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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笑傲 第282章 曲折 文 / 蕭舒

    //7kankancom//要了兩間相鄰的天字號房,將那位陳公子打發走,江南雲便鑽入蕭月生的房中。00ks***

    蕭月生坐在榻上,雙目微闔,盤膝而坐,似已入定,江南雲進來,沒有說話,找了個繡墩,挪到榻前,緊靠著床榻,面對面坐下。

    她神情冰冷,吐氣如香,蕭月生能感覺到她的氣息。

    雖然怒氣仍存,江南雲卻不會耽誤正事,看了一眼閉目的蕭月生,吸了口氣,強抑心懷,語氣平淡︰“師父,那位陳公子所說,可是真的?”

    蕭月生睜眼,溫潤目光落在她臉龐︰“嗯,他所言不虛!”

    江南雲默默點頭,若有所思。

    她知曉師父有一項神通,能洞幽人心,察得是否說謊,只是,他既然有些神通,為何看不透自己的心?!

    隨即,她臉頰微熱,忙收攏思緒,不想讓師父看出異樣。

    她換了個坐姿,直起腰,平淡道︰“魔教行事詭秘狠辣,這種事並不罕見。”

    蕭月生點點頭,眉頭仍皺著,似乎有什麼難解之事。

    “我今晚去看看罷。”江南雲站起,轉身要走。

    蕭月生沒開口,以目光送她離開,長長嘆息一聲。

    對于江南雲之心,他豈能全無所知,只是心中實在有些倦意,不想再去招惹感情之事。僅一個任盈盈,已經讓他煩惱,想想還有完顏萍與溫玉冰她們諸女,將來若是能夠破碎虛空,與她們相見。總是一件慚愧之事。

    搖了搖頭,他閉目,靜坐,入定,摒棄世俗之事,與天心合一,感受冥冥天地之運行。

    月上正空,宛如一輪冰盤高懸,灑下清冷的光輝。

    蕭月生與江南雲無聲無息出現在客棧外,蕭月生一襲青衫。江南雲湖綠羅衫,二人默然無語,無聲無息。

    大街上的人們已經散去,恢復寂靜,偶爾一聲犬吠響起,在夜空回響,空空蕩蕩。

    二人悠然而行。一步踏出,約有十幾丈,即使有人見到,也覺乃是幻影,慌忙回去,免得遇到鬼怪。

    徑直朝東,在一處拐角處,折向正南,地勢漸平,周圍全都變成了田地。經過半里遠,來到一處山莊。

    整個山莊佔地約有方圓半里,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二人見到的,僅是殘垣斷壁。

    焦糊氣味在空氣中仍有殘留,處處焦黑,片瓦不存。

    蕭月生皺了皺眉,低下頭,打量地面一眼︰“是被人澆了油,才能燒得這麼厲害。”

    “怪不得。這麼大的莊子,能夠完全燒完。”江南雲點頭,明眸轉動,光華流轉。

    蕭月生腳下踩了踩,雙眼中紫電隱隱,在黑夜之中,極為駭人。

    他身形一晃,消失在原地。宛如一道流光。迅速地繞整個山莊走了一圈,停在原地。

    然後。他踏了踏地面,慢慢往前走,停在山莊的大門處,雙眼紫光流轉,注視著地面。

    “侵入者共有十人。*****”蕭月生指了指地面,語氣沉凝。

    雖然一輪明月高懸,清輝幽幽,地面卻仍難看得清,只是他已至虛空生白之境,自然毫無阻礙。

    江南雲站在身後,學著師父,明眸睜大,仔細盯著地面,眸子里光華流轉,宛如天上的月光。

    “師父,好像僅有九雙腳印!”江南雲抬頭,眼中露出疑惑。

    “此人藏在樹上。”蕭月生指了指旁邊光禿禿的三棵樹,被大火燎過,這三棵柳樹似乎生機已絕。

    江南雲默然,自己無論如何,也難看得出樹上有人,心中思忖,自己差師父太遠,需得努力才是!

