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煉獄 第五十三章 勢平貓男 文 / 無物
牛山谷訓練場。
訓練場極大，方圓都有數千米，無數個人型靶子密集地排列在中心，這里是貓男們練習刺殺術的場所。
天色才剛亮起，蠻牛山谷所有的貓人已經聚集到了訓練場上，一眼望去，黑壓壓的一大片，至少也有數萬人。
貓男一貫勤奮，起早摸黑的訓練也是習慣，不過今天他們卻不是來訓練的！
在一些貓人頭領的帶頭下，所有的貓人聚集在這里的目的，是要山谷的主人，昨日才剛歸來的尼拉塞克大法師給他們一個解釋，為什麼他剛回來，貓人大首領“代理長老”伊布就出事了！
在訓練場的最中心，平平躺在一張木板上的，赫然便是伊布的尸體。此時看去，伊布滿臉紫黑，貓人們也檢查過他的尸體，身上沒有任何傷痕，該是中毒而亡。
雖然昨晚塞西莉亞派人把伊布尸體送了過來，卻只是往這一扔，什麼話都沒說，就直接離開了。
大首領不明不白的死了，貓男們自然要找個說法，尤其是那些伊布的心腹，一向熟知伊布計劃的他們，更是要借這機會，好好地數落下亡靈法師的臉面，要讓他知道，貓男們的真正首領是他們，而不是他！數萬貓人面前，他們不虞亡靈法師會強行出手，得罪所有人。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如他們一個想法。尼拉克在時就存在地那些個元老貓人卻沒有這種想法，深知亡靈法師強大的他們，更想做的是，如何利用這事獲得亡靈法師的信任，進而執掌權力！
兩伙人面色一樣沉重，心思卻截然不同地站在廣場上，默默地等待著亡靈法師的出現。兩年的訓練，雖然他們還不一定是精銳。但基本的組織紀律卻完成的還可以，幾萬人聚集在一起，除了呼吸聲外，再無其他聲響。
尼拉克地小樓中，班克早就趕到了。雖然貓人比較難接受匹格人，不過是人總會有弱點。班克在蠻牛山谷自然也就擁有線人了。
半夜收到線人密報，班克在幸災樂禍的同時，也在為亡靈法師的心狠手辣感到心驚。在他想來，除了尼拉塞克大法師，也不會有別人會收拾貓男了。只是，今日能夠無憑無據，直接收拾掉伊布，若是明天他被別人冤枉有反意，會不會也……
眾人意想間，一道黑影從出現在了東方的天空。速度極快，眨眼之間就已經飛到了山谷上方。亡靈法師騎著幽靈龍回來了。
注意到廣場上的異樣，尼拉克騎著幽靈龍在山谷上空轉了一圈。然後漸漸地朝廣場中心的一塊下空地落去。
幽靈龍身上散出地詛咒力量不是下方的貓男能夠抵抗的，一陣擠壓退縮，山谷中心立即出現了一個很大的空間。
幽靈龍降在空地上，尼拉克卻沒有把它送回異界，此時他要做的是強力將貓人們壓下，幽靈龍恐怖的身影，正是貓人們心理壓力產生的源頭之一。
仿佛沒有注意到身後伊布的尸體，尼拉克眼中紫芒暴漲。環視一圈，詭異的壓力下。登時所有人全都垂下了眼楮，不敢與他對視。
“你們這是干什麼？要訓練就趕緊訓練，聚集在這里能增長你們的力量嗎？不想增強力量，是不是說，你們還想和以前一樣，重新做奴隸去！”
冰冷無情地聲音響在所有人的耳根，除了讓貓男們心生畏懼，也有淡淡地憤怒從大多數人心底升起，影貓族的事情，哪需要你個亡靈法師來管……
一個首領跳出身來，高聲喝道︰“我們聚集在這里，是要給伊……”
話還沒說完，突地他地身子一震，直挺挺地向後倒了過去，登時引起了一陣恐慌。
“有讓你說話嗎？一點規矩都不懂！”指著一個有些熟悉的貓男，尼拉克伸手一召︰“你出來說話！告訴我，聚在這里有什麼事！”
能讓尼拉克有熟悉感的，自然是很早以前就跟隨他的那些貓人，而召他出來的原因，便是他那躍躍欲試，又有些曖昧的眼神。
貓人剛一出來，立即恭恭敬敬地朝尼拉克行了一禮︰“長老大人，是這麼回事，昨晚半夜時分，有幾個貓女突然將伊布大首領的尸體送了過來，卻沒有交代大首領死亡的原因，所以我們所有人才會聚集在了這里，等候大人到來，懇請大人能調查大首領地死因。”
