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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奠基 第九十章 點將選兵 文 / 月蘭之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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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月一日,中南海皇家別院,帝國大本營所在。

    幾日前,初雪驟降,此時院內除了主要道路外,盡被厚厚一層白雪所覆蓋。

    生著暖爐的大本營會議室內,卻絲毫感受不到初冬雪後的冰寒。

    會議室內的窗簾沒有拉上,窗外耀眼的雪景清晰可見,而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又是開著的,使得室內的光線十分充足。

    會議室內的長桌北端,為皇帝準備的龍椅上空空如也,三十二歲的光興皇帝已經整一周沒有出席大本營會議,御前侍從官幾次傳話都只解釋說“皇上偶染風寒”,鬼知道這風寒究竟有多嚴重。

    自致德公文易將總理大臣職權交授給武威公劉雲代理以來,大本營已經從表面到實質都成為了“劉雲的大本營”。

    被這會議室內若干人類稱為“巨大化瞌睡蟲”的帝國總參謀長楊正金上將正在報告前線部隊重組方案,之所以有那樣美好的綽號,主要是因為他做報告時那種一成不變的語調極容易令人聯想起對幼兒催眠用的搖籃曲。

    “……由于海蘭泡要塞已經攻克,敵軍已被徹底分割為東西兩部分,我軍勢必要在這兩個方向上組織單獨的戰役集團……擬將海參崴方面的第三軍、日本第一集團軍及伯力方面的第二軍組成東部方面軍,而將已經處在赤塔方面前線的第一集團軍連同正往貝加爾方面運動的禁衛野戰軍組成西部方面軍,另外,還將在今後兩星期內往西部方面軍添入由第一預備軍改組的第五軍和朝鮮集團軍,其中第五軍將與禁衛野戰軍合編為第二集團軍……第二預備軍和籌議中的第三預備軍將作為戰略總預備隊集結在齊齊哈爾一帶。”

    “……預計到本月中旬,東部方面軍應包含十一個師,其中一個日本近衛師團,加上輔助支援部隊,按編制應有三十九萬六千人;西部方面軍應包含十六個師,其中四個我軍禁衛師和一個朝鮮禁衛師,加上輔助支援部隊,按編制應有六十三萬七千人;戰略預備隊五到六個師,加上輔助支援部隊,按編制不超過二十萬人……根據當前武器彈藥儲備生產和財政撥款狀況推測,國內今後三個月內最多只能再升級或組編十二個戰斗師,而且裝備配備水平可能要比國防軍常備師低一級……報告完畢。”

    劉雲听完報告,左右環顧道︰“諸位對此有什麼意見嗎?”

    陸軍總司令左寶貴上將首先表態︰“只為了兩個要塞,卻將差不多四十萬人放在東線,是否太過浪費?”

    左寶貴原系淮軍將領,在1890年政變後歸附劉雲,甲午戰爭時任禁衛第四師師長,戰後曾相繼出任步兵第二軍軍長和直隸軍區司令,1900年因病去職,病愈後因其資歷而出任陸軍總司令,主管陸軍軍政事務。在另一時空的歷史書中記載著,與這位陸軍上將同名的那個人在甲午戰爭的平壤戰役中率部堅守平壤玄武門,身著絢麗的朝服登上城門,親自發炮轟擊日軍,在發出第三十六顆炮彈後,不幸中炮犧牲,隨後,全軍統帥葉志超于當天夜里率部倉皇逃出平壤,“一夕狂弛三百里”,將戰火引入了中國本土。

    左寶貴雖是舊軍人,但在歸附劉雲新軍之後還是在陸軍大學補習了兩年,才得以在甲午戰爭前就出任精銳禁衛師的師長,多年來耳濡目染,早已適應了這支現代化的帝國陸軍,任陸軍總司令三年多,在軍中有“堅毅平實、處事大方”之譽。

