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卷 破滅時代卷 第二十三章 戰爭之道 文 / 雲昊
面對這樣的圍殺，可以說，哪怕是其他威力和終極戰器相當，甚至超過的先天法寶，結果都討不了好！
原因很簡單，就算先天法寶威力無窮，你也得有力量催動才是。沒有力量催動，那不過一堆廢鐵，最多只是用有法寶本身的靈性帶來的自動防御能力。
那種能力，面對這麼多準聖的圍殺，前途並不光明。
那麼，如果換了一件能夠完全發揮其威力，並且還擁有這樣威力的法寶，結果會如何？
照樣不好。
因為這樣的圍殺，現在的單純九重天的威力，已經無法應對。
只有動用九重天屬于戰爭法器的本能，才可以應付了。
什麼叫做戰爭法器的本能？
沒別的，最大限度的提升自身的戰斗效率，減少自身戰斗損耗。反過來，同時還要降低降低對方的戰斗效率，增加對方的戰斗損耗。
說白了，就是敵消我漲。
要做到這一點，要把自身的潛力，最大限度的挖掘出來，要把敵人的潛力，最大限度的埋沒。
這已經不是一件普通得強大法器所能夠辦到的事情。
那只有戰爭法器才能夠擁有。
這便是，專屬于戰爭法器終極戰器才擁有的小天道︰戰爭之道。
沒錯，任何終極戰器，除了理念法則之外，天生就擁有這種小天道。
從打造終極戰器的那一刻起，從終極戰器的雛形開始存在的那一刻，這種小天道就已經存在。
終極戰器的升級，從某個角度講，那就是對戰爭小天道的完善。
小天道本來是專屬于強大的準聖才能夠擁有的能力。
但是造化之力和鄭拓這個三天聖人的厲害之處，就在于將這種只有準聖才能夠辦到的構建小天道的過程，進行分解，變成了許許多多雖然瑣碎，但是難度卻極小，甚至小到普通人都幾乎可以辦到的步驟。
最奇妙的是，這些步驟，並不嚴格要求按照時間順序構建。只要將大體的框架完成，一切就可以在日後的生機和戰斗之中，慢慢的完善提升。
而大體框架不完成，終極戰器也就談不上建設好。
換句話說，任何已經達造成功的終極戰器，天然就擁有戰爭小天道。唯一的區別僅僅在于，戰爭小天道也是一個很大的範疇。不同的終極戰器，擅長的範圍並不相同。還有不同的完善程度，也造成了終極戰器的戰斗力的千差萬別。
但是無論如何，哪怕最弱小的終極戰器，也擁有哪怕可以稱之為無比簡陋的小天道︰戰爭小天道。
而在普通的戰斗之中，這種小天道是根本無法觸發，也無法動用的。
因為完全沒有必要。
戰爭小天道，顧名思義，當然是要在戰爭之中才能夠發揮威力，平時的戰斗，甚至可以說是斗毆，那是完全用不上這些東西的。
于是出于種種考慮，在這種情況下，戰爭小天道根本就無法動用。
哪怕是面對十分強大的強敵，只要對方只有一個，或者說並不能構成戰爭的場面，這戰爭小天道，就是無法啟動。
嚴格來說，現在的場面，其實也算不上什麼戰爭，不過畢竟是這麼多準聖一起出手，威力無比強大，仿佛面對整個天地的敵人，勉勉強強也可以跟戰爭沾邊，于是這個戰爭小天道，總算超過了啟動的臨界點，達到了最起碼的要求，在終極戰器誕生以來，第一次被啟動了！
說是第一次，那是因為，在這之前，終極戰器除了面對同樣的終極戰器，根本就沒有敵手。敵手尚且沒有，啟動戰爭小天道干什麼？
鄭拓雖然用他的逆天手段，大大降低了構建戰爭小天道的要求，但是這樣做，也不是沒有代價的。代價就是啟動戰爭小天道的消耗，將遠遠超出人們的想象。
