在世上的时候,原来我身边竟是有许多强力护卫的?

    这听来很不可思议,但源堂没理由也没可能在这件事上头说谎,他更不需要為了得到我的好感,捏造这样无聊的谎言,所以他说的护卫群,九成是真的。黑龙会都能安排好几批人,日日夜夜监视我的动向,同样的事情源堂要做,那还不是易如反掌?

    “……可是……可是……你说的什麼护卫,為何我从未见过?”仿佛被雷给劈了一下,我的意识有些迷乱,喃喃道:“特别是什麼影子侍卫,我只在书裡看过这东西,之前我差点送命的记录,每个月都有一大把,可……怎麼那些影子护卫,从来也没发动过一次的?”

    “因為……男子汉需要锻炼,所以我给各方护卫下的命令,就是不到最后一刻,不到真的危及生命,就不能出手。”

    “……你还真敢说啊!”

    我怔怔地说著,愣然当场,不晓得自己还可以说些什麼。

    源堂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说谎,他所说得这件事九成是真的,他派出了数量不多,却实力强横的护卫,因為护卫派太多,反而会引起黑龙王的兴趣,当真派出為数眾多的刺客。在大多数时候,凭著这些护卫,足以料理大多数问题,而随著我年纪渐长,碰到的危险层级越来越高,源堂派出的高手也越来越强,甚至在东海、金雀花联邦,连他自己都亲自出马了。

    ……所以,从小开始,我身边就有很多隐藏护卫?哪怕我碰到的危险再要命,其实都是安全的?

    刹那间,我感到无比荒唐,如果这个事实是真,那我这些年来的痛苦、挣扎又算是什麼?我以為自己是个没人要的东西,整天被人追杀过来、追杀过去,哪知到了最后,恐怕就连国王冷弃基的保膘都没有我多,而且,稍微深思一层,我身边有的可不只是护卫,还有黑龙会的多组密探,这些人此来彼去,潜伏在我的周围,把我的生活看得一清二楚,却从不让我察觉……他妈的,我可不是实境秀的演员,这样子的搞法,当人是什麼了?什麼有生命危险就救,没生命危险就不救,这是磨练?

    这又当我是什麼了?

    “為了让你不受伤害,除了护卫之外,别的计画也在进行,最初开始进行一切的时候,為求保险起见,特别替你準备了练习道具……”

    ……终於说到这件事上头了。

    一个悲剧牵引一个悲剧,就是这种情形。不幸的人生有很多种,其中一种,就是发现自己是基於特殊目的被製造出来,完全算不上一个人,最多就只是一件道具。

    我不知道源堂是怎麼冒出这个想法来的,但从他有这个念头开始,整个计画连锁失控,从我身上祸延至冷弃基、冷月樱,还有后来的冷翎兰与冷星玫,令他们成為无辜的受害者……与加害人。

    自从知晓冷翎兰、冷星玫与我的兄妹关系后,我就一直试著思索其中的因果关系,猜测源堂这麼做的道理,怎麼想都理不出头绪,直至与心梦相认后,将果求因,才比较明白了。

    源堂的想法,说简单也简单,只不过一般人不会那样去想。人是适应性很强的生物,不管是什麼样的打击,如果重复次数一多,最终也就没有感觉,黑龙王的打算,既是用兄妹乱伦来打击人,那就让儿子先练习上几次,感觉淡了,将来正式碰上,自然就不会痛苦了。

    不过,要练习……先碰上的技术问题,就是找不到练习物件,心梦已落入黑龙会之手,凤凰天女生死不明,就算想再找个妹妹给他,又要去哪裡找?幸好,同父同母的搞不定,同父异母的总是搞得出来。

    為了儘早开始,源堂一刻也不浪费,甫带儿子回到萨拉,当晚就闯入王宫,把王后给干了,在最短的时间内,製造出女儿来。不但干得快,还用上了特殊技术,儿子是年头出生,年尾就有了妹妹。

    既然是道具,当然是越多越好,用坏了可以扔掉,马上有得替补,所以有了一个,不能就此停止,马上就开始準备第二个。但这件事进行得并不顺利,运气不佳,製造出来的是儿子,不是女儿,不能当成道具使用,没等生出来就直接处理掉。