    此時,面對陸軍總司令的疑問,楊正金仍以他不緊不慢的調子回應道︰“閣下的問題,總參已經有考慮過,鑒于敵伯力要塞與海參崴要塞防御堅固,物資彈藥充足,兵力相對保持完整,為早日攻克這兩個要塞起見,不得不布置較多兵力圍攻。按伯力方面第二軍和海參崴集團軍群兩天前的綜合報告,估計伯力要塞內尚有守軍四萬余人,海參崴要塞周邊地域尚有敵軍八到九萬人,合計十二到十三萬人。為消滅躲在堅固防御體系中的這些敵軍,我們必須投入三倍以上的兵力和大量的重炮,按照我剛才提出的方案,東部方面軍按編制應有三十九萬七千人,正是以此為依據。況且,我所說的三十九萬七千人是按編制算,事實上由于將補充兵優先供應西部方面軍的部隊,東部方面軍各部隊的損失一直沒有得到足夠的補充,估計到本月中旬,東部方面軍實際兵力與編制兵力之間會有三萬左右的缺額……為了應對俄軍在貝加爾方面的大規模集結,總參已經優先考慮了西部方面軍的兵力兵器配置,所以才將全部的本國禁衛師和一個朝鮮禁衛師調入西部方面軍,想必閣下多少也了解我軍禁衛部隊的戰斗力吧……總參認為,按照本方案編組的西部方面軍足以在這兩三個月內有效抵擋貝加爾方面俄軍的攻擊。”

    左寶貴听完楊正金那促人休眠的解釋後不露一絲倦色地點頭道︰“明白了,我沒有問題了。”

    劉雲又左右瞟了瞟︰“哪位還有問題?”

    見無人做聲,劉雲抿了口熱茶,咂了一下嘴︰“那麼就照總參的方案辦吧。命令,即日起撤消東北方面軍司令部,按總參十一月一日前線部隊編組方案分別組建東部方面軍司令部和西部方面軍司令部,原東北方面軍司令鐘夏火轉任西部方面軍司令官,鄧簡任參謀長;原第一集團軍司令劉百良轉任東部方面軍司令官,王直任參謀長;另,撤消原海參崴集團軍群司令部,司令官馬成武調回總參任訓練處處長,參謀長趙民河調任第五野戰軍司令官。”

    有“笑面虎”之稱的陸軍上將馬成武原任總參裝備處處長,10月1日調任新組建的海參崴集團軍群司令,但一上任就表現不佳,在指揮雙城子要塞攻擊作戰時逼迫部隊強攻硬拼,造成一日之內三萬人的傷亡,雖然次日俄軍也因傷亡過大而主動放棄了要塞,但一天之內便付出如此慘重的代價仍然令人不可思議。戰役結束後不久,總參情報處和劉雲的私設密探組織“鷹狼隊”均報告了戰役進行時馬成武類似隱性精神病發作的異常表現,為穩定軍心,大本營沒有立即撤除馬成武的職務,但已經私下交代集團軍群所屬部隊,遇到司令官發布異常的命令時應向大本營做進一步請示,另外還授予了集團軍群參謀長趙民河中將在必要時解除馬成武職權並代理之的緊急處分權力。治標畢竟不能治本,馬成武顯然已經無法擔任作戰部隊的指揮官,但為了國家和軍隊的面子,總不能坦然承認︰“因為陸軍上將馬成武有精神異常跡象,所以將其解職”,于是借著總參前線部隊重新編組方案的東風,劉雲決定順水推舟,把馬成武召回總參,擔任比較清閑的訓練處處長之職,待輿論的關注淡化後再做進一步的處理。馬成武是否真的精神異常,劉雲並不是很確定,問題的關鍵在于他的不當指揮導致了過于慘重的犧牲,如果一再放任下去,恐怕還有更大的損失也說不定。

    趙民河在戰爭開始時任第三野戰軍參謀長,9月21日第一次雙城子戰役時(見73章)在前線負傷,因其在此戰役中正確的判斷和過人的膽識而得到了劉雲的賞識,一度曾想讓他取代曾在戰役中判斷失誤的該軍司令官陳星雲,後在組建海參崴集團軍群司令部時,劉雲點名讓趙民河任集團軍群參謀長。此次海參崴集團軍群雖然解散,劉雲對趙民河依然關心有加,鑒于有傳聞說他與第三野戰軍司令官陳星雲關系不藹,再讓他回第三野戰軍恐怕不妥,正值第一預備軍要改組為第五野戰軍,原任司令官因病無法參戰,劉雲一下子就想到了趙民河,在事先沒有跟任何人商量的情況下,決定讓趙民河出任第五野戰軍司令官,並在大本營會議上直接以命令的形式發布。