    順著腳印,蕭月生身形一晃,越過殘壁,進到了莊中,雙眼綻放紫電,目光極有秩序,一點一點,毫不漏過,如水濕地毯雖然已經燒得烏黑,卻仍能不時的看到血漬,帶著淡淡的腥氣。

    蕭月生的臉色越來越陰沉,如此滅門之景,他見過數次,每一次看到,皆怒火填膺,深恨下手之人的殘忍。

    通過這些殘垣斷壁,他能夠推測出當時的情形,即使稍有差別,卻也**不離十。

    他臉色越發陰沉,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江南雲呼吸困難,忙退後一步,努力喘息。

    走在蕭月生身後,空氣越發地壓抑,即使隔了一段距離,仍喘不過氣來,需得不停運功化解,若非江南雲所修乃玉虛訣,功力也無法運轉,如空氣一般被凝固。

    江南雲心中駭然,方覺師父已強大如斯,只覺現在的師父仿佛一個爆竹,馬上便要被點燃一般,心驚膽顫。

    她度日如年,不知過了多久,他們終于穿過了山莊,踏了出來,江南雲大吁了口氣,玉臉漲紅,在月光下顯出嬌媚誘人之色,她卻覺自己快要窒息而亡了。

    “走罷!”蕭月生沉聲說道,轉身往回走。

    他正要起身,忽然定住,微眯眼楮,紫電一閃即逝,抬頭望向北面,若有所思。

    江南雲知機的停下,知道定有情況。

    轉眼之間,她听得隱隱的衣袂飄飛之聲,知道是有人過來,定晴望去,說不定,會見到兄手。

    她凝神而听,覺得來人輕功頗是不俗,轉眼的功夫,視野中出現一道人影。

    江南雲明眸一亮,燦若晨光。乃是凝聚功力所致。

    “怎麼是他?”江南雲似自言自語,又似是跟蕭月生說話。

    蕭月生默然,臉色沉肅,沒有搭腔,眼中紫電隱隱,似有一層氤氳紫氣在翻滾,顯然仍沉浸在怒火之中。

    “咦,蕭先生,江幫主!”來人輕咦一聲,身形在空中一折。宛如一只蒼鷹,一掠而過,來至蕭月生二人跟前。

    他輕飄飄落在地上,氣定神閑,竟然是武當高弟徐之愷。

    蕭月生點點頭,算是打招呼,臉上怒氣已斂。恢復如常,看不出喜怒哀樂。\\\\\

    江南雲襝衽一禮︰“徐少俠怎會來此?”

    徐之愷抱拳行禮,看了一眼蕭月生,見他沒露出不悅之色,轉頭對江南雲道︰“我听說,這里有一起滅門慘劇,便來看看。零點看書”

    江南雲神情端莊,淡淡點頭,忽然明眸閃了一下︰“原來如此,……徐少俠不是會武當麼?”

    她有些懷疑。是不是徐之愷跟蹤自己。

    “我是要到恆山派送信,”徐之愷沒有多想,毫不猶豫的道︰“先是華山。再是恆山,還有泰山派!”“唔。”江南雲釋然點頭,轉頭看一眼師父,道︰“我跟師父也是听說,便過來看看,已經看完,先走了!”

    蕭月生沖徐之愷點點頭,師徒二人身形一晃。消失在原地,未容徐之愷說話。

    徐之愷張了張嘴,剛一伸手,兩人已消失不見。

    站在月光下,他看著兩人消失的遠處,呆呆怔立,久久未動。

    “這個徐少俠,遇到這事。定要行俠仗義地!”江南雲自言自語著走回了自己地屋中。

    蕭月生看她一眼。搖搖頭,也回了自己的屋子。師徒二人的冷戰,已然化為了持久戰。

    蕭月生是故意如此,成心寒弟子的心,而江南雲卻是心中氣憤難平,見師父不服軟,也咬著牙堅持。

    第二天清晨,蕭月生還未起床,剛一睜開眼,便听得外面大廳有說話之聲,有二人卻是江南雲與徐之愷。

    蕭月生躺在榻上,微微一笑,這個徐之愷,倒也心急,昨晚看過之後,不知察得多少。

    只是,他對南雲的一片痴情,卻是斷難有什麼結果,江南雲習有清心訣與玉虛訣,心神堅定,清冷難動,想惹其動情,艱難無比。

    但一旦動情,卻是專一無比,熱烈如火。

    他如今隱隱有些後悔,不該傳她清心訣,當初實未想到,她竟會對自己動情,畢竟自己與她是師徒。

    如今,她已然動情,想要滅了她的心,千難萬難,旁的男人,怕是根本難以入她的眼,更難牽動其芳心。

    徐之愷也住在這間客棧,因為是鎮上最大的客棧。

    兩人站在大廳,搖頭四顧,想找個地方,大廳中頗是擁擠,人們都紛紛起床,趁早上路。

    徐之愷有些遺憾地搖頭,露出一絲沮喪之色︰“江幫主,昨夜我去看了,一切都化為灰燼,什麼也察不出來!”