貓男的話說地雖然低聲下氣，卻也把絕大多數貓男的心思說了出來，不過在亡靈法師一出現就展現的凶勢面前，卻沒人敢應聲作響。誰也不想做下一個無辜犧牲者。而在幽靈龍的壓力下，自然也一樣沒人敢做第一個出頭鳥，主動出面對抗亡靈法師的淫威。
尼拉克冷冷一哼，目光在貓人們的身上緩緩流動︰“你們可還有別的要問的，若是有，現在出來說，我不希望再看到誰沒有紀律地亂插話！”
伊布的那些心腹大都是後來招收的，真正追隨過尼拉克的，又有幾人敢反抗他呢……此時見到尼拉克的凶毒手段，這些人都是心中一兢，遲疑半晌，才有一個矯健的貓男走了出來。
貓男倔強地盯著亡靈法師的眼楮，即使心生強烈的恐懼，也沒有退縮，咬牙強聲道︰“我想知道，為什麼伊布大人什麼時候都沒事，你剛回來他就出事，這里面是不是有什麼隱情，他的死和你有沒有什麼關系！”
夠直接的！不過直接也好！
尼拉克冷哼一聲，伸手一招，一張銀色的皮紙立即出現在他手中，隨手一扔，皮紙輕飄飄地飛起在，正落到這個貓男手中。
“給我把這東西給大家念念，讓大家听听，這伊布究竟是為什麼死的！又究竟是如何死的！”
貓男接過銀色皮紙，在反射性地在上面看了一下，在身後所有人的期待中，突地面上尷尬起來，面色難看地看向後方之人……他不認識字……
還是最先被尼拉克叫出來的那個貓男接過了他手中的銀色皮紙，微微一看，他面色立即肅然，高聲向所有人道︰“這是女王陛下的令諭！蠻牛山谷貓人大統領伊布謀逆，騙取塞西莉亞族長等人的信任，帶人行刺尼拉塞克長老，但在長老強大的力量下，行刺不成，欲逃，又被察覺不對的塞西莉亞族長擒獲，心知無幸，伊布與安妮雙雙飲毒自殺……”
這銀色皮紙自然是尼拉克從曜女王那要來的令諭，對所有貓男來說，曜女王和大祭司是他們最信任的人，正是她們的英明改革，他們才從奴隸般的生活中解脫了出來，女王的令諭自然也是最受他們信任的。
宣讀女王令諭中，所有的貓男全都嘩然失
布大統領竟然會是個如此歹毒，如此喪心病狂之人，一直對他有所敬仰呢……
惟有那些個伊布的心腹臉色大變，亡靈法師竟然能搞到女王的親筆令諭……這銀色皮紙他們雖然沒見過，但也知道這正是女王令諭的專用皮紙，任何外人都不得擅自使用，否則當以謀逆論處……看來用伊布之死來為難亡靈法師，是失敗了……
不過令諭還沒結束，宣讀令諭的貓男的聲音突地變得高昂︰“經塞西莉亞族長調查，除了伊布，他謀逆的同黨還有……”
一連報出十幾個名字，正是尼拉克知道的，與伊布關系最密切的那些人，既然要清除，當然得一起除光。
頓時，這些貓男心腹全都面色敗壞起來，齊聲大叫冤枉，更有激動著，還朝宣讀令諭的貓男沖了過去，大叫著這令諭是假的……
尼拉克卻是面色一動不動，但只要有敢沖出來的，就不動聲色地一道精神風暴直接將他轟死。
將令諭念完，貓人在尼拉克的示意下，又將銀色皮紙在附近一群人的手中輪轉一圈，以示真偽。
皮紙轉了一圈，又回到貓男手中，不理會那些叫冤卻又不敢動的伊布心腹，他大聲叫道︰“大家都清楚今天事情的原委了嗎？大家想想，伊布謀逆不成，自殺後，究竟是誰把你們召集起來地？又是誰鼓動你們一起對付長老大人的？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們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貓男話音未落。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那些伊布的心腹身上，除了他們還能有誰會這麼積極。
這貓男一句話就將伊布心腹陷入了死地，其實他們未必參加了謀逆，他們這麼積極的原因，除了想為難尼拉克，以在貓人中間獲得威信外，也有可能會是想替伊布出出頭……
但是，在這關頭一提出來。人們首先想到的卻是反面地，身為伊布的心腹，他們會不參加謀反嗎？如果沒參加謀反，為什麼他們會心虛地鼓動大家一起抵制長老呢？