雖然威力也強大，但是普通的終極戰器，根本無法支持多久。
而之前的所有戰斗，哪怕戰爭，不動用這些力量，也能夠取勝，那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可是現在，自然是情況不同了。
就看到，卡蒙特進入器我本一狀態之後，面對這麼多準聖的圍殺，戰爭小天道，終于啟動！
只听得“蓬”的一聲，就仿佛跳傘的時候打開了降落傘，又仿佛一個氣球被針戳破，或者一個肥皂泡破裂了一般，一種玄妙的東西，擴散到了整個天地！
那種東西，無形無色，虛無縹緲，如同天道一般，讓人難以捉摸，但是卻又難以讓人忽視。
這，便正是戰爭小天道，終于被打開了的景象。
戰爭小天道被打開之後，一切便都不同了。
所有的力量，看起來依然如同之前一樣運轉，但是，給人的感覺，卻總像是多了點什麼東西。但具體多了什麼東西，卻怎麼也都看不出來。哪怕這些準聖們動用小天道來進行分析搜索，仍然毫無任何效果。
要知道小天道這東西，雖然只不過是小天道，但畢竟有了天道之名，從某個意義上講，也擁有“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的特性。這種特性，在搜索上的表現就是，對于小天道之內的一切東西，一切變化，都了若指掌，洞若觀火。
可以說，小天道的主人在小天道涵蓋的範圍之內，就算達不到聖人那種全知全能的程度，也相差不遠！
在這種情況下，除非等級遠遠超過小天道——實際上也就是達到了天道層次——的東西，否則是沒有任何東西，可以瞞過小天道的搜查的。
難道說，現在這東西，竟然已經達到了天道層次嗎？
所有準聖心中，都在嘀咕。
不過那不可能。
如此大範圍、海量的天道層次的莫名存在，如果能夠真正控制，他們也不用打了。那就相當于跟半個聖人戰斗。他們的本體前來，或許還有一戰能力，現在不過是些投影，那只有一個結果︰失敗。
當然事實上，情況並不是如此。
他們心中並沒有任何失敗的預兆——他們這個級別的修為，只要不是聖人蒙蔽天機，對這種勝敗生死都是有些預兆的。
這種東西，那是直接來自于自己可以上窺天道的道心直覺，是不會騙人的。
當然，這直覺也只有面臨非常危險的境地或者非常懸殊的失敗出現的時候，才會出現。
但是反過來，這直覺沒有出現，也就意味著他們不會面臨非常危險的勁敵，也不會有非常懸殊的失敗。
而如果真的是面臨天道級別的存在，他們畢竟還沒有達到天道層次，就算想要不非常懸殊的失敗，也是絕無可能。
這也就反過來證明了這些東西，絕對不是天道級別的存在。
但那是什麼？
雖然表面上看起來，一切跟平時沒有任何區別，但是實際上，準聖們都發現，這些東西，竟然可以對自己的力量進行某種奇妙的反應。看上去沒有任何效果，不會影響他們的力量運轉，一切如常。但給人的感覺，總仿佛是透過透明的玻璃看到對面的一切，雖然清除無比，甚至也可以徹底掌控，但始終是好像隔了一層什麼東西一般。
也就是說，那莫名的存在，竟然在他們和自己的力量之間，形成了一層隔膜，雖然表面上看去，他們對力量的控制，並沒有打任何折扣。但實際上，他們的一切控制，都經過了那隔膜的過濾。那隔膜不打算干涉的時候，一切沒有變化。一旦打算干涉，那麼他們就將很大程度上的失去對自身力量的控制！