    类似的事情,不只一次发生,到了冷星玫出生后,皇后胎房受创过重,不能生育,人也疯癲了,这个计画才不得不打住。

    “……其实,这本来也不是什麼大问题,第三新东京的技术力足可解决,换装个新的生体子宫上去,照样是不影响生育功能……”源堂的目光望向律子小姐,道:“但那个时候,他们强烈反对,拼死劝諫,再加上一些别的理由,我就终止计画……忙了一场,只製造出两件道具,效率太差了……”

    源堂说著,目光朝我看来,很是有点愧疚的意思,仿佛给我準备的玩具太少,对我不起,我却立刻用感激的目光,望向律子小姐,虽不知道当年他们这些第三新东京的重臣是怎样劝諫,但多亏了他们的努力,才没有让这个错误如滚雪球般扩大,否则如果再生一个到几个,我真不知道自己该用什麼表情,去面对这些妹妹。

    “我不问你是怎麼有这种想法的,那是心理医生的工作。但你要发神经、要製造女儿,普天之下,有那麼多的女人可找、可干,犯得著非选那一个不可吗?我是说,她不是你兄……”

    我本来想说,“她不是你兄弟的老婆吗”,因為冷弃基与源堂曾一度称兄道弟,像交情很好的样子,但深思一层,一个连普通人情感都不太懂的异常人士,要指望他讲兄弟情义,这实在太苛求了,如果想不开这一点,最后痛苦的人只会是我自己。

    “因為他的老婆很漂亮啊,虽然很不耐操,干没几下就坏了,但确实很漂亮,要製造道具,外观绝对要精美,否则花了偌大力气製造出来,将来你不肯,那些道具不是白做了?”、源堂正色道:“所以,后来我停止计画,倒不是因為那女人子宫坏了,主要还是因為她还没被干进去,就两眼翻白,口水也猛流,还大声唱多啦A梦、哥哥爸爸,真伟大,脑子明显不行了,我想说如果生的女儿也这样,以后你大概也不愿意干吧?你都不干了,我為啥要花这麼大力气去干?”

    搞了半天,不是劝諫发挥效果,而是為了这个理由,这已经不晓得是第几次让我觉得无言以对了,如果可以,我连冷翎兰、冷星玫都想选择不干,请你还给她们正常的人生吧……

    “当然了,选择那女人,除了长得漂亮,还有一个重要理由……我想现在的你应该也能理解了。”

    “哦?什麼理由?总不会是因為兄弟的老婆,干起来特别刺激过癮吧?这麼荒唐的变态理由,我哪可能会理解?”

    “你说到哪裡去了?专制帝王和臣下之间,哪可能有真正的兄弟情?就算嘴裡称兄道弟,实际上……友情比酒肉朋友还薄吧,你对那个巴闭也是一样吧?平常一起吃吃玩玩,有需要的时候随手就杀了,你干这种人的老婆,会特别有快感吗?真是说笑。”

    源堂道:“她之所以在其他候选人当中脱颖而出,最主要的理由,就是因為……她住得近!”

    “住……得……近?”我失声叫道:“这算什麼鬼理由?就因為她住得近,你就把她干到坏掉了?”

    “这為什麼是鬼理由?你是不是以為我整天闲得没事,就只处理你一个人的问题?从以前到现在,我每天都很忙的,有很多公务要处理,事情怎样都做不完,晚上花时间替你準备完道具后,还要赶回来办公的,為了节省时间,当然要挑一个离家近的美女,不然万一对方住得远了,一来一回,我岂不是到天亮都不用睡了?”

    “拜託!就算要挑个住得近的,你可以挑个什麼妓院啊,直接快马冲去妓院,找个漂亮婊子中出,干完了再跑回家,不会耽误你办事啊!”

    “爵府的位置离王宫太近,周围不许设风化区,最近的妓馆也要跑一段路,再说,妓院与王宫有什麼差别?”

    “这哪能一样?王宫和妓院的差别就是……就是……”脑裡混乱,一时还真想不出其中的差别,好不容易我才挤出一句,“皇宫裡头有很多的高手、御前护卫,闯进去还要与他们动手,很浪费时间啊!”

    “高手?在哪裡?我没看见!”