    對馬成武和趙民河的命運,楊正金絲毫不關心,他了解劉雲的部分心理,尤其明白劉雲那種把人當作工具使用的心態,但他對此並不介意,因為他自認為自己不屬于劉雲眼中的工具之列——雖然事實上他也不過是比較高級的工具而已。

    劉雲的命令一發完,楊正金立即親自把這命令擬成電文,讓副官到隔壁的電報室以大本營的名義拍發。

    “那麼,接下來,討論海軍的重新編組問題,就由劉司令做報告吧。”

    劉雲說道,把視線投向海軍總司令劉步蟾上將。

    劉步蟾是為帝國第一所近代化海軍學校——福州船政學堂——的第一批學生,並與同班同學林泰曾于1875年被前船政大臣沈葆楨派赴英國考察,進入英國高士堡學校短期學習,兩年後又與林泰曾、蔣超英一起直接進入英國地中海艦隊的幾艘鐵甲艦上實習,並獲準給予軍官伙食和床位優待。北洋水師1885年成軍時劉擔任艦隊旗艦“定遠”號管帶(即艦長),1890年政變後由劉雲的安排,取代原北洋水師提督丁汝昌,成為新更名的北洋艦隊之司令官,後又出任海軍總司令兼鎮洋艦隊(即聯合艦隊)司令官,甲午戰爭中率部在大東溝一戰中摧毀日本海軍主力,聲名遠播,戰後一直擔任海軍總司令,主管海軍軍政,是為當仁不讓的海軍元老級人物。

    在另一時空的歷史書中,記載著身為北洋水師“定遠”號管帶的劉步蟾于1895年北洋水師基地威海衛陷落之前自殺身亡的事跡,但對于劉雲等人所在的這個時空來說,那種事情根本就不曾發生過。

    原本作為海軍總司令的劉步蟾只是主管海軍軍政,以國防部僚屬身份參與內閣決策,但在戰爭爆發後,由于總參謀部包攬了陸海軍的軍令編訂發布,總參謀長楊正金與他那些主要是陸軍出身的幕僚們不堪重負,遂呈請劉雲將海軍軍令系統獨立出來,另組海軍參謀局,只在政策上上受總參謀部指導。新組建的海軍參謀局暫由海軍總司令劉步蟾兼管,使得劉步蟾成為了不折不扣的集軍政軍令大權于一身的“海軍獨裁官”。

    此時已經年過五十的劉步蟾向那位與他年齡不相上下的國防大臣兼署理總理大臣稍微低了一下頭,整理一下手中的文件後,以他稍帶閩南口音的官話開始報告。

    “……為應對即將到來的冬季封鎖作戰,擬將聯合艦隊現有兵力分為三個支隊,分配不同的任務。其中主力支隊由聯合艦隊司令官林泰曾中將指揮,薩鎮冰少將任參謀長,下轄戰列艦5艘,裝甲巡洋艦9艘,輕巡洋艦18艘,驅逐艦36艘,作戰區域在日本海,主要執行封鎖海參崴軍港之任務。第一支援支隊由林履中少將指揮,朝鮮的金風林少將為參謀長,下轄輕巡洋艦8艘,驅逐艦12艘,魚雷艇73艘及魚雷艇母艦4艘,作戰區域在日本海和黃海之間,主要任務是支援主力支隊、警戒黃海海域和對馬海峽。第二支援支隊由嚴復少將指揮,日本的東鄉平八郎少將為參謀長,下轄老式裝甲艦4艘,裝甲巡洋艦2艘,輕巡洋艦10艘,驅逐艦24艘,魚雷艇33艘及魚雷艇母艦3艘,作戰區域在日本海到日本列島以北、以東一帶,主要任務是支援主力支隊,警戒日本列島和宗谷、津輕各海峽以及對各種登陸作戰實施支援。另外,原第二機動艦隊改編為本土防衛艦隊,由劉冠雄少將指揮,參謀長為程壁光少將,下轄裝甲巡洋艦2艘,輕巡洋艦8艘,驅逐艦8艘,魚雷艇24艘及魚雷艇母艦2艘,作戰區域在東海和南海,主要任務是警戒東海和南海海域……”

    “……新完工的瑞字號戰列艦‘瑞仙’號正在進行試航和緊急訓練,估計十二月中旬可編入作戰部隊。除此之外,在明年五月之前,不會有更多的主力艦可編入現役,因此必須在海參崴封鎖作戰中盡可能地保存我方的主力艦……”