這究竟是什麼東西？
為什麼感覺如此逆天？
卡蒙特顯然也能夠感知到對方的心境，嘴角露出了笑容來。
逆天？
逆天就對了！
三天聖人的出手不逆天，那還用他出手干什麼？
事實上，這東西，就是戰爭小天道的效果。
戰爭小天道，就是這麼一種逆天的存在。
對敵方，是阻斷對方自如的操縱力量，對自己一方，是最大程度的幫助自己自如的操縱力量，發揮最大潛力。
不過這還不是最逆天的地方。
最逆天的地方，就在于戰爭小天道，可以吸取一切戰爭氣息，加持到戰爭小天道掌控者的身上。
戰爭氣息，和對手的強大程度沒有關系。
只跟對手數量，還有戰斗的慘烈程度有關。
換句話說，哪怕普通凡人的戰斗，只要有個十萬八萬的進行浴血奮戰，其戰爭氣息，甚至可以用來讓準聖戰斗力的九重天，戰斗力成倍提升！
這才是最強悍、最逆天的所在。
而現在，準聖們圍殺九重天，其戰爭氣息，確也並不弱。
畢竟他們的力量很強大，所以可能帶來的戰斗慘烈程度，也會增加。
戰斗慘烈未必會是因為力量強大引起，但是力量強大往往會造成戰斗慘烈的結果。
這里面，還有個破壞指數的作用。
破壞越大，戰斗慘烈程度越高。
力量強大，往往破壞就大，所以也就往往越慘烈。但這並不是一定的。也要看情況而定。
不過現在，準聖級別的破壞力，的確讓戰斗慘烈程度，大大提高。
于是，戰爭氣息帶給九重天的加成，便讓九重天的戰斗力，陡然飆升到百分之二百多以上！
這就是戰爭法器最可怕的地方。
它們不怕敵人數量，不怕敵人圍攻，不怕敵人強大。
敵人越多，敵人越強大，只要不能夠瞬間讓它們覆滅，徹底灰灰，那麼越懸殊的對比、越激烈的戰斗，也越會讓戰爭法器的力量提升！
所以，對付終極戰器，最好的辦法，不是圍攻，而是用實力遠遠超過終極戰器的頂級強者單打獨斗。
圍攻的人越多，對方應付起來反而越輕松。
很遺憾的是，現在這些準聖，並不清楚這一點。
于是，他們的結果，也就要不妙了。
可以看到，戰爭小天道瞬間加持在整個戰場之上——這也是戰爭小天道的妙用之一。只要有戰爭，包括戰斗，戰爭小天道都會自動加持，一切力量，完全由戰爭氣息提供，並不消耗小天道掌控者以及小天道的力量。而且加持之時，不消耗任何時間。如果有一個龐大到包括了幾千萬光年的超巨大戰場，戰爭小天道也可以瞬間完全覆蓋。
不像其他小天道，擴散越遠，消耗越大。而且距離越遠，擴散越慢。普通的小天道，想要覆蓋方圓幾千萬光年的地域，那根本不可能。因為那只有聖人才能夠辦到。而戰爭小天道卻借用某種巧妙的手段，辦到了這一點。
一切妙用，就著根于戰爭氣息。
之前那種仿佛隔膜了那些準聖和自己力量之間的存在，也是戰爭小天道借用戰爭氣息辦到的。
事實上，只要他們住手罷戰，那種讓這些準聖摸不著頭腦的東西，馬上就會蕩然無存。
因為沒有了戰爭氣息，那東西完全無法產生，更不用說使用了。
卻說此時，卡蒙特得到戰爭小天道加持，戰場之上得強大戰爭氣息，瞬間落到他的身上。
他立刻感覺到，自己“體內”流淌的力量，頓時增加了一倍多！
所謂的體內，也就是整個九重天。因為處于器我本一狀態，他的身體，也就是九重天了。
更妙的是，這些突然增加的力量，可以被隨心所欲的精妙操縱。並不像普通的力量那樣，突然增加，會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適應。