    隨即,他將沮喪收起,不應在女人面前顯示出軟弱,尤其是如江南雲這般巾幗女子面前。

    “張員外一家滅門,實在太慘,……定是魔教賊子所為!”他右拳擊左掌,恨恨哼道。

    大廳中地人們早膳大同小異,炸油條,喝豆腐腦,吃得噴香,令人忍不住也跟著吃。

    江南雲與徐之愷顧盼之後,找了一間干淨的桌子坐下,徐之愷見江南雲露出嫌惡神情,忙拿出布帕,用力擦了擦,再講她坐下。^^^^

    江南雲沖他點點頭,算是致身,令徐之愷一陣飄飄然,仿佛做一切都值得。

    點了兩份飯菜,一邊喝茶一邊說話。

    “雖像魔教地風格,但若肯定是魔教做的,卻也

    有幾分牽強。”江南雲搖搖臻首,神情輕淡,若即若離。似是不假辭色。

    “除了他們,這般殘忍之事,誰還能做得出來?!”徐之愷氣憤的道,臉色漲紅,想起了昨夜見到情形,可以想見當時的慘烈。

    江南雲明眸輕瞥他一眼,不再說話,懶得多說。

    徐之愷被她如水地目光一瞥,頓時周身清冷,覺察失態。收斂激動,低聲問︰“那依江幫主看,究竟是不是魔教?!”

    江南雲搖頭︰“且看我師父地,他神目如電,明察秋毫,斷不會弄錯的!”

    徐之愷忽然間有些不舒服,看江南雲如此推崇自己的師父。莫名地升起一股醋意來。

    “我倒想听听,尊師有何高見!”他憤憤的說了一句。

    江南雲黛眉一蹙,神色有幾分不豫,雖然氣惱師父,但若是旁人對師父不善,卻絕不允許。

    徐之愷見機,忙道︰“在下絕無不敬之意,只是好奇得很!”

    江南雲緊抿著嘴,眼角帶著薄怒,不再理會他。見油條上來,便又點了兩個好菜。

    那小二面露難色,說是早膳不做菜。這是此處的規矩。

    江南雲輕哼一聲,點點頭︰“好罷,你們不做,我去別家便是。”

    小二雖然為難,但早膳時候,大廚根本不在,旁人自然不成,他只能不住賠笑。道歉不已。

    江南雲草草吃了兩根油條,便起身出了大廳,到了鎮中最大的一家酒樓,點了兩個菜,坐在那里等著。

    徐之愷雖然好奇,卻也在一旁跟著她,即使她不給自己好臉色,但跟在她身邊。卻覺得周圍的一切都美好之極。世間色澤都鮮亮很多,一顆心仿佛浸泡在蜜水之中。

    “江幫主。為何要點菜,難道早膳不合口味?”他坐在江南雲對面,關切的問。

    江南雲瞥他一眼,眼神冷淡,似是懶得回答,不耐煩地道︰“是給我師父地!”

    徐之愷啞然,心中地酸意更盛,雖知自己有些莫名其妙,卻難控制自己地心。

    這兩個菜皆是精致無比,需要功夫,江南雲也不著急,知道師父向來起得晚。

    徐之愷沉下臉來,不說話,最終,江南雲拿到菜,轉身便走,也不去理會他。

    江南雲來到房門外,敲了敲門,低聲道︰“師父?”