    “另外,今年七月初開始改建的兩艘水上飛機母艦‘飛鷹’、‘天鷹’預計可在明年一月份完工,擬在此兩艦基礎上組建第一航空戰隊,編入聯合艦隊,為艦隊提供偵察和炮火校射支援……”

    對于劉步蟾的報告,眾人都沒有太大異議,事實上,劉雲從2025年帶來的特種部隊官兵中沒有一人是海軍出身,劉雲本人甚至還有些暈船。自1890年政變以來,海軍一直是交托給劉步蟾之流的海軍元老管理,劉雲的嫡系軍官團從未有效地滲透進海軍中,劉雲也只是不時通過總參謀部和國防部對海軍施加某些政策性影響。相對于遍布劉雲嫡系鷹犬的陸軍尤其是禁衛軍,海軍的獨立性要強得多。

    劉步蟾報告中提到的聯合艦隊司令長官林泰曾中將,資歷與能力其實與劉步蟾不相上下,但命運注定不會公平地對待每一個人。甲午戰爭時,林泰曾任鎮洋艦隊一分隊司令官,在率部開往仁川港時遭日本聯合艦隊主力襲擊,所部損失慘重,但當時主持戰事的劉雲並未下令處置他,而是將責任歸咎于總參的計劃不當,隨後林泰曾作為鎮洋艦隊第一副司令官參加了大東溝海戰,此戰大獲全勝,他也得以由此洗刷了仁川之戰的恥辱。甲午戰後,林泰曾出任鎮洋艦隊司令官,中俄戰前成為東亞聯軍聯合艦隊的司令官,指揮中、朝、日三國海軍的主力部隊。開戰一個多月來,林泰曾率部與俄太平洋艦隊所部激戰多次,基本上達成了將敵艦隊封鎖于海參崴港內的戰略目的。其人在海軍中有“厚積薄發、內斂而不乏激勇”的評語,簡單來說,就是雖然有些內向,但在謹慎之余,也不會缺乏戰斗時所必須的勇氣。

    在另一時空的歷史書中,記載著林泰曾于甲午戰爭時擔任鐵甲艦“鎮遠”號的管帶,黃海大海戰中,在己方多艘軍艦戰沉或退出戰斗的情況下,他率領本艦與“定遠”艦一起沉著應戰,頂住了日軍的圍攻,最終迫使日軍主動退出戰場。然而在1894年11月14日,林泰曾帶領的“鎮遠”艦在進入威海軍港時,因潮汐吹移浮標,又恰逢枯水期,不慎觸礁,造成軍艦嚴重損傷,林泰曾在采取了一系列緊急損管補救措施後,于16日一早服毒自殺,時年43歲。

    第二支援艦隊司令官嚴復(原名嚴宗光)與林泰曾、劉步蟾同為福州船政局一期生,1877年通過了英國格林尼治皇家海軍學院的入學考試,學習駕駛理論,1879年夏,因其學業屢考優等,又已經過半年艦上學實習,被先期調回國內充當福州船政學堂教習,而劉步蟾、林泰曾等人是到該年冬天才實習完畢並起程歸國的。1880年起他開始擔任天津水師學堂教習,為北洋水師的中下級軍官的教育做出了貢獻。1890年劉雲發動政變後,開始大興海軍,嚴宗光被任命為新從德國購買的“鳳翔”號裝甲艦艦長,並參加了甲午戰爭。就任該艦艦長後不久,嚴宗光莫名其妙地改名為嚴復,事後別人問其時,他就解釋說“是一位大人的主意”,卻不肯透露究竟是哪位大人,知情者無端猜測,認為主要嫌疑犯無過于劉雲、文易二人。

    其實在另一時空的歷史書上記載著,嚴宗光其人在回國後尤其是在甲午戰爭後積極鼓吹變法維新,對洋務派的“自強新政”十分不滿,認為要救亡圖存,抵御外侮,必須學習西方的社會政治制度和思想文化。因此,他以“嚴復”為名撰寫了不少政治論文,宣傳維新變法理論和政治主張,隨後又作了大量的翻譯工作,先後翻譯了赫胥黎的《天演論》(即進化論)、亞當斯密的《原富》、孟德斯鳩的《法意》(即《論法的精神》)和斯賓塞的《群學肄言》等書,比較系統地介紹了西方資本主義政治社會學會,其中影響最大的是《天演論》一書,嚴復在其中贊成社會達爾文主義的人類優勝劣汰學說,提出“與天爭勝”,“自強保種”,在清末思想界頗有影響,並成為了維新派的思想武器之一。