    同样的一句话,如果别人来说,听来会是自恃武功高的嘲弄语,但出自源堂口中,那满满的困惑语气,我相信他是真的感到疑惑,想不通我所说的高手在什麼地方,毕竟,这个男人在一些别人觉得理所当然的地方,常常会少一根筋。

    而且,除了这个男人,也没几个人够资格有这种疑问,正因為他是源堂·法雷尔,所以,他闯进皇宫的时候,那些所谓的高手、护卫,别说是他一合之敌,恐怕才刚拦在他面前,给他随手一挥,就飞出几十米远或变成碎肉了,在他的眼中,从头至尾,他确实没看到半个高手……

    这一点,再次令我无言了。

    阿裡布达王国当时算不上一流强国,宫廷之中的高手有限,被源堂这样来回扫荡过两次后,几乎死伤殆尽,只好由源堂挑出手下的菁英来递补,那些人本就是他的爪牙,哪可能会拦他,他自然更是横行无阻……

    把一切听到这裡,我该知道的事情,差不多都已经知道了,但就是怎麼都无法理解,為何我受到特别对待?

    照源堂的说法……单纯只考虑他的说法……他还真是一个完全為儿子著想,一心一意都在替儿子铺路、準备的好爸爸,虽说他的做法,搞到很多人家破人亡,半生不幸,不过那是他為人变态、做法变态的缘故,与个人心意无关。

    但我想不通,如果他真是那种慈祥和蔼,亲情至上的人,那也罢了,然而,看他对待其他儿女的态度,连冷血两个字都还嫌太温情,我不理解為何只有我一个,享受如此特殊待遇?

    也许,这与界线划分有关,源堂一开始把冷翎兰、冷星玫视為“道具”,他是一根筋直走到底的人,既然认定是道具,就不会生出感觉,更别说亲情了。不过,这个解释仍无法解去我的疑惑,如果一切与“认定”有关,那我為何被认定為特别?

    有什麼理由……我被当成儿子来对待,而非道具?

    这个道理,我想不明白,所以纵然我不想多问,也知道问了绝不会有答案。还是忍不住心内困惑,问道:“為什麼……我的待遇不同?”

    “这有什麼好奇怪的?你是我儿子,在父亲这裡享有特殊待遇,有什麼特别的吗?”

    源堂答得理所当然,好象我问这问题问得很怪,丝毫不觉得他自己的行為有什麼问题。

    “我知道我是你儿子,估计你大概也做过基因检测了,但我的意思是……其他人呢?為啥其他人就不是?你有些女儿被当道具一样用,你有些儿子还没生下就拿掉了,我与他们有何不同?為何就我特别?”

    这个问题,问得非常不智,因為源堂可能从未深思过这个问题,一旦被他想出结论,发现我与那些家伙没什麼不同,我可能比对上黑龙王更惨,只是我不得不问,这不是為了我自己,而是要替冷翻兰、冷星玫问个公道。

    听见这个问题,源堂没有马上回答,眉头紧皱,开始思索,我的担忧果然不错,那家伙确实没想过此事。

    一时间,室内一片死寂,没有人敢出声,谁都晓得这个问题的严重性,我和律子小姐都在等待,看看源堂最后找到的答案是什麼。

    “我想……大概是因為这样吧……”思索良久,源堂终於找到答案,“你是第一个出生的,在你之前,我本来打算让法雷尔家就此绝后,所以她怀孕的时候,我失望极了,第一想法就是杀了她,不过她武功高,怀孕初期我没把握能轻易杀她,而且她人在南蛮,杀她必须专程跑一趟南蛮,路程遥远,我很讨厌麻烦,老实说,路途遥远这一点,比她的武功更麻烦……”

    闻言,我再一次张大了口,半天合不上嘴。凤凰天女如果在此,不晓得会作何表情?堂堂羽族女王,不但给人当成精液垃圾桶,还差一点就因為怀孕而被干掉了,如果不是因為源堂讨厌舟车劳顿,赶路麻烦,派其他手下去当刺客又打她不过,恐怕凤凰天女的命早就不保。

    我虽然知道源堂极端讨厌麻烦,甚至已经到了变态的程度,还是没想到他能贯绘彻到这地步,这样想来,外界常常以為他蛰伏第三新东京,心思诡秘莫测,伺机而动,為该不会……其实他什麼也没想,只不过因為讨厌麻烦,才死死待在要塞裡不动,当超级宅男的吧?