    “南雲,進來罷。”蕭月生溫聲道,已經穿起了長衫,雖然習慣于晚起,但這里畢竟不是家中,想多睡一會兒,外面卻鬧得很,無法得睡,只能起來。

    江南雲聲音清冷︰“徐少俠也在,想拜望師父。”

    “進來便是。”蕭月生端坐旁邊,右手一拂,房門無風自動,緩緩打開,門口地兩人一前一後站著。

    江南雲邁步進來,將手上提地飯盒放下,扭身挑簾,進了里屋的臥室之中。

    “見過蕭先生!”徐之愷抱拳微笑,坐到下首。

    他坐下之際,眼神不由自主地一瞥,目光銳利,透過珠簾,看到江南雲正在里面整理被褥,頓時心頭一疼,對蕭月生便有了幾分敵意。

    “徐少俠昨夜可有發現?”蕭月生溫聲問道。

    徐之愷收拾心緒,知道自己胡思亂想,兩人是師徒,豈能何私情,弟子服侍師父瑣事,本就理所應當。

    “沒有,一切都燒焦了,實在無從察起。”徐之愷搖頭。

    “據說,是魔教所為,……徐少俠認為呢?”蕭月生拿起茶盞,笑了笑。

    “耳听為虛,眼見為實,在下不敢妄自斷言!”徐之愷這次學了乖,不想在蕭月生面前示弱。

    蕭月生點頭,看了徐之愷一眼,早晨時,他跟江南雲所說,與如今可不相符,有點兒意思。

    “蕭先生是要動身出發,還是留下來?”徐之愷又偷瞥了一眼里屋,故做從容的問道。

    蕭月生故做未知,笑了笑,忽然起了捉弄之心︰“徐少俠呢?”

    徐之愷想了想,嘆了口氣,無奈道︰“我先去恆山派送信,回來再好好探察。”

    “那不巧得很,我們要暫留兩天。弄清楚究竟怎麼回事。”蕭月生露出遺憾之色。

    徐之愷臉色僵了僵,無奈的苦笑一聲。

    江南雲挑簾出來,動作利落,沒有停下,直接出屋,轉眼間端來木盆,送到蕭月生身前,盆里是溫水。

    徐之愷在一旁看得,心中百般滋味,恨不得以身相代。便是死了,也無憾事。

    蕭月生洗過了臉,想了想,道︰“南雲,徐少俠今日要離開,咱們要不要擺宴餞行?”

    徐之愷頓時望向蕭月生,露出感激之色。

    “徐少俠如此忙。哪有功夫,還是算了罷!”江南雲冷淡的道。

    徐之愷臉色一僵,苦笑著點頭︰“是啊,蕭先生盛意,小子心領了,我須盡快將信送到,不能耽擱。”

    “唉……,那實在可惜!”蕭月生遺憾的嘆息,神情懇切。

    江南雲明眸一轉,斜睨他一眼。看出他地故作正紅,心下還指不定笑得多厲害呢!

    見蕭月生如此捉弄人,江南雲心中說不出地痛快。原本郁結的心也舒緩了許多。

    蕭月生見她神情,洞徹其心,也暗自松了口氣。

    見江南雲打開飯盒,端出兩盤菜,撲鼻香氣,直勾人食欲,他偷瞧了江南雲一眼,見她神情冷漠。拒人千里之外,訕訕一笑,心中忽感索然無味,抱拳告辭。

    走出房來,他只覺得世界變成了灰色,一切都黯淡無光,索然無味,渾身沒有力氣。^^^^

    蕭月生看他有些踉蹌的離開。心下不忍。搖了搖頭,暗自嘆息。自己這個弟子,實是紅顏禍水,天下間的男子可是受苦了!

    他吃過早膳,江南雲正在收拾,她臉上神情不復冰冷,稍微化凍,卻仍緊抿著嘴,不想跟師父說話。

    外面又傳來腳步聲,停下來,又傳來略微沙啞地聲音︰“蕭先生與江姑娘在麼?”

    蕭月生與法對視一眼,竟然是那位陳公子,昨天在酒樓上遇到,這間客棧的少東家。

    “陳公子進來罷。”蕭月生溫聲道。

    門被緩緩推開,他滑身進來,探頭向外,看了四周一眼,迅速關上房門,形跡鬼祟。

    江南雲眉頭一皺,輕哼︰“這是做什麼?!”

    陳公子一身雪白長衫,臉上的青春痘越發地明顯,他卻一幅感覺良好之狀,笑了笑︰“蕭先生,江姑娘,昨晚睡得可好?”

    蕭月生點點頭,打量他一眼︰“陳公子來,是有事罷?”

