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第十章 不是一個好僕從 文 / 無物
…吱……”
還沒來得及看清突然出現的身影的真面目，一陣刺心的碎裂之聲突然響了起來，碎聲之中，又有一道毀滅性的力量從靈魂祭壇之中爆了出來。
三道身影全都面色一變，不由分說地朝後方飛退而去。
“轟~”一聲巨爆，籠罩宮殿的死亡迷~:魂祭壇所在的區域更是被這龐大的力量，直接轟成一片平地。
良久，煙塵漸漸散盡。
“噗噗噗！”一道身影率先從地上爬了起來，張嘴噴吐出大口的泥土︰“晦氣，真是晦氣，難得有機會出來溜達一圈，竟然還要吃泥土。喂，那個……那個使用靈魂祭壇的家伙，沒死的話，就出來吱個聲，亡靈界萬事通卡卡大人，奉偉大的赫雷達森之命，過來照看你了。”
身影玉白的身子之上已經染上了許多泥土，就見它身子微微一震，一道充滿死氣的白光閃過，泥土又全都消失不見，露出根根晶瑩細致的玉白骨骼，赫然是個骷髏。
爆炸波已過，尼拉克也從地上爬了起來，聞到卡卡之言，抬眼望去，心中又微覺失望，竟然是個骷髏……
哎，骷髏就骷髏吧，總也是個聖域級的骷髏，就將就著用吧……不過這骷髏的口氣也未免太大了，還卡卡大人還照看
尼拉克心中微一冷哼，就先讓你猖狂幾天，待到冥力凝聚夠了，直接把你壓成僕從……
干笑一聲，尼拉克道︰“偉大的赫雷達森？莫非就是剛剛那位冥界之中的大人不成？只是他的名字，怎麼從來沒在大陸之上流傳過？”
剛剛那位偉大存在，雖然只是露出了一絲氣息，但在尼拉克的感覺之中，他絕對是個比夜之女神還要強大太多的存在。
“這是你們孤陋寡聞！即使在無邊無際的冥界之中，偉大的赫雷達森也是最最顯赫的大神，論地位，論力量，更只在那幾位最偉大的主神之下。身為冥界的信徒，竟然會不知道偉大的赫雷達森，除了說你孤陋寡聞之外，也沒別的話來形容你了。”
骷髏的一張嘴刁鑽刻薄，即使是亡靈法師也被它說得心頭冒起一絲火氣。
面色不動，尼拉克嘿聲一笑︰“那麼你呢？卡卡大人對偉大的赫雷達森如此了解，又被他親自送到大陸上來，想必也是他的心腹了吧……只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通過靈魂祭壇，被送到大陸上來的，應該都有神之令諭在身，必須服從獻祭靈魂者的命令吧……”
凝視著亡靈法師的眼楮，卡卡眼中那團紫色的光芒絲毫不亂︰“前半句沒錯，本大人正是偉大的赫雷達森的親信，在萬年之前，大人降臨到亡靈界的時候，我還曾經有機會，親自伺奉過他。不過這後半句卻錯了，雖然有神之令諭在身，但卻不是必須服從你的命令，我要服從的，只是合理的命令。若是你叫我自殺，若是你叫我送死，我自然可以拒絕。而這個命令的合理與否，得看本大人的掌握……”
氣焰囂張，身為一個僕從，卻完全沒有僕從的自覺，敢情它還真當這是度假了不成……
尼拉克心中冷笑︰“若是你听話些，倒還未必要收你，畢竟強收一個聖級不死，需要損耗的精神力也不在少數……可是，既然你如此的不合作，說不得也只好……”
既然已經打定主意，尼拉克也不再多言，面上聲色不動，轉而朝靈魂祭壇方向走了過去……有這麼多極品材料，更有星辰之晶壓陣，怎麼可能會被一個天使聖魂沖爆呢……
“喂，你等等走，該怎麼稱呼你啊？”
“甦！”頭也不回，尼拉克凝視著被震得完全粉碎的靈魂祭壇，心中駭然，不僅所有的極品材料，甚至連星辰之晶都化成了灰燼……
亡靈巫師也爬起來了，一臉悲痛地掃視下被炸殘的宮殿，又一言不發地走到尼拉克身邊，看到被完全震廢的靈魂祭壇，同樣面色大變。
察覺到亡靈法師心中的疑惑，卡卡微微一瞄，不屑道︰“不要想了，難道你們還會認為，這小小一個靈魂祭壇，能承受得了偉大的赫雷達森大人的降臨嗎！”
骷髏的話一出，尼拉克和亡靈巫師也反應過來了，他們卻是把事情想歪了，只想著獻祭的是天使聖魂，卻一時忘了，冥界深處的那個偉大存在也通過祭壇出來晃蕩了一圈的。
一個小小的祭壇，又如何能承受得住赫雷達森的降臨呢！
既然清楚了祭壇爆炸的原委，尼拉克倒也沒有過多的懊悔，能用祭壇換來一個聖級骷髏，一個沒有任何屬下的聖級骷髏，卻也不算虧了。