    (等一下,源堂一听说要把孩子送给他,他一秒鐘都待不住,立刻赶去和使者碰面,他是去接人的吗?该不会……〉之前还没有细想,只觉得源堂听说有人要送儿子来,急急忙忙跑去接,这种事情怎麼听怎麼奇怪,表现得太过正常,反而不正常,现在听了前因后果,我忽然发现,他可能不是去接人的……

    “你……你当时该不会是……”

    “嗯,那时候接到通知,说是要把你给送来,我一听就觉得很振奋,他们主动过来,我可以省好一段路程,不用赶到羑裡去。為了怕你半路给人劫走,我特别动身去会合,原本是想在阿裡布达境内把人截住的,但可能兴奋过头了,脚程太快,使者还没出南蛮便给我截住。”

    ……本来我就觉得,这家伙像是普通正常父亲一样,兴奋地去接儿子,这种事很诡异,结果真相还真是不堪,估计那名羽族使者看到他迎面冲来的时候,眼中所见,不是一个满面欣喜的父亲,根本就是一个杀气腾腾的煞神,但……既是如此,我又是怎麼活到现在的呢?

    “哦,说到这个,我自己其实也挺意外的,就在我接过孩子的那一瞬间,我忽然觉得……很特别,从来没有过的感受,让我发现……原来,有个儿子,成為人父,也是种不错的感觉……”

    就是这一瞬间的顿悟,让源堂打消了杀念,改变主意,去当个好爸爸,但可惜这仅是顿悟,并非觉悟,所以他享受“為人父”滋味的角色扮演,热情就只集中在这一个身上,对於后头因為其他理由而被製造出来的“道具”,就单纯当道具使用,没有半分情感,因為他本就是个想亲手把儿子干掉的冷血之人。

    当然,若说他全然冷血无情,那也未必,对於自己的后代,他还是少少给了面子,要是没有他在背后支持,冷翎兰虽是公主之身,也无法稳稳操控阿裡布达的军部,更别说发展得如此兴旺,就这点而言,他已经给出天大面子了。

    我一直想追究的理由,答案也出来了,我之所以获得特殊待遇,没什麼了不起的理由,不过就是因為阴错阳差之下,我意外变成了变态老爸的第一个儿子,就像商店街第一百万名顾客一样有特别奖项,纯粹是幸运数字而已。

    在这之前,源堂虽然也有过弄大女人肚子的经验,但可能因為女方的武功太差劲,又或者是住得太近,省事不麻烦,所以还没等孩子出生,就被他连孩子带母亲一起干掉,根本生不出来。载我很庆倖,星玫不在这裡,没有听见源堂的这些话,要不然,以那丫头的天真个性,听完这些话,多半是当场翻白眼晕过去,至於心梦……

    “等一下!我还有一个问题想不通,你要给我一个解释,是关於心梦的!”

    “哦?你妹妹啊?有啥问题?”

    “当然有问题!我知道你没把她当成女儿,出生号码不对,又没给你那种感觉的,你不会当成女儿来对待,但就算是照你自己说的,為了让儿子不受伤害,应该也有其他的办法吧?”

    我叫道:“你不是喜欢直接,怕麻烦吗?要让儿子不痛苦,不必用这麼弯弯折折的方法,搞上几十年,弄到自己那麼麻烦啊!你武功那麼高,手下又有那麼多奇人,為什麼不直接杀上黑龙会,把心梦救回来就好了?只要把人救回来,不就什麼问题都解决了?这才是真正的不麻烦啊!為什麼你不救?”

    最初,我是想好好说话的,但越是说到后头,心裡一股激愤便直涌上来,我知道直杀敌人总部,不是一件那麼容易的事,哪怕是绝顶高手,武功高绝天下,想逞这样的匹夫之勇,也是自寻死路的成分居高。

    我们能够独闯尸龙要塞而功成,并不代表我们很厉害,裡头带有很大的侥倖成分,而且我们的成功,与其归因於我们力量强大,我倒觉得有更大的成分,是在裡应外合这四个字上头,若没有鬼魅夕先让要塞停住活动,再来一个白三小姐,指导我们攻向连敌人自己都不知道的破绽,哪怕我们实力再强,最多也不过全身而退,要攻破尸龙要塞是绝对休想。

    小的时候,总会觉得武功盖世就无所不能,通天魔法便能让人成神,但自己离那些境界越近,才会觉得人越是无能,任凭实力再怎麼他妈的强,也不可能一个人对抗整个世界,不过……再怎麼说,源堂他也不是一个人,该比我们能多做到一点事的,不是吗?我有这个期待,过分吗?