    “蕭先生法眼如炬,佩服!”陳公子忙呵呵笑道。

    江南雲有些不耐,沉聲道︰“若是有事,便快些說罷!”

    陳公子忙點頭,睜大眼楮,神情鄭重,看了看蕭月生,又仔細瞧瞧江南雲,肅然道︰“蕭先生,你可是驚鴻一劍蕭大俠?”

    蕭月生動了動眉頭,笑了笑,點頭。

    “果然是蕭大俠?!”陳公子地聲音陡然升高。

    蕭月生呵呵一笑︰“我便是蕭一寒,陳公子有何要事?”

    “那這位姑娘,便是蕭先生的高徒,江幫主嘍?”陳公子轉頭望向江南雲,帶著討好地笑意。

    江南雲輕輕頜首︰“我是江南雲!”

    “果真如此,真是老天有眼!”陳公子長舒了口氣,臉色舒展開來,露出隱隱的興奮。

    “陳公子,坐下說話。”蕭月生一擺手,指了指旁邊的椅子。

    陳公子忙點頭,有些受寵若驚,江南雲端上茶盞,更讓他坐不住,忙起身,雙手相接。

    喝了一口茶,他長舒了口氣,道︰“這件事情,一直壓在我心頭,實在受不了了!”

    蕭月生微微一笑,輕呷茶茗,等待他的下文。“蕭大俠,江幫主,我說,殺張員外一家的,是魔教地人,你們可能半信半疑吧?”陳公子放下茶盞,苦笑道。

    蕭月生溫和的笑笑︰“非是親眼所見,總有幾分懷疑,並非陳公子你之故。”

    “若換成我,也會如此。”陳公子點頭。嘆了口氣,眼光慢慢變得凌厲,緊盯著蕭月生︰“若真地是魔教干的,蕭大俠可會替張員外一家子討回公道?!”

    “如此狠毒之人,我自會出手。”蕭月生緩緩點頭,神情鄭重。

    “好——!”陳公子用力一拍大腿,贊嘆一聲︰“有蕭大俠這句話,我也就放言直說了!”

    蕭月生點頭示意,以待下文。

    “其實,當晚。我不僅看到他們動手,還偷偷的救了幾個人,張員外與張員外地小兒子,便是我救下的。”陳公子緩緩說道,神色傲然,似乎引以為豪。

    “當真?!”江南雲驚詫的道。

    “請隨我來!”陳公子站起,聲音放輕。低低說完便往外走。

    蕭月生與江南雲跟在身後,穿過前屋,輾轉來到了後院,在一處假山後,是一個密室。

    蕭月生與江南雲皆是藝高膽大,雖存戒心,卻仍跟著下來。這是一間客棧客房大小地密室,里面擺設與客房相似,四壁是木櫥,上面擺著一些書與古玩。通風頗佳,火燭點于四處,通明敞亮。卻仍覺有幾分不暢。

    屋內西邊有一張床榻,一個人正躺在床上,另一個坐在床邊,正拿著一本書,朗朗地誦讀,讀的是莊子。

    誦讀之人約十六七歲,雙眼靈慧,听到腳步聲。見到蕭月生與江南雲,眼中滿是戒備,又隱隱透出一絲怯意。

    “小弟,這是驚鴻一劍蕭一寒,蕭大俠!”陳公子上前說道,語氣透著興奮︰“他必可替張府伸張正義!”

    一陣劇烈地咳嗽聲響起,床上躺著之人身子抖動。

    “爹!”姓張地少年忙轉身,扶住咳嗽之人。將他慢慢攙起。

    蕭月生與江南雲也靠近。床上之人乃一老者,長形臉。輪廓頗深,年輕時想必是個美男子,但此時的他,滿臉于思,枯瘦憔悴,滿臉的死氣,似乎生機已絕。

    蕭月生眉頭皺了皺,江南雲上前一步,伸掌按上他胸口。

    當張小弟反應過來,要動手抵擋時,江南雲已經撤掌,退到蕭月生身邊,倏進倏退,進趨若神。

    “小弟!”老者抬起手,緩緩喝止。

    他只覺一股清氣在體內流轉,身子骨頓時輕靈許多,一如未病倒之前地舒服。

    張小弟忙關切的望向老者,稚嫩的臉上滿是擔憂。

    老者擺了擺手,微微笑道︰“多謝這位女俠!”