    其余幾名帝國海軍主要將領,也彼此有著在不同時空的相異經歷,容後再擇要介紹。

    且說在陸海軍的編組變動確定後,附屬于陸海軍的航空浮空部隊也需要做相應的改組,于是,劉雲又把視線轉向了楊正金,那只一臉無辜的“巨大化瞌睡蟲”已經擺開了架勢,只等著劉雲的目光轉過來了。

    “……鑒于東北方面軍已決定重組為東部和西部兩方面軍,擬將原本分配給方面軍和各野戰軍直轄的航空浮空集群重組為東部和西部兩大航空浮空集群……”

    “西部航空浮空集群下轄第一航空集團,第二浮空集團,第二和第三航空偵察大隊,4個獨立航空浮空偵察校射中隊,以及若干支援部隊,按編制應有158架飛機和36艘飛艇。擬指派原東北方面軍航空浮空集群主任參謀兼代理司令官郭志飛少將任司令官,游緩上校任參謀長。”

    “東部航空浮空集群下轄第四航空偵察大隊和4個獨立偵察校射中隊,若干支援部隊,按編制應有56架飛機和12艘飛艇。擬指派原第一航空集團司令官王升平準將任司令官,馬恆明上校任參謀長。”

    “大本營直轄航空浮空集群下轄第一浮空集團和第五航空偵察轟炸大隊,以及3個獨立中隊,若干支援部隊,按編制應有46架飛機和40艘飛艇。集群司令官為梁萬天準將,參謀長為方永楊上校。”

    被指派為三大航空浮空集群司令官和參謀長的六名將校軍官均有過在京師小湯山的國防部甲等裝備研究所擔任試飛員的經歷,每個人的飛行小時數(包括飛機和飛艇)都在1000小時以上,資格最老的郭志飛少將,當年三十七歲,總飛行小時數達2100多小時,是目前全軍中惟一飛行小時數超過兩千的老牌飛行員,曾與另一名老資格飛行員梁萬天一起創造了雙人駕駛飛艇連續飛行298小時的紀錄。六人中以方永楊最為年輕,時年三十歲,他曾在1898年大元帥劉雲參觀小湯山研究所時為元帥一行人試飛過被稱為“雛鷹”的試制飛機,得到劉雲賞識,當即由中尉升為上尉,戰爭爆發時他擔任第1浮空集團之第1攻擊大隊大隊長,率領“強雲”飛艇隊轟炸海蘭泡要塞,首開在這個時空里運用空中兵器攻擊地面之敵的先河。

    前述三人雖然都兼修飛機,但主業卻是飛艇,對飛艇的作戰使用十分熟悉,也是軍中宣揚“飛艇決勝論”的核心人物。而六人中的另外三人︰游緩、王升平和馬恆明卻是不折不扣的“飛行員”,這三人專修飛機,是軍中“航空發展論”的鼓吹者。游緩所駕飛機曾五次失事墜毀,其人均大難不死,僅損失左手拇指一根,故有“飛你克死”之稱,“飛你克死”者,“不死鳥”的英文諧音。王升平和馬恆明則是軍中著名的“天舞者”,飛行技術超妙絕倫,令人嘆為觀止,只是由于飛機性能所限,兩人的飛機在做高難度動作時往往會顯現出即將解體的前兆,這往往令為他們維護飛機的機械師叫苦不已。

    新的作戰編組既已相繼通過,接下來的議程便是審閱新的總體作戰方案。

    眾人繼續以堅強的意志力忍受總參謀長楊正金的催眠大法。

    “……東部方面軍的冬季作戰方針,在于奪取伯力要塞和海參崴要塞。第二野戰軍應繼續圍攻伯力要塞,務求在年底前奪取該要塞,以便騰出兵力和補給集中于西部方面軍,並使我軍來年春天可以自由使用黑龍江。第三野戰軍和日本第一集團軍應在東部方面軍司令部的直接指揮下,繼續掃清海參崴要塞的外圍,進而展開要塞攻擊作戰,鑒于必須在俄軍增援艦隊從歐洲開到前攻克要塞並殲滅敵太平洋艦隊,要求東部方面軍到明年三月前務必拿下海參崴……”