尼拉克面色不動地看著貓男在那訴說，在他的訴說之中，那十幾個伊布的心腹已經被人群孤立出來。突地冷哼一聲，打斷了貓男的話，亡靈法師冰冷的聲音響了起來︰“女王陛下說，謀逆者死！”
一道身影突地從天空中飛了過來，一把冒著熊熊熾白火焰地岩漿劍一掃，毀滅性的高溫立即將十多個貓人完全籠罩，頓時全都化成了一灘灰燼，竟然連隨身的匕首都在一瞬間化成鐵水了。
惡魔熾紅的眼楮掃視下四周的貓人，狂烈的威勢將所有人全都震撼，竟然沒一個人敢說話。
立威已成。尼拉克不忘拋出一個糖果︰“伊布和他的同黨謀逆遭，他們空出來的位置。我會在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內親自選拔人來接任。認為自己有能力擔當要任的，也可以自己來找我。只要你地能力足夠，總有位置給你們安排的。好了，繼續訓練吧！”
揮手將骨龍送回異界，又從貓男手中接回令諭，尼拉克朝他微微點頭，讓他過會去小樓報到，便在所有人驚懼和興奮並存地目光中，和惡魔一起飛起。轉瞬便飛進了小樓。
一直以來，蠻牛山谷雖然勢力也算強大。但除了那幾個不听指調的僕尸外，他們並沒有能與其他兩大基地抗衡地力量，此時亡靈法師的強勢回歸，是不是也是他們蠻牛山谷正式崛起的時機呢……
小樓的書房內。
匹格人滿臉沉痛地站在亡靈法師身前，不停地嘆息︰“伊布他……哎，沒想到伊布竟然會如此喪心病狂，哎，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匹格人的表演活生活象，不過亡靈法師早就知道他的本性，臉上露出一絲深笑︰“他不是喪心病狂，只是利令智昏，有野心是好事，可是野心的大小，也要和自己的能量搭配好才行。若是他有足夠地力量，即使要反抗我，我也沒什麼話說……呵呵，不過他也太小看我了，就憑小小一個塞西莉亞部落，就能與我對抗了嗎……哼，若非女王阻攔，我將它們一起滅光。”
尼拉克似是不經意的話，卻讓匹格人心中一驚，有野心是好事，可是要掌握好野心地大小……是在提醒他嗎？
不再表演沉痛，班克面上露出肅然之色，鄭重道︰“大人，在力量沒有達到聖域前，我絕對不會背叛您！”
整個匹格族，數億匹格人，恐怕也只有黃金戰豬王一個人擁有聖域級的力量，班克此言卻是明白之言，他剛剛也親眼見到尼拉克是飛過來的，這話一說，比以黃金戰豬王的名義宣誓，更讓人相信……
尼拉克知道這家伙是匹格族中少有的高智商之人，自然也相信他看得清形式，沉聲道︰“伊布這一走，能幫我的人也不多了，我也沒那麼多時間來管理，以後這權勢還不都是你們的，好好做。”
正說話間，貓人也被黃金骷髏射手領了進來，尼拉克此時已經知道了他的名字，多尼。
也不和他轉圈，尼拉克直接道︰“如果我讓你接任伊布的位置，你會怎麼做？”
多尼早有準備，只是眼神一亮，然後看站在旁邊的班克一眼，面色平定地說道︰“我會和班克大人、斯潘大人一起管理蠻牛山谷的事務，對抵制長老大人的人進行分化和孤立，讓所有人認識到，大人您才是蠻牛山谷真正的主人，大人的命令才是他們唯一必須遵照的命令……另外，以前我就是管理情報網絡這一塊的，伊布謀逆自殺後，里面絕大多數人已經向我表示了願意效忠大人的誓言……”
微微點頭，尼拉克笑著贊道︰“很好，既然如此，伊布的位置就由你暫時接任，具體的事務，你和班克商量吧，斯潘我另有用處，你們需要盡快將蠻牛山谷穩定下來，若是做的好，這位置你就一直坐著，若是做的不好，不用我說，你也知道該怎麼辦了。”
微微一頓，尼拉克又從身後拿出一大疊文件，道︰“恩，對了，這些文件你們先拿去記住，以後文件上的這些人，就是所有人進行殺手試煉的目標，你們看著安排吧！”
自然便是霍爾家族最基層勢力的具體資料！
多尼和班克接過資料，略略掃過，面色都微微一變，不過這是亡靈法師歸來後的第一道命令，兩人又豈敢違抗，雖然面上有些難色，也都點頭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