    他心中升起了一股希望,這女子如此身手,絕非等閑,自己的病,他心中有數,已是油盡燈枯,縱使華佗在世,也難回春,只是因為一直放不下小弟,故硬挺著,拖到今日。

    而這女子僅是一掌,身上幾乎沉痾盡去,如此神奇手段,前所未聞,若是替自己報仇……

    想到此,他精神一振,腰板挺直,抱拳道︰“小老兒張慈明,見過這位大俠與女俠,身子不便,多有失禮!”

    他談吐文雅,神情從容,雖一身暮氣,仍給人以好感。

    “張伯父,這位蕭大俠,武林中人稱驚鴻一劍,威名赫赫,至今從未一敗,可是天下絕頂高手!”陳公子上前,興奮的說道。

    “原來是蕭大俠,失敬,失敬!”張慈明再次抱拳。

    看其情形,顯然不是武林中人,並未听說過蕭一寒的名號,只是見陳公子的興奮模樣,知道定是厲害非常。

    陳公子忙又介紹道︰“伯父,這位江女俠,是蕭大俠地高徒,洛陽第一大幫清平幫,幫主便是這位江女俠!”

    還未等張慈明抱拳,江南雲便一揮手,嫣然一笑︰“張老爺子,莫要多禮了,我是晚輩,可當不得!”

    她嫣然一笑,滿室生輝,除了蕭月生,其余三個男子,皆不由呆了呆,腦海一片空白。

    張慈明最先回神,呵呵一笑,點點頭︰“那小老兒依命便是。”

    陳公子說道︰“伯父,蕭大俠與江女俠是來打听,那天動手地人,究竟是哪些。”

    張慈明頓時臉色一變,笑容消失,陰雲密布,牙齒咬得吱吱作響,雙眼圓睜,漸漸迷離,似乎陷入夢魘。

    “張老爺子!”蕭月生沉聲一喝。

    宛如玉罄清鳴,直入心中,眾人頓時頭腦一清,仿佛渾身上下被清水沖洗,說不出的清爽。

    張慈明臉色一變,眼神漸漸恢復清明,慢慢轉頭,望向蕭月生。

    用力喘了口粗氣,張慈明搖頭嘆息一聲,說不出的蒼涼悲苦,眼中痛苦,似乎心已碎了。

    “他們是魔教的人?”蕭月生簡明扼要,單刀直入。

    張慈明狠狠點頭,咬牙切齒,神情說不出的猙獰,身子顫抖,指甲深深嵌入掌肉中。

    蕭月生點點頭,看了一眼那邊的張小弟,招招手,溫聲道︰“這位小兄弟且過來,我傳你一招拳法罷。張小弟頓時一怔,眼中的怯意若隱若現,沒有動彈。

    陳公子見狀大急,忙道︰“小弟,快快快,蕭大俠的武功,可謂是天下第一,你還不趕緊謝過?!”

    他心中暗罵,這個張小弟,看著聰明,卻是個笨蛋,如此機緣,可是一世難逢地奇遇,還猶豫遲疑,笨死了!

    他心急火燎,如猴子搔心,恨不得一步上前,掐著張小弟地脖子,逼他跪拜致謝,萬一蕭大俠改了主意,哭都沒地方哭!

    “多謝蕭……蕭大俠!”張小弟遲疑著抱拳。

    蕭月生不以為異,身形一晃,出現在他身後,舉手一拍,印在張小弟的泥丸處。

    張小弟頓時閉上了眼楮,似乎陷入昏迷。

    張慈明與陳公子一驚,剛要開口,江南雲擺擺手︰“莫慌!……我師父使地是灌頂之法。”

    二人這才放下心,卻又覺稀奇,忙緊盯著蕭月生與張小弟,想弄明白灌頂之法究竟怎麼回事。

    一眨眼地功夫,蕭月生放下手,張小弟則睜開了眼楮,靈慧的大眼中閃著迷惑。

    “這招拳法,威力雖不大,自保卻已足矣。”蕭月生緩緩說道,然後抱拳,轉身對張慈明道︰“張老爺子,我們先告辭了!”

    張慈明沒想到他們走得這般快,卻無言挽留,點點頭。

    “師父,咱們直接殺上門去嗎?”江南雲問,兩人正走在大街上,身旁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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