    “……西部方面軍的冬季作戰方針,在于阻擋俄軍貝加爾方面部隊東進,不得令俄軍侵入我國原國境線內,並視情向貝加爾方面發展攻勢,盡可能殲滅敵有生力量,以迫使俄方求和……”

    “蒙古方面軍應盡可能展開頻繁的破交作戰行動,使俄軍無法正常使用西伯利亞鐵路向前線補充兵員和物資,同時也要提高警惕,以防俄軍長途奔襲方面軍後方目標……”

    “西北方面軍應展開一系列有效的越界偵察行動,並加緊訓練部隊,為明年可能發動的哈薩克戰役做準備……”

    “機動兵團將在聯合艦隊第二支援支隊部分兵力的掩護下,對庫頁島(薩哈林島)和黑龍江入海口處的廟街(尼古拉耶夫斯克)展開中等規模兩棲作戰,並以小規模兵力進佔千島群島和堪察加半島……預計這些行動不會遭到有力抵抗,主要問題在于進佔後的治安管理,為此將為登陸部隊配備民政和警察部隊,以便在當地迅速展開有效管轄……”

    “西南方面軍須在西藏、雲南、廣西邊境加強防備,對任何入侵都應堅決反擊,西藏特別軍區更應提高警惕,嚴陣以待,防止英印軍再度犯境……”

    所謂“防止英印軍再次犯境”,指的是中俄戰爭爆發後第六天的九月十五日,英印軍大約兩千人,在英軍準將榮赫鵬率領下越過尼泊爾,從錫金進入中國西藏特區境內,突破藏軍邊防部隊的攔阻,逼近藏邊重鎮德讓宗。九月二十九日,英印軍與前來增援的華軍國防軍一個騎馬步兵團附藏軍一個代本(團級規模)約三千人發生激戰,英軍大敗,傷亡被俘近千人,余部被趕出了國境線外。由于藏區交通不便,直到十月十三日,大本營才接到了西藏特別軍區發來的詳細報告,第二天又收到了英國公使阿霍爾德的抗議照會,宣稱在“印度邊境執行例行巡邏任務的英印邊防軍遭到中國軍隊有預謀的攻擊”,提出“逞凶、賠款、撤出駐在西藏的中國中央政府軍、允許西藏當地政府聘請英國顧問以幫助西藏改革內政”等諸多無理要求,立即遭到了中國外交大臣張志高的嚴正駁斥,聲明︰“英軍犯界在先,且據西藏軍政各方面報告,我軍乃在本國境內近百里內與英軍交戰,所謂英軍在印度邊境執行巡邏任務時遭襲之說,荒謬至極,不值推敲……”,又安撫英使雲︰“若你方懷疑西藏軍政方面所報不實,可與我方一起邀請中立國組建聯合調查團赴當地調查,正值我國對俄自衛反擊作戰之際,我國亦不願意中英關系受到不良影響,以至中英之間的貿易關系,尤其是英國在華的貿易利益受到損害……”,最後又威脅道︰“如若你方別有用心,企圖無理取鬧,趁火打劫,我方亦不惜死戰守土,我國早已實行義務征兵制,可征之兵數以千萬計,如今與俄作戰,不過動員其中百萬而已,我國亦自有巨艦大炮,且有你方所無之強大空中兵器,雖無力侵掠海外,守土卻綽綽有余。且據我所知,貴國一年前才打完南非戰爭(即布爾戰爭,布爾人是荷蘭在南非的移民後裔,受英國在南非的殖民當局壓迫,被迫與英國人開戰),此戰中,貴國動員四十五萬大軍,對付全部人口僅四十四萬的德蘭士瓦與奧蘭治兩弱國,卻足足鏖戰三十一個月才告結束,貴軍陣亡兩萬余,而對方僅不到四千人陣亡,對付毫無工業基礎的兩個農牧小國尚且如此,更不用說我國有四萬萬數千萬國民,數十年來更開礦設廠,強化工業,如今主要工業產品已是超俄趕法,國富民強,舉世可見,希望貴國以雙方國民的現實利益為考慮,不要為了一時興起而損害具有良好基礎的中英關系……”