若是讓尼拉克在積尸山中尋找，自然也有機會能找得到聖級的不死，但是這些聖級，又怎麼可能會沒有下屬
亡靈巫師都有大群的正規化精銳了，這些已經存在了聖級不死，更是不用說了……
似是不經意間，尼拉克漫不經心地問道︰“對了，卡卡大人，您被偉大的赫雷達森派到這里的使命，想必就是保護我的安全吧。那麼，大人您現在已經處在聖域的哪一個階段了呢？作為偉大的赫雷達森的心腹，您的力量至少也該在聖域的最頂階了吧？”
以尼拉克見過的幾個聖域強者來看，這白玉骷髏顯露的氣勢也不過處在中下游，不過它的口氣如此之大，也許還隱藏著一些力量吧……
骷髏臉自然看不出什麼表情，不過卡卡紫色的靈魂之火中卻露出絲絲尷尬︰“作為偉大的赫雷達森的心腹，本大人的職責在于管理，赫雷達森大人在亡靈界的眾多軍團，便有好些都由本大人親自管理……”
這話的意思，豈不就是說，它的長處不在于戰斗……不過，亡靈界的軍團嗎……尼拉克的眼楮之中露出詫異，忽由想起了剛剛它的自詡之語，亡靈界萬事通……
卡卡的聲音微微一頓，察覺到亡靈法師面上的怪異表情，又道︰“你放心，雖然本大人的職責更多的是在管理，但無數年來，本大人參加的戰斗何止千萬，保你兩百年的安全，絕對沒有問題……”
說話中，卡卡的眼光在尼拉克身上上下打量一下，眼中也露出淡淡的詫異︰“而且，以你的力量，在這大陸上，也沒多少存在能威脅到你了吧！”
正待繼續打探卡卡的底細，驀地，一聲龍吟咆哮從數十里之外傳來過來，緊接著一股龐大到不可思議地威勢撲天蓋地地壓了過來。
尼拉克面色一變，這威勢他曾經經受過，正是冥域魔龍的死亡威勢，只是這次的威勢，比之克蕾蒂婭公主召喚的那頭冥龍的威勢，還要強上太多，甚至連神之軀體都有抵抗不住的趨勢……
“跟我來！”尼拉克低語一聲，朝宮殿那道深過百米的秘室沖了過去。
感受著冥域魔龍的威勢，卡卡同樣靈魂跳動不息︰“該死的，怎麼才剛出來，就遇到這個該死的家伙！”
身影一晃，也緊隨尼拉克而去。
剛還在數十里之外，一眨眼，冥域魔龍龐大的身影已經到了巫師宮殿的上方。
近百米長的巨大身子，凝若實質的幽冥霧氣，甚至能與神之威壓抗衡的死亡威壓……
冥域魔龍所過之處，所有的不死生物全都匍匐在了地上，這是積尸山永恆的王者，亡靈界通道的守護者，冥域魔龍王烏伊特維斯。
璀璨若星辰的眼楮在山峰之上微一掃視，最終定在了已經完全粉碎的靈魂祭壇上，冥域魔龍王微一皺眉，上面還殘留著的這一絲氣息正是剛剛感受到了那道氣息，這是如此的熟悉，又是如此的讓它厭惡，讓它畏懼……
“亡靈巫師，偉大的赫雷達森是如何降臨到這里的。”
冥域魔龍王的聲音充斥著不容抗拒的威嚴，即使亡靈巫師的身體早已經貼緊了地面，依舊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
根本不敢抬頭仰望，甚至不敢提及冥域魔龍王的名字，也不敢多說一句廢話，亡靈巫師顫聲道︰“是我通過靈魂祭壇，向冥界獻祭一個天使靈魂的時候，突然降臨的。”
靈魂祭壇？冥域魔龍王心中微微一動，積尸山竟然還有靈魂祭壇存在嗎……
輕哼一聲，一道閃爍著晶瑩之光的死亡龍息突然噴了出來，將已經粉碎的靈魂祭壇完全覆蓋，龍息過，靈魂祭壇再無半絲蹤影，甚至連殘留的那一絲神之氣息，都被這龍息完全地吞噬了……
“亡靈巫師，記住，積尸山絕對不允許再出現與靈魂祭壇有關的東西。”
冥域魔龍王的聲音如同沉雷，直接轟在了亡靈巫師靈魂的最深處，甚至通過它的靈魂，還傳到了尼拉克的靈魂之中，讓尼拉克都不由自主地靈魂一滯。
沒等亡靈巫師回話，冥域魔龍王巨大的身影又突兀地消失在山峰上空，千萬年來，積尸山中從來就沒有敢違背它意志的存在。
良久，天空中的龍威才徐徐散盡，尼拉克和卡卡同時吐出一口大氣，即使身在山峰百米之下，即使他們已經很小心地收斂著氣息了，但冥域魔龍王的威壓依舊影響到了他們的靈魂。
能與不死帝王交鋒的存在……直至此刻，尼拉克才真正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