    律子小姐来到我的身旁,认真地看著我,面有难色,摇了摇头,轻声道:“黑龙会不是一般的组织,实力坚强,人被带到了他们总部,就算是我们也……司令并非全能,有些事情,他同样是有心无力的……”

    这个说法,我不是不能接受,但若可以,我希望是源堂亲自对我说,至少由他亲口说出,我的感觉会好很多,比较不会那麼怪他,但他也不知道怎麼了,自从我提出这个问题后,他就一直沉默著,什麼话也不说。

    我不知道源堂怎麼了,朝他那边看了几眼,发现他仍是维持原姿势不动,双手放在桌上,戴著白手套的十指交叠,搁放在鼻端,但一直锐利的目光,却失去神采,眼神变得很空洞,居然已经失神了。

    如此重要的时候,这家伙居然走神了,全然不把我的问题当一回事,一种被蔑视的感觉,再次点燃我的怒火,正当我要开口怒斥,整个房间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绷,周围的空气仿佛被瞬间抽干,让我有一种吸不著气的窒息感觉。

    怪异的感觉,让我著实错愕,而引发这一阵异变的源堂,一度空洞的眼神,再次神采耀然,两道目光锐利如刀,不仅如此,阵阵碎裂声响,发自源堂面前的大桌子,也不见他怎麼作势发劲,坚实之至的超大桌案,仿佛遭到无数利刃切割,瞬间碎裂,化為无数细碎木块,没等落地,所有木块、金属块,就全都被潜劲从内部摧毁,化像源堂这样的绝顶高手,对自己的力量早已收发由心,毕竟突破第六级修為,练上第七级的关键,就在於对力量的控制,源堂这样的情况,要嘛是有意破坏东西立威,这似乎不太可能,他完全没必要这样做,再说他对我们施威做什麼?

    另一个可能,就是源堂情绪失控,控制不了体内真气,爆冲而出,造成了破坏,但这听来更不可能,我怎麼从来不知道这人还他妈的有情绪?

    我和律子小姐相顾愕然,都有点搞不清楚当前状况,就看见源堂在摧毁书桌后,一掌平托,另一手握拳,重重在自己掌心敲了一记。

    “对啊!你说得不错,这个办法才是真正的省事,不麻烦,又不用花很久的时间,怎麼之前我都想不到呢?”

    源堂·法雷尔霍地站起,满面兴奋之色,这是我数十年来首次见到他露出明显的喜色,但很快,喜色就变成困惑,他望向律子小姐,道:“怎麼你们从来都没告诉我还有这个办法?”

    能跟随源堂多年,律子小姐的精神抗压性应该不错,心臟应该也被练得很大颗,不是那麼容易受到惊吓的人,但这一次……面对源堂的提问,律子小姐双眼圆睁,伸手指向自己的老板,口唇颤抖,像是想要说些什麼,不过,话没出口,她就翻白眼晕死过去。

    ……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我已经满同情这个小妈的,不怪她没有提醒,正常人哪会想到那个变态的跳跃性思维,居然直接跳过了这理所当然的第一方略!估计这麼些年来,他们……恐怕包括黑龙王在内,都以為源堂忌惮黑龙会实力,才不进行抢救,却没料到源堂从没放把黑龙会放在眼裡,只是压根忘记了这个选项。

    “正问你话呢,怎麼就晕了?真是不耐操。”源堂皱起眉头,不知从哪拿出了一件外套,开始穿上,一副要出门打酱油的样子,边穿外套,还一边对我歉然道:“真对不起,直到现在才想到这办法,是迟了点,但亡羊补牢,為时未晚,现在我们就一起出发,去救你妹妹回来吧,她叫什麼……哦,对,是心梦,我们一起去黑龙会带心梦回来……咦?你的眼睛……為什麼像死鱼一样翻白……”

    ……也许,从某些方面来看,这个男人确实是好爸爸,他现在的表情与动作,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要去小学接女儿放学的父亲,完全不像一个深沉的阴谋家,非常平易近人,事实上,他也从不是阴谋家,甚至连深沉的深字都扯不上关系,整个思维简单浅显得像是白痴!

    但我再也受不了这样的老爸,所以继律子小姐之后,连我也被气晕倒地,后脑勺撞上地板,失去意识。

    ……晕过去之前的最后一个意识:出去之后,我还是告诉心梦,她的父亲是个阴谋家,城府很深,為了要斗垮黑龙王,所以才将她放弃,作為棋子吧!比起那个令人难堪的真相,残酷的谎言,可能还让人好过些。

    请续看《阿裡布达年代祭》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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