    英國人似乎是被戳到了痛處,之後的好一段時間里只是做空洞的恐嚇和叫罵,並沒有做出什麼有意義的實際動作。

    1899-1902年布爾戰爭吞掉了大英帝國二點二億英鎊的戰費和大約兩萬二千名軍人的生命,那些戰費在當時足以建造兩百多艘裝甲戰列艦(前無畏型),而當時英國海軍的各種裝甲艦也不過一百多艘。自布爾戰爭後,由于考慮到以英國的國立已不足以在維持廣大海外領地的同時應付來自歐洲的挑戰,英國開始了全球範圍的戰略收縮,將部分海外勢力範圍托付給加拿大、澳大利亞、新西蘭等白人自治領管理,英國本身的戰略重點則轉回正當風雲動蕩的歐洲,企圖施展其歷史以來最拿手的平衡政策來繼續控制歐洲局勢。英國人首先看中了德國,此前,兩國已經在非洲葡屬殖民地、前布爾共和國、委內瑞拉與英屬圭亞那的領土爭端等國際問題上達成政治交易,在埃及、摩洛哥和中東也存在廣闊的合作前景,英國便在布爾戰爭後不久,向德國發出了探詢的信號。然而輕佻任性的德國皇帝威廉二世鑒于大英帝國在布爾戰爭中暴露出的種種缺陷和弱點,不禁生出了輕蔑和取而代之的念頭,而當時的德國首相比洛夫更在柏林的宮廷和議會里堅決反對同英國結盟的任何倡議,理由是擔心會因此妨礙德國發展海軍,隨後,德國開始了公海艦隊計劃,英德之間的對抗不可逆轉地展開了。然而,在德英對抗表面化之前,英國並未立即與法俄同盟合作,因為當時分別擁有世界第二和第三強海軍的法俄正是對大英帝國海上霸權的最強挑戰者,並且法俄在埃及、中非、中東等局部地區與英國也有殖民利益沖突,正當英國尚未下定決心選哪一方做伙伴時,中俄戰爭爆發了。

    也許是出于殖民帝國貪婪和趁火打劫的一貫理念,也許是出于對西藏形勢和軍力狀況的誤判,英印部隊開進了西藏,結果踫得頭破血流,灰溜溜地逃了回去,不甘心之下便反咬一口,獅子大開口向中國索取對西藏的權益,卻還是踫了一頭的釘子。

    劉雲和文易早先便作出了判斷︰英國不會輕易介入中俄之間的沖突,但不排除其趁火打劫發起小規模侵擾的可能,我方應對這種侵擾全力反擊,並準備好適當的外交預案,故而在事件發生後,從西藏邊防部隊到中央政府,都能迅速和堅決地作出反應。

    在某人忍不住要打哈欠之前,接力棒傳到了海軍總司令劉步蟾手中,輪到他報告海軍的總體戰作戰方案。

    “……鑒于冬季來臨,海參崴港將在不久後封凍,俄國艦隊出港作戰將越來越困難,我軍應抓住機會,清掃海參崴港周邊海域的敵方水雷陣,並視情以主力艦部隊炮擊敵海岸炮台及躲在港內的軍艦,並嘗試動用海軍的遠程校射飛艇和未來水機母艦上搭載的水上飛機為艦隊指示目標。”

    “我軍現有戰列艦‘瑞祥’和裝甲巡洋艦‘凌雲’因傷入塢修理,估計要到明年初才能恢復作戰能力,根據艦政處的規劃,‘瑞祥’號將在修理的同時安裝新型三年式主炮指揮儀,新完工的‘瑞仙’號已經安裝了這種指揮儀,現在正擔任聯合艦隊總旗艦的‘瑞吉’暫時無法回塢安裝,計劃在戰斗任務告一段落後安排‘瑞吉’號也入塢安裝,據艦政處估測,安裝三年式指揮儀後,瑞字號戰列艦的主炮射擊散布有望下降六十個百分點,並能夠在一萬碼以上距離對敵展開跨射。這樣一來,我軍暫時的海上優勢將更加牢固,即使遇到突發狀況,也有足夠的力量作出反應……”

    劉步蟾所說的“突發狀況”,其實就是其他列強海軍可能進行的武裝干涉,當時法俄結盟,法國在遠東又保有一定的軍事力量,最有可能介入的正是法國,因此,作為帝國軍令編訂和發布者,必須考慮到法國介入時的應對。

    由著大本營會議室里十幾個人的口舌翻飛,帝國的上百萬將兵將面臨新一輪的生死考驗。

    生固然很重要,但是如果沒有死,也不會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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