很多瞬間爆發、增強戰斗力的手段，最大的弱點，就是陡然增加的力量，往往被肆意揮霍，因為他們無法做到精妙而沒有絲毫浪費的使用。
但是對于卡蒙特和九重天來說，就沒有這個問題。
這也是戰爭法器和戰爭之氣的妙用。
這一刻，感受到自己頓時強大了一倍多的力量，卡蒙特心中豪情涌起︰
“來吧！你們這些卑鄙小人！就讓你們看看，我終極戰器的強大！”
其他準聖，卻是難免心中有些慚愧。
他們這麼多準聖圍攻一個不過大羅巔峰的人，哪怕對方擁有九重天這樣的強大法寶，也是一種很不要臉的事情。
要不是被人逼迫，他們可不原意干這種事情。
現在，雖然對方這麼說，並沒有讓他們羞愧而退，卻難免也影響到了他們的士氣，一時間，本來被他們壓得根本透不過氣來的九重天，頓時感覺到那龐大無比的壓力，甚至讓他力量增加了一倍多之後仍然無法掙脫的壓力，卻是稍微的松了一松！
對手畢竟是許多位準聖。他們一出手，九重天也只能勉強才能夠不再這樣強大的壓力下覆滅，更遑論反抗了。
畢竟讓他們得了先手，佔了大勢，卡蒙特主動迎上去，也只能說不太落下風。如果雙方是以堂堂之陣，還不至于如此。
只可惜對方出現在九重天面前，直接就殺了過來，根本不給九重天準備的機會。
于是就造成了九重天被壓制的結果。
九重天失了大勢，要不是本身足夠強大，早就覆滅了。這大勢一成，除非實力保證百十倍，否則是不要妄想扭轉過來了。
卡蒙特最先的想法，也是借用戰爭小天道，慢慢的為自己加持，增強自身力量，然後在持久戰之中，扭轉局勢。
他開始那樣大吼，也就是順便說說而已。
卻沒想到，戰爭小天道的妙用，他根本就沒有摸透。
他這樣隨便說說，在戰爭小天道之中，卻被大大加大了效果，形成了一種對士氣的打擊！
士氣本來就屬于戰爭的領域，被戰爭小天道控制。而這士氣，跟個人修為、強弱、心境冷靜與否，幾乎沒有關系。
一個強者，心境再冷靜，面對敵人對自己軍隊士氣的打擊，也是沒有辦法阻止。只能通過種種手段，培養自己士氣，降低敵人士氣。
但是，這種東西，都是為將者才會考慮，才擅長考慮的東西。
強者不是為將者。軍隊是集體強大之道，強者走個人強大之路，兩者並沒有什麼交集。所以能夠在兩方面都有成就的人，往往很少。
于是那幾個準聖，卻居然沒有人想辦法，來將已經被戰爭小天道降低的士氣重新振作起來。
這就給了卡蒙特機會。
對方開始出手，得了大勢，不是人力可以抗衡。但是什麼叫大勢？
浩浩蕩蕩，滾滾洪流，不可遏止，不可力敵，順之者昌，逆之者亡。
這就是大勢。
這個大勢，有一個很重要的地方就在于延續性。不能夠中斷。一旦中斷，大勢的那種勢頭就要劇降，實際上也就是去了那種浩浩蕩蕩不可遏制不可力敵，順之者昌逆之者亡的效果。
沒有了大勢，對方的力量再強大，也做不到將九重天一直壓制的毫無反抗之力！
哪怕只有一點點的松動，已經足以讓大勢形同虛設，已經給了卡蒙特合九重天天大的機會了！
當下里，卡蒙特的“身體”九重天，伴隨著一聲怒吼，從那北海星君的小天道星臨北海的源深大海之中，帶著滔天巨浪，帶著戰天斗地的豪情，如一個頂天立地的巨人，猛然拔地而起！
就仿佛是盤古在混沌之中，站起來動手開天闢地一般！
因為種種原因造成的圍攻眾準聖的大勢，從此被破，戰局的走向，也就此扭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